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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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綺羅全程盯著大夫給越九霄包紮，沒有給他再逃跑的機會。越九霄不時瞟一眼姜綺羅的臉色，訕笑道：“你在這，我肯定不會再跑啦……”
大夫總算把傷口處理好，坐下來苦口婆心地說道：“公子這傷先是耽誤了一回，後來又撕裂一回，往後可是要好生將養著啊……”
越九霄見姜綺羅滿面憂色，連忙把大夫往外推：“行了行了，我心裏有數。”
大夫抓住門框，堅持著對越九霄說最後一句：“公子最好還是回府上休養為好，有令尊令堂照顧，肯定比住在鄉下強。”
“你這老頭子，怎麽話這麽多！”越九霄塞給大夫一把碎銀子，嚴嚴實實地關上了門。
這位郎中的醫館就在在朱雀大街，時常給達官貴人們看診，宰相家也去過好幾回，越九霄這位春風得意的公子他當然也認識。
姜綺羅扶越九霄坐下，說道：“大夫說得是，你不考慮回宰相府住？”
越九霄瑟縮一下：“我傷成這樣，我娘還不罵死我？我後半輩子別想離開京城一步了。”
他思考片刻，又說道：“其實，回去一次也可以。我趁機拜訪一下我爹在兵部刑部的朋友，請他們在紀寧的事情上通融一下，這事就過去了。”
姜綺羅坐直身子，搖頭道：“那可不行！宰相大人看起來公正廉明，不是個會徇私的人。如果讓他知道你利用他的地位權勢，只怕你們父子又要鬧不愉快了。”
越九霄聳聳肩：“你是擔心我和爹吵架？反正我們吵了十幾年，早就不怕了，這叫虱子多了不癢。”
姜綺羅忽然站起來，繞著屋子走了兩圈，擡頭看看屋梁，又低頭看著腳下，就是不說話。
“你怎麽了？”越九霄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也跟著不安起來，“發生了什麽事？”
姜綺羅在他對面坐穩了，深吸一口氣，沒敢擡頭看越九霄的臉：“我也不是怕你和宰相大人吵架……我是怕你爹娘覺得我攪得你家雞犬不寧，然後……不許你和我好。”
越九霄滿不在乎地一笑：“他們不許我做的事情多了，我不照樣任性？你不必為我多慮。”
“誰管你啊！”姜綺羅要被他氣死了，可是已經決意表白心意，再丟人也要說明白。
她把頭埋在手臂間，小聲說道：“可是萬一，我只是說萬一，有一天我嫁到你家了呢？若是被宰相和夫人厭惡，日子也會挺難過的吧？”
越九霄那張怪樣頻出的臉忽然呆住了，他一直只是受了個小傷，此刻忽然覺得可能是失血過多了，怎麽腦袋開始眩暈了呢？
姜綺羅拍案而起，仍是不敢看他：“越九霄，你聽明白了沒有？”
她忽然覺得下巴被人擡起來，嘴唇上感到一陣溫軟。她睜大眼睛，只看到越九霄英俊的臉近在咫尺。
她的心突突地跳起來，有些想逃，越九霄卻一寸寸的緊跟。越九霄身上有淡淡的藥香，好像有種催人迷醉的效果，姜綺羅不自覺地深陷其中。
越九霄覺得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他察覺姜綺羅有點膽怯，卻不許她逃，她躲一分，他就追一分，一定要把忍了許久的思念抒發個徹底。
好一會兒，越九霄不舍地放開了她，坐在桌邊直喘氣。
姜綺羅指尖撫著嘴唇，臉上通紅一片，低聲說道：“你……你嚇了我一跳！”
說也奇怪，她可是現代世界來的人，摟摟抱抱親嘴的事情多了，光是看言情劇就看得麻木了，怎麽能被個古代人親得面紅耳赤？
越九霄露出個頑皮的笑臉：“剛剛失血瀕死，急需親一口補血。”
說不定對他來說親親姜綺羅還真又奇效，至少他說話的底氣足了許多，笑聲也有了平時的爽朗。
姜綺羅腦子昏昏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伸出手把姜綺羅拽到身邊，和她擠在一張凳子上坐下，又故意往姜綺羅身邊擠擠：“綺羅，你怎麽忽然就喜歡我了？”
“什麽叫忽然喜歡啊！是忽然明白了而已。”姜綺羅白了他一眼，又低頭擺弄著衣帶，說道：“看到你受傷的時候就知道了，忍到現在有機會說。”
越九霄和她十指相扣，笑嘻嘻地說道：“這才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應該給傷我那兄弟一筆謝禮。”
姜綺羅瞪圓眼睛：“還給他謝禮？他傷你這麽重，我沒有還他一刀就是謝禮！”
越九霄哈哈笑起來，一邊按著胸前的傷口，一邊親在姜綺羅臉上。他見姜綺羅面頰飛紅，卻沒有躲，心裏更覺得這道傷物有所值。
等臉頰不那麽燙了，姜綺羅說道：“所以，紀寧的事還是不要動用宰相大人的勢力吧。”
“也好，咱們就自己想法子救紀寧。”
姜綺羅嘆口氣：“我到現在也不信，紀寧是叛逃軍隊的人。你肯定是知道的吧？”
越九霄摟著她肩膀說道：“與其說是知道，不如說是猜到。只不過我沒說破，只是有一次聊天時把這個猜測告訴了苗兒。”
姜綺羅點頭道：“因為是你說的，所以她才那麽有底氣地舉報紀寧。”
越九霄不由得黯然：“我從前和她說這些時，絕不會想到她有一天會拿這事來害紀寧，還有你。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是不是我的錯？”
姜綺羅握緊他的手，說道：“怎麽會呢？你是天下對她最好的人了。”
忽然傳來扣門聲，越九霄喊了一聲請進。
門開了，走進來的是順天府尹趙懷遠。他看了一眼並坐一處的兩人，低咳了一聲。
姜綺羅站起來，問道：“府尹大人有何指教？”
趙懷遠把一包藥放在桌上，說道：“郎中剛剛抓的藥，如何煎服，裏面又藥方。”
越九霄說了聲有勞，又笑問：“一包藥還要勞煩府尹大人嗎？”
趙懷遠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只是順便來告訴你們一些消息，兵部後日就有人了，那時本官一定會給逃兵之事一個定論，絕無例外，除非這案子沒了。”
姜綺羅奇道：“怎麽會沒？”
趙懷遠沒回答她，和在大堂上時一樣說完就走。
姜綺羅摸不著頭腦，只是慶幸姜小姐沒真的嫁給府尹大人，不然每天要猜大大小小的謎題，日子過得未免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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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總算把傷口處理好，坐下來苦口婆心地說道：“公子這傷先是耽誤了一回，後來又撕裂一回，往後可是要好生將養著啊……”
越九霄見姜綺羅滿面憂色，連忙把大夫往外推：“行了行了，我心裏有數。”
大夫抓住門框，堅持著對越九霄說最後一句：“公子最好還是回府上休養為好，有令尊令堂照顧，肯定比住在鄉下強。”
“你這老頭子，怎麽話這麽多！”越九霄塞給大夫一把碎銀子，嚴嚴實實地關上了門。
這位郎中的醫館就在在朱雀大街，時常給達官貴人們看診，宰相家也去過好幾回，越九霄這位春風得意的公子他當然也認識。
姜綺羅扶越九霄坐下，說道：“大夫說得是，你不考慮回宰相府住？”
越九霄瑟縮一下：“我傷成這樣，我娘還不罵死我？我後半輩子別想離開京城一步了。”
他思考片刻，又說道：“其實，回去一次也可以。我趁機拜訪一下我爹在兵部刑部的朋友，請他們在紀寧的事情上通融一下，這事就過去了。”
姜綺羅坐直身子，搖頭道：“那可不行！宰相大人看起來公正廉明，不是個會徇私的人。如果讓他知道你利用他的地位權勢，只怕你們父子又要鬧不愉快了。”
越九霄聳聳肩：“你是擔心我和爹吵架？反正我們吵了十幾年，早就不怕了，這叫虱子多了不癢。”
姜綺羅忽然站起來，繞著屋子走了兩圈，擡頭看看屋梁，又低頭看著腳下，就是不說話。
“你怎麽了？”越九霄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也跟著不安起來，“發生了什麽事？”
姜綺羅在他對面坐穩了，深吸一口氣，沒敢擡頭看越九霄的臉：“我也不是怕你和宰相大人吵架……我是怕你爹娘覺得我攪得你家雞犬不寧，然後……不許你和我好。”
越九霄滿不在乎地一笑：“他們不許我做的事情多了，我不照樣任性？你不必為我多慮。”
“誰管你啊！”姜綺羅要被他氣死了，可是已經決意表白心意，再丟人也要說明白。
她把頭埋在手臂間，小聲說道：“可是萬一，我只是說萬一，有一天我嫁到你家了呢？若是被宰相和夫人厭惡，日子也會挺難過的吧？”
越九霄那張怪樣頻出的臉忽然呆住了，他一直只是受了個小傷，此刻忽然覺得可能是失血過多了，怎麽腦袋開始眩暈了呢？
姜綺羅拍案而起，仍是不敢看他：“越九霄，你聽明白了沒有？”
她忽然覺得下巴被人擡起來，嘴唇上感到一陣溫軟。她睜大眼睛，只看到越九霄英俊的臉近在咫尺。
她的心突突地跳起來，有些想逃，越九霄卻一寸寸的緊跟。越九霄身上有淡淡的藥香，好像有種催人迷醉的效果，姜綺羅不自覺地深陷其中。
越九霄覺得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他察覺姜綺羅有點膽怯，卻不許她逃，她躲一分，他就追一分，一定要把忍了許久的思念抒發個徹底。
好一會兒，越九霄不舍地放開了她，坐在桌邊直喘氣。
姜綺羅指尖撫著嘴唇，臉上通紅一片，低聲說道：“你……你嚇了我一跳！”
說也奇怪，她可是現代世界來的人，摟摟抱抱親嘴的事情多了，光是看言情劇就看得麻木了，怎麽能被個古代人親得面紅耳赤？
越九霄露出個頑皮的笑臉：“剛剛失血瀕死，急需親一口補血。”
說不定對他來說親親姜綺羅還真又奇效，至少他說話的底氣足了許多，笑聲也有了平時的爽朗。
姜綺羅腦子昏昏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伸出手把姜綺羅拽到身邊，和她擠在一張凳子上坐下，又故意往姜綺羅身邊擠擠：“綺羅，你怎麽忽然就喜歡我了？”
“什麽叫忽然喜歡啊！是忽然明白了而已。”姜綺羅白了他一眼，又低頭擺弄著衣帶，說道：“看到你受傷的時候就知道了，忍到現在有機會說。”
越九霄和她十指相扣，笑嘻嘻地說道：“這才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應該給傷我那兄弟一筆謝禮。”
姜綺羅瞪圓眼睛：“還給他謝禮？他傷你這麽重，我沒有還他一刀就是謝禮！”
越九霄哈哈笑起來，一邊按著胸前的傷口，一邊親在姜綺羅臉上。他見姜綺羅面頰飛紅，卻沒有躲，心裏更覺得這道傷物有所值。
等臉頰不那麽燙了，姜綺羅說道：“所以，紀寧的事還是不要動用宰相大人的勢力吧。”
“也好，咱們就自己想法子救紀寧。”
姜綺羅嘆口氣：“我到現在也不信，紀寧是叛逃軍隊的人。你肯定是知道的吧？”
越九霄摟著她肩膀說道：“與其說是知道，不如說是猜到。只不過我沒說破，只是有一次聊天時把這個猜測告訴了苗兒。”
姜綺羅點頭道：“因為是你說的，所以她才那麽有底氣地舉報紀寧。”
越九霄不由得黯然：“我從前和她說這些時，絕不會想到她有一天會拿這事來害紀寧，還有你。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是不是我的錯？”
姜綺羅握緊他的手，說道：“怎麽會呢？你是天下對她最好的人了。”
忽然傳來扣門聲，越九霄喊了一聲請進。
門開了，走進來的是順天府尹趙懷遠。他看了一眼並坐一處的兩人，低咳了一聲。
姜綺羅站起來，問道：“府尹大人有何指教？”
趙懷遠把一包藥放在桌上，說道：“郎中剛剛抓的藥，如何煎服，裏面又藥方。”
越九霄說了聲有勞，又笑問：“一包藥還要勞煩府尹大人嗎？”
趙懷遠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只是順便來告訴你們一些消息，兵部後日就有人了，那時本官一定會給逃兵之事一個定論，絕無例外，除非這案子沒了。”
姜綺羅奇道：“怎麽會沒？”
趙懷遠沒回答她，和在大堂上時一樣說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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