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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暴富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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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死了?!”

時衣驚異的看著面前的捕快, 對他嘴裏說的結果感到難以置信。

那捕快尷尬的扶了下頭上的帽子,握緊別在腰側的長刀,點點頭:“昨天夜裏他自個兒畏罪自殺了。摔了裝飯菜的瓷碗, 割的脖子, 一丁點響聲都沒聽見。今天一大早發現的,喊了仵作來, 確定是自殺的。”

奔波一上午,怎麽也沒想到竟然在這個關頭斷了線索。劉廚子居然在牢獄裏自殺了, 現在時衣就像是吃到一半卡喉嚨裏,不上不下渾身難受。

她張了張嘴, 一時半會兒腦子裏那些雜亂的思緒還沒理清楚。頓了頓,直接問那捕快。

“那劉廚子自殺前有沒有探過他?”這是時衣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也是緊緊抓住的一根稻草。

聽到時衣的話, 捕快自然而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上,視線放空他回憶起這些天進出牢獄的來, 而後遲疑的搖搖頭。

“劉廚子沒親戚朋友, 這些天除了一進來的時候,蔡掌櫃來探過,往後……”忽地,他話語頓住, 有些不確定的說, “三天前高師爺來探過。”

說完,他暗地心中便打消了對高師爺的懷疑,自己搖搖頭否認道:“高師爺不可能, 他來探劉廚子是城主的意思。畢竟劉廚子可是占了天香樓的一個名額,五日後要去城主府主宴的。”

捕快嘴裏說著,覺得劉廚子十分可惜, 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卻偏偏要犯下這樣的罪。

時衣卻眼睛一亮,對於府衙上下對這位還未曾謀面的高師爺抱有極大的好意,她已經見怪不怪了,也不知道這位高師爺怎麽做到的。

她打斷捕快繼續往下說的話,“高師爺來探過劉廚子?他們呆了多久?旁邊有人跟著嗎?之後劉廚子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一連串問題砸下去,頓時把捕快問懵了。等捕快回神,便一臉質疑的看向她,眼中明確的表達了‘你怎麽可以懷疑高師爺’。

時衣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催促道:“別磨嘰了,快說快說。”

好在她跟府衙的捕快是認識的,也有過送糕點的交情,那捕快只是猶豫了一下,便斷斷續續的交代了。

聽到捕快的話,時衣心中更加懷疑間接導致劉廚子自殺的人是高師爺。

得到想要的答案,見這邊也沒什麽線索可找,時衣便離開了。

路上她琢磨著現在劉廚子這根線也斷了,那只有等到五日後想辦法跟著天香樓的一起進城主府看看情況,最好還是能見到高師爺和那位城主。

那高師爺探過劉廚子後,劉廚子三天後就在牢裏自殺了,看似是畏罪自殺,她倒是覺得那位高師爺肯定跟劉廚子說過什麽,或者說是威脅過他。

劉廚子才會在之後惶惶不可終日,最後才自殺。現在這件事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料誰都想不到,本就是一樁廚子間嫉妒下毒栽贓的事情,演變成了現在這麽覆雜。

她這一系列推斷在高師爺就是幕後黑手的前提下,基本八九不離十。那個高師爺或許不像府衙上下說的那般風光月霽,人人稱讚,而是斤斤計較,小心眼記仇的人。

想著現在去天香樓也問不出什麽,時衣便拐頭去了五福客棧。

客棧內,王掌櫃可謂是牽腸掛肚,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就擡頭盯著門口。

王二覺得有些奇怪和稀奇,擦幹凈一張桌子,一甩毛巾顛顛的跑到櫃臺上,一只手的胳膊肘撐著臺面,“爹,看什麽呢?”

王掌櫃收回視線,不大耐煩的揮手驅趕他,“去去去,一邊去!大人的事你別瞎操心!”

王二切了一聲,端起一盤子碗筷剩菜往後廚走。

最近徽城因城主的生辰,湧來不少過來祝賀城主生辰的世家子弟和江湖門派弟子,其中江湖人占了不少。

說來也奇怪,徽城江湖風氣頗為濃厚。別的地方卻沒見這麽多的江湖人,畢竟說到底一城之主也是朝廷認可並管轄的。

對於江湖人,朝廷自認高人一等,不屑與江湖人有所牽扯。

江湖人來去自如,往好聽點說那是瀟灑,在朝廷眼中就是枉顧尊法,把他們的臉面踩在腳下。

這幾日徽城的氣氛較為緊張,長街小巷上一眼望去十個當中有七個都是佩戴刀劍滿身江湖氣的大俠。

而這些大俠有些會有囊中羞澀的情況,前來祝賀的世家子弟兜裏有錢,住的地方自然是上好的客棧,那些囊中羞澀的少俠便只能找些便宜的客棧入住。

五福客棧被時衣接手後雖然翻新過,但規格較於其他客棧還是有些過於嬌小,好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內裏修整的也較為整潔幹凈,一眼看去雖比不上上號的客棧,但最起碼看在眼中舒坦。

這幾天入住的江湖人有不少,前頭接待招呼客的王掌櫃跟王二自是不敢怠慢。王二性子較為跳脫,更是被他爹王掌櫃再三提耳叮囑。

只是王掌櫃現如今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是因為這些江湖人,而是憂心昨天找時衣說的天香樓的事情。

說句掏心窩的話,在天香樓蔡掌櫃找上門時,他就抱了無論如何都要幫一把的心思。畢竟當年要不是蔡老掌櫃幫了他一把,能不能在徽城站住腳跟還是二話。

但想要幫是一回事,讓東家幫忙又是另一回事了。

昨天回來後,他思來想去心裏總是歉疚不安,覺得不該求到東家面前,讓東家為此奔波。懷著愧歉的他現在滿心焦急,既擔憂天香樓,又擔心東家。

而此時被心心念念的時衣一腳跨進客棧大門。

王掌櫃連忙上前迎她,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本就是個嘴笨的人,正急的滿頭大汗,便聽見時衣出聲道。

“天香樓的事我找過蔡掌櫃了,他答應了條件,你放心吧。”聲音平平淡淡,語氣卻頗為溫和的說。

王掌櫃一楞而後感激的看向她,這個老實憨厚的漢子眼眶微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點頭,“謝過東家!”

沒被這事難到,倒是被他如今這樣子給嚇了一跳,時衣有些無措的連忙擺手,道:“不用謝我,得了天香樓說來還是我占便宜多些。”

王掌櫃搖搖頭:“這不一樣的。”

看他硬拗著要感謝,時衣推脫幾次便由他去了。而後跟他說起五日後城主生辰的事情,言明會跟著天香樓一起前往城主府解決問題。

對此,王掌櫃只是沈默的點點頭。似乎已經猜到一些她要做的事情,末了跟時衣說了些這幾天在客棧聽到的一些消息。

很快,就到了徽城城主生辰這日。

這天一早,淩晨四點左右,時衣便跟著天香樓的蔡掌櫃夥同胡師傅一起去往城主府。

他們走的是側門,守門的侍從結果蔡掌櫃手中的腰牌,確認過他們幾人的身份便讓他們進去了。

穿成男兒身一身短打粗麻灰衣的時衣,戴著個西瓜帽含胸低頭的縮在兩人中間,那侍從看了他幾眼又問清楚她的身份後,便沒有再仔細過問檢查。

通過這道關卡,等走遠一些,時衣默默松了口氣,從進門起就提起的心落回肚子裏。

蔡連左右瞄了瞄,微微側頭小聲說道:“發現吧,他不會多過問的。畢竟帶個打下手的徒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之前就打聽好了,鳳鳴樓的卓師傅就帶了個弟子。”

時衣同樣小聲說:“提前知道是一回事,等輪到我了總還是會緊張的。”

聞言,蔡連笑了笑,眼中親切更甚。

旁邊的胡師傅出發前便提點過,也知曉這回來是要做什麽,於是沈默無聲的聽著,也並不開口說些什麽。

三人一路順著道一直走,從這道側門進來,唯一通往的道去的地方就是城主府的廚房,所以也並不需要侍從帶著。

此時的城主府人多眼雜,時衣並未打算一進門就溜開,而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到了廚房,做個默默無聞的給師傅打下手的弟子,最多也是在廚房裏聽聽其他廚子、弟子及城主府下人的閑談八卦。

從這當中時衣得到不少有用消息。

比如,那位高師爺如今住在府中,在外院還有個單獨的小院子。

再比如,城主府下人中除了一些開春的小丫頭對這位高師爺多有崇拜仰慕外,其餘體面丫鬟、小廝和粗使婆子對他言語中則多有鄙夷不屑。

雖然他們沒有明面上說出來,但時衣看到每每她不動聲色把話題轉移到高師爺的時候,他們眼底暗藏著的神色和臉上細微流露出的輕視。

“春杏姐姐,你就再跟我說幾句吧,我保證聽在耳裏爛在心裏,絕對不會往外傳的,我發誓!”

已經在一眾丫鬟小廝跟婆子中混開的時衣,超常發揮的對著一眾人賣萌撒起嬌來,磨的其他人心肝直跳,所以然的便心軟幾分滿足了她的要求。

這也是看在她長相軟萌可愛的份上,要是換了個人來,指不定被早早發現打出府去。

春杏是府裏的三等丫鬟,雖然只是個三等,那也是在主子面前露過臉,跟在院子裏伺候的丫鬟,同其他沒等的小丫鬟是不同的。

她待時衣要比其他人格外有耐心和心軟幾分,只因她家裏也有個差不多年紀的弟弟,看到她的樣子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弟弟來,所以便對她格外好一些。

“也不知道你這個年紀哪來的那麽多好奇心,要知道在府裏幹活最要不得的便是好奇,還是好奇主人家的事情。”春杏嘴裏雖然這麽說著,但還是講起那位高師爺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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