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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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內心也在煎熬和掙紮。
照片上的姐姐有著與我相似的面龐，看著她笑顏如花的樣子我內心一陣抽痛，如果我能穿越時空一定會告訴她那天不要出門，躲避那場悲劇，可是一切終究是徒勞，想到這裏一種絕望和無助的感覺漫上心頭，鼻子發酸，眼眶發熱，我深吸口氣強力壓制住自己想哭的沖動厲聲問道：“韓作！你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你到底想做什麽？”
韓作擡起頭一雙黯淡的眼睛看著我，他苦澀道：“我其實認識你姐姐，你可以把照片翻過來。”
我顫巍巍的把照片翻過來，空白處用熟悉的字體寫著：“Arie & Samael。”
韓作垂下頭低聲道：“我知道你會好奇我和你姐姐怎麽會有交集，我想請你聽一個故事，那一年暑假我從美國回到中國在小姨家過假期，有一天我在廣場上認識一個女孩，她很漂亮笑起來很甜美，我們因為籃球相識，有一天她問我對攝影有沒有興趣？老實說那時候我只會用傻瓜相機但是我還是因為她撒了謊告訴她我很喜歡攝影，就這樣我加入了這個名為同化高中攝影社團的團體，但是遺憾的是我們只是在QQ群裏聊天，偶爾交換一下自己拍攝的作品，當然這個團體還有一個名字叫做Fallen angel！我在美國的時候我的父母是虔誠的基督教徒，他們信仰上帝，他們曾告訴我Fallen angel是撒旦，他們為了自己的欲望而背叛了上帝，為首的叫做阿撒茲勒，他是邪惡和黑暗的化身，而巧合的是這個社團的社長叫做阿撒茲勒，除了你姐姐之外我不認識別人，但是看得出來你姐姐癡迷這個社團，甚至超過癡迷了攝影。”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道：“我都不知道這些，我都不記得這些，我發現我跟不了解姐姐。”
韓作站起來背對著我似乎在穩定情緒道：“沒有誰是真正了解誰的，你姐姐的死是一個謎團，這麽多年我無數次幻想揭開她死亡的謎團可是找不到任何線索，當我見了你我知道你是她的妹妹，因為你們真的太像了，可是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電視臺選我去做節目嘉賓這也是我們之間的一個緣分，我甚至認為這一切是不是就是宿命安排？本來我是不想幹擾你的人生可是那天那個電話讓我不得不去開始著手調查這一切，兇手應該還在吳江城，而且我覺得他殺賀瓏和小梁這兩個跟你有關系的人，我懷疑這個兇手應該在電視臺裏或者是和電視臺有什麽關系。”
我閉上眼睛覺得呼吸困難。
“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我出了那本小說，我希望讓兇手焦慮我希望他能夠再次出現。”
我大聲道：“可是你不知不知道你傷害了我的家人！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有可能會刺激兇手他會繼續殺一個無辜的人！”
韓作疲憊不堪的看著我，他總是淡漠的眼睛裏充斥著悲傷“對不起，我當時太急於求成所以才把一切弄得如此不堪。”
我揉著眼睛，眼睛很痛。
“現在我手裏掌握了三條線索，第一就是懷疑當年峮玉山森林公園一系列的始作俑者就是阿撒茲勒，他也許只是以攝影社團打個幌子來進行殺人的惡魔，只不過我當初加入社團卻從未和他有過任何交集甚至他到底是男是女我都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你姐姐很信仰他。”
我看著韓作久久不發一言，我那可憐的姐姐為什麽會信仰一個背叛上帝的魔鬼？也許我真的不了解我的姐姐，所有的記憶都是碎片，永遠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回憶。
“可是這個社團我只知道有八個人，因為在阿撒茲勒帶領下一共有八個背叛上帝而遭到驅逐的墮天使，但是除了你姐姐外我找不到任何人，任何線索，那個群組突然解散了，這些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陷入了沈默，感覺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喪失了一切的知覺猶如行屍走肉坐在那兒，許久才喘過一口氣呢喃似的對韓作說道：“我怎麽想不起關於姐姐的回憶，她那時候喜歡拍照喜歡籃球為什麽這些我都不知道？”眼淚簌簌滾落，心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驟然抓緊。
韓作不忍去看我，他輕聲道：“你姐姐很漂亮，她笑起來很陽光很燦爛可是眼底卻有著一點點哀傷。”
我閉上眼痛苦極了。
“她若活在這個人世間現在應該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們姐妹就像是照鏡子一樣，一定很有趣。”
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的嚎啕大哭。
韓作沒有勸慰我，他只是扭過頭去不去看我，我哭了很久，最後眼淚都要幹涸。
“我知道這一切對於你來說很困難，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寫下這本書並沒有惡意，我只不過很想逼迫兇手出來。”
我揉著眼睛悲戚的說道：“我記得你曾跟我說過我有心因性失憶？”
韓作楞在那兒點點頭。
我面色沈重的看著他道：“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我想找回這部分記憶想好好回憶姐姐的過去查看線索，你能幫我嗎？”
韓作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重重點頭“我想知道，也許會有線索，姐姐出事的那段時間裏，我想回到那段記憶。”
韓作斟酌了一會兒“你真的願意？”
我苦苦哀求道：“什麽方法都可以，我只想回到那段記憶，想找到關於姐姐被害的線索。”
韓作慎重的說道：“可是你要知道，治療心因性失憶是需要催眠的，你真的願意接受催眠？”
我沒等他說完斬釘截鐵道：“我想知道，關於姐姐的一切。”
韓作深吸口氣道：“那好，我會為你催眠來治療你的心因性失憶。”
第☆、恐懼
晚上回到家我和沈航說了這件事情。
沈航思忖了好久才慢悠悠道：“你真的要決定催眠？”
我堅決道：“沒錯，我已經想清楚了。”
沈航看著我我知道他內心是不認同我的想法但是他是君子是斯文人，他不會輕易否決我的想法，此刻他平靜的看著我目光深邃平和帶著一點悲傷。
“你知道我姐姐是我的一個傷口，我們相依降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可是她突然死了，我覺得我好像失去了一部分靈魂一樣。”我眼淚婆娑的看著深航一字一頓道：“我總是夢見她，夢見她死的地方，我知道她一定很不安心，因為她死得無辜和冤枉。”
深航靜靜的聽著，他突然伸出手撫摸這我的頭發柔聲道：“可是你知道嗎？你就算邀請韓醫生給你催眠，你能回憶起什麽呢？案發的時候你不在現場，你那天什麽都不記得，你能回憶起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呢？”
我撥開了他的手大聲道：“我不希望誰來插手這件事情。”
沈航久久無言的看著我，許久他才長吐口氣道：“你病了。”
病了？
我冷笑道：“我沒病。”
沈航默默的走了出去，我看著他蕭索的背影心中一片悲涼。
我再次不出意外的夢見了姐姐，她穿著粉色的裙子，站在草叢裏背對著我，風很大，吹得她的裙子獵獵作響，長發隨風狂舞。
我瞇著眼睛頂著狂風一步一步走向她，可是當我擡起頭發現眼前的她竟然消失了？
我叫不出來，喊不出來，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痛苦不已的不停四處張望著滑稽的張著嘴巴不停用力卻發覺自己失聲了一般。
一只手猛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慌慌張張轉過頭去看見了姐姐，不，這不是姐姐，她是我？我們一模一樣的臉，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我驚嚇的看著她。
你到底是誰？
她淡淡一笑突然面色一沈張著嘴巴，我發現她的牙齒是一排排細細尖尖的獠牙，裏面散發著腥臭的味道，我的雙腿發軟眼前發暈，就在她喉嚨裏我看見了姐姐的腦袋，如此詭異，如此可怕，眼前的人仿佛是蛻皮的蛇，一層皮剝落，姐姐濕漉漉的鉆出來，她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詭秘的笑著。
“不要啊！”
我猛然張開眼發現化妝師方小玲癡癡的看著我，在她眼底我看見了熟悉的恐懼。
“我做惡夢了！”我捂著胸口不停的嘟噥著，像是一個怨婦不停的抱怨著夢裏的可怕和邪惡。
楊思維抱歉的沖方小玲燦然一笑道：“我們林老師每天上直播很辛苦。”
方小玲理解的笑笑：“沒什麽，我也總是做惡夢，總是夢見小梁。”
我驚魂未定的看著方小玲，她笑起來的樣子讓我覺得熟悉，可是我又記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她。
“林老師你快擦擦額頭，全是汗！”
我胡亂摸了一把，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我長籲口氣仿佛歷經了一場劫難僥幸逃生似的靠著椅背上看了一眼化妝鏡，方小玲依舊笑吟吟的看著我，可是她的笑容卻讓我感到不安。
我胡亂從皮包裏抽出香煙和打火機，可是我的手顫得厲害，方小玲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我的手幫我點燃了香煙。
我沖她訕訕一笑：“老毛病了，我總是做惡夢，睡得不踏實。”
方小玲理解的點點頭道：“我也是，我小時候出過車禍所以我到現在還是總夢見車禍的場景。”
我有點唏噓的點頭。
方小玲垂下頭她舉著紙巾輕輕擦拭我額頭上的汗珠，我們的四目相接我看得見她黑漆漆的眸子，她的聲音再次輕輕傳來“那次車禍我的父母都死了，我現在還總是夢見車禍現場他們鮮血淋漓的樣子。”
屋子裏登時變得安靜，靜地可怕靜地嚇人，一根針掉下來也分明能夠聽的清楚。
方小玲調皮的笑笑道：“怎麽了？我是不是破壞你們今天晚上的心情了？”
我和楊思維從鏡子裏彼此交回一個眼神。
我們哀戚的看著方小玲，方小玲利落的給我擦粉底，她柔聲道：“不要緊的，人嘛，都是會長大的，對了，我這有安神茶你們兩個可以回去泡泡喝，對身體很好。”方小玲像是變魔術似的從箱子裏掏出兩袋茶包分別遞給我和楊思維。
我準備上直播了，我穿著拖鞋往演播室走去，突然楊思維把手機遞給我道：“林老師，這個電話找你。”
我沒有接過電話而是不快的指了指手腕的手表道：“還有十五分鐘我要直播新聞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給我接聽電話影響我的情緒嗎？”
楊思維為難道：“可是她打過來非要你接聽，說什麽殺人什麽的。”
殺人？
又是哪個瘋子？
我接過電話試探道：“餵？”
電話裏傳來呼嘯的風聲，我的心瞬間沈了下去。
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讓我覺得心煩意亂，很尖銳，聽了讓人很不舒服甚至讓人分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
“你殺了人還這麽淡然的在電視臺裏道貌岸然的樣子？”
我舉著手機渾身的血液幾乎在瞬間凝固住。
“你，你在胡說什麽？”我的聲音仿佛是從牙齒中硬擠出來似的。
“難道不是嗎？我不是警告過你嗎？那天晚上我看見你殺了人！”
“你是誰？”我攥緊了電話心臟不規則的亂跳渾身的汗毛立了起來。
“你勾引人家的老公還不夠嗎？你早晚會有報應的！小心你姐姐的死會應在你的身上。”
我失控的喊叫著“你到底是誰？你快給我滾出來！”
“我看得見你，但是你看不見我。”說完便是咯吱咯吱的笑聲，這笑聲讓我頭皮發麻！
我瞪著眼睛發瘋似的四處張望，在哪裏？哪裏有人在看我？
“林老師！”楊思維想要攔住我，可是我一把將她甩開然後中邪了似的舉著手機不停的奔走，到底在哪裏？可惡！是真正的兇手？那個寄照片給我的真正兇手！絕對是他！
我倉皇得像是驚弓之鳥不停的亂走亂撞。
“林傾！”一雙結實的手扳住了我的肩膀不停的搖晃著我的身體叫著我的名字“林傾！林傾！你醒醒，你怎麽了？”
我這才恍恍惚惚找回了一絲的理智，我氣喘籲籲的看著眼前這個眉頭緊鎖的男人。
是李煉，他正憂心忡忡的看著我。
“我怎麽了？”我揉著自己的臉覺得渾身疲憊不已。
“你還有十分鐘上直播了！你知不知道？”李煉毫不留情的訓斥道：“你像個瘋子一樣亂跑亂撞你想幹什麽？”
我呆住了，囁嚅著不敢言語。
“快去準備。”他捏了捏我的手指頭。
我看著李煉搖搖頭虛弱道：“沒什麽，我可能情緒有點激動。”
李煉口氣軟了幾分道：“你最近很不在狀態。”
我把頭垂得更低道：“對不起。”
“還有七分鐘。”
我深吸口氣在李煉嚴厲的目光下我快步匆匆走進了直播室。
所有人都看見了我剛才失控的一幕，所有人都驚疑的看著我。
我強力裝作鎮定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坐在新聞臺上翻看著手裏的稿件。
這場直播新聞是我從業這麽多年最艱難的一次，我從直播室走出來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內衣已經被汗水打濕。
楊思維在不遠處擔憂的看著我，她遞過來一個杯子道：“喝一點熱茶。”
我歉意的看著她“對不起，剛才弄痛你是不是？”
楊思維搖搖頭“林老師，我覺得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也許吧。”
我從楊思維的手裏接過手機，看著手機我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只手按住了似的呼吸困難起來。
究竟是誰呢？
午夜，我開車來到了周燊公寓樓下，我們許久未見面了，可是他家沒人，我按了許久的門鈴都沒人就當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聽見了樓梯間傳來了沈重熟悉的腳步聲。
“我的媽呀！”周燊手裏捧著一堆零食吃驚的看著我道：“天啊？你怎麽突然來我家了？”
“先把門打開讓我進去，我再給你細細的說。”
周燊來了興致趕快開門。
他的公寓狹窄逼仄亂七八糟的臟兮兮。
我用腳踢開了沙發上的垃圾勉強找了一塊幹凈的地方坐了下來。
周燊按了一下燒水的熱水壺“怎麽了？你姐姐的案子有線索了？還是韓家姐弟倆的事情有線索了？”
我陰沈沈的看著周燊道：“我惹麻煩了。”
周燊掐著腰。
我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態度我站起身來抓著他的手臂“真正的兇手找上我了？”
周燊面色一點一點變得嚴峻，他不敢置信道：“你說真正的兇手？”
“殺死賀瓏的兇手！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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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姐姐有著與我相似的面龐，看著她笑顏如花的樣子我內心一陣抽痛，如果我能穿越時空一定會告訴她那天不要出門，躲避那場悲劇，可是一切終究是徒勞，想到這裏一種絕望和無助的感覺漫上心頭，鼻子發酸，眼眶發熱，我深吸口氣強力壓制住自己想哭的沖動厲聲問道：“韓作！你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你到底想做什麽？”
韓作擡起頭一雙黯淡的眼睛看著我，他苦澀道：“我其實認識你姐姐，你可以把照片翻過來。”
我顫巍巍的把照片翻過來，空白處用熟悉的字體寫著：“Arie & Samael。”
韓作垂下頭低聲道：“我知道你會好奇我和你姐姐怎麽會有交集，我想請你聽一個故事，那一年暑假我從美國回到中國在小姨家過假期，有一天我在廣場上認識一個女孩，她很漂亮笑起來很甜美，我們因為籃球相識，有一天她問我對攝影有沒有興趣？老實說那時候我只會用傻瓜相機但是我還是因為她撒了謊告訴她我很喜歡攝影，就這樣我加入了這個名為同化高中攝影社團的團體，但是遺憾的是我們只是在QQ群裏聊天，偶爾交換一下自己拍攝的作品，當然這個團體還有一個名字叫做Fallen angel！我在美國的時候我的父母是虔誠的基督教徒，他們信仰上帝，他們曾告訴我Fallen angel是撒旦，他們為了自己的欲望而背叛了上帝，為首的叫做阿撒茲勒，他是邪惡和黑暗的化身，而巧合的是這個社團的社長叫做阿撒茲勒，除了你姐姐之外我不認識別人，但是看得出來你姐姐癡迷這個社團，甚至超過癡迷了攝影。”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道：“我都不知道這些，我都不記得這些，我發現我跟不了解姐姐。”
韓作站起來背對著我似乎在穩定情緒道：“沒有誰是真正了解誰的，你姐姐的死是一個謎團，這麽多年我無數次幻想揭開她死亡的謎團可是找不到任何線索，當我見了你我知道你是她的妹妹，因為你們真的太像了，可是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電視臺選我去做節目嘉賓這也是我們之間的一個緣分，我甚至認為這一切是不是就是宿命安排？本來我是不想幹擾你的人生可是那天那個電話讓我不得不去開始著手調查這一切，兇手應該還在吳江城，而且我覺得他殺賀瓏和小梁這兩個跟你有關系的人，我懷疑這個兇手應該在電視臺裏或者是和電視臺有什麽關系。”
我閉上眼睛覺得呼吸困難。
“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我出了那本小說，我希望讓兇手焦慮我希望他能夠再次出現。”
我大聲道：“可是你不知不知道你傷害了我的家人！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有可能會刺激兇手他會繼續殺一個無辜的人！”
韓作疲憊不堪的看著我，他總是淡漠的眼睛裏充斥著悲傷“對不起，我當時太急於求成所以才把一切弄得如此不堪。”
我揉著眼睛，眼睛很痛。
“現在我手裏掌握了三條線索，第一就是懷疑當年峮玉山森林公園一系列的始作俑者就是阿撒茲勒，他也許只是以攝影社團打個幌子來進行殺人的惡魔，只不過我當初加入社團卻從未和他有過任何交集甚至他到底是男是女我都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你姐姐很信仰他。”
我看著韓作久久不發一言，我那可憐的姐姐為什麽會信仰一個背叛上帝的魔鬼？也許我真的不了解我的姐姐，所有的記憶都是碎片，永遠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回憶。
“可是這個社團我只知道有八個人，因為在阿撒茲勒帶領下一共有八個背叛上帝而遭到驅逐的墮天使，但是除了你姐姐外我找不到任何人，任何線索，那個群組突然解散了，這些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陷入了沈默，感覺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喪失了一切的知覺猶如行屍走肉坐在那兒，許久才喘過一口氣呢喃似的對韓作說道：“我怎麽想不起關於姐姐的回憶，她那時候喜歡拍照喜歡籃球為什麽這些我都不知道？”眼淚簌簌滾落，心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驟然抓緊。
韓作不忍去看我，他輕聲道：“你姐姐很漂亮，她笑起來很陽光很燦爛可是眼底卻有著一點點哀傷。”
我閉上眼痛苦極了。
“她若活在這個人世間現在應該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們姐妹就像是照鏡子一樣，一定很有趣。”
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的嚎啕大哭。
韓作沒有勸慰我，他只是扭過頭去不去看我，我哭了很久，最後眼淚都要幹涸。
“我知道這一切對於你來說很困難，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寫下這本書並沒有惡意，我只不過很想逼迫兇手出來。”
我揉著眼睛悲戚的說道：“我記得你曾跟我說過我有心因性失憶？”
韓作楞在那兒點點頭。
我面色沈重的看著他道：“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我想找回這部分記憶想好好回憶姐姐的過去查看線索，你能幫我嗎？”
韓作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重重點頭“我想知道，也許會有線索，姐姐出事的那段時間裏，我想回到那段記憶。”
韓作斟酌了一會兒“你真的願意？”
我苦苦哀求道：“什麽方法都可以，我只想回到那段記憶，想找到關於姐姐被害的線索。”
韓作慎重的說道：“可是你要知道，治療心因性失憶是需要催眠的，你真的願意接受催眠？”
我沒等他說完斬釘截鐵道：“我想知道，關於姐姐的一切。”
韓作深吸口氣道：“那好，我會為你催眠來治療你的心因性失憶。”
第☆、恐懼
晚上回到家我和沈航說了這件事情。
沈航思忖了好久才慢悠悠道：“你真的要決定催眠？”
我堅決道：“沒錯，我已經想清楚了。”
沈航看著我我知道他內心是不認同我的想法但是他是君子是斯文人，他不會輕易否決我的想法，此刻他平靜的看著我目光深邃平和帶著一點悲傷。
“你知道我姐姐是我的一個傷口，我們相依降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可是她突然死了，我覺得我好像失去了一部分靈魂一樣。”我眼淚婆娑的看著深航一字一頓道：“我總是夢見她，夢見她死的地方，我知道她一定很不安心，因為她死得無辜和冤枉。”
深航靜靜的聽著，他突然伸出手撫摸這我的頭發柔聲道：“可是你知道嗎？你就算邀請韓醫生給你催眠，你能回憶起什麽呢？案發的時候你不在現場，你那天什麽都不記得，你能回憶起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呢？”
我撥開了他的手大聲道：“我不希望誰來插手這件事情。”
沈航久久無言的看著我，許久他才長吐口氣道：“你病了。”
病了？
我冷笑道：“我沒病。”
沈航默默的走了出去，我看著他蕭索的背影心中一片悲涼。
我再次不出意外的夢見了姐姐，她穿著粉色的裙子，站在草叢裏背對著我，風很大，吹得她的裙子獵獵作響，長發隨風狂舞。
我瞇著眼睛頂著狂風一步一步走向她，可是當我擡起頭發現眼前的她竟然消失了？
我叫不出來，喊不出來，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痛苦不已的不停四處張望著滑稽的張著嘴巴不停用力卻發覺自己失聲了一般。
一只手猛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慌慌張張轉過頭去看見了姐姐，不，這不是姐姐，她是我？我們一模一樣的臉，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我驚嚇的看著她。
你到底是誰？
她淡淡一笑突然面色一沈張著嘴巴，我發現她的牙齒是一排排細細尖尖的獠牙，裏面散發著腥臭的味道，我的雙腿發軟眼前發暈，就在她喉嚨裏我看見了姐姐的腦袋，如此詭異，如此可怕，眼前的人仿佛是蛻皮的蛇，一層皮剝落，姐姐濕漉漉的鉆出來，她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詭秘的笑著。
“不要啊！”
我猛然張開眼發現化妝師方小玲癡癡的看著我，在她眼底我看見了熟悉的恐懼。
“我做惡夢了！”我捂著胸口不停的嘟噥著，像是一個怨婦不停的抱怨著夢裏的可怕和邪惡。
楊思維抱歉的沖方小玲燦然一笑道：“我們林老師每天上直播很辛苦。”
方小玲理解的笑笑：“沒什麽，我也總是做惡夢，總是夢見小梁。”
我驚魂未定的看著方小玲，她笑起來的樣子讓我覺得熟悉，可是我又記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她。
“林老師你快擦擦額頭，全是汗！”
我胡亂摸了一把，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我長籲口氣仿佛歷經了一場劫難僥幸逃生似的靠著椅背上看了一眼化妝鏡，方小玲依舊笑吟吟的看著我，可是她的笑容卻讓我感到不安。
我胡亂從皮包裏抽出香煙和打火機，可是我的手顫得厲害，方小玲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我的手幫我點燃了香煙。
我沖她訕訕一笑：“老毛病了，我總是做惡夢，睡得不踏實。”
方小玲理解的點點頭道：“我也是，我小時候出過車禍所以我到現在還是總夢見車禍的場景。”
我有點唏噓的點頭。
方小玲垂下頭她舉著紙巾輕輕擦拭我額頭上的汗珠，我們的四目相接我看得見她黑漆漆的眸子，她的聲音再次輕輕傳來“那次車禍我的父母都死了，我現在還總是夢見車禍現場他們鮮血淋漓的樣子。”
屋子裏登時變得安靜，靜地可怕靜地嚇人，一根針掉下來也分明能夠聽的清楚。
方小玲調皮的笑笑道：“怎麽了？我是不是破壞你們今天晚上的心情了？”
我和楊思維從鏡子裏彼此交回一個眼神。
我們哀戚的看著方小玲，方小玲利落的給我擦粉底，她柔聲道：“不要緊的，人嘛，都是會長大的，對了，我這有安神茶你們兩個可以回去泡泡喝，對身體很好。”方小玲像是變魔術似的從箱子裏掏出兩袋茶包分別遞給我和楊思維。
我準備上直播了，我穿著拖鞋往演播室走去，突然楊思維把手機遞給我道：“林老師，這個電話找你。”
我沒有接過電話而是不快的指了指手腕的手表道：“還有十五分鐘我要直播新聞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給我接聽電話影響我的情緒嗎？”
楊思維為難道：“可是她打過來非要你接聽，說什麽殺人什麽的。”
殺人？
又是哪個瘋子？
我接過電話試探道：“餵？”
電話裏傳來呼嘯的風聲，我的心瞬間沈了下去。
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讓我覺得心煩意亂，很尖銳，聽了讓人很不舒服甚至讓人分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
“你殺了人還這麽淡然的在電視臺裏道貌岸然的樣子？”
我舉著手機渾身的血液幾乎在瞬間凝固住。
“你，你在胡說什麽？”我的聲音仿佛是從牙齒中硬擠出來似的。
“難道不是嗎？我不是警告過你嗎？那天晚上我看見你殺了人！”
“你是誰？”我攥緊了電話心臟不規則的亂跳渾身的汗毛立了起來。
“你勾引人家的老公還不夠嗎？你早晚會有報應的！小心你姐姐的死會應在你的身上。”
我失控的喊叫著“你到底是誰？你快給我滾出來！”
“我看得見你，但是你看不見我。”說完便是咯吱咯吱的笑聲，這笑聲讓我頭皮發麻！
我瞪著眼睛發瘋似的四處張望，在哪裏？哪裏有人在看我？
“林老師！”楊思維想要攔住我，可是我一把將她甩開然後中邪了似的舉著手機不停的奔走，到底在哪裏？可惡！是真正的兇手？那個寄照片給我的真正兇手！絕對是他！
我倉皇得像是驚弓之鳥不停的亂走亂撞。
“林傾！”一雙結實的手扳住了我的肩膀不停的搖晃著我的身體叫著我的名字“林傾！林傾！你醒醒，你怎麽了？”
我這才恍恍惚惚找回了一絲的理智，我氣喘籲籲的看著眼前這個眉頭緊鎖的男人。
是李煉，他正憂心忡忡的看著我。
“我怎麽了？”我揉著自己的臉覺得渾身疲憊不已。
“你還有十分鐘上直播了！你知不知道？”李煉毫不留情的訓斥道：“你像個瘋子一樣亂跑亂撞你想幹什麽？”
我呆住了，囁嚅著不敢言語。
“快去準備。”他捏了捏我的手指頭。
我看著李煉搖搖頭虛弱道：“沒什麽，我可能情緒有點激動。”
李煉口氣軟了幾分道：“你最近很不在狀態。”
我把頭垂得更低道：“對不起。”
“還有七分鐘。”
我深吸口氣在李煉嚴厲的目光下我快步匆匆走進了直播室。
所有人都看見了我剛才失控的一幕，所有人都驚疑的看著我。
我強力裝作鎮定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坐在新聞臺上翻看著手裏的稿件。
這場直播新聞是我從業這麽多年最艱難的一次，我從直播室走出來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內衣已經被汗水打濕。
楊思維在不遠處擔憂的看著我，她遞過來一個杯子道：“喝一點熱茶。”
我歉意的看著她“對不起，剛才弄痛你是不是？”
楊思維搖搖頭“林老師，我覺得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也許吧。”
我從楊思維的手裏接過手機，看著手機我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只手按住了似的呼吸困難起來。
究竟是誰呢？
午夜，我開車來到了周燊公寓樓下，我們許久未見面了，可是他家沒人，我按了許久的門鈴都沒人就當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聽見了樓梯間傳來了沈重熟悉的腳步聲。
“我的媽呀！”周燊手裏捧著一堆零食吃驚的看著我道：“天啊？你怎麽突然來我家了？”
“先把門打開讓我進去，我再給你細細的說。”
周燊來了興致趕快開門。
他的公寓狹窄逼仄亂七八糟的臟兮兮。
我用腳踢開了沙發上的垃圾勉強找了一塊幹凈的地方坐了下來。
周燊按了一下燒水的熱水壺“怎麽了？你姐姐的案子有線索了？還是韓家姐弟倆的事情有線索了？”
我陰沈沈的看著周燊道：“我惹麻煩了。”
周燊掐著腰。
我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態度我站起身來抓著他的手臂“真正的兇手找上我了？”
周燊面色一點一點變得嚴峻，他不敢置信道：“你說真正的兇手？”
“殺死賀瓏的兇手！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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