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重返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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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就是你們的京城啊！好大啊——”窗外響起馬蹄小跑的聲音，緊接著“唰”的一聲，馬車的簾子被人扯開，露出蠻族新人汗王容光煥發的臉。
越九霄悄悄額頭爆出幾根青筋，他一路上已經被王罕煩得焦頭爛額：“汗王，你也知道已是京城重地，而且已近皇城，可以稍微矜持一些嗎？”
在草原上與馬賊一戰，芊芊用刀的右手幾乎被廢，姜綺羅心想天下最好的大夫多半是禦醫，便決定會京城尋找療法。作為傷患，芊芊當然同行，而新任的草原之主王罕汗王一見王妃要走，說什麽也要跟來。
越九霄心想汗王偷偷摸摸進入中原容易誤會，便支招請皇甫元帥上書，說新汗王欲來朝見陛下，當面感激天子的聖恩。一頓歌功頌德之後，他們收到了皇帝陛下欣然的答覆：準。
於是汗王王妃夫婦與班師回朝的皇甫圭軍隊同行。
聽著王罕嘰嘰喳喳的聒噪，越九霄覺得這主意真是坑了自己。
“好好好，我冷靜點。”王罕使勁地點點頭，但其實根本沒有改正的意思，他大嚷著：“哇！好高的墻！哦！亮閃閃的屋頂！越九霄，你們的大汗用黃金做房子嗎？”
越九霄已經給他當了一路導游加老師，這幾天已經累得連話也不想說。
還是涵兒比較心善，見王罕眼巴巴地等著下文，說道：“汗王，那叫琉璃瓦，不是黃金。”
今日陽光和煦明朗，照耀皇城的琉璃瓊頂，大紅宮墻之外幾許早春柳色，遙望宮廷有如欣賞一幅斑斕畫卷。
“哦——”從沒見過此等風景的王罕露出傻呵呵的驚嘆。
越九霄敲敲姜涵的腦殼：“涵兒，專心念書。”
這一趟去草原，姜涵開闊了見聞，但功課著實落下不少，所以越九霄才舍馬乘車，沿途給他惡補課程。
姜涵揉著腦門，委屈巴巴地說：“先生，今天的文章我都背熟了！”
“那就去讀三十六計和六韜，這些都是兵家入門之書。”
姜綺羅和越九霄去料理馬賊時，姜涵跟著皇甫圭聽了不少將領間的閑談，後來皇甫圭說姜涵這孩子腦子很快，有些陣法布局一說他就明白，將來肯定是個大將之材。
皇甫圭甚至已經替姜涵決定了未來：“這娃兒我預定了！你好好教這孩子，將來送到我軍中，我要委以重任！”
開玩笑！皇甫老頭兒都要解甲歸田了，還惦記著搜羅人材？
再說，涵兒的未來絕不是區區一介武夫，他所站立之處會更高，他的天地也會更廣大！
“先生，怎麽這樣看著我？”姜涵忽然有一點惶恐，他覺得先生註視自己的目光太過深沈，讓他的小心肝沒的一跳。
越九霄笑笑：“沒什麽。我只是在想你再不抓緊時間補課的話，給你加點什麽功課才好……”
姜涵麻利地抽過課本：“馬上讀！”至於馬車外問這問那的汗王，無視！
他並沒有看幾行字，馬車忽然慢了下來，姜涵擡頭看著外面：“已經到宮外了？”
越九霄要隨皇甫圭和王罕入宮，他走下車時回頭道：“不要以為先生不在你就可以撒歡兒了，待會回去是要查你背書的！”
“哦……”姜涵乖巧地點點頭。
越九霄下車後與汗王和皇甫元帥匯合，看到笑容滿面的皇甫圭，他已經脫了戰袍，魁梧的身上披著不協調的官袍。只待見過陛下，他就可以功成身退，皇甫圭渾身上下都透著輕松喜悅。
“九霄！”姜綺羅和芊芊乘坐的馬車就在涵兒的車子之後，她走下車子，找到越九霄：“別忘了去找黃公公，讓他幫忙去禦醫打聽一番。”
越九霄笑道：“還用你囑咐？不幫芊芊治好手，王罕能會草原？你相信我，我現在比任何人都盼著那小子滾蛋！”這話真是打心窩子裏掏出來的。
姜綺羅自然知道越九霄被王罕煩得不行，聽了不由得好笑：“知道啦，我不啰嗦。”
三人準備好入宮時，卻聽一人說道：“越九霄不必覲見了。”
宮門口的禦橋前一名禮官垂首而立，臉上的笑容挑不出毛病，但也沒什麽誠意。
皇甫圭還以為自己聽錯，武將脾氣上來說道：“見鬼！胡說什麽？你憑什麽攔他？”
禮官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此乃陛下金口玉言。”
“越九霄不去？不可能啊！老夫上書時特意說明了他當算頭功，他怎麽能不入宮呢？”
禮官打了一個漂亮的太極：“這是陛下的意思，下官只是奉命傳達，至於陛下為何如此決定，那就不是我們當臣子的該揣摩的。”說罷瞥了皇甫圭一眼，顯然是請元帥感悟一下此中真意。
皇甫圭氣道：“看什麽看？顯你會翻白眼嗎？陛下賞罰不明，當臣子的還不許說了？”
皇甫圭還要說下去時，越九霄按住了他的肩膀：“罷了，元帥，多辯無益。”
從聽說不許他入宮覲見開始，越九霄的神色就很淡定，甚至可以說是釋然。
可不是嗎？陛下明明希望越九霄死在冰天雪地裏，他卻非要回來，的確是太沒眼力見兒了，識相的就別再給陛下添堵了！
他一笑：“不入宮覲見也沒什麽。反正封賞到位，我無怨言。”
來時路上越九霄已經收到了封賞的旨意，因為皇甫圭的大力稱讚，全朝廷的眼睛看看，皇帝準吏部按照規矩給他晉升一等。
皇甫圭自然覺得皇帝小氣，但越九霄無所謂，他說他家裏那老頭兒聽了應該挺高興，夠了。
“既然陛下有旨，越九霄自然遵從。汗王，皇甫元帥，下官先行離去，過後再拜訪二位。”
“且慢！”禮官忽然再度發聲，“越九霄，何時說過你可以走？”
越九霄微微蹙眉，難道皇帝要捉拿他？不至於，他又沒有犯罪，而且皇甫老頭肯定會回護他，不怕！
“陛下有旨，河東暴亂，亂民暴動，危在旦夕，朕心甚憂。著，越九霄趕赴河東平亂賑災，欽此——”禮官說完，對越九霄一笑：“聽說越大人在江南逢兇化吉，功勞不小，希望這次還能那麽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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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九霄悄悄額頭爆出幾根青筋，他一路上已經被王罕煩得焦頭爛額：“汗王，你也知道已是京城重地，而且已近皇城，可以稍微矜持一些嗎？”
在草原上與馬賊一戰，芊芊用刀的右手幾乎被廢，姜綺羅心想天下最好的大夫多半是禦醫，便決定會京城尋找療法。作為傷患，芊芊當然同行，而新任的草原之主王罕汗王一見王妃要走，說什麽也要跟來。
越九霄心想汗王偷偷摸摸進入中原容易誤會，便支招請皇甫元帥上書，說新汗王欲來朝見陛下，當面感激天子的聖恩。一頓歌功頌德之後，他們收到了皇帝陛下欣然的答覆：準。
於是汗王王妃夫婦與班師回朝的皇甫圭軍隊同行。
聽著王罕嘰嘰喳喳的聒噪，越九霄覺得這主意真是坑了自己。
“好好好，我冷靜點。”王罕使勁地點點頭，但其實根本沒有改正的意思，他大嚷著：“哇！好高的墻！哦！亮閃閃的屋頂！越九霄，你們的大汗用黃金做房子嗎？”
越九霄已經給他當了一路導游加老師，這幾天已經累得連話也不想說。
還是涵兒比較心善，見王罕眼巴巴地等著下文，說道：“汗王，那叫琉璃瓦，不是黃金。”
今日陽光和煦明朗，照耀皇城的琉璃瓊頂，大紅宮墻之外幾許早春柳色，遙望宮廷有如欣賞一幅斑斕畫卷。
“哦——”從沒見過此等風景的王罕露出傻呵呵的驚嘆。
越九霄敲敲姜涵的腦殼：“涵兒，專心念書。”
這一趟去草原，姜涵開闊了見聞，但功課著實落下不少，所以越九霄才舍馬乘車，沿途給他惡補課程。
姜涵揉著腦門，委屈巴巴地說：“先生，今天的文章我都背熟了！”
“那就去讀三十六計和六韜，這些都是兵家入門之書。”
姜綺羅和越九霄去料理馬賊時，姜涵跟著皇甫圭聽了不少將領間的閑談，後來皇甫圭說姜涵這孩子腦子很快，有些陣法布局一說他就明白，將來肯定是個大將之材。
皇甫圭甚至已經替姜涵決定了未來：“這娃兒我預定了！你好好教這孩子，將來送到我軍中，我要委以重任！”
開玩笑！皇甫老頭兒都要解甲歸田了，還惦記著搜羅人材？
再說，涵兒的未來絕不是區區一介武夫，他所站立之處會更高，他的天地也會更廣大！
“先生，怎麽這樣看著我？”姜涵忽然有一點惶恐，他覺得先生註視自己的目光太過深沈，讓他的小心肝沒的一跳。
越九霄笑笑：“沒什麽。我只是在想你再不抓緊時間補課的話，給你加點什麽功課才好……”
姜涵麻利地抽過課本：“馬上讀！”至於馬車外問這問那的汗王，無視！
他並沒有看幾行字，馬車忽然慢了下來，姜涵擡頭看著外面：“已經到宮外了？”
越九霄要隨皇甫圭和王罕入宮，他走下車時回頭道：“不要以為先生不在你就可以撒歡兒了，待會回去是要查你背書的！”
“哦……”姜涵乖巧地點點頭。
越九霄下車後與汗王和皇甫元帥匯合，看到笑容滿面的皇甫圭，他已經脫了戰袍，魁梧的身上披著不協調的官袍。只待見過陛下，他就可以功成身退，皇甫圭渾身上下都透著輕松喜悅。
“九霄！”姜綺羅和芊芊乘坐的馬車就在涵兒的車子之後，她走下車子，找到越九霄：“別忘了去找黃公公，讓他幫忙去禦醫打聽一番。”
越九霄笑道：“還用你囑咐？不幫芊芊治好手，王罕能會草原？你相信我，我現在比任何人都盼著那小子滾蛋！”這話真是打心窩子裏掏出來的。
姜綺羅自然知道越九霄被王罕煩得不行，聽了不由得好笑：“知道啦，我不啰嗦。”
三人準備好入宮時，卻聽一人說道：“越九霄不必覲見了。”
宮門口的禦橋前一名禮官垂首而立，臉上的笑容挑不出毛病，但也沒什麽誠意。
皇甫圭還以為自己聽錯，武將脾氣上來說道：“見鬼！胡說什麽？你憑什麽攔他？”
禮官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此乃陛下金口玉言。”
“越九霄不去？不可能啊！老夫上書時特意說明了他當算頭功，他怎麽能不入宮呢？”
禮官打了一個漂亮的太極：“這是陛下的意思，下官只是奉命傳達，至於陛下為何如此決定，那就不是我們當臣子的該揣摩的。”說罷瞥了皇甫圭一眼，顯然是請元帥感悟一下此中真意。
皇甫圭氣道：“看什麽看？顯你會翻白眼嗎？陛下賞罰不明，當臣子的還不許說了？”
皇甫圭還要說下去時，越九霄按住了他的肩膀：“罷了，元帥，多辯無益。”
從聽說不許他入宮覲見開始，越九霄的神色就很淡定，甚至可以說是釋然。
可不是嗎？陛下明明希望越九霄死在冰天雪地裏，他卻非要回來，的確是太沒眼力見兒了，識相的就別再給陛下添堵了！
他一笑：“不入宮覲見也沒什麽。反正封賞到位，我無怨言。”
來時路上越九霄已經收到了封賞的旨意，因為皇甫圭的大力稱讚，全朝廷的眼睛看看，皇帝準吏部按照規矩給他晉升一等。
皇甫圭自然覺得皇帝小氣，但越九霄無所謂，他說他家裏那老頭兒聽了應該挺高興，夠了。
“既然陛下有旨，越九霄自然遵從。汗王，皇甫元帥，下官先行離去，過後再拜訪二位。”
“且慢！”禮官忽然再度發聲，“越九霄，何時說過你可以走？”
越九霄微微蹙眉，難道皇帝要捉拿他？不至於，他又沒有犯罪，而且皇甫老頭肯定會回護他，不怕！
“陛下有旨，河東暴亂，亂民暴動，危在旦夕，朕心甚憂。著，越九霄趕赴河東平亂賑災，欽此——”禮官說完，對越九霄一笑：“聽說越大人在江南逢兇化吉，功勞不小，希望這次還能那麽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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