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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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氣爽的時刻。
“好了，該出門玩玩了！”她將包袱放在床上，孑然一身輕松出門。
初次進入這種大場面，她被震撼到。人來人往，擠擠攘攘的。此起彼伏的呼喊與叫賣，目不暇接的商品映入眼簾。
戰星鬥緊握錢包，出門必備就是錢，沒錢什麽都幹不了。還記得從前溜出皇宮沒帶錢，餓了連包子都買不了。那次的教訓讓她牢記於心，這次帶夠了錢。
“這是什麽？”
在一處小攤子前停住腳，她的眼睛盯著地上的花看。
小商販順著她的眼神，熱情地介紹：“這是海棠花，可好看了，要不要買一盆？”
一盆太多了，出門不方便。
“我只要一朵。”
小商販打量著她的穿著，簡潔但典雅，應該不像缺錢的，猜測是與家人走散了的富貴小姐，便獅子大開口，“一百兩。”
戰星鬥自知這不妥，不與爭辯，默默離開。她帶了錢，但也不是傻子，這盆花要一百兩，顯然就是騙子來逗傻子的。
“來，瞧一瞧，看一看。百年難得一遇的好貨，只此一家。”
戰星鬥被這大嗓門吸引過去，眼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當下立斷就擠到最前排。所謂湊熱鬧嘛，自然是在前面看得最清楚。
數十張黑布蒙住的大鐵籠子，實實在在的掩蓋住裏面的寶貝。
“你們看，第一件寶貝就是這紅狐貍，你們看這皮毛，這個頭。”隨著攤主一手撩開黑布，籠子裏狂吠不止的動物們登場。
戰星鬥從前倒是養過一條魚，可惜死了，那以後便再也沒有養過寵物。這狐貍看著不錯，她也僅限於看看而已。她並未萌生養狐貍的沖動，太麻煩了，她不喜歡。
“大家請看，這是壓軸。世界上絕無僅有的鮫人。”話音剛落，最中央的籠子上的黑幕扯開，大家能看到一只通體雪白的半人半魚。
眾人紛紛驚訝於這鮫人的神奇之處，都湊上前，將籠子圍得水洩不通。
“下面開始拍賣，起價一千兩。”老板高聲叫喊，為自己的貨物出個好價錢而賣力。
也有不少富商處於好奇，一路加價到三千兩。
戰星鬥目睹他們為了一只鮫人而爭吵。
“好了，三千兩一次，三千兩兩次！三千兩成交，這位老板帶走吧。”
眼見所有貨物被售出，眾人散去。
一時間，這裏變得空曠。
戰星鬥原本打算去別處逛逛，豈料被人撞到。她的額頭剛好到達那人的胸口處。她便擡頭望去。於是，看到一張白嫩俊美的少年，估摸著十五六歲的模樣，應該是與自己同齡。
“餵，你撞到我了，不會說對不起嗎？”
“對不起！”少年無辜的雙眼楚楚動人，眼波流轉間恍若天神降臨。
戰星鬥推搡了他一把，不曾想他這麽柔弱，居然被推得往後倒去。出於下意識，戰星鬥伸手攬住他的細腰，及時扶住他，“你小心點。”說完，她輕輕松開手。
少年木訥地看著她。
“我說，我扶住了你，你不會說謝謝嗎？”
“謝謝！”誠懇的話語從少年口中說出來，他一臉的真誠。
戰星鬥還未遇到這種傻呆呆的人，“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迷茫住，手搭在腹部前的衣襟上，“我沒有名字。”
戰星鬥感到不可思議，“每個人生下來都會有名字的，你是不記得了吧。那我給你重新取一個名字？”
少年點頭。
戰星鬥忽然想到一句話，“這樣吧，你叫河漢，好不好？”
少年忽而激動，“好，我就叫河漢。”
戰星鬥雙手叉腰，“那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家吧。”
少年不再無言，認真且誠懇地說道：“在河裏，具體哪條河我記不得了。”
“河裏，怎麽不說在海裏？”
“從前是住在海裏的，最近才搬家到河裏。”
戰星鬥：“……”
少年憨笑。
戰星鬥：“你這也傻得太明顯了，名字不記得，家也不記得。”
少年不知所雲，只是繼續對著她憨笑。
戰星鬥：“算了，你先跟著我，等你找到家人再說。走吧。”
少年乖乖地挽住她的胳膊。戰星鬥一下就推開他的手，“你別碰我，我不習慣。咱們就正常走路，你跟著我就行。”
日漸中午，戰星鬥決定先帶著他去吃飯。
回到客棧，他們吃著飯菜。河漢冷不丁地開口：“你是討厭鮫人嗎？”
戰星鬥放下筷子，“怎麽這麽問，我還行吧。不算喜歡也不算討厭。”
河漢：“剛剛好多人圍著鮫人要買下鮫人，我看到你遠遠看著，臉上都沒有表情。”
戰星鬥：“你以為他們為什麽要買鮫人，還不是因為一個傳說。傳說鮫人的心頭血能夠起死回生。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才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河漢溫柔地看著她，“我是鮫人。”
戰星鬥：“……”她越發覺得這個傻子遲早得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發自肺腑地說了一句：“鮫人是有尾巴的！”
河漢解釋道：“在水裏就會有尾巴，在岸上就沒有，尾巴自動變成腿。不信你看。”他用手撥了一點茶杯裏的水到自己腳腕處，立刻那裏就有一片亮閃閃的魚鱗閃爍。
戰星鬥：“……”原來如此，花鳥市場的老板買回去的居然是被人假扮的鮫人。嘖嘖嘖，那三千兩白花了，假鮫人肯定是和商販串通好的，能夠逃走。
她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說道：“就算你是鮫人，也不能告訴別人，包括我。你記住，鮫人心頭血能起死回生。人性的本質就是貪婪，永無止境的欲望。”
她起身坐在藤椅上。
“你應該慶幸，咱們在房間裏吃飯。否則，聽到這件事的人會用各種手段將你拐走，你就完了。”
河漢收起碗筷，傻乎乎地搬來小凳子，坐在她身邊。
“你既是鮫人，為什麽要來岸上，冒著這種生命危險？”
“我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所以出來看一看。”
“好了，你現在看到了，繁華的景象下是對鮫人不友好的惡念。你看也看了，該回家了。”
“我不想回去，我還沒有看夠。”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外面世界是很精彩，可是同樣很危險。”說完這話，戰星鬥就楞住。這話是權良藥在自己耳邊念叨了無數遍的話，怎麽，出宮了反而想起來他了。
河漢倔強地說道：“我不回。家裏沒意思，我喜歡外面，喜歡你。”
戰星鬥再次無語，這孩子什麽都能瞎說。她扭過頭去，看向窗外。
“你可以跟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可是你必須聽話，能做到嗎？”
“能，我一定聽話。”
萬花大會
“你還有事瞞著我嗎？”
“有。”
戰星鬥：“……”
河漢說：“我從家裏偷溜出來找父親，他是人類。”
“……”戰星鬥扶住額頭，不想看他，“所以，你和我說的全是假話騙我的？”
河漢：“喜歡你是真話。”
“那你父親叫什麽？”
“不知道！”
“你父親住在哪裏？”
“不知道！”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怎麽找他？”
“不知道！”
戰星鬥坐在長椅上翹著二郎腿，窗外的陽光瀉意地灑進來，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她閉上眼睛，靜心聆聽外面的鳥語花香。
“你叫什麽名字，幾歲啦，家住哪裏。”
“阿蠻子，十四歲，住在青江。”
“阿蠻子，挺有意思的名字。你好，我叫戰星鬥，今年十五歲了。”
在陽光下的戰星鬥清新秀麗如湖中青蓮，萬分姿容不拘於塵世。
河漢憨憨一笑：“你真好看。”
“哦？那你也好看。”
兩人相視一笑。
“聽送飯上來的小廝說，今晚有萬花大會，咱們去看看吧。”
“好。”
戰星鬥耳畔忽然響起權良藥的話：當一國之主就是要承擔責任，事事以天下為重。她嘴角一揚，自嘲道：都出了皇宮怎麽還在被權良藥控制思想。
然而此時，一雙細膩的手在自己太陽穴上溫柔地按揉。戰星鬥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頭頂一張碩大的臉。
“河漢，你幹嘛呢？”
“我看你皺起眉頭了，就想給你按摩。”
戰星鬥閉上眼睛，安靜地享受著按摩。
夜晚的帷幕徐徐拉開，月明星稀。戰星鬥帶著河漢順著人群的潮流，順利來到會場。無比擁擠的地方，摻雜著三教九流。所謂萬花大會，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花，而是人。就是顧名思義，競選出最美的那個人，俗稱花魁。在場的人通過投票，最後，票數最多的人就是花魁。
“不好意思，打聽一下，大家為什麽要選花魁？”戰星鬥擠進最前排，向周圍的人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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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該出門玩玩了！”她將包袱放在床上，孑然一身輕松出門。
初次進入這種大場面，她被震撼到。人來人往，擠擠攘攘的。此起彼伏的呼喊與叫賣，目不暇接的商品映入眼簾。
戰星鬥緊握錢包，出門必備就是錢，沒錢什麽都幹不了。還記得從前溜出皇宮沒帶錢，餓了連包子都買不了。那次的教訓讓她牢記於心，這次帶夠了錢。
“這是什麽？”
在一處小攤子前停住腳，她的眼睛盯著地上的花看。
小商販順著她的眼神，熱情地介紹：“這是海棠花，可好看了，要不要買一盆？”
一盆太多了，出門不方便。
“我只要一朵。”
小商販打量著她的穿著，簡潔但典雅，應該不像缺錢的，猜測是與家人走散了的富貴小姐，便獅子大開口，“一百兩。”
戰星鬥自知這不妥，不與爭辯，默默離開。她帶了錢，但也不是傻子，這盆花要一百兩，顯然就是騙子來逗傻子的。
“來，瞧一瞧，看一看。百年難得一遇的好貨，只此一家。”
戰星鬥被這大嗓門吸引過去，眼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當下立斷就擠到最前排。所謂湊熱鬧嘛，自然是在前面看得最清楚。
數十張黑布蒙住的大鐵籠子，實實在在的掩蓋住裏面的寶貝。
“你們看，第一件寶貝就是這紅狐貍，你們看這皮毛，這個頭。”隨著攤主一手撩開黑布，籠子裏狂吠不止的動物們登場。
戰星鬥從前倒是養過一條魚，可惜死了，那以後便再也沒有養過寵物。這狐貍看著不錯，她也僅限於看看而已。她並未萌生養狐貍的沖動，太麻煩了，她不喜歡。
“大家請看，這是壓軸。世界上絕無僅有的鮫人。”話音剛落，最中央的籠子上的黑幕扯開，大家能看到一只通體雪白的半人半魚。
眾人紛紛驚訝於這鮫人的神奇之處，都湊上前，將籠子圍得水洩不通。
“下面開始拍賣，起價一千兩。”老板高聲叫喊，為自己的貨物出個好價錢而賣力。
也有不少富商處於好奇，一路加價到三千兩。
戰星鬥目睹他們為了一只鮫人而爭吵。
“好了，三千兩一次，三千兩兩次！三千兩成交，這位老板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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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這裏變得空曠。
戰星鬥原本打算去別處逛逛，豈料被人撞到。她的額頭剛好到達那人的胸口處。她便擡頭望去。於是，看到一張白嫩俊美的少年，估摸著十五六歲的模樣，應該是與自己同齡。
“餵，你撞到我了，不會說對不起嗎？”
“對不起！”少年無辜的雙眼楚楚動人，眼波流轉間恍若天神降臨。
戰星鬥推搡了他一把，不曾想他這麽柔弱，居然被推得往後倒去。出於下意識，戰星鬥伸手攬住他的細腰，及時扶住他，“你小心點。”說完，她輕輕松開手。
少年木訥地看著她。
“我說，我扶住了你，你不會說謝謝嗎？”
“謝謝！”誠懇的話語從少年口中說出來，他一臉的真誠。
戰星鬥還未遇到這種傻呆呆的人，“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迷茫住，手搭在腹部前的衣襟上，“我沒有名字。”
戰星鬥感到不可思議，“每個人生下來都會有名字的，你是不記得了吧。那我給你重新取一個名字？”
少年點頭。
戰星鬥忽然想到一句話，“這樣吧，你叫河漢，好不好？”
少年忽而激動，“好，我就叫河漢。”
戰星鬥雙手叉腰，“那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家吧。”
少年不再無言，認真且誠懇地說道：“在河裏，具體哪條河我記不得了。”
“河裏，怎麽不說在海裏？”
“從前是住在海裏的，最近才搬家到河裏。”
戰星鬥：“……”
少年憨笑。
戰星鬥：“你這也傻得太明顯了，名字不記得，家也不記得。”
少年不知所雲，只是繼續對著她憨笑。
戰星鬥：“算了，你先跟著我，等你找到家人再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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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漸中午，戰星鬥決定先帶著他去吃飯。
回到客棧，他們吃著飯菜。河漢冷不丁地開口：“你是討厭鮫人嗎？”
戰星鬥放下筷子，“怎麽這麽問，我還行吧。不算喜歡也不算討厭。”
河漢：“剛剛好多人圍著鮫人要買下鮫人，我看到你遠遠看著，臉上都沒有表情。”
戰星鬥：“你以為他們為什麽要買鮫人，還不是因為一個傳說。傳說鮫人的心頭血能夠起死回生。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才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河漢溫柔地看著她，“我是鮫人。”
戰星鬥：“……”她越發覺得這個傻子遲早得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發自肺腑地說了一句：“鮫人是有尾巴的！”
河漢解釋道：“在水裏就會有尾巴，在岸上就沒有，尾巴自動變成腿。不信你看。”他用手撥了一點茶杯裏的水到自己腳腕處，立刻那裏就有一片亮閃閃的魚鱗閃爍。
戰星鬥：“……”原來如此，花鳥市場的老板買回去的居然是被人假扮的鮫人。嘖嘖嘖，那三千兩白花了，假鮫人肯定是和商販串通好的，能夠逃走。
她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說道：“就算你是鮫人，也不能告訴別人，包括我。你記住，鮫人心頭血能起死回生。人性的本質就是貪婪，永無止境的欲望。”
她起身坐在藤椅上。
“你應該慶幸，咱們在房間裏吃飯。否則，聽到這件事的人會用各種手段將你拐走，你就完了。”
河漢收起碗筷，傻乎乎地搬來小凳子，坐在她身邊。
“你既是鮫人，為什麽要來岸上，冒著這種生命危險？”
“我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所以出來看一看。”
“好了，你現在看到了，繁華的景象下是對鮫人不友好的惡念。你看也看了，該回家了。”
“我不想回去，我還沒有看夠。”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外面世界是很精彩，可是同樣很危險。”說完這話，戰星鬥就楞住。這話是權良藥在自己耳邊念叨了無數遍的話，怎麽，出宮了反而想起來他了。
河漢倔強地說道：“我不回。家裏沒意思，我喜歡外面，喜歡你。”
戰星鬥再次無語，這孩子什麽都能瞎說。她扭過頭去，看向窗外。
“你可以跟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可是你必須聽話，能做到嗎？”
“能，我一定聽話。”
萬花大會
“你還有事瞞著我嗎？”
“有。”
戰星鬥：“……”
河漢說：“我從家裏偷溜出來找父親，他是人類。”
“……”戰星鬥扶住額頭，不想看他，“所以，你和我說的全是假話騙我的？”
河漢：“喜歡你是真話。”
“那你父親叫什麽？”
“不知道！”
“你父親住在哪裏？”
“不知道！”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怎麽找他？”
“不知道！”
戰星鬥坐在長椅上翹著二郎腿，窗外的陽光瀉意地灑進來，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她閉上眼睛，靜心聆聽外面的鳥語花香。
“你叫什麽名字，幾歲啦，家住哪裏。”
“阿蠻子，十四歲，住在青江。”
“阿蠻子，挺有意思的名字。你好，我叫戰星鬥，今年十五歲了。”
在陽光下的戰星鬥清新秀麗如湖中青蓮，萬分姿容不拘於塵世。
河漢憨憨一笑：“你真好看。”
“哦？那你也好看。”
兩人相視一笑。
“聽送飯上來的小廝說，今晚有萬花大會，咱們去看看吧。”
“好。”
戰星鬥耳畔忽然響起權良藥的話：當一國之主就是要承擔責任，事事以天下為重。她嘴角一揚，自嘲道：都出了皇宮怎麽還在被權良藥控制思想。
然而此時，一雙細膩的手在自己太陽穴上溫柔地按揉。戰星鬥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頭頂一張碩大的臉。
“河漢，你幹嘛呢？”
“我看你皺起眉頭了，就想給你按摩。”
戰星鬥閉上眼睛，安靜地享受著按摩。
夜晚的帷幕徐徐拉開，月明星稀。戰星鬥帶著河漢順著人群的潮流，順利來到會場。無比擁擠的地方，摻雜著三教九流。所謂萬花大會，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花，而是人。就是顧名思義，競選出最美的那個人，俗稱花魁。在場的人通過投票，最後，票數最多的人就是花魁。
“不好意思，打聽一下，大家為什麽要選花魁？”戰星鬥擠進最前排，向周圍的人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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