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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可聽?說來聽聽,咱們也張張見識。“

他故意的,真的是故意的,長幼不分你還有理了,他也是看過紅樓的,還有不少的紅樓同人,考據黨們都說了,這賈赦好像真的是屬於光有壞名聲,沒什麽實際行動的,好色的名聲傳遍了,最終不過是玩丫頭而已,還是自家的丫頭,傻子也明白這名聲怎麽來的,人家實際情況需要唄!至於別的名聲,什麽賣閨女,那時候好像閨女都快二十了,老太太也沒有帶出去相看人家,給說親,他這當爹的好歹還給說了人家了。雖然用的裏頭這麽無厘頭,可是真的已經是屬於負責的了。比老太太好,恩,比假正經也好些!至於什麽搶扇子,他屬於間接得利者,做壞事的還真不是他。

如今既然已經到了紅樓,到了林家,那麽林朗覺得他雖然不是什麽豬腳,可是總要配合一下,把對林家家產虎視眈眈的王夫人進行全方位的反擊才是身為林家人的立場啊!

林朗這麽一問,福叔和阿光是興致勃勃的盯著林全福了,想著聽故事,可是林全福呢!卻是一楞,腦子裏搜刮了半天,楞是沒有找出一個來,最終只好苦笑道:

“我們畢竟不是一家人,還真是不怎麽清楚,反正外頭就是這麽說的,不說外頭,就是他們自家人也是這麽說的。“

話說到這裏,林全福似乎想到了什麽,一下子停嘴了,他也是大宅門裏出來的,有什麽不明白的,說道這裏他心裏就犯了嘀咕了,這名聲到底是人家給的,還是他們自家有人故意傳的?畢竟這名聲不好,最後得利的是誰,傻子也清楚啊!林朗看著林全福似乎有些明白什麽了,又加了一句:

“他們家真奇怪,什麽好色,真是難聽,自家老爺,難道連說一個風流了些這樣的詞都不會?還有你說什麽小門小戶的大太太,他們怎麽娶進門的?門不當戶不對的,豈不是一開始就斷了大房太太當家的路子?這都誰做的混賬事情,長幼不分的,也不怕人笑話,還是咱們親戚家呢!真丟臉,不說他們了,真是臟了嘴了。“

說完,人家林朗很是雲淡風輕的往回走了,留下了在那裏一臉八卦,一臉若有所思的人們。

誰說男人不八卦?其實這世上男人八卦起來比女人更厲害,你沒看見那些個狗仔隊,那些個八卦記者,大多都是男人嘛!林朗丟下了一顆種子,至於他們怎麽發展下去,那就需要他們的探索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侄女,藥

要說林如海,這個時候已經三十出頭了,《紅樓夢》第一次出現林黛玉的名字是在第2回:“今如海年已四十,只有一個三歲之子,偏又於去歲死了。雖有幾房姬妾,奈他命中無子,亦無可如何之事。今只有嫡妻賈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歲。夫妻無子,故愛如珍寶,且又見她聰明清秀,便也欲使她讀書識得幾個字,不過假充養子,聊解膝下荒涼之嘆。”從這裏就可以看出,林黛玉是林如海三十四歲的產物。你說為什麽不是三十五?那個很簡單,因為古人說四十,其實是三十九歲啊!就和我們如今五十九歲就做六十歲的大壽一樣,那是避開九字這個所謂的關口的意思。

林朗從林全福的嘴裏聽說,這賈家來人是為了送禮,送的還是林黛玉百日的大禮,立馬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林如海的年歲也不過是三十四歲,正是最風華正茂的時候,自家那個閬苑仙葩的侄女才出生,給了這個老男人自家也能有骨血延續的充分信心的時候,這時機卡的不是一班二班的好啊!

林朗說起來還真是沒見過這位族人口中探花堂哥,沒法子,人家那是在京城混的,就是回來,也不過是到蘇州老宅,和他們安亭沒什麽走動,最多不過是過年過節的禮物交換什麽的,他一個豆丁孩子,沒有見過也算是正常。就是上一回大祭,林朗作為一個三歲孩子,倒是也參加了,可是那時候還不是穿越的他,自然不懂得往人跟前湊,那裏有機會認識全了族人兄弟什麽的。

所以說這個時候,站在中年美大叔面前的林朗真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大堂哥啊!這個無數同人版本中的豬腳,無數版本中必死無疑的悲催配角。

“大哥哥,我侄女可好?“

林朗問的很是直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坐在正位的主人,言語上自來熟的很,林如海挑眉,對這個出人意料,上來直接問自家閨女的兄弟也很是詫異,看他一身風流雅致,眉目清朗,看著就讓人舒心,想想下人回稟的這弟弟的奇異之處,倒是有些不解他的意圖。難不成真的是孩子和孩子更親近?

“哦,朗兄弟可是想看看你侄女?“

林如海原本想要教訓這個弟弟,無法無天,私自出海,鬧騰的林家人仰馬翻的話全被堵了,不知不覺中話題讓林朗給牽了過去,偏偏這麽一個孩子,楞是誰也沒有意識到他這是故意轉移話題,意圖掌控這談話的節奏。

“揚州到蘇州雖說不遠,不過聽說侄女身子不好,弟弟也是憂心侄女吃不消,看著賈家下人說起侄女生辰,又說侄女生來就有不足之癥,弟弟很是擔心,這才百日出頭,確實小了些。“

眼藥啊!直接的眼藥啊!林如海一聽,賈家居然把自家閨女的生辰日子到處宣揚,眉頭就皺了起來。再一聽,把自家閨女身體不好也到處說,那更是惱怒了,這什麽意思,這是想說我家孩子養不大?閨女身子不好的名聲,生日還人盡皆知,這以後說親怎麽辦?這都什麽規矩?

當然人家林如海也有點疑惑,林朗這什麽意思?一上來就說這個,難不成那賈家下人得罪他了?他這是故意的?

不得不說,這當官的大多疑心病都重一些,聯想能力也是一等一的,這不是立馬就想到關鍵地方了,眼睛往林朗那五短身材看了一眼,心裏又有些不確定了,就這麽一個小孩子,他能有多少心機?

林朗也不傻,看到林如海眼睛看過來,忙招呼著阿光遞上個小藥匣子:

“大哥哥,這是我這次出去,好容易新找到的藥方煉制的藥,本是想給祖父,大伯他們養身子的,這一匣子且給了你好了,養神補身,對於體弱之人調理五臟最是有用,你也不必擔心侄女小受不住,這是九花玉露丸,是用九種花瓣露水做的藥引子,最是溫和不過了。對了,你也能吃,調理身子也是好的。“

林朗這個精啊!用這麽一個匣子,不但是補上了剛才直接問問題的漏洞,又間接的說明了自己的孝心,還將自己出海的事情從私自游玩,變成了為了孝心,給家中長輩尋找良方。

阿光或許知道些自家主子的意圖,可是他是下人,沒有說話的份,而林如海則是感動了,不管這藥是不是真的有用,單是這份心就是好的,拿著這藥匣子,打開一聞,一股子清香就逸散開來,讓人神清氣爽,心下對於這個藥也有了幾分的看重。

“朗兄弟,這藥?“

他這裏話還沒有問出口,林朗就接下了話頭。

“這是我從雜書上找出來的,是宋代宮廷裏的貢藥,只是因為戰亂,這方子丟失了,後人才不得知,大哥哥,你放心,弟弟別的本事或許不怎麽樣,這醫術上已然學了好幾年,不說別的,單是醫書就不知道背了多少本了,咱們林家歷代都是身體弱的,弟弟打小也是受了這些苦楚的,藥渣子都能鋪滿了屋子了,所以一心想著有一日能讓林家子弟身子好些,對著這些最是上心。這藥丸子,我自己已經試過了,很是有用的,荒島上一個月,弟弟沒有生過一次病,阿光可以作證,大哥哥,不信你問。“

林朗這話說的坦陳的不行,邊上的阿光也跟著點頭,他不過是個小孩子,對著林朗又是忠心的很,也不管這是哪裏,是不是有他說話的份,開口幫腔:

“海大爺放心,真的很有用,小人和福叔都吃過,渾身暖洋洋的,很舒服,福叔原本還有些咳嗽,如今不知不覺也都好了。大爺醫術可厲害了,就是人小,人家不信而已。要小的說,那些個什麽神醫,那裏有大爺厲害,大爺眼睛一看人家的面色,大多就能知道是什麽病了,最是厲害。“

小孩子不說謊,這是大人潛意識的想法,有了阿光的證言,在想到林朗的身份,年紀,林如海信了,也震驚了,他微微一頓,什麽也不說,直接拿起一個藥丸子就往嘴裏送,他的想法是,最多就是不頂用,反正也不會是害我的,且試試就是了。不想這一顆藥丸子下去,果然如阿光說的,身子立馬覺得暖洋洋的,原本幾日勞累,覺得有些氣悶的胸口似乎也一下子舒服了很多。林如海眼睛亮了起來!這是林家出大能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藥,十年無所出的原因

人都有遠近之分,林朗是林如海的族兄弟,雖然年歲差的有些遠,可是這到底是自家人,或許真要說起來,在林如海的心裏,比賈家更讓他相信些,晚上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林如海這腦子立馬就開始轉了起來。把這個才八歲的弟弟的地位往上升了那麽好幾個臺階。

林如海是官員,是進士,是讀書人,做事情自然不像是武人,想一出是一出,他更傾向於謀而後動的那種,所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把林全福招來,想要全面的了解一下這個弟弟。

林全福是林家的老人了,屬於那種把林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自家主子要了解一個人,那他絕對是屬於事無巨細,什麽都往外說的,從安亭的傳言,從族人的評價,再說到在荒島上自己見面後的一切,最後說到了船上遇上賈家人之後的表現,也虧得是他的腦子還算好,居然一句不漏的全說了出來。

不說林如海從這裏聽到的林朗能多了解幾分,賈家算是倒黴了,在繼林朗的眼藥之後,林全福這裏又添了一筆。

“這賈家大老爺的事情,你還打聽了什麽?“

看吧,人家林如海立馬關註了,林全福一時覺得這話題怎麽轉的這麽快呢!不是說朗大爺嗎?怎麽轉到賈家去了?不過主子就是主子,主子問什麽,他就說什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還是老爺知道小人的性子,還真是打聽了,聽說那大老爺真說來好像還真是沒有什麽,不過是玩丫頭,屋子裏姨娘也不過是三四個,就是通房丫頭多了些,別的還真是沒什麽也不愛出門,總在家裏不是玩古董,就是聽戲的。“

沒有什麽劣跡,還不愛出門,那麽這好色的名聲是怎麽出去的?誰傳的?目的是什麽?在想到大房繼室的身份,想到如今管家的二房,林如海只覺得自己似乎真相了。難不成自己離開京城這麽些年,這賈家已經兩房鬥爭激烈了?

“對了,老爺,有件事小人聽著好像不對,聽那些個賈家的人說什麽大老爺的東院怎麽怎麽的,怎麽這稱呼是大老爺而不是老爺?倒是那二老爺變成了老爺了!說起來這幾個送禮的還是老太太的人,稱呼上不妥當啊!還有怎麽是東院?難不成這襲爵的老爺不住正院?小人實在是有些弄不清楚了。“

不是林全福消息閉塞,這一般人不是住的近的,還真不知道這家人在這住房上的問題,也不怎麽註意這稱呼上的不對勁,林如海更是從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問題,說實在的,這誰家能幹出賈家這樣把正緊的襲爵的主人擠到一邊去的做法?絕對屬於鳳毛麟角啊!

林如海一聽也察覺這裏頭似乎有什麽不對勁了,好歹是自家的岳家,林如海也不願把人家想的多壞,索性示意了林全福,找幾個人和賈家人喝酒,想法子套話,爭取吧那邊的情況折騰的清楚些,還特意關照了別太失禮了。

當然他是個好丈夫,在屏退了林全福之後,想了想,往自家媳婦的院子裏走了過去,也不為別的,就為了那些九花玉露丸。他甚至想著,自家這族弟不過是八歲,好像稍微寬松一下規矩,讓他看看自家媳婦和閨女還是可以的,要不讓族弟給看看?說不得還能幫著調理一下身體,自家媳婦這次生產還是傷了身子啊!閨女也看著病弱,良醫難求啊!

說起來這林如海對於子嗣不是不在意,也不是這多年沒有孩子他就不著急,其實這裏多少也是有些其他緣故的。

首先,林如海成親的時候已經二十一歲了,他原本是定過親的,是江南的一個世交人家,不過也是他倒黴,在他十八歲正要娶親,人家姑娘得了重病沒了,為了表示尊重,他索性放下了說親的事情,一心奔著科舉去了,想著索性考完試再說,結果成了探花了,二十歲的探花啊!多招人稀罕啊!立馬就有了皇帝賜婚了,說的就是賈敏了,可是人家賈敏才十四歲啊!得,再是一年吧,所以成婚就已經是二十一了,新婚沒多久,賈敏很爭氣有了身子了,可是不到四個月,不知怎麽小產了,這是他心裏的痛啊!都不敢讓家裏人老人知道。之後沒多久,家裏老爹沒了,接著就像是說好了湊麻將搭子似得,不到兩年,賈代善沒了,再接著就是林家老太太,反正這三個老人就像是湊好了一樣,讓林如海和賈敏那是單單為了守孝就折騰了五六年的功夫,這麽一算起來,再加上前頭一年的有孕,小產,這七年就沒了,到了如今,雖說已經成婚十三年了,可正緊的夫妻和諧也不過是五六年,有了這麽一個寶貝疙瘩一樣的閨女,林如海真心不覺得自家有什麽問題,只是覺得是命運不濟而已。

當然這身子不好也是事實,在讓賈敏吃了林朗的九花玉露丸,覺得有效果之後,夫妻兩個也覺得是不是讓自家這個兄弟給看看,說不得能讓他們早一天有了兒子,這才是大事啊!

不想第二天,林朗一看到賈敏,第一句話就把他們嚇了一個半死。

“好奇怪,你怎麽身上有中毒的痕跡?還是好些年前的。誰想害你?“

這下出大事了,絕對的大事啊!雖然林朗是故意當著面說出來的,可是這真的是事實啊!作為擁有系統作為金手指的林朗,作為擁有探知領悟屬性的豬腳,人家林朗的醫術真的很不錯,阿光沒有誇大,人家真的是看臉色都能看出來啊!再說了人家有預知,會算卦,幾項疊加,還看不出賈敏的面色敗壞的有些詭異,那才是笑話啊!林朗傲嬌的看著他一句話產生的效果,心中得意的不行:看我攪動一池渾水,功德啊!昨天一匣子藥丸,居然漲了五點功德啊!今天又該是多少呢!他不想聖父,也犯不著聖父,可是功德是好東西啊!再說了,只要他取得了林如海的信任,那麽那桃花島!哈哈哈,馬上就要到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悲慘堂哥

頂著八歲正太的皮囊,林朗的小日子過得分外的舒心,就算他給賈敏下了中毒通知單,也沒人找他麻煩,最多讓他確認了一下中毒的時間大概在十年以上,並開了一副方子,準備解毒,說明了九花玉露丸對於他們一家子都有用處之後,就立馬被打包送回了自家太爺和大伯那裏了,至於林如海那裏雞飛狗跳?不好意思,他真的不清楚。

不過他不清楚,不代表這一次參加大祭的族人們不清楚,不代表狗血一樣的八卦不在他的耳邊不出現啊!甚至連他的祖父在一邊吃著林朗孝順的親手做的藥丸子,喝著林朗親手炒的佛茶,享受著林朗全方位點穴式按摩調理身體,美其名曰對林朗離家出走的懲罰的時候,都不忘和他那個享受同等待遇的大伯在那裏八卦上幾句,可見這一次事情搞得有多大。

“這麽說,沒查出來?“

“到底是十多年了,聽說唯一確認的是,估計當初小產是人為的,估計這下藥也是那個時候。“

“這麽說,這還真是造孽啊!好好的一個孩子就沒了!誰幹的?“

“這還能查出來?當初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這麽點警惕性都沒有,說來那時候他們還在京城呢!反正我們這裏不知道啊!”

“說來這當家主母小產,那些個奴才們也沒什麽好處啊!主子們都盼著孩子呢!也不會有這心思,妾室通房更不可能,咱們家向來對這個看得緊,不到三十歲,一般都不納妾,這又會是礙著誰了?“

“爹,您別想了,就這事兒,這麽大,如海那小子怎麽也不會輕易放過,有的查呢!咱們等著消息就是了。林家可沒吃過這樣的大虧,這不是想斷我們家子嗣傳承嗎!我們林家幾乎代代單傳到了現在了,那個孩子不是寶貝,子嗣就是咱們家最大的事情了。八房裏不管是哪一房出事,我們都不會甘休的。“

林朗聽不下去了,一向是屬於文人雅士的祖父,大伯,這八卦起來還真是夠勁啊!關註度那個高啊!還外帶動機分析的!充分顯示了林家人智商上的優勢啊!特別是在如今這林家子弟齊聚的關鍵時刻,什麽主意都有啊!分析起來,更是花樣百出。

林如海也不怕丟臉了,聽了兄弟們,叔伯們的意思,又一次把林朗給喊去了,要他幫著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吧他們帶來的東西,從日常用的,庫房裏的,一樣樣的都看一遍,他就不信找不出什麽蛛絲馬跡來,下藥,下藥總要有個載體吧!他們家吃飯什麽的還是很註意的,一般直接下在吃食上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啊!

林朗接到了任務,在一竿子族兄弟火熱的眼神中開始了工作,別說,還真是什麽都有啊!

書架上的木頭,那是浸過紅花的,要是那個丫頭想在這書房來個紅袖添香,對不起,保證沒結果,這事兒是誰幹的?不言而喻,好吧!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管,反正林如海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就是。

百鳥朝鳳瓶上的金絲漆含著麝香,這東西怎麽會在賈敏的房間的?看樣子已經有些年了,麝香味道都幾乎沒有了,這東西誰送的?林朗不知道,反正賈敏的臉色也不好看了。不用說話,林朗的心裏有了人選了,估計是賈家呢!

還有什麽能讓人身體衰弱的玉石,有耗人精血的擺件,已經沒了藥性還帶著微毒的藥丸子,那是五花八門啊!林朗看的頭都大了,這簡直就是另類的慢性謀殺大全啊!

再想想,如今不過是來祭祖,帶著的不過是日常用的東西,那麽他們揚州那裏還有多少的東西被人加過料?林朗突然覺得這堂哥很可憐!

“大哥哥,要不我隨你回去一趟好了,再多看上一回,好歹把這些個害人的東西都去了才是。“

林朗說話很直接,林如海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身上散逸出一股子頹廢的樣子。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哎,那天你來的時候說賈家的事,我打聽了,果然是不像話的很,長幼不分,尊卑不明,連著國法家規都不顧了,今日你查出來的也多半是他們那裏送來的東西,細想想,這裏頭我們家沒了子嗣,他們到底有什麽好處?林家又不是沒人了!他們這到底是想什麽呢!難不成是為了去了我這條命?可是又對不上啊!可見林家和賈家,那是根本沒法子說清楚了。“

“既然不好,斷了就是。“

林朗看著林如海的樣子就不滿了,有什麽好猶豫的,這樣的人家,躲遠點才好呢!不想聽了他這話,林如海笑了起來:

“傻小子,那是你侄女的外家,總要給你侄女留點臉面才是。“

“我不傻,你們才是糊塗的,這樣的外家,留臉面做什麽?讓人家拿捏嗎?世上總是這樣,豎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要臉的自然也就吃不住不要臉的,林家要臉面,只怕最後倒是讓不要臉面的欺負了去,如今人家都要你的命了,你還這樣,真是不拿性命當回事啊!”

林朗說道後面都站了起來了,氣呼呼的,臉都成了包子了。

“要我說,你也不用看什麽臉面,直接抓住指使的人,一個折子上去,直接上告就是,想來他們也不是一家子都是壞人,只去了一個,也算是全了你們的親戚情誼了,不說了,越說越生氣,這都什麽親戚?仇人還差不多。”

林朗耍著小孩子脾氣,把林如海弄了個哭笑不得,不過他說的話,倒是讓林如海聽了覺得很有些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神奇對話

說完了該說的,做完了該做的,林朗回了自家地盤,他們是族兄弟不假,可是同樣,他們也是各有各家的,好些事情,不是他能過問的,不過好在,家有阿光,八卦不慌。林朗的消息來源還是很可靠的。

沒幾天,林如海那裏下人去了好大的一批,聽說好像都是他家太太賈氏的陪房,送禮的賈家人也被趕走了,聽說林如海還上了折子,至於告狀告的是誰,目前林朗不知道,他還是小啊!就是他的建議被采納了,他還是那個屬於被忽視的那種人,年齡成了劣勢啊!

好在他家祖父和大伯正囧囧有神的等著八卦的來臨,甚至在家還不時的做一些事實評定,他也不至於沒了事情發展的最新報告,比如關於賈家二三事的最新發展,比如目前林家人對於京城風氣的擔憂,比如金陵那裏來的最新消息,甚至對於賈家那個銜玉而生的哥兒的真假猜測,等等。

這一年的林家大祭分外的熱鬧,也讓林如海覺得特別的沒臉,因為他在這一年居然成了家族八卦的中心,這讓他對於賈家的好感度再次下跌了好幾個百分點。再大度的人,對於給自己丟臉的親戚也是抱有埋怨的。何況還是威脅到他自家利益,甚至是自家性命的那種,更是厭惡了去。

林朗作為他覺得很是親近的,對他有恩的族兄弟,被林如海又一次提溜了出來,美其名曰:考校功課!好吧,相對來說,一個八歲的孩子,讓一個探花出身的官員指點功課,從普遍的輿論上來說真的是算的上是看重了,或許這就是林如海報恩的一種方式。

“鶴鳴於九臯,聲聞於天。魚潛在淵,或在於渚。它山之石,可以為錯,可以攻玉。”

林如海看著林朗,用詩經裏的句子誇讚起來,也算是提醒,你是一只鶴,是潛在深淵裏的魚,現在只偶爾的現露出一點點才華。不過不能驕傲啊!自己也要繼續努力學習,借前人的智慧,當作錯刀,將這塊美玉磨出來。

林朗眨巴一下眼睛,怎麽說的,這對話方式,怎麽聽怎麽覺得詭異呢!難道這就是進士的級別問題?

“斥鴳知騰躍而上,不過數仞而下,夫子胡不入乎,請講以所聞,竟離。非出於涯涘,觀於大海海,弗知醜。”

林朗也不示弱,直接接到了《莊子》上了。可出自三處,第一句好懂,出自《逍遙游》,後面的出自《德充符》與《秋水》。這是自謙,小雀雖然不知天高地厚,可還有一些自知之鳴。不說小雀了,孔夫子那樣的高人還會犯錯誤。所以我啊,現在連一個黃河之神都算不上,更沒有出河界,觀大海,有什麽資格說是天上飛躍的大鶴,潛在深淵的大魚?別把我擡得太高,我自知渺小!

“二十好捶鉤,於物也無視,非鉤亦不察。”

探花的水平在這裏有了充分的體現啊!聽著林朗用《莊子》,人家立馬也換了,同樣用《莊子知北游》一段話,大司馬府上有一個捶打鉤器的工匠,到了八十歲,卻做得沒有任何差錯,大司馬詢問他的原因。他回答道,我有所持,自二十歲時,就喜歡捶打鉤器,對別的東西一概不看,不是鉤器的東西,我也不去觀察而分心,集中精力,無心旁物捶鍛。

你的天賦我也看到了,只要精中精力,用心鉆研,必定是一只大鶴,會一朝沖天。可是似乎你學的有點雜了!這是勸解了!林朗聽得笑了起來。什麽都不說,只是很詭異的看了看林如海。

好吧林如海臉紅了,說實在的什麽人都能說林朗學的雜不好,就他不行,誰讓他得了益呢!忙咳嗽了一聲,手微微一擡,示意請茶,把這一段揭了過去,不過臉上的神色還是很滿意的,這個兄弟,小是小了些,可是但看他這接話的速度,反應,還有這姿態,風儀,林如海就覺得很是得意,到底是林家子啊!就是不一樣!學問好,姿態好,人機靈,想來將是林家有一個千裏駒啊!

兩個人,族兄弟,一個老探花,一個小神童,一個三十多歲,正當壯年,一個八歲,還屬於垂髻小童,居然一言一答,借用書裏頭的微言大義說話,他們兩個是聽懂了,可是邊上那些個丫頭,小子一個個聽得傻眼了,這就不是凡人的境界啊!

考校了功課,感覺到林朗學習的還算紮實,林如海索性又拿了別的開始聊上了,一會兒是樂譜,一會兒是棋道,無論他說什麽,林朗都能接的上,剛開始或許林如海只是說著玩的,可是說著說著,他就開始驚異起來,原來還覺得這孩子才幾歲,不好好讀書,把心思轉到了醫術上有些不無正道,可是如今這一說話,不單是醫術啊!這孩子都是怎麽學的,怎麽什麽都會啊!不對勁啊!

“高祖為亭長,乃以竹皮為冠,”

“令求盜之薛治之,時時冠之,及貴常冠,所謂‘劉氏冠‘乃是也。”

這是兩人對上了《史記》高祖本紀。林朗回答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見所知的詳細。

“古者民始生未有刑政之時,”

林如海一開口,林朗撇了他一眼,很利索的繼續接口:

“蓋其語‘人異議‘。是以一人則一義,二人則二義,十人則十義,其人茲眾,其所謂義者亦茲眾。是以人是其則十義,以非人之義,故交相非也。”

這是《墨子》尚同中的第一段,反正是林如海說什麽,林朗立馬就能接上,也不用裏頭什麽話對話了,那個高難度太厲害,好像他這個年紀有點太誇張,可是這接句子還是可以的,顯得林朗博覽群書,倒背如流,這已經夠讓林如海詫異了,不說別的,單是這讀的書的涉獵之廣,就能讓一般的讀書人自愧不如了!他怎麽可能不滿意!

“朗兄弟果然不愧是小神童啊!雖說所學雜了些,不過卻也算是博學多才了!為兄自愧不如。”

這話大了,林朗忙不疊的起來,謙虛起來。

“大哥哥說什麽呢!你可是探花!咱們林家子弟多少人都是以你為榜樣的,你這樣說,弟弟可沒臉見人了。“

那小臉認真啊!看的林如海忍不住自得了一下下,馬上又驚醒了,很是實事求是的說道:

“大哥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不如你啊!這是實話!好了,咱們兄弟也不用相互吹捧了,這次找你來,其實是想說,大祭結束後,大哥想麻煩兄弟走一趟,去幫著看看揚州哪裏的風水。另外我有些讀書的筆記,都在揚州放著,到時候取了給你讀書用,說不得咱們林家能出個狀元呢!“

探花的考試筆記,這東西絕對屬於珍稀物品,林朗覺得這個報酬還是很滿意的,值得他跑一趟,立馬笑嘻嘻的說道:

“大哥哥消息真靈通,怎麽知道弟弟還喜歡風水勘測的本事?對了,五行八卦也是可以做一些的,要不弟弟給大哥哥書房補一個迷蹤陣?保證外頭沒人能靠近!安全絕對有保證。“

林朗說的是大實話,林如海卻以為是這個弟弟開玩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只覺得這個弟弟知情識趣,好玩的緊!

作者有話要說:

☆、裹著尿布的林妹妹

祭祖完結後,林朗坐上了林如海的官船,或者說是一家子都坐上了官船,他那個祖父和大伯不知道是受到林朗離家出走的刺激,還是看林如海的大戲看的正過癮,反正那是死活要跟著一起走,沒法子,那就一起吧!林如海上頭本就沒有了長輩,如今同族的長輩想和他親近,他也樂得熱鬧,索性幾個人一路作伴,還能喝茶下棋,解解他心裏的郁悶。

與此同時,林朗也享受了一把抱著自家侄女玩耍的待遇。要說,作為一個宅男,一個網絡達人,一個同人文的愛好者,受到無數紅學家,無數同人文的熏陶,還有電視劇的影響,對於儀態萬千,楚楚風流,清高雅致的林黛玉那是處於的無限YY中啊!可是抱著這麽一個才過了百日的小東西,他只有一個念頭,現實就像是殺豬刀,直接把他所有的幻想都給閹割了。

包著尿布,吐著泡泡,哭聲像個小貓一樣的林黛玉,他無論是從哪個角度都看不出一絲的仙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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