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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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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赫被摔的眼前一黑,等緩過來那股痛勁後,被人踹飛的火氣立刻沖上頭,仆從秋無慌慌張張地跑來將他剛扶起,他便擡手指向將自己踹飛的人,狠聲道:“敢踹老子的馬,老子今日不整死你…”

話說一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呆證地看著站在屋檐下的二人。

宋清明還等他往下說呢,見那人突然沒了下文,有些奇怪,心想莫不是把腦子摔壞了吧?

看這人衣著華貴,又蠻橫無理的樣子,一定不是好惹的,這要是腦子摔壞了,定會找他們的麻煩。

想著,宋清明悄悄扯了兩下謝鈺的袖子:“走吧!等會兒這傻子緩過勁,有可能會來訛我們。"

謝鈺點頭,二人轉身向客棧走去。

看著他們走遠,程子赫才有了動作,整個人向前踉蹌一步,似是想要追過去,一旁的仆從連忙拉住他,戰戰兢兢地開口:“少爺,您沒事吧?是小的不好……”

“滾開!!”程子赫回身狠狠推了一把仆從,他膀大腰圓,秋無又瘦又小,便被他一把推翻在地。

等再回過頭時,那二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一旁的車夫正準備趕馬車離開,程子赫連忙上前攔住,開口問道:“剛才那兩人是從你車上下來的?“

車夫笑著點頭。

程子赫:“知道他們什麽身份嗎?從哪裏來?到鹿洲做什麽?”

車夫挑眉在他身上打量一番,又笑了一下,只是這次笑得有些古怪,也沒開口回答,只是將右手在他眼前一攤。

程子赫立刻便明了何意,喊道:“秋無,把銀子拿來!”

被踢倒的秋無連忙爬起身,把身上的銀子全掏出來放到程子赫手中。

把銀子往車夫手裏一扔,程子赫傲慢地說道:“夠了吧?快給老子說!”

車夫掂量一番銀子,立刻換上諂媚的笑臉:“那二位公子是從泗梁來的,也沒說要做什麽,好像是走到哪裏停在哪裏,身份嘛我也不太清楚……”

說著他壓低聲音,一副奸小模樣說道:“不過我可知道,那二位是一對…都有斷袖之癖。”

程子赫:“你怎麽知道?“

車夫:“我都看見了,那位個子高些的公子,將那位病弱的公子壓在身子,嘖嘖,那畫面實在是香艷…”

聽完,程子赫不知在想什麽,良久哼笑一聲,轉頭看向那二人消失的方向。

入了鹿洲,方能得知天下之大。

這話不假,到鹿洲來的人雜且多,出了鹿洲再往北走,就要到皇都了,越靠近皇都的洲城便越是繁華。

在客棧住了一夜,隔日宋清明便和謝鈺到街上閑逛起來,街邊滿是販賣金銀、琉璃、水晶等精美的工藝品,不用問只是看便能猜到這些東西價值不菲。

宋清明自然不是為了看這些東西。

他可沒忘記最重要的事情,於是走到一個賣琉璃的攤子前,攤主一見他立刻露出笑顏:“公子喜歡哪個?”

“我想問一下,這附近可有過關於無常的傳聞?或者有關鬼怪邪祟的事情也好,能否告知於我?”宋清明問道。

攤主看他一臉期待興奮的模樣,擰緊眉心,又看向宋清明身後的謝鈺,然後用手指了指腦袋,似是在問謝鈺,這位公子是不是腦子有病。

謝鈺忍不住笑出來,寵溺地看向宋清明。

感覺到謝鈺在身後偷笑,宋清明回頭瞪了他一眼,不過很快他就把視線移開,向前走去。

他現在不敢多看謝鈺,看得多了他就會越發不對勁。

趁錯誤還只是萌芽,他要狠狠地把它掐死在搖籃中。

剛往前走了兩步,琉璃攤子旁的攤主大叔忽地將他們叫住:“二位,我倒是聽說過一些事情,不知道二位想不想聽?”

宋清明停住腳看過去,那大叔笑著搓了搓手,想要什麽不言而喻。

花銀子買消息很正常,問題是,他身上沒有銀子。

宋清明悄悄瞥向謝鈺,又急忙收回視線。

他想要的消息總不能讓謝鈺花銀子去買吧?而且他欠謝鈺的越來越多,也不知道能不能還清了,謝鈺還從來沒和他開口算過賬,他就更不好意思開口再借。

正想著,身旁的謝鈺扔給那位攤主一袋碎銀:“快說。”

接住銀子,大叔立刻開心地笑起來。

宋清明有些詫異地看向謝鈺:“你不用…”

謝鈺打斷他話音,說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會想辦法幫你知道。”

宋清明怔怔地看著他,不由得開始想謝鈺可真的是太好了…

緊接著他連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大叔將銀子揣好,壓著聲音講道:“前面有個來運賭坊,開賭坊的那家人聽說最近遇到不少怪事,昨天半夜賭坊的東家還被鬼上身了,明明人是清醒的,偏偏拿著菜刀四處砍人,被人綁住後就暈了過去,等再醒來時人就不能動了。”

宋清明認真聽著,心覺此事應該和無常無關,可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看看,興許還有別的收獲。

“多謝。”宋清明拱手說道,然後便拉著謝鈺向來運賭坊而去。

賭坊門口人進人出,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宋清明看著賭坊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真不知道這賭坊有什麽意思,怎麽有這麽多人願意來這裏。”

謝鈺倒是不覺得奇怪:“這些人都是賭徒,賭紅了眼連自己的命都敢搭上,便是輸都能從中品出樂趣。”

宋清明十分不理解這種行為。

二人踏入賭坊,裏面的熱鬧比外面看到的更盛,東邊圍著一群人賭大小,西邊圍著一群人賭牌,吆喝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輸了的人唉聲嘆氣,贏了的人捧著銀子樂得合不攏嘴。

宋清明受不了這鬧騰,捂住耳朵,轉頭看向謝鈺:“你覺得這裏有什麽不對勁嗎?”

謝鈺掃了一圈,輕搖頭:“這裏人太多,陽氣太重,若邪祟有心隱藏,我們是看不出的。”

宋清明點頭,轉頭看向那邊賭單雙的,因為好奇便走了過去。

他們站在外側,看著賭徒們嘴裏喊著單雙,宋清明撇了下嘴:“這有什麽好玩的,單雙就兩種可能,開出的可能都是一半一半,完全就是靠運氣。”

謝鈺笑著說道:“就是因為靠運氣他們才覺得有意思,越是縹緲的東西,越是有讓人不可自拔的誘惑力,賭坊掐準這點,只要贏過一次,那麽無論輸多少次,他們都只記得贏得那一次,才能開得如此紅火,這幫開蠱的莊家也被叫作趕羊人,這幫賭徒進了這裏,便只能做被他們手中的小盅擺布的羊了。”

宋清明若有所思地點頭,片刻後看向謝鈺涼涼問道:“你怎麽如此了解這些事?連趕羊人都知道,你不會也經常來這裏吧?”

謝鈺笑著搖頭:“我沒賭過,只是認識一個人,他很好賭,我才知道這些。”

宋清明收回視線說道:“好賭的人可不能做朋友,會連累你的。”

聽了他說的話,謝鈺眼底閃過柔色,微微低頭向他靠近,悄聲說道:“你說什麽便是什麽,以後我再見到那人,定和他絕交。”

那聲音似是一只化骨手,順著宋清明的耳根,帶著一陣酥麻爬至脊梁骨。

宋清明忙撤開一步,和謝鈺拉開距離,垂著頭沈聲說道:“說話就說話,不要動不動就貼上來。”

謝鈺倒是回答得痛快:“好。”

宋清明微紅著臉看向賭桌,想讓自己快些忘了剛剛的感覺。

半晌身邊的謝鈺提議道:“不如試試?”

宋清明連忙搖頭:“我可不想變成他們手中的羊。”

謝鈺:“小賭怡情,放心,我在你身邊,定會幫你把握好分寸的。”

宋清明思忖一番,覺得試一次也挺有意思的,便點了頭。

二人擠到裏面時,已經開始了新的一局,謝鈺拿出一塊碎銀遞給他:“清明,你想押哪個?”

宋清明摸著下巴想了想,現在賭桌上押雙的人更多,押單的人就幾個,押的倍數還很小,看來是怕輸得太慘。

宋清明最喜歡和別人不一樣,於是朝單字一指:“就這個。”

說完,他便將碎銀放在了單那邊,可也不敢賭得太大,只押了一倍。

莊家隨手撥出一堆打磨的光滑的小石子,然後用撥板開始查起數來。

周圍的人都死死盯著莊家的手,嘴裏念叨著單雙,弄得宋清明也跟著有些緊張起來。

一旁謝鈺看他緊繃的臉色,唇角揚了一下,手在桌下微微一動,一道銀光閃進莊家手下的石子中。

“單數,買單者贏!”

莊家喊完,宋清明震驚地轉頭看向謝鈺:“我贏了!”

謝鈺笑著點頭,看他開心又說道:“再來一局吧。”

宋清明想,興許自己正在運頭上,再來一局或許還能贏,於是點了點頭,將贏來的銀子全部押在單上。

片刻後,莊家再次喊道:“單數,買單者贏!”

宋清明激動地拍著謝鈺手臂,不停地問道:“我厲害嗎?我厲害嗎?”

謝鈺便捧著他的話說道:“厲害厲害。”

周圍的人一見連著兩局都開了單,便烏泱泱的都押在單上。宋清明立刻又和他們押了相反的位置,將銀子全部放到雙上。

“雙數,買雙者贏!”

宋清明的眼睛裏射出兩道光,他想自己沒準上輩子是賭神,怎麽一到賭坊就跟回了家一樣親切呢!

又連贏了五六局,看著手頭越來越多的銀子,宋清明興奮地對謝鈺說道:“謝鈺,這銀子可是我幫你贏的,在贏下去我是不是就能把欠你的都還上了?“

一聽此話,謝鈺身子微微一頓,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幾分,等到下一局,他在一旁說道:“你運氣這麽好,不如這把賭大一些。”

宋清明有些猶豫。

謝鈺便在一旁煽風點火:“你的運氣定能贏的。”

宋清明用力一咬牙:“好,我賭一把大的,定能將欠你的連本帶利還上。”

謝鈺笑著連連點頭。

被謝鈺在旁蠱惑,宋清明將銀子押在雙上,還押了最大的倍數,看著莊家數著石子,他的心‘嘣嘣’地砸著胸膛。

謝鈺的手指在桌下輕輕一動。

下一瞬,莊家喊道:“單數,買單者勝!”

宋清明立刻石化在原地。

輸……輸了!!

良久他垂著眼淚,轉身面向身旁的謝鈺:“我對不起你,全輸沒了。”

謝鈺卻沒有半點難過的樣子,反倒按捺不住笑意,輕聲安慰著他:“沒關系,我有的是銀子,輸了就輸了。”

嘴上說著沒關系,謝鈺心裏想得也是沒關系。

萬萬不能再讓宋清明贏下去,欠的銀子若是讓他都還上了,這人不是說跑就跑了。

宋清明垂頭喪氣的和謝鈺走出賭坊。

看他還沒有緩過精神來,謝鈺說道:“不要在意,有贏有輸才正常,等晚上我們再來,看看這家賭坊是不是有問題。”

宋清明點著頭,可還是沒什麽精神。

白花花的銀子,說沒就沒了,那可是他這輩子最有錢的時刻了…

二人沿著街市向前走去,而賭坊的二樓,一個黑衣男子正靠在窗邊,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謝鈺,可算讓小爺我找到你了…”

從賭坊出來後,謝鈺便拉著他去吃鹿洲的特色美食,吃的最後宋清明腦袋都大了,可天還沒黑下來,二人只好先回客棧,等天黑了再出發去賭坊。

宋清明回到房間躺下,拍著圓滾滾的肚皮,思緒不由得飄出去。

剛剛謝鈺一路帶著他吃,凡是好吃的都要讓他嘗一口,還毫無怨言的掏銀子,過去從未有人如這般對他好過。

宋清明猛地回過神,‘啪’的一聲,給了自己一巴掌。

為什麽總是在想謝鈺?!

為了把謝鈺這個大活人從腦中趕出去,他坐起身,從行囊裏翻出一本金剛經讀起來,這還是他當初離開家時帶出來的,想著若真是撞鬼了,這東西興許還能擋一擋。

眼下卻沒用來擋鬼,而是擋腦子裏的謝鈺。

“何以故?此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正念著,他的腰後忽地一陣發燙,隱隱作痛。

他皺眉倒吸一口氣,去摸腰後也沒有傷口,想要看看為何會痛,可腦後也沒長眼睛,只能嘆了一口氣。

行囊裏突然亮起光來,宋清明都沒起身去看是發生什麽了,開口說道:“你又有什麽事?”

陰燭寶典倏地從行囊中飛出,停在他面前,書頁中發出的光亮照在他身上,腰後的痛意立刻減輕不少。

宋清明一邊揉著腰,一邊看著它問道:“不會是你在搞鬼吧?你要是想搞死我,我肯定先把你燒成灰。”

寶典委屈地拍了拍書頁,然後就暗淡下來,掉進他的懷中,宋清明拍了拍寶典,正準備將它放回行囊中,轉念又想到晚上還要去賭坊,若那裏真有鬼,還是帶著寶典安全些。

想著,他便將寶典塞進懷中。

隔壁,謝鈺正擺弄著剛拿到手的糖葫蘆,正打算給宋清明送過去,忽覺屋內冷了下來。

這種陰冷他甚是熟悉,臉上的表情頓時沈下去。

窗外,月亮悄悄爬上樹梢,街上的人都回了家,外面變得空蕩起來。

謝鈺走到窗邊,慢慢將手伸向窗扇,未等推開,一柄長刀從窗外猛地刺入,又狠又準又快,直接刺入謝鈺眉心,又從腦後無阻地穿出。

“呵,謝鈺,你這反應實在太慢了,就你這樣的廢物,那幫判官和無常都抓不到,一定是他們太蠢了。”

那人說著,將窗戶拉開,靈巧地鉆了進來,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著謝鈺頭被刺穿,呆傻地站在原地的模樣,那人拍著大腿笑道:“瞧你那蠢樣,沒本事卻要逃,還不速速與我回去。”

說完,也不見謝鈺有動靜,他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伸手推了一下謝鈺的肩膀。

只是輕輕一推,眼前的謝鈺便頓時化作煙塵消散。

他娘的,中計了!

那人暗罵著,撿起地上的刀向窗外看去。

謝鈺正站在客棧對面的屋頂上,月光下他的眸底泛著妖異的紅光,半晌才幽幽開口:“沈樓,別來糾纏我,我已經和你絕交了。”

沈樓一楞:“什麽絕交?為什麽啊?!“

謝鈺彎起唇角:“因為你好賭,清明說了,不能和好賭的人做朋友。”

“什麽東西?我又沒管你借過銀子去賭坊,你和我絕什麽交……”說著,沈樓發覺不對,皺起眉來:“不對啊,我什麽時候和你是朋友了? !”

謝鈺沒再說什麽,而是轉身跳向另一個房頂,沈樓也急忙跳出窗戶追過去。

二人在夜色中追逐,一個游刃有餘地逃著,一個拼盡全力地追著。

追了半晌,沈樓才發覺謝鈺這是耍他呢,每次他快追不上時,謝鈺都會特意放慢動作,等他追上來,又加快步子和他拉開距離。

“敢耍小爺?等死吧!”沈樓惡狠狠地說道,手中長刀泛起寒光,舉刀一躍而起向謝鈺劈去。

眼看著刀刃要落於謝鈺頭頂時,十幾根鎖鏈憑空出現,交錯成網,將謝鈺護住,刀刃砍在鎖鏈上,蹦出無數火花。

沈樓咬著狗尾巴草說道:“謝鈺你乖乖回去,罪責會從輕發落,若是再不回去,判官已下令,對你誅無赦。”

“判官?哪位判官下得這種命令,陰羅王大人的命令呢?”謝鈺冷笑著問道。

他這一問把沈樓問住了,楞怔了好半天。

等回過神,謝鈺早跑遠了。

“他娘的!”沈樓又罵了一句,急忙追了上去 。

二人相隔越發遠起來,但謝鈺的聲音卻貼在他耳邊傳過來:“沈樓,你抓不到我的,我不想和你打,趁早滾遠些。”

沈樓覺得自己有被羞辱到。

他和謝鈺從未交過手,往日說過的話也屈指可數,可在他心裏謝鈺一直很弱,眼下他被謝鈺的那句‘你抓不住我’刺激的大怒。

“今日不把你頭摘下來,小爺我管叫你爹!”他憤聲說道。

謝鈺忍不住笑出來,聽這話他可就不想逃了。

腳下倏地一停,謝鈺轉過身,袖中鎖鏈飛出,沈樓還沒反應過來,那鎖鏈便緊緊纏住他的刀。

沈樓手腕收力想將刀奪回來,誰知下一瞬那鎖鏈閃出雷光,狠狠打在他手上,楞是將他的手□□了一塊,他吃痛地放了手,自己的佩刀轉眼便落進謝鈺手中。

謝鈺拿著刀幾步躍到沈樓身後,將刀架在其脖子上:“怎麽樣?要認輸嗎?”

沈樓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刀:“就憑你……”

話未說完,脖頸上一陣涼意。

謝鈺眸底閃過冷光,硬生生將沈樓的頭顱割下。

他提著沈樓還眨著眼睛的頭,惡趣味地笑道:“乖兒子,叫聲爹來聽聽。”

“我去你娘的!謝鈺,你死定了,想做我爹,比你去海裏把自己骨灰找回來都難!你這王八蛋還想進幽都,怕是說出去都能將陰羅王大人逗笑!”

看著沈樓罵罵咧咧,謝鈺臉上的笑意卻漸漸冷掉。

等沈樓累了,沒了聲音,看向謝鈺時,被謝鈺嚇了一跳。

被禁術詛咒的痕跡爬到了他的臉上,說明他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半晌謝鈺幽冷地說道:“估計清明也不喜歡你這樣的傻兒子。”

說完,謝鈺擡腳朝沈樓的頭狠狠一踢,就看那圓滾滾的東西劃過夜幕,也不知道被踢到哪去了。

沈樓的身體還在房頂亂轉著,謝鈺拍了拍他的肩膀:“兒子,頭就自己找吧,爹還有事,就不幫你了。”

說完,謝鈺躍起朝客棧的方向而去……

客棧內,眼看著天黑謝鈺還沒來找自己,宋清明便起身主動去找謝鈺,結果在門口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動靜,宋清明掐腰有些生氣。

謝鈺這人很喜歡亂跑,下次一定再叮囑一下去哪裏也要告訴他才行!

正打算再回屋子裏等會兒,一個麻袋突然從天而降,兜頭將他套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宋清明聽見謝鈺跑進屋內。“清明清明!我給咱們撿了個傻兒子!”宋清明回過頭,只見謝鈺懷中抱著一顆滿臉怒火的人頭。宋清明兩眼一翻,嗝的一聲暈了過去。謝鈺低頭看向沈樓:“果然清明不喜歡傻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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