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餘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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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四名死者的身份問題很好解答，只要相信江南地區最大的江湖幫派是誰，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不過還有些疑問。這四個人看起來都不是普通漕幫幫眾，武藝應該不低，怎麽會慘死於官兵之手？
雖有疑問，但是越九霄不會繼續追查了，他對姜綺羅搖頭，意思是，今夜之事你不要再插手，全部由我來擔當。既然是他擔當，就要把姜綺羅的嫌疑撇清。
“糧食呢？”越九霄問。
“守官倉的人都被殺了，卑職等趕到的時候，糧倉已經空了……”
“搶劫官倉的都是什麽人？”
衙差回答道：“看衣服都是餓瘋了的饑民，但是口音是外地的。哼，臨川府有知府大人坐鎮，諒那些刁民也搞不出事來！”
這句話越九霄一個字也不信，但是他很感激漕幫給他留了這麽一個臺階。“好，那就去追查最近幾日都有哪裏的流民經過臨川府，讓臨近幾個州府的衙門都配合查案！”
“是！”
聲勢造得越大，人們越容易信以為真。接下來他只要去官倉查看一番，把可能是漕幫留下的證物消滅就好。
衙差按越九霄的吩咐把人擡走。屍體擔架經過回廊時，他們卻遇上了聞鶯。
帶頭的衙差臉一下子紅了，斷斷續續地說：“聞、聞鶯姑娘……這是死人，你別看，再嚇壞了你！”
聞鶯卻不理他的話，自顧自掀開白布看了一眼，然後安靜地走向下一具屍體。和剛剛大堂上嬌滴滴尖叫的樣子相比，她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看完那四個死人，面色鎮靜如常，反倒讓幾個衙差目瞪口呆。聞鶯對那一群衙差露出迷人的微笑：“奴家只是好奇，這件事還請幾位官大哥不要告訴欽差大人。”
那群衙差五迷三道地點頭，目送聞鶯姑娘遠去。
聞鶯回到她的小院裏，迷人的笑容早已不見，取而代之是惱怒的神情。
哼，還以為劫糧倉是姜綺羅策劃的，她還指望著要讓越九霄砍姜綺羅的頭，結果卻是漕幫手筆！
不過，死的這四個都是跟隨漕幫幫主多年的堂主，他們怎麽會死在這兒？
看來必然是漕幫內部作為。有人趁著劫糧倉的機會背後下刀，把四位老堂主除掉了。
漕幫內部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聞鶯皺眉思索了一陣，不過很快失去了興趣。她在棲鶯閣見過黑白兩道無數人物，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深究這些情報就不是她的事了。
她換了衣服，畫了個入時的梅花妝，又興沖沖地去找越九霄了。
不過她沒有抓住接近越九霄的機會，因為知府回來了。他酒醒後想起昨晚朦朧中聽說什麽東西被劫了，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府衙。
“確定是別處流民所為？”傅思仁露出狐疑的目光，他現在回想姜綺羅的酒宴，總決定她包藏禍心。
越九霄點頭：“確實無誤。莫非知府大人不相信我的判斷？”
“不敢不敢！”傅思仁連連搖頭，但是明顯很不甘心。江南大水，各地的糧食價格都能翻倍，那些糧倉就是金山銀山啊！
越九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有尚方寶劍在手，一定為你做主！”說完，他又問傅思仁：“上次我要求的事，京城可有回信了？”
傅思仁還在為失去大好商機而心疼，聽到越九霄問話，悶聲道：“京城那邊同意會見欽差大人了，不日就到。”
越九霄微笑：“到這會兒你仍不願告訴我我是在與誰合作嗎？”
傅思仁很為難：“上面不許下官說，下官又能如何？還請大人耐心等待兩日。”
越九霄點點頭：“不急，不急。”
姜綺羅也不急了，圍困姜家桑園的流民得到了糧食，不少人就此散去，也有一些留在了桑園。
糧食是在夜裏出現的，像變戲法一樣悄沒聲的出現在他們不多的行李裏。就在大夥兒準備一起歡呼慶祝的時候，人堆裏又傳出閑話，說是此事不宜高調，悄悄地填飽肚子最好。
散布這些論調的人都是漕幫安插在流民中間的臥底，為的就是在必要的時候給人們引導。這一點是姜綺羅想到的，特意請老胡安排。
可是事情的發展沒有如她所料。
官倉被劫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臨川府都知道了。傳到姜家桑園外頓時炸了鍋。糧倉被劫了，於是他們有了口糧，那麽這些糧食究竟是從哪兒來的不是很容易猜到？
“也就是說那些當官的手裏分明握著糧食，偏偏不給我們？”
“這是坐看咱們餓死啊！”
“可憐我三歲的孩兒，就因為他們不放糧，就那麽咽了氣……老娘要和那群狗官拼命！”
“對！”
群情激奮，一呼百應。不僅桑園外的流民義憤填膺，被傅思仁照顧過的姜家桑園的人都看不過眼，匯入了找傅思仁理論的隊伍。
時隔不過五日，他們又一次從姜家桑園出發奔赴臨川府，只不過這一次沒有姜綺羅的帶領。
也因為沒有她，腳程反而快了不少，不到半日功夫，臨川府衙又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就連守門的衙差都咬牙切齒：“怎麽又是你們？上次我們手下留情，你們是不是覺得沒吃到那頓打特別不舒服，所以回來找老子討打？”
不過這一次流民要硬氣的多，他們已經有了飯吃，更因傅思仁的所作所為而怒火中燒，無論衙差是陰陽怪氣還是疾言厲色，他們都不怕。
“打！”他們只有一個字。
於是拿著短棍耀武揚威的衙差反而淪為了拳頭的目標，他們寥寥十幾人，如何也擋不住激憤的人群，甚至連派一個人報信求助都不能。
“為我的孩兒償命來！”“打死狗官的走狗！”“殺人魔！吸血鬼！”
有人哭訴，有人咒罵，在喧囂聲裏，臨川府朱紅的大門被踏破了。
有史以來第一次，臨川府的人沖入了臨川的府衙，和正在喝著小酒摟著歌女的知府大人撞了個正著。
“他就是傅思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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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有些疑問。這四個人看起來都不是普通漕幫幫眾，武藝應該不低，怎麽會慘死於官兵之手？
雖有疑問，但是越九霄不會繼續追查了，他對姜綺羅搖頭，意思是，今夜之事你不要再插手，全部由我來擔當。既然是他擔當，就要把姜綺羅的嫌疑撇清。
“糧食呢？”越九霄問。
“守官倉的人都被殺了，卑職等趕到的時候，糧倉已經空了……”
“搶劫官倉的都是什麽人？”
衙差回答道：“看衣服都是餓瘋了的饑民，但是口音是外地的。哼，臨川府有知府大人坐鎮，諒那些刁民也搞不出事來！”
這句話越九霄一個字也不信，但是他很感激漕幫給他留了這麽一個臺階。“好，那就去追查最近幾日都有哪裏的流民經過臨川府，讓臨近幾個州府的衙門都配合查案！”
“是！”
聲勢造得越大，人們越容易信以為真。接下來他只要去官倉查看一番，把可能是漕幫留下的證物消滅就好。
衙差按越九霄的吩咐把人擡走。屍體擔架經過回廊時，他們卻遇上了聞鶯。
帶頭的衙差臉一下子紅了，斷斷續續地說：“聞、聞鶯姑娘……這是死人，你別看，再嚇壞了你！”
聞鶯卻不理他的話，自顧自掀開白布看了一眼，然後安靜地走向下一具屍體。和剛剛大堂上嬌滴滴尖叫的樣子相比，她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看完那四個死人，面色鎮靜如常，反倒讓幾個衙差目瞪口呆。聞鶯對那一群衙差露出迷人的微笑：“奴家只是好奇，這件事還請幾位官大哥不要告訴欽差大人。”
那群衙差五迷三道地點頭，目送聞鶯姑娘遠去。
聞鶯回到她的小院裏，迷人的笑容早已不見，取而代之是惱怒的神情。
哼，還以為劫糧倉是姜綺羅策劃的，她還指望著要讓越九霄砍姜綺羅的頭，結果卻是漕幫手筆！
不過，死的這四個都是跟隨漕幫幫主多年的堂主，他們怎麽會死在這兒？
看來必然是漕幫內部作為。有人趁著劫糧倉的機會背後下刀，把四位老堂主除掉了。
漕幫內部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聞鶯皺眉思索了一陣，不過很快失去了興趣。她在棲鶯閣見過黑白兩道無數人物，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深究這些情報就不是她的事了。
她換了衣服，畫了個入時的梅花妝，又興沖沖地去找越九霄了。
不過她沒有抓住接近越九霄的機會，因為知府回來了。他酒醒後想起昨晚朦朧中聽說什麽東西被劫了，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府衙。
“確定是別處流民所為？”傅思仁露出狐疑的目光，他現在回想姜綺羅的酒宴，總決定她包藏禍心。
越九霄點頭：“確實無誤。莫非知府大人不相信我的判斷？”
“不敢不敢！”傅思仁連連搖頭，但是明顯很不甘心。江南大水，各地的糧食價格都能翻倍，那些糧倉就是金山銀山啊！
越九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有尚方寶劍在手，一定為你做主！”說完，他又問傅思仁：“上次我要求的事，京城可有回信了？”
傅思仁還在為失去大好商機而心疼，聽到越九霄問話，悶聲道：“京城那邊同意會見欽差大人了，不日就到。”
越九霄微笑：“到這會兒你仍不願告訴我我是在與誰合作嗎？”
傅思仁很為難：“上面不許下官說，下官又能如何？還請大人耐心等待兩日。”
越九霄點點頭：“不急，不急。”
姜綺羅也不急了，圍困姜家桑園的流民得到了糧食，不少人就此散去，也有一些留在了桑園。
糧食是在夜裏出現的，像變戲法一樣悄沒聲的出現在他們不多的行李裏。就在大夥兒準備一起歡呼慶祝的時候，人堆裏又傳出閑話，說是此事不宜高調，悄悄地填飽肚子最好。
散布這些論調的人都是漕幫安插在流民中間的臥底，為的就是在必要的時候給人們引導。這一點是姜綺羅想到的，特意請老胡安排。
可是事情的發展沒有如她所料。
官倉被劫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臨川府都知道了。傳到姜家桑園外頓時炸了鍋。糧倉被劫了，於是他們有了口糧，那麽這些糧食究竟是從哪兒來的不是很容易猜到？
“也就是說那些當官的手裏分明握著糧食，偏偏不給我們？”
“這是坐看咱們餓死啊！”
“可憐我三歲的孩兒，就因為他們不放糧，就那麽咽了氣……老娘要和那群狗官拼命！”
“對！”
群情激奮，一呼百應。不僅桑園外的流民義憤填膺，被傅思仁照顧過的姜家桑園的人都看不過眼，匯入了找傅思仁理論的隊伍。
時隔不過五日，他們又一次從姜家桑園出發奔赴臨川府，只不過這一次沒有姜綺羅的帶領。
也因為沒有她，腳程反而快了不少，不到半日功夫，臨川府衙又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就連守門的衙差都咬牙切齒：“怎麽又是你們？上次我們手下留情，你們是不是覺得沒吃到那頓打特別不舒服，所以回來找老子討打？”
不過這一次流民要硬氣的多，他們已經有了飯吃，更因傅思仁的所作所為而怒火中燒，無論衙差是陰陽怪氣還是疾言厲色，他們都不怕。
“打！”他們只有一個字。
於是拿著短棍耀武揚威的衙差反而淪為了拳頭的目標，他們寥寥十幾人，如何也擋不住激憤的人群，甚至連派一個人報信求助都不能。
“為我的孩兒償命來！”“打死狗官的走狗！”“殺人魔！吸血鬼！”
有人哭訴，有人咒罵，在喧囂聲裏，臨川府朱紅的大門被踏破了。
有史以來第一次，臨川府的人沖入了臨川的府衙，和正在喝著小酒摟著歌女的知府大人撞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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