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施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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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大山之後虎子還心有餘悸，不過在驚恐之餘他還有一點高興：“我第一次見到遭遇山賊沒有被搶，反而從山賊那兒收到禮物的！”
盤踞在通天嶺的這一批山賊實為流民聚集，很多人根本就是從疫病區逃出來的，他們還有親戚鄰居在受苦，所以聽聞姜綺羅要去送藥很是感激。非但如此，還把最近囤積，也就是搶掠的糧食分了一半給她，姜綺羅覺得搶來的糧食終究說不過去，但再一想多一分物資就能多救一些人，於是便沒有拒絕。
頭目派來的兩支小隊跟在車隊兩側，他們應該是山賊隊伍裏面相對有些戰鬥力的，但最重要的是有他們在，潛伏在通天嶺上的流民不會再來騷擾。
不僅如此，山賊還派來一名老醫生同來，此刻就坐在後面的車子裏。據說是個游方郎中，但懂得不少偏方，通天嶺上聚集那麽多人也沒有爆發傳染病，都是這個醫生教大家不少妙招的緣故。
遭遇一次搶劫可以收獲這麽多饋贈，聽起來比做生意還賺！
姜綺羅很想了解一下這個行事不拘一格的山賊頭子，只不過他既然蒙面，定然不願自曝身份，姜綺羅又趕時間，便沒有追問。
虎子笑道：“這件事回頭講給皇甫大人聽他肯定覺得很爽快！”
姜涵撇嘴道：“那他聽說你被兵器都沒有壓在地上肯定很想打你！”
虎子實在找補不回自己的偉岸形象，只好控訴道：“涵兒，你變壞了！”
姜綺羅擋在兩個孩子中間：“好了，你們快休息吧！我們就要進入疫病區，身體不好的話可是會病倒，到時候讓你們互相給對方灌苦藥！”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路的平安就是姜綺羅這支隊伍的福，走出通天嶺的這一路順風順水，再無波瀾。
可是一旦進入疫區，他們就再也平靜不來。
何為人間煉獄，就是此間景象！
根據越九霄的吩咐，各個村鎮都把病者送走隔離，於是在一些人口的城鎮附近就有了人數客觀的疫病區。只是健康者不可入內，於是病人只能彼此照顧，結果越是照顧越是病重，簡直成了待死之地。
姜涵不是第一次見到災民，在江南的時候他已經見過很多餓得不成人形的難民，但是那些人還會抗爭，還在尋求生機，不像這兒，滿地是躺在地上垂死之人，他們一動不動，每一口呼吸都像是沈重的負擔，眼中只有絕望……
“虎子，別看了！把那些軍醫四下去看看。提醒他們用布蒙面，各人的面巾水壺不要混用，不可直接面對病人呼吸，接觸病人之後用醋水洗手，食物入口之前務必煮熟！”
虎子見過戰場廝殺，但是疫病是另一種恐怖，他聽著滿耳朵粗重的喘息，覺得這聲音如死神逼命一樣。
姜涵在他身上捶了一拳：“你怎麽看傻了？娘親還等著你幫忙呢！唉……我跟你一起去好了！我不害怕！”
“為什麽？”
“因為害怕沒有用，幫娘親把人治好，我們才能早點離開！”
虎子忽然佩服起他來了，雖然涵兒比他小很多歲，但卻有種特別老成的感覺。
姜綺羅去後面的車子裏服下老大夫：“您還有什麽要囑咐的？”
“姜小姐方才吩咐得已經很全面，我是想不出什麽了。姜小姐，你不是賣布料的嗎？怎麽會懂這麽多？”
這些事放在現代也就不過是常識，只是古代人不曾總結出來，姜綺羅說道：“之前江南大旱，我曾去過一趟，當時主持賑災的越大人就是這麽命令的，我就記在心裏了。”
老大夫“哦”了幾聲，慶幸道：“防病防疫，最重要的就是‘幹凈’這兩個字。姜小姐既然懂，那管理這些病患定是沒有問題了。老夫去周圍看看，暫別！”
傍晚時老大夫回來，他觀察此地病患癥狀後開了一貼藥方。姜綺羅看罷，發現所用的藥材和越九霄信裏交代得差不多，物資齊備，便吩咐軍醫去配藥熬制，明日一早起施藥。
身陷疫病區的人聽到有人招呼他們去吃藥時還不相信：“開什麽玩笑？把我們送來這個地方，這麽久也沒有人理會，現在說施藥，騙誰呢？”
“只怕是要咱們命的藥吧！”
虎子聽到他們的議論簡直氣不打一處來：“胡說八道什麽！知道為了來救你們我們遭了多少罪嘛！這藥你們想吃也得吃，不想吃也得吃！”
凡是能站能走的，都被他趕到了藥棚，爬不起來的，他親自扛到了藥罐子前：“都給我吃！”
姜綺羅正在藥棚裏查看，聞言瞪了他一眼：“說話客氣點！皇甫大人怎麽教你的？”她轉向病患：“別生氣，他也是著急你們的病。疫病最忌拖延，拖得時間越久越不好治，還容易傳染他人，所以各位絕不要放棄！”
面對姜綺羅的勸說以及虎子的暴力威逼，病患不得不燃起求生之心。吃了三五回，他們便覺得身體舒服許多，再堅持幾日，身上的不爽利一掃而空。
看來這個姓姜的帶來的藥的確有效！事情一傳十十傳百，疫區裏的人自覺自願地跑來求藥，倒是不用虎子再到處捉人了。
於是他成為了宣傳防病知識的大使：“不要以為病好了就沒事了，這些防病的藥丸要按時吃哦，飯前便後還要用醋洗手哦！”其實這些也都是姜綺羅教的，他照葫蘆畫瓢地說給別人聽。
“蒼天有眼！派來這麽一個菩薩心腸的人！”
“是啊！還以為我們被遺棄了！”
一片和諧之中卻還是有刺耳的聲音：“你也太好騙了吧？這叫什麽菩薩心腸？她只是朝廷的走狗罷了！”
“走狗？”
“朝廷做了虧心事，沒聽說嗎？太醫要借咱們的病發財！這事敗露了，朝廷才松藥給咱們！皇帝老兒只是怕咱們說他壞話罷了！”
“這麽可能！”
“不信？這個姜綺羅是朝廷派來那個姓越的特使的女人！你說她向著誰？”
“唉，還以為她是幫著咱們百姓的！”
“可不是嘛！這場疫病根本就是那群當官的卑鄙，朝廷縱容才發生！我家孩子他娘的命就得算在他們頭上！不管姜什麽蒜什麽的給咱們送多少藥，咱們都不能原諒！你們說呢？”
幾個病患聚在一起曬太陽，聽完這一通話，心裏被點燃了怒火：“你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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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踞在通天嶺的這一批山賊實為流民聚集，很多人根本就是從疫病區逃出來的，他們還有親戚鄰居在受苦，所以聽聞姜綺羅要去送藥很是感激。非但如此，還把最近囤積，也就是搶掠的糧食分了一半給她，姜綺羅覺得搶來的糧食終究說不過去，但再一想多一分物資就能多救一些人，於是便沒有拒絕。
頭目派來的兩支小隊跟在車隊兩側，他們應該是山賊隊伍裏面相對有些戰鬥力的，但最重要的是有他們在，潛伏在通天嶺上的流民不會再來騷擾。
不僅如此，山賊還派來一名老醫生同來，此刻就坐在後面的車子裏。據說是個游方郎中，但懂得不少偏方，通天嶺上聚集那麽多人也沒有爆發傳染病，都是這個醫生教大家不少妙招的緣故。
遭遇一次搶劫可以收獲這麽多饋贈，聽起來比做生意還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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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笑道：“這件事回頭講給皇甫大人聽他肯定覺得很爽快！”
姜涵撇嘴道：“那他聽說你被兵器都沒有壓在地上肯定很想打你！”
虎子實在找補不回自己的偉岸形象，只好控訴道：“涵兒，你變壞了！”
姜綺羅擋在兩個孩子中間：“好了，你們快休息吧！我們就要進入疫病區，身體不好的話可是會病倒，到時候讓你們互相給對方灌苦藥！”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路的平安就是姜綺羅這支隊伍的福，走出通天嶺的這一路順風順水，再無波瀾。
可是一旦進入疫區，他們就再也平靜不來。
何為人間煉獄，就是此間景象！
根據越九霄的吩咐，各個村鎮都把病者送走隔離，於是在一些人口的城鎮附近就有了人數客觀的疫病區。只是健康者不可入內，於是病人只能彼此照顧，結果越是照顧越是病重，簡直成了待死之地。
姜涵不是第一次見到災民，在江南的時候他已經見過很多餓得不成人形的難民，但是那些人還會抗爭，還在尋求生機，不像這兒，滿地是躺在地上垂死之人，他們一動不動，每一口呼吸都像是沈重的負擔，眼中只有絕望……
“虎子，別看了！把那些軍醫四下去看看。提醒他們用布蒙面，各人的面巾水壺不要混用，不可直接面對病人呼吸，接觸病人之後用醋水洗手，食物入口之前務必煮熟！”
虎子見過戰場廝殺，但是疫病是另一種恐怖，他聽著滿耳朵粗重的喘息，覺得這聲音如死神逼命一樣。
姜涵在他身上捶了一拳：“你怎麽看傻了？娘親還等著你幫忙呢！唉……我跟你一起去好了！我不害怕！”
“為什麽？”
“因為害怕沒有用，幫娘親把人治好，我們才能早點離開！”
虎子忽然佩服起他來了，雖然涵兒比他小很多歲，但卻有種特別老成的感覺。
姜綺羅去後面的車子裏服下老大夫：“您還有什麽要囑咐的？”
“姜小姐方才吩咐得已經很全面，我是想不出什麽了。姜小姐，你不是賣布料的嗎？怎麽會懂這麽多？”
這些事放在現代也就不過是常識，只是古代人不曾總結出來，姜綺羅說道：“之前江南大旱，我曾去過一趟，當時主持賑災的越大人就是這麽命令的，我就記在心裏了。”
老大夫“哦”了幾聲，慶幸道：“防病防疫，最重要的就是‘幹凈’這兩個字。姜小姐既然懂，那管理這些病患定是沒有問題了。老夫去周圍看看，暫別！”
傍晚時老大夫回來，他觀察此地病患癥狀後開了一貼藥方。姜綺羅看罷，發現所用的藥材和越九霄信裏交代得差不多，物資齊備，便吩咐軍醫去配藥熬制，明日一早起施藥。
身陷疫病區的人聽到有人招呼他們去吃藥時還不相信：“開什麽玩笑？把我們送來這個地方，這麽久也沒有人理會，現在說施藥，騙誰呢？”
“只怕是要咱們命的藥吧！”
虎子聽到他們的議論簡直氣不打一處來：“胡說八道什麽！知道為了來救你們我們遭了多少罪嘛！這藥你們想吃也得吃，不想吃也得吃！”
凡是能站能走的，都被他趕到了藥棚，爬不起來的，他親自扛到了藥罐子前：“都給我吃！”
姜綺羅正在藥棚裏查看，聞言瞪了他一眼：“說話客氣點！皇甫大人怎麽教你的？”她轉向病患：“別生氣，他也是著急你們的病。疫病最忌拖延，拖得時間越久越不好治，還容易傳染他人，所以各位絕不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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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個姓姜的帶來的藥的確有效！事情一傳十十傳百，疫區裏的人自覺自願地跑來求藥，倒是不用虎子再到處捉人了。
於是他成為了宣傳防病知識的大使：“不要以為病好了就沒事了，這些防病的藥丸要按時吃哦，飯前便後還要用醋洗手哦！”其實這些也都是姜綺羅教的，他照葫蘆畫瓢地說給別人聽。
“蒼天有眼！派來這麽一個菩薩心腸的人！”
“是啊！還以為我們被遺棄了！”
一片和諧之中卻還是有刺耳的聲音：“你也太好騙了吧？這叫什麽菩薩心腸？她只是朝廷的走狗罷了！”
“走狗？”
“朝廷做了虧心事，沒聽說嗎？太醫要借咱們的病發財！這事敗露了，朝廷才松藥給咱們！皇帝老兒只是怕咱們說他壞話罷了！”
“這麽可能！”
“不信？這個姜綺羅是朝廷派來那個姓越的特使的女人！你說她向著誰？”
“唉，還以為她是幫著咱們百姓的！”
“可不是嘛！這場疫病根本就是那群當官的卑鄙，朝廷縱容才發生！我家孩子他娘的命就得算在他們頭上！不管姜什麽蒜什麽的給咱們送多少藥，咱們都不能原諒！你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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