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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痛打落水狗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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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鳳看著任管家送上來的對牌,隨意的扔給了畫詞,微微瞇著眼睛:“任管家果然會辦事。”

任管家見她的動作,眉頭抽了幾下,那是對牌,是掌家的對牌,二小姐心心念念謀算過來,居然就這樣隨手扔給了身邊的丫頭,只怕大夫人知道,又要氣吐血了。

想到剛剛他向大夫人索要對牌的時候,那目光差點沒將他吃吞到肚子裏。

任清鳳細瓷纏枝蓮花茶盞輕輕的碰了一下茶盅兒:“任管家,你安心回去吧,我總覺得會辦事的人,自然萬事無憂,說不得,你剛出了我這西華院,就有好消息了。”

任管家聽得這話,頓時眼睛一亮,雙眼發出灼熱的光芒:“老奴借二小姐的吉言。”說完,恭恭敬敬的退下,出了西華院,就見常勝一臉喜色的跑了過來。

“管家,兩位小少爺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任管家心中卻是一驚,回首看了一眼西華院,心中卻是翻江倒海,各種思緒良多,對任清鳳更是不敢小覷了,心中想著:得,這位主子,他以後就當祖宗一般的供著。

任管家出了西華院,任清鳳對著一旁的墨色道:“清雲那邊,你幫我照看些,我和畫詞去打落水狗!”

她昨天明明早就吩咐過任清雲,讓他不用擔心,可是任清雲昨日卻偏偏說什麽不肯先回來,守在院門,她回來的時候,任清雲的身子全部淋濕了,臉色青紫,都快凍成冰棍了,卻還守著院門,直到她安然無恙回來,這才松口回房。

任清雲知道自個兒現在沒有本事,也不能幫助任清鳳,所以他乖乖的聽她的話,不去拖她的後腿,可是總有一天,他會擋在姐姐的前面,為她遮風避雨。

痛打落水狗?

墨色的冷凝的眸光一閃:主子這是要對李秋華動手了?

任清雲是準備對李秋華動手,一山不容二虎,她既然要將內宅控制在手裏,自然就要將李秋華踩在腳下。

這是內宅生存法規,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只是她並沒有直接去了李秋華的院子,而是先去了廚房。

廚房管事婆子和領頭的廚娘,身上有傷,在被捆綁了一夜,幾乎已經沒有人樣了,見到任清鳳到來,面色如死灰一般:一夜的煎熬,再加上府裏的傳言,她們的心志已經全部的垮掉,所以此刻再看任清鳳,除了懼怕,還是懼怕。

君子服德,小人服惡,既然這些小人春風細雨軟化不了,還不如用雷霆手段威懾。

任清鳳抿了一下薄唇,冷笑:“兩位怎麽還在這裏?我還以為你們的主子此時已經將兩位接過去了。”

她眉梢輕挑:“既然你的主子不肯出來,我就領著兩位過去瞧瞧,好人做到底,總要讓你們心服口服吧!”

說著,給了畫詞一個眼色,畫詞是個伶俐的,明白任清鳳今兒個行事的目的,十分機靈的將綁在柱子上的二人解下來,卻還是反綁著手,押著二人跟在任清鳳的身後,打算往李秋華的院子去。

任清鳳走了幾步,停下步伐,回身對著身後廚房那些狀似忙亂的下人們道:“你們若是感興趣,也跟著去吧,有什麽委屈,到時候盡管跟你們的主子說!”

下人們瞧著斷腳,斷手,狼狽不堪的管事婆子和領頭廚娘,對大夫人李秋華哪裏還有什麽期待,聽得任清鳳如此說道,忙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說不敢。

任清鳳卻又是一聲冷笑,轉身擡步離開,眾人面面相覷,有幾個膽大,腦袋靈活的也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剛到了大夫人院子的門口,就見那守門的婆子坐在背風處,悠閑的磕著瓜子,見到任清鳳前來,也不起身,身子穩如泰山,皮笑肉不笑的道:“哎呦,今兒個刮得什麽風,二小姐居然大駕光臨……”

任清鳳也不氣惱,只是定下步伐,直直的看著她,神色淡然,只是一雙眸子之中,冷光四溢,前世熟悉她的人,若是瞧見了這等目光,都會躲躲遠遠的,可惜這守門的婆子卻不曾知曉她的脾氣,心裏還暗暗得意,以為任清鳳還是那個可以隨意欺淩的主兒。

雖然在話說完後,看到那兩個被反綁著的管事婆子和領頭廚娘,守門的婆子有些狐疑,可是卻也沒太當回事。

她是個直腸子,腦袋也不是個太聰明的,否則到現在也不會還混著守門這樣的苦差。

那守門的婆子看著任清鳳停下步子,直直的看著她,卻還依舊坐的好好的,穩穩的,一點沒有起身行禮的意思:“二小姐,你難得大駕光臨,原本該恭請二小姐入內的,只是可惜啊,你來的可真不巧,這個時常大夫人應該還在用餐,是沒有時間見二小姐,你還是回吧!”

守門的婆子雖然腦袋不夠聰明,可是卻也知道,向來對二小姐不恭敬,是不會被懲罰的,若是大夫人知道了,說不得還能給個獎賞的眼神,所以此刻,她的態度足夠的傲慢。

看來又是個不長眼,腦袋糊塗的!

瞧她這模樣,應該還不知道相府的掌管內宅的憑證——對牌已經到了她的手上。

任清鳳心中嘆息,這本尊姐弟之前混得也真的太過淒慘了點,別說廚房的人了,就是這麽個守門的下等婆子居然也敢這樣對她,看來她謀算對牌是對的,沒權在內宅可沒法活的自在。

她心中對本尊的行事風格不讚同,面上卻是半點也未曾顯示出來,緩緩的開口,慢聲輕語的說道:“你也說我是難得大駕光臨,可見我親自跑這一趟,是多麽的不容易。既然大夫人還未在用餐,你進去稟告一聲,她不就自然有時間見我了。”

“二小姐,你這說得什麽話?”守門的婆子坐不住了,瞪著眼睛,不屑的看著任清鳳一眼,譏笑道:“二小姐真是風大不怕閃了舌頭,大夫人用膳,哪裏是說打斷就能打斷的,你敢說,我還不敢放行呢。”

頓了一下,傲氣十足的說道:“若是二小姐今兒個真的有事要見大夫人,那就在這裏候著,等到時辰差不多了,我就放二小姐進去……”

任清鳳忽然輕笑了起來:“你讓我在門外等?”她死死地看著那守門婆子的眼睛,道:“你確定你腦子沒給門縫夾過?”

守門的婆子大怒,氣沖沖的道:“我確定我的腦袋沒給門縫夾過,不過我看你的腦袋是給門縫夾過了。叫你一聲二小姐,那是我敬你,可是你也要自個兒有點做主子的樣子,就你這等出身,我呸,還到這裏耀武揚威,老娘我……”

二小姐?

呸,叫她一聲二小姐,她還真擺起了主子的譜兒,她是知道任清鳳姐弟搬到西華院去了,知道昨兒個二小姐報覆了大夫人。

可是那又怎麽樣,今兒個天初亮,大夫人一臉嬌羞的進院子,她是過來人,看一眼就知道昨兒個大夫人和相爺幹了什麽。

她在相府伺候這麽多年了,相爺是個什麽性子,她怎麽會不知道。

二小姐和五少爺以為依靠相爺的寵愛,就能在相府站穩腳跟了。

笑話,相爺是個薄情的人,若是沒有利用價值,只怕轉身就會忘記了這兩位是誰。

相爺此刻會忽然想起這兩位,那是雲娘鬼魂相助,可是私下裏,那驅鬼的道士已經請了,到時候沒有這個憑仗,這兩位自然要打回原形。

別說,這位雖然腦子不聰明,可是這八卦的水平還挺高的。

鐵定要打回原形的二小姐,有什麽好懼怕的,更何況二小姐這次狠狠地惹怒了大夫人,還不知道能活幾天。

因為心裏存了這些想法,此時任清鳳的話,只會讓她覺得沒幾天好活的人,還敢拿喬,那是自個兒活得不耐煩。

老娘?這婆子居然敢自稱她老娘!

任清鳳眉峰處一冷,清涼如水的眸子瞬間結成冰塊,她一步上前,走到那守門婆子的面前,似笑非笑道:“你剛剛稱呼自個兒是什麽?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裝模做樣!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難道她還會怕這懦弱的二小姐不成!

守門的婆子心中底氣十足,挺直了腰桿,整個身子對著任清鳳耳朵傾斜了過來,大聲嚷道:“你年紀輕輕,耳朵卻比老娘我還背,既然你要老娘再說一遍,老娘我成全你,一個十惡不赦的庶女,居然敢跑到當家主母的院子前鬧事,老娘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她砸吧了一下嘴巴:“老娘今兒個心情不錯,就大發慈悲,好心饒過你一次,否則等驚動了大夫人,看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任清鳳看著眼前猖狂的婆子,目光冷如骨髓,面上卻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掏了掏耳朵,用一種非常特別的語氣,對著一旁的畫詞說道:“她說她是我老娘?”轉頭又看向得意洋洋,猶不知死的守門婆子道:“我還真沒想到父親大人的興致這麽高,你這樣的醜婆娘居然也能下的去手,實在是可敬可配。只是不知道,這是你臆想,還是確有此事?”

她圍著那守門的婆子走了一圈,然後用一種異常嫌棄的語氣道:“身如磐石,腰如水桶,頭發幹枯如稻草,皮膚暗淡無色如樹皮,嘖嘖……,瞧著現在的模樣,就知道以前就該是個什麽模樣,只怕父親大人就是蒙上了雙眼,也看不上你吧!難道,就你這模樣,還幻想過能成為父親的枕邊人,否則為何對庶女如此深惡痛絕,說到底還不是妒忌我娘當年深受父親大人的寵愛!”說完,仰天長嘆了一口:“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守門的婆子雖然聽不懂最後的兩句文縐縐的詩,可是前面的話卻還聽得明明白白,氣的一陣氣血翻湧,差點就吐出血來——該死的,二小姐居然說中她心中一直深藏的秘密。

她嫉妒,十分的嫉妒雲娘,不就是憑著一張臉嗎,活該早死,活該她留下的兩個小孽種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任清鳳卻不管她心裏的想法,卻對她紫漲紫漲的臉色十分的滿意,她就是這麽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祖宗。

她欣賞了一番守門婆子那快要冒煙的頭頂,又轉頭看向畫詞:“她還說我是十惡不赦的庶女。你說你家小姐我怎麽能白擔了這十惡不赦的惡名,還是做的什麽惡事來襯上一襯吧!”

她忽然擡手,一拳就打在了守門婆子的嘴巴上:“惡人做惡事,若是我一味的忍讓,豈不是辜負我這赫赫的名聲。不然我這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居然在此被個年老的婆子欺負,豈不是太沒有天理了,說出去,可就辜毀了我的威名,到時候,白白擔了惡名,卻沒撈到些好處,豈不是對不起眾人的好意,你說對不對?”

任清鳳這一拳下去,就打落了守門婆子上唇的兩顆大門牙。

畫詞瞧著血淋淋的兩顆昏黃的門牙,淺笑道:“小姐,您也說過了,這打人是件體力活,還是讓奴婢來吧!”

說著,又是一拳落在守門婆子的下唇,活生生的再次打落兩顆血淋淋的大門牙。

這一下子,守門婆子成了上下門前大開的無恥之徒了。

“你們……你……妹……郝……大……單……子……”沒有門牙的守門婆子,顯然沒有崔媽媽那剛正的牙板,說話漏風,言辭模糊,捂著嘴巴,想要狠狠地怒斥眼前這對膽大包天,居然敢對她動手的主仆。

可惜這原本應該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被她這麽漏風的說出,實在太具有喜感了。

任清鳳和畫詞都是內斂的人,聽了這話,卻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身後那幾個小心翼翼跟來的廚房下人,也都捂著唇笑開了。

就是慘不忍睹,被反綁著的管事婆子和領頭廚娘也都忍不住扯動了肌肉。

“郝大的膽子大不大,我不知道,可是我的膽子卻不小。”任清鳳挑眉,冷冷的說道:“既然你不信,我只好再次誠懇的提醒你一聲!”說罷,對著守門婆子的左眼就是一拳,頓時就聽得那婆子慘叫一聲,捂著眼睛,哀哀嚎叫,卻還嘴上半點不肯認輸。

“窩……是……大夫人……神鞭……的人……尼瑪……懂……窩……是……不笑……”(這話有些難度,怕親們不懂,在此簡單解釋一下:我是大夫人身邊的人,你們動我是不孝!)

“不笑,我們不笑!那——我……們——打!”畫詞一字一句的說著,伸拳,再給守門婆子的右眼一拳。

主仆二人配合默契,頓時守門的婆子成了熊貓戴眼鏡。

任清鳳對著主仆二人的作品,笑出聲來:“這下子欺淩忠仆的惡行也有了,總算沒辜負了我十惡不赦的名聲。”

她仔細的打量眼前這張算是非常有特色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對著一旁的畫詞道:“我怎麽瞧著,還缺了點什麽?”

畫詞隨著任清鳳的目光,落在了守門婆子的鼻梁上,非常善解人意的給了一拳:“小姐,這不是就不缺了!”

任清鳳就聽得“哢嚓”一聲,緊接著,聽得那婆子殺豬般的慘叫,就知道畫詞的這一拳,已經打斷了守門婆子的鼻梁。

真是個稱職的好丫頭!

光明正大的給了畫詞一個讚賞的眼神,任清鳳又非常滿意的稱讚了一番:“還是你懂我的心,這下子,的確是完整了。”

她伸出一根食指,在那斷掉的鼻梁上輕輕的一推,就聽得那婆子再次慘叫出聲,穿透人的靈魂一般,讓人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疼,實在太疼了,疼的她都喘不過氣來,這麽一下子,不單是鼻梁疼,而是臉上的骨頭都抽痛了起來。

也不知道二小姐今兒個是被什麽附身了,怎麽行事如此惡毒?還有她身邊的丫頭,看著眉清目秀的,可卻也是心狠手辣的,實在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今兒個怎麽如此倒黴,怎麽就招惹了這麽兩個女魔頭。

任清鳳在守門婆子的心中,這短暫的時刻,就由純良無害的小白兔,變身為地獄而來的女惡魔。

通過親身的感受,就算是腦袋不夠聰明的守門婆子此時也徹底的明白了——二小姐變了,從內到外,貨真價實的發生了質的變化!

“真是好可憐啊!”任清鳳狀似萬分同情的搖了搖頭,一副不勝唏噓的模樣,可是嘴裏卻說出能讓人吐血的話。

“要怪就怪你今兒個惹了我這個十惡不赦的庶女,你說你這樣的好人,落在我這個十惡不赦的惡女手上,能有什麽好下場?怎麽著,我這個惡人也要將你揍得個鼻青臉腫,骨頭斷裂,才能對得起我這十惡不赦的名聲吧!”她又伸出指頭,推了一下守門婆子斷掉的鼻尖,以尋求讚同:“你說,是不是這麽個道理?”這麽輕輕的一下,就痛的那婆子慘叫了一聲。

任清鳳聽著,臉色瞬間一沈:“現在,你還要不要我在這裏等呢?”

那守門的婆子頓時打了一個哆嗦,眼神中布滿了恐懼,一個勁的搖頭:“不……要……”難得這次漏風的門牙,居然沒有走音的太厲害。

任清鳳無視於守門婆子眼中的恐懼,語氣冷冽:“那你還不快滾開,別擋了我的道!”

那婆子聽得這話,如同大赦一般,撒開腿跑,恨不得一下子就消失在任清鳳的面前才好。

誰知道才跑兩步,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如同冰鎮過的嬌喝:“站住!”

守門的婆子只得暗自道了一聲倒黴,神情怕怕,動作僵硬的轉身,還沒等她身子完全的轉過來,腹部就感受到一陣劇痛,悶哼一聲,捂著腹部,蹲在地上,動不了啦。

“你說了六聲老娘,怎麽能少一拳呢?”任清鳳看也不看,眼前捂著腹部,蹲在地上,疼的臉色慘白,額頭冒汗的守門婆子,語氣冷寒清幽:“一聲換一拳,這買賣你可沒吃虧!”

說到這裏,語速漸漸的慢了下來,幾乎是一字一頓,聲音也陰郁了下去,似乎陰沈的能滴出水來:“下次若是管不住自個兒的嘴巴,在我面前亂說話,我直接斷了你的舌根,讓你日後再也沒機會說話。”說完,任清鳳站直身子,冷哼一聲,猶如根本就未曾見到她痛苦的模樣,從頭到尾也沒給守門婆子說話的機會。

她向來不是隨便出手的人,但是只要出手,就會讓那人銘記一生。

因為對牌的事情,李秋華今兒個這火氣就旺盛的很,正由李媽媽親自伺候著梳頭,就聽得院子裏隱隱傳來吵嚷聲,雖然聽不清楚,可是落在肝火旺盛的李秋華耳裏,就是件了不得的大事:都知道她心情不好,還敢在院子裏吵鬧,純粹是吃飽了撐的——閑著沒事來找抽。

李秋華眉頭一蹙,不悅道:“誰這麽沒有規矩,將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李媽媽忙說道:“夫人,您再休息一下,老奴過去看看!”

李媽媽說著,就退了下來,掀開了簾子,出了房門,尋著聲音,往院子門口去。

遠遠的,就正見任清鳳給了那守門的婆子一拳,打得那婆子起不了身。

再看看畫詞押著的管事婆子和領頭廚娘,李媽媽的怒氣就湧了上來。

該死的小賤人,居然敢押著這兩個蠢材打上門來了。

好大的狗膽!

難不成,她以為經過昨兒個事件,就能不將大夫人放在眼裏,就能欺上門來了?

實在是太欺人太甚!

想到今兒個任清鳳如此羞辱她和她的主子,李媽媽心頭的那股火就燒成了火焰山,時時刻刻都有噴發的危險。

她冷著一張棺材臉,三兩步上前,皺著眉頭,對著任清鳳冷聲喝道:“二小姐,你這是做什麽,這是夫人的院子,你在此毆打下人,成何體統,這不是對夫人的大不敬嗎?”

任清鳳也不跟李媽媽廢話,直接反手,就甩了李媽媽一個響徹雲霄的耳光,這麽一個耳光下去,李媽媽的臉頰就腫了起來,其上那鮮紅的五指手印,明顯的嚇人。

她今兒個過來,可不是和李秋華講什麽孝道,說什麽恭敬的,她來,是——甩李秋華的臉子的。

李媽媽狐假虎威久了,連帶著連自個兒的身份都記不清了,她在府裏再怎麽橫行,其身份也不過是一個下人。

她一個下人,居然一見到自個兒,開口就是訓斥,她以為她是個什麽東西,這譜兒擺的也太沒邊了吧!

在任清鳳的眼裏,李媽媽說穿了,不就是李秋華身邊的一條哈巴狗,以前,仗著乳母這點身份,就在內宅橫行,還時常折辱本尊姐弟,今兒個她既然來尋李秋華的晦氣,就拿她先開刀吧!

也算是替本尊姐弟向李媽媽討些利息,出口惡氣!

所以這一巴掌,任清鳳打得貨真價實,實實在在,她就不信,打了這條哈巴狗,李秋華還能把她怎麽了。

別怪她下手不留情,是李媽媽忘了自個兒本分,她是主,李媽媽是仆,她這個做主子的就是當著李秋華的面甩了李媽媽這麽一個巴掌,李秋華也只有看著的份,更何況李秋華還不在。

李媽媽年紀這麽一把,這麽點道理居然也不懂,只想著硬出頭,在李秋華面前討好賣乖,她自個兒腦子不清楚,那就是送上來給她作踐。

這樣自行討打的人,她是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

李媽媽被任清鳳這麽一大耳光就打出了一個趔趄來,後退了一個大步,搖晃了幾下,頓時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黑乎乎的嚇人:“二小姐,你……”咬牙咧嘴,神情猙獰的恨不得一口將任清鳳吞了下去。

她是真的被任清鳳打急了,這麽多年來,她跟著李秋華在內宅耀武揚威,可謂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走到哪裏,都是笑臉討好,誰敢給她一個臉色瞧瞧。

更別說一見面,一言不發就甩了個巴掌,這哪裏是打她,打得是她身後的主子。

小賤人以為這樣,就能下了她主子的臉嗎?

只是可惜啊,小賤人到底年幼,不懂她這一巴掌甩下,也就將她自個兒甩到了絕路。

先不說什麽,就說這魯國的孝道,任清鳳在道義上就站不住腿腳,因為她是大夫人的乳母,不管她犯了什麽樣的錯,任清鳳就沒有權利,不經過大夫人,而出手教訓了她。

所以任清鳳出手打她,還是在夫人的院子裏,這最受欺辱的人,不是她李媽媽,而是她身後的主子,就是鬧到了相爺的面前,錯的也是小賤人,畢竟夫人可是小賤人的嫡母。

相爺這人,最重臉面,最看重孝道,真鬧大了,她也不怕相爺存心偏袒,到時候,正好抓著這個錯處,讓相爺將對牌交還給夫人。

所以李媽媽頓時就起了心,要將此事鬧大,順勢就癱倒在地上,哭著嚎了起來:“來人啊……救命啊……二小姐要打殺奴才了……”一邊嚎,一邊擠出兩滴鱷魚淚,順勢給守門的婆子一個眼色,示意她跟著嚎哭:此時,她終於看清楚婆子的臉了,心裏狠狠地嚇了一跳,任清鳳這小賤人的出手也太狠了,有這麽作踐人的嗎?

殺人不過頭點地,她這麽折辱守門的婆子,實在是過分極了。

李媽媽覺得任清鳳過分了,卻忘了她動起手來,那可是殺人不見血,不死也要重傷,比這樣折辱更可怕千百倍。

那守門的婆子領受了任清鳳主仆的手段,哪裏還敢附和,只做沒瞧見一般,氣的李媽媽更是肝火旺盛,邊扯開嗓子嘶嚎,邊暗暗的下決定,等教訓了任清鳳之後,再狠狠地教訓這守門的婆子一頓。

任清鳳一眼就看穿了李媽媽的用心,寒著一張臉,看著李媽媽冷笑,小臉上清涼淡漠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饒是李媽媽在內宅裏混成了人精,也不能從她臉上看出絲毫的端詳來。

居然想以孝道壓制她!

啊呸!

還想讓她對李秋華存孝道,真是天大的笑話!

李秋華對她來說,連個屁都比不上,還談什麽孝道,怕是睡覺沒枕枕頭,做夢想屁吃!

“哭吧,給我狠狠地哭,最好將你的主子哭出來,我正等著找你的主子討個公道呢?”任清鳳看著李媽媽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

不,應該說是大聲的嚷出來。

對,任清鳳可以說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嚷出來的,說得非常的清楚,生怕誰不能聽清楚一樣。

她今日就是要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來討公道的——為曾經的任清鳳姐弟討公道!

李媽媽聽得任清鳳的話,嚎聲一頓,詫異萬分的看著任清鳳——她這話,可是半分臉面也沒給夫人留啊!

小賤人,她到底想做什麽

心底隱隱浮現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李媽媽心中驚疑不定,忽然對任清鳳的舉動狐疑不定,今兒個這事情鬧大了,最不利的可是任清鳳,為何她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任清鳳的這份鎮定讓李媽媽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怪異的害怕和緊張,仿佛有什麽不知情的危險在緩緩的靠近。

“哭啊,怎麽不哭了。”任清鳳的臉色寒的跟冬日河面上的冰層一樣:“你不哭,怎麽能讓你主子出來?”她眼睛中透出一股陰沈:“既然你哭不出來,那我就幫你一把!”

說著,任清鳳擡腳,狠狠地踩在李媽媽的手掌上,腳下一個用力,就聽得骨頭咯咯的作響,李媽媽疼得慘叫,目光中的震驚,更是濃烈起來。

“任清鳳,你個賤人,你吃錯藥了嗎?我可是夫人的乳母……”李媽媽疼得聲音發喘,大聲叫了出來。

任清鳳知道這院子裏各處,此時不知道藏著多少雙窺視的眼睛,她拿定主意,在此殺雞儆猴,守門婆子的分量小了些,但是李媽媽卻足夠了,所以這一腳,她下手沒有絲毫的留情。

今兒個,她就踩碎了李媽媽的手,讓她日後見著自個兒,就繞路走,只要看著手腕,就會想起她來,永遠的不敢再欺辱她們姐弟一毫。

任清鳳心裏清清楚楚,雖然現在的她看似有任碧波護著,昨兒個也的行為,威懾了府裏上下,現在更是有了對牌,也算是在府裏有了一定的位置,可是她要在相府真正的立足,卻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非要徹底的對上李秋華,狠狠地打掉她的威風,將她踩在腳下,才算是真正的在府裏立足。

“任清鳳,你居然敢到我的院子裏鬧事,還動手打人,你知錯嗎?”

就在李媽媽以為自個兒的手指骨被任清鳳揉碎的時候,一聲暴喝打斷她的痛呼,讓她恐懼緊張的心定了下來。

“夫人……”李媽媽瞧著自個兒的靠山到了,頓時底氣十足,淒淒慘慘的叫了一聲之後,那老淚就流了一臉,大有變成汪洋大海,淹沒平原之態。

切,任清鳳不屑的瞪了李媽媽一眼。

好一個老不修,這年紀都一大把了,還學什麽白蓮花!瞧著怎麽這麽的別扭啊!

瞪過裝逼老白蓮花之後,任清鳳這才有空將目光轉向肺活量特別大的來人。

就見走近的那群氣勢沖沖之中,李秋華一馬當先,渾身的珠光寶氣,富貴逼人的模樣,而她身後,前前後後跟著丫頭婆子居然不下二十人。

噓,這排場,比之前可盛大了很多。

俗話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李秋華在自個兒的院子裏,都要這麽多人跟著,護著,豈不是昭告眾人,她虧心事做多了,在自個兒的院子裏,都無法安心。

“任清鳳,你耳朵聾了,沒聽見我問你話嗎?”李秋華的一雙眸子,就差要噴出火來,見任清鳳不答,依舊狠踩著李媽媽的手掌,一副風輕雲淡,沒將她看進眼中的樣子,更是冒火,不由得再次怒吼了起來。

李秋華氣啊,氣的要吐血,她恨任清雲,更恨自個兒養虎為患,居然讓這個小賤人活到現在。

她遲遲不見李媽媽回來,這才出來,誰知道卻看見任清鳳動手折辱李媽媽的猖狂舉動看的清清楚楚。

李媽媽可是她身邊的乳母,連她這個丞相夫人都一直敬著,這個小賤人居然一句話不說,出手就甩了李媽媽一個大耳光子,還囂張的要踩碎她的手指骨,這根本就是對她赤裸裸的挑釁。

李秋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任清鳳,到底是誰借了她膽子,讓她如此光明正大的下她的臉子,與她撕開臉來鬧騰。

“我耳朵沒聾,大夫人不用這麽大聲,就你這嗓門,別說聾子了,就是死人也給你吵醒了。”任清鳳無視於李秋華的怒意,砸吧嘴巴,歪著腦袋,擡腳,將李媽媽踢翻了出去——既然正主子來了,她也懶得再理會這些哈巴狗。

任清鳳目光清涼地看向李秋華,語氣驚疑:“大夫人,魯國上下都傳言當今的丞相夫人雍容華貴,你說,若是眾人看到你現在的模樣,還會不會那樣想?”

狠狠地嘲諷了李秋華一番,看著她一張臉漲紅的如同充血的肚肺,心頭大快,這才有心思回答李秋華的問話。

“李媽媽她一個奴才,一見面,就出言訓斥我這個相府的二小姐,我這個做主子的教訓她這麽一下子,也還是瞧著她年歲大了,小懲大誡罷了!否則,就不是一個巴掌,廢掉她一只手,這麽簡單了。”李媽媽這樣心思歹毒,手裏沾滿鮮血的人,莫說一個巴掌,一只手,就是要了她的小命,都不算過分。

“這麽說來,還要感謝你手下留情了?”李秋華怒極而笑:“李媽媽雖然只是一個奴才,可是她身份不用於尋常的奴才,她是我的乳母,就是我也要給上三分敬意,你一個小輩,她代我訓斥你兩句,又有什麽不妥的。”李秋華到底是個有腦子的,即使怒氣攻心,卻還是輕而易舉的替李媽媽化解了危機——只是代她訓斥兩句,李媽媽就算不得越軌了。

以李媽媽乳母的身份,李秋華將庶子的教育,托付一分二分,也算不得特別的過火。

李秋華說到這裏,冷哼一聲:“任清鳳,我看你是越大越難管教了,今兒個居然大鬧我的院子,毆打我的乳母,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嫡母?”

李秋華是橫眉怒目,對任清鳳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我眼裏自然沒有你這個心狠手辣,處事歹毒之人。這麽多年來,你默許廚房苛刻我們姐弟的吃食,我們姐弟為了家和,都隱忍了下來。昨兒個,我不過是想吃點糕點,廚房裏就說午後沒有開火的先例,可是我卻親眼瞧著爐子上燉著大夫人的血燕。如此欺上瞞下的奴才,自然要狠狠處置了一番。”

她扯出一抹冷淡的笑意:“既然今兒個父親大人讓任管家將府裏的對牌交給我,這些事情我自然不能不查。”

任清鳳面不改色的看著暴怒的李秋華,絲毫不懼李秋華的怒意,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道:“大夫人,你可千萬別說你不知道,這些人可都是你的陪房,只要長腦袋的人,都知道這背後的主使者是誰?”

任清鳳死死的盯著李秋華的眼睛,冷笑了一聲,寒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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