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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輕輕吻,慢慢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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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要我走?”陶成錦可以壓低了嗓音,在他耳畔低語,勾魂攝魄,讓人無法自持。

牧焱開從未開過葷,被陶成錦這麽一激,差點繳械投降。

奈何陶成錦手上使了力道,他發洩不得。

陶成錦勾唇淺笑,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煞是好看,緊緊鎖在牧焱身上,將他渾身上下看了個遍。

“牧焱,我幫你。”說完這話,他的手便動了起來,一下一下,逗弄著他。

牧焱渾身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好在陶成錦抱著他,才沒讓他摔倒。

“你別……”說出的話,也已經語不成調。

“別什麽?”陶成錦低聲反問。

牧焱渾身軟的厲害,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別這樣。”

“我偏就喜歡這樣,你要如何我?”陶成錦手上加了力道,牧焱更是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受不了這樣,他寧願死,也不受這份屈辱。

視線落在陶成錦的身後,剛才被他扔出去的匕首就在那裏,牧焱動作極快,勾住匕首便朝著自己身上紮。

陶成錦看出他的動作,立刻出手,匕首刺穿陶成錦的手掌,血立刻落了一地。

牧焱被他嚇到,根本沒想到他會出手攔下他手中的匕首。

陶成錦也是沒想到,牧焱會決絕到如此地步,寧願死,也不願他碰。

陶成錦覺得自己受傷的不是匕首,而是心,一點一點被牧焱淩遲成渣。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他緊握掌心,絲毫不在乎血水落了滿地,轉身便要離開。

牧焱手中還握著那匕首,匕首上的血一點點落在地上,化作一灘深重的紅。

下一秒,他手心一松,匕首落地,他整個人便頹然的坐在地上。

明明……有一個那般的關心自己,可他偏生要把他推開,一點一點,退離萬丈深淵。

陶成錦。

陶成錦……

牧焱在心裏默念著他的名字,卻終是不敢喚出口這三個字。

陶成錦慢慢走出屋子,沒有等來他的挽留,看著茫茫夜色,終是化為一地心殤。

他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半點留戀。

陶成錦離開了,牧焱就坐在地上直到天亮。

他將地上的血擦幹凈,眼底一片猩紅。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張家村的夜,同樣讓人難以入眠。

柳裴然睡到後半夜,在一片血色中醒了過來。

飛鳶靠在床邊,沈沈入眠,她的手,還落在柳裴然掌心,是他夢魘時,一直緊緊抓牢的牽絆。

飛鳶睡得也並不好,她的夢中全是她的過去,她染滿鮮血的過去。

柳裴然醒來,卻說不出話,身上也是痛的厲害,根本無法動彈,他看著飛鳶,靜靜凝視她的眉眼,心底突生一片柔軟。

“不……不要,不要,啊!”飛鳶從夢中驚醒,口中叫喊著,帶著濃重的絕望與害怕。

柳裴然見她額頭驚出了冷汗,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擔憂的看著她:“你……”沒事吧。

說出半個字,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飛鳶從夢中清醒,恢覆清明的神志,看向柳裴然。

“你醒啦,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柳裴然搖頭,而後指了指飛鳶。

飛鳶眼底多了幾絲黯然,卻還是搖頭說道:“我沒事。”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機會快亮了,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便是今年的最後一天。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一如她記憶中的那個冬天一般,冷的入骨。

“天快亮了,我去給你倒點水來喝,你若是想起來,我也不攔著你,不過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也要當心。”飛鳶懂得失去至親的那種痛,自然也能體諒柳裴然此刻的心情。

那個時候的她,也不就像柳裴然現在這幅模樣嗎?

不管生死,只想陪伴。

可是,她死了,家人的仇怎麽辦,那些血債,又有誰來償?

想到家人,飛鳶心底一陣痛,她不敢再看柳裴然,起身便出去了。

給柳裴然倒了熱水來,又給他端了熱水擦臉。

給他餵了水,飛鳶才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有些燙,待會多喝點熱水,今日張爺爺下葬後,我便帶你回京,你的身體,必須要吃藥了。”這村上,怕是找不到藥的,而他們來的匆忙,也壓根忘了帶藥。

但是他的身體,確實無法堅持了。

所以就算他不願,她把他打暈也要帶他走的。

柳裴然卻是應了下來,“好。”

輕微的一個音節,幾乎聽不出任何聲音,但柳裴然說的堅定,眼底也是滿滿的誠摯。

飛鳶知道他答應了,也很是開心。

天很快徹底亮堂了,原本今日是除夕,是家家戶戶高興的日子,不應該給張爺爺下葬的。

但是之前耽擱了太久的功夫,總不能再讓老人家躺在家裏,所以村長一早便帶了人,來給老人家下葬。

柳裴然幾乎昏死過去,但仍是堅持著與他們一起去送了老人家最後一程。

直到入了土,立了墓碑,柳裴然跪在墓前,失聲痛哭,在心底珍重承諾,一定會報這個仇。

張爺爺入土為安,柳裴然再也堅持不住,昏倒在墓前,飛鳶帶著他離開,快馬回到京城。

而京城林家,一早起來林鳳溪便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雖然慕容懿晚上要入宮,但白日裏倒是無事,便也沒有回將軍府,直接留在了這邊。

林鳳溪張羅了許多菜,有花悠、梅嬸以及魏嬸幫忙,忙起來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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