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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咆哮【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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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米衛國回到家,馮秀萍跟米滿倉已經收到消息早就把一應行李等東西準備妥當。公司事多,蘇芫本想等著送他,結果一早就被人叫走了。不過幸好昨天半夜夫妻兩人還碰了個頭,知道彼此的情況,最後給他留了個字條叫他萬事小心。

老兩口得知米二哥又丟了,頓時又急又氣,米爺爺更是說想跟他一起回去。若不是有福福一個勁寬慰他,說二伯肯定沒事,老爺子只怕昨兒晚上就跑去火車站候著了。

盡管米衛國篤定對方擺明了車馬是沖著他們生意來的,沒必要害命。但其實內心也是忐忑的,這會兒聽到福福說二伯沒事,他這一直提著的氣終於散下來。

三兩下收拾好東西便帶著米爺爺出門準備去火車站。

馮秀萍也想回,但是一想現在平平安安快兩歲了,正是滿地瘋跑雞嫌狗厭的年紀,回去她一個人可搞不定。

況且現在公司這麽忙,蘇芫又懷著孕,福福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就更不能離開了。

這時,耿亭遠也到了,他是開車來送他們去火車站的。

送他們去火車站的路上,馮秀萍忍不住一個勁嘮叨米爺爺:“老二肯定是隨你,不然哪能一回被人抓還不長記性的,現在又搞丟了,都多大的人了!真是一點也不隨我!”

米爺爺唯唯應是:“對對,老婆子你說得都對,是我沒帶好。要是隨你啊,那些個敢打他主意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幹翻了!”

馮秀萍被老頭子可著勁的誇也沒露出一絲笑模樣,反而還一臉嫌棄,最後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給了米衛國一條馬鞭:“這馬鞭是我爹在我成年那年送給我防身用的,你拿著。”

米衛國本以為老娘這是擔心他,要給他東西防身,頓時忍不住笑:“哪用得著這樣,我回去又不是跟人幹架的,找人有公安呢,沒事。二哥又不笨,說不定正在那個山犄角貓著呢。咱兄弟三人的身手,在青羊鎮,除了您有誰還算計得了?”

說到這裏,他又一頓,“當然,當年那張明善的事兒是個意外,二哥那回是喝多了失足,啊不,失手。”

哪知老太太眼一豎:“什麽用不著?你見著他了就用這條鞭子給我狠狠的抽!抽夠五十鞭!記吃不記打的玩意!上回被張家人害了還不長記性,這回又搞丟!沒得給老娘丟臉!”

米衛國:……

老媽威武。

然後在老太太兇惡的眼神裏乖乖接過鞭子不敢吭聲,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火上身了。

老太太的彪悍讓耿亭遠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擡手抵了抵唇:米衛國你也有今天?

被人全方位壓制,杠杠滴。

馮秀萍頓時不滿,眼一瞪:“我說小耿你別笑,你看看你這副瘦雞一樣的,還不加強鍛煉,小心往後跟我家老二一樣!”

瘦雞?

耿亭遠:“……”

若不是場合不合適,他真想撩開袖子給老太太看看他結實的肌肉自證清白!

“噗!”

饒是這會兒氣氛不對,米衛國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被這麽一岔,原本還略顯凝重焦慮的氛圍頓時為之一輕。他想起來米小虎的不對勁,便順嘴跟馮秀萍提了一句——

“媽,回頭你有空問下小虎最近怎麽都沒回來。昨天碰到春妮兒,她似乎不想再參加高考了,兩人好像因為這個絆了嘴。”

馮秀萍一頓。

“不考就不考唄,兩口子還值當為這個吵嘴?行,我回頭問問,你專心搞你的事情。”

米衛國心想老太太那火爆脾氣,又想著小虎最近好像是遲來的叛逆期一樣,怕兩人再杠起來,便又叮囑了聲:“或者你幫我跟芫芫說一聲,叫她幫忙問。孩子大了,臉皮薄,她心細,讓她問好點。”

“怎麽的?現在嫌我做事簡單粗暴了?晚了。”老太太眼一瞪。

頓時嚇得米衛國腦袋一縮,慫慫地啥也不敢說了,默默決定等會兒叫耿亭遠幫忙帶個話算了。

公司派去的兩人已經在候車大廳等著他們,眼看著米衛國跟他們匯合之後,耿亭遠便帶著老太太往回返。

因為米衛國跟米爺爺要回老家,福福今天就請了天假在家幫忙,這會兒小姑娘正一個人在家蹲著看平平安安。

說來也怪。

在馮秀萍手底下跟個混世魔王一刻不得安寧的雙胞胎在福福面前卻是乖巧得像個小雞崽兒。

福福叫來花花跟小煤球,叫兩人人手一只牽著在院子裏比賽賽跑。

雙胞胎長得很好,兩人雖然還不到兩歲,但個子就已經快趕上一般三四歲的孩子了,又高又壯,足有四十多斤。

要知道福福現在六歲多,也不過才剛剛四十五斤而已。

雙胞胎現在正是好勝心旺盛的年紀,看著花花身高腿長,兩人誰都想爭著跟花花組一隊。

被嫌棄的小煤球氣得一個起跳,就趴回小主人頭頂,不再搭理他們。

小煤球也長大了,從以前小小的一只,現在長成了黑乎乎的一坨。被它這猛然一下跳到腦瓜子上,差點沒給福福脖子壓折了。

她沒好氣地把小煤球從腦袋頂撕下來扔到花花頭頂:“你現在是不是對你自己的體重沒點數啊?你多重不知道嗎?”

花花頓時發出一陣無情嘲笑,氣得小煤球就是一頓貓貓拳招呼上去。

兩只動物戰作一團。

雙胞胎頓時樂開了花,炸著手腳又追又攆的。

福福看幾只玩得開心,便也沒管他們,自顧拿了本書出來開始看。

雙胞胎攆著花花小煤球滿院子跑,很快兩只動物就被攆得自顧不暇,喘著粗氣趴到她的身邊躲著。

一看兩只到了姐姐身邊,雙胞胎頓時咯咯笑著休戰,嘻嘻哈哈地並並小短腿兒,也跑去坐在她的身邊。

福福給他們挨個擦了汗,又一人倒了杯水塞在手裏。

雙胞胎便安安靜靜趴在她的身邊開始喝水,看著她看書也不吭聲,顯得十分乖巧。

福福怕兩人無聊,便拿著筆一個字一個字地指著書念下去。雙胞胎就蹬著腿兒笑得口水長流,十分開心。

她看的是《中醫基礎理論》十分枯燥的一本書。

但由於是她念的,雙胞胎竟然也聽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伸出小手“咿呀”兩句,仿佛是在跟她討論問題似的。

春妮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和諧又美好的一幕。

她看著雙胞胎乖巧可愛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恍惚。

片刻之後她又趕緊打起精神,喊了聲:“福福,你一個人在家?”

福福一看是她,頓時高興得一蹦而起,沖過來:“春妮姐姐!你想叫爸爸帶東西回去嗎?他已經走了耶,要不回頭寄回去吧。”

王春妮一楞,“啊,不,不是的。要帶回去的我昨下午已經送回來,奶奶都幫忙包好了。”

“那你咋這時候回來了?”福福不解。

春妮也說不出來為啥自己這時候回來,就本來上班上得好好的,她突然感覺心慌慌的,就匆匆請假跑回來了。

“我……就是有點想家了吧。”春妮有點不好意思,低頭,去年過年沒回,她著實有點想家了。

尤其最近,她又跟小虎鬧矛盾,她這心裏就更想家了。

“沒事,我也想王大伯跟伯娘了。”福福老氣橫秋把她肩膀一撞,然後噠噠跑回房間給她倒了一杯糖水:“吶,喝點甜的就不想家了。”

春妮在心裏感嘆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還要個孩子來安慰自己。不過手上動作卻是很老實,接過糖水就是狠狠一大口喝了下去。

糖水很甜,水溫也剛剛好,略微有點燙口卻又是剛好能下嘴的溫度。一口喝下去,又暖又甜,瞬間撫慰了她一早起來就略顯焦躁的內心。

她“咕咕咚咚”一口氣把杯子裏的糖水幹完,然後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就是一陣惡心感湧上來——

“yue~”地一聲,把剛剛的糖水嘩啦一下全吐了出來。

“!”

這一下可把福福給嚇壞了,蹬蹬跑過去扶著她的胳膊:“春妮兒姐你咋了?怎麽突然吐了?”

王春妮怔然,擡手按向小腹,心道:不會吧,這節骨眼上……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見福福風風火火拉著平平安安就要她出門:“走,我們去醫院。”

不知為什麽,王春妮又有些心慌,她慌忙一把拉住福福:“不用了,既然三叔已經走了,我還是回去上班去吧。”

福福自然不肯讓她走。

就在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院門突然又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是小虎。

小虎早上上完一節大課了,才從米衛國舍友嘴裏知道他又請了兩個月的假,說是家裏出了點事準備回老家。他頓時急了,緊趕慢趕跑回來,就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誰知一進門,就見春妮正跟福福兩人拉拉扯扯。

他的眼裏頓時閃過一絲尷尬與不奈。

春妮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他,頓時僵住。

兩人的模樣頓時讓福福意識到不對勁,她看看大哥,再看看春妮,“你們這是……吵架了?”

小虎完全沒想到福福這麽聰明,不過一個照面就猜出兩人吵架了,頓時還以為是春妮專門跑回來跟福福說的。

他頓時生氣了,臉一下陰沈下來。

春妮一看就知道他這是誤會了,連忙解釋:“我沒跟福福說啥,就是知道今天三叔回去,想來送送他,結果來得有些晚,三叔已經走了。”

小虎明顯不信,冷哼一聲,快步回了兩人在這邊的房間,想著既然回來了,他正好再收拾兩件衣服再走。

春妮想著兩人老這麽冷戰也不是辦法,咬唇想了想便跟著進屋,關上門之後道:“小虎,我想跟你談談。”

小虎沈著臉,將櫃子裏掛著的夏季衣服全掏了出來:“談什麽?不要跟我說你還是不想高考!現在家裏不缺錢,我往後肯定是要繼續深造的,如果你現在不努力進步,以後我們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我不想日後我們之間變得無話可說。”

王春妮:“……”

“我也不想。”她頓了下,軟下聲音,“我確實不想高考,我不像你,沒有學習的天分。所以我不想在這條我自己都看不到希望的路上死磕下去,我現在幹得就挺開心的。”

小虎一聲不吭,手上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收拾了,然後拎著包就準備出門。

春妮心裏一急,一把拉住他:“小虎!是,我是不想高考!但是我要跟你談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另外一件事!”

小虎頓住,扭頭看她。

她:“我想說,那個鄭林強跟鄭素芹兩兄妹不是好人,你不要跟他們再交往了!他們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小虎的表情瞬間裂開:“就這?”

他冷笑起來:“你要跟我談的,就這?”

他想著自己這段時間的糾結傷心,結果她還是糾結在那個鄭素芹身上不肯撒手!難道他就這麽不值得她信任嗎?!

不過是跟人多說了兩句話,她就非得認定對方在勾引自己。現在就連他的好朋友,也要背上不是好人的鍋了嗎?

小虎眼裏透出一股子失望與怒其不爭,看著春妮的表情淡了下來。

王春妮心裏的不安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

然後她就看到小虎上下嘴皮一碰,輕聲道:“你要是執意不肯高考,也執意糾結我跟什麽人交往的話,那我們就離婚吧。”

“小虎?”

春妮腦子裏轟轟作響,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個字在攪動:“那我們就離婚吧”。

“你說什麽?”

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早上沒吃早飯所以餓得開始幻聽了,否則為什麽米小虎說的話,她就這麽聽不懂呢?他們怎麽就走到這一步要離婚了呢?

她的小腹開始隱隱作痛,她忍不住伸手按住抽動的肚子,瞪大了眼睛:“米小虎你說什麽?”

春妮的模樣讓小虎感覺有點慌,怎麽感覺她這反應跟鄭林強形容的有點不像呢?

不過話已經出口,他心裏想著鄭林強說的男人絕不能在這種時候示弱的“鐵律”,咬著牙死撐:“對,我不想日後我們會因為缺乏共同話題而感情分裂,所以,如果你不想高考,那麽我們就此離婚吧。”

這句話一入耳,春妮頓時感覺自己之前一直撐著的那口氣一洩千裏,潰不成軍。

她咬著牙,紅著眼:“行。米小虎你行,那就離,現在就去打報告,等你學校同意了我們馬上就去辦手續,別耽擱!”

小□□虎難下,扔下一句:“我現在就去寫!”然後就扯開她匆匆走了。

福福在院子裏正玩呢,突然就看到大哥怒氣沖沖地跑了,而他身後,春妮兒姐身子一歪倒了下去,雙目緊閉,湧出淚來。

福福:“大哥!春妮姐!你們這是咋了?”

她想起身去追回小虎問個清楚,可身後卻是傳來春妮兒虛弱的呼喊:“福福別去。”

她頓時陷入糾結。

這一耽擱,小虎就已經拐出大門轉眼走得沒影。

福福無法,只得趕緊跑回去試圖扶起春妮。

可惜她人小力微,折騰半天也沒把人弄起來,最後還是花花過來幫忙,才勉強把人從地上拱起來。

平平安安“咿呀”一聲,齊齊撲入她的懷裏,奶聲奶氣的喊:“春妮兒姐,不哭,給你吹吹就不疼啦。”

雙胞胎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又看她倒在地上,還以為她是摔疼了哭,趕緊張嘴用力幫她吹氣,試圖安慰她。

王春妮怔怔看著懷裏的三小只,片刻之後突然悲從中來,一把摟住她們嚎啕大哭。

春妮很快就止了哭,然後打水洗完臉隨便收拾了下小虎因為找東西而翻得有些亂的房間,便說要回去上班。

臨走時她還千叮嚀萬囑咐叫福福千萬別把這事跟家裏人說。

福福心裏慌得不行,問她她卻又什麽也不肯說,只說自己不想高考了,惹得小虎生氣。至於他說要離婚之類的話,她絕口沒提。

最後眼瞅著她強作堅強地出門,福福到底放心不下,把雙胞胎放在滑板車上叫花花牽著偷偷跟在後面。

春妮步子極快,福福得小跑著才能跟上她。不過好在她是去蘇糖總店的,距離不算遠,福福也知道路,一路上倒也勉強跟著才算沒丟。

雙胞胎也知道姐姐是在幹正事,一路上乖巧無比,一點聲也沒出,還緊緊摟著小煤球不讓它亂跑。

就這樣,福福帶著雙胞胎一路遠遠跟著春妮拐進了蘇糖總店所在的春熙路。

一拐過去,她就看到春妮兒姐陡然頓住腳步,喊了聲:“米小虎?!”

聲音裏充滿著不可置信與傷心。

福福心頭一震,順著春妮兒看的方向看過去,正巧瞧見小虎正跟一個女同志面對面站著。

對面的人身材嬌小,被小虎一遮,從她這邊只能隱約看到辮子一角,頭發倒是很好,黑亮黑亮的一大把,襯得那露出來的一邊耳垂白嫩細膩,倒也好看得緊。

眼瞅著小虎身子一動,正要回頭。

福福趕緊一拍花花狗頭,讓它躲進一個拐角,自己則一把拉住雙胞胎,不讓兩人亂跑,自墻後鉆出個腦袋偷聽。

有風從那邊吹來,帶來隱隱綽綽的聲音讓她聽得不是很仔細。

但若用心去聽,她也還是能聽到一個大概的。

她聽到她大哥語氣不耐:“不是說我現在就回去打報告麽?你就這麽急,一刻也等不了?”

春妮冷笑起來:“倒不是我等不了,我想回去上班來著,可我明明記得你回學校的公交站是在反方向吧?怎麽突然跑這邊來了?莫不是這位鄭同志又有什麽忙,非要你幫不可?”

一下被春妮猜透,小虎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自在,但是還不等他開口。

旁邊的鄭素芹就張嘴了:“唉呀,店長您別生氣。確實是我不對,今天送奶的車子出問題,拋錨在那邊。您又不在,於是我便自作主張過去把奶搬回來了。結果不小心崴了腳,這不就請米大哥幫了個小忙。”

說著,鄭素芹還一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委屈表情,飛快一把奪過米小虎手裏的東西:“米大哥都說了我自己搬,你看又讓店長誤會了吧,真是對不住,您可千萬別跟她吵啊。我們店長也是太喜歡你了,所以生怕別人跟您多說一句話。”

說著,她還“十分吃力”地提著一箱奶,一步一崴地往前挪。

王春妮:……

眼瞅著米小虎原本愧疚的表情因為她一番話而重新變得怒氣沖沖,她也懶得跟人生氣了,直接大步上前,一把奪過鄭素芹手裏的奶箱:“腳崴了就我來提,還有早上的奶不已經送過了麽?怎麽又有?”

鄭素芹頓時驚訝地瞪大眼:“呀,店長您竟然不知道?昨天下午總部那邊不是通知說店裏最近茶葉緊缺,要我們多備奶類的茶品麽?所以這幾天各店都會加多一次鮮奶配送,一會兒蘇總還要來店裏親自教新品呢,您難道忘了嗎?”

鄭素芹嘴叭叭叭地,完全不給春妮插話的機會,然後扭頭,俏皮地沖著小虎一擠眼睛:“唉呀,米大哥你也真是的。你看我們店長這麽喜歡你,為了你連工作都不顧了,你還要跟人離婚,也太鐵石心腸了吧?”

春妮不可置信地瞪向米小虎:“你竟然把這個也跟她說了?!”

米小虎頓時心虛扭頭:剛剛就……他太生氣了。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麽的,被鄭素芹幾句話一說,他心裏就委屈得不行,就忍不住竹筒倒豆子把事說了。

春妮看了他的表情,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慘然一笑,“行,米小虎你真行。”

鄭素芹還在繼續,但是春妮已經不想再做任何無謂的掙紮了。反正不管怎麽樣,她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鄭素芹兩面三刀,當人一套,背人一套。無論她怎麽說,米小虎就是不信,反倒還讓人以為她是個愛計較的。

春妮一把扔了奶箱,甩手就走。

一看她被氣跑了,米小虎腳步一頓,正要去追。

哪知手卻突然被人拉住了。

鄭素芹一臉“慌亂”地撿起奶箱,滿臉“愧意”:“呀,米大哥,你看這事鬧的。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們店長肯定就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占有欲有點強……唉,我要是有你這樣的男朋友,我肯定高興還來不及,肯定他叫做啥就做啥,又怎麽會舍得讓他寒心?唉,算了,我得快去追上她,免得出什麽事,米大哥您別難過……”

米小虎原本焦急的心情漸漸緩了下來:是啊,他做得還不夠多嗎?為了讓她能順利高考,這一年他強忍著不鬧她,不惹她,就想她有朝一日能跟自己考進同一所學校。

可她呢?

卻胡攪蠻纏說自己不碰她的原因是不喜歡她,最後甚至還直接放棄高考。

米小虎的表情漸漸冷下來。

鄭素芹一看有戲,正準備再接再厲再添一把火的時候。

旁邊突然“汪”地一聲,淩空撲過來一條黑色的大狗!

正是花花。

花花咆哮著,黃色的雙眼閃著無情噬血的光,“嗷”地一聲沖她張開血盆大口,直撲向她的面門!

“啊!救命!!”

鄭素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把把地上的奶箱提起來擲向花花,同時扭頭轉身就逃!

此時的她身形矯捷靈敏,哪裏還有半分之前崴了腳的樣子?

她跑得是如此之快,三兩步就超過了前面的春妮,瞬間就到了街對面。甚至還兩下就攀上道旁一株歪脖子大樹,騎在樹杈上驚魂不定地往下張望。

米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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