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府尹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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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九霄頂著寒風來到熟悉的地方，他在林子裏喊了兩聲，黑衣人飄然落下。
“哈，越少爺的傷恢覆得不錯，看來得到了心愛的女人心情大好啊。”黑衣人靠在樹幹上。
越九霄呵呵一笑：“真不能小看你主子的情報網，發生在京城的事你在這就知道了。”
黑衣人哼了一聲：“你差點害得我無法和主子交差！”他受命保護越九霄安全，誰知道越少爺不愛性命愛美人，偏要替姓姜的女人擋刀。幸虧越九霄沒事，不然主子定要嚴懲他辦事不力。
越九霄心裏叫屈，難道他想挨刀子嗎？“唉，罷了，我還有件事要你幫忙。”他揮揮手，不打算跟黑衣人計較。
“又要如何？”黑衣人不耐煩地看越九霄。每一次和越九霄會面都要被他托付，他這位身手高超，受主子器重的密探，仿佛已經成了越九霄的跟班。
越九霄肅容道：“紀寧是逃兵的事，求你主子想法子給蓋過去吧。他就是個小卒子，又不知道什麽軍情，和他過不去沒意思。”
黑衣人冷笑道：“越公子和宰相大人還僵著呢？”
越九霄攤開手：“不足為外人道也。”
黑衣人想了片刻，帶著十二分的誠懇規勸道：“若是你肯為主子做事，這等小事根本不必等開口，那些兵部吏部的人就搶著替你分憂了。”
越九霄擠眼睛道：“這不是有你就夠了嗎？”
黑衣人怒道：“休得胡言！想讓主子幫你這個忙，你怎麽報答他？”
“你們還真是錙銖必較啊，綺羅是買賣人，都比你們痛快。”越九霄聳聳肩：“不幫忙就算了，我也可以找別人，比如太子殿下。”
黑衣人的臉被布蒙住了大半，不過還是能清楚地看到他下頜收緊，正在咬牙：“你威脅主子？”
越九霄“唉”了一聲：“我也是無可奈何啊，紀寧是我朋友，我必須救。”
黑衣人捏緊拳頭：“好，我會和主子說。”他見越九霄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惱火，對他說道：“你可知你心愛的姜小姐曾經有個未婚夫？他們前兩天還見了面，就在你面前。不怕告訴你，那位未婚夫對姜小姐很感興趣，正在來見她的路上呢。”
越九霄一下子發懵了。
黑衣人遮面布下的嘴唇翹了翹，覺得心情很好，瞬間躍上枝頭消失了。
越九霄溜去林中時，姜綺羅正和春草紀寧兩個研究染坊的未來。
姜綺羅昨晚想了許久，心中已有了定論：“雖說是正月，不過還是得上門打擾了。紀寧，你去看看織坊老板還有沒有存貨。另外，問問他能不能借幾個織工來我們這兒，幫我麽織新布料。”
春草眨眨眼：“什麽新布料啊？”
姜綺羅把霍師父織成的一片布帛拿給她看，春草立刻眼睛發亮：“真漂亮！可惜只有這麽一小塊，給我當個發帶都嫌短。”
姜綺羅笑著瞪她：“什麽都是你的？還給我，這是師父織出來的樣品，我還要參詳一下，看看如何提高，另外還要想法子多染幾種顏色。”
紀寧有點擔憂：“還不知道這種布料好不好賣，萬一賣得不好，織坊那邊的錢還是要給。”
春草瞪他一眼：“呸！凈說不吉利的！我看這種薄紗又輕又亮，做成披帛或者罩衫最好，穿在身上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肯定能賣出去。”
姜綺羅一拍手：“春草這個設計很妙！我要麻煩奶娘再做點針線活了，還用上次的法子，咱們做出成品穿給人們看，大家才能更快接受新布料。”
春草也不太明白所謂“設計”是什麽意思，總之姜綺羅是誇她，她就很高興。
忽然間村口傳來鑼鼓聲，不是喜氣洋洋的敲打，而是一下下清晰悠遠，莊嚴肅穆，像是祭祀儀式的開場。
他們站起來，看到山路上來了一支隊伍，衣著光鮮，步伐整齊，隊伍前方有兩人舉著大木牌，分別寫著“回避”“肅靜”。正中是一頂綠呢轎子，四名轎夫擡得四平八穩，合著鼓點向姜綺羅他們走來。
村裏人都被聲音吸引了來，他們第一次看到這麽氣派的隊伍，連姜綺羅他們來村裏時都沒這等排場。
姜綺羅看到轎子旁邊跟來的人影，認出是順天府的師爺，她不禁暗暗吃驚：“不會是趙大人吧……”
轎簾掀開，走下來的還真是趙懷遠。他穿著一身輕便的衣服，帶著一隊衙差來到姜綺羅面前。“本官聽師爺回報，說貧民窟屋無寸瓦，民無餘糧，情形十分可憐，所以親自來視察，並且主持重建。”
姜綺羅不由得奇怪：“這事何須勞動府尹大駕？其實我們自己也能把村子修起來，實在不敢耽誤府尹大人的公事。”
趙懷遠瞥了她一眼，說道：“姜小姐是不太長記性，你的染坊已經被毀過兩次，還不警惕些嗎？本官坐鎮，諒宵小之輩也不敢前來滋事。公事你不必擔憂，師爺會替我取來公文。”
師爺悄悄地拉下長臉。
趙懷遠的話正中姜綺羅心中隱憂，她生怕潘管事和她那個好爹報覆，還想著要不讓紀寧訓練一支守衛隊伍。只是她這兒染工都不夠，哪還能抽出人去練兵？
她滿懷感激：“如果府尹大人肯幫忙，那真是解了民女心頭的大事啊。”
趙懷遠環顧了一下村莊，發現師爺並非誇張，又見村民骨瘦如柴，聽說這還是姜綺羅開始發糧之後的樣子。
“京城周遭豈能有這等骯臟混亂之地？本官誓要建好此村。姜小姐，你隨我來，把村中人口地段等事一一稟明。”
姜綺羅詫異地指指自己：“我？”趙府尹拿她當什麽？村長嗎？
“當然，這村子的大事都是你在主持，本官自然唯你是問。”趙懷遠走在前方，停下來回頭看她，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姜綺羅不敢怠慢，無可奈何地走上去，臨走吩咐春草和紀寧依吩咐做事。
紀寧正要出發時，和回來的越九霄打了個照面。“越大哥，趙府尹帶著人來幫忙了，你也去看看吧，替咱們謝謝人家。”
“我謝謝他？”越九霄從不知道紀寧這麽會說笑話，他看著姜綺羅亦步亦趨地跟著趙懷遠的樣子，大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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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越少爺的傷恢覆得不錯，看來得到了心愛的女人心情大好啊。”黑衣人靠在樹幹上。
越九霄呵呵一笑：“真不能小看你主子的情報網，發生在京城的事你在這就知道了。”
黑衣人哼了一聲：“你差點害得我無法和主子交差！”他受命保護越九霄安全，誰知道越少爺不愛性命愛美人，偏要替姓姜的女人擋刀。幸虧越九霄沒事，不然主子定要嚴懲他辦事不力。
越九霄心裏叫屈，難道他想挨刀子嗎？“唉，罷了，我還有件事要你幫忙。”他揮揮手，不打算跟黑衣人計較。
“又要如何？”黑衣人不耐煩地看越九霄。每一次和越九霄會面都要被他托付，他這位身手高超，受主子器重的密探，仿佛已經成了越九霄的跟班。
越九霄肅容道：“紀寧是逃兵的事，求你主子想法子給蓋過去吧。他就是個小卒子，又不知道什麽軍情，和他過不去沒意思。”
黑衣人冷笑道：“越公子和宰相大人還僵著呢？”
越九霄攤開手：“不足為外人道也。”
黑衣人想了片刻，帶著十二分的誠懇規勸道：“若是你肯為主子做事，這等小事根本不必等開口，那些兵部吏部的人就搶著替你分憂了。”
越九霄擠眼睛道：“這不是有你就夠了嗎？”
黑衣人怒道：“休得胡言！想讓主子幫你這個忙，你怎麽報答他？”
“你們還真是錙銖必較啊，綺羅是買賣人，都比你們痛快。”越九霄聳聳肩：“不幫忙就算了，我也可以找別人，比如太子殿下。”
黑衣人的臉被布蒙住了大半，不過還是能清楚地看到他下頜收緊，正在咬牙：“你威脅主子？”
越九霄“唉”了一聲：“我也是無可奈何啊，紀寧是我朋友，我必須救。”
黑衣人捏緊拳頭：“好，我會和主子說。”他見越九霄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惱火，對他說道：“你可知你心愛的姜小姐曾經有個未婚夫？他們前兩天還見了面，就在你面前。不怕告訴你，那位未婚夫對姜小姐很感興趣，正在來見她的路上呢。”
越九霄一下子發懵了。
黑衣人遮面布下的嘴唇翹了翹，覺得心情很好，瞬間躍上枝頭消失了。
越九霄溜去林中時，姜綺羅正和春草紀寧兩個研究染坊的未來。
姜綺羅昨晚想了許久，心中已有了定論：“雖說是正月，不過還是得上門打擾了。紀寧，你去看看織坊老板還有沒有存貨。另外，問問他能不能借幾個織工來我們這兒，幫我麽織新布料。”
春草眨眨眼：“什麽新布料啊？”
姜綺羅把霍師父織成的一片布帛拿給她看，春草立刻眼睛發亮：“真漂亮！可惜只有這麽一小塊，給我當個發帶都嫌短。”
姜綺羅笑著瞪她：“什麽都是你的？還給我，這是師父織出來的樣品，我還要參詳一下，看看如何提高，另外還要想法子多染幾種顏色。”
紀寧有點擔憂：“還不知道這種布料好不好賣，萬一賣得不好，織坊那邊的錢還是要給。”
春草瞪他一眼：“呸！凈說不吉利的！我看這種薄紗又輕又亮，做成披帛或者罩衫最好，穿在身上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肯定能賣出去。”
姜綺羅一拍手：“春草這個設計很妙！我要麻煩奶娘再做點針線活了，還用上次的法子，咱們做出成品穿給人們看，大家才能更快接受新布料。”
春草也不太明白所謂“設計”是什麽意思，總之姜綺羅是誇她，她就很高興。
忽然間村口傳來鑼鼓聲，不是喜氣洋洋的敲打，而是一下下清晰悠遠，莊嚴肅穆，像是祭祀儀式的開場。
他們站起來，看到山路上來了一支隊伍，衣著光鮮，步伐整齊，隊伍前方有兩人舉著大木牌，分別寫著“回避”“肅靜”。正中是一頂綠呢轎子，四名轎夫擡得四平八穩，合著鼓點向姜綺羅他們走來。
村裏人都被聲音吸引了來，他們第一次看到這麽氣派的隊伍，連姜綺羅他們來村裏時都沒這等排場。
姜綺羅看到轎子旁邊跟來的人影，認出是順天府的師爺，她不禁暗暗吃驚：“不會是趙大人吧……”
轎簾掀開，走下來的還真是趙懷遠。他穿著一身輕便的衣服，帶著一隊衙差來到姜綺羅面前。“本官聽師爺回報，說貧民窟屋無寸瓦，民無餘糧，情形十分可憐，所以親自來視察，並且主持重建。”
姜綺羅不由得奇怪：“這事何須勞動府尹大駕？其實我們自己也能把村子修起來，實在不敢耽誤府尹大人的公事。”
趙懷遠瞥了她一眼，說道：“姜小姐是不太長記性，你的染坊已經被毀過兩次，還不警惕些嗎？本官坐鎮，諒宵小之輩也不敢前來滋事。公事你不必擔憂，師爺會替我取來公文。”
師爺悄悄地拉下長臉。
趙懷遠的話正中姜綺羅心中隱憂，她生怕潘管事和她那個好爹報覆，還想著要不讓紀寧訓練一支守衛隊伍。只是她這兒染工都不夠，哪還能抽出人去練兵？
她滿懷感激：“如果府尹大人肯幫忙，那真是解了民女心頭的大事啊。”
趙懷遠環顧了一下村莊，發現師爺並非誇張，又見村民骨瘦如柴，聽說這還是姜綺羅開始發糧之後的樣子。
“京城周遭豈能有這等骯臟混亂之地？本官誓要建好此村。姜小姐，你隨我來，把村中人口地段等事一一稟明。”
姜綺羅詫異地指指自己：“我？”趙府尹拿她當什麽？村長嗎？
“當然，這村子的大事都是你在主持，本官自然唯你是問。”趙懷遠走在前方，停下來回頭看她，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姜綺羅不敢怠慢，無可奈何地走上去，臨走吩咐春草和紀寧依吩咐做事。
紀寧正要出發時，和回來的越九霄打了個照面。“越大哥，趙府尹帶著人來幫忙了，你也去看看吧，替咱們謝謝人家。”
“我謝謝他？”越九霄從不知道紀寧這麽會說笑話，他看著姜綺羅亦步亦趨地跟著趙懷遠的樣子，大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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