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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重逢她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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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重逢她們走了......

雨後初晴,山中靜謐無聲,空氣清新,時不時有蜻蜓紛飛,蝴蝶飛舞,歷經傾盆大雨的洗禮,似是一切如初。

不多時,刺裂聲響,柴火頓時四分五裂,篝火點燃,時常傳來迸濺的爆蕊聲,伴隨著水燒開的咕嚕咕嚕,氤氳著小米粥香氣。

李成風將柴劈好通通丟進去,讓火勢更旺些,如此便能快點吃到,落到此處,他忍痛一聲,下意識地撫著肩膀的傷,稍稍一動,似是撕扯的筋脈。

他不由得長舒一氣,垂下眼眸,低低地看著眼前這團篝火。

三人摔下山崖,幸虧被半山腰的老榕樹給接住,纏在柳藤條上,只是此處本就人跡罕至,裏村莊小鎮還有些距離,加之近來幾天接連下了大雨,他們都受了重傷,更是走不了。

幸虧他先前本就習慣隨身帶點糧食吃的,正好也能在山林中休整一番。

只是他總是心下不安,天寧閣的信鴿也不見了蹤影,思及此,看向睡在樹幹邊上的蕭申晨,昏迷不醒,他也把過脈暗中以銀針試探,並無大礙,如今氣色緩和,看來得趕緊找到就近的影衛才行。

不多時,水燒開了,米粒翻滾湧出,氤氳著米香。

他舀了一碗,給蕭申晨餵了一些。

轉眸而過,落到包袱上,當時情況危急,他先行將魏家的族譜藏在身上,幸虧掉下山崖來也沒弄丟,好歹交待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做完這些,他盤坐而起,吃了顆烏梅糖,成了他近日來唯一的一絲慰藉。

“嘶!”

倏地,肩膀一緊,他下意識地,疼得往回縮。

擡眸一看,才發現是蕭雪燃回來了,還摘了一堆果子。

“雪燃,你回來了,要不要吃點粥?”

蕭雪燃將果子放下,應道:“好,等一下就吃。”

說罷,又一如往常地用手帕替蕭申晨擦拭著臉和手,面色沈沈,亦是少有的失落,被李成風看在眼裏,說道:“以前你說過,你都忘了你爹長什麽樣了,可那日一見你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吧!明明都記不太清了,可是再見到,那些模糊的面容就會慢慢變得清晰,就可以肯定,那就是他......”

蕭雪燃沈聲說著,原本想把果子遞給他,不料剛轉身,李成風就叫停,拉住了她。

“你後背怎麽......”

“啊?”

蕭雪燃一楞,往身後看,才發現肩胛及至後背滲著點血漬,已染成血花,不由得凝眉一緊,沈聲道:“應該是剛剛不小心碰到了,我......我去小溪那邊洗一下......”

說罷,拉著包袱往林子裏走,這幾日大雨都躲在山洞下躲雨,沒法好好清洗身上,加上李成風又在,她只能在他睡著時偷偷用他給的藥給自己的塗上包紮,沒想到今日動作幅度打了些,還是不小心裂開了。

“那我.......”李成風下意識地想要跟上去。

不料話還未說完就被蕭雪燃喊住,往後退了幾步,攥緊了衣裳,支支吾吾道:

“我警告你啊!千萬別,別跟上來,否則絕對不饒你!”

丟下這句話,一股腦地轉身往後跑。

“誒!雪......”

李成風想說什麽,卻只能見著她拐進林子裏消失的身影,稍顯失落,只能訥訥地呆在原地,嘗試順著呼吸。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蕭雪燃氣喘籲籲地跑到小溪邊上,連忙躲到一塊大山石後,蹲下來抱成一團,還不忘往身後看看他有沒有跟上來。

只覺臉火辣辣地疼,眼神慌亂間,咚咚聲響,隨手丟了幾個石頭到小溪上。

嘀咕道:“笨蛋!真是個大笨蛋......”

隨即又往身後瞄了眼,空空如也,不知為何,竟是下意識地有一絲失落湧上,回過神來,一拍腦門,暗罵道:

“蕭雪燃,你就這點出息!”

絮絮叨叨地念著,她觀望著四周無人,只有林子裏時不時傳來的喜鵲鳴叫,她便解下衣帶,左肩膀幾乎擡不起來,伴隨著忍痛的悶哼聲,她動作變得僵硬輕緩,冷汗直流鬢下,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其脫下。

蕭雪燃緩了口氣,往身後瞄了眼,層層紗布附著下只能依稀見得血漬滲出,手也夠不著。

“嗯唔......嘶!”蕭雪燃咬著牙,極力調整著呼吸,一層又一層地將紗布解下。

不料忽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凝眉緊蹙,轉身便一拳打過去,沒想到手腕一緊,只見李成風抓著她的手腕。

“你!你怎麽!”蕭雪燃一楞。

“我......”

李成風對上她審視的目光自是退縮,怕她生氣,可落到她後背的傷口,清清楚楚地看到劍痕傷口的血止不住地往下流,腐肉橫生,夾雜著結痂的幹裂。

眉上少有的漫上陰霾,沈聲道:“我只是擔心你,來看看......”

“看看.....”蕭雪燃反應過來,垂眸一看,才發現剛剛起身自己背上光溜溜的,只餘單薄的裏衣覆在身前,若隱若現。

霎時間,兩人對上目光。

“李成風!你混蛋!”

一聲驚喊,頓時嚇得林中喜鵲紛飛,只餘幾片落葉和灰白的羽毛。

李成風連忙轉過身去,擺著手,“我!我什麽也沒看,只是來看看你的......也不對!只是......”

蕭雪燃氣得直發抖,原本想要一腳踹他出去,不料他突然遞來一串鑰匙,仍背過身去,不敢往回看。

她剛想問這是什麽,只見李成風以三指指天,沈聲道:“我李成風對天發誓,待此次回去,定當稟明夫人,三媒六聘,十裏紅妝,八擡大轎地迎娶蕭雪燃為妻,敬你,愛你,這是我這些年存下的家當,全都交由雪燃來保管,這事.......我從很久以前就想和你說了。”

“這......”蕭雪燃被他這一大竄話給弄懵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李成風要娶她.......

待意會過來,面目漲紅,如初開的木棉花似的,紅而不艷,嫩而不嬌。

“笨!笨蛋!誰說要嫁給你了......”

“可是......”李成風下意識地回頭,又連忙移開眼神。

可是了半天,楞是一句話都可是不出來,難掩失色,舉著鑰匙的手微顫著。

“哦......”

只好訥訥地收回來。

不料剛想放下,手中被抄空。

蕭雪燃奪下了他的鑰匙,走到溪邊坐下,嘀咕道:“那還不快點,我都快痛死了。”

“啊?”

李成風一怔,眸光微亮間,似是不敢相信。

“那......雪燃是答應了。”

蕭雪燃瞥了他一眼,似乎仍是有些賭氣,“這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和小姐都還沒答應呢!”

李成風掏出隨身帶的藥瓶,將其羅列調制好藥膏,聽到她這麽說,柔聲道:“無妨,你答應便好。”

蕭雪燃一時語塞,摩挲著手中的一大串鑰匙,怎麽跟個包租婆似的......

以前她一直以為應該尋個和自己父親一樣,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怎麽到最後竟然變成了李成風這個傻子......

思及此,她抱膝蜷縮成一團,還忍不住玩著地上的石子,只覺背後涼颼颼的。

奈何李成風的眉目從未舒展,雖不是要害,也不深,可這幾天沒有及時處理好,竟生出腐肉,殘血流出,她自己抹藥也看不到,把自己綁的跟螃蟹似的,弄得亂七八糟。

早知道就早點和她說了,也不會拖到今日。

不多時,蕭雪燃似是想到什麽,從懷中掏出一個鼻煙壺,在手中端詳著,做工精細,雕花獨特,磨砂青玉制,摸起來溫潤透涼,前後寫畫的是兔子在草叢玩耍,還有小孩在放風箏。

這還是在山崖上李成風給她的,怎麽還隨身帶著這個?

“那你這個......是送我的?”

李成風一怔,目光落在這鼻煙壺上,原本想要好好找個機會和她說的,當時情況緊急也沒想太多。

“嗯......是的,我知道你自小就有鼻淵之癥,這鼻煙壺是我學著和老工匠做的,裏面還有些白芷蒼耳子,覺著不舒服的時候聞一下就能好受多了。”

蕭雪燃眉眼一挑,“沒想到你還會做這個。”

思及此,她玩著手中的鑰匙,問道:“那......你這......家當有多少?”

“啊?”李成風忍不住笑,這的確很像她的作風。

“老實說我也不太記得,都是殿下給的,那幾把大的,是凝香閣後面的幾間鋪子,梅花樣式的鑰匙是京城郊外一處院子的鑰匙,還有鑲金邊的是我們後院幾個樟木箱的鑰匙,裏面都是些挺好看的擺件和金子,還有一些地契和鑰匙,只是我很少拿出來,你怎麽......”

李成風說著說著,對上她的目光。

蕭雪燃眉眼一挑,扯了扯嘴角,“你們兩個還真是......夠讓人驚嚇!”

二人打算休整今日,明日便直接去揚州,直至夜晚,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著,他們在山洞裏歇息。

蕭雪燃被這雨聲吵醒,起身想要看看周圍的情況。

篝火暖烘烘地,掩映在他們的面容上,多了幾分血色。

蕭雪燃四處瞧著,註意到守夜的李成風,正在洞口邊上闔起了雙眼,他這幾日都沒好好休息。

思及此,她越過稻草堆,走到他身旁蹲下,探著頭靜靜地瞧著。

眉目深沈,鼻梁高挺,戳一下臉頰還有點肉肉的,這手感倒是不錯。

“平時怎麽沒發現,這睡著的樣子竟然比平時嚴肅幾分,還算挺好看的。”

她一路嘀咕著,忍不住上手劃過他的鼻梁,眸光微閃間,嘆了口氣,笑道:“算了,我也認了,就你吧......”

只是指腹劃過,觸覺溫熱,她似是察覺到什麽不對勁,覆上李成風的額頭,幾乎能燙著人。

“成風!”

蕭雪燃心生不妙,晃了下他,不料卻毫無回應,身體微傾,他脫了力,倒在她的懷中。

“誒!你怎麽了,成風!”蕭雪燃扶著他,不料手上似是沾到什麽,回過神一看,借著微弱的火光,竟是滿手的血。

這段時日李成風都跟個沒事人似的照料著二人,蕭雪燃問他也都搪塞過去了,一身玄色的常服自是看不出血漬暈染。

蕭雪燃想起這不遠處好像有個小村莊,情急之下,顧不得如今下著小雨,將前段幾天他弄好的稻草柵欄圍在山洞前,讓蕭申晨先在此等著,隨即她脫下外衣,蓋在他頭上,扶著他一路到了村莊上,花了將近兩個時辰,路上幸虧遇到早起趕牛的牛車,捎上他們一程。

幾近卯時,蕭雪燃終於尋到一處醫館,急忙敲著門。

“大夫!大夫!”

不過一刻,屋內燃起燈火,罵罵咧咧的大叔聲響起。

“這門都要被你敲爛了!還讓不讓人睡啊!還沒到看診時候。”

一開門,見兩人狼狽至極的模樣,更是懨懨地不願給顏色。

蕭雪燃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急忙道:“大夫,他今晚突然發熱,前幾日還受了外傷,肩膀脫臼了他自己又接回去了,拜托您幫他看看。”

“行啊!那拿錢來,診金可是平日的十倍。”

“好!我......”蕭雪燃一口答應,下意識地去摸腰間,這才回想起來他們在山崖上廝鬥時錢袋都被弄丟了。

思及此,她垂下眸子,看向懷中露出劍柄的匕首。

羊紋梅花匕首,是林長纓在去年生辰時送她的......

大夫白了一眼,一看就覺著是沒錢的,欲合上門,不料卻被蕭雪燃一把按住推開,從懷中抽出匕首。

“你!你想幹什麽!”

“救人要緊,先拿這個抵押,不出三日,我自會拿百倍診金贖回。”

大夫眉眼一挑,這匕首鑲嵌著琥珀寶石,梅花雕紋如此巧奪天工,一看就知價值連城,頓時眸光一亮,去接住它,沒想到蕭雪燃仍緊攥它,隨即看了眼李成風,只好松開了手。

既是如此,看在百倍診金的面子上只好應下,在這小村莊還能發筆大財,連忙呦呵著藥童起床準備藥。

幾人忙活了一晚上,才算是將李成風裏外的傷包紮好,加上湯藥輔佐,發熱也退下去了。

清晨時分,李成風緩緩睜眼,只渾身酸痛,過了好一會兒才攢足了氣力起身,這才發覺蕭雪燃趴在他床邊睡著了。

蕭雪燃本就只是闔眼小憩,他一動,她就感覺到,醒了過來,心下這顆大石終於落下。

“你終於醒了。”

李成風一楞,註意到蕭申晨也睡在旁邊的床榻上,隨即看著四周。

“這裏是?”

蕭雪燃給他倒了杯水,“一個村莊的醫館,昨日你發熱,舊傷覆發,我就帶你來這。”

李成風沈沈應了聲,“抱歉,讓你擔心了,不過......你是怎麽有錢的?”

“這還得多虧小姐之前送我的匕首,沒想到還真給小姐說中了,真的有如此派上用場的一天。”

“這怎麽行!”李成風肩膀一動,只覺撕扯著疼,“那可是夫人送給你的生辰禮,不行,我現在去......”

“坐下!”蕭雪燃將他摁回到床上,“只是抵押,我到時會拿診金向他贖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李成風只好乖乖坐回原位,由著蕭雪燃給他蓋好被子,還幫他調整著枕頭讓他挨著,俯身之下,只覺她鬢角的碎發垂落,拂過他的面頰,癢癢的,也不覺著礙事。

蕭雪燃回過神來,對上他的目光,才發現她正雙手搭在李成風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對視之間,似有漣漪湧動。

未等他反應過來,蕭雪燃在他面頰上親了口,聲音還挺響亮。

“你!”李成風頓時楞住了,餘光瞥向蕭申晨。

蕭雪燃擦了下鼻尖,喃喃道:“小姐他們不也是這樣......”

李成風咽了下喉嚨,眸光微閃,“好像......的確是......”

甚至還更過分。

蕭雪燃受不了他這樣審視的目光,連忙起身,斂回神色。

“我去給你找些吃的。”

丟下這句話,可謂是落荒而逃地,離開這屋,還不忘回來把門帶上。

李成風撫著的心口,又覆上額頭探著,明明都退熱了,怎麽還心跳的那麽快......

不多時,他餘光向窗外瞥過,捕捉到一縷影子,回神一看,竟是天寧閣的信鴿,隨即唿哨聲響,似是某種信號。

黑影瞬過,影衛翻身進屋,一見到他,終是松了口氣。

“李統領,可算是找你了。”

李成風下床,將他扶起來,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殿下,夫人他們還好嗎?”

原本覺著黑市一事對二人定然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沒想到卻見影衛搖了搖頭,似是有些猶豫。

“他們出事了。”

“什麽!”

晌午時分,水青山莊被山間雲霧環繞,時不時有兔子蹦跶著,在藥草堆中玩耍,亭臺樓閣,廊檐青鈴,似是靜謐安樂。

靜室內,香爐中藥香氤氳,窗格停落著一支喜鵲,訥訥地看著房內,不敢叨擾床上之人。

瞳仁微動下,林長纓睜眼醒來,思緒逐漸回籠,發現手腕腳踝上都綁著紗布,回想從前,記憶紛湧而至。

“原來......不是夢啊!”

待她存了些氣力,扶著床起身,看向四周,不知此乃何處。

倏地,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來者推門而入,滿是心急。

“小姐!”

林長纓一楞,雪燃......

蕭雪燃走到她床前,渾身打量著她有沒有事,不料未等她反應過來,林長纓卻將她抱得滿懷,啞聲道:

“太好了,你沒事,我還以為......”

心下似是堵著什麽,一口氣提不上來。

蕭雪燃一怔,回抱著他,回想這一路上聽到的只言片語,不知該不該說出口,喃喃問道:“你們......你們是怎麽回事啊?我走之前你們還如膠似漆的,這怎麽......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林長纓斂回神色,沈聲道:“別提他!我......我現在很亂,我們先走吧......”

說著,林長纓扶著床起身,許是許久未動,竟是全身都止不住地顫,只能扶著床欄走,穿上外袍。

蕭雪燃扶著她,不敢再問些什麽,心下亂成一團亂麻,如今眼前的林長纓,恍如三年前把她從垂嶺救回來之時,當知道垂嶺死傷慘狀後,見到林楓華的牌位,她也是這樣,什麽也不說,像丟了魂似的。

不過一炷香,兩人隨便收拾點東西,這山莊的人似乎早就預料到,提前為她們準備好馬車和車夫,及至山莊門口。

蕭雪燃扶著林長纓先送上去,她訥訥地看向山莊,怎麽這牌匾被撤下來了,而且這山莊的陳設風格怎麽有點像是......

總覺著哪裏奇怪又說不上來。

回眸而過,註意到閣樓上的李成風,只見他朝自己搖了搖頭,神色凝重。

落到此處,蕭雪燃長嘆一聲,看向馬車內的林長纓,只見她訥訥地看向不知何處,眼睛空洞無神,默不作聲。

無奈之下,蕭雪燃只好上了馬車。

李成風看著馬車行至山路消失的影子,轉身看去,房內正掩著一人的身影,他安靜地坐在床上,窗欞微開下,微塵抖落,像個調皮的孩子跳到他遮著眼睛的白布,縈繞在他手中的手杖。

月白長袍,銀發如瀑,遮掩著他雪色的皮膚,其手背手腕,似是內力筋脈抽搐,映照出霜寒熾燃之花。

李成風的眼尾微紅,只覺喉嚨阻塞,沈聲道:“殿下,夫人走了。”

他稍稍一楞,偏過頭來。

末了,他應道:“嗯,知道了。”

夜晚時分,他持著手杖在案桌前試著藥,忽然耳朵輕動,察覺到有幾人從外走來,其中一人是李成風,另一人是......

李成風推門而入,說道:“殿下,這是山莊新來的侍女,來照顧您的。”

沈清辭眉眼微蹙,頭微微一偏,朝李成風身旁之人看去。

不多時,此人似是反應過來,清了下嗓子,沈聲道:“莊主,喚我阿寧便好。”

微不可聽地,嗓音微微顫著。

沈清辭一怔,喃喃道:“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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