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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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狠狠咬住嘴唇，混沌的夜越發襯得她臉色蒼白，楚楚可憐：“你……越九霄，你放了他！他，他沒有害你！”
“那就是你害我了？”
“我、我也沒有！”
越九霄冷笑：“那你剛剛在做什麽？不是要取涵兒的命，還是幫他趕蚊子嗎？我若慢出手一步，是否涵兒現在就經脈盡斷而亡了？”
姜綺羅剛剛被一陣巨響從夢中驚醒，她聽到越九霄這樣說，還以為這是在做夢：“芊芊？殺涵兒？九霄，你在胡說什麽？”
越九霄呵呵笑道：“你也不信，是吧？不過被懷疑我，這種事，我編謊話都編不出呢！”
姜綺羅自然不會去懷疑越九霄，可要她相信芊芊要殺害涵兒，這也太荒謬了！
“芊芊，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有人逼你這樣做？”
越九霄攔住姜綺羅：“別過去！綺羅，天下有幾個人能把逼她？”
芊芊不屑一顧：“越九霄說得不錯，我沒有苦衷！但是我也沒有想害姜涵！”
越九霄咄咄逼人：“那我要一個解釋！否則你們的汗王，我一定要他死得很難看！芊芊，你知道的，要論計謀，一萬個他也不夠做我對手！”
“你……”就算武功再高強，被越九霄拿捏住軟肋，芊芊也沒有辦法。
她氣呼呼的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丟給了越九霄：“自己看吧！”
姜綺羅剛剛點好一盞燈，便和越九霄一同就著火光觀看。紙上是一張畫像，繪著一個孩童的模樣，這孩子看起來九歲、十歲許，眉目清秀端正，目光清澈正直，雖然不過是一張紙上畫像，這孩子身上的雍容華貴之氣卻仿佛透紙而出，令觀者不自覺地折服在一個孩子的氣度之下。
“這孩子，和涵兒長得很像。”姜綺羅雖然這樣說，心裏卻知道這不是姜涵，而且她已經知道這是誰了。
越九霄點頭：“是的，這是前年薨逝的太孫。”
太子與太子妃唯一曾經有過的孩子，皇帝唯一的孫子，朝廷內外給予厚望的繼承人，在前一年的秋天和落葉一起雕零了。他的消逝令太子失去最有力的籌碼，讓儲君之位多了變數，連越九霄和姜綺羅也牽連當中。
太孫離世的秋天，真的是一個多事之秋。
“姜綺羅，姜涵也是皇帝的孫子嗎？”芊芊不知道回避，想到哪裏就問道哪裏。
姜綺羅“噓”了一聲，進到涵兒臥室裏哄他躺下，然後帶著芊芊來另一個房間密探。
其實根本不必回答芊芊，只要一看到太孫的畫像，就會察覺他和姜涵眉眼之間的相似。所不同者，太孫看起來更為敦厚肅穆，小小年紀便透出和年紀不符合的成熟，而涵兒還是個孩子，山村生活也罷，市井經歷也好，只是讓他更敏銳更活潑，他身上那種未經打磨的天真仍未失去。
越九霄問芊芊：“所以你殺涵兒，是因為他的身份？”
“我說了我沒想害他！”芊芊真是氣壞了，沒想到越九霄也有這麽不可理喻的時候，“三天前，有人在王罕打獵的路上攔住了他，給了他這張肖像，還告訴他這是太子死掉的孩子。”
“於是？”
“那個人還說，殺掉姜涵，就會讓太子絕後！”
越九霄呵呵冷笑道：“難道祁王殿下的手已經伸到了這裏？王罕想要扶祁王一程？換取什麽好處？”
芊芊鄙夷道：“他可沒時間琢磨這些！越九霄，你不要把我們想得那麽壞！那個人的確是勸王罕殺死姜涵，毀掉太子，然後趁機南下占領土地，為老汗王雪恥什麽的……”
越九霄意味深長地說：“聽起來很誘人的結果啊！”
芊芊不服氣道：“是，但王罕沒有這樣想！他想拒絕，可是那個人說完一堆話就跑掉了！”
“既然如此，汗王為何不索性接受這個提議？”
芊芊覺得越九霄真是蠢到沒朋友了：“白癡！你喝酒太多泡爛掉腦子了？因為他答應你有生之年不會攻擊中原啊！”
然而中原和蠻族的和平條約還未最終敲定，越九霄比芊芊更明白口頭承諾就是砂子堆成的塔，什麽小事都可能動搖。
越九霄和芊芊徹底僵住了，只好由姜綺羅來問：“既然汗王沒有侵略中原的意思，何必又要對涵兒……”
芊芊真是徹底氣壞了：“就算我們不來殺姜涵，也會有別人啊！由我們來，還不是為了幫你們抓出主謀！你們怎麽就不懂呢？”
越九霄眉頭一揚：“我還真是不懂，你們這樣如何抓出主謀？”
“給姜涵一掌，讓他進入假死狀態啊！王罕在草原上找過，根本沒有主謀的蹤跡，所以只能引他出來。主謀聽說消息，一定會來親眼確認的！到時候再捉他就好了！”
“這是汗王想的主意？”
“是啊！他對你這個朋友真的很好！”
越九霄皺起眉頭：“你要把涵兒打入假死狀態？那是要封住周身大穴還要閉氣的！這叫不害他？”
“我下手有分寸的，姜涵不會有事！”
越九霄指指姜綺羅：“你對涵兒的娘親再說一遍這話。”
姜綺羅一聽這種只有武俠小說裏才有的險招就害怕，她堅決搖頭：“不行！不能對涵兒這樣！”
芊芊無言，低下頭小聲說：“所以不想告訴你們嘛！一說出來肯定要被你們罵……”
越九霄一拍桌子：“你還很委屈是嗎？”
雖然他仍在暴怒之中，不過這會兒已然是罵不成器的孩子一般，剛剛那種勢不兩立的態度是沒有了。
芊芊拉著臉，狠狠瞪著越九霄：“當然了……好心沒有好報。”她心裏記掛著王罕，聲音委委屈屈的：“快點把他放了！這些主意都是他出的，他對你們這麽好，你怎麽能綁他呢？”
越九霄長嘆一口氣：“根本就沒有綁他！集市散場後我便送你們回客棧了，我有時間去捉拿汗王嗎？還用蒙汗藥？蒙汗藥多貴啊，我才不在他們身上浪費錢！”
芊芊找到了久違的、想要把越九霄砍成八段的沖動：“你、你騙我！？”
“沒有啊，這麽大破綻，是你自己沒發現。”
“越九霄！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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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害我了？”
“我、我也沒有！”
越九霄冷笑：“那你剛剛在做什麽？不是要取涵兒的命，還是幫他趕蚊子嗎？我若慢出手一步，是否涵兒現在就經脈盡斷而亡了？”
姜綺羅剛剛被一陣巨響從夢中驚醒，她聽到越九霄這樣說，還以為這是在做夢：“芊芊？殺涵兒？九霄，你在胡說什麽？”
越九霄呵呵笑道：“你也不信，是吧？不過被懷疑我，這種事，我編謊話都編不出呢！”
姜綺羅自然不會去懷疑越九霄，可要她相信芊芊要殺害涵兒，這也太荒謬了！
“芊芊，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有人逼你這樣做？”
越九霄攔住姜綺羅：“別過去！綺羅，天下有幾個人能把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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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九霄咄咄逼人：“那我要一個解釋！否則你們的汗王，我一定要他死得很難看！芊芊，你知道的，要論計謀，一萬個他也不夠做我對手！”
“你……”就算武功再高強，被越九霄拿捏住軟肋，芊芊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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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和涵兒長得很像。”姜綺羅雖然這樣說，心裏卻知道這不是姜涵，而且她已經知道這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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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與太子妃唯一曾經有過的孩子，皇帝唯一的孫子，朝廷內外給予厚望的繼承人，在前一年的秋天和落葉一起雕零了。他的消逝令太子失去最有力的籌碼，讓儲君之位多了變數，連越九霄和姜綺羅也牽連當中。
太孫離世的秋天，真的是一個多事之秋。
“姜綺羅，姜涵也是皇帝的孫子嗎？”芊芊不知道回避，想到哪裏就問道哪裏。
姜綺羅“噓”了一聲，進到涵兒臥室裏哄他躺下，然後帶著芊芊來另一個房間密探。
其實根本不必回答芊芊，只要一看到太孫的畫像，就會察覺他和姜涵眉眼之間的相似。所不同者，太孫看起來更為敦厚肅穆，小小年紀便透出和年紀不符合的成熟，而涵兒還是個孩子，山村生活也罷，市井經歷也好，只是讓他更敏銳更活潑，他身上那種未經打磨的天真仍未失去。
越九霄問芊芊：“所以你殺涵兒，是因為他的身份？”
“我說了我沒想害他！”芊芊真是氣壞了，沒想到越九霄也有這麽不可理喻的時候，“三天前，有人在王罕打獵的路上攔住了他，給了他這張肖像，還告訴他這是太子死掉的孩子。”
“於是？”
“那個人還說，殺掉姜涵，就會讓太子絕後！”
越九霄呵呵冷笑道：“難道祁王殿下的手已經伸到了這裏？王罕想要扶祁王一程？換取什麽好處？”
芊芊鄙夷道：“他可沒時間琢磨這些！越九霄，你不要把我們想得那麽壞！那個人的確是勸王罕殺死姜涵，毀掉太子，然後趁機南下占領土地，為老汗王雪恥什麽的……”
越九霄意味深長地說：“聽起來很誘人的結果啊！”
芊芊不服氣道：“是，但王罕沒有這樣想！他想拒絕，可是那個人說完一堆話就跑掉了！”
“既然如此，汗王為何不索性接受這個提議？”
芊芊覺得越九霄真是蠢到沒朋友了：“白癡！你喝酒太多泡爛掉腦子了？因為他答應你有生之年不會攻擊中原啊！”
然而中原和蠻族的和平條約還未最終敲定，越九霄比芊芊更明白口頭承諾就是砂子堆成的塔，什麽小事都可能動搖。
越九霄和芊芊徹底僵住了，只好由姜綺羅來問：“既然汗王沒有侵略中原的意思，何必又要對涵兒……”
芊芊真是徹底氣壞了：“就算我們不來殺姜涵，也會有別人啊！由我們來，還不是為了幫你們抓出主謀！你們怎麽就不懂呢？”
越九霄眉頭一揚：“我還真是不懂，你們這樣如何抓出主謀？”
“給姜涵一掌，讓他進入假死狀態啊！王罕在草原上找過，根本沒有主謀的蹤跡，所以只能引他出來。主謀聽說消息，一定會來親眼確認的！到時候再捉他就好了！”
“這是汗王想的主意？”
“是啊！他對你這個朋友真的很好！”
越九霄皺起眉頭：“你要把涵兒打入假死狀態？那是要封住周身大穴還要閉氣的！這叫不害他？”
“我下手有分寸的，姜涵不會有事！”
越九霄指指姜綺羅：“你對涵兒的娘親再說一遍這話。”
姜綺羅一聽這種只有武俠小說裏才有的險招就害怕，她堅決搖頭：“不行！不能對涵兒這樣！”
芊芊無言，低下頭小聲說：“所以不想告訴你們嘛！一說出來肯定要被你們罵……”
越九霄一拍桌子：“你還很委屈是嗎？”
雖然他仍在暴怒之中，不過這會兒已然是罵不成器的孩子一般，剛剛那種勢不兩立的態度是沒有了。
芊芊拉著臉，狠狠瞪著越九霄：“當然了……好心沒有好報。”她心裏記掛著王罕，聲音委委屈屈的：“快點把他放了！這些主意都是他出的，他對你們這麽好，你怎麽能綁他呢？”
越九霄長嘆一口氣：“根本就沒有綁他！集市散場後我便送你們回客棧了，我有時間去捉拿汗王嗎？還用蒙汗藥？蒙汗藥多貴啊，我才不在他們身上浪費錢！”
芊芊找到了久違的、想要把越九霄砍成八段的沖動：“你、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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