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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頃刻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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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薛家的皇商字號被驚動,他斷了足夠他養兵的財源,自然是找到了謝安。謝安是個與別人不同的商人,他能去任何危險的地方,帶回豐碩的買賣。如今,他便想將財源支出的地方,移接到謝安這裏。

作為交換,他答應謝安救出秦蘿。

秦蘿在昏昏沈沈中醒來,是一家客棧內。身邊守著的是謝安,她正要起身,謝安趕忙制止了她,“你要什麽盡管說,我給你去拿。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水吧。”

秦蘿慘白的臉,看著謝安,很感動,她說:“我沒事。”

“你還說沒事,你答應過我的,一定好好對自己的,你看你,我不過去做生意出了一趟遠門,你就將自己給送到牢房裏去了。我要是再晚些回來,準是再也看不到你了。”面對謝安的斥責,秦蘿卻覺得這是一種幸福。

“我這不是好好的。”謝安扶著她起身,為她墊上靠枕。

“明日跟我回謝府吧,你現在身子虛弱,需要人照顧,我娘她在家也沒事,能夠照顧你,我也放心。”

秦蘿知道,謝安這麽說,也是怕她回到秦府被欺負,如今她是棄婦,回家一定會惹父親生氣。且她的身子確實不好,她想了想,便想等身子恢覆了,再回秦府,好生與父親解釋。

想到這,秦蘿便點了點頭,“好。”

在蘇玉錦得知是孟言庭救走了秦蘿後,她便親自找到了孟言庭,可是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孟言庭一巴掌打到在地上。蘇玉錦捂著火辣辣疼的臉,驚恐的看著孟言庭,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他,像是一頭餓狼般盯著她看。

蘇玉錦道:“為什麽連你也護著她,難道你身為五皇子,也喜歡一個嫁了人的棄婦?”面對蘇玉錦的恥笑,他又擡起手,蘇玉錦嚇得像是小貓一樣縮了縮頭。

孟言庭放下手,他一向不打女人,今天是蘇玉錦逼得他破例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她,壞了我的大事。”

蘇玉錦不敢吭聲,孟言庭看著身後的蘇玉錦道:“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了,現在給我滾,再讓我知道你對她出手,我便不會饒了你。”

蘇玉錦爬起來,沒有絲毫的停留,轉身離去。孟言庭揉了揉發痛的頭,便覺著,蘇玉錦這個女人還真不能小看,沒想到她竟是能做的這麽心狠手辣。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夏季,彩畫知道秦蘿的住處,便時常會來看看她。蘇玉錦將要嫁給薛子楚了,這是彩畫不慎說漏嘴的。秦蘿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並沒有表現的很悲傷,她瞅著謝安出去辦事的時候,便離開了謝府。

她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薛府,她看了許久,最後還是轉身走了。剛走了兩步,便被人攔住,她擡頭,便見是趙尋,他是薛子楚身邊的人。雖然秦蘿並不常見到趙尋,但是她見過一次便記住了。

這時從趙尋身後走出薛子楚,他依舊是坐在輪車上。那是她心頭想要抹去卻始終抹不去的樣子,因為他的好早就刻進了她的心裏。

秦蘿便轉身要朝另一個方向走,薛子楚道:“阿蘿。”

秦蘿站住腳步,薛子楚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專程來找我的?你……可好?”

“恰巧路過而已,我很好啊,那個,聽聞你要成親了,祝你百年好合,白頭偕老。”說完她便走了。

殊不知,短短的瞬間,本是有好多話要說,卻不知,他們早已陌路。

秦蘿沒有直接回謝府,而是想要尋一處靜一靜。謝安回去找不見秦蘿,便著急的到處找。最後在河邊的下坡一個延伸到水下的階梯上找到了秦蘿。

他看見秦蘿,這才把一顆懸著心放下,“阿蘿。”

秦蘿聽到謝安叫她,便擦了擦眼睛,看向背後,“謝安,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謝安走到她跟前坐下,“因為小時候你只要不開心,總會跑到這裏來,我每次總能在這裏找到你。”

聽到小時候,秦蘿覺著恍如隔世,“還是小時候好。”

謝安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便不接話,“走吧,天要黑了。”秦蘿腳下沒有踩穩,險些掉落水裏,是謝安急忙摟住了她。

秦蘿望著謝安,見他那樣盯著自己看,她低下頭,推開謝安,“走吧。”臉上發燙,覺得方才真是令人窘迫。

薛府的危機只是暫時解除,卻不是真正的解除。薛庚年還是不敢過於放松,想著這個鳳落知究竟是什麽人,竟是有這通天的本領,能夠壓制下來。便再次會見了鳳落知。

薛庚年看著鳳落知在棋盤上自己同自己下棋,已經一炷香的時間了,眼看著薛庚年還在坐著,鳳落知才放下棋子,將一盤殘局放置一旁,“原想換個法子能解,卻不巧還是徒然。”兀自笑笑。

鳳落知端起茶剛遞到口邊,便又放了下來,“無歌,這茶水涼了,重新煮一壺好茶吧。”一旁的女子便走了過來,將涼掉的茶端走了。

“薛某今日前來,特地感謝先生搭救之恩。”

鳳落知看了看薛庚年,只是微微一笑領了他的意,“我同子楚又是好友,自然是又幫他,何況那日薛大人你前來尋我。”

薛庚年看著眼前這個同子楚年齡相差不大的人,卻異常覺得他不是什麽普通人。鳳落知又接著道:“今日你來,並非只是要答謝這麽簡單,你還想探究我是何人。”

聽鳳落知把他的來意都猜著了,薛庚年便不再拐彎抹角。此人對當年之事了如指掌,他定是與當年事件有關的人,可是薛庚年始終想不到究竟是誰。

“你到底是誰?”

鳳落知沒有開口,他臉上那種恬淡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見他微微往身後一瞥,薛庚年看去,他看到衛無歌手中拿的東西,便立刻大驚失色。

“我要你守住秘密,助我完成大業。”並非命令的語氣,如此溫和的告知,卻令人難以拒絕,也不敢拒絕。

……

“你這個死丫頭,原來不是告訴我,太子選妃那日,皇後對你很是中肯嗎?這都一年要過去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了?”蔡玉萍大呼小叫的到了秦姝怡的房間,見她正在吸食什麽東西,便沖了上去,一把將她手中的東西搶了過來。

“這是什麽東西?”蔡玉萍正準備看,秦姝怡一把又奪了過來。

蔡玉萍氣惱,“你還來性子了。”

正欲打,秦姝怡把東西倒入水中,沖著喝了下去,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看著蔡玉萍道:“你來這做什麽。”似乎方才瘋狂搶奪東西的不是她一般。

蔡玉萍道:“你選妃的事情如今沒了消息,我能不擔心嗎?你倒是好,每日不是出去,便是很晚才回來,你眼中還有沒有你娘我了?”

秦姝怡聽的嫌煩,便道:“宮中說太子病了,此事推後,我能怎麽辦?你難道要我殺進皇宮把太子抓出來不成?”

面對女兒的呵斥,蔡玉萍一楞,不敢再說話。

秦姝怡趕走蔡玉萍後,便趕緊梳妝,又偷偷溜出門去。

“爺,門外聲稱秦姝怡的女子求見。”

孟言庭正在看書,聽到秦姝怡來了,便捏了捏眉宇,道:“讓她進來。”想了想又道:“讓她從後門進來。”

那小廝領命下去了。

秦姝怡從後門進來,被人帶著到了孟言庭的跟前,孟言庭命人下去後,這才擡頭看秦姝怡,看得出她今日是精裝打扮的,便笑道:“你怎麽來了?”

秦姝怡便皺了皺眉頭,“五皇子許久不曾召見我,我有點擔心,便想來看看。”

孟言庭看她那副模樣,便轉而溫柔道:“我不是和你說了,我事情忙,等到不忙了,一定會天天同你在一起。”

秦姝怡有些小撒嬌,孟言庭便命人備了酒菜,聲稱是賠不是,秦姝怡這才甘心。

吃了些酒,秦姝怡忽然嘔吐不止,孟言庭立刻命人請了大夫,大夫也查不出什麽病癥,只是說她身子很虛弱,需要好生休息。孟言庭本想讓人送秦姝怡回家,可是秦姝怡萬般請求,要孟言庭留她住下,等到好了自然回去。

孟言庭無奈,便還是答應了。如今他指望著秦姝怡這個暫時的線人,能夠為他在秦家搜尋玉璽的下落,至今她沒能找到半點有用的信息,快要讓他沒有耐性,不過最終還是忍了。

轉眼間,又是一年,秦蘿望著外頭的大雪,“去年這時我也回家了,如果今年不回家,父親一定會起疑的。”

“你回家可想好怎麽說了?”

看著謝安擔心的問,秦蘿道:“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秦蘿坐著馬車再次回到了秦府,見到父親的那一刻,她還是眼眶紅了,父親更年邁了。

圍著炭爐,秦蘿坐在父親的身邊,“爹,你身子可還好?”

秦志看著女兒,他道:“子楚還是忙,無暇送你來?”

秦蘿楞了楞,點了點頭,往炭爐中加了些炭,“蘿兒,你以前撒謊時就不敢看著我的眼睛,你知道嗎?”

秦志這麽一問,秦蘿猛然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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