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賭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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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賭帳
秦劍鋒一看林恒，就知道他是那種涉世不深，被家庭照顧得很好，沒長大的男孩子，自己以為自己很懂事了，豈不知在他人的眼裏，他的一些做法是那麽可笑。
就說上午賭石的時候，他的姐姐拍賣翡翠毛料，大家競拍，這是多麽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冒冒失失地上去沖著他的姐姐大喊大叫，就算是自家人，也是拍賣場上的大忌，弄得他老爸不得不下決心買下來。
接下來，他的父親賭垮了，這個時候，他就該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盡量淡化賭垮後的影響，結果他又跳出去，指責他的姐姐欺騙。這樣的男孩子，在秦劍鋒的眼裏，就該拉出去使勁地揍一頓，長長他的記性。
不過，又不是自己家的人，管那麽多幹什麽，秦劍鋒聳聳肩，挑釁似的對林恒說：“林少爺，就這麽挑石頭沒什麽勁，不如我們賭一把。”
林恒扭過頭看著秦劍鋒，遲疑地說：“賭？”
秦劍鋒想一下說：“是啊，一是賭誰挑的毛料先見綠，二是賭誰的價值高，哪一種，你選。”他的口氣帶著不容置疑，很容易就會讓對方順著自己的思路走。
林恒還是多少明白些的，先問問賭註：“賭註是什麽？”
秦劍鋒笑了：“賭註嘛，多少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輸的替對方付賬，就這麽簡單。”
林恒放心了，他看看五萬元的牌子，點點頭說：“好，咱們就賭誰先見綠。”他的心思還是很簡單的，自己不大會挑石頭，見綠運氣還是占很大部分的，不見得就輸掉。
“好。”秦劍鋒一拍手，“就這麽說定了。我們一人一塊的解石，若是同時見綠，就比價值。”
二人的一番賭議，並沒有避著旁人，正在挑石頭的人聞言，不約而同地停下手裏的動作，退出店鋪，圍在外邊，開始做起了看客。
秦劍鋒這時就不多話了。拿出手電和放大鏡，就蹲下來，開始上手。這一比較，就顯出林恒的青澀了，他兩手空空，什麽也沒有帶來。
秦劍鋒卻是不願意在這點事被別人瞧扁了，揚聲道：“老板。給這位小老板來一份工具。”
老板笑呵呵地遞給林恒一套工具說：“二位的興致這樣好，我也配合一下，暫時我這店鋪的生意只對二位開放，祝二位馬到成功。”
秦劍鋒就當沒有聽到，手下的動作不慢，很快就看了兩塊毛料。林恒急匆匆地說聲謝謝，也趕緊蹲下來。
這些石頭，大多表皮比較粗糙。摸起來帶著砂粒感，林恒的心裏一喜，他還記得父親說過，這樣砂皮的原石是最容易出綠的，尤其是黃砂皮。內部可能出現較多的綠來。正好手下的毛料就是黃砂皮的，林恒猶豫起來。
耳邊聽到秦劍鋒的聲音。側頭看看，秦劍鋒正指著幾塊毛料，老板招呼著夥計，兩個人把秦劍鋒挑到的毛料搬到解石機前。林恒一楞，秦劍鋒這一會挑了3塊了。
不是比誰先見綠嗎？怎麽挑了這麽多？忽的想起賭註來，賭註就是有這麽一句，輸家替贏家付賬，林恒一下子明白了秦劍鋒的意思。
就聽到秦劍鋒的聲音：“林少爺，我已經挑了3塊了，我要先解石了。”
林恒的心砰砰跳了一下，說：“你解吧。”低頭繼續查看，覺得手下這個比較有把握，又看看旁邊這一個，是黑砂皮的，再前邊，註意到都是砂皮石，不會吧，他也知道原石內見綠的十之不足一二，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這裏的毛料還不是個個見綠了，心下有些慌神。
刺耳的噪音響起，林恒站起來，卻是見到毛料被固定在解石機上，攔腰一刀，這樣的解法絕對是速度，毛料內是否見綠，往往一刀見分曉。
心跳不由加快了，眼見著毛料被一分為二，秦劍鋒親自動手移開斷了的毛料，內部灰白，沒有見綠，林恒松了一口氣。秦劍鋒將刀具換個位置，還是攔腰一刀，很快，這塊毛料被劈成4段，沒有見綠。
秦劍鋒不以為然地拍拍手上的灰，對林恒說：“該你了。”看到林恒並沒有挑出毛料，眉頭一皺說：“你若是不解，我第二塊可就要先解了，我們雖然說的是一人一塊的解法，可你要是一下午就一直在挑貨，這就沒法進行了。”
林恒臉一紅，秦劍鋒說得有道理，總不能自己一直在挑貨，讓人家等著不解石吧，低頭看看腳下的原石，賭一把，反正他也沒開出來，指的第一個先看到的黃砂皮的毛料說：“這個。”
夥計上來，把這塊足球大小的毛料搬到解石機上，固定住，問道：“怎麽切。”
林恒沒有猶豫地說：“和他一樣，從中間切。”卻是不肯讓人說成小氣。
解石機響起來，林恒的手不知不覺間握成一個拳頭，他心裏期盼著內部會出現綠色，最好還是玻璃種，也好讓父親開心，不至於那麽難過。可是事實總是殘酷的，切口灰蒙蒙一片，不見一點綠意。林恒失望地看著夥計又切了兩刀，然後將廢料扔在地上。
秦劍鋒二話不說，又是一塊毛料放在解石機上，林恒心下一緊，自己得趕緊挑了，不然可沒有第二塊石料解了。
落兮默默地站在圍觀的人中，聽著周圍人低低的議論，前前後後的事情聽得明明白白，自己的這個弟弟想的是什麽？這種賭註，看著很小，可實際上超過百萬不成問題的。
五萬一塊的毛料，出綠的可能性可想而知，這都該是經過幾遍的挑選的了，確保根本沒有見綠的可能性才擺出來的。秦劍鋒根本不在乎那幾十萬元，從他挑毛料的速度上就可以看出來，他就是要逼著林恒多挑料。
隔著人群，落兮用不上“慧眼”的技能，看不出秦劍鋒挑選的毛料怎麽樣，但是，落兮隱隱覺得，這一次秦劍鋒很有可能會贏，林恒會輸得很慘。
林恒，接觸得多的是成品翡翠，那些雕刻好的，擺在櫃臺裏的漂亮的東西，賭石，落兮敢說他昨天才是第一次，像今天這麽個賭法，除非他是有天大的運氣。
落兮沒有聲音地隱在人群的後邊，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前面那兩人各解了四塊毛料，一地的碎石，眼看著林恒臉上的汗越來越多。
反觀秦劍鋒卻是好整以暇，落兮註意到，他腳下的毛料中一直有一塊沒有切開，那一塊，大概是很有把握出綠的吧。
兩個人都沒有結賬，這是違反賭石的規矩的，不過，那個老板臉上可一直笑瞇瞇的，沒有擔心害怕的意思，想想也就明白了，這麽多人作證，還有賭約，再看看秦劍鋒也是個狠角色，哪裏會有人敢賴賬？
一個小時過去了，解石機的聲音根本沒有停下來過，滿地的廢料，兩個人加一起共切了二十餘塊。圍觀的人都不肯離開，等著最後的結果，議論聲中，明顯不看好林恒。實在是林恒被秦劍鋒打壓著，根本來不及細挑，已經手忙腳亂了。
秦劍鋒好像玩夠了的樣子，終於將那個一直擺在腳下的毛料放在了解石機上，林恒也不傻，看到這一幕，人立刻有些慌神了。
圍觀的人本也都註意到這點，竊竊私語的聲音立刻停下來，眼看著毛料一點點地被切開，眼看著秦劍鋒的面色終於凝重起來，眼看著林恒神情的絕望……
落兮在心內嘆口氣，地下的毛料還剩下三分之二，在這三分之二中要找到一塊見綠的，真是不易啊。
嗡！驚嘆聲終於響起來，這一塊，秦劍鋒的這一塊毛料終於見綠了，在被正中劈開的毛料三分之一處，是碗口大的一塊碧綠被一切兩半。
秦劍鋒的凝重一下子就消失了，他笑呵呵地欣賞著自己的毛料道：“哈哈，終於見綠了，林少爺，就看你的了。”
林恒死死地盯著那碗口大的碧綠，滿眼都是不敢相信而又不得不信，秦劍鋒指揮著夥計將中間的碧綠解出來，還不忘對林恒說：“只有一塊了，慢慢挑，我這裏先切出來。”
林恒眼裏一點點現出絕望，他茫然地看著滿地的石料，父親所教給自己的東西這一刻全都用不上了。
秦劍鋒已經把毛料全都切開了，豆種的一塊翡翠，算不得什麽好東西，但是，這些都是白給的，這裏的毛料，能切出綠就是天大的運氣了，呵呵，順便好好地惡心了一下林學寅，他百分之百斷定，林恒的手裏沒有一百多萬的現金。
林學寅要是看到這一幕會是怎樣的表情呢？呵呵，他們父子兩個人，最終將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林恒終於挑中了一塊毛料，但是，只要看著他眼中的驚惶，就可以判斷出，他根本沒有那麽大的把握。
吱呀呀的聲音再沒有像這次的聲音這麽刺耳了，沒有什麽奇跡，面對著切開的斷面，在不死心，林恒也是輸掉了。
“二位，一共二十八塊毛料，一百四十萬元，誰來結賬？”老板笑呵呵地說著，這一下子，就去掉了手裏三分之一的毛料，也算是小賺了一筆了。
秦劍鋒笑瞇瞇地欣賞了林恒灰敗的面色說：“林少，這次是你輸了，一百四十萬，你付賬吧。”
198 擠兌
林恒這次沒有沖動，離開了父親，他沒有沖動的資本。
老板笑瞇瞇地說：“我這裏收現金，也可以轉賬，這位小老板，轉賬嗎？”
大家都靜靜地看著林恒尷尬地站在中央，他身無長物，很顯然不能帶著百八十萬的現金，有人不忍心地搖搖頭，擠出人群，但大多數人都沒有離開，他們議論紛紛，無外乎是那一家的孩子這麽膽大，敢賭這麽大。
秦劍鋒一點也不著急，聽著眾人的議論，對老板說：“老板，你放心，這位小老板是京城盛世珠寶的少爺，這百八十萬的，不會賴賬。”
老板吃驚地說：“京城的盛世珠寶，不是林家的嗎，啊，是林小老板啊，失敬失敬，我等小本經營，自然是無法和盛世珠寶相比，林小老板，這是我的銀行卡號，你可以轉賬的。”
林恒的手顫抖著，滿臉都是汗水，他自己的卡裏不過十幾萬，這一百四十萬，想到得讓父親替自己付賬，他的心裏就是一陣難過，自己輸了，還輸在父親的對手手裏，但是，骨子裏的驕傲讓他沒有開口求軟，他拿出手機，只能是找父親了。
落兮站在人群的外邊，看到林恒拿出手機，她並不知道林恒是要轉賬還是要求救，但是，看到林恒的臉色漸漸變了，落兮皺皺眉。
林恒接著重新輸入一個號碼，這個號碼很快就接通了，林恒不願意讓別人聽到電話的內容，背著人低聲地說著什麽，但大家都靜下來，都想聽聽林恒說些什麽？秦劍鋒仿佛不經意地走過去幾步，忽然就笑了。
林恒掛斷了電話，對老板說：“抱歉。稍等一會，我卡裏的錢不夠，一會就有錢進來，然後我就給你劃過去。”
秦劍鋒大聲地說：“林少爺，我以為你要給你的老爸打電話呢，沒想到你找的是你媽，哈哈哈，早知道你還沒有斷奶，我也就不和你賭了，一個小毛孩子。毛都沒有長齊，真沒有多大意思。”語氣裏的嘲諷不加掩飾，真正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恒的臉再一次漲得通紅。咬咬牙沒有吱聲，落兮暗暗點點頭，這一點上到還像個男人樣，若是像上午那樣潑婦般，就真正要人小瞧了。
不多時。手機的提示音響起，林恒低頭看了看，然後再一次撥通手機，把卡裏的錢打出去，幾秒鐘後，老板的手機響起了提示。老板看完後眉開眼笑地說：“謝謝林小老板，多謝二位的光顧，二位還挑不挑貨了。歡迎繼續。”
林恒漲紅著臉，狠狠地看一眼秦劍鋒，轉身就擠出人群，人群讓出一條道來，秦劍鋒哈哈一笑。大聲說：“林少爺，多謝你了。”欣賞著林恒狼狽的後影。然後指著自己的那兩塊解出來的翡翠說：“老板，麻煩你給我包上。”
林恒擠出人群，迎面就看到落兮，不覺一呆，自己剛剛的一切竟然落在了她的眼裏，她竟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輸掉賭局，此時，他滿眼的恨意，這還是姐姐嗎？
林落兮平靜地看著林恒扭頭離開，接著看向還未完全散開的人群，順著林恒出來的通道，一步步走進去。
秦劍鋒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看著一步步緩緩走近的林落兮，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壓力。
“秦公子，有沒有興趣和我賭一把？”林落兮淡然地說，只一句話，那些就要轉身離開的人立刻就停住了腳步。
秦公子臉上的得意慢慢隱去，還沒有等他開口，林落兮跟著說上第二句：“若是秦公子推說自己與人有約，或是還有迫不及待的事情我也不勉強，我就當做秦公子只敢和小孩子賭一賭了。”
林落兮的這番話讓周圍的人都倒吸口冷氣，這是哪家的女孩子，出口這般咄咄逼人，這不是逼著那個什麽秦公子必須答應嗎？
果然，秦公子的面色冷下來，他看著林落兮，冷冷地道：“我若是不答應你，倒向是我成心欺負你弟弟了，不知道林小姐是想怎麽個賭法？”
林落兮淡淡地說：“大家都是成年人，手裏頭也不在乎那些百八十萬的東西，莫不如我們兩個就把這裏的毛料包場了吧。”
落兮的話音一落，周圍的人傻了眼，還有這麽賭石的？
落兮漫不經心地瞟一眼地下的毛料說：“秦公子，我有個提議，我們二人先用半小時的時間將所有的毛料都看一遍，然後就開始一人一塊地解石——這樣也不耽誤時間，與先前一樣，一是誰挑的毛料先見綠，二是誰解開的翡翠價值高，你看如何？”
還沒等秦劍鋒答應，落兮就接著說：“至於賭註嘛，太小了也沒有多大意思，輸的，不但要替對方買單，還要付給對家一千萬，區區一千萬，秦公子想必也看不在眼裏吧。”
人群立刻炸了鍋似的，有人就喊起來：“賭，別讓一個娘們瞧扁了。”
也有人說：“一千萬啊，你以為是一千塊錢啊。”
林落兮嘲諷著看著秦公子，繼續說道：“你若是不敢也就算了，痛痛快快地來一句。”
秦劍鋒眉毛一立，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被誰這麽擠兌過呢？林落兮明明白白地是替她的弟弟出頭來著，就是要在言語上擠兌自己，要自己難堪。
說起賭石，秦劍鋒不懼任何人，即便是面前的林落兮，即便她一早剛剛開出六塊翡翠。
“好！”秦劍鋒的答應，引來一片叫好，但是秦劍鋒跟著反問道：“若是這裏再沒有一塊見綠呢？”
落兮冷笑地說：“那就到下一家，以此類推。”
有魄力！圍觀的人一豎大拇指，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就敢出此豪言，立刻，佩服的聲音不斷響起。
看到落兮這般胸有成竹，秦劍鋒反而猶豫了，可是現在的情形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轉念一想，將賭局稍稍變換一下：“好，不過既然是包場了，我們莫不如就一人一塊地挑幹凈，比的是價值，如何？”
落兮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了秦劍鋒一會，這句話正和她意啊，她慢慢地點點頭：“一言為定。”
最高興的就是那個老板了，這一下子，店裏的原石毛料就是一售而空，他心裏這個後悔啊，早知道有今天這個節目，怎麽就不多進些原石。
兩個人不再說話，立刻蹲下來，開始挑貨。
落兮同林恒一樣沒有帶著手電和放大鏡，看到老板遞過來的手電，伸手接過來，今天，她就是要高調一把，張揚一把，她就不信，朗朗乾坤之下，自己還會發生什麽不測？再說，一人一半的毛料，總歸會有沒有見綠的。
“慧眼”開啟，落兮絲毫不吝嗇點數，在“慧眼”技能下，一塊塊毛料內部呈現在落兮的眼前，真的是被篩選過的啊，落兮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不過三塊毛料內部別有乾坤，也是普通的豆種，青綠而已。
落兮四下仔仔細細地看一遍，然後和老板確認一下，老板是否把所有的貨都拿出來了，老板和夥計一起找，最後夥計將店鋪內堵著門的石頭也搬出來，一塊石頭可就是五萬元啊。
落兮也不介意，照例透視過去，這一次卻楞住了，所謂的無心插柳就是如此吧，堵門的石頭，最不被看好的毛料，被所有人棄之不要的，卻有著一塊鵝蛋大小的翡翠，斜斜地躺在毛料的最內部，一抹翠綠之上是一片明黃，然後就是嬌嫩的紫羅蘭色，三色交替的部位顏色是緩緩過度，看著哪裏像是翡翠，分明就是一副水墨畫渲染而上。
“福祿壽喜”，落兮的心裏飄過這麽一行字，她的視線沒有在這裏多做停留，很快就站起來，向後退去。
半個小時的時間，秦公子也站起來，他的表情還是很鎮靜，這些毛料的表現有目共睹，鹿死誰手，真的是不好說的。
但是，對於林落兮，他還是有所顧忌的，他看過去問道：“誰先？”
落兮早有準備，從包裏摸出硬幣，對老板說：“借一個筆筒。”老板顛顛地跑進店裏，然後拿出一個塑料的筆筒，臟兮兮的，落兮也不介意，將硬幣扔進去說：“猜字。”
之所以沒有用手捂住，就是落兮的“慧眼”只能看透非生物的質地，若是用手捂住，落兮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猜字貌似公平，但是，在落兮的“慧眼”之下，哪裏還有公平，落兮自然是第一個挑選的，毫不猶豫的，指向了那個堵門的毛料。
這裏的毛料秦公子一個都沒有看好，但是落兮的自信還是讓他的心裏打個冷戰，看著老板在毛料上畫了個紅色的記號，秦公子也仔細地挑選了一個。
看到秦劍鋒選到的毛料畫上黑色的記號，落兮也心下佩服，這裏的毛料連同最後堵門料才有四塊見綠，自己是靠著作弊才挑選出的，秦劍鋒可是憑著真材實料，第一塊就挑中了。
可是那又如何？三塊見綠的毛料也比不上自己挑中的一塊，接下來落兮挑的就隨意了，很快，毛料分完了，正正好好的偶數，一人一半，而四塊見綠的毛料在落兮的有意為之下，也是一人兩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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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劍鋒一看林恒，就知道他是那種涉世不深，被家庭照顧得很好，沒長大的男孩子，自己以為自己很懂事了，豈不知在他人的眼裏，他的一些做法是那麽可笑。
就說上午賭石的時候，他的姐姐拍賣翡翠毛料，大家競拍，這是多麽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冒冒失失地上去沖著他的姐姐大喊大叫，就算是自家人，也是拍賣場上的大忌，弄得他老爸不得不下決心買下來。
接下來，他的父親賭垮了，這個時候，他就該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盡量淡化賭垮後的影響，結果他又跳出去，指責他的姐姐欺騙。這樣的男孩子，在秦劍鋒的眼裏，就該拉出去使勁地揍一頓，長長他的記性。
不過，又不是自己家的人，管那麽多幹什麽，秦劍鋒聳聳肩，挑釁似的對林恒說：“林少爺，就這麽挑石頭沒什麽勁，不如我們賭一把。”
林恒扭過頭看著秦劍鋒，遲疑地說：“賭？”
秦劍鋒想一下說：“是啊，一是賭誰挑的毛料先見綠，二是賭誰的價值高，哪一種，你選。”他的口氣帶著不容置疑，很容易就會讓對方順著自己的思路走。
林恒還是多少明白些的，先問問賭註：“賭註是什麽？”
秦劍鋒笑了：“賭註嘛，多少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輸的替對方付賬，就這麽簡單。”
林恒放心了，他看看五萬元的牌子，點點頭說：“好，咱們就賭誰先見綠。”他的心思還是很簡單的，自己不大會挑石頭，見綠運氣還是占很大部分的，不見得就輸掉。
“好。”秦劍鋒一拍手，“就這麽說定了。我們一人一塊的解石，若是同時見綠，就比價值。”
二人的一番賭議，並沒有避著旁人，正在挑石頭的人聞言，不約而同地停下手裏的動作，退出店鋪，圍在外邊，開始做起了看客。
秦劍鋒這時就不多話了。拿出手電和放大鏡，就蹲下來，開始上手。這一比較，就顯出林恒的青澀了，他兩手空空，什麽也沒有帶來。
秦劍鋒卻是不願意在這點事被別人瞧扁了，揚聲道：“老板。給這位小老板來一份工具。”
老板笑呵呵地遞給林恒一套工具說：“二位的興致這樣好，我也配合一下，暫時我這店鋪的生意只對二位開放，祝二位馬到成功。”
秦劍鋒就當沒有聽到，手下的動作不慢，很快就看了兩塊毛料。林恒急匆匆地說聲謝謝，也趕緊蹲下來。
這些石頭，大多表皮比較粗糙。摸起來帶著砂粒感，林恒的心裏一喜，他還記得父親說過，這樣砂皮的原石是最容易出綠的，尤其是黃砂皮。內部可能出現較多的綠來。正好手下的毛料就是黃砂皮的，林恒猶豫起來。
耳邊聽到秦劍鋒的聲音。側頭看看，秦劍鋒正指著幾塊毛料，老板招呼著夥計，兩個人把秦劍鋒挑到的毛料搬到解石機前。林恒一楞，秦劍鋒這一會挑了3塊了。
不是比誰先見綠嗎？怎麽挑了這麽多？忽的想起賭註來，賭註就是有這麽一句，輸家替贏家付賬，林恒一下子明白了秦劍鋒的意思。
就聽到秦劍鋒的聲音：“林少爺，我已經挑了3塊了，我要先解石了。”
林恒的心砰砰跳了一下，說：“你解吧。”低頭繼續查看，覺得手下這個比較有把握，又看看旁邊這一個，是黑砂皮的，再前邊，註意到都是砂皮石，不會吧，他也知道原石內見綠的十之不足一二，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這裏的毛料還不是個個見綠了，心下有些慌神。
刺耳的噪音響起，林恒站起來，卻是見到毛料被固定在解石機上，攔腰一刀，這樣的解法絕對是速度，毛料內是否見綠，往往一刀見分曉。
心跳不由加快了，眼見著毛料被一分為二，秦劍鋒親自動手移開斷了的毛料，內部灰白，沒有見綠，林恒松了一口氣。秦劍鋒將刀具換個位置，還是攔腰一刀，很快，這塊毛料被劈成4段，沒有見綠。
秦劍鋒不以為然地拍拍手上的灰，對林恒說：“該你了。”看到林恒並沒有挑出毛料，眉頭一皺說：“你若是不解，我第二塊可就要先解了，我們雖然說的是一人一塊的解法，可你要是一下午就一直在挑貨，這就沒法進行了。”
林恒臉一紅，秦劍鋒說得有道理，總不能自己一直在挑貨，讓人家等著不解石吧，低頭看看腳下的原石，賭一把，反正他也沒開出來，指的第一個先看到的黃砂皮的毛料說：“這個。”
夥計上來，把這塊足球大小的毛料搬到解石機上，固定住，問道：“怎麽切。”
林恒沒有猶豫地說：“和他一樣，從中間切。”卻是不肯讓人說成小氣。
解石機響起來，林恒的手不知不覺間握成一個拳頭，他心裏期盼著內部會出現綠色，最好還是玻璃種，也好讓父親開心，不至於那麽難過。可是事實總是殘酷的，切口灰蒙蒙一片，不見一點綠意。林恒失望地看著夥計又切了兩刀，然後將廢料扔在地上。
秦劍鋒二話不說，又是一塊毛料放在解石機上，林恒心下一緊，自己得趕緊挑了，不然可沒有第二塊石料解了。
落兮默默地站在圍觀的人中，聽著周圍人低低的議論，前前後後的事情聽得明明白白，自己的這個弟弟想的是什麽？這種賭註，看著很小，可實際上超過百萬不成問題的。
五萬一塊的毛料，出綠的可能性可想而知，這都該是經過幾遍的挑選的了，確保根本沒有見綠的可能性才擺出來的。秦劍鋒根本不在乎那幾十萬元，從他挑毛料的速度上就可以看出來，他就是要逼著林恒多挑料。
隔著人群，落兮用不上“慧眼”的技能，看不出秦劍鋒挑選的毛料怎麽樣，但是，落兮隱隱覺得，這一次秦劍鋒很有可能會贏，林恒會輸得很慘。
林恒，接觸得多的是成品翡翠，那些雕刻好的，擺在櫃臺裏的漂亮的東西，賭石，落兮敢說他昨天才是第一次，像今天這麽個賭法，除非他是有天大的運氣。
落兮沒有聲音地隱在人群的後邊，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前面那兩人各解了四塊毛料，一地的碎石，眼看著林恒臉上的汗越來越多。
反觀秦劍鋒卻是好整以暇，落兮註意到，他腳下的毛料中一直有一塊沒有切開，那一塊，大概是很有把握出綠的吧。
兩個人都沒有結賬，這是違反賭石的規矩的，不過，那個老板臉上可一直笑瞇瞇的，沒有擔心害怕的意思，想想也就明白了，這麽多人作證，還有賭約，再看看秦劍鋒也是個狠角色，哪裏會有人敢賴賬？
一個小時過去了，解石機的聲音根本沒有停下來過，滿地的廢料，兩個人加一起共切了二十餘塊。圍觀的人都不肯離開，等著最後的結果，議論聲中，明顯不看好林恒。實在是林恒被秦劍鋒打壓著，根本來不及細挑，已經手忙腳亂了。
秦劍鋒好像玩夠了的樣子，終於將那個一直擺在腳下的毛料放在了解石機上，林恒也不傻，看到這一幕，人立刻有些慌神了。
圍觀的人本也都註意到這點，竊竊私語的聲音立刻停下來，眼看著毛料一點點地被切開，眼看著秦劍鋒的面色終於凝重起來，眼看著林恒神情的絕望……
落兮在心內嘆口氣，地下的毛料還剩下三分之二，在這三分之二中要找到一塊見綠的，真是不易啊。
嗡！驚嘆聲終於響起來，這一塊，秦劍鋒的這一塊毛料終於見綠了，在被正中劈開的毛料三分之一處，是碗口大的一塊碧綠被一切兩半。
秦劍鋒的凝重一下子就消失了，他笑呵呵地欣賞著自己的毛料道：“哈哈，終於見綠了，林少爺，就看你的了。”
林恒死死地盯著那碗口大的碧綠，滿眼都是不敢相信而又不得不信，秦劍鋒指揮著夥計將中間的碧綠解出來，還不忘對林恒說：“只有一塊了，慢慢挑，我這裏先切出來。”
林恒眼裏一點點現出絕望，他茫然地看著滿地的石料，父親所教給自己的東西這一刻全都用不上了。
秦劍鋒已經把毛料全都切開了，豆種的一塊翡翠，算不得什麽好東西，但是，這些都是白給的，這裏的毛料，能切出綠就是天大的運氣了，呵呵，順便好好地惡心了一下林學寅，他百分之百斷定，林恒的手裏沒有一百多萬的現金。
林學寅要是看到這一幕會是怎樣的表情呢？呵呵，他們父子兩個人，最終將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林恒終於挑中了一塊毛料，但是，只要看著他眼中的驚惶，就可以判斷出，他根本沒有那麽大的把握。
吱呀呀的聲音再沒有像這次的聲音這麽刺耳了，沒有什麽奇跡，面對著切開的斷面，在不死心，林恒也是輸掉了。
“二位，一共二十八塊毛料，一百四十萬元，誰來結賬？”老板笑呵呵地說著，這一下子，就去掉了手裏三分之一的毛料，也算是小賺了一筆了。
秦劍鋒笑瞇瞇地欣賞了林恒灰敗的面色說：“林少，這次是你輸了，一百四十萬，你付賬吧。”
198 擠兌
林恒這次沒有沖動，離開了父親，他沒有沖動的資本。
老板笑瞇瞇地說：“我這裏收現金，也可以轉賬，這位小老板，轉賬嗎？”
大家都靜靜地看著林恒尷尬地站在中央，他身無長物，很顯然不能帶著百八十萬的現金，有人不忍心地搖搖頭，擠出人群，但大多數人都沒有離開，他們議論紛紛，無外乎是那一家的孩子這麽膽大，敢賭這麽大。
秦劍鋒一點也不著急，聽著眾人的議論，對老板說：“老板，你放心，這位小老板是京城盛世珠寶的少爺，這百八十萬的，不會賴賬。”
老板吃驚地說：“京城的盛世珠寶，不是林家的嗎，啊，是林小老板啊，失敬失敬，我等小本經營，自然是無法和盛世珠寶相比，林小老板，這是我的銀行卡號，你可以轉賬的。”
林恒的手顫抖著，滿臉都是汗水，他自己的卡裏不過十幾萬，這一百四十萬，想到得讓父親替自己付賬，他的心裏就是一陣難過，自己輸了，還輸在父親的對手手裏，但是，骨子裏的驕傲讓他沒有開口求軟，他拿出手機，只能是找父親了。
落兮站在人群的外邊，看到林恒拿出手機，她並不知道林恒是要轉賬還是要求救，但是，看到林恒的臉色漸漸變了，落兮皺皺眉。
林恒接著重新輸入一個號碼，這個號碼很快就接通了，林恒不願意讓別人聽到電話的內容，背著人低聲地說著什麽，但大家都靜下來，都想聽聽林恒說些什麽？秦劍鋒仿佛不經意地走過去幾步，忽然就笑了。
林恒掛斷了電話，對老板說：“抱歉。稍等一會，我卡裏的錢不夠，一會就有錢進來，然後我就給你劃過去。”
秦劍鋒大聲地說：“林少爺，我以為你要給你的老爸打電話呢，沒想到你找的是你媽，哈哈哈，早知道你還沒有斷奶，我也就不和你賭了，一個小毛孩子。毛都沒有長齊，真沒有多大意思。”語氣裏的嘲諷不加掩飾，真正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恒的臉再一次漲得通紅。咬咬牙沒有吱聲，落兮暗暗點點頭，這一點上到還像個男人樣，若是像上午那樣潑婦般，就真正要人小瞧了。
不多時。手機的提示音響起，林恒低頭看了看，然後再一次撥通手機，把卡裏的錢打出去，幾秒鐘後，老板的手機響起了提示。老板看完後眉開眼笑地說：“謝謝林小老板，多謝二位的光顧，二位還挑不挑貨了。歡迎繼續。”
林恒漲紅著臉，狠狠地看一眼秦劍鋒，轉身就擠出人群，人群讓出一條道來，秦劍鋒哈哈一笑。大聲說：“林少爺，多謝你了。”欣賞著林恒狼狽的後影。然後指著自己的那兩塊解出來的翡翠說：“老板，麻煩你給我包上。”
林恒擠出人群，迎面就看到落兮，不覺一呆，自己剛剛的一切竟然落在了她的眼裏，她竟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輸掉賭局，此時，他滿眼的恨意，這還是姐姐嗎？
林落兮平靜地看著林恒扭頭離開，接著看向還未完全散開的人群，順著林恒出來的通道，一步步走進去。
秦劍鋒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看著一步步緩緩走近的林落兮，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壓力。
“秦公子，有沒有興趣和我賭一把？”林落兮淡然地說，只一句話，那些就要轉身離開的人立刻就停住了腳步。
秦公子臉上的得意慢慢隱去，還沒有等他開口，林落兮跟著說上第二句：“若是秦公子推說自己與人有約，或是還有迫不及待的事情我也不勉強，我就當做秦公子只敢和小孩子賭一賭了。”
林落兮的這番話讓周圍的人都倒吸口冷氣，這是哪家的女孩子，出口這般咄咄逼人，這不是逼著那個什麽秦公子必須答應嗎？
果然，秦公子的面色冷下來，他看著林落兮，冷冷地道：“我若是不答應你，倒向是我成心欺負你弟弟了，不知道林小姐是想怎麽個賭法？”
林落兮淡淡地說：“大家都是成年人，手裏頭也不在乎那些百八十萬的東西，莫不如我們兩個就把這裏的毛料包場了吧。”
落兮的話音一落，周圍的人傻了眼，還有這麽賭石的？
落兮漫不經心地瞟一眼地下的毛料說：“秦公子，我有個提議，我們二人先用半小時的時間將所有的毛料都看一遍，然後就開始一人一塊地解石——這樣也不耽誤時間，與先前一樣，一是誰挑的毛料先見綠，二是誰解開的翡翠價值高，你看如何？”
還沒等秦劍鋒答應，落兮就接著說：“至於賭註嘛，太小了也沒有多大意思，輸的，不但要替對方買單，還要付給對家一千萬，區區一千萬，秦公子想必也看不在眼裏吧。”
人群立刻炸了鍋似的，有人就喊起來：“賭，別讓一個娘們瞧扁了。”
也有人說：“一千萬啊，你以為是一千塊錢啊。”
林落兮嘲諷著看著秦公子，繼續說道：“你若是不敢也就算了，痛痛快快地來一句。”
秦劍鋒眉毛一立，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被誰這麽擠兌過呢？林落兮明明白白地是替她的弟弟出頭來著，就是要在言語上擠兌自己，要自己難堪。
說起賭石，秦劍鋒不懼任何人，即便是面前的林落兮，即便她一早剛剛開出六塊翡翠。
“好！”秦劍鋒的答應，引來一片叫好，但是秦劍鋒跟著反問道：“若是這裏再沒有一塊見綠呢？”
落兮冷笑地說：“那就到下一家，以此類推。”
有魄力！圍觀的人一豎大拇指，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就敢出此豪言，立刻，佩服的聲音不斷響起。
看到落兮這般胸有成竹，秦劍鋒反而猶豫了，可是現在的情形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轉念一想，將賭局稍稍變換一下：“好，不過既然是包場了，我們莫不如就一人一塊地挑幹凈，比的是價值，如何？”
落兮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了秦劍鋒一會，這句話正和她意啊，她慢慢地點點頭：“一言為定。”
最高興的就是那個老板了，這一下子，店裏的原石毛料就是一售而空，他心裏這個後悔啊，早知道有今天這個節目，怎麽就不多進些原石。
兩個人不再說話，立刻蹲下來，開始挑貨。
落兮同林恒一樣沒有帶著手電和放大鏡，看到老板遞過來的手電，伸手接過來，今天，她就是要高調一把，張揚一把，她就不信，朗朗乾坤之下，自己還會發生什麽不測？再說，一人一半的毛料，總歸會有沒有見綠的。
“慧眼”開啟，落兮絲毫不吝嗇點數，在“慧眼”技能下，一塊塊毛料內部呈現在落兮的眼前，真的是被篩選過的啊，落兮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不過三塊毛料內部別有乾坤，也是普通的豆種，青綠而已。
落兮四下仔仔細細地看一遍，然後和老板確認一下，老板是否把所有的貨都拿出來了，老板和夥計一起找，最後夥計將店鋪內堵著門的石頭也搬出來，一塊石頭可就是五萬元啊。
落兮也不介意，照例透視過去，這一次卻楞住了，所謂的無心插柳就是如此吧，堵門的石頭，最不被看好的毛料，被所有人棄之不要的，卻有著一塊鵝蛋大小的翡翠，斜斜地躺在毛料的最內部，一抹翠綠之上是一片明黃，然後就是嬌嫩的紫羅蘭色，三色交替的部位顏色是緩緩過度，看著哪裏像是翡翠，分明就是一副水墨畫渲染而上。
“福祿壽喜”，落兮的心裏飄過這麽一行字，她的視線沒有在這裏多做停留，很快就站起來，向後退去。
半個小時的時間，秦公子也站起來，他的表情還是很鎮靜，這些毛料的表現有目共睹，鹿死誰手，真的是不好說的。
但是，對於林落兮，他還是有所顧忌的，他看過去問道：“誰先？”
落兮早有準備，從包裏摸出硬幣，對老板說：“借一個筆筒。”老板顛顛地跑進店裏，然後拿出一個塑料的筆筒，臟兮兮的，落兮也不介意，將硬幣扔進去說：“猜字。”
之所以沒有用手捂住，就是落兮的“慧眼”只能看透非生物的質地，若是用手捂住，落兮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猜字貌似公平，但是，在落兮的“慧眼”之下，哪裏還有公平，落兮自然是第一個挑選的，毫不猶豫的，指向了那個堵門的毛料。
這裏的毛料秦公子一個都沒有看好，但是落兮的自信還是讓他的心裏打個冷戰，看著老板在毛料上畫了個紅色的記號，秦公子也仔細地挑選了一個。
看到秦劍鋒選到的毛料畫上黑色的記號，落兮也心下佩服，這裏的毛料連同最後堵門料才有四塊見綠，自己是靠著作弊才挑選出的，秦劍鋒可是憑著真材實料，第一塊就挑中了。
可是那又如何？三塊見綠的毛料也比不上自己挑中的一塊，接下來落兮挑的就隨意了，很快，毛料分完了，正正好好的偶數，一人一半，而四塊見綠的毛料在落兮的有意為之下，也是一人兩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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