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近衛全部被葬送，但是你們五人卻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是嗎？”

冷冽的雙眸，俊美的容顏，帝王的冷漠，冷冷看著面前五人。

偌大的宮殿，瞬間安靜下來五人低著頭，不敢擡頭去看面前冷漠的男子，也不敢再說一句話，氣氛，瞬間冷到了極點，如同寒冰一樣，如同深淵一般。

“皇上！屬下五人功力在近衛之上。”

無言低著頭，低沈著聲音，拱手面對面前的楚煜，緩緩開口，他們想要辯解，可是楚煜的冷漠，楚煜的懷疑，讓他們無力再做任何辯解。

“功力在近衛之上！？朕知道，你們是良兒親自訓練的高手，近衛也是良兒親自訓練，雖然你們的能力在近衛軍之上，可是葬夜葬送令下，沒有活口，你們居然還活了下來，只是無琉受到了一點輕傷，其餘的人，安然無恙，你們叫朕，如何相信你們？”

楚煜沒有相信無言的話，反而走到無言面前，帝王的冷漠，寒烈的氣息冷冷壓制著無言幾人。

楚煜話語裏的意思很是明顯，他不但不相信幾人的說辭，而且還更加確定，他對幾人的懷疑是真的。

幾人低著頭，此刻，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要為自己辯解，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應該沈默不語，因為他們心裏非常清楚，楚煜是一個天性多疑的人，如果他們再多說一句話，楚煜便會更加懷疑他們。

幾人不由想起了墨雪淵，那個一身銀裝征戰沙場的女子，那個渾身是血還不忘記要前去救楚煜的女子，那個每次打仗回來，白玉面具都是鮮血的女子，那個一雙眸子，無比清冷，好似能夠看透天下的女子。

那個女子，和楚煜經歷了風風雨雨，和楚煜經歷了無數生死，為了他征戰沙場，為了他身受重傷，無數次，差點死去，為了他甘願交出軍令，甘願成為一個沒有名字，沒有被世人見過的傳奇人物，可是她的下場呢？功高蓋主，她交出軍令，可惜最後，還是落到一杯毒酒，千人追殺。

五人不由搖頭笑笑，嘴角的苦澀，楚煜又怎麽會懂，他們錯了，從一開始便錯了，可惜了這一身本事，可悲了他們還為他效忠這麽多年，簡直可笑。

“皇上，您從一開始便沒有相信過屬下五人是嗎？”

無琉低著頭，嘴角劃過一抹苦笑，淡淡開口，平淡的聲音，如同面對墨雪淵時候，雖然依舊充滿尊敬，可是這一刻，卻多了許多失望。

聽到無琉的話，楚煜擡眸，看向無琉，眼眸中有著些許震驚之色。

“皇上，屬下五人，是將軍從死人堆裏救回來的，當初皇上反對將軍將屬下五人待會楚國軍隊，說屬下五人只會浪費楚國軍隊的糧食，占用位置，所以要講屬下五人趕出軍營，皇上還記得嗎？”

無琉再次開口，他緩緩擡起雙眸，看著面前的男子，狹長的眸子劃過一抹不悅，俊美的臉上，寒意四射，楚煜冷冷看著無琉，寒冷的氣息蔓延在周圍。

“你是在責怪朕當初的決定？還是為了當年朕要將你們五人趕出軍營之事，前來向朕興師問罪？”

楚煜看著無琉，冷冷開口，寒冷的語氣，讓周圍的空氣瞬間被凝結，整個大殿，空曠，似乎能夠聽到來自楚煜憤怒的聲音。

“屬下不敢！”

無琉幾人聽到來自楚煜的憤怒，立刻低下頭，不敢再擡頭看著楚煜。

“不敢？你們有什麽不敢？良兒是朕的人，你們是良兒訓練的高手，是來保護朕，留在朕身邊，為朕所用，可你們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你們的眼裏只有良兒是嗎？看來你們對良兒很是忠心，如今眼裏都沒有朕的存在了！”

憤怒的楚煜，如同一頭散發野性的獅子，看著五人低著頭的樣子，帶著威嚴的冷漠，讓五人再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皇上，屬下五人對皇上忠心耿耿，還望皇上明鑒啊，皇上！”

五人異口同聲，忠言逆耳這幾個字，幾人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也終於知道了當初，為何墨雪淵會被楚煜認為是威脅到皇位之人，原來被人冤枉是一件多麽無奈的事情，如今，五人只是希望楚煜能夠不再懷疑他們便是。

“忠心耿耿！呵！你們若是對朕，忠心耿耿，便不會私自去瀾王府尋找瀾王妃，證明你們的猜想。”

楚煜看著幾人，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光芒，冷冷看著幾人，狹長的眸子帶著冷漠。

五琉幾人擡頭，震驚的看著楚煜，眼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搖著頭，不敢相信方才楚煜所說出口的話。

“皇上一開始便不相信屬下五人，皇上派人監視屬下五人！”

無琉的話語，只有震驚，沒有其餘的情緒，一雙眸子，看著楚煜，從恭敬到震驚，再到失望，透著不可置信。

“若當初良兒沒有威脅到朕的皇位，朕也不會那般對著她，可是事實證明，你們居然背著朕，私下去了朝國瀾王府，不是嗎？”

楚煜負手而立，轉身，背對著幾人修長的身影，威嚴，如同一座高山，不可撼動，可是為什麽幾人回感覺到，這樣的背影，讓幾人心生畏懼。

幾人怎麽也想不到，他們忠心追隨楚煜這麽多年，楚煜居然會派人監視他們，他們對楚煜忠心耿耿，難道就是因為他們曾經是良兒的部下，所以楚煜還是不能夠相信他們嗎？難道楚煜從來沒有相信過他們嗎？

無琉五人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男子所說的話，他們曾經為了他，沙場馳騁，無所畏懼，不怕生死，多少次差點丟了性命，一直忠心耿耿守護在他身邊，可是他，從來沒有相信過他們，還派人監視他們。

聽到楚煜一番話，五人的心，徹底寒涼，原本他們以為，一切都只不過是皇上生性多疑造成的結果，誰知道，他們的皇上，從來沒有相信過他們，他們用生命換來的守護，最後都只不過被監視。

跪在大殿上的男子，五人齊齊擡頭看著面前的背影，心中無比寒涼，如果燈火足夠明亮，能夠清晰的看到五人眼裏閃動的淚水，充滿了絕望。

“皇上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們對嗎？”

無言看著面前的背影，低沈著聲音緩緩開口，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是絕望到底。

楚煜轉身，負手而立，冷冷看著面前五人，狹長的眸子沒有一點溫度，冷到了極點。

“屬下記得，將軍第一次帶著屬下五人來面見皇上的時候，將軍便對屬下等人說過，此生只效忠皇上一人，將軍帶領屬下等人上陣殺敵，為的，便是訓練屬下等人，讓屬下等人更強大，更厲害，將來好保護皇上。

屬下還記得，皇上從來沒有來看過屬下五人是如何訓練的，這也就是為何，屬下五人會比近衛軍更加厲害的原因。

無論是戰場，還是狼窩，無論是只身一人，還是被禽脫身，屬下等人，從未有過二心，將軍曾經告訴過我們，我們的命是皇上給的，我們能夠有今天的地位也是皇上給的，此生，我們就算是死，也要護得皇上周全，不讓皇上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是這一次，皇上派人把將軍帶回來了，然而從將軍的眼神中，我們看出來了，將軍對皇上濃烈的恨意，將軍曾經是多麽一心一意為了皇上，可是屬下等人不明白，為何將軍如今會這般痛恨皇上。

屬下等人，對皇上是忠心的，盡管如今的忠心被皇上當成了違背良心的存在，可是屬下等人對皇上的忠心，可以用性命擔保，皇上是楚國的皇上，是大楚的主人，是將軍曾經唯一擁護的人，可是皇上卻設計，陷害將軍，賜給將軍毒酒，讓將軍差點死去，這一切，屬下等人都可以認為是皇上為了穩固皇位，犧牲將軍。

可是皇，如今屬下五人，對皇上絕無二心，皇上卻依然相信屬下等人背叛皇上背叛大楚，屬下不敢說什麽，屬下等人也不敢責備皇上，更加不敢向皇上興師問罪，只不過皇上，屬下等人終於明白了當初皇上給將軍扣上這麽一個背叛的罪名的時候，將軍是如何的失望。

皇上，屬下只是想說，若是皇上將身邊的忠誠都殺光了，那麽皇上便真的只是孤身一人，坐擁著大楚的皇位，再無任何人再如同屬下幾人一般，對皇上如此忠心。”

無琉扶著自己繃帶下還在流血的肩膀，嘴唇慘白，看著面前的楚煜，眼中，是無盡的失望，是無盡的絕望，往事歷歷在目，曾經的一切，如同回憶重現，他們征戰沙場，他們拼命訓練，

為的，只是更好的有能力有資格，去保護他們心中高高在上的皇上，可是他們的皇上，壓根便沒有相信過他們，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自己的侍衛，從來沒有信任。

這一刻，心裏的酸楚，說不清楚，無言只是知道，自己眼角強忍的淚水多麽無奈，只是擡頭看到身旁幾個人眼裏，有著同樣的失望的時候，無言不能明白，自己是怎樣一種心情，

他們作為墨雪淵親自訓練的侍衛，保護楚煜安全，哪怕用盡生命，可是楚煜，更本沒有相信過他們，如今還要給他們扣上叛徒的罪名，無言無奈苦笑。

“原來忠臣，最後的下場便是被扣上叛徒的罪名，遺臭萬年。”

墨雪淵不知道為何，感到胸口有些郁悶，她起身，一身玄白，冷冷站在寢宮門口，楚國的燈火，萬家明亮，楚國的深夜，無比平靜。

墨雪淵冷冷看著這些平安安樂，如果當初沒有良兒，如今的這一切，只不過是戰火中一抹黃沙，何來這樣的平靜安樂，可笑，良兒用盡生命換來的這一切，最後自己卻被功高蓋主幾個字親手埋葬。

“揾兒！”

墨雪淵淡淡開口，呼喚著白天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宮女。

“姑娘！”揾兒來到墨雪淵身後，恭恭敬敬。

“讓無琉幾人前來見我，我有話和他們說。”

“無大人······”揾兒擡頭看向墨雪淵，眉間一絲皺起。想要說什麽，好似有些為難。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墨雪淵扭頭看著揾兒，眉間一抹皺起，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回姑娘的話，無大人幾人此刻正在皇上的頤和殿中，還沒有回來。”

揾兒看著墨雪淵，小聲開口，話語之中明顯隱瞞著什麽。

墨雪淵是如此冰雪聰明的人，看到揾兒這般樣子，便猜想到出了什麽事情了。

“出了什麽事情，如實交代，不許隱瞞。”

墨雪淵看著揾兒，冷冷開口說道，寒冷的語氣，讓揾兒不敢一絲隱瞞。

“回姑娘的話，皇上今夜派無大人幾人前去追殺一個朝國的刺客，無大人幾人追殺刺客到楚國皇城外的精心湖旁，刺客來了幫手，皇上派去的近衛全部被殺死，只剩下了無大人五人回來覆命，皇上懷疑無大人幾人串通朝國刺客，背叛皇上，此刻，皇上正在詢問無大人幾人，正在頤和殿中。”

“姑娘！姑娘你去哪裏？你的身子還很虛弱，可不能夠到處亂跑啊，姑娘！姑娘！”

皇城外，朝國的此刻，傾遺，你可千萬不能夠有事。

墨雪淵沒有聽完揾兒的話，擡腳便沖向了揾兒口中的頤和殿去。

今天白天，雖然墨雪淵受到了驚嚇，身體虛弱，可是這一刻，墨雪淵顧不了那麽多了，直接沖向頤和殿。

“若論你們忠心，私自前去瀾王府，此次安全回到皇宮，這一切作何解釋？”

楚煜站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修長的身影，龍袍加身，一雙狹長的眸子透著無盡的寒冷，讓人更本無法直視，王的威嚴沒有人敢違抗。

“姑娘！姑娘！您不能進去，您不能進去啊！”

“滾開！”

墨雪淵一把推開面前攔路的公公，擡手便推開了沈重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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