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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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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中計了

趙拓生得高大,樣貌雖不錯但整體風格略顯粗獷,他卻總是想要走邪魅路線,所以老是喜歡瞇著眼睛顯擺深沈的調戲人。比如現在他在我耳邊呼著熱氣說完這句之後,身子便往前一傾,我後仰閃避,整個人被他一下逼靠在身後的書案上,桌子邊緣隔應得我腰疼,沒註意他一低頭,居然碰到了我的嘴。

我力氣沒他大,自然掀不翻他,只摸到書桌上一方硯臺,二話沒說揮手直接就招呼上去。趙拓的武功雖然差了些,但也不至於輕易被揍,反應還算迅速的揚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將那方硯臺堪堪止在了半空中,不過硯臺裏頭還有新磨的墨汁兒,此刻非常配合的全部灑到了他的頭上,且不說他那身衣服,小半張臉都滴著黑水。

我看他那模樣,實在沒忍住,“噗嗤”一下就笑出來了,於是趙拓那幸免於難的另半張臉也黑了。

他的力氣很大,一下將我的手腕磕在書桌上,硯臺“啪”一聲掉在地上,我吃痛,咬牙切齒的對他道:“大殿下,您又皮癢了是不是?”

趙拓略有防備,卻還是挑了眉道:“這旁邊可沒有棍子。”

我看著他的臉在眼前越放越大,趕緊一個低頭彎腰,人從他的胳膊下面滑了出去,右手順勢在他腰間一扯。

趙拓看著自己松散下來的錦袍,笑得很欠抽:“沒想到夫人這麽主動,還好這麽一口。”

我將手中從他身上抽下來的腰帶一甩,上頭的寶藍石正好擊中他的後腰,只聽趙拓吃痛的“哎”了一聲,我將腰帶收回到手中道:“是啊,本夫人口味甚重,鞭子滴蠟什麽的大殿下是想試試麽?”

趙拓被我打得更加黑了臉,一手捂著被我打中的腰,一手指著我道:“穆清清,本王警告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最好給本王識相一點。”

我冷笑:“大皇子您當我是你們家免費wifi呢,想上就上。”

“你說什麽?!”趙拓揉著他的腰。

我將他的腰帶狠狠一甩,寶藍石扣在地磚上發出一聲脆響:“我也警告你,少打我的主意,跟您上床這種事兒,我壓根兒就沒有興趣。”

我撂下狠話之後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出了他的書房,挺胸擡頭的走了一段路之後開始撒腿就跑,直跑紫明宮裏將房門關上之後仍舊忍不住發抖,我今天是把趙拓鎮住了,可是明天呢?後天呢?大後天呢?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前途堪憂。

被我抽過之後的趙拓消停了一段時間,幾天都沒來騷擾我,雲州那邊的消息說周景的身體突然變得極差,為了穩定軍心,大家只道文昌侯只是身體抱恙,但知情的人都知道,完全是因為千日鴆的問題。我被趙拓軟禁在這裏,只能祈禱已經趕到雲州的師叔能夠有辦法先緩住鴆毒。

王婉是蒲草繞磐石的典範,一直本著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的靠譜理論,讓她在衛國改朝換代了幾輪下來依舊穩踞後宮霸位,從來就沒消停過。現如今的她二次發育,豐&乳&肥&臀,看來被趙拓滋潤得十分之好。她清新小白蓮的形象已經一去不覆返,現如今的太後娘娘,曾經的婉貴妃,一個眼神都能讓男人掉了魂,一個扭腰就能讓男人全身酥軟。

不得不說,王婉是位與時俱進的好姑娘。所以她活到現在,很少苦逼過。就連被周景割了臉上的肉給我,沒多久的時間便又傍上了趙拓,勾引得他死心塌地,活活剝了好幾個年輕姑娘的臉皮給她治臉。如今還把個後宮弄得跟春&宮似的,現在明著騷的王婉可比當初裝小白蓮的她更不好對付了,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得硬著頭皮去找她。

我想試探試探她對周景還有幾分真心,畢竟據她自己所言她曾是那麽的愛著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可是周景刮了她的臉給我啊……

想到這裏我又憂傷了。但轉念再一想,女人是個小心眼兒的動物沒錯,但女人一般都不會為難男人,專愛為難女人。我相信王婉不會真希望看到周景死的。

此刻我正候在王婉的昭宸宮裏,想著一會兒要怎麽樣才能更好的拉仇恨值,將王婉的痛恨都轉移到我身上來。

好不容易等來了王婉,穿著打扮還是那麽讓人血脈噴張。她真是把一個女人的優點發揮到了極致,少女時走裝&逼白蓮風,少婦時走妖嬈熟女路,每個年齡段都能秒倒重要的男人,讓自己的小日子過得一直很紅火,委實讓人甘拜下風。

我跟她的梁子算是結得很久很深了,於是以為她這次總算逮著個機會,一定會好好的折磨折磨我,卻沒想到她非常不計前嫌的請我吃酒。

“我知道你想來求本宮救周景。”王婉不走小白蓮風,連說話都變得開門見山,很好溝通。

“你要恨就恨我吧,畢竟你也景哥哥景哥哥的叫了那麽久,畢竟你倆青梅竹馬也有過一段好時光,畢竟他一直在照拂你沒他你也當不了這太後。”

王婉撥了撥垂下的青絲:“本宮的確恨你,十分恨你。若不是你,景哥哥怎麽會對我如此絕情。”

我繼續拉仇恨值;“這就對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所以你總不至於眼睜睜的看著你的景哥哥死。”

王婉也沒有特別激動,只是頓了頓,道:“我可以救他,但是我要親自救他。”

我覺得她似乎早就打算好了什麽,於是問:“說說你的想法。”

我二人此刻正在她昭宸宮的後園裏喝酒賞月,伺候的下人被她一一找借口打發下去了,聽我這麽一問,王婉便向我這裏傾過身子,放低了聲音道:“我知道你手下的趙龍一定會有辦法將我帶出去。”

“你想離宮?”我有些詫異。

“對。”

“你不想跟著趙拓了?”想到他倆打得那麽火熱,我不能理解了。

“他?什麽玩意兒!”王婉嗤笑一聲:“我愛的從來只有景哥哥一人,所以你想要我救他也可以,條件是必須將我安全的送到雲州去。”

我略略想了一想,這結果比我先前預計的要好多了,我原先還愁著她會不會答應救人。

“你說的這些倒是不難。”我算答應下來,趙龍是我進宮之前就安排妥當的。

王婉將身子收了回去,閑閑靠在園子裏的石凳上,盯著我:“你先別急著答應,還有一件事呢。”

“你說。”

她看著我道:“景哥哥心裏沒有我,即便我待在他的身邊,又有何用?他在乎的終究是你。”

一開始我還在詫異她答應得那麽幹脆會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如今看來陰謀論不成立了,明顯她是準備了苛刻條件的。

我問她:“難道你是希望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王婉嗤一聲:“死了只會讓景哥哥對你更加念念不忘,而且說不定還會遷怒到我的頭上。”

“你明說唄。”我懶得跟她拐彎抹角。

王婉看著我,微微一笑:“說來也好辦,你只要讓他知道,貪圖榮華富貴爬上趙拓床的那個人是你,而我是那個一心一意愛著他、九死一生逃出去救他的人。”

我楞了片刻,消化了一下她的話,方才道:“您這是又高了個段數啊,真真讓人佩服。”

王婉頗具風情的抿嘴一笑,喝了口酒,順便擡頭賞了個月,道聲:“夫人過獎。”

我也跟著擡頭,今晚的月亮看上去已經很圓了,看來沒多久就要到中秋了,記得月亮清明的時候周景都愛在月下練一會兒劍,湖藍色的錦袍衣袂翻飛,引著落淵劍銀光流瀉,比月光更勝。我還記得他在同樣的圓月下單膝跪在我的身前同我發誓,若是此生辜負,定叫他周家一門無後。他到目前為止的人生都在為周家的存亡榮辱而奮鬥,能拿周家同我發誓,委實讓人震驚,我當時是很感動的。

王婉見我仰著腦袋看了半天月亮,忍不住問:“如何?”

我收回視線,望向她:“你想要我怎麽做?”

她笑了,拿了個小酒盅給我:“把這個喝了。”

我接過來,看了兩眼,又聞了一聞,登時想潑到她臉上去:“你讓我喝合歡散?!”

“你不同趙拓上床,景哥哥怎麽會相信?他又怎麽會恨你對你死心?我又怎麽能放心?”

我將酒盅重重磕在石桌上:“你也不用操這份兒心。”

“好,那我完全可以不用管這閑事兒,趙拓殺了那小皇帝自己登基還不是早晚的事兒,我跟著他至少還能享著安穩富貴,何必冒險蹚你們那趟渾水。”

“……”我捏著酒盅,“你無非就是想要個保障。”

“是,得不到我想要的,誰願意冒這麽大的風險呢?”

我“啪”一聲摔了合歡散:“我一定會給你個保障,但不需要這玩意兒!”

王婉沒說什麽,只給我倒了杯酒:“喝了這杯酒,咱倆以後好說。”

我捏著酒杯,一仰脖子喝了個幹凈,接著王婉又給我倒了幾杯,我都是毫不猶豫的一幹而凈,不過王婉自己也喝多了,以至於花了眼將酒全都倒在了我裙子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王婉拿著帕子替我擦。

濕透的裙子讓我更加煩躁,我起身推開她:“行了,都濕成這樣了,你還是別擦了,我去換換。”王婉立刻喚了宮人倆,我跟著她們去偏殿換新裙子。

因為方才在園子喝得太急又喝得太多,待換好衣服後,我覺得有些暈,喊了幾聲也沒個人影過來扶我,那幾個跟過來的宮人也不知去向了,我只好靠在房中的軟榻上歇了歇。

我支著腦袋,半閉著眼睛,卻覺得頭越來越疼,這房間裏濃郁的花香擾人心神,讓我覺得非常不舒服。

突然,我一個激靈睜開眼睛,這花香……

紫浗花香混了酒精,不比喝了合&歡&散還猛?!

我一下從軟榻上彈了起來,此刻紗簾正好被人掀開,趙拓雙手附後,嘴角帶著笑意,正慢慢朝我踱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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