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紗窗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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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誠被越九霄的調侃刺得滿臉通紅，盛怒之下用鞭子狠狠抽了幾個士兵：“不穿褲子就不會打架了？給我上！”
然而大多數士兵還是要臉的，再說現在扔了褲子，一會兒不還找得回來嗎？
老胡從暗處跑回越九霄身邊，他滿頭大汗，但是臉上有種作惡得逞的開心：“幫主，我們幹得怎麽樣？”
“不錯！比我想象得還利落。就趁著他們擡頭看信號的那一點功夫，就把他們的褲腰帶都割斷了，而且誰也沒驚動，壯哉！”越九霄對他豎起大拇指。
面對誇讚，老胡卻露出尷尬的神情：“不過幫主，你這招也太……不上道了一些。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脫大老爺們的褲子……”
越九霄一點不在乎臉面：“管他呢！能讓他們早點滾蛋就是最好的！”
老胡苦笑著看了越九霄一眼，這真的是京城才子，官宦之後嗎？
就像越九霄說的，士兵畏縮不敢上前，韓誠也沒有辦法，只好恨恨下令撤退。這一趟出兵沒有撈到好處，而且是以這種小醜一樣的模樣退場，讓他如何能甘心？
“越九霄，別以為你是欽差就了不起！天高皇帝遠，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這事沒那麽簡單了結！”
越九霄哈哈大笑：“總兵大人不僅領兵了得，還熟讀詩書，知道的大俗話可真不少啊！”
漕幫的人跟著起哄：“走嘍！孩子沒娘管，出門光屁股！你們的老娘都跟姘頭跑了嗎？”
士兵回身和他們對罵，不過在雙手都在提褲子的時候，連罵人都分外沒有沖擊力，他們也就只能跟著主帥的腳步灰溜溜走人。
哄笑聲中，園門開了一個小縫，趙懷遠閃身出來，他本要找越九霄，卻一打眼看得到一片光溜溜的大腿。
他連忙閉上眼睛，嘴裏不住地念叨：“成何體統？這……成何體統！”
越九霄呵呵一笑：“趙知府，你也太經不住事了。不就是幾條大腿嗎？你連這都不敢看，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是怎麽過的？”
這件事正中趙懷遠的心事，他臉色紅了一紅，但是聲音還很鎮定，一本正經地回答：“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越九霄知道趙懷遠心性沈穩，不會像逗芊芊那樣有趣，於是放過了他：“說吧，什麽事？”
趙懷遠睜眼：“你回去看看吧，剛剛有人試圖潛入桑園，幸好那位叫顥天的年輕人巡視時發現了。”
越九霄聽罷立刻回到姜綺羅屋中，看到涵兒正在她懷中熟睡，不禁松了一口氣。
顥天守在門口，告訴越九霄剛剛圍墻上有人影，他還親自上墻和他們交手，不過對方很狡猾，一看是他立刻就撤退了。
越九霄若有所悟：“看來門外那個姓韓的也不過是被利用了。殺手慫恿他帶兵來騷擾，以為我們會調動所有力量去抵抗，他們就好借機偷走涵兒。”
老胡哈哈一笑：“沒想到幫主舉重若輕，一招脫褲子大法兵不血刃地把他們轟走了！哈哈哈！”
姜綺羅和顥天都對這個大法很感興趣，只有趙懷遠哼了一聲轉過身，用姿勢表達了不屑。
姜綺羅察覺到趙懷遠和這個屋子裏所有人的格格不入，於是攔住了打算大說特說的越九霄：“你的英明我們回頭再領略，現在要說的是眼前的麻煩。那三個漏網的殺手不除掉，他們總會尋釁，今天攛掇一個總兵，明天慫恿一個將軍，我們怎麽應付得過來？”
顥天說：“我去吧他們揪出來，殺掉！”芊芊聽了也說：“我也可以。”
老胡搖頭：“他們現在肯定在躲著你們了，剛剛顥天小哥也說了，那些人已經認識他，一見是他立刻就跑。”
“他們在暗，我們在明，這可真是為難了。”姜綺羅皺起眉頭。
越九霄念叨著：“得有個什麽誘餌引他們出來才好……”
姜涵在她懷裏動動身子，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娘親，吵，困。”
姜綺羅揉揉他的頭發：“好，我們錯了，打擾涵兒睡覺了！”她擡起頭：“先休息吧，在這裏發愁也不一定有好主意。”
在場的都折騰了一夜，這時也的確累了，於是各自散了。
姜綺羅放下涵兒，沒想到涵兒抓住她的袖子：“娘親，你別走，我害怕。”
姜綺羅笑著為他抹去額頭上的汗：“娘在呢，你怕什麽？”
“怕你被沖走……”姜涵越說越小聲，最後變成了囈語。
姜綺羅忍不住心疼，看來斷魂灘的生死掙紮給涵兒留下了很深的陰影，讓一個這麽小的孩子經歷這些，她這個當娘親的真是太沒用了。
不過她心裏也有一絲甜，涵兒心中害怕的不是他被浪花吞噬，而是失去姜綺羅。世上有人如此依戀自己，姜綺羅覺得很幸福。
她捏捏涵兒的小臉：“真是個乖孩子。”
燈火搖曳，橘色的光芒在窗紗上投下黑影，趙懷遠望著搖動的影子，不禁思緒飄飄然。
原來她抱著孩子的時候是這樣的，不像公堂上那麽牙尖嘴利，也沒有算賬時那股斤斤計較的勁兒。她那麽溫柔，那麽慈愛，比她見過的所有女人都好。
天下人都說姜涵是姜綺羅的恥辱，姜綺羅是姜家的恥辱，但是看到母慈子孝的樣子，誰能說這是一段罪孽呢？
他好像還是不夠了解姜綺羅，越是接近，越想了解。
“你該回去睡覺了。”背後響起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趙懷遠回頭一看，原來是昨天在斷魂灘救人的少女。
“越九霄讓我看住你，不許你接近姜綺羅。不聽話，你會死。多看她，你也要死！”
趙懷遠皺起眉頭：“你為什麽聽越九霄的話？”
芊芊冷著臉說道：“我沒有，我只是在還錢。”
趙懷遠並無意和一個小女孩計較，只是說：“請你轉告他，我不接受任何威脅。”
“說過了，不聽話，你會死。”芊芊說完手掌已經拍到了趙懷遠胸口。
趙懷遠不閃不避，當然是因為他沒有武功，但是臉色也無波動，這卻讓芊芊驚訝了。
她的手掌貼著官服停下：“你要麽就很勇敢，要麽就是十足的蠢貨。”說完她收了掌：“不要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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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多數士兵還是要臉的，再說現在扔了褲子，一會兒不還找得回來嗎？
老胡從暗處跑回越九霄身邊，他滿頭大汗，但是臉上有種作惡得逞的開心：“幫主，我們幹得怎麽樣？”
“不錯！比我想象得還利落。就趁著他們擡頭看信號的那一點功夫，就把他們的褲腰帶都割斷了，而且誰也沒驚動，壯哉！”越九霄對他豎起大拇指。
面對誇讚，老胡卻露出尷尬的神情：“不過幫主，你這招也太……不上道了一些。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脫大老爺們的褲子……”
越九霄一點不在乎臉面：“管他呢！能讓他們早點滾蛋就是最好的！”
老胡苦笑著看了越九霄一眼，這真的是京城才子，官宦之後嗎？
就像越九霄說的，士兵畏縮不敢上前，韓誠也沒有辦法，只好恨恨下令撤退。這一趟出兵沒有撈到好處，而且是以這種小醜一樣的模樣退場，讓他如何能甘心？
“越九霄，別以為你是欽差就了不起！天高皇帝遠，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這事沒那麽簡單了結！”
越九霄哈哈大笑：“總兵大人不僅領兵了得，還熟讀詩書，知道的大俗話可真不少啊！”
漕幫的人跟著起哄：“走嘍！孩子沒娘管，出門光屁股！你們的老娘都跟姘頭跑了嗎？”
士兵回身和他們對罵，不過在雙手都在提褲子的時候，連罵人都分外沒有沖擊力，他們也就只能跟著主帥的腳步灰溜溜走人。
哄笑聲中，園門開了一個小縫，趙懷遠閃身出來，他本要找越九霄，卻一打眼看得到一片光溜溜的大腿。
他連忙閉上眼睛，嘴裏不住地念叨：“成何體統？這……成何體統！”
越九霄呵呵一笑：“趙知府，你也太經不住事了。不就是幾條大腿嗎？你連這都不敢看，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是怎麽過的？”
這件事正中趙懷遠的心事，他臉色紅了一紅，但是聲音還很鎮定，一本正經地回答：“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越九霄知道趙懷遠心性沈穩，不會像逗芊芊那樣有趣，於是放過了他：“說吧，什麽事？”
趙懷遠睜眼：“你回去看看吧，剛剛有人試圖潛入桑園，幸好那位叫顥天的年輕人巡視時發現了。”
越九霄聽罷立刻回到姜綺羅屋中，看到涵兒正在她懷中熟睡，不禁松了一口氣。
顥天守在門口，告訴越九霄剛剛圍墻上有人影，他還親自上墻和他們交手，不過對方很狡猾，一看是他立刻就撤退了。
越九霄若有所悟：“看來門外那個姓韓的也不過是被利用了。殺手慫恿他帶兵來騷擾，以為我們會調動所有力量去抵抗，他們就好借機偷走涵兒。”
老胡哈哈一笑：“沒想到幫主舉重若輕，一招脫褲子大法兵不血刃地把他們轟走了！哈哈哈！”
姜綺羅和顥天都對這個大法很感興趣，只有趙懷遠哼了一聲轉過身，用姿勢表達了不屑。
姜綺羅察覺到趙懷遠和這個屋子裏所有人的格格不入，於是攔住了打算大說特說的越九霄：“你的英明我們回頭再領略，現在要說的是眼前的麻煩。那三個漏網的殺手不除掉，他們總會尋釁，今天攛掇一個總兵，明天慫恿一個將軍，我們怎麽應付得過來？”
顥天說：“我去吧他們揪出來，殺掉！”芊芊聽了也說：“我也可以。”
老胡搖頭：“他們現在肯定在躲著你們了，剛剛顥天小哥也說了，那些人已經認識他，一見是他立刻就跑。”
“他們在暗，我們在明，這可真是為難了。”姜綺羅皺起眉頭。
越九霄念叨著：“得有個什麽誘餌引他們出來才好……”
姜涵在她懷裏動動身子，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娘親，吵，困。”
姜綺羅揉揉他的頭發：“好，我們錯了，打擾涵兒睡覺了！”她擡起頭：“先休息吧，在這裏發愁也不一定有好主意。”
在場的都折騰了一夜，這時也的確累了，於是各自散了。
姜綺羅放下涵兒，沒想到涵兒抓住她的袖子：“娘親，你別走，我害怕。”
姜綺羅笑著為他抹去額頭上的汗：“娘在呢，你怕什麽？”
“怕你被沖走……”姜涵越說越小聲，最後變成了囈語。
姜綺羅忍不住心疼，看來斷魂灘的生死掙紮給涵兒留下了很深的陰影，讓一個這麽小的孩子經歷這些，她這個當娘親的真是太沒用了。
不過她心裏也有一絲甜，涵兒心中害怕的不是他被浪花吞噬，而是失去姜綺羅。世上有人如此依戀自己，姜綺羅覺得很幸福。
她捏捏涵兒的小臉：“真是個乖孩子。”
燈火搖曳，橘色的光芒在窗紗上投下黑影，趙懷遠望著搖動的影子，不禁思緒飄飄然。
原來她抱著孩子的時候是這樣的，不像公堂上那麽牙尖嘴利，也沒有算賬時那股斤斤計較的勁兒。她那麽溫柔，那麽慈愛，比她見過的所有女人都好。
天下人都說姜涵是姜綺羅的恥辱，姜綺羅是姜家的恥辱，但是看到母慈子孝的樣子，誰能說這是一段罪孽呢？
他好像還是不夠了解姜綺羅，越是接近，越想了解。
“你該回去睡覺了。”背後響起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趙懷遠回頭一看，原來是昨天在斷魂灘救人的少女。
“越九霄讓我看住你，不許你接近姜綺羅。不聽話，你會死。多看她，你也要死！”
趙懷遠皺起眉頭：“你為什麽聽越九霄的話？”
芊芊冷著臉說道：“我沒有，我只是在還錢。”
趙懷遠並無意和一個小女孩計較，只是說：“請你轉告他，我不接受任何威脅。”
“說過了，不聽話，你會死。”芊芊說完手掌已經拍到了趙懷遠胸口。
趙懷遠不閃不避，當然是因為他沒有武功，但是臉色也無波動，這卻讓芊芊驚訝了。
她的手掌貼著官服停下：“你要麽就很勇敢，要麽就是十足的蠢貨。”說完她收了掌：“不要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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