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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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的盡頭，人跡漸重，牛羊聲不絕於耳，炊煙一簇簇升起。一支隊伍摸黑靠近了燈火通明的帳篷群。
巴彥的帳篷前歌舞升平。他手邊放著滿杯的酒，兩臂各摟著美女，一口酒咽下，喉嚨骨碌碌作響。他的肚子漲得滾圓，袍子已經不足以裹住肥胖的身軀，有如就要崩開的麻袋。
“偷襲了自己的就部落，他還能吃得心安理得啊！”渾戈狠狠握拳捶地，旁邊的濟濟格按住他的手：“別出聲。”他心中是一樣的憤怒，只是越是緊要關頭越要冷靜。
一個士兵模樣的人騎馬跑來，在巴彥的帳篷前停住，拿馬鞭指著他：“汗王派你防衛河渚部落，你就是這樣當差的嗎？”
巴彥鄙夷地看著馬上的武士，抓起吃剩的骨頭砸了過去：“收起你的鞭子！汗王對我都禮遇有加，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對我說話？把他給我拉下馬來打！”
巴彥身後就是他的寶貝兒子們，他們已經喝得七葷八素，聽到父親的命令跌跌撞撞地站起來，還要扶著美女的手去打人。馬上的士兵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眼見兩個兒子靠近，擡腿便踹開。“一群蠢豬！等死吧！”
“和從前沒兩樣，一家子酒囊飯袋！”渾戈遠遠地看到罵了一聲，巴彥他們好歹顯得能打一點啊！他們不僅是叛徒，還是給他們部落丟人的叛徒！
姜綺羅擠到濟濟格身旁：“這個騎馬的是什麽人啊？”
“聽起來是汗王的屬下，襲擊我們部落的事果然是汗王的授意！”濟濟格說完才覺得不對勁：“姜綺羅？你……你怎麽在這兒？不是說了，你不要卷入戰鬥。”
“我就是來看看。再說，大荒原上哪裏有安全的藏身之地？還是跟著你們最安全。”
濟濟格拿她沒轍，告訴她打起來時千萬不要現身。
“我知道。”姜綺羅看著那騎馬的人跑遠，好像又跑去遠處的帳篷傳話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緊急軍情。
時候差不多了，濟濟格低喊了一聲：“上！”他身後的獵手一齊大喊出聲，揮舞著各自的兵器沖了進去。
巴彥正在醉裏，聽到喊聲根本沒有反映過來，他的兒子們更是醉生夢死。直到他感覺到一波波襲來的熱浪，他才發覺眼裏看到的火災不是做夢。
“救火！救火！”巴彥掙紮著想站起來，但是他寬大的身軀笨重得像豬玀，才一動，就重重地滾回了地上。
一把馬刀橫在他脖子上，巴彥似乎認得，他擡起頭，看到一雙冷漠的眼：“回頭看看，你的好兒子們都什麽樣了？”
巴彥認出了濟濟格，搖著頭對自己說：“不可能，不可能！這是做夢！你們沒有糧食了，沒有帳篷了，早就該死了！你們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渾戈在背後笑道：“為什麽？因為天不絕河渚部，送來貴人幫助我們！”
曾經被部落裏的人視為異族妖女，但此刻，姜綺羅已經成了部落的貴人，連抄著斧頭砍她的渾戈也要心悅誠服地這樣說。
姜綺羅自然不知道已經被渾戈碰上了天，她一直對剛剛那士兵的去向很存疑，所以悄悄地溜過去偷看。
巴彥聽到渾戈的聲音，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到所有的兒子都被人制住了。這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紅著眼睛，在血紅的火光裏如同從地獄走出的煞神。
濟濟格一腳踹在他後背上，讓他摔了一個嘴啃泥。
“巴彥，你看清！”渾戈說完，巨斧一劃，他身前跪著巴彥的大兒子，卡啦一聲喉嚨破裂聲，就此倒下。這個最緊跟父親的兒子原本要向父親呼救，但連一個音節也沒能說出來。
渾戈收了斧頭說道：“這一斧，是為雨珠兄妹倆！”雨珠就是之前被濟濟格救下的孤兒妹妹，他們的父母死於偷襲。
巴彥的酒徹底醒了，他終於明白，這是一場如何決絕的覆仇，與他綁架了阿日善那次絕不相同。
“你們放了我！我把拿來的東西都還給你們！汗王送給我的禮物也交給你們！看！那邊的羊都歸你們，還有我的金子！”他把桌子上的酒潑了，把杯子舉給濟濟格：“汗王送我的金杯，也歸你！好不好？饒了我吧！”
馬刀把金杯砍成了兩截，上面的寶石叮鈴鈴地滾落。
“繼續！”
濟濟格說完，河渚部的其餘青年也舉起了刀。
死亡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是為我姑姑一家人！”
“這是為我家小弟，他才五歲，你們的馬就那樣踏過了他身上……”
巴彥眼看著自己兒子一個個歸於，渾身的肥肉都在顫動，他知道當他的兒子們都死完，就該輪到他了。終於，在酒精的侵蝕和驚恐的重壓下，他徹底崩潰啊了。他渾身緊繃的肉忽然都松弛下來，地上多了一灘騷臭的糞水。
渾戈伸手探他的鼻息，鄙夷地扇扇空氣，大罵道：“懦夫！還沒輪到你呢！”沒想到單單是恐嚇就嚇死了他，真是無趣透頂
濟濟格有一些失望，巴彥死了，怎麽帶他找汗王對質？可是看著巴彥醜陋的死相，他心裏也感到一股快慰。
正在這時姜綺羅進來了，看到一地的血汙忍不住胃裏翻騰。
濟濟格說：“我就說你不該來！我們雪原人討債就是這樣！”
姜綺羅瞇著眼睛不看巴彥，說道：“我覺得很奇怪，周圍的帳篷都沒有人！”雖然她確信因為皇甫將軍的壓力，白河部守衛會比較松懈，但是一個人也沒有還是說不通。
濟濟格警覺起來，他們鬧成這樣居然都沒有人來阻攔，的確是不合理。
“姜綺羅，你覺得怎麽辦才好？”濟濟格和部落裏的人都望著她。
姜綺羅心裏無奈，難道她是元芳嗎？“我怕有陷阱。”
濟濟格明白了言下之意，她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他吩咐道：“搜一些幹糧，帶上巴彥的屍體，我們暫時先撤！”他打算在荒原裏游蕩兩日再決定。
可是為時已晚，地面發出劇烈的震動，低沈的號角聲劃破了死寂。
“哪裏來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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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彥的帳篷前歌舞升平。他手邊放著滿杯的酒，兩臂各摟著美女，一口酒咽下，喉嚨骨碌碌作響。他的肚子漲得滾圓，袍子已經不足以裹住肥胖的身軀，有如就要崩開的麻袋。
“偷襲了自己的就部落，他還能吃得心安理得啊！”渾戈狠狠握拳捶地，旁邊的濟濟格按住他的手：“別出聲。”他心中是一樣的憤怒，只是越是緊要關頭越要冷靜。
一個士兵模樣的人騎馬跑來，在巴彥的帳篷前停住，拿馬鞭指著他：“汗王派你防衛河渚部落，你就是這樣當差的嗎？”
巴彥鄙夷地看著馬上的武士，抓起吃剩的骨頭砸了過去：“收起你的鞭子！汗王對我都禮遇有加，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對我說話？把他給我拉下馬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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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從前沒兩樣，一家子酒囊飯袋！”渾戈遠遠地看到罵了一聲，巴彥他們好歹顯得能打一點啊！他們不僅是叛徒，還是給他們部落丟人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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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是汗王的屬下，襲擊我們部落的事果然是汗王的授意！”濟濟格說完才覺得不對勁：“姜綺羅？你……你怎麽在這兒？不是說了，你不要卷入戰鬥。”
“我就是來看看。再說，大荒原上哪裏有安全的藏身之地？還是跟著你們最安全。”
濟濟格拿她沒轍，告訴她打起來時千萬不要現身。
“我知道。”姜綺羅看著那騎馬的人跑遠，好像又跑去遠處的帳篷傳話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緊急軍情。
時候差不多了，濟濟格低喊了一聲：“上！”他身後的獵手一齊大喊出聲，揮舞著各自的兵器沖了進去。
巴彥正在醉裏，聽到喊聲根本沒有反映過來，他的兒子們更是醉生夢死。直到他感覺到一波波襲來的熱浪，他才發覺眼裏看到的火災不是做夢。
“救火！救火！”巴彥掙紮著想站起來，但是他寬大的身軀笨重得像豬玀，才一動，就重重地滾回了地上。
一把馬刀橫在他脖子上，巴彥似乎認得，他擡起頭，看到一雙冷漠的眼：“回頭看看，你的好兒子們都什麽樣了？”
巴彥認出了濟濟格，搖著頭對自己說：“不可能，不可能！這是做夢！你們沒有糧食了，沒有帳篷了，早就該死了！你們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渾戈在背後笑道：“為什麽？因為天不絕河渚部，送來貴人幫助我們！”
曾經被部落裏的人視為異族妖女，但此刻，姜綺羅已經成了部落的貴人，連抄著斧頭砍她的渾戈也要心悅誠服地這樣說。
姜綺羅自然不知道已經被渾戈碰上了天，她一直對剛剛那士兵的去向很存疑，所以悄悄地溜過去偷看。
巴彥聽到渾戈的聲音，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到所有的兒子都被人制住了。這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紅著眼睛，在血紅的火光裏如同從地獄走出的煞神。
濟濟格一腳踹在他後背上，讓他摔了一個嘴啃泥。
“巴彥，你看清！”渾戈說完，巨斧一劃，他身前跪著巴彥的大兒子，卡啦一聲喉嚨破裂聲，就此倒下。這個最緊跟父親的兒子原本要向父親呼救，但連一個音節也沒能說出來。
渾戈收了斧頭說道：“這一斧，是為雨珠兄妹倆！”雨珠就是之前被濟濟格救下的孤兒妹妹，他們的父母死於偷襲。
巴彥的酒徹底醒了，他終於明白，這是一場如何決絕的覆仇，與他綁架了阿日善那次絕不相同。
“你們放了我！我把拿來的東西都還給你們！汗王送給我的禮物也交給你們！看！那邊的羊都歸你們，還有我的金子！”他把桌子上的酒潑了，把杯子舉給濟濟格：“汗王送我的金杯，也歸你！好不好？饒了我吧！”
馬刀把金杯砍成了兩截，上面的寶石叮鈴鈴地滾落。
“繼續！”
濟濟格說完，河渚部的其餘青年也舉起了刀。
死亡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是為我姑姑一家人！”
“這是為我家小弟，他才五歲，你們的馬就那樣踏過了他身上……”
巴彥眼看著自己兒子一個個歸於，渾身的肥肉都在顫動，他知道當他的兒子們都死完，就該輪到他了。終於，在酒精的侵蝕和驚恐的重壓下，他徹底崩潰啊了。他渾身緊繃的肉忽然都松弛下來，地上多了一灘騷臭的糞水。
渾戈伸手探他的鼻息，鄙夷地扇扇空氣，大罵道：“懦夫！還沒輪到你呢！”沒想到單單是恐嚇就嚇死了他，真是無趣透頂
濟濟格有一些失望，巴彥死了，怎麽帶他找汗王對質？可是看著巴彥醜陋的死相，他心裏也感到一股快慰。
正在這時姜綺羅進來了，看到一地的血汙忍不住胃裏翻騰。
濟濟格說：“我就說你不該來！我們雪原人討債就是這樣！”
姜綺羅瞇著眼睛不看巴彥，說道：“我覺得很奇怪，周圍的帳篷都沒有人！”雖然她確信因為皇甫將軍的壓力，白河部守衛會比較松懈，但是一個人也沒有還是說不通。
濟濟格警覺起來，他們鬧成這樣居然都沒有人來阻攔，的確是不合理。
“姜綺羅，你覺得怎麽辦才好？”濟濟格和部落裏的人都望著她。
姜綺羅心裏無奈，難道她是元芳嗎？“我怕有陷阱。”
濟濟格明白了言下之意，她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他吩咐道：“搜一些幹糧，帶上巴彥的屍體，我們暫時先撤！”他打算在荒原裏游蕩兩日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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