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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深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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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公認瀾煉成為朝國的新皇,白穆族一直依附著朝國生存,如今瀾煉即位,為了朝國和白穆族和平,瀾煉和白穆族來往甚密,並且白穆族如今的勢力逐漸在擴大,漸漸在靠近朝國。

白穆族一直是一個獨立的游牧民族,一直以來,不依附任何一國國家,也不投靠任何一個國家,瀾煉即位,白穆族立刻向朝國靠攏,意圖明顯。

如今三國鼎立的局面,朝國已經在開始壯大,誰知道未來有一天,朝國會不會成為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呢?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膽敢猜測。

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遺王府中的梨花樹還在飄落的梨花花瓣,是溫柔的,是潔白的,是高貴帶著梨花的優雅。

梨花樹下的貴妃椅還在安靜的躺在梨花樹下,貴妃椅旁邊,一個略帶臃腫的身影此刻正在安靜的站在梨花樹下。

清靈抱著一件白色貂裘,看到梨花樹下的女子時,清秀的臉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清靈走到墨雪淵身後,將手中的白色貂裘給墨雪淵披在肩上,還細心為墨雪淵整理著衣服。

“外面風大,雪姐姐還是回屋子暖和些!”

清靈一邊為墨雪淵整理著貂裘,一邊緩緩開口說道。

聽到清靈的聲音,梨花樹下的女子緩緩轉身,一雙好看的丹鳳眉眼,傾國傾城的容顏,高貴寒冷的氣質,來自九天的優雅,她淺淺笑起來,引得世間沈淪。

清靈看著墨雪淵,眼光落在了墨雪淵的肚子上,看著墨雪淵淺笑的樣子,帶著母性的光芒,很溫柔。

“已經八個月了,雪姐姐不要受涼,還是回屋去吧!”

清靈說著,來到墨雪淵身後,扶著墨雪淵,墨雪淵淡淡點頭,隨著清靈的攙扶,走進了房間中。

這裏的房間都是瀾傾遺設計的,和瀾王府的房間是一模一樣的,房間中有溫暖的爐子,走進房間,墨雪淵頓時感到暖意濃了幾分。

“這房間中,怎麽還透著蓮花的香味?”

墨雪淵落座房間中的貴妃椅上,已經八個月了,墨雪淵的肚子看起來很大,此刻的她,需要躺在貴妃椅上,都需要費一些力氣。

清靈看到墨雪淵想要躺在貴妃椅上,慌忙起身,走到墨雪淵身旁,將墨雪淵扶著,躺在貴妃椅上。

清靈細心為墨雪淵蓋上毯子,雖然房間中已經有了暖爐,可是現在的墨雪淵,懷著八個月的身孕,如今已經進入冬天,天氣寒冷,寒氣原本就容易入體,可不能夠讓墨雪淵受到一點風寒。

“這是白辰皇子吩咐人放在姐姐房間的,瀾王爺說過,姐姐喜歡蓮花,於是白辰皇子便為姐姐找來了蓮花,做成熏香,放在姐姐房間,說是,有助於姐姐睡眠。

如今已經進入冬天了,雖然房間中有暖爐,可是白辰皇子還是擔心姐姐晚上會睡不好,於是將熏香放在了房間中。”

清靈很熟練的從房間另一旁拿來一個放置熏香的東西,放在了暖爐旁邊。

原本熏香的味道就已經是濃烈的,加上清靈把熏香放在暖爐旁邊,暖爐的熱量把熏香的味道發揮到了極致,整個房間中,充斥著濃烈的熏香味道,讓人仿佛置身在蓮花花海當中,感受著蓮花味道,緩緩入睡。

“白辰有心了!”

墨雪淵沒有立刻便睡下,如今懷有身孕已經八個月,不像剛剛開始的時候那般,現在的瞌睡已經很少了,每每深夜,還會多翻幾次身才睡得著。

如今,墨雪淵也體會到了為人母親的不容易,也終於再次理解了自己的母親當年為何就算被四處欺負,還要在父親家中茍且偷生。

每一個母親都是偉大的,自己的母親也是,當初母親在墨家中,像螻蟻一樣活著,每天遭受大夫人的欺負,就連她也經常遭到哥哥姐姐門的欺負,可是這些又怎樣。

母親告訴她,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是的,離開了墨家,她和母親便活不下去,母親身份卑微,她只是一個被人眼裏看不起的私生子,那些年,墨雪淵和母親茍且活著。

母親為的,就是不讓墨雪淵跟著她流浪在外,這一刻,墨雪淵不知道為何,悄然滑落了淚水。

她的母親,那個美麗溫柔的女子,大雨傾盆的深夜,她擋在了她的面前,成為了她最後對她的保護,成為了她今生永遠無法抹去的噩夢。

暖爐的溫度在逐漸上升,墨雪淵沒有感覺到剛開始走進房間的寒冷了,她有些艱難坐起身來,清靈趕緊走到墨雪淵面前,替墨雪淵將身上的披風解開放到一旁。

“孩子!你可要平平安安的出生,不然可對不起雪姐姐這般辛苦孕育你。”

清靈走到墨雪淵面前,看著墨雪淵挺起的肚子,嘴角揚起溫柔的笑容,好似在對墨雪淵肚子裏的孩子說著。

墨雪淵淺笑,擡頭看著清靈,不知不覺,清靈已經長大了。

當初見到清靈的時候,清靈才十六歲,短短一年的時間,清靈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睜著水靈靈大眼睛,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轉眼間,已經變成一個成熟的女子了。

看著清靈清秀的眉眼,墨雪淵忍不住感慨著,也許是自己的年紀真的有些大了嗎?墨雪淵嘴角淺淺笑著。

依舊一身玄白身影的她,依舊傾國傾城容顏的她,笑起來的時候,依舊美艷傾城。

“輕楓去了何處?”

墨雪淵緩緩開口,平淡的語氣帶著母性的溫柔。

“輕楓被白辰皇子叫去了大廳,白辰皇上說,年已經快要到了,雖然姐姐只是暫時居住在遺王府,可是還是要給姐姐一個開開心心的年。

白辰皇子把輕楓叫去,商量著怎樣給姐姐度過一個難忘的年。”

“年!”

墨雪淵看著清靈,丹鳳眸子清澈見底,沒有任何雜質,無論是第一次見到,還是這一年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她的眸子,依舊如同從前那般幹凈清純。

這是墨雪淵在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年吧,她記得,從前在墨家過年的時候,她是最高興的,可是也是最悲傷的,她高心的是,父親終於在那個時候回家。

因為是過年,父親會讓她和母親與哥哥姐姐門坐在一起吃飯,那個時候,家中一片和諧。

那個時候,她才真正感受到,那叫做一個家,可是她也有悲傷,因為每年過年的時候,大夫人和哥哥姐姐門都會對母親和她冷嘲熱諷,她每次吃飯,想要去夾菜都被姐姐搶走。

如果不是年紀小,母親又不是正室,她不會和母親受那樣的委屈,現在墨雪淵想起這一切來,都覺得自己當初所經歷的一切,是那樣的可笑,那樣的可悲。

墨雪淵起身,從貴妃椅上起身,來到暖爐前。

清靈跟在墨雪淵身後,拿來披風。

“雪姐姐是要出去嗎?外面此刻應該正在下雪,可能會有點冷。”

清靈說著,可是並沒有阻止墨雪淵的意思,只要墨雪淵想要去的地方,就算危險,清靈也會跟在她身後,會好好保護她。

“無礙!很久沒有看到下雪了,想出去看看,你陪著我吧!”

系好披風上的衣帶,墨雪淵挺著大肚子,在清靈的攙扶下,走出房間。

“咯吱!”

房間的門被打開,清靈攙扶著墨雪淵走到房間門口,外面,已然是大雪紛飛的天。

清靈擡手,撐開一把油紙傘,放在墨雪淵頭頂上方,為墨雪淵遮擋住冬天的風霜。

墨雪淵提起裙擺,清靈攙扶著她,兩人緩緩走下臺階,來到梨花樹下。

梨花樹下的貴妃椅,已經被白雪覆蓋,只是還能夠看得出來貴妃椅中安靜防著的貂裘。

梨花還是一如既往的飄落著,潔白的梨花花瓣和滿天大雪交織在一起,好似冬天一副最美的畫。

“雪淵!”

墨雪淵和清靈正準備朝著庭院外面走去,忽然聽到一聲呼喚,墨雪淵擡起頭,白辰和攬華兩人正相擁著,站在門口看著墨雪淵,開口呼喚到。

“白辰!”

墨雪淵走向白辰,積雪落在地上,將大地上所有一切骯臟或者青石板都覆蓋住,墨雪淵穿著厚厚的鞋子,踩著積雪走在庭院之中。

傾國傾城的容顏,此刻她的鼻子有些紅潤,好看極了。

“你們怎麽來了?”

墨雪淵來到白辰面前,白辰慌忙扶住墨雪淵,攬華也是,來到墨雪淵一側扶著她。

這還是墨雪淵第一次見到攬華如此對待一個女子,而且在墨雪淵所知道的事情裏面,攬華和白辰一直形影不離,何況這種攙扶墨雪淵的事情。

“後宮中新來了一批上好的貂裘,母後讓我和攬華來找你,想讓你前去看看,挑幾件喜歡的,已經進入深冬了,聽說今年的冬天會很冷,你又懷有身孕,母後擔心你受到寒冷,所以讓我們來。”

白辰一邊攙扶著墨雪淵走在雪地之中,一邊擡頭對墨雪淵說道。

聽到白辰的話語,墨雪淵著實楞了一下,其實這幾個月以來,墨雪淵雖然居住在遺王府,但是皇後對墨雪淵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可以說,皇後早已經把墨雪淵當成她的兒媳。

皇後和白辰還有來傾陌對墨雪淵的好,墨雪淵都記在心裏,她是何其感謝,自己能夠遇到這些這樣好的人,尤其是皇後。

自從墨雪淵來到來國之後,皇後對墨雪淵的照顧一直無微不至,讓墨雪淵心裏很是感動。

“小心點!二皇子妃懷有身孕,你們走路盡量不要太顛簸。”

攬華的聲音很好聽,如同他一樣,好似璞玉在寒冬中與這柔軟的大雪撞擊的聲音,格外好聽。

墨雪淵擡眸,來國的皇宮也被一片大雪覆蓋,白茫茫的大雪,將這座威嚴的皇宮隱藏在它柔軟可是寒冷的積雪之下。

墨雪淵站在城墻之上,放眼望去,一片白色,說是蒼涼,可是卻給人無比純潔的感覺。

來國的冬天和楚國的冬天是不一樣的,楚國的冬天,漫天飛雪,飄飄灑灑落在楚國皇城之上,寒風獵獵,帶著刺骨的冷。

墨雪淵還記得,在良兒的記憶中,楚國的冬天是良兒最喜歡的季節,因為白,一切都是白色的,純潔的,幹凈的,高貴而且優雅。

從前的良兒,一如既往的喜歡著楚國的冬天,她總是喜歡站在楚國城墻之上遙望遠方,遙望楚國的天下,那是她和楚煜未來一起坐擁的天下。

可是一年前,也是冬天,楚國的冬天,楚煜終於答應了迎娶良兒,也就是那一天,楚國的冬天,滿天飛雪,雪花如同棉絮一般,落在楚國的城墻之上,落在良兒步履匆匆的肩上。

良兒懷著前所未有的心情,前去楚國十裏亭外,她也是一席白色貂裘,高貴優雅,傾國傾城的容顏,風霜和白雪將她的身影融合在一起,卻無法融合她高貴優雅,傾國傾城的容顏。

她穿梭在人群之中,沒有任何停留,也沒有任何想要停留片刻的想法,她匆忙的趕去十裏亭。

因為她要在十裏亭等待一個人,那個人會來迎娶她,會帶著聖旨來迎娶她做他的皇後,此次對她一生一世,和她一起坐擁楚國天下。

十裏亭外的風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她在十裏亭中足足等待了一天。

那一天,明明是楚國的冬天,卻出現了夕陽,夕陽將她的容顏映照,地獄也閃爍光芒。

她焦急等待的人,沒有出現,可是她看到了楚國前來迎親的人,她欣喜萬分,走上前,就連別人給的毒酒,她都一飲而盡,因為,那是他賜給她的酒。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賜給她的,居然是一杯毒酒,而那些前來迎親的人,是來殺她的殺手。

那一天,夕陽將楚國的雪地普照,如同太陽將大地普照一般,她只身一人,如同如今一樣,一身玄白,手中的油紙傘沾滿了楚國禁衛的鮮血。

她滿身傷痕,身受重傷,雪地中,屍橫遍野,都是楚國禁衛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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