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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論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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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論不要臉

結果西愛自己聽到的,她自己最恨的就是別人說她壞話了。

她發燒,人燒的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就聽隔壁躺著一個姑娘,然後圍著一群的姑娘,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看的就不是很一般,為什麽呢?

因為漂亮。

一個個的都漂亮,部隊裏面的漂亮姑娘,大概就是文藝兵唄。

西愛對文藝兵,本身就不是很有感覺,因為之前莫雲雲不就是走這個出身的嗎?

這些姑娘們,個頂個的能說會道,心思活泛。

看著西愛醒過來了,然後就擠在一起笑,你說說人家不給人聽到也行啊,偏偏還給人聽到。

覺得拿著她們沒辦法。

“那麽大的坑,爬不出來,後面人去找的。”

西愛耳朵動了動,她確實很不會做人,等醫生進來的時候,自己動了動,“有單獨病房嗎?”

“沒有。”

“奧,那挺艱苦的。”

一句話,窒息的操作。

這裏當然很艱苦了,不然大家守在這裏幹什麽,這邊就是山溝溝的,老少邊窮艱苦地區,就是這裏的。

很多部隊的位置,自己人都不是很清楚,翔子這邊就是二炮,戰略導彈部隊的。

得罪一大片人,那姑娘們也不能笑了,覺得這女的,傲氣什麽啊。

也沒見多漂亮,就一般唄。

然後結果翔子這邊,等著升職的時候,他就沒上去。

他自己喝悶酒,其實不是看不開,但是吧,人在部隊裏面,年紀越大了越不好混,到時候你上不去,就只能走人了,一個蘿蔔一個坑的。

“你說說你,心意也表示到了,等下次唄。”

翔子喝的臉悶紅的,“等下次,機會都不一定,混不下去就算。”

西愛說不上什麽話,她現在貓冬呢,一步不多出門,就在家裏耗著呢。

看著桌子上也沒個下酒菜,時隔多日,她終於動彈了一下,自己也不想出去,就拉著甜甜,“跟小姨出門去。”

小孩子愛出門啊。

蹦蹦噠噠的,西愛就不想跑,“你得等等我知道嗎?”

“我生病了不能跑,你得扶著我。”

小四川老婆鍋蓋都差點沒扔掉,“喲,多能耐啊,小孩子都不放過。”

不止一次覺得西愛太過分,她家裏男孩子淘氣,西愛真的能對打那種。

然後西愛就看人家那邊熱熱鬧鬧的,燈火通明的,還有大紅花兒在那裏掛著呢。

“這是什麽地方?”

“禮堂。”

“人幹什麽的?”

“跳舞。”

有舞會,西愛點點頭。

然後醫院那群姑娘們,她就看到了,手拉手的進去呢。

去食品部那邊買了點豬蹄子,還有豬頭肉,她自己不拎著,給甜甜,“來,你拿。”

甜甜就拿著,然後西愛倆手插口袋裏面。

倆人噉噉瑟瑟的就回去了。

她裹著貂皮呢,黑夜裏面,路燈底下,帶著一點兒光亮,根根分明的樣子。

人不緊不慢的,看著就不愛動的樣子,倒是使壞還是照舊,要個孩子拿東西,高長明站在那裏,就一直站在那裏,看了很久很久。

從她路過,然後看她回來,來去都是空著手。

沒上前,也沒說話,笑了笑。

真好。

這麽多年了,看一眼,依然覺得感覺很好。

他喜歡的那個樣子,他喜歡的人,然後依舊那麽歡喜的生活著。

“走啦走啦,進去進去了,找你呢不是,這裏面多少漂亮姑娘啊。”

高長明身上溫和很多,已經再也不是當初的樣子了,搭著伸過來的手,哥倆好一樣的笑著進去。

一邊說這話,一邊回頭看了一眼。

西愛為什麽在這邊呢。

不是很清楚,但是真的覺得很好,就像是你覺得一張白紙的日子,突然滴上了彩虹的顏色,絢爛起來了。

即使與你無關。

西愛什麽也沒看到,她的一堆眼睛裏面常年無人。

吧嗒吧嗒回家,“姐夫,你怎麽不去舞會呢?”

“我不會。”

“不會可以學啊,單位不都是有教的嗎?”

“別提了,學不會。”

現在各個單位文化繁榮,各種舞會都有,聯誼的也很多,很尋常的一種放松方式。

西愛就甩出來一句,“為什麽不去,裏面那麽多領導,多去認識認識人也好,不然平常哪裏有機會拍馬屁啊?”

田葉葉沒忍住,一巴掌給她拍後背上,“瞎說什麽呢,那麽難聽,動不動拍馬屁,拍馬屁的。”

雖然是事實,但是不要面子的啊?

你說給翔子氣的啊,他還拍什麽馬屁啊,“黑,你這樣的,你說說怎麽拍馬屁,教教我唄。”

你說你心高氣傲的跟天山池子裏面的白天鵝一樣的,你還知道拍馬屁啊,“我以為你就知道得罪人呢,嘴嘚吧嘚吧的,一天沒個好聽話。”

呸,說錯了,黑天鵝,翔子心裏加一句。

西愛也不生氣,她就這樣,你當面說我,我還不生氣呢,你隨便說,“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我還是看不太下去了,你們太笨了,拍馬屁都不太會。”

“你光知道送禮,送錢,送東西,人家缺啊?就少你一個啊?”

“大家都是這樣的,你懂什麽?”翔子覺得西愛不懂這些東西,不懂關系,也不懂人情。

風氣就是這樣的,不能說不好,但是就是個約定俗成,你事兒辦的好,也得打點一下才好。

“不是這樣子的,你得付出,實心實意的付出,不要把這種事情當做是難為情的拍馬屁,因為我們的國情就是這樣的,你得溫柔小意,知冷知熱的,當做一項你用心的事業來做。”

“就比如說了,我大姐天天在家帶小孩,你說她有功夫,捯飭捯飭跟人家領導夫人套套近乎行不行啊?”

“心靈手巧的,給人家小孩子織個毛衣,做個手套什麽的,家裏好吃的做好了給送點,不比你隔三差五去送個羊腿強啊?”

西愛不是很耐煩,覺得你拍馬屁就好好拍,不要三心二意的,不要用個三五分的功夫,你要拍,就可著一個人好好拍,當做掏心掏肺要達成的任務來拍,拍的到位,拍的走心。

得走心啊。

幹啥啥不行。

差點勁兒。

翔子都給氣笑了,什麽完蛋玩意兒啊,“你這麽會拍,你這麽能耐,你怎麽就掉坑裏出不來呢?”

拿著西愛打岔兒呢。

西愛瞇著眼睛,“我樂意。”

“你樂意你拍個我看看。”

“那是還沒值得我拍的人,我目前為止,沒有什麽困難,大多數自己能解決。”

六十年代黑天鵝

22222……

說起來,竟然帶著淡淡的寂寞,微微擡了擡自己的下巴,看著點燈,昏黃色的,並不是很明亮。

有的人,道理都知道,但是覺得自己永遠做不到,不至於去做到那一步去,下不去那個臉子,張西愛說的是大姐。

你忙裏忙外的,你還這麽年輕,還想著往上走,那你就不能一直是這個樣子啊。

微微收了收下巴,打算繼續說一說姐夫來著,結果一低頭,整個人都崩潰了,她的衣服上,“你完蛋了,我要打死你信不信,這個衣服,是你用來擦手的嗎?”

你說說家裏小外甥,吃完了豬蹄,順手就給她擦在那貂皮上去了,她進屋子沒有來得及脫下來,想著暖和一會兒的。

結果這下子好了,她是真的擡手打的,不打不長記性。

田葉葉就拉著,“好了好了,吃飯吃飯。”

“我衣服是用來擦手的嗎?”

“沒事沒事,給你雪地裏洗洗就好了。”這邊貂皮大衣都是雪地裏面洗的,外面剛好下雪了,給放在雪裏面搓一搓,幹凈的很。

西愛就跟吃了耗子藥一樣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拉著自己的衣服,“我這衣服能一樣吧,這衣服意義不一樣。”

“對,意義不一樣,一會就幹凈了,我現在給你搓搓去。”

“氣死了。”西愛飯也吃不進去了,她心疼。

抓著老小,到底是一頓打。

老小也怕她啊,這小姨媽性格陰晴不定的跟鬼一樣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翻臉了,眼巴巴的往門外跑。

西愛給抓住了,孩子抱著門,她就給打了兩巴掌,惡狠狠的一句,“這一次,打到哭,再下一次,打到你叫爸爸。”

小外甥給擦擦眼淚,“小姨,我錯了。”

“錯了照樣挨打,少不了。”

翔子你說是給鬧騰的,一屋子的烏煙瘴氣。

他本來挺惆悵的,一肚子的悶氣打算喝酒的,喝個爛醉的,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結果你說給西愛鬧騰的,你對一個孩子下手,他兒子才多大啊,才兩歲。

你看給孩子嚇得,他在家裏也過不下去了,起來,拿著衣服穿好,他喝個屁的酒,趕緊去值班去好了。

真的就去值班了。

他就是在外面凍死,餓死,就是累死,他也不想回來,也不想看西愛那猖狂的小臉子了。

一邊走一邊暗想,小丫頭片子一個,還教老子拍馬屁,你怎麽不上天呢,這麽多年的飯是白吃的啊,馬屁他還真的是沒少拍,也沒見拍出個什麽花樣來。

他們營長那邊,就是軟硬不吃的,再說了,官大一級壓死人,要想走得高,營長一個人還說了不算,營長上面還得有人,這一步一步的,沒有一個盡頭一樣的。

暗戳戳的想著,去值班室,找個一腳踢的小爐子,然後給食堂拿了一點白菜粉條子,煮了一鍋,一邊吹牛一邊吃,既能飽肚子,還能讓人暖和一點。

這部隊裏面,到了冬天,就是天氣最冷的時候,也沒有炭火暖氣兒,就晚上睡覺前那一會兒熱一點,到了半夜的時候,就一點熱乎氣都沒有了。

全靠硬扛著,“嘿,我們家那小姨子啊,晚上熱水袋,還得燒炕呢,整天神叨叨的,我也不知道她幹什麽,天天去鄉下跑,問跑什麽,三言兩語的,我就看著她瞧著啊,不正常。”

“你說我老丈人一大家子,人家家裏北京的,有錢有勢的,也沒說是瞧不起我,我那小姨子爸媽都是科學家,大伯那邊也關系硬著呢,大伯母也對人和氣的很,怎麽就到了我小姨子這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跟我那兩歲的兒子打起來,都能給自己氣哭。”

聽的人嘿嘿的,聽著新鮮啊,這太新鮮了,這裏面新鮮出爐的坑貨啊,大家夥都瞧著呢。

送了她一個外號,嬌氣的京城來的紈絝子弟。

就這麽一個破爛稱號。

田葉葉晚上就說西愛了,“我是你大姐,你說你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西愛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我樂意。”

給田葉葉噎死了,這樣子怎麽過日子啊,就是慣得脾氣差勁,都不覺得自己是宇宙的中心了,這太低級了。

西愛覺得自己就是個太陽,你們不用圍著我轉,我啊,自轉就夠了,我就夠美了。

就這德行,早晚給人套麻袋。

結果還真的來了,舞會結束了,要元旦,做晚會是不是,軍屬區這邊也要搞活動,大家一起一家歡樂。

那文藝兵就找上來了,要西愛去。

西愛在家裏休養呢,她那一坑爬出來,好一個月沒緩過勁兒來呢,人整個人坐在椅子上,熱熱乎乎的,屁股都不舍得擡一下,在屋子裏面腿上還蓋著一個小毯子呢。

手裏拿著個柿子餅,要吃不吃的,一小口一小口,就是嘗嘗味道的。

田葉葉喊著她,“你吃啊,怎麽不吃呢,不好吃啊?”

西愛搖搖頭,很金貴了,“這個不能多吃,腸胃不太好,我一會想吃東西了,這個就嘗嘗味道好了。”

然後招呼著小外甥,轉眼就遞給他了,“來,叫小姨,給你吃。”

孩子當然喜歡了,缺嘴。

覺得家裏有個小巫婆也蠻好,雖然脾氣差勁,但是買零食買的多啊,家裏餅幹西愛就給買,她買回來田葉葉跟翔子吃不吃無所謂,她給兩個孩子吃,叫小姨就給吃的,叫漂亮小姨就雙倍給。

反正孩子嘴巴是越來越甜了,越來越會看眼力勁兒了。

翔子就給氣死了,你不吃覺得不好的,給我兒子吃,“小子,出息點,咱們不吃。”

“吃——”

真行,翔子對西愛比個大拇指,“我說不過你,你這給我兒子樹立不正確的三觀,這男孩子給養的奴顏婢膝的。”

“真不是,男孩子多吃苦,節約糧食吃點剩飯不算什麽,讓一讓女孩子蠻好的。”

“那哄著甜甜給你洗襪子,那可是女的。”

“女孩子一樣的,從小教她知道社會險惡,姐夫不是我說,這倆孩子我給你□□好了,絕對的出息。”

旁邊那軍屬委員會的看的一楞一楞的,她是來動員的,帶著人家一個文藝兵,商量商量看看讓著坑貨給出了節目,大家都想認識一下,見識一下。

結果,還真的是,奇葩了。

做人不要太西愛。

簡直大型雙標現場,那水準線一上一下的全在人家手裏。

“不是,你們家妹妹道理挺多的啊?”

“嗯,還行,她身體不太好——”

田葉葉掛著笑,只能說身體不太好,大家體諒一下,身體不好的人脾氣就是差勁。

西愛就不吭聲了,她這性格,是越來越奇葩了,尤其是收到明菊寄來的信之後,她註意力就更不在這上面了,就不管身邊人怎麽看,怎麽說了。

我要說就說,要做就做。

其實還是身邊有人撐著,沒有人撐著,真的就給翔子一頓打死了。

“參加節目,我不去,我身體不是很好。”她自己小臉白生生的,屋子裏面暖的很,然後伸出來捏柿子的手,人家眼睜睜看著,是真白嫩啊。

不像是天天往外面跑的手,坐在那裏的時候,人就跟沒骨頭一樣的。

看別人的眼神,當空氣的時候居多,再多餘的時候,就跟有害垃圾一樣的。

你說說,神他娘給的優越感,耶穌的私生子嗎?

那文藝兵說氣吧,但是還真的不太生氣了,但是你說不生氣吧,還真的是嘔得慌,“挺優秀的啊,還是參加吧,第一年來我們這裏,雖然大家不認識,但是都想認識一下,融入我們的大家庭,領導也是這個意思的,要團結起來——”

西愛接了一句,“團結起來,然後看一下我是如何掉進坑裏,如何被拉出來的嗎?”

搞笑呢,那天醫院就是這一群文藝兵笑,這些人傲氣著呢,看西愛也不順眼。

西愛心想,難道我看你們就順眼了啊,有話直接講嗎?

你們不講,我講出來好了,聳聳肩,她反正不要臉。

這邊沒有認識的人,丟人也是她姐夫。

姐看得開,那眼神啊,真的是,西愛那眼睛,絕對了。

她就不想去參加,她不喜歡給這些人看,跟這些人認識她沒什麽動力,沒有期待感,很無力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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