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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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峰山在凜城偏東的位置，站在山頂上能看見海。
學生們有的跟著老師，有的三兩結伴，一起朝第一個目標半山腰走去。
學校的計劃是先在半山腰吃午飯，然後下午開始向山頂進軍，一起搭帳篷觀賞流星雨，晚上乘坐纜車直接下山或是去半山腰的旅館住下。
禾莞一邊跟著禾木浩走，一邊掂量著這次意外獲得的機會應該怎麽使用。
是有些意外。
集體的大合照，因為展翊站在她的身邊，觸發了更改劇本的機會。
系統：“恭喜宿主，獲得一次抽卡機會，請您轉動轉盤，抽取修改方式。”
系統：“是否使用機會？”
禾莞：“使用。”
眼前的□□轉動起來，紅白相間轉的禾莞眼有點暈，前面的臺階上長了青苔，微有些濕滑，她一個沒註意腳底滑了一下，身子險險站穩。
禾木浩馬上伸手扶住她：“莞莞？”
禾莞說沒事。
郝坤鵬正和展翊說著話，擡頭看見前面小公主差點滑倒，心揪了起來。
隨後，他又想到了什麽，扭頭對展翊道：“翊哥，你過去扶扶木浩妹妹唄。”
展翊：“為什麽？”
郝坤鵬嘿了兩聲，含糊道：“你看他們兄妹倆瘦的，哪個能走穩，你是社長，你過去扶一下。”
郝坤鵬為了小公主的幸福，冒死推了他翊哥一把，展翊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往前走去。
禾莞正在等待著卡片出來。
終於，□□停下，卡片翻開，上面是一個大大的‘50’。
謝謝惠顧？！
沒感覺到宿主突然的低氣壓，系統還在機械性地說著：“恭喜宿主，下次抽卡幸運值增加50點，或許會觸發更厲害的修改方式。”
禾莞：“人物X觸發的機會，為什麽會是謝謝惠顧？”
系統：“或許是因為合影的人數太多，沖淡了人物X的影響力，宿主下次可以試試單獨合影。”
禾莞：“……”
誰要和他單獨合影。
展翊就在這會兒靠近，朝前面誒了一聲：“禾莞。”
小姑娘回頭，眼睛冷冰冰的：“有事？”
展翊揣在兜裏的手指輕輕點動，語氣有點欠揍：“去坐纜車吧，這段山路很長。”他靠近了些，聲音壓低：“城堡裏長大的小公主都是受不了罪的，對吧。”
禾莞沒抽出來卡片，心裏本來就沒處釋放，這會兒展翊非要撞上來，她也就不客氣了：“坐纜車的地方已經過去了。”
展翊擡擡眼皮，唇角帶上點笑意。
小公主果然還是不願意走路的。他嗯了一聲：“所以呢？”
禾莞：“不如你背我。”
展翊聞言，輕輕一怔。
禾莞聲音很低，只有兩個人能聽見：“不背就把嘴閉上。”
說完快走兩步，牽上了禾木浩的手。
展翊說的倒是沒錯，這段山路確實長。學生們抵達半山腰時已是中午。
正午的山上太陽有點熱，郝坤鵬占了個長條凳子，買了幾杯綠豆湯解暑。
郝坤鵬看見禾莞過來，伸手招呼她。
禾莞已經脫掉了外套，搭在手邊，走過來坐在郝坤鵬對面。她平時還是比較註意鍛煉的，但這副身體的確有點弱，一路走上來，氣息已經開始亂，額頭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郝坤鵬遞給兄妹倆綠豆湯，呼呼地喝起來。
郝坤鵬：“翊哥。”
展翊手裏拎著個冰激淩盒，走過來坐下。
禾木浩看了一眼，笑了：“誰這麽厲害，直接塞到你手裏了？”
“不是。”展翊將冰激淩扔在樹墩上，低頭翻了下手機。
剛要解釋，文澤跑過來了，指著那個冰激淩嘎嘎樂：“是個這麽高的小女孩兒送他的，我估摸著，也就七歲以下的女生能把禮物送進翊哥手裏了。”
郝坤鵬：“翊哥你不吃甜的對吧，我可吃了啊！”
“拿走。”
“收到！”郝坤鵬將喝完的綠豆湯扔一邊，撿起冰激淩開始吃。
展翊擰開一瓶礦泉水，仰頭，喉結在冷白色調的皮膚裏上下滾動。
漸漸的，同學們也都到達了半山腰。
幾個攝影社的男生拎著相機過來，和正副社長擠在一塊。
不一會兒，蘇斐雯上來了，那幾個男生就招呼她，把她也叫了過來。
禾莞想帶哥哥走，但晚了一步。
文澤樂呵呵道：“老禾，這是你們班的女生蘇斐雯，你應該認識吧。”
只是說了一下名字，蘇斐雯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
禾莞眼底立刻嚴寒一片，展翊也冷冰冰地掃過蘇斐雯，將頭偏向一邊。
禾木浩點點頭：“認識的。”
文澤：“那就好，蘇同學就是今年放棄實驗班名額的那個，剛剛她說也想加入咱攝影社。”
禾莞皺眉。
不行。
不能加入。
但他們好像也沒什麽理由拒絕蘇斐雯，禾莞想，如果蘇斐雯真進去了，那她也不得不加入了。
禾木浩笑了笑，對文澤道：“這個要問社長。”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展翊。
展翊正低頭旋緊瓶蓋。文澤碰他，他漫不經心說了句：“不行。”
所有人都僵了一下。
禾莞不由擡起頭看他。
蘇斐雯被拒絕，笑容緩緩僵住，眼睛立馬包了包淚。她咬住嘴唇，眼淚打轉的樣子十分可憐。
但展少爺毫無憐香惜玉的苗頭，冷冷道：“沒有相機，不能進社。”
文澤咂了咂嘴。
攝影社之前是有這麽條規定。
但高中不比大學，社團多是培養學生興趣的地方，又考慮到學生的家境不同，這規定也就只是放在那裏當擺設，如果的確特別想加入社團的話，沒有相機也是可以的。
但現在，社長不同意。
再加上這規矩確實黑紙白字地寫著，大家也都不好說什麽。
氣氛有點僵硬，禾木浩溫聲道：“沒關系，不加社團也不影響什麽，你要是喜歡，這裏的人都可以教你。”
兩個人一個強硬，一個柔和，但蘇斐雯還是沒能加入社團。
郝坤鵬：“對啊對啊，沒關系的。”
文澤趕緊啊了一聲：“我們都可以教你，說不定咱們以後還是同學呢，到時候你來實驗班……”
文澤話正說著，展翊將水瓶扔在了桌上，咚的一聲響，打斷了文澤後面的話。
蘇斐雯脖子縮的更狠了。
展翊之前問的那道題，她回去就立刻問了學長，學長很快就把答案發給她，說這是競賽裏的經典題型，是入門級的難度……
她瞬間僵住了，整個人好像變成了玻璃做的，被那雙銳利的目光一眼看透，窘迫地直冒冷汗。
休息的差不多了，攝影社的人開始在半山腰拍照。
幾個帶隊老師也上來了，湊在一塊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麽，眼睛一直往學生這邊瞟。
禾莞吃完飯，就看見帶隊的王老師找來一個麥克風，把聲音調到最大，滋啦滋啦地說著：“一中的孩子們過來集合一下，老師要清點一下人數。”
攝影社的也未能幸免，一起被揪了過去。
王老師三十出頭，是個年輕老師。
年輕老師可不像上了歲數的沈穩，花樣一個接一個，查完人數後邪魅一笑：“孩子們，咱們來玩個游戲。”
學生們興致也很高，紛紛嚷著：“什麽游戲，玩什麽游戲？”
王老師道：“一會兒再往山頂上走的話，路會比較陡。咱們人太多，推搡起來容易發生意外事故，剛剛山上的管理員跟我們商量了一下，大家一會兒兩人一組，分時段上去，兩個人互相照應著點。”
讓學生自己組隊的話，三五成群很容易發生危險，王老師又擔心會有內向的學生落單，於是想了個好主意：“我按名單給大家隨機分了一下，念到名字的站在一起哈。”
“都是一個學校的，認識的更好，不認識的就交個朋友。先念到的人是隊長。”
禾莞心裏頓時一涼。
她剛剛還在想，如果自己一直跟著哥哥，蘇斐雯無論如何也鉆不了空子，可這王老師一開口，計劃全亂了。
郝坤鵬樂屁了：“老王就喜歡搞這些有的沒的。”
文澤也嘎嘎樂：“真隨機嗎，男生女生不分開那種？”
王老師念了起來：“許坤、秦芋婉。念到名字的先過來。哦，你倆不認識是吧，嘿嘿，快認識一下啊，這裏又不是學校。”
這裏又不是學校！
有人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同學一通起哄，男生和女生都紅著臉，互相自我介紹了一下。
文澤耶了一聲：“真隨機，我要妹子、妹子、妹子！”
王老師繼續念：“文澤，王志強。”
文澤整個人僵住：“王志強……有可能是妹子的名字嗎？”
攝影社頓時笑抽過去一半。
禾莞和文澤關系也不錯，擱平時，肯定也跟著笑了，但這會兒，禾莞還真有點笑不出來。
果然，王老師繼續念著：“禾木浩，蘇斐雯。”
蘇斐雯擡起頭，差點將嘴唇咬破。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她站起來的時候都暈乎乎的，還是王老師喊他們自我介紹才反過味來。
禾木浩笑了笑：“老師，我們認識。”
“不錯。”王老師點點頭，道：“好了，到這兒，念到的同學先往山上走，吳老師帶隊，都有吳老師的聯系方式吧。”
禾莞眼睛緊緊看著這邊，但卻沒其他動作。
她明白，就算她現在出手攔住哥哥，他們倆也會按著劇情的發展，在某個地方相遇。
與其這會兒花時間去攔哥哥，倒不如想辦法獲取抽卡機會。
抽卡機會……
禾莞想著想著，目光落在展翊身上。
禾莞只猶豫了僅僅一秒鐘，就收回目光。
——不伺候少爺。
她記得，系統剛剛提到，因為合影的人太多，沖淡了人物X的效果，那如果把那些人都去掉，是不是就可以加強效果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
禾莞起身，將正舔冰激淩盒的郝坤鵬叫到一邊。
郝坤鵬：“怎麽了？”
禾莞：“那張合照可以拷給我嗎？”
郝坤鵬哦了一聲：“你說咱們在山下拍的是嗎，可以啊，你要做什麽？”
禾莞：“洗出來。”
“你要留個紀念？”
“嗯。”
郝坤鵬二話不說，立馬拷給了禾莞。
半山腰有許多小旅館，每個小旅館都有洗照片的地方，就是比山下要貴點，禾莞拷走照片後，找了一家最近的旅館進去。
禾莞一走，展翊便緊跟著站起來。
禾木浩雖然離開了，但臨走前叮囑了展翊照顧下禾莞。
半山腰雖然山路是平的，但也有幾處斷崖沒有做防護，這會兒禾莞突然往別的地方走，他也就跟著過去。
禾莞站在玻璃櫃臺前，將U盤遞給老板，找到合影。
老板問她：“要洗幾張？”
禾莞：“一張。”
老板：“二十。”
禾莞給老板轉賬，照片很快就洗了出來，禾莞接過來，問老板：“有剪刀嗎？”
剪刀這詞兒有點涼冰冰的味道，展翊不禁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屏風後面看。
下一秒，禾莞拎著巨大的銀色剪刀，將照片給剪下來一部分。
展翊：“？”
剪照片做什麽？
禾莞沒看見展翊，隨手將剪掉的部分扔進了垃圾桶，然後轉身離開。
他斜靠著小旅館的屏風，看見禾莞回到攝影社那堆人裏，然後低下頭盯著手上的照片發呆，不禁開始有點好奇。
在這種好奇心的驅使下，展翊走到垃圾桶前。
垃圾桶裏沒有別的垃圾，只有這麽一張，也不用往外拿，直接歪頭就能看清。
他雙手落在口袋裏，矮下身看了眼。
下一秒，展翊瞳孔輕輕放縮，身子也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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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有的跟著老師，有的三兩結伴，一起朝第一個目標半山腰走去。
學校的計劃是先在半山腰吃午飯，然後下午開始向山頂進軍，一起搭帳篷觀賞流星雨，晚上乘坐纜車直接下山或是去半山腰的旅館住下。
禾莞一邊跟著禾木浩走，一邊掂量著這次意外獲得的機會應該怎麽使用。
是有些意外。
集體的大合照，因為展翊站在她的身邊，觸發了更改劇本的機會。
系統：“恭喜宿主，獲得一次抽卡機會，請您轉動轉盤，抽取修改方式。”
系統：“是否使用機會？”
禾莞：“使用。”
眼前的□□轉動起來，紅白相間轉的禾莞眼有點暈，前面的臺階上長了青苔，微有些濕滑，她一個沒註意腳底滑了一下，身子險險站穩。
禾木浩馬上伸手扶住她：“莞莞？”
禾莞說沒事。
郝坤鵬正和展翊說著話，擡頭看見前面小公主差點滑倒，心揪了起來。
隨後，他又想到了什麽，扭頭對展翊道：“翊哥，你過去扶扶木浩妹妹唄。”
展翊：“為什麽？”
郝坤鵬嘿了兩聲，含糊道：“你看他們兄妹倆瘦的，哪個能走穩，你是社長，你過去扶一下。”
郝坤鵬為了小公主的幸福，冒死推了他翊哥一把，展翊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往前走去。
禾莞正在等待著卡片出來。
終於，□□停下，卡片翻開，上面是一個大大的‘50’。
謝謝惠顧？！
沒感覺到宿主突然的低氣壓，系統還在機械性地說著：“恭喜宿主，下次抽卡幸運值增加50點，或許會觸發更厲害的修改方式。”
禾莞：“人物X觸發的機會，為什麽會是謝謝惠顧？”
系統：“或許是因為合影的人數太多，沖淡了人物X的影響力，宿主下次可以試試單獨合影。”
禾莞：“……”
誰要和他單獨合影。
展翊就在這會兒靠近，朝前面誒了一聲：“禾莞。”
小姑娘回頭，眼睛冷冰冰的：“有事？”
展翊揣在兜裏的手指輕輕點動，語氣有點欠揍：“去坐纜車吧，這段山路很長。”他靠近了些，聲音壓低：“城堡裏長大的小公主都是受不了罪的，對吧。”
禾莞沒抽出來卡片，心裏本來就沒處釋放，這會兒展翊非要撞上來，她也就不客氣了：“坐纜車的地方已經過去了。”
展翊擡擡眼皮，唇角帶上點笑意。
小公主果然還是不願意走路的。他嗯了一聲：“所以呢？”
禾莞：“不如你背我。”
展翊聞言，輕輕一怔。
禾莞聲音很低，只有兩個人能聽見：“不背就把嘴閉上。”
說完快走兩步，牽上了禾木浩的手。
展翊說的倒是沒錯，這段山路確實長。學生們抵達半山腰時已是中午。
正午的山上太陽有點熱，郝坤鵬占了個長條凳子，買了幾杯綠豆湯解暑。
郝坤鵬看見禾莞過來，伸手招呼她。
禾莞已經脫掉了外套，搭在手邊，走過來坐在郝坤鵬對面。她平時還是比較註意鍛煉的，但這副身體的確有點弱，一路走上來，氣息已經開始亂，額頭也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郝坤鵬遞給兄妹倆綠豆湯，呼呼地喝起來。
郝坤鵬：“翊哥。”
展翊手裏拎著個冰激淩盒，走過來坐下。
禾木浩看了一眼，笑了：“誰這麽厲害，直接塞到你手裏了？”
“不是。”展翊將冰激淩扔在樹墩上，低頭翻了下手機。
剛要解釋，文澤跑過來了，指著那個冰激淩嘎嘎樂：“是個這麽高的小女孩兒送他的，我估摸著，也就七歲以下的女生能把禮物送進翊哥手裏了。”
郝坤鵬：“翊哥你不吃甜的對吧，我可吃了啊！”
“拿走。”
“收到！”郝坤鵬將喝完的綠豆湯扔一邊，撿起冰激淩開始吃。
展翊擰開一瓶礦泉水，仰頭，喉結在冷白色調的皮膚裏上下滾動。
漸漸的，同學們也都到達了半山腰。
幾個攝影社的男生拎著相機過來，和正副社長擠在一塊。
不一會兒，蘇斐雯上來了，那幾個男生就招呼她，把她也叫了過來。
禾莞想帶哥哥走，但晚了一步。
文澤樂呵呵道：“老禾，這是你們班的女生蘇斐雯，你應該認識吧。”
只是說了一下名字，蘇斐雯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
禾莞眼底立刻嚴寒一片，展翊也冷冰冰地掃過蘇斐雯，將頭偏向一邊。
禾木浩點點頭：“認識的。”
文澤：“那就好，蘇同學就是今年放棄實驗班名額的那個，剛剛她說也想加入咱攝影社。”
禾莞皺眉。
不行。
不能加入。
但他們好像也沒什麽理由拒絕蘇斐雯，禾莞想，如果蘇斐雯真進去了，那她也不得不加入了。
禾木浩笑了笑，對文澤道：“這個要問社長。”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展翊。
展翊正低頭旋緊瓶蓋。文澤碰他，他漫不經心說了句：“不行。”
所有人都僵了一下。
禾莞不由擡起頭看他。
蘇斐雯被拒絕，笑容緩緩僵住，眼睛立馬包了包淚。她咬住嘴唇，眼淚打轉的樣子十分可憐。
但展少爺毫無憐香惜玉的苗頭，冷冷道：“沒有相機，不能進社。”
文澤咂了咂嘴。
攝影社之前是有這麽條規定。
但高中不比大學，社團多是培養學生興趣的地方，又考慮到學生的家境不同，這規定也就只是放在那裏當擺設，如果的確特別想加入社團的話，沒有相機也是可以的。
但現在，社長不同意。
再加上這規矩確實黑紙白字地寫著，大家也都不好說什麽。
氣氛有點僵硬，禾木浩溫聲道：“沒關系，不加社團也不影響什麽，你要是喜歡，這裏的人都可以教你。”
兩個人一個強硬，一個柔和，但蘇斐雯還是沒能加入社團。
郝坤鵬：“對啊對啊，沒關系的。”
文澤趕緊啊了一聲：“我們都可以教你，說不定咱們以後還是同學呢，到時候你來實驗班……”
文澤話正說著，展翊將水瓶扔在了桌上，咚的一聲響，打斷了文澤後面的話。
蘇斐雯脖子縮的更狠了。
展翊之前問的那道題，她回去就立刻問了學長，學長很快就把答案發給她，說這是競賽裏的經典題型，是入門級的難度……
她瞬間僵住了，整個人好像變成了玻璃做的，被那雙銳利的目光一眼看透，窘迫地直冒冷汗。
休息的差不多了，攝影社的人開始在半山腰拍照。
幾個帶隊老師也上來了，湊在一塊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麽，眼睛一直往學生這邊瞟。
禾莞吃完飯，就看見帶隊的王老師找來一個麥克風，把聲音調到最大，滋啦滋啦地說著：“一中的孩子們過來集合一下，老師要清點一下人數。”
攝影社的也未能幸免，一起被揪了過去。
王老師三十出頭，是個年輕老師。
年輕老師可不像上了歲數的沈穩，花樣一個接一個，查完人數後邪魅一笑：“孩子們，咱們來玩個游戲。”
學生們興致也很高，紛紛嚷著：“什麽游戲，玩什麽游戲？”
王老師道：“一會兒再往山頂上走的話，路會比較陡。咱們人太多，推搡起來容易發生意外事故，剛剛山上的管理員跟我們商量了一下，大家一會兒兩人一組，分時段上去，兩個人互相照應著點。”
讓學生自己組隊的話，三五成群很容易發生危險，王老師又擔心會有內向的學生落單，於是想了個好主意：“我按名單給大家隨機分了一下，念到名字的站在一起哈。”
“都是一個學校的，認識的更好，不認識的就交個朋友。先念到的人是隊長。”
禾莞心裏頓時一涼。
她剛剛還在想，如果自己一直跟著哥哥，蘇斐雯無論如何也鉆不了空子，可這王老師一開口，計劃全亂了。
郝坤鵬樂屁了：“老王就喜歡搞這些有的沒的。”
文澤也嘎嘎樂：“真隨機嗎，男生女生不分開那種？”
王老師念了起來：“許坤、秦芋婉。念到名字的先過來。哦，你倆不認識是吧，嘿嘿，快認識一下啊，這裏又不是學校。”
這裏又不是學校！
有人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同學一通起哄，男生和女生都紅著臉，互相自我介紹了一下。
文澤耶了一聲：“真隨機，我要妹子、妹子、妹子！”
王老師繼續念：“文澤，王志強。”
文澤整個人僵住：“王志強……有可能是妹子的名字嗎？”
攝影社頓時笑抽過去一半。
禾莞和文澤關系也不錯，擱平時，肯定也跟著笑了，但這會兒，禾莞還真有點笑不出來。
果然，王老師繼續念著：“禾木浩，蘇斐雯。”
蘇斐雯擡起頭，差點將嘴唇咬破。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她站起來的時候都暈乎乎的，還是王老師喊他們自我介紹才反過味來。
禾木浩笑了笑：“老師，我們認識。”
“不錯。”王老師點點頭，道：“好了，到這兒，念到的同學先往山上走，吳老師帶隊，都有吳老師的聯系方式吧。”
禾莞眼睛緊緊看著這邊，但卻沒其他動作。
她明白，就算她現在出手攔住哥哥，他們倆也會按著劇情的發展，在某個地方相遇。
與其這會兒花時間去攔哥哥，倒不如想辦法獲取抽卡機會。
抽卡機會……
禾莞想著想著，目光落在展翊身上。
禾莞只猶豫了僅僅一秒鐘，就收回目光。
——不伺候少爺。
她記得，系統剛剛提到，因為合影的人太多，沖淡了人物X的效果，那如果把那些人都去掉，是不是就可以加強效果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
禾莞起身，將正舔冰激淩盒的郝坤鵬叫到一邊。
郝坤鵬：“怎麽了？”
禾莞：“那張合照可以拷給我嗎？”
郝坤鵬哦了一聲：“你說咱們在山下拍的是嗎，可以啊，你要做什麽？”
禾莞：“洗出來。”
“你要留個紀念？”
“嗯。”
郝坤鵬二話不說，立馬拷給了禾莞。
半山腰有許多小旅館，每個小旅館都有洗照片的地方，就是比山下要貴點，禾莞拷走照片後，找了一家最近的旅館進去。
禾莞一走，展翊便緊跟著站起來。
禾木浩雖然離開了，但臨走前叮囑了展翊照顧下禾莞。
半山腰雖然山路是平的，但也有幾處斷崖沒有做防護，這會兒禾莞突然往別的地方走，他也就跟著過去。
禾莞站在玻璃櫃臺前，將U盤遞給老板，找到合影。
老板問她：“要洗幾張？”
禾莞：“一張。”
老板：“二十。”
禾莞給老板轉賬，照片很快就洗了出來，禾莞接過來，問老板：“有剪刀嗎？”
剪刀這詞兒有點涼冰冰的味道，展翊不禁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屏風後面看。
下一秒，禾莞拎著巨大的銀色剪刀，將照片給剪下來一部分。
展翊：“？”
剪照片做什麽？
禾莞沒看見展翊，隨手將剪掉的部分扔進了垃圾桶，然後轉身離開。
他斜靠著小旅館的屏風，看見禾莞回到攝影社那堆人裏，然後低下頭盯著手上的照片發呆，不禁開始有點好奇。
在這種好奇心的驅使下，展翊走到垃圾桶前。
垃圾桶裏沒有別的垃圾，只有這麽一張，也不用往外拿，直接歪頭就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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