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

卻不想，兩人同時開口，飛鳶大囧，臉頰緋紅，再也不願開口了。

柳裴然看出飛鳶的窘迫，便化解尷尬，“你來找我？”

“嗯。”

“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

這兩人，純尬聊啊，氣氛在瞬間尷尬到無以覆加，若是林鳳溪處在當下，一定會被這兩人急死。

或許她還會沖出去按住兩人叫囂道，既然你們都相互喜歡著對方，情深義重，直接在一起就好了，幹嘛還要這樣互相折磨啊。

如此快刀斬亂麻，如此的直截了當霸氣十足，才是林鳳溪的行事作風。

尤其是在感情裏，林鳳溪尤為直接，從不拖泥帶水。

但換做飛鳶和柳裴然，這感情就來的緩慢，如涓涓細流，緩緩流過，不帶一絲囂張霸道的氣息，卻潤物細無聲般滋潤著大地。

但換做以前，這樣還是可以的。

可現在，飛鳶的心態產生了變化，她的心中多了一些沖動，一種想要跟柳裴然在一起，想要說出自己心思的沖動。

當然了，這個沖動是一時的，當下若是不說出來，怕是日後再給她多少勇氣，她也不敢說出口了。

所以，飛鳶憋了一股氣，直接了當說道，“我來找你，是有事情想問你。”

“嗯，你說。”柳裴然輕輕點頭，眉目溫潤。

“你……之前說的話，還作數嗎？”

在離開六王府之後，柳裴然曾經對她說過，願意照顧她一輩子，雖然她不知道這話是因為她身上的那些傷，還是因為她這個人，總之，那一刻的飛鳶，是拒絕的，抗拒的。

可是現在不同，現在的這句話在飛鳶心裏，雖然不如情話來的那般濃烈，但卻足夠讓她為之心動。

“當然，我說過的話永遠作數。”柳裴然覺得心中有著巨大的驚喜，因為飛鳶的話，他感受到了前所未 的幸福。

這一刻，他想牢牢抓住那種幸福感。

他很怕，怕這種難得的機會，難得的幸福就此溜走。

“所以，你願意娶我嗎？”這話，問的艱難，卻又理所當然，飛鳶覺得，再也沒有人能給她這種幸福了，除了柳裴然，再也沒有其他人了，所以啊，她覺得這些話在這個時刻一定要說出口，否則錯過了這個時機，她不一定還有勇氣。

不過，在聽到飛鳶的問題後，柳裴然的面色有些奇怪，是別扭的一種狀態，讓人分辨不清。

看著柳裴然沈默不語，飛鳶原本有些飛揚的心逐漸消落，變得有些不自信，有些不確定了。

她真是傻，已經是現在這幅模樣，就不應該再去奢望太多不是嗎，為什麽還會如此不自量力，即便柳裴然說過願意照顧她一輩子的話，但也不代表他就是想要娶她啊。

更別說她現在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連她自己都嫌棄，柳裴然又如何會願意……

她，真的很傻不是嗎？

“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就當我今日沒有來過。”說罷，飛鳶轉身就要走，卻被回過神來的柳裴然一把抓住。

“別走。”柳裴然聲音有些沙啞，但說話的聲音卻有些激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飛鳶心情沈沈，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柳裴然，便一直背對著他，不敢去看。

柳裴然卻大步走到她面前，垂眸看著她，見到她眼底的自卑與閃躲，心中一陣疼惜，隨即便立刻將她整個人摟抱在懷中，不給她一點反抗的機會，將她整個牢牢圈住。

“這下，你別想在逃了。”以前，他總是逼著她去面對自己的心，可是卻都是做無用功，所以今日當它聽到飛鳶說出口的話時整個人都蒙了，他不知道飛鳶為何突然改變了註意，願意去承認自己的心，但他真的很感謝老天，讓飛鳶想明白，想透徹。

否則，他還不知道要多做多少的努力，才能爭取到她。

飛鳶聽著柳裴然的話，眼底溢出詫異的情緒，瞬間有些不知所措，“柳裴然，你……不嫌棄我現在這幅模樣嗎？”

“怎麽會嫌棄，你這身傷，都是為了我受的，我愛你還來不及，為何會嫌棄？”柳裴然輕笑，實在弄不懂飛鳶的心思，明明他才是最無能，最應該被嫌棄的人。

她那一身傷痕，全都是因為他而受，每每看她這般介懷的樣子，他更是滿腹心疼了。

“你是因為我這身傷，才……”飛鳶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麽跟她在一起。

柳裴然看出她的心思，不覺輕笑，“當然不是，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愛上你了，只是那時候你不知道罷了。”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自己也沒有看透自己的心啊，而現在……

回想過往，倒是發現，自己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飛鳶，只是現在感情才升華的更濃烈而已。

飛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依偎在他的胸膛，心中一片溫暖。

其實，她沒有說的是，她也早已經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愛上了柳裴然，只是……她也沒有說出口而已。

最早是沒有明白自家的那份感情，後來則是不敢，而現在……她總算是有勇氣了。

好在，一切都不算晚。

“我們成親吧。”柳裴然輕輕摟緊飛鳶，低語著，而後似呢喃般輕聲說道，“成親這話，自當應該由我來說，待我跟我爹稟報一聲，然後，我們便成親，好嗎？”

“好。”飛鳶輕輕應下，覺得無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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