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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沖喜把孩子沖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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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你確定?”風輕晨眉頭輕蹙面露詫異之色,這若是旁人還好說,這老太太常年呆在府中怎麽會中毒?而且就憑這一口血君夢就能斷定她是中毒,這

君夢點了點頭,繞到風輕晨身後幫她把那件染上血的外衣脫了下來,低聲說道,“從這毒的氣味來看,她中的毒裏面應該有斷腸草的成分,斷腸草毒性霸道只要觸及皮膚也能使人中毒,小姐這件衣裳還是扔掉得好。舒骺豞匫”

得到君夢的肯定後,風輕晨皺眉沈思,眸中饒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此事暫且保密不要告訴旁人,你去幫我打些熱水來,我沐浴更衣後還要去老夫人那瞧瞧,待會你跟我一道過去瞧瞧。”

看著君夢離去的背影,風輕晨雙眸微瞇,眼中迸發出一道精光,她上次就曾懷疑過君夢,一直想尋個機會試她一試,不過這段時間府中事情不斷,也就沒尋著機會,如今看來此事耽擱不得,能僅憑一口血就判定出這吐血之人身中劇毒,甚至能知曉這中毒之人所中之毒的成分,這豈是尋常人能有的手段?

至於老太太身上的毒,還是要讓君夢去瞧瞧,即便是不能解毒也要確定一下她是真的中毒,如果可以最好是能找出解藥,這老太太好好呆著府中都能中毒,這意味著什麽她心裏非常清楚,有了解藥也算是有備無患。

她感覺這將軍府就好似一個無底的漩渦,而她此刻卻是站在這漩渦的中間,身不由己的越陷越深。

一番沐浴更衣的動作下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風輕晨任由白芷幫她換上一件嫩綠色的襦裙,因著這氣候越來越冷,身上的衣裳也越發穿得厚實了些,風輕晨雖穿了好幾件衣裳,但她身子瘦弱倒也不顯得臃腫,許是剛沐浴出來,她雙腮染上層淡淡的紅暈,水眸如星辰般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給她那張恬靜清秀的臉上增加了幾分神采,氣質也越加高貴了幾分。

“小姐真是越發漂亮了,二小姐和三小姐都比不上呢!”白芷看著這幅模樣的風輕晨,小臉仰得高高的,臉上是藏不住的驕傲,這可是她家大小姐,生得美麗又聰慧過人,別人是怎麽也及不上的。

這若在平時風輕晨定會與白芷說笑幾句,可今日她著實沒那個心情,君夢的事就像一根刺卡在她喉嚨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卡得她極為難受。

“白芷,這平日裏你可有發現君夢的舉止有何異常之處?”風輕晨突然擡頭望著白芷問道。她也不在乎白芷知道關於君夢的事,對白芷她還是極為信任的,她的性子她還是知道的,她不是那等嘴碎沒分寸的人。

風輕晨原是想著讓白芷平日裏多註意註意君夢的舉動,誰知白芷聽了她的話後,皺了皺眉頭,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奴婢本想著夜裏在告訴小姐,如今小姐既然問了想必也是發現了什麽,那奴婢也就不隱瞞了。君夢這幾夜時常在夜裏出去,起初奴婢還以為她是夜裏起夜,也沒多想,就在昨兒個夜裏,奴婢肚子疼得緊就起來上茅房,誰知卻瞧見一道人影從院子裏出去,仔細一瞧才發現那是君夢,奴婢也是覺著奇怪就跟了上去,便見著君夢這麽輕輕一躍就出了府中的高墻,約莫到了快天亮的時辰才回來。”

“奴婢一直知道君夢會些武功,但沒想到她那麽厲害。小姐,奴婢覺著這君夢肯定是故意接近小姐您的,不然憑她那麽厲害的武功誰能把她欺負了去?依我看小姐您還是把她趕走算了,她明明那麽厲害還裝得那麽可憐留在小姐身旁,誰知道她有什麽企圖,要是傷著小姐可如何是好?”

見著白芷越說越激動,風輕晨倒是冷靜了許多,深幽的眸底閃過一道精光,仔細回想著白芷的話。

君夢時常在夜裏出府?

風輕晨微微挑眉,關於這點她倒是不怎麽意外,她若是不出府如何向她身後之人匯報風家的一切,只是她不明白,憑君夢的本是怎麽會讓手無縛雞之力的白芷發現她出府之事?唯一可以解釋得通的理由,就是她是故意的。

她知道白芷對自己非常忠心,也知道白芷若是發現什麽肯定會告訴自己,她如今不過是借白芷的口告訴自己,她對自己無惡意,這何嘗不是她示好的一種方式。

“此事我只有打算,白芷,往後你平日裏多註意君夢,她若是有什麽異常就馬上告訴我,別的不用你管,知道嗎?”雖說君夢在主動跟自己示好,但風輕晨心中也沒多相信她,歸根究底她最相信的人還是自己,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她更想自己掌控一切。

白芷其實很想問問風輕晨,為什麽不把君夢趕走?但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她相信以小姐的聰明才智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她只要做好小姐吩咐的事就行了。

風輕晨眼底閃過一道讚賞之色,白芷的表現無疑讓她非常滿意,她此生要走的路註定陰謀算計坎坷重重,留在她身邊的人若是只知愚忠而看不清形勢,留下也只會害了她,而白芷在她刻意的栽培下,正在朝一個她期許的方向改變著。

“君夢,你隨我去老夫人院裏。”

風輕晨從屋裏出來瞧見君夢正在太陽底下給小泥巴梳毛,小泥巴就是風青旭抱來的那只小狗,那日風輕晨給它洗過澡後,身上的水還沒擦幹它就跑去院子裏玩耍,弄了渾身的泥巴臟兮兮的,風輕晨順口就給它取了個小泥巴的名字,叫著倒也順口。

風輕晨來到老夫人的安華居外,還沒進院子,就聽見葉姨娘那尖細的聲音,似乎跟人發生了爭執,她微微挑眉,蓮步款款的進了院子。

安華居內——

老夫人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老者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幫老夫人號脈,風嘯與秦氏以及聞風而來的姨娘們全部站在一旁,神色緊張的看著床上的老夫人。

良久後,大夫的手離開老夫人的手腕,略微搖了搖頭,低嘆一聲開口道,“老夫人年歲大了身子骨也就越來越弱,昔年留下的病根如今一直纏著她,這次老夫人也算是因禍得福,把心中那口郁結之氣借著那口血吐了出來,只要好生調養一些時日也就無礙,只是……”

秦氏聞言緊皺的眉頭總算是緩緩松開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氣,老夫人這幅模樣完全是被晨兒那番話給氣的,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那對晨兒日後可是極為不好,幸好如今老夫人的身子無礙,她也就放心了。

“張大夫,你但說無妨。”風嘯擡頭望著年過半百的張大夫,沈這臉開口說道。

張大夫看了看風嘯那張陰沈的臉,眼中閃過一道異色,緩緩開口道,“恕我直言,貴府似乎三年沒辦過喜事了吧?老夫人年歲大了陽氣不足,若是僅憑藥物怕調養讓老夫人的身子好起來,怕是有些困難,我建議將軍府辦裝喜事來沖沖喜,興許老夫人的身子就這麽好起來也說不定。”

沖喜!

張大夫這話剛說出口,葉姨娘與三姨娘渾身一震,這風家就風嘯這麽一個男人,要沖喜的話那個人肯定非他莫屬,她們心中是千百個不願意,偏偏又找不出理由來反駁。

恰在這時,一個丫鬟走到風嘯跟前說道,“老爺,白姑娘在院子外面,想來探望老夫人。”

老夫人突然病倒一時,已經傳遍了整個將軍府,別說在客房調養身子的白玉了,估摸著就是被禁足的四姨娘都聽說了,只是四姨娘如今被禁足不能出來,白玉可沒這般顧忌,當下就讓下人領著她來這安華居,也想趁機見見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

“既然人來了就將她請進來,白小姐乃府中貴客,切不可怠慢。”一聽白玉來了,風嘯眼底閃過一抹讚賞,他原還擔心那白玉會如娘所言是個不知禮數的鄉野村婦,如今看來也是個知禮的,他也放心了許多。

葉姨娘一聽這‘白姑娘’三個字,渾身一僵,眼底閃過一抹震驚,直覺告訴她這位白姑娘十有八九就是那應該已經死掉的白玉,她擔心的問題終究還是發生了!

“小女子白玉,見過風將軍,見過將軍夫人。”白玉臉色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模樣進了屋子,先是跟風將軍與秦氏行禮後,見著一旁的葉姨娘與三姨娘,微微俯身道,“這兩位想必就是貴府的另外兩位夫人,小女子白玉見過兩位夫人。”擡頭間,白玉的水眸對上葉姨娘的雙眼的瞬間,葉姨娘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似的,白玉那冰冷怨毒的眼神讓她心神為之一顫,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白姑娘不必多禮,就當這是自己家,凡事隨意就好。”風嘯看似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女人臉色瞬間發生變化,有人歡喜有人憂。

白玉臉色一喜,擡頭嬌滴滴的望了眼英挺不凡的風嘯,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聲音嬌柔得都能掐出水來,“妾身知道了。”就這麽一句話,她卻是連稱呼都改了,氣煞了旁人。

葉姨娘瞧著白玉那個賤人那副發騷的神情,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撲過去撕爛她那張臉,看她還怎麽勾引男人,尤其當看見風嘯看白玉那賤人的眼神竟然帶著幾許的溫柔,她徹底憤怒了,爆發了!

“老爺此言差矣,我們將軍府可不是尋常的小門小戶,妾身曉得老爺心慈仁善,但說話做事也得按規矩來,白姑娘雖說在府中做客但終究是外人,若是老爺這話傳出去還不讓世人以為老爺貪戀美色,這讓白姑娘日後離開將軍府如何做人?老爺你說妾身所言可是在理?”

葉姨娘這席話雖說有些不好聽,卻句句占了個理字,白玉臉色一變,眼淚婆娑楚楚可憐的模樣,風嘯一見她這幅模樣立馬就心軟了,怒眸一瞪,不悅的看了眼葉姨娘,雖沒說什麽話,但這行為卻如同在她臉上狠狠摑了一巴掌,讓她當眾失了面子。

“夫人所言極是,風將軍,白玉這些時日在貴府打擾了,我這就離去,不給風將軍惹麻煩,風將軍對白玉的恩德白玉唯有來生再報……”白玉蒼白的臉上掛著兩行淚珠,推開扶著她的丫鬟,腳步踉蹌的往屋外走,許是因淚水模糊了眼,她一不小心踩著自己的衣裙,就這麽重重的摔到地上,風嘯見此心疼得不輕,趕忙走過去要把她扶起來,卻被葉姨娘攔住。

“老爺,這男女有別,老爺還是別碰著白姑娘汙了白姑娘的名節。你們還楞著做什麽,還不把白姑娘扶起來,白姑娘可是府中貴客,若是碰著磕著你們誰擔當得起?”葉姨娘瞪著那兩個伺候白玉的丫鬟,眼中閃過一道兇光,沖她們厲聲喝道。

風嘯聽著葉姨娘這話是越聽越刺耳,雖說他還未說出要娶白玉當五姨娘的事,但他方才的態度也是極為明確,但這葉媚兒偏生就像沒瞧出來似的,一門心思要把白玉趕走,須知這白玉可是攸關將軍府的未來,這葉媚兒莫不是想毀了將軍府不成?

越想越覺著是這麽回事,不得不說風嘯想得的確很遠,硬生生把葉姨娘的心思給繞了幾道彎,她那明擺著針對白玉的舉動如今都成了要毀掉將軍府,不得不說,這男人的想象力在某些時候比女人更為廣泛。

“老爺,你瞧老夫人的身子那麽多年都硬朗著,如今白姑娘剛在府中沒呆上幾日就老夫人就病倒了,妾身瞧著定是她身上的病氣過給老夫人了,否則這好好的人哪能說病倒就病倒了呢?要不老爺你遞帖子從宮裏請個禦醫出來給老夫人瞧瞧,指不定禦醫一瞧就好了,沖喜什麽的就是些民間說法,不足為信……”葉姨娘見風嘯被自己攔住,以為他被白玉那番哭哭啼啼的模樣給煩著了,須知往日這老爺可是最不喜女人動不動就哭哭啼啼,有了這個念頭,她覺著自己就該趁熱打鐵,從根本上斷了白玉的念頭,只要她出了將軍府自己就能循著機會除了她,她的小算盤打得倒是挺響,卻不知她這番話卻成了激怒風嘯的一把火。

好啊!敢情你葉媚兒不止要毀了將軍府,就連平日裏對你們母女疼愛有加的老夫人都不放過,這女人真是蛇蠍心腸啊!風嘯絕對是個孝子,而葉姨娘這番話則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於是……

“葉媚兒,你給我閉嘴!你在多說一句,老子就……”風嘯含怒一吼,但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不免有些為難,他能把她怎麽樣?趕出去自是不會,如今他與葉尚書乃是盟友關系,若是將她趕出去這盟友可就毀了,他自是不會如此,只是這樣一來,他就真的為難了。

葉姨娘也是個精明的,先是被風嘯那一嗓子嚇著了,接著看見他臉上那副神情心中立馬明白了,有了依仗她自是不懼風嘯,這男人稍後哄哄就是,可那白玉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娶進門。思及此,她臉色一變眼裏啪啪往下掉,沖著風嘯邊哭邊喊,“你要怎樣?我進了風家後盡心盡力伺候老爺你,服侍老夫人,伺候夫人,如今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這麽吼我?我這麽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

風嘯頓時又氣又怒,偏生還不能將她怎樣,見著張大夫正一臉尷尬的站在一旁,這畢竟是家事竟被外人聽了去他不免有些動怒,又瞧著秦氏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更是生氣,沖她怒吼道,“你還楞著做什麽?不知道送張大夫出去嗎?還是你也對我不滿,想跟我來個一哭二鬧,想老子休了……”

“爹,說話前還請三思,謹言慎行勿要因一時之怒而悔恨終身。”一道輕柔悅耳的聲音將風嘯的話打斷,卻見風輕晨身穿嫩綠色長裙,腰間束著一條繡著幽蘭的寬腰帶,頭上梳著一個時下流行的發辮,頭上戴著一支翡翠簪子,整個人看起來優雅而端莊,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卻不達眼底,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冷意。

風輕晨還沒進院子就聽見葉姨娘那哭喊的聲音,她原想著在屋外瞧瞧戲,誰知風嘯在拿葉姨娘的撒潑沒法子的情況下竟找上秦氏出氣,這無疑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從而站出來說了那番半警告半威脅的話。

“你來做什麽?”風嘯瞧見風輕晨臉色一沈,他可沒忘記就是這個孽女把老夫人氣病的,如今又說出這番話,他能給她好臉色瞧才是怪事,若是以往他早就賞她一頓家法,哪輪得到她在這說話。

風輕晨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蓮步輕移走到風嘯跟前柔聲說道,“爹爹此話何故?祖母病倒了我這當孫女的理應前來探望,爹這話問得著實奇怪?”她扭頭看向倒在地上垂淚的白玉,又瞧了眼哭喊得極為厲害的葉姨娘,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不知這是怎麽回事?莫不是想用什麽特殊的法子給祖母她老人家治病不成?輕晨倒是從不知曉葉姨娘還有這本事,今日一見,倒是讓輕晨長了幾分見識。”

風嘯從不知自己這個大女兒竟有如此好口才,三言兩語就輕易的將自己的話撥回來不說,還暗諷了葉氏一通,不由得多看了風輕晨幾眼,從她身上他看見了不同以往的軟弱,如今的她就好像當年意氣風發的蕓娘,眉宇間洋溢著無邊的自信,有著自己獨特的風華。

“翡翠,你先送張大夫離開,至於張大夫的診金你去賬房支給他便是。”風嘯先讓人將張大夫送走,當他回過頭看見秦氏那張帶著愁容的嬌顏後,心中一軟,這個女人為自己犧牲了太多太多,自己剛才那麽對她確實過分,“蕓娘,我方才被氣糊塗了,你……”

夫妻多年秦氏豈會不明白風嘯接下來要說的話,若是往昔她定會感到幸福,然而那麽多年過去,她在風家所受的屈辱早就麻木了她的心,淡淡一笑打斷他的話道,“我都知道,老爺,還是先處理好她們的事吧!白姑娘身子還沒覆原一直在地上躺著染了寒氣就不好了。”

左右都是要納這個五姨娘,秦氏索性做得大方一點,不是他不愛這個男人,而是她的愛早在他一次次納妾,一次次的委屈中磨滅了,現今的她在乎的只有這雙兒女……及肚子裏的孩子。

“張大夫所言有理,我決定納白玉為妾,大辦喜事給老夫人沖喜,你們可有意見?嗯!”風嘯扶起倒在地上的白玉,動作舉止極為溫柔,冷眸掃過在場數人,冷冷的說道。

風輕晨恍若未聞的望向秦氏,這白玉本就是她刻意引導風嘯娶進門的,為的就是鉗制葉姨娘,她看得出來這白玉也不是泛泛之輩,讓她們自己鬥去,對她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委屈了秦氏,她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發現秦氏眼中並沒有傷心,而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毫無波瀾。

“不行!”

葉姨娘憤恨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依偎在風嘯懷裏的白玉,冷聲一喝,“這個女人來歷不明,不能進門,若是老爺實在喜歡擡了當個通房便是,就這般納入府中為姨娘怕是老夫人也不同意。”她真後悔當時沒給她一刀,讓這個女人死個徹底,若是那樣現在也就沒這個麻煩了。

風嘯冷哼一聲,眸中燃燒著兩把熊熊怒火,這女人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裏了,對秦氏他心懷有愧對她葉媚兒可沒有,“哼!葉媚兒,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充其量不過是個妾而已,若是你再多說一句,我立馬將你貶為通房,你若是不信大可試上一試。正室在一旁尚未開口,你這區區妾室便不停反駁,真當我風家是那些沒規矩的小門小戶不成?”

聞言,葉姨娘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她知道風嘯不會把她趕出家門,但她若是被貶為通房簡直比殺了她還痛苦。尤其是他最後那句話,更是如兩把利劍狠狠紮在她心上,當年若不是她嫌棄風嘯是個武將不肯下嫁,執意嫁給風嘯的大哥,那個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男人,誰知那人對她無意,她便設計對他用藥想造成那夫妻之實,誰知陰差陽錯跟風嘯當了夫妻。而此時,他已經娶了秦相的女兒秦蕓娘為妻,而她這個曾經跟他指腹為婚卻執意悔婚的人卻成了他的妾室,由妻變妾,讓她成了世人的笑柄,雖然這麽多年這件事早就被人遺忘,卻仍舊是她心頭的一道疤,如今卻被風嘯血淋淋的剜開。

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她一個婦道人家當然不懂朝堂之事,自是不知風嘯此舉多半是為了將軍府的前程未來,在她看來風嘯就是一個負心薄情的男人,她恨極了他,對他那份愛變成了恨,眼底燃燒著瘋狂的光芒。

這一切風嘯自是不知,而風輕晨卻將葉姨娘的異常看在眼中,唇角勾起淡淡的冷笑,她要的就是她的瘋狂,與其不斷應付那背後之人搞出來的陰謀花招,她更想從根源解決問題。

這納白玉為妾之事便這麽定了下來,風嘯親自扶著身子尚未康覆的白玉回房,風嘯一走葉姨娘與三姨娘自是不會留下,秦氏倒是想留下來伺候老夫人,卻被風輕晨以她是雙身子的人,不沾上老夫人身上的病氣為由給勸了回去,如此一來,這房中便只剩下風輕晨與君夢二人。

“君夢,你過來給老夫人瞧瞧。”風輕晨帶著君夢走到老夫人床邊,看著她那張蒼老憔悴的面容,眼中閃過一道冷光,示意君夢上前瞧瞧老夫人的身子是否真的中毒。

君夢走到床邊也不像那些大夫一樣給老夫人號脈,而是拔下頭上那支銀步搖,當著風輕晨的面用那步搖在老夫人脖頸處紮了下去,當她拔出來後擦去步搖上的血漬,呈現出一片黑色,這下風輕晨不用她解釋也明白了,這老太太,還真是中毒了!

確定這件事後,她們也就直接離開,回了風輕晨自己的院子,途中遇上瑪瑙端著一碗藥給老夫人送過去,君夢眼底閃過一道幽光,多看了兩眼。

“君夢,老夫人的毒可有解藥?”回到院子關上門,風輕晨那閃爍的星眸盯著君夢,很直接的開口問道。既然她不介意在自己面前暴露她會解毒的事,想必她也不會隱瞞自己關於這毒是否有解藥的事,風輕晨就是這麽想的。

君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這是風輕晨第一次看就她笑,那雙仿似會說話的深幽眼眸比平日更加璀璨了幾分,眼角微微上揚似真笑卻更像嘲笑,似在嘲笑這世間的愚昧,她這一笑間身上帶著一股冷傲孤寒,風輕晨微微蹙眉,這種感覺——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卻想不起來。

莫名的,此刻的君夢帶給她一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陌生的是她此事的模樣,熟悉的是她身上散發的感覺,她突然有種追問她身份的沖動,卻最終被理智壓了下來。

“君夢,老夫人的毒可有解藥?”移開自己的眼不去看君夢,風輕晨再次重覆了一遍之前的話。

君夢眼底閃過一絲失落,隨即恢覆平日裏那副不茍言笑的模樣,淡淡的開口說道,“可解,也不可解。”

這是什麽答案?

風輕晨擡頭深幽的雙眸盯著她,等著她給自己一個解釋。

“那毒有解藥,但她所中的毒是長期服用所致,即便將她如今體內的毒解了,他日還會有人給她下毒,如此一來,解與不解有何區別?”君夢淡淡的給她解釋了一遍,卻在下一刻伸出手遞給她一青一紫兩個小瓷瓶,“這紫色瓷瓶裏面有三顆藥丸,可以暫時壓制她體內的毒,服用一顆顆壓制半年,其餘兩顆你放著以防萬一。這青色瓷瓶裏也有三顆藥丸,不過這卻是一種毒藥,可以讓人生不如死的毒藥,你帶著防身。”說完,君夢直接瀟灑的轉身離開,留下風輕晨一個人看著手上兩個小瓷瓶出神。

一瓶解藥,一瓶毒藥!

君夢這什麽意思呢?是想讓她救人呢,還是害人呢?

風輕晨心中對君夢的舉止頗為好奇,卻也不會去問她,既然她給了那自己放起來便是,指不定哪日就能派上用場,左右這東西放著也不占地方。盡管這麽想著,風輕晨還是把這兩個瓷瓶放到了她櫃子最裏層那個小暗格裏。

時間飛逝如流水,轉眼間就過去了十來天,也就到了風家辦喜事納五姨娘的日子,雖說是納妾但從那陣仗看來倒也不小,瞧著這府中四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模樣,風輕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樣也好,勢均力敵才能鬥得更厲害。

這納妾又不是娶妻,沒那麽多講究直接一頂小花轎將白玉從客棧擡回來也就完事了,偏生這次風嘯納妾打的是給老夫人沖喜的名頭,如此一來倒是高調了不少,僅僅那迎親時的花轎都很豪華,前後還有媒人家丁跟著,前前後後二三十人陣仗也不小,若不是知曉這是風將軍納妾恐怕都要讓人以為是那戶人家娶妻呢!

風輕晨陪著秦氏坐在前廳說話,今兒個秦氏穿了一條赤紅色繡羅襦裙,梳了個極為簡單有不失端莊的墮馬髻,頭上簪了支金海棠珠花發簪,及一支梅花琉璃釵,雪白的皓腕上帶著質地極好的溫玉手鐲,往那一坐既貴氣端莊又不至落了俗套,風輕晨見了勾唇一笑,看來秦氏也不若她想象那般柔弱,她心中稍稍感到放心了些。

“妾身白玉,見過夫人,請夫人用茶!”這納妾也沒那麽多講究,將人從後門擡了進來,而後讓她給正室敬茶,這禮一過也就完事了。

此刻白玉穿著一套枚紅色嫁衣,妝點過的她更顯得美艷幾分,那副楚楚動人的姿態足以讓那些男人想著將她擁入懷中好生疼愛一番,而她此刻正端著一杯茶跪在秦氏跟前,給她敬茶。

秦氏瞧了眼白玉那副嬌媚的面容,示意翠花把茶接過來,淺淺的抿了一口,這事也就這麽完了,風輕晨掃了一圈沒瞧見葉姨娘的身影,頓時感覺有些奇怪,不過這時候她得陪著秦氏不好離開,自然也就忽略了後院那個荒涼殘破的小院子裏發生的事……

前院熱鬧至極喜氣洋洋,後院紅葉住那個荒涼殘破的小院子卻籠罩了一層陰霾。

“不要,二夫人,求求你不要……”紅葉雙手護著肚子,清秀的瓜子臉蒼白如紙,臉上掛著兩行熱淚不停的往後退,嘴中不停的哀求眼前的人放過自己。

說來紅葉也是咎由自取,若非她一心想攀上高枝而背叛秦氏上了風嘯的床,若只是如此倒也罷,偏生她還收了葉姨娘母女的好處,她原以為懷上孩子後就能母憑子貴當上姨娘,過上那高人一等的富貴日子,誰知卻成了不受寵的通房,起初風嘯還來找過她幾次,但她因著懷有身孕也不能伺候他,久而久之他也就沒再來找她,而葉姨娘跟風輕語可記得她背叛她們的事兒,隔三差五就來訓上一頓,若非她曾經是丫鬟身份身體底子好,那孩子早就沒了,饒是這樣她們也不放過她。

今日葉姨娘不知從哪找了個男子過來,竟是……竟是要她陪那男子睡上一覺,看那男子長得醜陋不堪,他自是不同意,可是她逃得掉嗎?

“不要?你這小賤人憑什麽求我?別以為懷上個小賤種就能飛上枝頭,今天我就讓你這小賤種變成小野種,我看你還有什麽憑仗。”葉姨娘冷冷的剜了紅葉一眼,這個小賤人勾引老爺還懷上了小賤種,她早就想除掉了,借著今天的機會正好一石二鳥。

“夫人,你看我是不是可以……嘿嘿……”那長相極為醜陋的男人自打進屋瞧見紅葉後,那雙色迷迷的眼睛就沒離開過紅葉的身子,看著紅葉那因懷著孩子越加豐滿的胸,他看得口水直流,恨不得撲上去咬上兩口。

這長相極為醜陋的男人名叫張飛是葉姨娘娘家府上負責餵馬的下人,早些年葉姨娘曾救過他一命,手上握有他的把柄,也不怕他把她供出來。

葉姨娘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快去快去……”

“啊……不要,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啊……”紅葉看著那張醜陋猥瑣的臉,不停往後退,但這房間就這麽大她又能退到哪裏去呢?

“不要?小美人兒別怕,哥哥我技術好得很,等會你就該求著哥哥給你了……哈哈哈……”張飛雙手搓著手心,邊走邊脫自己身上的衣裳,紅葉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惡臭味,“嘔…”她一個反胃靠著墻根幹嘔了好幾聲。

能做出這種事的張飛當然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哪管紅葉會不會難受,他大掌一扯在她的掙紮叫喊中把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順手拿了件衣裳把她嘴堵上,扛著她赤裸的身子往床上一扔,整個人壓了上去……

門外的葉姨娘聽著屋裏傳來陣陣歡愛的聲音,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雙眸猶如那山中餓狼般,透著一股兇殘的光芒,她瞥了眼屋內茍合的男女,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風嘯正在前廳陪客人喝酒,風輕晨正陪著秦氏坐在內堂說話,葉姨娘與三姨娘也坐在一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兒,風輕晨尋思著也不知道君夢那邊做得怎麽樣了,正尋了個借口想除去瞧瞧,剛出內堂就見著一個丫鬟急急忙忙的進了前廳,也不知跟風嘯說了什麽,卻見他頓時大怒,將那丫鬟怒斥一頓。

風輕晨瞧著那丫鬟有些面熟,想了想發現那是紅葉院裏的丫鬟小桃,上次她陪紅葉散步時自己遇上過一次來著,她此刻來這做什麽?莫不是紅葉那邊出了什麽事?

思及此,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她就說葉姨娘方才怎麽不在,原來她挑了這麽個人日子對紅葉下手,好一招一石二鳥。

如此一來既可以除掉紅葉母子,又能讓新進門的白玉蒙上一個命硬的名聲,只要稍加宣揚這白玉日後像在風家站穩腳跟,那可就難上加難,老夫人可不管你是因著什麽由頭進門的,害她孫子就是罪無可恕,前些時日四姨娘肚裏的孩子剛成了煞星,今兒個要是紅葉肚子裏的孩子在沒了,那白玉可就徹底被老夫人給恨上了,不得不說,葉姨娘這招用得夠狠。

不過……世事變幻無常,並是不什麽事都能如她葉姨娘所算計般!

風輕晨嘴角勾起一道冷笑,眼底如布上一層寒霜,坐在秦氏下首的葉姨娘突然感覺背脊發寒,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兆。

接著眾人便聽見那丫鬟大聲說了一句:“老爺,紅葉姑娘的孩子沒了,求老爺開恩,請個大夫去瞧瞧她吧,再晚…她怕是丟了性命呀!”

什麽?沖個喜把孩子沖沒了?

這丫鬟這一喊,倒是把那些個客人的好奇心提起來了,一個個等著看戲的模樣,別人沖喜就是為了去病魔,而這風將軍倒好,沖個喜把孩子沖沒了,這事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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