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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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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泰聞言一樂,哈哈大笑起來。♀愛的專屬

顧一泰掰手指算一算,以示自己的心急。“還要等上一年零九個月,老夫恨不得現在就抱上小曾孫。”

林如海別一眼顧一泰,捋胡子淺笑:“太傅確實有些心急了。”

“怎麽,你不舍得女兒嫁過來?”顧太傅揚眉,向林如海擠眼,見他點頭,幸災樂禍道:“早晚的事兒,你留不住她嘍。”

林如海無奈地笑了笑,顧太傅有時候真有點老頑童。他倒是真羨慕人家娶媳婦,而不是向他嫁女兒。林如海心裏舍不得黛玉,不過還好,他和黛玉還有一段相處的時間,縱然她以後嫁到太傅府,離得也不遠,他也可以常去看望的。

林如海以此慰藉,心裏稍微有點舒坦了。當下決定早早的回去見黛玉,和太傅拱手告別。

顧一泰不幹了,攔住林如海,急道:“老夫正經話還沒說,你就急著走。過兩天是顧淩的生辰,往常都是自家人過的。這回我們想請你也來,人多了熱鬧,咱們幾個爺們吃酒看戲,趁機叫兩個小的正式見一見,聊幾句話。我那個孫兒你是知道的,脾氣硬,性子冷。咱們叫他們小兩口先培養培養感情。等他們將來大婚了,情投意合,我這小曾孫也抱報的容易,多好!”

林如海聽前半段覺得在理,捋著胡子點頭,聽到後面的話越來越不著調了,這是當朝文第一的顧太傅該說的話麽?

顧一泰見林如海不知聲,以為他不同意,假意不高興道:“怎麽,怕我們顧家人把你們父女吃了不成?你放心,咱們安排的都是正常交往,該有的禮俗一樣不會少,對了,還有你那個小兒子,也帶過來一起。”

林如海無奈一笑,沒說話。

顧一泰著急了,推一下林如海的肩膀,問他行不行。

林如海沈思了一會兒,擡眼,很鄭重的問顧一泰:“將來若是得的女兒,你怎麽辦?”

顧一泰一楞,才反應過來林如海在計較他說孫子的事兒,嘻哈的笑了。♀極品修真邪少道:“女兒更好啊,我們顧家最缺漂亮閨女了,女兒比兒子珍貴。瞧我這張嘴!我在家孫子孫子的叫多了,順口溜出來。我的好親家,不管是兒子女兒我都稀罕,行了吧?”

林如海被顧太傅逗樂了,笑夠了,方點頭,算是同意顧一泰的請求。

顧一泰樂得合不攏嘴,和林如海分開之後,當下趕回家告之媳婦華氏這個喜訊。華氏也高興,一邊吩咐人給顧一泰上茶,一邊叫媳婦牛氏過來商議一下如何給顧冷過生日。

顧一泰坐在一邊樂呵的聽著,才覺得口渴,端起桌上的茶來飲用,抿了一口,顧一泰艱難地咽下。正巧顧廉也回來了,來向他和華氏請安。

顧一泰招呼兒子過來,小聲問:“上次在你那喝得茶不錯,哪得的?”

顧廉看眼自己的媳婦牛氏。

顧一泰明白了,揚著下巴看自己的兒子。顧廉立馬瞧出老爹的意思,趕緊道:“回頭我叫人給您送過來。”

“嗯。”

顧一泰推走桌上的茶,命丫鬟把之前皇上賞賜的武夷大紅袍拿出來泡上。顧一泰端起重新沖泡的茶,品了品,還是有些不滿意。

顧一泰幹咂嘴,有點不明白,他喝茶的品味什麽時候變刁的?

華氏道:“趕巧今年他滿了十五歲,也算是個整兒,再說還有客人來,咱們得弄熱鬧點。”

牛氏點頭。

顧廉聽出她們再商量顧淩的生日,蹙眉道:“也不好弄得太隆重,比往常熱鬧的點便可,切記奢侈。♀蒼天霸業”

牛氏笑道:“老爺放心,我們心裏有數的。只請兩個好點的戲班子,擺兩桌好酒菜就是了。”

顧廉聽此,只笑著點頭,再沒什麽別的說法。他回來之後一直不見顧淩,隨便抓個小廝詢問,方得知四皇子來他家了。

顧廉蹙眉,擔心兒子和四皇子走的太近,叫外人誤會。擡腳預備著過去瞧瞧,被顧一泰叫住了。

“孩子們的事兒你別管,放心吧,他心裏有數。”

顧一泰也奇怪了,他這個大兒子辦什麽事兒都是沈穩老實的,唯獨在碰見大孫子的事兒上總失了分寸,管教過嚴。

受了父親的教訓,顧廉不敢造次,老實的聽著,心裏卻還是擔心顧淩這孩子不安分。他訕訕的回房,看見鄒姨娘帶著顧凈坐在花廳裏。

顧廉問她何事,鄒姨娘趕緊起來,笑呵呵的帶著顧凈往他身邊湊。

“我帶著他來給太太請安,豈料太太不在,便在這等著。”

“噢,原來是這樣。”顧廉沒什麽表情,淡漠的看眼鄒姨娘道:“不用等她了,她在老太太那兒商量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過兩日是遠之的十五歲生辰。”

“原來是這樣,那我去--”鄒姨娘話說一半,露出膽怯的表情,小聲道:“我倒忘了,我是不能去那兒的。”

鄒姨娘帶著顧凈向顧廉行禮,隨即告退。她們母子出門,正遇見顧淩往這邊來,嚇了一跳。顧凈見是大哥,更嚇得往後躲,又退回屋裏去了。

顧廉見顧凈這幅模樣,直罵他不爭氣。顧凈因此更怕顧淩了,怯生生的叫了聲大哥,低著頭快速退了出去。

顧淩從碰見顧凈到進屋,一路平穩的走進來,眼皮至始至終沒多擡一下。

顧廉恨顧凈不爭氣,同樣是兒子,別說和他大哥比,連弟弟顧冷都比不過。不會讀書也就罷了,膽子還這麽小,真丟人!

“你沒事兒多教導你二弟,他膽子太小了。”

“母親呢?”顧淩直接饒過顧廉的話題,因為他根本不可能教顧凈,那小子連看他的膽子都沒有。

“在你祖母那,商量你的生辰呢,說是要熱鬧一下,對了,你祖父請了林家人來。”

顧淩眼睛微亮,起身便要去祖母房裏。顧廉想起老太爺之前說的茶,叫牛氏身邊的人取了些,讓顧淩順路帶過去。顧淩接了東西,一聞便知這是當初母親扣下的那部分花茶。翹著嘴角吩咐小廝先憂把花茶送過去,並且囑咐先憂一定要和老太爺強調這花茶的來歷。

先憂老實的接過東西,擡頭問顧淩:“大爺,您不過去了?”

“嗯。”顧淩冷冷道:“才想起來,二皇子約我在鳳仙樓吃酒。”

“啊?”這麽大的事兒您才想起來?先憂冒了一頭冷汗,趕緊命人套了馬,伺候大爺快些去鳳仙樓赴約。

顧淩生日這天,天空萬裏無雲,顧府花園裏的芍藥開的正艷。

林如海走後,黛玉被安排和顧淩一起游園,身後跟著牛氏和華氏安排的幾位嬤嬤,以及她帶來的四名丫鬟。那幾位嬤嬤看起來似乎很好相處,很客氣的和紫鵑等丫鬟們說話。

黛玉知道這是顧家人有意讓她和顧淩相處,早聽說顧淩不近女色,顧家人這樣特意安排的她們見面意圖,黛玉也能猜個七八分。

倆人開始走的時候,黛玉走的步伐並不快,甚至可以說很慢。顧淩開始步伐邁大了,註意到黛玉的節奏之後,很快放緩了腳步,遷就黛玉的速度。

黛玉察覺到顧淩這樣細微的變化之後,微微翹起嘴角。目前至少她知道了這位冷面少爺還不算討厭她。

接下來就要試著和他說話,溝通是夫妻之間培養感情的橋梁。她將來要和這個人過日子,提前了解一下對方的性情,也方便她對以後生活有個心理準備。

黛玉了解顧淩的性子,打算自己先開口。談論什麽好?天氣?風景?人?黛玉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一時間找不到什麽話題和他說。

黛玉搜腸刮肚不得果,擡眼看見一朵盛開的芍藥花,嘆道:“芍藥開的真美,好像牡丹。”

這就是一句廢話!

黛玉說完話就後悔了,頷首,沒敢去看顧淩的表情。她真的是太無聊了。

“嗯,很像。”顧淩的聲音很輕,帶著絲絲冰涼。

顧淩的聲音很好聽,像山中的泉水叮咚清澈的聲響,讓她在炎熱午後裏竟然有一絲舒爽的感覺。

黛玉側首看他。顧淩一臉認真,嘴角微微翹起,心情似乎很好。黛玉在心裏舒口氣,她還以為顧淩會因為她那句廢話而笑話他,看來對方很有教養。

“你的花茶很好喝,祖父很喜歡,前幾日特意和母親要了些。”

黛玉聽說顧太傅喜歡她的花茶,很高興,這說明她的茶很有人氣。她當初讓顧淩喝她的花茶,本來就是想加強一下顧淩對她的印象,沒想到順帶著把顧家人對她的印象也加強了。黛玉心情大好的回答顧淩:“太傅喜歡便好,這真是我的福氣。”

顧冷看著黛玉彎成月牙形的眼睛,甜甜的笑著,他也跟著笑了;他淡淡的彎起嘴角,有幾分得意在裏面。

霎時間,陽光下的冷面少年終於得白嫩的有些溫潤如玉了。

感受到顧淩灼熱的目光,黛玉也擡頭看他,和他四目相對剎那,黛玉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她趕緊移開目光,紅著臉繼續往前走。

顧淩看著黛玉向前移動的背影,靜默許久,突然開口道:“是我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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