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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水不西歸月暫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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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西歸月暫圓(三)

這是徐三頭一次親他,蒲察自是十分興奮, 不一會兒便反客為主, 頭伸進了窗子裏去, 一邊緊緊摟著她那細腰, 一邊含住她嬌軟唇瓣,香舌互吐, 吮咂不停。徐三被他親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又見卯時將至, 該要習武去了,便伸出手來,推了他那厚實胸膛兩下。

蒲察心頭灼熱, 早就忘了身處何時何地。徐三在他胸上推了兩下後,蒲察這才回過神來,卻還是滿心不舍, 只想著取樂交歡。他將頭倚在徐三肩上, 跟只沒吃飽的大狗似的,很是哀怨地擡起眼來, 向她看去。

徐三一笑, 挑起他的下巴, 對他輕聲道:“蒲察小師父, 卯時將至, 你為人師表,可要以身作則才好。忘了我昨日教你甚麽了?古人有言:人生在勤,不索何獲。”

蒲察低低笑道:“不索何獲, 這四個字,古人說的真好。”他輕輕拉開徐三的衣襟,親了兩下她的鎖骨,隨即啞聲道:“布耶楚,我想跟你‘索’,你給不給我‘獲’?”

徐三瞥了他一眼,但笑不語,擡手便將他推出窗外,緊接著便放下窗子,換起了衣裳來。少頃過後,她束緊褲腿,支起窗子,利落翻出,落於雪地之中,蒲察看在眼中,心上一動,忍不出咧嘴一笑。

徐三笑看著他,一手輕輕牽起他的小辮兒,引著他往後門走去。蒲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笑得愈來愈癡,待到該要跨過門檻之時,連腳都忘了擡起來,冷不丁地被那門檻一絆,一個踉蹌,差點兒栽到雪地中去。

幸而徐三眼明手快,經過連日習武,手勁兒也大了不少,一把就將他拉了起來。蒲察臉上發燙,咳了兩下嗓子,二人立於雪中,相視而笑,雖說冬深雪寒,可這一雙小兒女,心上卻是十分烘暖。

幾日過後,已是正月末時。這日裏清曉雪寒,徐三才從蒲察府上習武歸來,一從窗子跳進屋裏,便見著唐小郎耷拉著眉眼,手上絞著香帕,默不作聲,很是委屈地看著徐三。

徐三跟蒲察來往之事,便連唐玉藻也瞞了過去。此時她見唐小郎坐在這裏,癟著小嘴兒,一雙狐貍眼兒水光瀲灩,便知他已然知曉了內情,小脾氣又鬧了起來。

徐三瞥了他兩眼,無奈輕笑,緩聲說道:“怎麽了?這又是哪兒氣不順了?”

唐玉藻一聽,兩眼發紅,委屈道:“娘子這是去哪兒了?怎麽發髻散成這樣,還一身的汗?前兩日伺候娘子,奴見著娘子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腳腕子上都有傷,早就瞧出不對勁兒了。”

他稍稍一頓,立起身來,雖說犯起了脾氣,卻還是老老實實,給她端去洗漱之物。徐三持起巾子,用那熱水擦了擦手,便聽得唐玉藻攢眉蹙額,繼續小聲嘟噥道:“娘子跟那郎君好,何必非要瞞著奴?奴嘴上有把門兒的,定不會跟阿母透了風聲。娘子這是信不過奴麽?”

徐三笑道:“你胡想甚麽?我不過是跟那人習武,這才練了滿身的傷。你見過哪家兒女,卯時不到,天還未亮,就去偷歡取樂的?”

唐玉藻心上稍緩,又蹙眉問道:“既是習武,不是偷歡,那娘子怎麽不跟奴說一聲?這又不是甚麽見不得人的醜事,旁人曉得,也是無妨。”

徐三卻故意沈下臉來,皺眉說道:“這雖非醜事,但也斷然見不得人。那郎君乃是金人,我與他來往,如何能讓外人知曉?別人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麽大做文章。似這般是非,能瞞則瞞,能不沾惹,就不沾惹。玉藻,你可明白?”

她話及此處,唐玉藻哪裏還敢犯那小脾氣,當即收斂容色,點頭應道:“娘子放心,奴自然明白。”

他稍稍一頓,又蹙起眉來,低低說道:“奴只是心疼娘子,成日裏埋頭苦學,已然是十分疲累,如今還要跟人習武,練得渾身是傷……”

徐三一笑,只沈聲說道:“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我不覺得累,我只覺得餓。玉藻,還不趕緊給娘子擺膳?”

唐小郎眨了兩下桃花眼,笑著點了點頭,趕忙將錫盆等物收拾了,這便邁著小碎步,扭著腰身,哼著小調,到後廚盛粥去了。徐三坐於屏風之後,正挽起褲腳,用蒲察給的藥粉,塗抹著身上傷處,卻忽地聽得院外有人叫起門來。

徐三放下褲腿,起身開門一看,便見眼前之人,方臉高額,濃眉大眼,身披鎖甲,足踏軍靴,正是許久不曾相見的鄭七,鄭素鳴。

徐三目露驚喜,趕忙將她迎入屋內。鄭七坐定之後,抿了口茶,潤了潤嗓,隨即對徐三沈聲說道:“先前三娘給我出了主意,叫我找些門路,從營房調到城裏,也算是避避風頭。恰好近來土匪猖獗,瑞王借給知縣上百兵士,增補人手,巡守燕樂城。我按著三娘所言,找了相熟之人,遞上了娘子‘借’我的那一枚金錠,總算是如願以償,調來了城裏。還要多謝娘子,雪中送炭,為我饑困解危。”

先前鄭七一點兒信兒都沒有,徐阿母犯了急,便讓徐三去打聽打聽。徐挽瀾稍稍一想,便猜鄭七是遇著了難處。

鄭七只用了僅三年,便能當上小武官,這說明她確有能力,但她能被派來護送崔鈿,這也說明她在軍中,人際關系實在是沒搞好。鄭七若想投門路,靠不了人情,只能靠銀子。徐三娘這般想著,便托崔鈿給她送了銀子過去,對於鄭七來說,恰是絕渡逢舟,暗室逢燈。

徐三聞言,點頭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對你好,還不是為了我弟弟。”

她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擡眼,試探地看向鄭七,只想看她,是否還有迎娶貞哥兒的心思。

鄭七聽後,當即正色道:“我今日過來,就是想與三娘說說這親事。我現如今被調來城裏,充作官差,正是得空兒的時候。若是再過些日子,土匪不定鬧成甚麽樣子,我身在何處也是未可知。娘子若是覺得合適,二月廿三,春分之時,即是嫁娶吉日。”

鄭七這話,說的也是實在。近幾日徐三也聽蒲察提過,說是這北方匪患愈發猖獗,他的貨物幾次三番,都在半道被人劫走了去。蒲察只丟了貨物,倒還算是不錯,要知道還有那做生意的,為了利錢,親自押貨,結果被土匪剖心挖腹,人財盡失。

依徐三之見,這燕雲匪亂,愈演愈烈,定然跟瑞王脫不了幹系。鄭七作為瑞王麾下兵士,以後何去何從,還真是不大說得準。

徐三緩緩擡眼,看向鄭七,淡淡笑道:“我只是貞哥兒的姐姐,這家中事宜,論著輩分,還要聽阿母的主意。”

徐三說著,對唐玉藻使了個眼色。唐小郎立刻領會,趕忙去了別院,請了徐阿母過來。那婦人一聽鄭七來了院子裏,便冒著風雪,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徐三還來不及跟她說話,徐阿母便已然滿臉帶笑,對著鄭七說道:“我都聽玉藻說了。二月廿三,乃是春分,陰陽相半,正是大吉之日。”

這婦人稍稍一頓,又瞇眼而笑,緩緩說道:“只要三書六禮、庚帖文定,一步不差,半步不落,我肯定是沒別的話要說的。”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暗示鄭七,想要問問她能出多少彩禮。可那鄭七乃是軍人作風,哪裏聽得懂她這暗示,只沈聲應道:“定會按著規矩來。”

規矩?規矩又是多少彩禮?徐榮桂一下子有些著起急來,徐三見狀,無奈一笑,知道跟鄭七說話,必須得直來直去,便緩聲笑道:“貞哥兒是我的心頭肉,他要出嫁,我舍不得他,但也不能攔下不是?思來想去,我能做的不多,不過是貼補些嫁妝罷了。”

徐三一笑,對她平聲說道:“七姐,不管你以後身在何處,都得在城裏有個家不是?我前兩日看了個小院兒,就在咱這宅子往東,已添到貞哥兒的嫁妝裏去了,卻不知七姐你意下如何?”

鄭七此時也明白了過來,轉而看向徐家阿母,眉頭微蹙,對她沈聲說道:“我雖俸祿微薄,但因我身在營中,向來沒甚麽花用,幾年下來,也算是攢了些銀錢。我……”

她話音未落,徐榮桂卻是一嘆,搶聲說道:“算了罷,我也想通了。老三她有本事,能養活自己,我就靠著她過了。你是當兵的,日後可說不準。而你那些祿銀,都是拿命換的,也是不容易。依我的意思,你給我彩禮,過後我再還回去。這錢,你就自個兒留著過日子罷,可不能薄待了咱家貞哥兒。”

徐三聽著,見她如此通情達理,很是有些意外,不由轉過頭去,深深看了徐榮桂兩眼。而鄭七則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再未多言。

徐阿母眼瞧著親事定下,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待到鄭七離去之後,她坐在徐三身側,低頭不語,竟是抹起了淚來。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小貓香蒲”,灌溉營養液+202017-07-31 11:20:08

讀者“青苔繪碧痕”,灌溉營養液+52017-07-31 00:5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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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突然多了這麽多營養液,哈哈

差不多十或十幾章之內,這個地圖就會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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