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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可憐成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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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權傾世的話,蘇好意明白自己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那人很狡猾,為了讓自己這個替罪羊無法翻身,甚至不惜進入大內殺人。罪過如此之重,上峰必然要求速查,白鴉衛寧肯錯殺一千也絕不會放走一個。

自己身陷囹圄,對方說不定早已逃之夭夭了。

因此她並沒有急著申辯,雖然第一次和權傾世打交道,但也早就聽說其人陰鷙狠絕,心胸狹隘,幾乎毫無人性。

還有人說他不近女色,只好男風。

一直以來,權傾世都是個不能被提及的人,不能提他的身世,不能提起他的身體,更不能非議他的所作所為。

當年那個歌姬快要臨盆的時候才被王妃發現,當即被施以杖刑。受刑沒過幾天就死了,但權慕命大,居然被生了下來。可他也在母腹中受了傷,所以天生就帶有殘疾。他左足微跛,因此兩只鞋子的鞋底不一樣厚。

所以他特別忌諱“殘”、“瘸”、“跛”等字眼,倘若有人提及,他就會認為是在譏諷自己,非把對方搞到家破人亡為止。

據說有一次權慕在街上走過,一個外省來的富家子不認識他,在他身後嘀咕了一句,但權慕耳力過人,雖然隔得遠卻也聽到對方在罵他。

但奇怪的是,越是不能提及的東西,大家就越是心知肚明。

都說權慕是永王的私生子,他的母親本是王府的一名歌姬,有白羯血統。

權慕長得很像他的生母,從他的面相膚色甚至瞳仁的顏色都能看得出來,和中原人的長相有明顯差異。

她正視著權傾世的眼睛說道:“大人辦過這麽多案子,應該也知道栽贓陷害是常有的事。”

權傾世陰鷙的雙目在幽暗牢獄中顯出異樣的神采,看著蘇好意冷意森然道:“你如何證明自己無辜?”

蘇好意苦笑:“我被關在這裏能怎麽證明?何況沒做過的事要怎麽證明?”

於是折返回去,將那人打得當場吐血,隨後沒出三個月,這家也因為行賄罪被抄了家。辦理此案的正是白鴉衛。

而蘇好意在不清醒的情形下給了他一巴掌,以他的性格,斷然沒有輕輕放過的道理。

所以蘇好意雖然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卻並不敢奢望自己會被放出去。

既然如此,自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罪是絕對不能認的,也不妄想出去,只求速死,不連累他人就是了。

權慕見她不肯認罪,便說:“一開始進來的都嘴硬,何況你這樣的小孩子。也罷,我就領你見識見識。”

權慕帶著蘇好意觀刑,所謂觀刑就是近距離看其他犯人是如何受刑的。

權慕冷笑:“你既進了白鴉衛的大牢,難道還想出去?”

蘇好意的心徹底沈到底,苦笑道:“那就是了,大人不想讓我出去,我哪裏還有生機?”

蘇好意知道,到了此時求情根本無用,又何況,權傾世這樣的人聽過太多的哀求,但也從沒聽過他對誰留一點情面。

權慕帶蘇好意見的這個水刑恰好實行了一半,犯人額頭上的皮肉潰爛,已經露出了白森森的頭骨。

但人還沒死,因為獄卒每天都會給他餵飯,不吃就硬灌進去。

權慕一手抓著蘇好意的後心,一手捏著她的下頜,正對著那犯人的臉:“給我好好看清楚!我們管這叫開天眼。”

蘇好意不想看,卻身不由己。

權慕先帶她看水刑:將犯人平放,固定住頭顱。將滴水器懸於頭上,直對兩眉中間,均勻的滴下水滴。

這個刑罰看似不那麽殘忍,但人的眉心被觸碰會特別難受,何況水滴不停地滴下來,眉心這一處的皮肉被浸濕,慢慢腫脹潰破。滴水穿石,何況人的頭顱。

行刑的犯人雙腿被架在火上烤,疼得慘叫連連。等到肌膚變了顏色,將火撤去立刻倒上冰水。

如此一來,犯人的皮肉就會在瞬間收縮爆裂,鬼裂成一塊一塊。黑色的表皮間露出一道道白色的脂肪,味道更是令人作嘔。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犯人疼到發狂,甚至死去。

受刑的犯人面目蒼白浮腫,兩眼絕望的大睜著,額頭上潰爛的肉洞如同第三只眼。

蘇好意全身篩糠似的抖,她是真的害怕。權慕卻不肯放過她,又拉著她去看火刑。

“看好了,這叫外酥裏嫩。”權慕的聲音幽幽在蘇好意耳邊響起。

權慕把她抵在墻上,只覺得蘇好意輕飄飄的,只有七八歲孩子那樣重。

“這回你還嘴硬嗎?”權慕單手扼住蘇好意的頸子,像握著一只纖細的花梗,稍微用力就可以折斷它。

蘇好意抖得很厲害,上下牙不斷地磕在一處,她眼眶裏噙著碩大的淚珠,晶瑩粲然,欲落未落,簡直美極了。

蘇好意只覺得胸腔憋悶喘不過氣來,她渾身冷汗直流,如果不是權慕提著她,她早已經蜷縮在地上抖成一團了。

然而即便如此,權慕依然不打算放過她,又繼續帶著她去看了蟲刑和線刑。

蘇好意終於控制不住地吐了,吐得搜腸刮肚,扇肝抖肺,幾乎把苦膽都吐了出來。

權慕的手捏上她的雙頰:“這時候還嘴硬,你是想讓我試試你的骨頭硬不硬嗎?”

他沒想到蘇好意竟然敢咬自己,手上一陣劇痛,隨即就有了血腥味。

跟在權傾世身邊的兩個手下急忙上前,企圖阻止蘇好意。

權慕就等著那淚落下來,只要落下來,就代表著她崩潰了。

蘇好意艱難地梗了梗脖子,硬是將那滴淚又咽了回去。

“不是我……我沒做過。”蘇好意像一個快要被凍僵的人,可又倔得要死。

“我再容你考慮一晚,等你醒酒了就會想清楚了。”說完命人將牢房鎖上,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手下急忙跟隨權慕出來,小心請示道:“大人,這蘇八郎可需用刑嗎?”

權慕單手將她拎回牢房,然後丟在地上。

權慕冷聲將其喝退,因為只要他們動手,就會用刀背將蘇好意的脊骨敲碎。

蘇好意像一只發瘋的小狼,整齊的兩排下牙齒咬在權慕手上,死活都不松。

“沒我的吩咐,不許對他用刑,”權慕道:“讓他換上囚服,再給他一床新的被褥。”

兩個手下互相看了看,不敢怠慢,連忙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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