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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一直被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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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移開話題,帶點嘲弄道:“小侯爺這麽孤身一人來探南宮家的底,也太敬業了吧,說到底衛國的江山又不是你的,你幹嘛這麽拼命。”

周景將手臂擱在曲起的單膝上,淡淡道:“不過是為了證實一些事情罷了。”

“什麽事?”脫口而出之後才發現有些不妥,聊天不該是我跟他之間的氛圍,於是又繃緊了臉:“你不用回答。”

他沒太介意,只道:“你會知道的。”垂眼看了看我的口袋,又問:“續婆果有重生心肺的功效,你要來是要做什麽?”

“我……我身子太虛,得補補。”

“……”他轉眼望著壁上火光,淡淡道:“身子太虛還日日去尋那鳳哥兒?”

我噎了一噎。

以前從來沒發現周景小侯爺還有毒舌這一優點啊。

他隨意掃我一眼:“怎麽?難道不是?”

我訕笑。

他冷哼一聲。

特麽的我還能怎麽解釋?真是被那夫妻倆將清白毀得渣渣都不剩!

我等著周景緩過氣兒來,他的準備工作明顯比我充足,等他能站起來,便拉著我七繞八繞的走了一晚上,期間如特工般的躲過各路機關暗箭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總之我一路已經被繞暈,看來他的確沒騙我,若是我一人,拿了續婆果到底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個問題,很有可能在這兒地宮裏熬成一具白骨。

一出了地道,我便準備下山尋路回南宮家,被周景一把拉住:“你傻麽?現在我們這副樣子回去,南宮逸不會懷疑?”

我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他,覺得我回去的話問題應該不大啊。

周景再一次毫無懸念的將我看穿:“本侯因為誰受的傷?白九,知恩圖報你不懂不要緊,醫者仁心總該有吧?”

我哈哈哈的笑了:“我是鬼醫。”

他將我盯住:“白九,我死之前會先殺了你。”

這事兒討論的最終結果是,我委委屈屈的跟著他在山洞住下,天天跟伺候老子似的伺候他。

“我說小侯爺,這不科學啊。”我抱著一大捆枯枝準備生火,累得氣喘籲籲。

“什麽?”他老人家正靠著巖壁閉目養神,聞言眉眼輕擡。

我越想越覺得沒有道理:“你一堂堂大侯爺,失蹤這麽久,你的那些個侍衛啊、影衛啊、暗衛啊居然沒一個能找到你,這群吃幹飯的,你回去必須得炒了他們!”

周景沈吟一番,道:“有理。”繼續閉目養神。

我累死累活的給他升了火,又顛顛兒跑過去給他清理了下傷口:“這毒在慢慢幹凈,應該沒什麽大礙。”

“恩。”

“我去找點吃的。”

“恩。”

他閉著眼,看上去情緒低落,我有些擔心傷口感染,擡手摸了摸他額頭,還好沒什麽熱度,我湊到他跟前,以高興的口吻說道:“餵!我發現了一條河,裏面有魚呢!今晚咱們可以吃烤魚!”

他的眼睛猛然睜開,看著我,還亮了亮:“甚好。”

我興高采烈的叉到了很多魚,又歡天喜地的剖肚洗幹凈,周景冷冷看著我用他的落淵劍殺魚,臉上有殺意:“你拿我的落淵砍柴劈柴就算了,現在還殺魚?”

周景的落淵劍馳名海內外,是一把極好的青銅古劍,材料上乘,制作精良,削鐵如泥,砍人如切菜,著實好用又耐看,平時帶在身上,與他大周第一美男的形象十分相配,但與那些自稱劍客的紈絝子弟不同,周景那一手漂亮的劍法配上落淵古劍,真真是讓對方聞風喪膽,近來有一些略浮誇的傳言,落淵劍一出,凡是周景想要的人頭,沒有拿不到的。

我回頭看他一眼,繼續拿著落淵殺魚,冷哼一聲:“舍不得?不然你來殺魚啊!不然你去劈柴啊!”

如芒在背,他站在身後似乎想用眼神殺死我。

晚間將周景安排妥當之後,我才臥在一邊的茅草堆上睡下,這兩天為了不至於讓他死掉連累著自己被逼陪葬,我對他是鞍前馬後的照顧,著實累成了一坨翔,此刻一挨著幹草,我就能打起呼嚕。

模糊中我忽然覺得很不舒服,好像又出現了幻覺,臉上突然一陣緊似一陣的刺痛,愈來愈強烈,我感覺呼吸被窒,一下驚醒跳起來。周景不知何時挨在我身邊,幻覺未滅,我只覺眼前火光重重,沖他情緒崩潰的尖叫道:“我說過!我說過叫你不要碰我的臉!”

他的手尚懸在半空,皺眉道:“我看你在發抖,以為你冷。”

“我不冷!”我覺得自己的精神瀕臨崩潰,那種很不好的感覺又來了,魘,可怕的魘!愈漸強烈,我騰空舉著雙手,自己都不敢碰到自己的臉,那一夜的鉆心疼痛好像又真實的重現了,那麽疼,那麽生不如死的疼!

那個人,那個人在哪裏?!

我尖叫著,捂住腦袋想要跑出去,被周景一下拉住,在懷中制住。

他低頭沈聲問我:“怎麽了?”

臉上一次又一次不緊不慢的被人劃著,血液粘稠的慢慢彌散,陣陣窒息,我感覺自己全身正劇烈的發抖,完全控制不住,我想掙開他,卻被他大力的抱在懷中,他沈著聲一遍又遍的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很疼……”我好像被什麽東西魘住一般,那個夜晚,那些讓我永生不能忘懷的疼痛,在此時此刻又真實的出現了,我沖他喊道:“很疼!”

周景緊緊將我抱著:“沒事的,我在這裏。”

一遍又一遍。

……

我非常抗拒,卻掙紮不開,此刻的我一定像個精神病患者,不過我知道,這就是精神病,極度創傷之後引發的精神疾病,我知道病理,卻沒辦法根治,在我能下地之後這種魘就一直存在,這個時候我只要一個人在。

幻覺愈來愈強烈,我慘哭道:“師叔!師叔你在哪裏!”

我由慘哭變成嚎啕大哭,抽泣得簡直不能自已:“師叔,師叔!”就好像小時候第一次上幼兒園以為要跟老媽生離死別那般慘烈嚎啕。我拼命推開周景,奈何根本推不開,引得我愈發傷心傷肝!

眼淚鼻涕中,雪絨苓的香味蓋過清淡蓮香,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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