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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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個被她視之為噩夢的那天,總會猶如幽靈一般在某刻時刻突然冒了出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總是那些事情的面畫,她累得想入睡卻輾轉難眠,不知不覺間淚水就浸濕了枕巾,再堅強也不過如此。
團員們什麽也不知道,依舊同她嬉笑打鬧。宋茜笑著笑著,便覺得自己的靈魂飛出了體內,漂浮在半空中,看著自己若無其事地工作,開心同妹妹們一起笑,小心翼翼地回避了昌瑉和允浩,有時遠遠地看到了他們,便立刻改變了方向,或找一個地方藏起來,與其說她不想面對他們,不如說她面對不了自己,那天他們看見的自己。
“姐姐……你是想家了麽?”雪莉半夜驚醒,聽見了小聲地抽泣,翻身起床看見那個微微發抖的背脊,她知道宋茜在哭,身同感受的傷心感覺彌漫胸間,她甚至好像感受到了宋茜的內心,雪莉有點慌張,怯怯地問道。
“是的。”宋茜擡手擦了擦了臉頰的淚痕,音若浮絲。
“想爸爸媽媽吧?”雪莉爬上了她的床,從身後抱住她,下巴在她的肩膀蹭了又蹭,除了這樣她不知道怎樣安慰她。這些日子,盡管宋茜都和往常一樣,但總是有時候變得不像她,團員們看在這裏,就算開口問一句怎麽了?換來的也只有笑容而已。
“是的。”她是真的想父母了。
“爸爸媽媽的溫暖,我是不能代替的。”雪莉抱著她小聲絮叨道:“但是……總會溫暖到你吧?不準要哭了,看見你哭我也會傷心。很多壓力不要獨自一個人承受,以前你說天塌下來了,有你來頂,可是我還有她們都不是小孩子,真的天塌了,我們也能頂……只要我們幾個在一起,便不會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你看去年AMBER受傷時,我們四個人活動……我們不僅是個組合,也是一個家了吧?……想想……我……”
雪莉迷糊地繼續說著,睡意又漸漸地上來,宋茜翻身緊緊地抱住她,摸著她的頭道:“知道了,睡吧。”
雪莉點了點頭,猛然一沈,睡了過去。
而宋茜,也是再此這後的第一次,睡得那麽沈,抱著雪莉。
夢中看見自己的小時候,穿著新裙子翩翩起舞,在學校和同學追逐打鬧,得到比賽頭名的時那一刻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在練習室裏面一遍遍跳啊跳啊,拿到了出道以來的頭一個第一名,在舞臺上盡情地全力以赴地跳著唱著……
如果有一天跌倒了……要記得……自己,記得自己最初的模樣,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活,盡全力去實現夢想的模樣,關心自己的人仍然有那麽多。
“我等著看你帶領F打下女團的江山,這一點,別人不知道,但你要知道。”
有天的話,讓她猛然睜開了眼睛,一場漫長的夢戛然而止,意猶未盡。她在心中反覆默念著,希望銘記於心。突然有了一種更加堅決的心情,更加強烈的欲望,以最不敢回首的過程重重地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就要以最快地方式爬起來,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等著看她意志消沈的人都統統閉上嘴巴,是的,她絕對能挺過來。
傷口因為不停地獨自舔舐而更加嚴重,悲傷因為悲傷而被無盡放大,然後把自己困在這個黑暗的角落,看不見身後的陽光,那麽多人都是她的陽光,為何她偏偏要去留念那一小塊汙點。
只有真正地面對了,接受了,勇敢地跨過去這才是治療傷口最好的辦法。
再一次遇見允浩和昌瑉時候,宋茜沒有再回避,而是站在原地,看他們朝自己走過來,最開始還是緊張難熬,想要逃開,她極力控制著這樣的沖動,強制自己站在原地,盡管沒有力氣朝前一步,但是她覺得她已經朝前跨出了無數步。
“啊!正要告訴你呢,SJ為回歸辦慶功宴,本來是派奎賢來通知F的。”昌瑉左顧右盼,神秘兮兮道:“不過我先說了,哈哈!”
一如往常。
“好的。”她點了點頭道。
允浩看著她半天,面色凝重。
“哥……”昌瑉見允浩的樣子,不禁喊了喊他。
“那個……”允浩開口問道:“最近你還好吧?”他就是一個直性子的人,不像昌瑉那樣會打太極,明明不應該提起這件事,或者假裝徹底忘記這件事,可是偏偏他就不是這樣的人。
該來的總會來,其實宋茜一直等的,不過也就是這樣一句話,當允浩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心中好像有千千斤重的無形大山都轟然倒塌,陽光彌漫。這樣的感覺才算真正的解脫和釋然吧……
“之前的一秒,不太好。現在,好了。”她的臉上慢慢地綻放出了一朵花,是發自內心的笑意,當她這樣笑得時候,她不知道這樣可以感染到多少人,讓允浩和昌瑉都怔住了。
“以前奎賢經常說,我不覺得。”昌瑉也跟著笑起來,心情頓時放松起來:“現在發現了,你笑起來真好看。”他的話不假。
“那就好。”允浩卻依舊皺著眉頭,道:“打起精神好好努力吧。剛看了你的舞臺視頻,跳得不夠好,唱得也不行,多下點功夫。”說完就提腳走了,隊長的醜架子擺再那裏,這時候不忘教育師妹。昌瑉緊跟了上去,小聲埋怨他不近人情,可是卻分明看見他臉上的笑意。
“好的!”宋茜在他們身後大聲地回應道。
走廊上來往的工作人員,窗外的天氣,這算不算一個好的開始呢?
才開始呢,一切還未知。
SJ的慶功宴,好像是專門趕來為這樣的開始而舉辦,一場盛大的狂歡下,有結局要上演,有交情要斷,有幸福要洋溢了出來,有感傷埋在心底間。
才開始呢,一切還未知。
SJ的慶功宴,好像是專門趕來為這樣的開始而舉辦,一場盛大的狂歡下,有結局要上演,有交情要斷,有幸福要洋溢了出來,有感傷埋在心底間。
可能是昌瑉後知後覺,又有可能是他覺得沒有必要當面說,過了幾天才發了信息給宋茜。
“一切已經辦妥,放心。”
短短幾個字,風輕雲淡。
阿峰沒有再出現在公司上班,至於其他人,宋茜再沒有聽見關於他們的訊息,好像憑空消失了。
昌瑉沒有提,她也不會問,日子終於平靜了,她為什麽還要去關心那些興風作浪的人,雖然的確有過強烈的恨意,但卻學會了慢慢收藏這種不好的心情,並不會讓這種恨意膨脹扭曲吞噬自己,沒必要再去報覆什麽,不如做好自己耐心等著,因為若有人還是繼續惡劣下去,冥頑不靈,老天爺自然會讓他們萬劫不覆。
所以昌瑉的處理方法是什麽,她不關心,只是完全相信他而已。
他想事,做事,比她更勝一籌。
這事到了這裏,算是告一段落。
而之前所提的盛大狂歡下,有結局要上演,其實也和昌瑉有那麽一點關系,可能連他自己都很訝異,覺得不可思議。SJ的慶功宴舉連著辦了兩次,宋茜和秀晶因為錄制節目沒有去吃晚飯,只有趕去了晚上的酒吧,當她一踏進包間時,整個包間整齊劃一的吼聲讓她和秀晶都有點吃驚。
“答應了吧!答應了吧!答應了吧!……”有人舉著酒杯,有人拍著手,有人站在了桌子上,有人抱在了一起,大家都興奮地很,大聲喊著答應了吧。
舞臺上,站一個清秀的女孩兒,滿臉通紅,目光中燃燒著炙熱的所有的熱情,盯著舞臺下的某個人。
他只是坐在那裏,眼睛睜得很大,似乎有點難以置信,盡管身在大家的起哄聲中,卻遲遲沒有說話。
“我再問一次,請問崔始源先生,你是選擇上來牽起我的手,愛我?”女孩兒似乎已經豁出去了,那種不顧一切的沖動,那種看著崔始源隱藏不了的愛意,熊熊燃燒沒有摻雜任何其他的東西,可以讓周圍所有的人幻化為空氣,只剩下崔始源和她而已:“還是選擇上來抱起我,更愛我?”
這個問題……大膽地難以想象。
終於,宋茜想起了這個女孩是誰,是昌瑉的妹妹,那個喜歡了崔始源好久的女孩兒。
“這在搞什麽啊!”看見瑉豪笑嘻嘻走過來,秀晶轉頭冷聲道:“你不準跟著吼,聽見了麽!”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宋茜,想到崔始源是宋茜的前男友,自己心裏都不是滋味,更何況是宋茜。回頭一看,宋茜卻早已不在自己身邊了,她在遠處看自己笑了笑,似乎是不想打擾瑉豪和她的兩個人。
瑉豪牽住秀晶的手,惟命是從:“知道了,我不起哄便是了。”片刻,他又忍不住道:“只是看她愛得那麽大膽熱烈,之前為了始源哥還追去了臺灣,一片丹心。又想到我交了一個女友,難見難約難伺候……心中不免……”只見秀晶擡頭瞪了他一眼,不覺小聲嘀咕了起來且語速極快:“羨慕嫉妒恨吶……”
“茜姐呢?”男人的反應總是要慢半拍,瑉豪這才想起了宋茜:“雖然……那個看見了……總歸是不好受吧。”他的目光滿場尋找,終於找到了她,看她終於看見了自己,便擡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在喧囂的人群中,這樣的手勢好過任何語言。
宋茜挑了挑眉,也回了他一個OK的手勢。
兩個人相視而笑,瑉豪心中便放心了。
瑉豪收回了目光,握緊了秀晶的手,小聲道:“這裏吵呢,我們出去另外找個地方吧,我想和你單獨呆著。”說完便死拖硬拖把秀晶拉出去了,平時各忙各的,現在抓緊了機會,總要緊全力不放過和她一起的每一刻,摸摸小手……親親小嘴……
少年懷情時,有一個人曾及時地出現填補了這樣一個空白,那個人是宋茜,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只會愛她這個女人,為她心痛,覺得自己不再會喜歡上任何人了,為了她做了很多傻事。但是如今,卻抱著另外一個女人,覺得愛極了,捧在手心裏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現在想來,宋茜一句話說得很對,當時的他,什麽都不懂。
而現在,他正努力去懂,並珍惜。
瑉豪和秀晶剛一出去,包間裏面的人便爆發了巨大的歡呼聲。
崔始源動了動,這遲疑有一點太久卻不會太遲,他起了身,只見他剛一起身朝舞臺走去,舞臺上的女孩兒便已經迫不及待地飛身從舞臺上跳了下來,他長手一伸抱住了她,女孩開心地落了淚,伸手拿起了胸前的十字架項鏈,親了親,虔誠的樣子似乎是在感謝上帝的保佑,或者讓她願望成真。
上帝一直都在,如果你真的拼了命,他就會助你一臂之力。
這時,她最想感謝的人,居然是宋茜,如果不是她當初點醒她,告訴她要去追去努力,也許她現在也只是一個默默喜歡始源哥的妹妹,永遠無法企及他的肩膀,被他這樣抱著。剛才似乎明明看見了她,而現在卻遍尋不見她的身影。
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可是又馬上被巨大的喜悅所包圍。
“我……不是那麽懂得如何去……”崔始源放下她,沈了一陣這才道:“和女友維持一段關系,如果你可以忍受我的種種不好……”
“我也是。”她打斷了崔始源的話,笑道:“所以我們一起努力,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崔始源怔了怔,這個愛他愛得有點像拼命三郎的女孩,和宋茜是完全不一樣的,宋茜是安靜地倔強的內向的不會把愛表現得那樣熱烈且不理旁人的目光,兩個人相處起來他只有更加主動,而現在眼前這個女孩,卻比他還要更加主動,清秀的臉龐上帶著堅定的光芒,甚至讓崔始源都感到她的愛便是如此。
他有些感慨,不知道應該再如何去愛懷中的這個女孩。
這句話,他曾對她說過,以此來拒絕她,可是她說:“等我來愛你,而我也會等到你愛上我那一天。”
他說:“我不想再戀愛,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她便說:“我陪在你的身邊,陪你冷靜。”
他說:“你不要再這樣了,這世界上不僅只有我而已,還有其他更好的更適合你的人。”
她說:“但我只能選擇愛你。”
從一點一滴的感動到最後想要起身去抱住她。
抱住她的那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了宋茜的臉,抱住她之後,便慢慢模糊到最後完全消失。
大家猶如潮水一般地湧上來,喝酒祝賀,昌瑉怔了許久,最終還是上前去道賀,誰讓自的寶貝妹妹這樣迷戀崔始源,雖然舍不得,不過崔始源的為人,他卻是信得過的,既然他敢起身抱住了他妹妹,那麽他就能全心全意去對她好。
包間裏一派喜氣。外面卻很是冷清,宋茜站在外面,蹲了下來抱著雙膝,良久,終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不會再和崔始源重修舊好,自己的愛意已經在一次次和他的沖突中磨平,但是總歸是有點寂寥。不久之前,她曾為了崔始源狠狠地跌了一次,現在,看著他走向另外一個女人,宋茜閉上了眼睛,忽然心中閃過一句話,不覺用中文脫口而出:“哎喲……真當自己是苦逼……硬是把自己給弄惆悵了。”心情居然頓時好了許多。
的確,她本是個拿得起放的起的人。
剛才,的確是有一絲絲莫名的感覺,可是這自言自語的一句俏皮話,就完全大好了。
起身準備進去的時候,卻看見奎賢一臉疑惑地站在她身後。
“苦……逼。”他依靠在門口,眉頭微皺,用生澀的中文念出這兩個詞,問道:“什麽意思?”
“嗯……”宋茜自己想起來,憋著笑意道:“沒辦法,我解釋不了。應該就是好人之類的意思。”
“哦,我是苦逼。”奎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用中文練習了一遍,這一句不說還好,一說就讓宋茜再也憋不住笑,哈哈大笑了起來。
見她笑得開心,奎賢也跟著微笑起來,並不做聲,苦逼是什麽意思,他不明白,但是一個苦字,他卻是明白的,可是能看見她笑,他更願意不知道苦逼的意思。
“你肯定亂教了,我要和你絕交。”奎賢輕聲道。
“那有你那麽小氣,我不教你,是因為這詞兒不太好使啊,萬一你在什麽節目上說了出來,影響不好。”宋茜連忙解釋道。
“呵,倒是你有理了。”他癟癟嘴巴。
兩個人……好像重回了以前的時光,兩個人笑得前仆後仰,開心著只有他們才懂的開心,於旁人來說,不能理解,這確實只有太好的朋友……才能做到得事情。
“我要和你絕交。”他又重新說了一遍,較之剛才更加認真:“我做了不你朋友了。”語氣也和剛剛完全不一樣。
宋茜一楞,那麽了解奎賢,自然知道他何時說得是笑話,何時說得是真話,之前奎賢說得那句絕交是笑話,而現在這句是真話。
連他也要離開她了,這是她首先想到的話,她甚至問不出為什麽,半響,她微笑點頭道:“隨你。過去的回憶我會好好珍藏,未來希望你可以過得很好。”就平平淡淡地告別吧,不要拖泥帶水,這是她的風格。
奎賢看了她半天,沒說話,只是從懷中掏出一支筆和本子,靠在墻上,不知在寫些什麽,不一會兒,將一頁紙從本子上撕了下來,塞給了她。
宋茜低頭看著這張紙,突然之間,淚眼朦朧。
“第一,我不再是你的朋友,但我真的喜歡你,現在我勉強將這份喜歡控制在我可以接受的程度。第二,你之於我,重要過游戲還有許多等等,現在暫時想不起來,為了不上癮,所以我要遠離你。第三,回憶,我也會好好珍藏,未來,你如果過得不好,我也不好過。”
她捏著那種紙條,埋著頭,眼淚最終還是沒有掉下來。
“這紙條我先收著。”她緩緩道:“如果哪天,你又回過頭來說可以朋友了,我再撕掉。”再一擡頭,已經是笑容滿面。
奎賢聳聳肩,和她相識而笑。
這時候他手機響了起來,奎賢拿著手機既沒打算接,也沒不打算掛掉,看了宋茜,還是忍不住道:“你不要我,可有人等著要我。”偏頭一嘆,口氣中帶著不滿:“偏偏我討厭死這個女生了。”一個在中學時奪走了他初吻的學姐,從國外聲勢浩蕩地殺了回來,並表示要對他負責到底,奎賢對這個學姐並不討厭,只是心中還有對宋茜的感覺,便遲遲給不了答覆。
宋茜挑眉看了看他的手機,點頭道:“是啊,討厭死了還用小草莓醬這樣膩歪的名字,還有我們可是剛剛絕交了,別用那麽熟的口氣和我說話。”
奎賢臉色一正,冷哼了一聲,一邊接起了電話,一邊轉身朝走廊另外一邊走去。
“你給我死到哪裏去了!說要可以考慮考慮然後就是直接消失麽!拒絕的話不用說了,陳詞濫調什麽你更找到更好也不要說了,你在哪裏兒……我馬上過來!”
電話裏面,這女生的聲音大得驚人,宋茜居然差不多可以聽見她的全部咆哮過程,這樣中氣十足的聲音可以想象到應該是個爽朗大氣而且直接的女生,看著奎賢皺眉接著電話,被說得啞口無言,手足無措的樣子,她不自覺笑了起來,為何奎賢會在手機裏面給她存個這麽可愛的小草莓醬的昵稱,這一點她倒是想不明白。
奎賢偶爾回頭看看宋茜,皺著眉頭說不過電話裏那人機關槍一樣的語言,低吼道:“你在哪裏!我過來!我過來說清楚!行了吧!”
等他最後掛掉電話,再回頭去找宋茜時,走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影。奎賢站定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轉身出了酒吧。
包間裏,崔始源牽著女友的手,挨著挨著敬酒。
晚飯時沒有看見宋茜,這個時卻看見了。她正站在吧臺和AMBER說話,似乎準備和AMBER一起離開。
崔始源沒動,站在原地,但是卻被女友牽著朝她的方向走去。
“謝謝你,我……我……我不知道……該該說什麽……”小女友話說不了兩句,就紅了臉,她看了看崔始源,然後似乎覺得自己沖過來這樣不好,接著便說不下去了。
“沒事兒,說不出來就算了,幸福是自己爭取的,謝謝我做什麽。”她舉起酒杯,笑了起來。崔始源頓了下,沒說話,也舉了舉酒杯,沒有碰杯,兩個人只是隔著這一小段距離,卻飲下了一段很長的糾葛。
轟轟烈烈地開始,平平淡淡地結束。
有人離開,便有人登場,這世界上唯獨不缺的就是人和熱鬧,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愛情的餘溫會漸漸消退,然後再為新人點燃,喜歡的感覺會悄悄藏起來,直到慢慢地連自己也忘掉。最後或者蛻變為無關緊要,或者蛻變為習慣,也許,總有一天,會各奔前程,各有所愛或被愛,只是有時候,還是會想起某個人,懷念起曾為之瘋狂的沖動的一些舊時光。
總之一切都會好起來。
擡頭挺胸準備大步前進的每一天,也總會遇上這樣那樣的麻煩。
比如拍攝我結的最後一集。
宋茜可以坦誠自然地面對允浩和昌瑉,可以努力告誡自己過了心中那道坎,卻還是因為拍攝這一天的到來,變得莫名的煩躁。
因為……終究……還是要面對NK的。
盡管,她拼命地想讓自己忘掉。
時間不會因為你個人的意志而停留,盡管她是多麽不想去拍攝我結的最後一集,盡管她是多少地想要逃開,但是時間還是毫不留情地逼近了腳步聲。以為自己已經釋然,但是一想到要再一次見到NK,才發現,有些事情好了傷疤不會忘記疼。
不僅宋茜如此。
NK也是如此,他同樣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宋茜。他曾想過去怎樣道歉,也想過要做出什麽彌補的措施,不管她提出什麽的要求他可以答應,但是到最後,他卻什麽也沒有做,不是不願意而是俊昊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他問俊昊他做錯了很多事情,讓一個人很恨他的話,應該要怎麽去補救?
俊昊笑瞇瞇的眼睛,總是會給出最佳的答案。
“不要讓那個人再見到你,謝天謝地。”
拍攝我結時,他坐在沙發上,環顧了這屋子四周,他曾有無數次在這裏,和她一起,盡管那時私下他對她的態度十分惡劣,可是拍攝時卻真的會動心,那些深藏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喜歡,不過是讓他找到了一個借口,借著我結,偶有宣洩。
或真心或假意,這已經不重要了。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這一輩子都再難忘記宋茜這個女人,之前的話,他決計不會承認半分,而現在他也僅剩下最後的一天而已,這天過後,他和宋茜,恐怕真的就此陌路,連工作搭檔的關系都不覆存在了,不再有半點聯系。
突然之間,他開始害怕害怕我結的落幕,因為這意味著從此每周將會少一天,最特殊的那一天。
而日子又回變得和從前一樣,兄弟一大推,熱鬧一樁接著一樁,而他卻還是感到孤單,始終還是一個人而已,不停地找人取暖,卻錯過了最應該抱住的那一個。
這種感覺又回來了……孤單……從頭涼到腳的孤單。
原來在此之前的每一刻,渾然不知的每一刻,不知從何時起的每一天,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覺得孤單了。
如果一切重新來過,會不會結局不會像現在這樣?NK看著這個小屋子,百感交集,悲從心頭起。暗夜無光,星辰不覆再現,他已經被孤零零地遺棄在某個地方。
導演和作家的意思都是想讓NK拍一段視頻信。
“你好,我是NICHKHUN。”他拿著DV,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立刻消失殆盡,頓了下道:“嗯……維多利亞。”這個名字剛一說出口,他便有些說不下去了,他甚至不敢看鏡頭,想到宋茜會在鏡頭在另一段看到自己,不覺眉頭皺了皺,目光偏向了一邊。
“這是我們的新房,這裏。”不知道說什麽,便開始覆述任務卡的內容,嘆了一口氣道:“我所知道的,是明天開始,我們的東西都會搬走。”由始至終,他要不垂下眼簾,要不就側頭看著廚房,偏偏沒有正視鏡頭。
終於,他還是決定不讓鏡頭對著自己了,想必宋茜也不是想看見他的,於是起身拿著DV朝陽臺走去,陽臺上有他們在拍攝節目時種植的生菜,當時拍攝時兩個人也為此吵過礙於節目沒有表現得那麽明顯,而此時他另外想著心事,不覺脫口而出:“我們吵架……了。”一直都在吵,吵到最後,吵到一無所有。
“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呢。”一絲無力的帶著諷刺的笑容掛在嘴角上,NK只是莫名地就了說了出來,是啊,為什麽要這樣呢?現在想起來,浪費了一年多的時間,無視了那麽多自己已經交付真心的瞬間,就這樣和她,猶如一場拉鋸戰,沒有任何意義。
一轉身,是他們的結婚照。
“看,我們的照片。”
還有去泰國,和他家人的合照,雖然當時的確和S相約了去泰國,但是他若不想帶宋茜去他家,那便是肯定不會這樣做的,雖然討厭著她,卻有暗暗地有了想要把介紹給父母的心意,最初中意的那個女生,總會是想帶給父母看看,好也罷,壞也罷。
還是,借由著節目,放肆而大膽著做著一些自己想象中想要和她做的事情,然後節目一完,回到現實中,時刻告誡自己,她的種種“不好”,收斂了心意,不留痕跡。
現在想來自己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混蛋、白癡,相框中,她就在站在他的家族中,是那麽漂亮,好像就本應該站在那裏一樣,NK不由地自嘲地笑出來了,無非是笑自己這個時候,還癡心妄想。
“我們……在這裏做了很多事情。”
第一次來這裏,看得出她對廚房很是喜歡,摸摸這裏看看那裏,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之後很多次的拍攝,她證明了這一點。如果真的有像我結中那樣完美的妻子該有多少,當時他是這樣想的,一直以為她是在演戲,只是要過了很長一段,到了尾聲,他才開始覺悟,她不過全心全意地做好她自己而已。
最後,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多餘的話,上了樓躺在床上。
“還有幾個小時……就結束了。”他垂著眼簾,想著她,想著她還是想著她,過去一年多以來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浮現,聲音變得有點哽咽了。
“很傷心……”真的,很傷心。這不是在拍攝我結,只是他自己而已。
“CUT!”導演大喊一聲,NK的拍攝部分結束了,餘下的不過是晚上的幾個小時而已。
他卻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沒有起身,良久,民在覺得不對勁,便要上前詢問,誰知剛走到了床邊,NK卻從床上一躍而起,好像一根利箭一般沖了出去。
留下民在,甚至沒有回過神來。
因為宋茜的不願意,十萬個不願意,她甚至拜托了經紀人,希望可以讓拍攝的時間變得少之有少,再三央求,換來的便是晚上的拍攝。越是再三逃避,想要避而不見的人越是就這麽出現在你眼前。
他面色潮紅,氣喘籲籲地出現在她眼前,時間放佛被無形中某種的力量精確地擺正,掐得剛剛好。當她一走出公司的後門時,便看見NK朝這個方向跑過來,他疾步如飛,三步並作一步上著樓梯,沖她而來。轉身回公司!這是宋茜腦海中空白了一秒,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可是她卻更加忠於自己身體的條件反射,撒腿就跑。
剛剛跑了兩步,眼前便被一道身影擋住了去路。
“對不起。”
宋茜埋下頭,轉身就要回公司,但是又被那道身影擋住。
“對不起”她再轉身,NK也緊跟著一步跨到她跟前。
“對不起”無論她如何轉身,他總是如影隨形。
“對不起”
……
終於,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宋茜擡頭看他,忍不住吼了出來:“不用說對不起!反正……你也是沒有意識的!”她不需要道歉,不需要這樣充滿了憐憫的舉動,再她看來,不過是多此一舉,而她不想看見他!看見他就會想起……已經無法再想下去,轉身離開。
“對不起,在過去的四百六十五天裏,我犯了很多錯。”NK怔了怔,這一次卻沒有再跟上去,卻繼續說道:“對不起,一次哪怕是一次都沒能保護你。雖然你不想見我,但是我卻還是要來見你,因為這些話堆積在我心中,如果錯過了今天,恐怕這輩子我都再也沒有勇氣說出來,今天過後,你不會再看到我,我已經決定退出2PM,離開韓國。”
最後一句話,讓宋茜停駐了腳步。
“相遇即是奇跡。”NK鼻尖一酸,忽的便紅了眼眶,這種感受莫名地難受,在他決定了這個決定後,更加地強烈,這句話脫口而出,可能是某一句詩,可能是某一句歌詞,過目即忘,卻現在這個時候猛地跳脫了出來。
有那麽一個人,曾來過他的世界,兩個人分明相隔千山萬裏,說著不同的語言,有著各自的生活,卻意外地有了交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次奇跡,只可惜被我踐踏在地,如今,得到報應了。”交集之後再分離,也許真的這一輩子都再難見到。
“什麽報應?”也許是NK告訴自己他要退團,要韓國的消息過於震撼,居然讓宋茜站在原地,聽他說完。
“孤獨。”
悶在心頭深處的抑郁,總是缺少家的溫度,一個人吃,一個人住,一個人生病,一個人痛哭。第一次在JYP看見她笑得那般燦爛,猶如和煦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了他心中的某一處。一個和他有著那麽多相似經歷的女孩,卻和他又那麽不同,他想同她在一起,想看著她的笑,感受著她的喜怒哀樂,彼此鼓勵,一起拼搏。
只是偶然碰見的眼見為實,猶如狂風暴雨一般撕裂這道陽光,將他的渴望扼殺在了搖籃中。
勃然大怒,怒不可恕,從此將這份感情掩飾地如此之好,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這樣的初衷。變得不近人情,嚴厲苛責,惡言相向,自暴自棄。
陷入情網的人,都出奇地笨,認死理,並拼了命地鉆牛角尖,不留退路,NK也不例外。
他哪裏知道,只有喜歡得那麽深,才會讓她的任何一點舉動都成為狂風暴雨。哪裏知道盡管會生病,會感冒,會發燒,他還是不顧一切地去淋這場大雨。天晴,不是她,天陰,不是她。如果是她,那肯定是一場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劃破了夜空,淋濕整個世界,讓除了她之外的人,成為其他天氣。
宋茜沈默著,突然覺得,自己拿眼前這個男人沒有辦法,如果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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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被她視之為噩夢的那天,總會猶如幽靈一般在某刻時刻突然冒了出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總是那些事情的面畫,她累得想入睡卻輾轉難眠,不知不覺間淚水就浸濕了枕巾,再堅強也不過如此。
團員們什麽也不知道,依舊同她嬉笑打鬧。宋茜笑著笑著,便覺得自己的靈魂飛出了體內,漂浮在半空中,看著自己若無其事地工作,開心同妹妹們一起笑,小心翼翼地回避了昌瑉和允浩,有時遠遠地看到了他們,便立刻改變了方向,或找一個地方藏起來,與其說她不想面對他們,不如說她面對不了自己,那天他們看見的自己。
“姐姐……你是想家了麽?”雪莉半夜驚醒,聽見了小聲地抽泣,翻身起床看見那個微微發抖的背脊,她知道宋茜在哭,身同感受的傷心感覺彌漫胸間,她甚至好像感受到了宋茜的內心,雪莉有點慌張,怯怯地問道。
“是的。”宋茜擡手擦了擦了臉頰的淚痕,音若浮絲。
“想爸爸媽媽吧?”雪莉爬上了她的床,從身後抱住她,下巴在她的肩膀蹭了又蹭,除了這樣她不知道怎樣安慰她。這些日子,盡管宋茜都和往常一樣,但總是有時候變得不像她,團員們看在這裏,就算開口問一句怎麽了?換來的也只有笑容而已。
“是的。”她是真的想父母了。
“爸爸媽媽的溫暖,我是不能代替的。”雪莉抱著她小聲絮叨道:“但是……總會溫暖到你吧?不準要哭了,看見你哭我也會傷心。很多壓力不要獨自一個人承受,以前你說天塌下來了,有你來頂,可是我還有她們都不是小孩子,真的天塌了,我們也能頂……只要我們幾個在一起,便不會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你看去年AMBER受傷時,我們四個人活動……我們不僅是個組合,也是一個家了吧?……想想……我……”
雪莉迷糊地繼續說著,睡意又漸漸地上來,宋茜翻身緊緊地抱住她,摸著她的頭道:“知道了,睡吧。”
雪莉點了點頭,猛然一沈,睡了過去。
而宋茜,也是再此這後的第一次,睡得那麽沈,抱著雪莉。
夢中看見自己的小時候,穿著新裙子翩翩起舞,在學校和同學追逐打鬧,得到比賽頭名的時那一刻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在練習室裏面一遍遍跳啊跳啊,拿到了出道以來的頭一個第一名,在舞臺上盡情地全力以赴地跳著唱著……
如果有一天跌倒了……要記得……自己,記得自己最初的模樣,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活,盡全力去實現夢想的模樣,關心自己的人仍然有那麽多。
“我等著看你帶領F打下女團的江山,這一點,別人不知道,但你要知道。”
有天的話,讓她猛然睜開了眼睛,一場漫長的夢戛然而止,意猶未盡。她在心中反覆默念著,希望銘記於心。突然有了一種更加堅決的心情,更加強烈的欲望,以最不敢回首的過程重重地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就要以最快地方式爬起來,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等著看她意志消沈的人都統統閉上嘴巴,是的,她絕對能挺過來。
傷口因為不停地獨自舔舐而更加嚴重,悲傷因為悲傷而被無盡放大,然後把自己困在這個黑暗的角落,看不見身後的陽光,那麽多人都是她的陽光,為何她偏偏要去留念那一小塊汙點。
只有真正地面對了,接受了,勇敢地跨過去這才是治療傷口最好的辦法。
再一次遇見允浩和昌瑉時候,宋茜沒有再回避,而是站在原地,看他們朝自己走過來,最開始還是緊張難熬,想要逃開,她極力控制著這樣的沖動,強制自己站在原地,盡管沒有力氣朝前一步,但是她覺得她已經朝前跨出了無數步。
“啊!正要告訴你呢,SJ為回歸辦慶功宴,本來是派奎賢來通知F的。”昌瑉左顧右盼,神秘兮兮道:“不過我先說了,哈哈!”
一如往常。
“好的。”她點了點頭道。
允浩看著她半天,面色凝重。
“哥……”昌瑉見允浩的樣子,不禁喊了喊他。
“那個……”允浩開口問道:“最近你還好吧?”他就是一個直性子的人,不像昌瑉那樣會打太極,明明不應該提起這件事,或者假裝徹底忘記這件事,可是偏偏他就不是這樣的人。
該來的總會來,其實宋茜一直等的,不過也就是這樣一句話,當允浩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心中好像有千千斤重的無形大山都轟然倒塌,陽光彌漫。這樣的感覺才算真正的解脫和釋然吧……
“之前的一秒,不太好。現在,好了。”她的臉上慢慢地綻放出了一朵花,是發自內心的笑意,當她這樣笑得時候,她不知道這樣可以感染到多少人,讓允浩和昌瑉都怔住了。
“以前奎賢經常說,我不覺得。”昌瑉也跟著笑起來,心情頓時放松起來:“現在發現了,你笑起來真好看。”他的話不假。
“那就好。”允浩卻依舊皺著眉頭,道:“打起精神好好努力吧。剛看了你的舞臺視頻,跳得不夠好,唱得也不行,多下點功夫。”說完就提腳走了,隊長的醜架子擺再那裏,這時候不忘教育師妹。昌瑉緊跟了上去,小聲埋怨他不近人情,可是卻分明看見他臉上的笑意。
“好的!”宋茜在他們身後大聲地回應道。
走廊上來往的工作人員,窗外的天氣,這算不算一個好的開始呢?
才開始呢,一切還未知。
SJ的慶功宴,好像是專門趕來為這樣的開始而舉辦,一場盛大的狂歡下,有結局要上演,有交情要斷,有幸福要洋溢了出來,有感傷埋在心底間。
才開始呢,一切還未知。
SJ的慶功宴,好像是專門趕來為這樣的開始而舉辦,一場盛大的狂歡下,有結局要上演,有交情要斷,有幸福要洋溢了出來,有感傷埋在心底間。
可能是昌瑉後知後覺,又有可能是他覺得沒有必要當面說,過了幾天才發了信息給宋茜。
“一切已經辦妥,放心。”
短短幾個字,風輕雲淡。
阿峰沒有再出現在公司上班,至於其他人,宋茜再沒有聽見關於他們的訊息,好像憑空消失了。
昌瑉沒有提,她也不會問,日子終於平靜了,她為什麽還要去關心那些興風作浪的人,雖然的確有過強烈的恨意,但卻學會了慢慢收藏這種不好的心情,並不會讓這種恨意膨脹扭曲吞噬自己,沒必要再去報覆什麽,不如做好自己耐心等著,因為若有人還是繼續惡劣下去,冥頑不靈,老天爺自然會讓他們萬劫不覆。
所以昌瑉的處理方法是什麽,她不關心,只是完全相信他而已。
他想事,做事,比她更勝一籌。
這事到了這裏,算是告一段落。
而之前所提的盛大狂歡下,有結局要上演,其實也和昌瑉有那麽一點關系,可能連他自己都很訝異,覺得不可思議。SJ的慶功宴舉連著辦了兩次,宋茜和秀晶因為錄制節目沒有去吃晚飯,只有趕去了晚上的酒吧,當她一踏進包間時,整個包間整齊劃一的吼聲讓她和秀晶都有點吃驚。
“答應了吧!答應了吧!答應了吧!……”有人舉著酒杯,有人拍著手,有人站在了桌子上,有人抱在了一起,大家都興奮地很,大聲喊著答應了吧。
舞臺上,站一個清秀的女孩兒,滿臉通紅,目光中燃燒著炙熱的所有的熱情,盯著舞臺下的某個人。
他只是坐在那裏,眼睛睜得很大,似乎有點難以置信,盡管身在大家的起哄聲中,卻遲遲沒有說話。
“我再問一次,請問崔始源先生,你是選擇上來牽起我的手,愛我?”女孩兒似乎已經豁出去了,那種不顧一切的沖動,那種看著崔始源隱藏不了的愛意,熊熊燃燒沒有摻雜任何其他的東西,可以讓周圍所有的人幻化為空氣,只剩下崔始源和她而已:“還是選擇上來抱起我,更愛我?”
這個問題……大膽地難以想象。
終於,宋茜想起了這個女孩是誰,是昌瑉的妹妹,那個喜歡了崔始源好久的女孩兒。
“這在搞什麽啊!”看見瑉豪笑嘻嘻走過來,秀晶轉頭冷聲道:“你不準跟著吼,聽見了麽!”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宋茜,想到崔始源是宋茜的前男友,自己心裏都不是滋味,更何況是宋茜。回頭一看,宋茜卻早已不在自己身邊了,她在遠處看自己笑了笑,似乎是不想打擾瑉豪和她的兩個人。
瑉豪牽住秀晶的手,惟命是從:“知道了,我不起哄便是了。”片刻,他又忍不住道:“只是看她愛得那麽大膽熱烈,之前為了始源哥還追去了臺灣,一片丹心。又想到我交了一個女友,難見難約難伺候……心中不免……”只見秀晶擡頭瞪了他一眼,不覺小聲嘀咕了起來且語速極快:“羨慕嫉妒恨吶……”
“茜姐呢?”男人的反應總是要慢半拍,瑉豪這才想起了宋茜:“雖然……那個看見了……總歸是不好受吧。”他的目光滿場尋找,終於找到了她,看她終於看見了自己,便擡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在喧囂的人群中,這樣的手勢好過任何語言。
宋茜挑了挑眉,也回了他一個OK的手勢。
兩個人相視而笑,瑉豪心中便放心了。
瑉豪收回了目光,握緊了秀晶的手,小聲道:“這裏吵呢,我們出去另外找個地方吧,我想和你單獨呆著。”說完便死拖硬拖把秀晶拉出去了,平時各忙各的,現在抓緊了機會,總要緊全力不放過和她一起的每一刻,摸摸小手……親親小嘴……
少年懷情時,有一個人曾及時地出現填補了這樣一個空白,那個人是宋茜,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只會愛她這個女人,為她心痛,覺得自己不再會喜歡上任何人了,為了她做了很多傻事。但是如今,卻抱著另外一個女人,覺得愛極了,捧在手心裏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現在想來,宋茜一句話說得很對,當時的他,什麽都不懂。
而現在,他正努力去懂,並珍惜。
瑉豪和秀晶剛一出去,包間裏面的人便爆發了巨大的歡呼聲。
崔始源動了動,這遲疑有一點太久卻不會太遲,他起了身,只見他剛一起身朝舞臺走去,舞臺上的女孩兒便已經迫不及待地飛身從舞臺上跳了下來,他長手一伸抱住了她,女孩開心地落了淚,伸手拿起了胸前的十字架項鏈,親了親,虔誠的樣子似乎是在感謝上帝的保佑,或者讓她願望成真。
上帝一直都在,如果你真的拼了命,他就會助你一臂之力。
這時,她最想感謝的人,居然是宋茜,如果不是她當初點醒她,告訴她要去追去努力,也許她現在也只是一個默默喜歡始源哥的妹妹,永遠無法企及他的肩膀,被他這樣抱著。剛才似乎明明看見了她,而現在卻遍尋不見她的身影。
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可是又馬上被巨大的喜悅所包圍。
“我……不是那麽懂得如何去……”崔始源放下她,沈了一陣這才道:“和女友維持一段關系,如果你可以忍受我的種種不好……”
“我也是。”她打斷了崔始源的話,笑道:“所以我們一起努力,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崔始源怔了怔,這個愛他愛得有點像拼命三郎的女孩,和宋茜是完全不一樣的,宋茜是安靜地倔強的內向的不會把愛表現得那樣熱烈且不理旁人的目光,兩個人相處起來他只有更加主動,而現在眼前這個女孩,卻比他還要更加主動,清秀的臉龐上帶著堅定的光芒,甚至讓崔始源都感到她的愛便是如此。
他有些感慨,不知道應該再如何去愛懷中的這個女孩。
這句話,他曾對她說過,以此來拒絕她,可是她說:“等我來愛你,而我也會等到你愛上我那一天。”
他說:“我不想再戀愛,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她便說:“我陪在你的身邊,陪你冷靜。”
他說:“你不要再這樣了,這世界上不僅只有我而已,還有其他更好的更適合你的人。”
她說:“但我只能選擇愛你。”
從一點一滴的感動到最後想要起身去抱住她。
抱住她的那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了宋茜的臉,抱住她之後,便慢慢模糊到最後完全消失。
大家猶如潮水一般地湧上來,喝酒祝賀,昌瑉怔了許久,最終還是上前去道賀,誰讓自的寶貝妹妹這樣迷戀崔始源,雖然舍不得,不過崔始源的為人,他卻是信得過的,既然他敢起身抱住了他妹妹,那麽他就能全心全意去對她好。
包間裏一派喜氣。外面卻很是冷清,宋茜站在外面,蹲了下來抱著雙膝,良久,終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不會再和崔始源重修舊好,自己的愛意已經在一次次和他的沖突中磨平,但是總歸是有點寂寥。不久之前,她曾為了崔始源狠狠地跌了一次,現在,看著他走向另外一個女人,宋茜閉上了眼睛,忽然心中閃過一句話,不覺用中文脫口而出:“哎喲……真當自己是苦逼……硬是把自己給弄惆悵了。”心情居然頓時好了許多。
的確,她本是個拿得起放的起的人。
剛才,的確是有一絲絲莫名的感覺,可是這自言自語的一句俏皮話,就完全大好了。
起身準備進去的時候,卻看見奎賢一臉疑惑地站在她身後。
“苦……逼。”他依靠在門口,眉頭微皺,用生澀的中文念出這兩個詞,問道:“什麽意思?”
“嗯……”宋茜自己想起來,憋著笑意道:“沒辦法,我解釋不了。應該就是好人之類的意思。”
“哦,我是苦逼。”奎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用中文練習了一遍,這一句不說還好,一說就讓宋茜再也憋不住笑,哈哈大笑了起來。
見她笑得開心,奎賢也跟著微笑起來,並不做聲,苦逼是什麽意思,他不明白,但是一個苦字,他卻是明白的,可是能看見她笑,他更願意不知道苦逼的意思。
“你肯定亂教了,我要和你絕交。”奎賢輕聲道。
“那有你那麽小氣,我不教你,是因為這詞兒不太好使啊,萬一你在什麽節目上說了出來,影響不好。”宋茜連忙解釋道。
“呵,倒是你有理了。”他癟癟嘴巴。
兩個人……好像重回了以前的時光,兩個人笑得前仆後仰,開心著只有他們才懂的開心,於旁人來說,不能理解,這確實只有太好的朋友……才能做到得事情。
“我要和你絕交。”他又重新說了一遍,較之剛才更加認真:“我做了不你朋友了。”語氣也和剛剛完全不一樣。
宋茜一楞,那麽了解奎賢,自然知道他何時說得是笑話,何時說得是真話,之前奎賢說得那句絕交是笑話,而現在這句是真話。
連他也要離開她了,這是她首先想到的話,她甚至問不出為什麽,半響,她微笑點頭道:“隨你。過去的回憶我會好好珍藏,未來希望你可以過得很好。”就平平淡淡地告別吧,不要拖泥帶水,這是她的風格。
奎賢看了她半天,沒說話,只是從懷中掏出一支筆和本子,靠在墻上,不知在寫些什麽,不一會兒,將一頁紙從本子上撕了下來,塞給了她。
宋茜低頭看著這張紙,突然之間,淚眼朦朧。
“第一,我不再是你的朋友,但我真的喜歡你,現在我勉強將這份喜歡控制在我可以接受的程度。第二,你之於我,重要過游戲還有許多等等,現在暫時想不起來,為了不上癮,所以我要遠離你。第三,回憶,我也會好好珍藏,未來,你如果過得不好,我也不好過。”
她捏著那種紙條,埋著頭,眼淚最終還是沒有掉下來。
“這紙條我先收著。”她緩緩道:“如果哪天,你又回過頭來說可以朋友了,我再撕掉。”再一擡頭,已經是笑容滿面。
奎賢聳聳肩,和她相識而笑。
這時候他手機響了起來,奎賢拿著手機既沒打算接,也沒不打算掛掉,看了宋茜,還是忍不住道:“你不要我,可有人等著要我。”偏頭一嘆,口氣中帶著不滿:“偏偏我討厭死這個女生了。”一個在中學時奪走了他初吻的學姐,從國外聲勢浩蕩地殺了回來,並表示要對他負責到底,奎賢對這個學姐並不討厭,只是心中還有對宋茜的感覺,便遲遲給不了答覆。
宋茜挑眉看了看他的手機,點頭道:“是啊,討厭死了還用小草莓醬這樣膩歪的名字,還有我們可是剛剛絕交了,別用那麽熟的口氣和我說話。”
奎賢臉色一正,冷哼了一聲,一邊接起了電話,一邊轉身朝走廊另外一邊走去。
“你給我死到哪裏去了!說要可以考慮考慮然後就是直接消失麽!拒絕的話不用說了,陳詞濫調什麽你更找到更好也不要說了,你在哪裏兒……我馬上過來!”
電話裏面,這女生的聲音大得驚人,宋茜居然差不多可以聽見她的全部咆哮過程,這樣中氣十足的聲音可以想象到應該是個爽朗大氣而且直接的女生,看著奎賢皺眉接著電話,被說得啞口無言,手足無措的樣子,她不自覺笑了起來,為何奎賢會在手機裏面給她存個這麽可愛的小草莓醬的昵稱,這一點她倒是想不明白。
奎賢偶爾回頭看看宋茜,皺著眉頭說不過電話裏那人機關槍一樣的語言,低吼道:“你在哪裏!我過來!我過來說清楚!行了吧!”
等他最後掛掉電話,再回頭去找宋茜時,走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影。奎賢站定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轉身出了酒吧。
包間裏,崔始源牽著女友的手,挨著挨著敬酒。
晚飯時沒有看見宋茜,這個時卻看見了。她正站在吧臺和AMBER說話,似乎準備和AMBER一起離開。
崔始源沒動,站在原地,但是卻被女友牽著朝她的方向走去。
“謝謝你,我……我……我不知道……該該說什麽……”小女友話說不了兩句,就紅了臉,她看了看崔始源,然後似乎覺得自己沖過來這樣不好,接著便說不下去了。
“沒事兒,說不出來就算了,幸福是自己爭取的,謝謝我做什麽。”她舉起酒杯,笑了起來。崔始源頓了下,沒說話,也舉了舉酒杯,沒有碰杯,兩個人只是隔著這一小段距離,卻飲下了一段很長的糾葛。
轟轟烈烈地開始,平平淡淡地結束。
有人離開,便有人登場,這世界上唯獨不缺的就是人和熱鬧,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愛情的餘溫會漸漸消退,然後再為新人點燃,喜歡的感覺會悄悄藏起來,直到慢慢地連自己也忘掉。最後或者蛻變為無關緊要,或者蛻變為習慣,也許,總有一天,會各奔前程,各有所愛或被愛,只是有時候,還是會想起某個人,懷念起曾為之瘋狂的沖動的一些舊時光。
總之一切都會好起來。
擡頭挺胸準備大步前進的每一天,也總會遇上這樣那樣的麻煩。
比如拍攝我結的最後一集。
宋茜可以坦誠自然地面對允浩和昌瑉,可以努力告誡自己過了心中那道坎,卻還是因為拍攝這一天的到來,變得莫名的煩躁。
因為……終究……還是要面對NK的。
盡管,她拼命地想讓自己忘掉。
時間不會因為你個人的意志而停留,盡管她是多麽不想去拍攝我結的最後一集,盡管她是多少地想要逃開,但是時間還是毫不留情地逼近了腳步聲。以為自己已經釋然,但是一想到要再一次見到NK,才發現,有些事情好了傷疤不會忘記疼。
不僅宋茜如此。
NK也是如此,他同樣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宋茜。他曾想過去怎樣道歉,也想過要做出什麽彌補的措施,不管她提出什麽的要求他可以答應,但是到最後,他卻什麽也沒有做,不是不願意而是俊昊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他問俊昊他做錯了很多事情,讓一個人很恨他的話,應該要怎麽去補救?
俊昊笑瞇瞇的眼睛,總是會給出最佳的答案。
“不要讓那個人再見到你,謝天謝地。”
拍攝我結時,他坐在沙發上,環顧了這屋子四周,他曾有無數次在這裏,和她一起,盡管那時私下他對她的態度十分惡劣,可是拍攝時卻真的會動心,那些深藏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喜歡,不過是讓他找到了一個借口,借著我結,偶有宣洩。
或真心或假意,這已經不重要了。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這一輩子都再難忘記宋茜這個女人,之前的話,他決計不會承認半分,而現在他也僅剩下最後的一天而已,這天過後,他和宋茜,恐怕真的就此陌路,連工作搭檔的關系都不覆存在了,不再有半點聯系。
突然之間,他開始害怕害怕我結的落幕,因為這意味著從此每周將會少一天,最特殊的那一天。
而日子又回變得和從前一樣,兄弟一大推,熱鬧一樁接著一樁,而他卻還是感到孤單,始終還是一個人而已,不停地找人取暖,卻錯過了最應該抱住的那一個。
這種感覺又回來了……孤單……從頭涼到腳的孤單。
原來在此之前的每一刻,渾然不知的每一刻,不知從何時起的每一天,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覺得孤單了。
如果一切重新來過,會不會結局不會像現在這樣?NK看著這個小屋子,百感交集,悲從心頭起。暗夜無光,星辰不覆再現,他已經被孤零零地遺棄在某個地方。
導演和作家的意思都是想讓NK拍一段視頻信。
“你好,我是NICHKHUN。”他拿著DV,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立刻消失殆盡,頓了下道:“嗯……維多利亞。”這個名字剛一說出口,他便有些說不下去了,他甚至不敢看鏡頭,想到宋茜會在鏡頭在另一段看到自己,不覺眉頭皺了皺,目光偏向了一邊。
“這是我們的新房,這裏。”不知道說什麽,便開始覆述任務卡的內容,嘆了一口氣道:“我所知道的,是明天開始,我們的東西都會搬走。”由始至終,他要不垂下眼簾,要不就側頭看著廚房,偏偏沒有正視鏡頭。
終於,他還是決定不讓鏡頭對著自己了,想必宋茜也不是想看見他的,於是起身拿著DV朝陽臺走去,陽臺上有他們在拍攝節目時種植的生菜,當時拍攝時兩個人也為此吵過礙於節目沒有表現得那麽明顯,而此時他另外想著心事,不覺脫口而出:“我們吵架……了。”一直都在吵,吵到最後,吵到一無所有。
“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呢。”一絲無力的帶著諷刺的笑容掛在嘴角上,NK只是莫名地就了說了出來,是啊,為什麽要這樣呢?現在想起來,浪費了一年多的時間,無視了那麽多自己已經交付真心的瞬間,就這樣和她,猶如一場拉鋸戰,沒有任何意義。
一轉身,是他們的結婚照。
“看,我們的照片。”
還有去泰國,和他家人的合照,雖然當時的確和S相約了去泰國,但是他若不想帶宋茜去他家,那便是肯定不會這樣做的,雖然討厭著她,卻有暗暗地有了想要把介紹給父母的心意,最初中意的那個女生,總會是想帶給父母看看,好也罷,壞也罷。
還是,借由著節目,放肆而大膽著做著一些自己想象中想要和她做的事情,然後節目一完,回到現實中,時刻告誡自己,她的種種“不好”,收斂了心意,不留痕跡。
現在想來自己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混蛋、白癡,相框中,她就在站在他的家族中,是那麽漂亮,好像就本應該站在那裏一樣,NK不由地自嘲地笑出來了,無非是笑自己這個時候,還癡心妄想。
“我們……在這裏做了很多事情。”
第一次來這裏,看得出她對廚房很是喜歡,摸摸這裏看看那裏,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之後很多次的拍攝,她證明了這一點。如果真的有像我結中那樣完美的妻子該有多少,當時他是這樣想的,一直以為她是在演戲,只是要過了很長一段,到了尾聲,他才開始覺悟,她不過全心全意地做好她自己而已。
最後,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多餘的話,上了樓躺在床上。
“還有幾個小時……就結束了。”他垂著眼簾,想著她,想著她還是想著她,過去一年多以來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浮現,聲音變得有點哽咽了。
“很傷心……”真的,很傷心。這不是在拍攝我結,只是他自己而已。
“CUT!”導演大喊一聲,NK的拍攝部分結束了,餘下的不過是晚上的幾個小時而已。
他卻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沒有起身,良久,民在覺得不對勁,便要上前詢問,誰知剛走到了床邊,NK卻從床上一躍而起,好像一根利箭一般沖了出去。
留下民在,甚至沒有回過神來。
因為宋茜的不願意,十萬個不願意,她甚至拜托了經紀人,希望可以讓拍攝的時間變得少之有少,再三央求,換來的便是晚上的拍攝。越是再三逃避,想要避而不見的人越是就這麽出現在你眼前。
他面色潮紅,氣喘籲籲地出現在她眼前,時間放佛被無形中某種的力量精確地擺正,掐得剛剛好。當她一走出公司的後門時,便看見NK朝這個方向跑過來,他疾步如飛,三步並作一步上著樓梯,沖她而來。轉身回公司!這是宋茜腦海中空白了一秒,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可是她卻更加忠於自己身體的條件反射,撒腿就跑。
剛剛跑了兩步,眼前便被一道身影擋住了去路。
“對不起。”
宋茜埋下頭,轉身就要回公司,但是又被那道身影擋住。
“對不起”她再轉身,NK也緊跟著一步跨到她跟前。
“對不起”無論她如何轉身,他總是如影隨形。
“對不起”
……
終於,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宋茜擡頭看他,忍不住吼了出來:“不用說對不起!反正……你也是沒有意識的!”她不需要道歉,不需要這樣充滿了憐憫的舉動,再她看來,不過是多此一舉,而她不想看見他!看見他就會想起……已經無法再想下去,轉身離開。
“對不起,在過去的四百六十五天裏,我犯了很多錯。”NK怔了怔,這一次卻沒有再跟上去,卻繼續說道:“對不起,一次哪怕是一次都沒能保護你。雖然你不想見我,但是我卻還是要來見你,因為這些話堆積在我心中,如果錯過了今天,恐怕這輩子我都再也沒有勇氣說出來,今天過後,你不會再看到我,我已經決定退出2PM,離開韓國。”
最後一句話,讓宋茜停駐了腳步。
“相遇即是奇跡。”NK鼻尖一酸,忽的便紅了眼眶,這種感受莫名地難受,在他決定了這個決定後,更加地強烈,這句話脫口而出,可能是某一句詩,可能是某一句歌詞,過目即忘,卻現在這個時候猛地跳脫了出來。
有那麽一個人,曾來過他的世界,兩個人分明相隔千山萬裏,說著不同的語言,有著各自的生活,卻意外地有了交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次奇跡,只可惜被我踐踏在地,如今,得到報應了。”交集之後再分離,也許真的這一輩子都再難見到。
“什麽報應?”也許是NK告訴自己他要退團,要韓國的消息過於震撼,居然讓宋茜站在原地,聽他說完。
“孤獨。”
悶在心頭深處的抑郁,總是缺少家的溫度,一個人吃,一個人住,一個人生病,一個人痛哭。第一次在JYP看見她笑得那般燦爛,猶如和煦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了他心中的某一處。一個和他有著那麽多相似經歷的女孩,卻和他又那麽不同,他想同她在一起,想看著她的笑,感受著她的喜怒哀樂,彼此鼓勵,一起拼搏。
只是偶然碰見的眼見為實,猶如狂風暴雨一般撕裂這道陽光,將他的渴望扼殺在了搖籃中。
勃然大怒,怒不可恕,從此將這份感情掩飾地如此之好,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這樣的初衷。變得不近人情,嚴厲苛責,惡言相向,自暴自棄。
陷入情網的人,都出奇地笨,認死理,並拼了命地鉆牛角尖,不留退路,NK也不例外。
他哪裏知道,只有喜歡得那麽深,才會讓她的任何一點舉動都成為狂風暴雨。哪裏知道盡管會生病,會感冒,會發燒,他還是不顧一切地去淋這場大雨。天晴,不是她,天陰,不是她。如果是她,那肯定是一場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劃破了夜空,淋濕整個世界,讓除了她之外的人,成為其他天氣。
宋茜沈默著,突然覺得,自己拿眼前這個男人沒有辦法,如果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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