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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采耳她似乎特別喜歡他眼尾的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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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采耳她似乎特別喜歡他眼尾的痣。(一……

沈懷松懨懨地擡了擡眼皮,只覺口幹舌燥,直接用茶壺飲茶,一飲而盡。

墨寒玉一收折扇,桃花眼微揚,“怎麽!經過今日的明月樓,您還不相信沈清辭他便是那神出鬼沒的天寧閣閣主嗎?若非如此,怎會時刻監視著你們朝中人的一舉一動,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次太子失勢,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哀轉婉嘆,不乏軟糯的爪子在撓心。

沈懷松緊攥著的茶杯,裂痕微現,咬牙念道:“沈清辭!”

墨寒玉收回折扇,比劃著什麽。

“殿下生氣也實屬正常,江山美人都被迫拱手相讓,的確是有夠.....”

沈懷松不願被他牽著走,直接打斷道:“墨寒玉,我倒是想知道,你這多年來攪弄朝堂風雲,我不知你意欲何為,可如今你敢只身到我的府邸,就不怕......”

“別這樣昔王殿下,你我可是同盟,別忘了當年林家失勢可是有你的一份功勞。”

“少胡說,我只是!”

“只是,只是什麽?”

短短一句,他頓時暴跳如雷,墨寒玉仍不慌不忙地應對著。

“只是當時我告訴你將來會發生什麽,明明你能阻止卻什麽都沒有做。”

墨寒玉來回攛掇著,拂過房內的桂花金盞,幽幽嘆著,“殿下,您不得不承認,這心裏早就礙於林家勢力龐大,想將其收歸其中,還能抱得美人歸吧!畢竟立青將軍要是少了家族的依靠,你就可以請求陛下賜婚,她亦不得反抗,可能還會因為你扶持林家,想對你以身相許,這如意算盤,我說的對吧!”

倏地,沈懷松癱坐在椅子上,扶著額角,看似招架不住墨寒玉的逼問。

墨寒玉的裙擺微揚,輕飄飄走過,似有暗香浮動。

“若是立青將軍知道此事,以她的性子,會發生什麽.....”

沈懷松一怔,擡眸看向他,“那不知國師大人想讓本王做什麽?”

墨寒玉一笑,搖著扇子,“現在陛下拿回太子的監國權,其實不過是這老頭子的回光返照,只要殿下您......”

“呵呵!”

倏地,沈懷松竟幽幽笑起來,擡眸瞪向他,冷聲道:“墨寒玉,你以為,這樣就妄想威脅操控本王嗎!”

墨寒玉凝眉一怔。

伴隨著一聲令下,四周的暗衛瞬間攛掇而出,亮劍相向,擋在沈懷松前面。

沈懷松:“將你抓住,就能將你的勢力收歸麾下,當年之事,亦不會給她知道。”

步步緊逼間,墨寒玉被逼退至墻後,忍不住咬牙一笑,喃喃道:“看來這家夥竟然不上當。”

須臾間,刀光劍影朝他劈去,墨寒玉皆如鬼魅般以輕松躲過,沈懷松親自上前捉拿,不料其輕功了得,幾招內衣角從手中掙脫開,未等他反應過來,他似是丟下什麽,瞬間迷霧四起,眼睛火辣,只見他踏上窗欞逃走,還不忘留下一句。

“昔王殿下,那還真是可惜,本來還覺著咱們兩個能合作的親密無間呢!”

說罷,一道亮光湧現,沈懷松提劍劈來,他立刻逃脫,消失在層層交疊的房檐中。

只餘沈懷松在原地站著,愈顯陰騭。

“哼!還親密無間!”

墨寒玉掙脫而逃,直至無人處的後巷,忽地心口作痛,倚在墻上。

上次沈清辭施的毒針還沒好,如今又......

思及此,他朗聲大笑,擦去嘴角殘血,竟有些沾染到白發上。

“你的制的毒可不比做的藥差,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說著,他隨即緩了口氣,訥訥地看向煙雲彩霞渲染的天際,喃喃喚出二字。

“哥哥......”

恍珰一聲,茶水四濺,僅是瞬間,刺裂一聲,茶杯光榮地完成它的使命,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沈清辭微怔,在軒亭下本想喝口茶就突然變成這樣,思緒游走,他看向自己微顫的手,俯身想撿起碎片。

“等等!”

林長纓在庭中練劍,見他這般立刻喊停他,走上前去看看他的手。

“怎麽能用手去撿,有沒有燙到,有沒有傷到?”

“嗯,沒什麽......”

沈清辭訥訥地應著,怎麽突然有些心中不安。

林長纓把他帶到一邊,怕碎渣紮到他,還喚侍女來打掃一下殘局,最後還不忘沏了杯茶遞給他。

“怎麽了,從明月樓回來就這樣心神不寧的,不會是!”

林長纓又不可避免地往那方面想,“不會是昔王又和你說了什麽吧......”

說了什麽......

回想今日的歌舞,他是了然於心的,也就是說有人已透露給沈懷松他的身世,至於這人是誰,恐怕用腳趾頭也能想到。

思及此,他眸色更深,對上林長纓的目光,笑道:“沒有的事,不過茶泡的好,看來最近有進步。”

“嗯?”

她倒是不信,不就是把茶葉丟進去再倒煮開的水,都還不是點茶,這上面都還有白沫。

沈清辭緩了口氣,將她拉到身邊坐下,拿手帕替她擦拭著額間的汗。

林長纓也和往常般躺下,枕到他腿上,合上眼享受著夏日黃昏的絲絲涼風,喃喃道:“今日,你真的是為了送鐲子去明月樓的嗎?”

“不然呢?”

沈清辭將長椅上的抱枕枕在她頭下,讓她睡得舒服點,和平常一樣,以竹簽替她采耳,她每次都會聊著聊著快要睡過去。

“我還以為你是知道昔王也在明月樓才過去的。”

林長纓玩著他垂落下來的頭發,神思游走,眼皮一擡一合地。

倏地,沈清辭的手一頓,繼續輕撚著她的耳垂,扯開話題道:

“那你呢?倒是難得聽你為林心然說話。”

林長纓轉個身來,嘆道:

“畢竟她也是這世上僅有的幾個和我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和她從小一塊長大,知她本性不壞,也自然希望她能過得好,我不在時,都是她侍奉在祖母身邊,給我兩準備的嫁妝也都是一樣的,你別看她大小姐脾氣,她及笄的時候可不少王公世家的主母來說親,只是她不願意,非要等著,叔父也說早知道當時就為她尋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過點普通的小日子就好,哪像現在還深陷龍潭虎穴的內宅。”

徐徐說著,免不了憂慮之思。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們也不能插手太深,提醒一番就好。”

“嗯。”

林長纓覺著甚是有理,手覆在身前,點了點頭,不過忽然想到什麽,睜開眼睛來,說道:

“誒!我突然想到,憑借我們家清辭的品貌和才學,怎麽之前就沒有個紅顏知己什麽的,或是你父皇送美人過來。”

“你!”沈清辭忍不住輕敲了下她的額頭,小聲道:“瞎想什麽呢!”

“我說認真的,畢竟咱們這位璟帝陛下愛點鴛鴦譜的脾性可不輸國舅爺,要是哪天也給你送美人過來,你會怎麽樣?”

沈清辭頗為無奈,讓她別亂動,沈聲道:“哪來的打發回哪去。”

林長纓一笑,擡手抵在他心口,手指點了點,擡眸看向他。

“那你可不準騙我,也不能瞞著我,否則......”

恍然間,沈清辭的心似是漏跳一拍,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訥訥地看著她的手,不知為何,竟錯生瀕她要下手的心思。

“算了,否則後面我還沒想好,反正也不會有。”

“嗯......”

沈清辭訥訥地應著,攥緊了竹簽,覆又道:“另一只耳朵。”

林長纓乖乖地翻了個身,又按捺不住喜歡多動,就玩著他腰間的玉佩。

“對了,你比較見多識廣,之前你就說過加萊公主,那她的女兒,前朝的梨安和梨平公主你有聽說過嗎?”

忽地,指尖微顫,竹簽掉落到地上。

“聽......聽過,但不太清楚,前朝的事,都過去了。”

“也是......”

林長纓瞧不到他的神情,並未察覺他的異樣,正專註地拆掉玉佩上的結繩又打了個難看的死結上去。

畢竟當年皇宮失火所有記載典籍付之一炬,現在民間流傳的多為奇行怪異的傳說,頂多只能當故事聽。

思慮之下,林長纓打了個哈欠。

日落西下,漫天煙霞,府外時不時傳來孩童下學堂回家的歡笑聲,府內的假山西泉漂流,竹筒輕敲,滴答著細水聲。

順著林長纓的鼻息逐漸平緩,她闔眼睡過去,死抓著沈清辭的衣袖不放。

沈清辭低低地看了好久,浮光掠影間,掩映著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緒,縷著微亂的發絲,心下動容,隨即緩緩俯身。

不料忽地,林長纓忽然睜開眼睛,捏了下他的臉。

“你不會以為我睡著了吧!”

沈清辭眉眼一挑,不知是不是該氣笑了,剛想說些什麽她就一骨碌起身,吻了下他眼尾,不知為什麽,她似乎特別喜歡他眼尾的痣。

“我去看看李叔的青梅湯做好了沒拿點給你嘗嘗。”

說罷,親玩就丟下這句話跑了,害得他在原地楞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自從上次喝醉她就特別饞李叔種的青梅,但沈清辭又不準她喝酒,只好讓李叔做成冰鎮的青梅湯。

看著她一溜煙就沒影了,不由得揉揉眉心,垂眸看向這腰間已擰綁成一股麻花的玉佩結繩,只好長嘆一聲,竟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落日掩映下,拉長他的身影及至海棠花樹下。

終是憐惜不忍,落花鋪在他淺淺的影子上。

夜幕降臨,人間已晚,繁星悄無聲息地跑到天上,微微散發著亮光。

林長纓翻閱著從魏氏老宅拿來的軼事雜錄,記載的多為皇親貴族的風流趣事,奈何這些文人喜歡搞文字游戲,給那些人起個代號,以至於王宮貴胄即使知道是自己也不能暗中處置,否則被人知道其真面目,恐遭禍患,所以這些故事只在民間私下流傳,大家也心照不宣,各種故事版本更是一個比一個奇葩。

順著折角的軼事雜錄篇章,她發現是一則名為《青宮》的故事。

“周氏醫霸強收保護費,克扣工錢,導致周遭許多百姓苦不堪言,主人公王景原是一書生,隨後金榜題名,被周醫霸看中想來個榜下捉婿,讓其成為上門女婿?”

林長纓覺著不對勁,又翻了下搜集來的舊版軼事雜錄,在同樣的頁數刊載了這則故事。

這居然還能連載!

“周家小姐亦是心悅王景,和他從琴棋書畫聊到人生哲理,兩人時常一塊騎馬擊鞠,賦詩彈琴,終成別人眼裏的神仙眷侶,不料墻倒眾人推,周家一夜之間沒落,真正幕後元兇竟是王景!?”

這故事怎麽越來越離奇了?

林長纓順著期數又找到下一本。

“原是王景對周家的惡霸行為早就看不順眼,立志要臥薪嘗膽,到周家利用周家小姐搜集其私吞官銀為害百姓的證據,呈堂證供,周家被滿門抄斬,千夫所指,奈何王景到最後存有私心,暗中救下周家小姐,還將其......”

林長纓一楞,將其什麽......

她一翻,沒想到下一頁竟被撕掉了,這一本已經是能找到的最後一本了。

須臾間,林長纓扯了扯嘴角,這是哪個缺德的將這也撕了,無奈之下,她只好先將其收起來。

難怪這軼事雜錄經久不衰,也是掉足人胃口。

待林長纓鎖好這些書,俯身之時,註意到今天宜靜公主給她的書還在衣袖裏,將其取出,她順勢坐回床上。

這小家夥神神秘秘的,為什麽只能她回家一個人看。

思及此,她將書一翻,僅是映入眼簾的瞬間,她嚇得將書扔出,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這上面竟是衣不蔽體的男女在床上......

倏地,門外傳來一聲熟悉輕喚:

“長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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