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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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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法則

“西愛啊,人一輩子不是只有一種感情的,還會有很多很多的感情對不對。”

“是。”

“可是為什麽所有人都在結婚懷孕生孩子呢?”

既然世界上那麽多路要走,那麽多途徑可以走,那麽多的方式可以選擇,但是為什麽,所有人,都在選擇同一條路呢。

似乎是當年紀了,每個人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找一個合適的人結婚,然後去成立一個家庭,然後生孩子,然後養孩子,然後跟所有人說,這就是快樂,這就就是幸福,這就是人生的意義。

似乎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應該是這麽度過的,都應該是如此的,像是理想中的樣子一樣。

似乎,所有人都是對的,只有這樣才是對的。

西愛就覺得,這個事情,她聽著當個消遣了,“馮雪啊,你看不慣,你心裏不高興,你就去幹他。”

幹就是了,人就這麽一輩子,你委屈自己幹什麽啊?

你委屈了自己,抽抽搭搭一輩子,你圖什麽啊?

圖自己活得時間長嗎?

哭得眼淚多嗎?

還是看這個世界上人情冷暖的啊?

活,就是個激情。

出生了,到這個世界山,那麽這個世界,就得是取悅我的,是看我臉色的,我高興了,我就好好對對身邊的人,我不高興了,我想想法子,要你們都不高興。

所以西愛笑了笑,“這個事情,幹的蠻漂亮。”

馮雪很詫異的看西愛笑,看著她那種表情,帶著一點兒欣賞,“我覺得你們是朋友。”

最起碼應該是朋友,畢竟談過那麽長時間,高長明念念不忘的,再也不會提起來的人,就是西愛。

“嗯,我朋友還算多,如果你覺得我每個前男友都算上的話。”

哪裏那麽多朋友呢。

判定你身邊人唯一標準的,就是是不是對你好。

能對你好的,你可以說是愛人,朋友,親人,都可以。

所以西愛,這就是她的真理。

高長明曾經對她很好,但是以後都不會跟她有任何的聯系,那麽這一段感情,其實早就終結了。

“我算不算?”

“算吧,我覺得以後有事情,你還是會幫我。”

“比如說?”

“錢。”

西愛開口,“我有點缺錢,你也知道,我懷孕了,一些事情不好做。”

馮雪就特別欣賞西愛的一點就是,這個女人,無論什麽時候,腦子很清楚,很清醒。

永遠知道,向對的人開口,永遠都在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這很難得。

一個人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你去努力生活。

而是,你一直在做對的選擇。

無論你開心與否在這個過程中,不重要,完全不重要,無論西愛向馮雪低頭或者求助的過程中是不是心甘情願,西愛自己覺得不重要。

因為她達到自己的目的,有了錢,她就能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她會得到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

你去求助一個曾經幫過你的人,這是最正確的選擇。

馮雪會幫西愛的。

很顯然這個問題,馮雪自己都笑了,“我其實來之前,覺得自己會跟你說很多,說很多自己這麽久是怎麽過來的,多麽難過,多麽痛苦,多麽悲慘,一邊哭一邊說。”

“可是我看見你那張臉的時候,我竟然說不出來,我覺得很平靜,我覺得其實都過去了,無所謂,因為你聽的人無所謂。”

聽的人無所謂的態度,那種傲然看著你像是塵埃一樣的表情,馮雪真的懷疑難道自己的這種事情是小事一件,根本就不被人放在眼裏,就連談資都不配。

她就很好奇,“如果你遇到我這樣的事情怎麽辦?”

“很難過唄。”

西愛瞥了她一眼,到點兒了,點燈了,外面落了燈,臺上就有人了,細細呀呀的,“慢睜杏眼兒——見—螢兒—亂舞”

“挺□□才知道阿鬥在懷,落葉兒堆滿渾身上冰涼露水,渺茫茫見殘星未散斜月猶明……”

伸手向懷中摸了摸公子,呀!

是怎麽會他紋絲兒不動閉口無聲。

唱的是《長阪坡》,三弦兒四胡曲調剛柔調劑。

西愛瞇瞇著眼,人生無常,她不敢開口講自己不會有那麽一天,也不敢保證以後每一個日子都是這樣的,但是她能保證,即使最壞的情況下,也要周轉對自己最好的境況。

有的人,就是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的,“其實馮雪,一切都是很公平的,你有的很多,別人是沒有的,一輩子都得不到的,而你想要的,其實放開心思,終究會得到的。”

“你想要很多很多的愛,想要一個很愛你的人,我覺得不難,只要人足夠看的開,月亮星星都是你的。”

所以講真,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你無非想要的就是高長明,可是就不能換一個人嗎?

西愛也是愛過好幾個人,沒有說誰跟誰是非一輩子不可的,你何妨不放過自己呢。

她跟劉伸伸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一定是萬分傷心,萬分難過的,但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你走出來就可以了,下一個,下一站,終歸還是遇到合適的。

所有的不圓滿,都是因為沒有合適的時機合適的人,等到了,那就是圓滿。

馮雪最錯的,就是在漫長的人生裏,遇到的第一個人,就篤定是個圓滿。

可是並非圓滿啊。

她自己舉證,寫了舉報材料,匿名遞交上去的。

高長明這邊一些問題,她是知道的,很多都是高君的違規操作,違法亂紀,大家私底下最清楚的,就是當時高君身邊帶著一個女人,影響力很大,很受寵愛,最後無影無蹤,消聲滅跡了。

高君看著眼前的材料,他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這個是舉證材料,知道的很清楚,很詳細,這些年來,很多。”

高君點點頭,打開,筆跡這個東西呢,看不太出來,很多人都想他下來的,他當然很清楚這個事情,每年都有很多這樣的材料,真真假假的我,無可厚非,每個人都有這樣的事情,但是這一份,太詳細了,知道的太多了。

“我自己來解決。”

“嗯,13號的,我想這個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手裏一定還有其他的資料,你要小心了。”

高君站起來,連著材料一起拿走了。

他這個位置的人了,真的,不能出事。

一旦出事了,也只能是病死或者其他之類的,默默退下來就是了。

如果不是很過分,不是太引起群眾反感的,不會出手怎麽樣的。

官場上的事情,豈能是三兩個字就能說的清楚了,無論什麽時候,□□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

如果下面的人知道了高君做出來這樣子的事情,真的跟當年林先生墜機叛國是一樣的震驚,會產生很多質疑的,我們到底生活在什麽樣的境地裏,才會要發生這種事情呢。

所以根本就不會掀起來大浪花來,高君自己就可以解決。

高君想很久,想不起來是誰來做這個事情,對著他下手的。

他這些年,真的情況不是很好,一直也是很低調,處於被打壓的狀態下。

就連高長明,也是一直留在新疆那邊的,不然的話,按照原來的預算,高長明這個時候,已經是新星一樣冉冉升起了。

“長明一直在那邊不回來,我看現在政策都不一樣看,就連那一家的小孩都回來了,當初人家去陜北下鄉去了,才十五六歲就走了,真的是不得了,一回來就直接去那邊了,看樣子是個好樣的接班人。”

吳玉燕一直擔心的事情,就是高長明,差不多一樣的孩子,當初人家請客要危險很多,送著孩子到陜北去了,沒有去部隊裏面,擺明了是要從政的。

那時候看起來不是明智之舉,倒像是躲躲藏藏低聲下氣一般的。

可是現在政策不一樣了,“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們也送長明去下鄉好了,也不用現在在那種犄角疙瘩裏面待著了,那邊疆是那麽好待著的嗎?又不好出成績還窮鄉僻壤的,吃多少苦就不說了,想挪動一下壁燈天還難。”

這就跟以前的封疆大吏一樣的,你去江浙一帶跟去川蜀一帶就是不一樣,這是放之幾千年都一樣的道理,那浙江兵強馬壯的,抗戰的時候那川兵是什麽裝備啊?

就是草鞋唄,帶著一串兒的燒餅走的,一窮二白的。

吳玉燕現在心裏就很不平衡,走錯一步棋,她現在就很後悔,“那孩子叫什麽來著,國中是吧?”

爺爺輩的都差不多,就是鄰居呢。

兩家老爺子當初一起上戰場的,後來生了兒子。

然後又有了高長明跟國中。

結果兩家的路子後面就不太一樣了。

高君在過去的十年裏,呼風喚雨的,人安安穩穩的在中心位置。那國中一家呢,他爸爸媽媽一直是被監視的狀態,他當年為了保命直接去了陜北,因為陜北是他父親的發祥之地,他父親在那個老區戰鬥過的,有很豐富的人脈。

可是現在,風向變了,高長明得無聲無息的做人了,低調做人,國中現在人家回北京了。

國中回來這個事情,西愛不清楚,伸伸也不清楚,是孫二來的。

孫寡婦過壽,老太太苦盡甘來,小孫要請客。

親自到家裏來說的,人還是胖胖的,這人呢,就沒什麽變化,帶著一袋子的豆角,“紅葉姨,等著周天的時候,我媽生日呢,我妹妹剛好回來了,這麽多年了,想著熱鬧一下,您一家子得去。”

“這街坊鄰居啊,我都挨個說了。”

王紅葉迷迷糊糊的,“喲,這好事兒啊,你媽我前連天還想,就是這些日子生日呢,記不太清楚了,你放心好了,我們都去。”

“行,這是飯店地址,便宜坊那邊兒的,爺爺奶奶有空兒也去,咱們就是熱熱鬧鬧的。”

王紅葉接過來,她向來對有字兒的東西很膜拜,仔細收起來裝在口袋裏面,“進屋裏喝口水,你妹妹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就是昨兒呢。”

“那回來還走嗎?”

“不走了,就留在北京了,所以我媽高興,我說辦一下,我媽也樂意,不然她那裏舍得那錢呢。”

嘎嘎騎著自行車就走了,走半路才想起來豆角沒給放下來,又回去給王紅葉豆角,“這是紫色的,我媽說西愛愛吃這種呢,老了一點兒,蒸一下吃,香的很。”

“行,回頭謝謝你媽去,這大老遠的還讓你給我帶一把菜。”

“嗯,這城裏面一根蔥都要買,我媽可舍不得。”

王紅葉趕緊的洗洗幹凈了,紫色的豆角少見,也就鄉下有了,粗粗的一根,裏面帶著豆兒呢,加上那玉米面兒豆面兒的,撒了鹽不用成型,直接上鍋蒸著吃就是了,出來的是原滋原味的。

西愛愛吃蒸菜。

知道孫二回來,自己一挑眉頭歪著嘴笑,然後看伸伸一眼。

伸伸一看她那樣兒就知道沒什麽好想法,“你笑什麽呢?”

“替她開心唄。”

“你有這好心眼。”

西愛咕噥一句,“誰說這是好心眼兒來著,也對,她這回來了,也算是得償所願了,這回來肯定是飛黃騰達了,以後啊,指不定怎麽耀武揚威的呢。”

她對孫二那個尿性啊,想的真是壞壞的,一點兒也不帶著善意去揣測,馬力十足的,怎麽壞怎麽想。

伸伸伸出來手指頭,就看她那樣兒怪欠欠兒的,戳著她腦門側面,“就你,就你。”

就你這德行,以為人人跟你一樣的。

西愛一下子躲開,瞪著眼睛,“就我,就我。”

“嗯,你最能了。”

那個嗯字,從胸膛裏面拉出來的無奈。

尾音微微的上揚。

帶著一點點的確定。

伸伸捏著她的手,低著頭就笑了,你說這女孩子怎麽回事,怎麽就這麽黑心呢,他當初也知道她這樣,但是就很喜歡。

他覺得自己三觀一直挺正的,但是確實沒想過自己老婆三觀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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