弱的說，她腦海中浮出一個猜測：“嗯？難道這次是受到我身體的影響嗎？”

何解猶豫了片刻：“不是。我們對各自身體的影響已經減弱。”

喬正義點頭：“這說明我們對彼此的身體更加契合了嗎？所以換回去的日子也越來越飄忽不定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何解聽見了：“是的。或許我們一生都要作為彼此生活。”

喬正義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或許是受到動漫的影響，她總覺得這段關系是限定的，所以短暫而精彩。如果他們註定作為對方活下去，那首先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

“高考怎麽辦？”喬正義惴惴不安。

何解安慰道：“所以你要好好學習。”

喬正義：……

“被你這麽一說我更緊張了。”喬正義搓搓手。

“別緊張。”何解一把握住她的手，喬正義嚇得一抖。

何解沒有察覺的把喬正義拉近了一點：“我們一起加油。”

喬正義迎上他閃閃發亮的眼睛，忍不住紅了兩頰。

“……好。”

小劇場

喬正義：一起努力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感覺自己要死在教室裏了？！

何解：計劃通（勾）

93.被騙

從碧泉山莊回來後，喬家難得安靜了幾天。

最吵的人喬不群已經完成了搬家大業，現在“喬正義”隔壁就是一間只有床和櫃子的賓館標準間，在不久之後這裏將再次迎來它的原主人。

當然，“喬正義”是很不想那個人出現的。

王語琴和喬巖倒是對喬玲瓏的回歸十分熱情，甚至熱情的有些局促，仿佛即將來到這裏的是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而不是一個久別重逢的家人。

或許是因為在碧泉山莊和他們倆吵了一架，也或許被“喬正義”戳破了那層紙，這對夫妻近期的日常就是“把妻子/丈夫和女兒當不存在”，過得非常瀟灑自在。至少在何解看來是這樣。

王語琴很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做些什麽。

早一些會在晚飯前回來，冷淡的熱一熱飯，敲何解的門讓他快點滾過去吃飯。晚一些就說不定了，何解十點上床她都不一定到家。

喬巖要更糟糕一些，有工作的時候，四五點就出門了，最早的一次是在三點二十七。

為什麽何解知道的這麽清楚？喬巖每次關門都會帶動他床邊的窗戶一陣抖動，放在窗戶上的日歷“啪”得一聲摔在地上——何解就會被吵醒。

早晨出去跑一趟，短途的話，中午一兩點就滿頭大汗的回來了，胡亂的吃一兩口早上何解煮多了的面條，就晃晃悠悠的走進臥室，睡到晚上六七點，叫也叫不醒，呼嚕打得震天響。

長途就可能要第二天的淩晨了，出去的時候鬧騰，回來倒是很安靜。何解六點起來給花澆水，順便背單詞的時候客廳裏見過他。

一雙眼似睡似醒，像沒骨頭的重物一樣倚倒在沙發上，嘴裏還叼著煙，煙頭火光明滅，煙灰缸裏還有抽完的煙尾巴。整個客廳烏煙瘴氣，如同外面昏暗的天色一樣。

何解捂著口鼻快速通過客廳，從陽臺拿走灑水壺，再匆匆的離開，從頭到尾不看他一眼。

這時候，喬巖就會猛吸一口煙，煙頭赤色閃爍，仿佛在告訴何解：我還醒著，別當我不存在！快和我搭話！

但是何解裝作沒看見，喬巖也拿他沒辦法。

陷入這種不和家庭成員交流的日子，對何解來說仿佛回到了曾經在何家的日子。

在熟悉之餘，還有一絲好笑。

難道我走到哪兒就要給哪個家庭帶來分裂嗎？

何解郁悶的搖搖頭，把床上的衣服摟起來，往外面走去。

趁著下午太陽大，把衣服洗了拿出去曬一曬。

何解推開臥室的門，兩個枕頭分別在擺放，分隔得幾乎要墜下去。

何解嘆了口氣，一手拎起一個枕頭，甩著拍打了一下，把他們丟在一塊兒，湊近了些。

喬巖是臨時早上八點多接到電話通知的，套了件衣服急匆匆就出去了。王語琴睡到十點多，起來做了兩人份的午餐，和“喬正義”一起吃完了。

用餐期間偷瞄“喬正義”無數次、咳嗽五次、“不小心”夾到同一塊肉三次，但這些都沒引起冷酷無情的何解來與她互動，被氣到的王語琴甩下一句“把碗洗了”就徑直出門去了。

臥室的大床上丟了兩件汗衫，被子底下還壓著一條肥大的牛仔褲，一看就是喬巖的。床頭櫃上丟著一件艷紅色的短袖，這個肯定是王語琴的。

何解不管三七二十一都給他們收來洗一洗晾一晾曬一曬。看到家庭成員的衣服穿插在一起，掛在桿子上隨風飄蕩，何解心裏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這或許就是勞動的魅力。

何解倚在陽臺上感嘆。

從陽臺外面進來，何解才發現沙發上還有一件褐色的牛仔歪頭。翻開看了看胸口的茶漬和油漬，何解搖搖頭，又是一件需要進洗衣機的衣服。

一件衣服投入洗衣機前，一定要把每個包都掏一遍。

何解貫徹這個道理，把喬巖這件外套摸了個幹凈。

“這是？”何解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紙條是從某個報紙上撕下來的，裏面記載著一則廣告，大意是某個物流公司招聘合夥人，如有意者，聯系某某先生之類的東西。喬巖用紅筆著重標記了那個聯系電話。

何解心裏突然浮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猶豫了片刻，用客廳裏的座機撥打了這個“友暢物流公司”的電話，嘟嘟兩聲後，話筒裏傳來一道熟悉的冰冷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sorry……”

“糟了……”何解深吸一口氣，轉頭撥打了王語琴的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後接通了：“餵，有事嗎？”

“你知道喬巖最近在做什麽嗎？”

“我怎麽知道！”王語琴沒好氣的說，“他天天在外面跑線路，都沒交流啊。”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誒，我記得他這幾條要跳槽去個什麽公司，說是可以當大老板，賺大錢呢……呵呵。”王語琴冷笑了兩聲。“現在應該已經在那邊了吧，他說他上午跑完最後一單，下午就去找那個公司的負責人談生意。呵呵呵……”

“你有事要找他？找我也是一樣的，先說了啊，找我要錢我可給不了太多，自己省著點花。”王語琴又要開始嘮叨了，何解搶在她繼續說下去之前掛斷了電話。

這個友暢物流公司一看就是騙人的——刊登在這種報紙夾縫裏十有八九都是假的，但喬巖好像已經相信了，甚至準備跳槽到這裏去做勞什子“合夥人”……

何解揉了揉眉心，給喬巖打電話。

響了兩聲，但沒有接。

何解鍥而不舍。

那邊索性關機了。

何解憤怒的把手機摔在沙發上：這下肯定完蛋了！

充斥著完蛋的心情，何解趴在沙發上給喬正義打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這讓何解不由得心生安慰——總算有個人無時無刻都能接我的電話了！

何解用此生最快的語速劈裏啪啦跟喬正義說了一通，喬正義也傻了：“所以他現在已經去了？”

何解嘆了口氣：“說不定錢都交了。”

“哎呀！”喬正義拍著沙發慘叫一聲，“那怎麽辦啊！我們去找一找老喬……我們也不知道老喬在哪兒啊……靠！”

何解捧著手機，太陽明晃晃的從落地窗射進來，他的心也跟著慌慌。

“你覺得，老喬可能交錢嗎？”何解不了解這個中年男人，轉而詢問他的女兒。

喬正義沈吟片刻：“可能，雖然他隨時都一副自己什麽都知道的大聰明樣子，但還是很容易被人忽悠。”

“先給老王打電話吧。”喬正義趴在沙發上，和何解隔空同步了，他們倆都感到十分無力，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何解突然意識到，喬正義好像還不清楚喬巖和王語琴準備離婚。

“嗯，關於他們倆的關系……”何解斟酌著說。

“誒，我知道，你不用遮遮掩掩的。”出乎何解的意料，喬正義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他們倆過他們的，我過我的，”喬正義輕松的說，“幹嘛要對他們的關系糾結啊，我自己開開心心不就好了？”

“你倒是看得開。”

“這有什麽可看的，”喬正義撇撇嘴，“我這種不受關註的孩子從來不在他們想要保護的範圍內好嗎……”

結束和喬正義的通話，何解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拿起了手機搜索了一些東西，半晌，他再次撥打了王語琴的電話。

事情果然不出何解所料，喬巖的的確確是被人騙了。

他一到那裏，公司的負責人就讓他填了一個類似簡歷的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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