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宣傳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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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大街上熙來攘往，熱鬧非凡，第一次造訪的人無法不瞪圓眼睛。這不僅樓閣美，貨物奇，還有數不清的美人佳麗。這附近住著多少顯貴，家裏有多少女眷，女眷們經過朱雀大街，就算不露真容，留下一縷香風就夠吸引人目光的。
朱雀大街上流連的美人是一景，不過現在人們的目光都停留在三個鄉下小青年身上。
春草和紀寧並肩走在前面，迎著路兩邊投來的艷羨目光，柳枝則落在後面些許。
路人紛紛奇怪，這三個人身上連件像樣的裝飾都沒有，有兩個開口還帶著土味深厚的口音，就算是後面那不說話的秀氣姑娘也有股低眉順眼的小家子氣，可是他們身上那件紗衣看著著實新奇。
“好看吧？告訴你們也叫你們長長見識，這是姜家大小姐新推出的布料，名叫‘雲濛’，專為商界英才打造，你值得擁有！要記住，僅在桂河鎮宋記布莊有售，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春草流利地把姜綺羅編寫的廣告詞喊了出來。這些詞兒聽著就和那些標榜“百年老店，品質過人”的店鋪不一樣。越先生還說太過直白，失了身份，春草卻覺得很好，說出來由不得人不信。
果然，路人都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結伴同行的人低頭私語，一看就是在議論他們身上的衣料。
春草十分得意，紀寧卻受不了被眾人盯視的感覺，好幾次都轉身想逃。不過都不如春草眼疾手快，每次都死死揪住了他。
“你跑什麽？”
紀寧覺得身上這件紗衣有如針氈：“我……我總是想起逃亡那段日子，感覺這些人要撲過來把我扭送官府。”
春草恨鐵不成鋼地擰了他一下。
柳枝忽然說道：“咱們三人何必湊在一處？分開不是能讓更多人看到‘雲濛’？”
春草不由得點頭，紀寧卻一皺眉：“那可不行。咱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出了岔子照應的人都沒有……”
“那是你們，我可不是人生地不熟。”柳枝橫了他一眼就離開了，連聲告辭也沒有說。
在朱雀大街的另一邊，姜綺羅正和越九霄挽著手一家家地逛著布店。涵兒拉著她另一只手，他雖然說著不喜歡京城，但是真來了，哪有不看花眼的？
姜綺羅的身上也有金紗制品，不過不是罩衣，而是一段輕柔的披帛。
她的衣服原本就比春草柳枝她們的精致一些，如果再加上亮閃閃的紗衣，就花俏過頭了，只有恰到好處的點綴，配上清淡的妝容，才能高雅而不失矜持。
不愧是京城的布店，不僅環境優雅明亮，檀香味高貴清雅，連小夥計的眼光都很毒。他一看到姜綺羅穿得漂亮，又見越九霄談吐不凡，忙把他們請到上座，端來清茶和點心，把新上市的布一樣樣拿給姜綺羅過目。
她看得很仔細，卻不是為買，而是要瞧瞧如今的大布莊都在做什麽樣的衣料。
手裏那一塊綢緞光潔絢麗，上面還織著錯綜覆雜的安穩，她不禁自問：我何時也能做出如此精美的布料？
夥計往她臂彎間看了兩眼，笑道：“小的眼拙，請姑娘賜教，您這披帛用的是哪家的布料？叫什麽？”
姜綺羅一邊把點心掰碎了遞給姜涵，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一個小鎮子上買的，不值一提。”
夥計眼珠一轉，不大信她：“京城外還有賣這種好衣料？若是有，也早被城裏的老爺太太買幹凈了。”
姜綺羅聳聳肩：“這我不大清楚了，我只知道這布叫‘雲濛’，是一個姓宋的老板在賣。”
姜涵想要說什麽，但是看越九霄使眼色使得眼皮都要抽筋了，他還是記起娘和先生的交代，不要多說話。
夥計連連“哦”了幾聲，請姜綺羅慢慢看，然後悄沒聲地溜到了賬房裏。
店裏還有幾名客人，看衣著都是名門貴女，聽夥計和姜綺羅聊得熱鬧，紛紛轉過眼來看。來這兒的都是精於打扮的姑娘，一打眼就知道姜綺羅身上的精彩之處何在，無不多看那披帛幾眼。
不多時，一個掌櫃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瞇著老花眼盯著姜綺羅看了許久，說道：“還真是沒見過的布料……您剛剛說，老板姓宋？是不是在桂河鎮經營布莊的宋老板？”
姜綺羅裝模作樣地看著越九霄：“我不大記得了，是嗎？”
越九霄點頭道：“好像是，那老板還說這是個遁世多年的高手新做出來的，他只是代賣而已。說得不可思議，誰知道是不是胡吹？”說著還十分配合地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掌櫃點點頭，花白的眉毛間揮之不去的疑惑。他客氣地請姜綺羅他們繼續坐，哪怕最後這兩人離開時什麽也沒買，他也不曾在意。
掌櫃把夥計招來：“備車，我要去那個桂河鎮看看。”
“現在？這麽急？”
掌櫃昏花的老眼忽然明亮起來，說道：“能做出這樣見所未見的布料，只有十年前的霍祥吧？”
姜綺羅和越九霄又逛了幾間布店，知道姜涵累了，他們便找了一間小茶樓。樓裏說書的下棋的不一而足，吵得人頭大，他們尋了一個清凈的角落坐下來，涵兒靠著姜綺羅，睡眼迷離。
越九霄呼出一口氣：“這下他們都會知道霍師傅重出江湖的事了。”
姜綺羅握著溫熱的茶杯，點頭道：“師父可不是什麽山村染匠，光是‘雲濛’大賣遠遠不夠。只有讓織染界的同行都讚嘆‘雲濛’，才算恢覆了他的聲譽。”
也是幫師父贏過姜老爺的第一步。
“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他們這是師父創造的織法呢？這麽繞彎子多麻煩。” 她問越九霄道。
越九霄神秘地一笑：“讓這些店鋪老板去自行發現霍師父的行蹤，他們會更震驚。再說，咱們上趕著散布霍師傅重出江湖的消息不僅不可信，也太掉價了。”他搖頭晃腦地說道：“這就是兵者詭道，欲擒故縱也。”
姜綺羅笑著問他：“真不考慮入朝為官嗎？勾心鬥角太適合你了！”
越九霄把涵兒抱在懷裏，免得他睡著時受涼：“我有姜小少爺這個金飯碗，可比什麽烏紗帽好多了。”
正巧茶博士來續水，聞言頻頻使眼色，叫越九霄快別說了。
兩人順著他的目光往門口瞧，異口同聲地念了一聲：“趙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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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和紀寧並肩走在前面，迎著路兩邊投來的艷羨目光，柳枝則落在後面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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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路人都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結伴同行的人低頭私語，一看就是在議論他們身上的衣料。
春草十分得意，紀寧卻受不了被眾人盯視的感覺，好幾次都轉身想逃。不過都不如春草眼疾手快，每次都死死揪住了他。
“你跑什麽？”
紀寧覺得身上這件紗衣有如針氈：“我……我總是想起逃亡那段日子，感覺這些人要撲過來把我扭送官府。”
春草恨鐵不成鋼地擰了他一下。
柳枝忽然說道：“咱們三人何必湊在一處？分開不是能讓更多人看到‘雲濛’？”
春草不由得點頭，紀寧卻一皺眉：“那可不行。咱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出了岔子照應的人都沒有……”
“那是你們，我可不是人生地不熟。”柳枝橫了他一眼就離開了，連聲告辭也沒有說。
在朱雀大街的另一邊，姜綺羅正和越九霄挽著手一家家地逛著布店。涵兒拉著她另一只手，他雖然說著不喜歡京城，但是真來了，哪有不看花眼的？
姜綺羅的身上也有金紗制品，不過不是罩衣，而是一段輕柔的披帛。
她的衣服原本就比春草柳枝她們的精致一些，如果再加上亮閃閃的紗衣，就花俏過頭了，只有恰到好處的點綴，配上清淡的妝容，才能高雅而不失矜持。
不愧是京城的布店，不僅環境優雅明亮，檀香味高貴清雅，連小夥計的眼光都很毒。他一看到姜綺羅穿得漂亮，又見越九霄談吐不凡，忙把他們請到上座，端來清茶和點心，把新上市的布一樣樣拿給姜綺羅過目。
她看得很仔細，卻不是為買，而是要瞧瞧如今的大布莊都在做什麽樣的衣料。
手裏那一塊綢緞光潔絢麗，上面還織著錯綜覆雜的安穩，她不禁自問：我何時也能做出如此精美的布料？
夥計往她臂彎間看了兩眼，笑道：“小的眼拙，請姑娘賜教，您這披帛用的是哪家的布料？叫什麽？”
姜綺羅一邊把點心掰碎了遞給姜涵，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一個小鎮子上買的，不值一提。”
夥計眼珠一轉，不大信她：“京城外還有賣這種好衣料？若是有，也早被城裏的老爺太太買幹凈了。”
姜綺羅聳聳肩：“這我不大清楚了，我只知道這布叫‘雲濛’，是一個姓宋的老板在賣。”
姜涵想要說什麽，但是看越九霄使眼色使得眼皮都要抽筋了，他還是記起娘和先生的交代，不要多說話。
夥計連連“哦”了幾聲，請姜綺羅慢慢看，然後悄沒聲地溜到了賬房裏。
店裏還有幾名客人，看衣著都是名門貴女，聽夥計和姜綺羅聊得熱鬧，紛紛轉過眼來看。來這兒的都是精於打扮的姑娘，一打眼就知道姜綺羅身上的精彩之處何在，無不多看那披帛幾眼。
不多時，一個掌櫃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瞇著老花眼盯著姜綺羅看了許久，說道：“還真是沒見過的布料……您剛剛說，老板姓宋？是不是在桂河鎮經營布莊的宋老板？”
姜綺羅裝模作樣地看著越九霄：“我不大記得了，是嗎？”
越九霄點頭道：“好像是，那老板還說這是個遁世多年的高手新做出來的，他只是代賣而已。說得不可思議，誰知道是不是胡吹？”說著還十分配合地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掌櫃點點頭，花白的眉毛間揮之不去的疑惑。他客氣地請姜綺羅他們繼續坐，哪怕最後這兩人離開時什麽也沒買，他也不曾在意。
掌櫃把夥計招來：“備車，我要去那個桂河鎮看看。”
“現在？這麽急？”
掌櫃昏花的老眼忽然明亮起來，說道：“能做出這樣見所未見的布料，只有十年前的霍祥吧？”
姜綺羅和越九霄又逛了幾間布店，知道姜涵累了，他們便找了一間小茶樓。樓裏說書的下棋的不一而足，吵得人頭大，他們尋了一個清凈的角落坐下來，涵兒靠著姜綺羅，睡眼迷離。
越九霄呼出一口氣：“這下他們都會知道霍師傅重出江湖的事了。”
姜綺羅握著溫熱的茶杯，點頭道：“師父可不是什麽山村染匠，光是‘雲濛’大賣遠遠不夠。只有讓織染界的同行都讚嘆‘雲濛’，才算恢覆了他的聲譽。”
也是幫師父贏過姜老爺的第一步。
“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他們這是師父創造的織法呢？這麽繞彎子多麻煩。” 她問越九霄道。
越九霄神秘地一笑：“讓這些店鋪老板去自行發現霍師父的行蹤，他們會更震驚。再說，咱們上趕著散布霍師傅重出江湖的消息不僅不可信，也太掉價了。”他搖頭晃腦地說道：“這就是兵者詭道，欲擒故縱也。”
姜綺羅笑著問他：“真不考慮入朝為官嗎？勾心鬥角太適合你了！”
越九霄把涵兒抱在懷裏，免得他睡著時受涼：“我有姜小少爺這個金飯碗，可比什麽烏紗帽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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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順著他的目光往門口瞧，異口同聲地念了一聲：“趙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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