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徐州病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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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星夜兼程，姜綺羅到了徐州城時，卻發現城門緊閉，不得出入。
“這……這是為什麽？”
和她一樣在城門外徘徊者不在少數，有一個憂心忡忡的母親哭訴道：“前幾天還好好的，可不知怎麽的，城裏忽然鬧起疫病來！整條街整條街地死人……”
“徐州城也鬧疫病了？”姜綺羅驚呼。作為河東重地的徐州城一向是被保護得很好，疫病爆發之後根本不需城外的人入內，唯恐帶進來一點點病氣，城內之人凡是有病狀的也早被趕走了，要說河東還有一處安全之地，就是這裏。
為什麽徐州也淪陷了？
那個母親哭紅了眼睛：“那個天殺的特使，居然下令封鎖城門！我的孩子啊，他們幾個在城裏怎麽辦？”話裏話外恨著越九霄。
姜綺羅挺為她揪心，然而她能理解越九霄：“這事怪不得特使，不封鎖城門，任由百姓出入，這病會傳播得更遠！”
“我不管！我要見我的孩子！放他們出來！要不就讓我進去！”
天下哪個當娘的不掛心孩子？姜綺羅很懂她，所以勸不了她，只好慢慢繞著城墻行走，盼著能有什麽機會。
只是除了那些與家人分隔對墻痛哭的人別無他人，就連一個士兵都看不到。
“姜小姐！”
姜綺羅忽然聽到呼喊聲，轉身一看，驚喜交集：“胡老伯！你怎麽在這兒？”
漕幫老幫主的忠實屬下，現在漕幫最德高望重的老骨幹，在江南時老胡幫了姜綺羅和越九霄不少。越九霄不在漕幫總舵的時候，幫裏大小事務都是他過目，實在是一根老當益壯的頂梁柱。
“收到姜小姐的信，我們就帶著江南那邊的藥材過來了。我們治好了幾個村子，原本覺得病情受到控制了，可誰承想這時候徐州城出事了……偏偏幫主還病了！”
姜綺羅的心狠狠一抽：“他病了？”
“是啊，城裏爆發瘟疫後城裏醫生不夠，幫主自己去幫人看病，又休息不好，鐵打的人也撐不住啊！”
“他現在怎麽樣？”
老胡嘆氣道：“唉，病得昏昏沈沈的，燒得厲害，一天能清醒一個時辰就不錯！吃不下喝不下，瘦了一大圈！”
“九霄……”姜綺羅能想象，卻不敢去想象越九霄的模樣，她抓緊自己的胳膊，用痛感保持鎮定，她真希望能分擔一些越九霄的痛苦。
“帶我去見他！”
老胡遲疑道：“其實……幫主派我在這兒等姜小姐，就是要攔住你，他不許你進城。姜小姐，這附近有幾個安全的鎮子，我帶你去……”
姜綺羅盯住老胡的眼睛：“他不許？我要不要進城，什麽時候輪到他不許了？”
雖然老胡才是武功在身的那個，卻被她的目光壓迫得後退好幾步：“姜小姐，你要明白幫主的苦心！城裏現在亂成一片，別說病人了，還有好多搶劫藥店，搶劫糧食的，你到了城裏有個三長兩短的，幫主多心疼！”
姜綺羅一把揪住老胡的領子：“既然亂成這樣，你還要我不管？”
老胡恨不得撕爛自己的嘴，瞎說八道，這不是讓姜綺羅越來越擔心幫主嗎？
“老胡，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我求你幫忙，帶我入城！我知道以你的輕功做得到！”
“姜小姐，別難為我這老頭子……”
“好啊！我不難為你！那你現在就回去，幫九霄把徐州城裏的疫病解決了？”
老胡正為這事焦頭爛額，打砸搶燒的混蛋他們可以揍，但是對於疫病，他們這群跑江湖哪有什麽辦法？
“那還不帶我進去？”
老胡仔細想了想，他們漕幫的兄弟也被困在城裏，不解決疫病這個禍患最後下場都是死！他一咬牙：“行！就算幫主要罰我，我老頭子也認了！不過進了城就不能出來，姜小姐，你不擔心姜涵少爺啊！”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好吧！”
姜綺羅耳邊響起風聲，幾丈高的城墻眨眼就在腳下，借著這一瞬間，姜綺羅看到了寂靜空曠的街道，偶爾有一兩個人走在街上，也是一副佝僂著背的病懨懨的模樣。偌大的徐州城像是鬼門關前的酆都城一樣。
一落地姜綺羅便問：“病患都在哪兒？”
老胡沒想到她一下子就進了狀態，連忙帶著她來到城南一片民房處：“按幫主的意思，城裏所有生病的都聚集在這，和普通人分隔開。之前有不少人幫忙照顧病，結果事情越鬧越嚴重，照顧病人的也都倒了，連我們草幫人都躲不過！”
自打病情爆發，就有很多人逃走，城南空了不少房子，這些病患就住在這兒。院落房屋雖然老舊，但好歹遮風避雨。
姜綺羅用沾過醋的手巾蒙住臉，挨門挨戶地走了幾家，出來對老胡說：“這樣不行！”
“這樣還不行？病患都分開了啊！”
“病情輕重不同的不能混住，原本只是輕微感染的，結果接觸了重病患，病情發展成嚴重，不是白白添麻煩嗎？”
老胡拍拍腦門：“我們辦事太著急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那就從現在開始！找幾個醫生來，讓他們把病人按病情輕重分等，分開安排處所！”
漕幫人辦事就是有效率，姜綺羅一言既出，已經有人跑去找醫生。
“另外，這附近幾條街的人不可住人，現在住那兒的都清走！”
老胡點點頭：“可以！”
這事辦得極快，凡是靠武力威脅能解決的問題，漕幫都很有效率。
“城裏有沒有石灰？”
“有些泥瓦匠家裏或許有。”
“泥瓦匠，建材行，石匠家……把城裏能找到的都找來！圍著這一塊民居撒一個遍！然後不許人出入。送飯送水也不必，病人的飲食由大夫負責！”
姜綺羅雷厲風行地做了一連串決定，漕幫的人飛速行動起來，自打幫主病倒之後他們就群龍無首，看著城裏人一個個倒下不知該做什麽，一邊手忙腳亂的照顧病人，一邊暗暗擔心下一個倒下的是不是自己……
姜綺羅的出現算是給了他們一顆定心丸。
有姜綺羅在，他們有救，徐州城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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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為什麽？”
和她一樣在城門外徘徊者不在少數，有一個憂心忡忡的母親哭訴道：“前幾天還好好的，可不知怎麽的，城裏忽然鬧起疫病來！整條街整條街地死人……”
“徐州城也鬧疫病了？”姜綺羅驚呼。作為河東重地的徐州城一向是被保護得很好，疫病爆發之後根本不需城外的人入內，唯恐帶進來一點點病氣，城內之人凡是有病狀的也早被趕走了，要說河東還有一處安全之地，就是這裏。
為什麽徐州也淪陷了？
那個母親哭紅了眼睛：“那個天殺的特使，居然下令封鎖城門！我的孩子啊，他們幾個在城裏怎麽辦？”話裏話外恨著越九霄。
姜綺羅挺為她揪心，然而她能理解越九霄：“這事怪不得特使，不封鎖城門，任由百姓出入，這病會傳播得更遠！”
“我不管！我要見我的孩子！放他們出來！要不就讓我進去！”
天下哪個當娘的不掛心孩子？姜綺羅很懂她，所以勸不了她，只好慢慢繞著城墻行走，盼著能有什麽機會。
只是除了那些與家人分隔對墻痛哭的人別無他人，就連一個士兵都看不到。
“姜小姐！”
姜綺羅忽然聽到呼喊聲，轉身一看，驚喜交集：“胡老伯！你怎麽在這兒？”
漕幫老幫主的忠實屬下，現在漕幫最德高望重的老骨幹，在江南時老胡幫了姜綺羅和越九霄不少。越九霄不在漕幫總舵的時候，幫裏大小事務都是他過目，實在是一根老當益壯的頂梁柱。
“收到姜小姐的信，我們就帶著江南那邊的藥材過來了。我們治好了幾個村子，原本覺得病情受到控制了，可誰承想這時候徐州城出事了……偏偏幫主還病了！”
姜綺羅的心狠狠一抽：“他病了？”
“是啊，城裏爆發瘟疫後城裏醫生不夠，幫主自己去幫人看病，又休息不好，鐵打的人也撐不住啊！”
“他現在怎麽樣？”
老胡嘆氣道：“唉，病得昏昏沈沈的，燒得厲害，一天能清醒一個時辰就不錯！吃不下喝不下，瘦了一大圈！”
“九霄……”姜綺羅能想象，卻不敢去想象越九霄的模樣，她抓緊自己的胳膊，用痛感保持鎮定，她真希望能分擔一些越九霄的痛苦。
“帶我去見他！”
老胡遲疑道：“其實……幫主派我在這兒等姜小姐，就是要攔住你，他不許你進城。姜小姐，這附近有幾個安全的鎮子，我帶你去……”
姜綺羅盯住老胡的眼睛：“他不許？我要不要進城，什麽時候輪到他不許了？”
雖然老胡才是武功在身的那個，卻被她的目光壓迫得後退好幾步：“姜小姐，你要明白幫主的苦心！城裏現在亂成一片，別說病人了，還有好多搶劫藥店，搶劫糧食的，你到了城裏有個三長兩短的，幫主多心疼！”
姜綺羅一把揪住老胡的領子：“既然亂成這樣，你還要我不管？”
老胡恨不得撕爛自己的嘴，瞎說八道，這不是讓姜綺羅越來越擔心幫主嗎？
“老胡，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我求你幫忙，帶我入城！我知道以你的輕功做得到！”
“姜小姐，別難為我這老頭子……”
“好啊！我不難為你！那你現在就回去，幫九霄把徐州城裏的疫病解決了？”
老胡正為這事焦頭爛額，打砸搶燒的混蛋他們可以揍，但是對於疫病，他們這群跑江湖哪有什麽辦法？
“那還不帶我進去？”
老胡仔細想了想，他們漕幫的兄弟也被困在城裏，不解決疫病這個禍患最後下場都是死！他一咬牙：“行！就算幫主要罰我，我老頭子也認了！不過進了城就不能出來，姜小姐，你不擔心姜涵少爺啊！”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好吧！”
姜綺羅耳邊響起風聲，幾丈高的城墻眨眼就在腳下，借著這一瞬間，姜綺羅看到了寂靜空曠的街道，偶爾有一兩個人走在街上，也是一副佝僂著背的病懨懨的模樣。偌大的徐州城像是鬼門關前的酆都城一樣。
一落地姜綺羅便問：“病患都在哪兒？”
老胡沒想到她一下子就進了狀態，連忙帶著她來到城南一片民房處：“按幫主的意思，城裏所有生病的都聚集在這，和普通人分隔開。之前有不少人幫忙照顧病，結果事情越鬧越嚴重，照顧病人的也都倒了，連我們草幫人都躲不過！”
自打病情爆發，就有很多人逃走，城南空了不少房子，這些病患就住在這兒。院落房屋雖然老舊，但好歹遮風避雨。
姜綺羅用沾過醋的手巾蒙住臉，挨門挨戶地走了幾家，出來對老胡說：“這樣不行！”
“這樣還不行？病患都分開了啊！”
“病情輕重不同的不能混住，原本只是輕微感染的，結果接觸了重病患，病情發展成嚴重，不是白白添麻煩嗎？”
老胡拍拍腦門：“我們辦事太著急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那就從現在開始！找幾個醫生來，讓他們把病人按病情輕重分等，分開安排處所！”
漕幫人辦事就是有效率，姜綺羅一言既出，已經有人跑去找醫生。
“另外，這附近幾條街的人不可住人，現在住那兒的都清走！”
老胡點點頭：“可以！”
這事辦得極快，凡是靠武力威脅能解決的問題，漕幫都很有效率。
“城裏有沒有石灰？”
“有些泥瓦匠家裏或許有。”
“泥瓦匠，建材行，石匠家……把城裏能找到的都找來！圍著這一塊民居撒一個遍！然後不許人出入。送飯送水也不必，病人的飲食由大夫負責！”
姜綺羅雷厲風行地做了一連串決定，漕幫的人飛速行動起來，自打幫主病倒之後他們就群龍無首，看著城裏人一個個倒下不知該做什麽，一邊手忙腳亂的照顧病人，一邊暗暗擔心下一個倒下的是不是自己……
姜綺羅的出現算是給了他們一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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