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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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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而一行人走出許久以後, 花石都堅持地捂住程紫蘇的嘴不肯松開,以至於頻頻有異樣的目光看過來——過路百姓大約都將這一群人高馬大的漢子想成了人販子。

莫婉姝方才沒有說話,但也不代表這姑娘是個不好奇的啞巴, 她思索片刻終於開口問道:“昭大哥, 你為何要裝作不認識平安姑娘?”

見莫婉姝都問了這個問題,花石覺得也沒必要拘著程紫蘇,便放開了她。

誰知這姑娘是個暴脾氣,指著昭而便罵道:“許是他有病吧!以前平安在的時候他就是忽冷忽熱,昭而, 你是一個大男人啊!喜歡你不敢認, 她的心思你也從來不敢問, 天天就知道自己在心裏矯情,我真是看不起你!”

花石皺眉道:“紫蘇, 你怎麽跟大哥說話呢?”

程紫蘇狠狠地啐了花石一口:“你也好意思開口麽?別以為我瞧不出你對欻欻的心思,你又做了什麽呢?一個個看起來是個漢子, 做事鬼祟不坦蕩,就你們也配叫男人啊!”

裘彪沒有心上人,但是面對火力十足的程紫蘇他也不敢吭聲了。

程紫蘇狠狠地罵了昭而一頓後便轉身想搜尋明華的身影, 可惜雖有不少人望向他們,卻都不是明華,人群中也搜尋不到那個好看的身影。

她氣得一跺腳, 一把拉過莫婉姝道:“我們走, 不要跟這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待在一起!”

莫婉姝驚道:“我還沒聽到昭大哥回答我。”

程紫蘇冷笑道:“就他那個性子他會跟我們直說?就讓他自己在心裏好好地糾結,我們等著喝平安的喜酒便是!”

莫婉姝被她拉得一路小跑,待得走遠了才慢下來,她有些氣喘籲籲地道:“紫蘇,你太沖動了, 我想昭大哥必然是有自己的考量與苦衷的。”

程紫蘇現在聽不得這樣的話:“什麽苦衷?連自己的心意都不敢直說,他就是膽小鬼!”

花石嘆著氣看著程紫蘇跑得沒影了,才轉頭看向昭而道:“大哥,你到底在想什麽?”

昭而沈默著摸向衣袖中的玉牌,那四個字的輪廓已然被他記得爛熟於心,每當昭而忍不住想去見明華的時候,他都會在心中默默地念,她是明華公主。

當今聖上的掌上明珠,大戉朝的嫡長公主,這天底下最為尊貴的女子,她理應永遠高高在上,與身為土匪的自己相知相戀只會成為她人生的汙點,成為旁人嘲笑她的把柄。

昭而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臉上與眼底都是一片漠然。

“本就不是一路人,自然也該當做從未見過。”

他將衣袖中的玉牌放開,聲音冷冷:“你們也要當做從來不曾見過她。”

裘彪很快地點了頭,花石想起那日欻欻言辭決絕地拒絕,小丫頭甚至不願給一個與他相互了解的機會,也許昭而說的是對的,根本便不是一路人。

幾個人高馬大的前土匪正在街邊黯然神傷著,一個清風寨以前的小兄弟快步跑了過來,喘著粗氣道:“大,大哥,快回去吧,新,新統領馬上要來了!”

南城的新兵營現在一共有六百人,其中四百都是各地來的新兵,同清風寨的人一同□□練。

這麽幾百號人來自不同的地方,生活習慣脾氣秉性都是天差地別,幾乎每日都有不少矛盾產生。昭而作為清風寨的前大當家,也時不時地要去調節矛盾,因此幾日下來,他在兵營裏的威望積累了不少。

不過有人擁護他必然也會有人看不慣,其中以來自延陽府的周順等人最為嚴重——延陽府是大戉最為富庶的地區之一,周順等人家境不錯,之所以來參軍也是家中走好了門路,他們很快會有各種功勞傍身然後步步高升。

昭而三人原本腳步急促地趕回自己所在的那一間宿舍,結果路過周順等人的屋子時,裏面的議論聲便鉆進了幾個人的耳朵裏。

“我打聽過了,這位新統領是驃騎大將軍之子,也就是現在的德陽侯府世子,出身高貴得很!”

“侯府啊!那不就是貴族子弟,真是令人羨慕,就是不知這位統領性子如何,好不好相處?”

“性子如何跟你我有什麽關系?槍打出頭年,誰最愛出風頭新官上任的火就燒誰咯!”

“你是說,那位?不瞞你們說,老子早看不慣他那個裝模作樣的死樣子了,不過就是個土匪罷了,還真把自己當老大了?我們那邊可沒有打家劫舍的人,真是下賤死了!”

“噓!你當心他那些狗腿子撲上來咬你啊!說來也真是可笑,好端端的人不做,跑去大哥長、大哥短地圍在別人身前身後,怎麽京城人這麽沒骨氣的嗎?我可做不出來這種事!”

花石聽到這便聽不下去了,他一腳踢開了房門,看了一眼裏面那些身材矮小、眼下嘴小哪兒都笑的男人,嗤笑一聲當場就動手了。

“虧得你們還頂著個男人的名頭,居然只會躲起來說人閑話?是不是你老娘生你們的時候跟村口嬸子們借的種啊?”

裘彪緊隨其後走了進來,比起花石的招式百出,這位一拳一拳都是實打實的攻擊,沒過多久一屋子的人幾乎都是進氣多出氣少的模樣。

這二位身手擺在那,再加上昭而剛剛傷害了心上人自己精神也恍惚著,等昭大當家回過神來,裏面單方面地毆打都已經結束了。

“你們這是做什麽?”

花石松了松筋骨:“大哥,這些窩囊廢背地裏罵你呢,我們也沒逃過他一通放屁,我花石是聽不下去,教訓他們了!”

昭而扶額。

裘彪拍著胸脯道:“大哥,我裘彪也忍不下去了,如果有人要罰我們就讓他罰吧!”

昭而被這倆兄弟的耿直模樣弄得一時說不出話,他手指點點花石與裘彪道:“沖動,明知新統領要來怎能這時候動手?”

身體素質略好一些的周順還是清醒的,但是怕繼續挨揍他裝暈了,聽得昭而這話他差點氣得蹦起來,合著這時候不動手別的時候動手就可以?

裘彪撇了撇嘴,周順等人的話對他還是有一些影響的:“新統領要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就不該通過這件事對你借題發揮!”

昭而閉了閉眼,以前當土匪的時候,這群兄弟有話就說、想到就做,耿直一些也沒什麽妨礙,可是現下身在軍營不比外面,也許是時候開始讓他們明白一些事情了。

他冷聲道:“罷了,閉嘴吧!快些回去換衣服!”

三個人也沒管這些嚼舌根的死活,轉身就出了房門,還不忘一腳把門踹上。

周順恨得直咬牙,昭而看起來仁義其實也不是個東西,這個時候非但不幫他們請大夫來,還把門帶上不讓別人知道他們被打傷。

他原本想起身去叫軍醫來看一看,可是轉念一想新統領人都要來了,他何不將計就計讓昭而等人狠狠地吃上一虧呢?

昭而等人剛剛換好衣裳,外面便傳來一陣號角聲,這是要他們集合的意思。

四百來號未經過太多操練的士兵排隊時像極了無頭蒼蠅四處亂竄,相比之下被周順等人鄙視的前土匪們卻顯得專業許多,他們幾乎沒用多久便排得筆直整齊。

前方的高臺之上正中間坐著的便是新統領應元德,他的兩邊是兩位副將,再排開的人都是德陽侯府的親兵,也是大將軍撥給自己兒子的親信。

黃副將見此情形,流露出並不是對前土匪們的欣賞,而是用受到威脅的口氣對應元德道:“這便是那個昭而帶出來的人,世子,如若您要是想把這支軍掌控在手中,那個叫昭而必須要鏟除!”

應元德懶洋洋地朝著臺底下掃了一眼,也瞧不出誰是昭而,便不耐煩地揮揮手道:“行了本世子知道了,你快去點名讓我瞧瞧這個昭而長得什麽模樣。”

黃副將應了一聲是,隨即走到了臺子前面,看著底下一片亂哄哄的模樣,他倒也沒急著先點名,而是訓斥道:“身為士兵卻如此散漫,成何體統?”

他二話不說先將底下的人罵了個狗血噴頭,有年輕氣盛的臉上已經顯露出不滿來。

這時,應元德走了過來笑道:“黃副將,他們都還是新兵倒也不必過於苛責,還是先點名吧!”

比起方才私下裏跟黃副將說話時的桀驁,此刻的應元德說話的語氣彬彬有禮,瞬間便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黃副將躬身道:“既然應統領發話,末將遵命!”

應元德賺了一波士兵的好感度後又回去坐著了。

黃副將掏出名冊開始大聲點著名字,沒過一會兒他便點道:“周順!周順!”

底下一片鴉雀無聲,花石與裘彪對視一眼,多少有些心虛地垂下頭。

黃副將皺眉道:“應統領第一次讓你們集合,居然便有人敢缺席,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將這個人名記下,又接著大聲點名道:“張大強!張大強!”

依舊是一片安靜,黃副將心中多了一些怒火,但還壓抑著繼續點道:“張大壯!張大壯!”

一瞬的寂靜過後,有人低低地笑了出來,讓黃副將更加怒火中燒,索性把名冊直接一扔,怒道:“來人,去把這些人給我找出來!”

德陽侯府的親兵領命退下。

裘彪忍不住開口道:“他們這是被打得起不來了?那接下來怎麽辦?”

花石低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無論如何我們不會連累大哥就是。”

昭而聽得身邊倆兄弟的對話,忍不住又想扶額,合著這兩貨動手就是動手,根本沒想過如何善後,他開口道:“你們閉嘴,一會兒發生什麽事都不許動作,否則就別認我這個大哥!”

花石與裘彪面色一凜,昭而從未說過這樣嚴重的話,讓他們不得不認真起來。

一間間地宿舍搜過去,沒過多久就發覺了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周順等人,親兵們對視一眼,只得將這些人拖到了高臺處。

黃副將本來都在心中盤算好了要如何處置這些不把他家世子放在眼裏的新兵,結果一見這幅場景,副將只得改變主意,可是那股子怒火卻沒有消,於是他怒道:“是誰動的手?趕緊給本將軍站出來!”

他話音剛落,剛才還一直暈著的周順恰巧就在此時醒來了,虛弱地道:“啟稟將軍,是昭而派人毆打了我們!”

黃副將一楞,心中頓時閃過一絲竊喜,他剛才還跟自家世子爺說要除去昭而,居然這麽快就有這麽一個絕好的機會。

他克制著自己不讓竊喜表現得太過明顯,揚聲道:“昭而在哪裏?”

在花石與裘彪擔憂又氣憤的眼神裏,昭而一步一步地從人群後方走到了最前面,生得高大冷峻的人再一板起臉來瞧著就很有氣勢,有人甚至不自覺地給他讓出了道路。

黃副將看著昭而從人群中走過來,無端便升起了一股子緊張情緒,待得人到了自己近前,他更是發覺自己居然需要微微擡起頭才能看見這人的眼睛,不由得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不過黃副將很快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開始有些惱羞成怒地訓斥道:“放肆!給本將跪下!”

鬧哄哄的場地又是一靜,有些人的臉上直接露出看笑話的表情。

昭而臉上依舊平靜得毫無變化,輕輕一屈膝便矮了黃副將一頭。

他實在服軟得太快又太過安靜,仿佛下跪不過是一件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一點都看不出一絲忍辱負重的模樣,讓眾人不由得一楞。

比起昭而的淡然,倒是遠遠看到這一幕的花石與裘彪更加咬牙切齒。

有時候折辱旁人的人無非是享受別人極度不甘願的姿態,一旦被折辱的人雲淡風輕毫無反應,黃副將發覺自己心中的怒氣半點都沒消不說,那股子怒火反而喧囂而上。

“好,好樣的!在軍營內毆打其他士兵,按照軍法理應打上一百軍棍,來人!行刑!”

德陽侯府的親兵領了命便走過來將昭而從地上押起,這時花石與裘彪再也忍不住了,從隊伍中沖了出來,前土匪們也跪了一地,甚至有一些比較敬服昭而的人也稀稀拉拉地跪下來。

“啟稟副將軍,這些人辱罵昭而再先,我們才……”

沒等他倆把話說完,昭而便冷聲道:“住口!”

黃副將看了一眼昭而一聲令下便真的沈默下來的花石二人,心中更加確定了這個人不能留的想法。

他剛想開口讓親兵將昭而帶下去,結果那虛弱的周順又開口了:“啟稟將軍,那花石與裘彪也有份毆打我們,請將軍為我們做主!”

昭而冷眼看向周順道:“副將軍明明是在維持軍紀,怎麽周順你把副將軍當成是為你排除異己的工具麽?”

真就打算排除異己的黃副將心中一驚,詫異地看了昭而一眼。

“請副將軍繞過昭而!”

這時,跪在地上的半數新兵鏗鏘有力地喊了起來,比起方才的懶散簡直判若兩樣。

另一位一直一言不發的鐘姓副將忙開口低聲對應元德道:“世子爺,雖說這昭而需得除去,但是眼下也不至於為了他犯了眾怒,以後來日方長。”

臉色不好的應元德點點頭,待得再起身時又是一副溫潤的君子模樣:“罷了黃副將,念在昭而是新兵又是初犯,還有這麽多人為你求情,懲罰減半便是!還有,既然是鬥毆,周順一方也不可不罰,不過他們有傷在身,就罰他們將軍紀抄寫十遍罷了。”

各打五十大板的懲罰起碼看起來是公正的,有不少士兵對於這位新統領還是十分滿意。

隨著應元德的開口,此事算是徹底拍板定了下來,昭而被拉下去打了五十軍棍。

德陽侯府的親兵得了自家小侯爺的示意,對於這個在軍中有一定聲望的人可沒輕下手,然而昭而好似有銅皮鐵骨一般,被打過以後居然還可以自行站立,除了臉色蒼白一點,完全看不出是剛被打過的人。

新兵裏大多數男子都還是正常的心態,瞧見昭而如此硬氣,除了敬佩便沒有別的情緒,倒是周順這些人咬牙切齒起來,他們只覺得是親兵手下留情,昭而裝模作樣。

黃副將與鐘副將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憚。

昭而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天生的將才,有義氣有忍耐力,倘若他於兵法一道上再有些天賦與見解,自家世子爺如何會是他的對手?

昭而勉強支撐著回到房裏便暈了過去。

花石與裘彪驚慌失措起來,一個去叫軍醫,一個將昭而扶上了床榻。

在等待軍醫來的時候,花石望著面色蒼白的昭而只覺得後悔萬分,倘若自己不是那樣沖動,現在昭而也不會被打得昏迷不醒,可是那般難聽的話語,無論再讓他重來多少遍他覺得自己都不一定會忍得住。

突然床榻上的昭而嘴唇動了動,花石忙開口問道:“大哥,你想要什麽?”

昭而並沒有醒,只是一直喃喃著,花石便附耳過去想要聽清他到底想要什麽,卻不期然聽得他痛苦地低吟:“明華,我不配……”

花石怔楞住了。

這時,外面傳來了裘彪吵嚷的聲音:“周順你不要太過分!”

周順的聲音有些尖酸:“我過分又怎麽樣?你們再打我一頓,然後讓你們好大哥再為你們挨上五十軍棍?那樣倒是正好,死了的人不用看大夫!”

這話可比他們背地裏說的難聽程度不遑多讓,花石頓時覺得不妙,連忙沖了過去,正好將剛要動手的裘彪攔下。

周順趁機嗤笑道:“看樣子打軍棍還是有用的,你們總算有個人學乖了。”

花石看向周順,又看向被他攔著不能進來一直在擦冷汗的軍醫,竟輕輕笑了笑道:“怎麽這軍營裏什麽時候輪到你周順當家做主不許人請軍醫啦?是剛剛應統領任命了你嗎?”

早在周順到了軍營便已經吹噓出去自己遲早要升官的,眼下八字沒一撇,花石這話不可謂不嘲諷,原本就有傷在身硬撐著過來張牙舞爪的周順臉一下子就白了。

“哼,你們可別忘了,昭而他是戴罪之身!沒資格看軍醫!”

花石反唇相譏:“是這樣嗎?那阿彪送軍醫回他的營帳便是,對了,戴罪之身沒資格看軍醫,周順你那一屋子需要抄十遍軍紀的好漢自然也不能看軍醫。”

周順一呆,罰抄與被打軍棍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因此他一點都沒覺得自己一屋子人也是被罰的,現在被花石點出來,他才猛然驚覺,自己用力過猛傷到了自己人。

花石又對著軍醫道:“是我等無知麻煩大人您跑這一趟,不過既然軍中有軍紀那我們自然該遵守,不然也會連累了大人您。”

這句話更是徹底斷了周順想偷偷請走軍醫的打算——畢竟他們不怕被再罰,軍醫也還畏懼此事呢!

看著周順氣急敗壞地轉身欲走,花石見狀裝作無意地一伸腿,直接就把人絆得要倒。

周順驚慌失措差點叫出聲,結果身後的花石居然又扶住了他——他那只手簡直如同鐵鉗一般重重地鎖著他的肩膀,令周順當即痛叫出聲。

花石卻比他還驚慌:“你看看你走路也不小心一些,叫得這麽大聲是不是傷口又犯了?有傷在身就別四處亂跑了嘛!你這樣糟踐自己的身子豈不是讓我們這些同營士兵瞧著心裏不忍麽?”

周順覺得手都快不是自己的,偏偏花石還一副情真意切的關懷模樣,氣得他大叫道:“放手!”

裘彪開口道:“罷了二哥,人家不領你的情,估計還在記恨我們吧!軍醫大人,我們走吧!”

待得裘彪與軍醫走了以後,花石才笑著放開周順的手。

得了自由的周順立馬屁滾尿流地跑了,生怕自己再多留一會兒就會被花石笑著弄成殘廢。

花石回到屋內,發覺昭而居然就已經醒了,忙走過去道:“大哥,你醒啦?”

昭而點了點頭道:“我沒什麽事兒,不過是剛才硬撐著回到房後一下子受不住了,放心好了,這點傷我要不了半個月就好了。”

花石嘆了一口氣,隨即開口道:“大哥,你怎麽不開口跟他們辯駁呢?”

昭而低聲道:“你們打周順等人是事實,無論如何辯駁這個罪責是逃不過的,倒不如痛快認罰。”

雖說的確是這麽個理,但是花石怎麽想都覺得不服氣:“這麽容易便束手就擒,怎麽想都覺得憋悶。”

昭而沒忍住嗤笑了一聲:“現在你知道憋悶了,早做什麽去了?頭腦一熱便動手,根本沒想過事後如何平息事情,自然便要認下了。”

這時裘彪也回來了,正好聽到了這句話,便開口道:“那要我們裝作沒聽見那些人放的屁?”

昭而看向裘彪道:“有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雖不是君子,但是報覆回去之前計劃好難道還做不到?花石方才不是做得很周到?”

花二當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周到是周到了,非得演著戲一點也不痛快!”

昭而想要提高聲調,卻猝不及防地嗆咳了起來。

花石與裘彪連忙湊上來安撫昭而。

“你們若是不願意,那便繼續這樣我行我素好了,橫豎我是你們的大哥,為著你們挨上幾頓打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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