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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傷心的男人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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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語氣讓聞詞笑了,“說完了?”

他看了眼外面,“天還亮著呢。”

聞聲不懂他的意思,並沒開口。

聞詞繼續說,“天還亮著你怎麽就開始做夢了?我跟你回家配合你演戲?我看起來很閑嗎?”

聞聲微微一笑,“你不閑嗎?你應該找不到工作吧?啊,我記得你是K大畢業的呢,現在K大畢業的都找不到工作了嗎?真可惜。”

“放心,我閑得就算去幫別人養豬也不會幫你演戲,死心吧。”聞詞揮揮手,實在懶得和他說什麽,“我說不會回聞家打擾你就不會打擾你,你不用特意過來找我在這裏上演一出戲,你不覺得累,我這個看戲的累,趕緊走趕緊走。”

似乎沒料到聞詞會這麽說,聞聲一怔,臉上笑容更多了,“不行,那也是你家。爸媽說了,我們都是他的孩子,而且哥哥你這樣,不止爸媽會傷心的,我也會傷心,雖然你本來就該滾,但我不想讓爸媽為了你傷心。”

語氣說變就變,就像兩個人一樣,讓聞詞饒有興趣地瞥了他一眼。

小說裏雖然他沒搬出來,還針對起聞聲,但聞聲可不會一口一個哥哥的叫他,也沒現在這麽陰郁,而是對他十分冷淡疏離。

現在他脫離劇情了,聞聲也跟著脫離劇情了?不然行為怎麽能那麽奇怪。

“該說得我已經說完了。”聞詞做了個請的手勢,“我一般會送朋友,但送你沒必要。”

“哥哥的房子好漂亮啊。”聞聲像是沒聽見他說的話,自顧自地打量起房子來:“漂亮到我也想搬過來。不如我回家和爸媽說,我過來和哥哥一起住吧,我也大了,不該在家裏一直住了。”

知道他是在故意惡心自己的聞詞笑了笑:“不了,我只習慣和正常人住,沒辦法和戲精共處一室。”

“哥哥的意思是,我回來造成了哥哥的苦惱嗎?”聞聲皺眉,一臉沈思。

小兔崽子挺會裝的啊。

聞詞似笑非笑地望著聞聲:“你想多了,你是爸媽的兒子,回來是應該的,我沒有苦惱,也不會因為你有什麽苦惱,別自作多情。”

“那你為什麽不跟我回去?啊,我知道了,你心裏還是怨我回來對不對?那我今天就收拾行李回原來的地方,哥哥別因為我搬出來好不好。”聞聲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看著十分委屈,“我會和爸爸媽媽說清楚的,不會讓哥哥委屈的。”

這人壓根不在意他配不配合,直接開演。

聞詞越聽越不耐煩,忍著一拳把眼前這張臉打癟的沖動,扯著聞聲的衣服,把他扯出去後利落關上門。

雖然他搬出來確實因為聞聲,但不是因為聞聲回來,而是不想做聞聲的墊腳石、聞聲的替身。

關門前一秒,聞聲那臉上總算多了一絲意外的表情。

“哥哥。”聞聲不死心,趴在窗外,目光幽幽地笑了,“哥哥我還會再來的。”

“下次再來,你就不會站在門外了,而是那。”聞詞用目光示意不遠處的垃圾桶,打開窗戶,倏然笑出聲,“對了,送你一樣東西。”

“什麽?”

聞詞伸出手,豎起中指,在看到聞聲鐵青的臉色時滿意地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能找來一次,肯定會找來兩次,剛剛應該直接錄音,下次聞聲再來糾纏,可以用錄音威脅。

不過聞聲那麽會演,就算他錄音了也沒用,聞聲有能力顛三倒四,讓其他人不相信這錄音,反而更加可憐他。

聞詞思來想去,最終給房東打了電話,問他有沒有別處的房子,得知有後連忙收拾東西準備搬過去。

好在東西並不多,搬起來比較容易,半天聞詞就在新房住下了。



新房子比之前的房子大了一些,聞詞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無聊地看著窗外。

周圍太過安靜,他別扭地打開電視看了會,總算驅散了那種孤獨感,最後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讀小學的聞詞一張小臉精致白凈,眼睛又大,看著十分乖巧,走到哪都被人誇,他也配合地裝出乖巧的模樣,但實際上一點都不乖。

比如路上放學碰到同校的欺負人,二話不說,拿起來地上的石頭對著帶頭人狠狠拍去,直到聽到對方喊饒命才及時停下。

那天晚上,聞詞以一己之力把四個人解決了,事後還十分帥氣的把被欺負人的摟在懷裏,撫摸著他的長發,告訴他“別怕,別怕,以後我保護你”。

懷裏的人一聲不吭,聞詞並不在乎,他捧著那人的臉,自顧自的和他說了很多。問他叫什麽、家住哪裏、為什麽有人欺負他。

沒得到回應後,聞詞介紹了一下自己,並把最後一個巧克力剝開塞進他的嘴裏,不顧他是否同意,霸道地宣布他們從今天開始就是好朋友了。

吃了巧克力的少年嗓音軟軟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盡管那天他就說了這兩個字,聞詞也特別高興。

第二天,聞詞在隔壁班找到了那少年,開心地和他說著趣事,並把想欺負他的同學揍了一頓。

當然,下場是請家長過來。

欺負人的學生睜眼說瞎話,聯合其他人說是聞詞欺負人。

聞詞一直在朝那些學生做鬼臉,把他們氣得不行,有的還直接放聲大哭。

最後老師信了,把聞父聞母叫來了學校。

聞母很嚴肅地告訴老師,聞詞不會無緣無故動手打人,並且少年把身上的傷口露出,質問老師怎麽回事。

向來故意忽略少年的老師一句話也說不出。

旁邊的同學嘲諷少年沒了爸媽,是個掃把星,被打被罵也是活該。

聞詞聽得紅了眼,抓著那亂說話的學生撕打了起來,吼得最大聲的就是,“他是我的朋友,不許你們欺負他!有沒有爸媽跟你們有什麽關系,你這麽關心有本事把你們爸媽給他啊!你敢嗎你敢嗎!”

那學生被嚇到了,一邊哭一邊嚷嚷著才不讓出自己的爸媽。

後來老師被開除,聞詞轉到了少年的班上,充當起了小保鏢。

聞詞喜歡叫少年小名阿厭,最喜歡他那頭漂亮的長發,但阿厭卻十分討厭,不止一次想要剪掉。

聞詞便用不精的技術幫他紮了起來,認真地告訴他好看。

從那之後,直到阿厭消失,都沒再說過剪頭發。

他的頭發越來越長,每次都是聞詞笨手笨腳地給他紮頭發,有時候弄疼他了,他也只是皺一下眉,一句話也不說。

最後一次見阿厭,聞詞記得他們還約好了暑假一起去爬山。

但從那次後,他沒有再見過阿厭。

聞詞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片刻才回過神。

又夢見了小時候。

他已經記不清阿厭的臉了,甚至記不清很多事。

他和阿厭的事並不在小說劇情中,這點很奇怪。

聞詞起身翻出畫紙,畫了起來。

那是夢裏他幫阿厭紮起頭發的場景。

看著最後沒有五官的臉,聞詞揉了揉太陽穴。

記不清了,臉太模糊了。

他放棄畫五官,把畫紙小心翼翼地放進抽屜裏,開了直播。

聞詞到現在也才直播了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再加上時間很晚,開播的時候並沒有人。

他開了一把四排,隊友很活躍,嚷嚷著跳軍事基地鋼槍。

跟隨隊友落地後,聞詞剛準備撿起地上的槍,一號先他一步撿起來,還開麥讓他滾。

聞詞懶得跟這種人計較,轉身去撿別的槍時被人打了,倒在地上。

這游戲被擊倒在地只要趁著血條還沒完全消失把隊友扶起來,那就不會被淘汰。

一號和對方對槍沒中一下,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換彈,也沒去管聞詞,在三號讓他扶一下的時候,他更是直接一句,“扶什麽扶?這麽菜,死了得了,活著也是拖後腿。”

話音剛落,他就被人連打帶補直接淘汰了。

周圍全是人,三號快速趕過來扶起聞詞,緊張地一直念叨“別來人別來人”。

一號在觀戰,見聞詞被扶起來了,心裏十分不平衡,不停地噴聞詞,怪聞詞把他害死了。

聞詞把麥閉了,認真打游戲,最後和另外兩個隊友成功吃到了雞。

返回大廳時,有人邀請他一起組隊,正是上把一直噴人的一號。

聞詞嗤笑一聲,點了拒絕。

黎明前的黑暗:“主播今天竟然沒下飯,震驚,這次是我認識的那個下飯主播嗎?”

聞詞瞥了一眼彈幕,被逗笑了,“下飯是不可能下飯的。”

他又開了一盤,這次的隊友跳得很散,一個接一個死,聞詞落地三分鐘就被人淘汰了。

小杜跳舞天秀:“好家夥,我一口吃了三大碗米飯。”

鳴笛聲:“這波自我打臉秀啊,主播臉疼嗎?”

蕪湖起飛:“我想上車,可以嗎qaq。”

聞詞忽略問他臉疼不疼的彈幕,點開二維碼,讓他們掃碼加入隊伍。

進來三個人後聞詞直接開了游戲,三人統一跟聞詞跳得P城。

一號是聞詞,二號三號開著麥,說他們是看聞詞玩才下載的,剛玩很菜,希望聞詞別介意。

四號沒開麥,一直在撿物資,時不時標點物資。

聞詞缺個頭,翻了四五個房間也沒撿到一個頭,開麥說:“你們那有二級頭嗎?有的話標個點,謝謝。”

話音剛落,四號翻窗停在他面前,把三級頭扔給了他。

聞詞開了自動拾取,直接撿起來戴頭上了,發覺後立刻摘下還給四號,“你拿著,我要個二級頭就夠了。”

四號做了個搖頭動作,翻窗走了。

聞詞道謝後戴上。

接下來,只要聞詞開麥說缺什麽,四號都會跑到他身邊扔給他什麽。

最後他們成功吃雞。

聞詞這局人頭拿了4個。

彈幕有人說四號厲害,聞詞仔細看了下才發現四號拿了13個人頭。

他還一直沒註意到。

“四號確實超級厲害。”聞詞看了眼四號的名字,叫“傷心的男人不哭”。

又怪又像極了中年大叔才會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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