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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有客自遠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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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花弄月一臉嘲笑,望著趕回來的七殺,若是可以,她當真是要自己去的。

安靜的臉色很是開心,說道:“那個老狐貍見到花遺的屍體,那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一言不發,最後甩甩衣袖走人了,花遺的屍體被他們扔到亂葬崗去了。”有這種下落,活該。

花弄月放下手中抱著的杯子,坐直了身體,淡聲說道:“把仙草帶過來,明天冷紫炎就到,算是我送給他的一份禮物。”

安靜不解,皺著眉頭,望著花弄月詢問道:“仙草不過是一個丫頭,能有什麽作用?”

花弄月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意有所指的說道:“她可不僅僅是一個丫頭,她更是辰妃娘娘的人,我吃虧那麽多次,難道現在就不能收一點兒利息嗎?”

“只是?”安靜還是不明白,不過還是點頭答應道:“屬下這就去辦。”

“南宮小姐,”阮竹的聲音忽然在外面響起,聲音帶了一絲不確定,猶豫道:“屬下似乎見到過左手腕有胎痣的人。”

花弄月眉頭一緊,對著七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這幾天暫時不要露面。”就在京城的城墻不遠處發生了一場殺戮,她這會兒可不願意撞到別人的槍口而上去。

“讓她進來。”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阮竹畢竟在她的身邊呆了很久的時間,不過,終究,她的主子是樓聽風,只樓聽風並不住在這邊,她這會兒趕過來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她見過那個左手腕有胎痣的人?

安靜聞言點點頭,領著阮竹走了進來。

阮竹一看到花弄月等著她答案的花弄月,立即就說道:“屬下這幾天一直在回想,印象中是見過左手腕有胎痣的人的。”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的阮竹,花弄月淡淡的詢問出聲,道:“你現在想起來了?”

阮竹確定的點點頭,說道:“屬下已經想出來了,那個人南宮小姐也見過的,而且是在花府當中。”

“怎麽可能?”花弄月聞言,立即就驚訝的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說道,“就在我眼皮子低下?”

“小姐還記得少爺有個叫王寧的伴讀嗎?”阮竹提醒道。

“你說是他?不可能。”花弄月一口否決,道:“爹的兒子跟我是一般大的,王寧的年紀絕對對不上。”

阮竹確定的說道:“小姐,當初王寧的賣身契是屬下去拿的,跟您是同一年,他看起來比較小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他營養不良,所以才會格外的瘦小,看起來比同齡人要小上不少。”阮竹言辭鑿鑿,態度很是堅定。

花弄月心中很是震驚,不過阮竹並沒有要騙她的理由,當即就沒有那麽的肯定了,反問道:“你確定你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了胎痣?”

阮竹肯定的點點頭,斬釘截鐵道:“屬下是真的看到了。”

左手撐在了桌面上,慢慢的坐了下來,眼神變得飄忽,低聲喃喃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王寧可是她親手趕出去的,若是王寧真的是花老爺的兒子,那她的所作所為?

深呼吸了一下,擡起頭,對著安靜說道:“派出所有的人手,務必要把王寧找出來。”

阮竹接口說道:“我家主子已經知道了派人出去查了,一有消息就來通知小姐。”

花弄月淡淡一笑,說道:“無礙,一起找,效率更好不是?”眼神瞥向了安靜,安靜立即就接口說道:“屬下馬上就去安排這件事情。”

“天色已經黑了,我要休息,你還是先回去吧。”花弄月站起來,淡淡的笑著說道。

阮竹有些不甘心的移動著自己的步伐,剛走出了兩步,忽然轉過了身體,對著花弄月貴了下來,祈求道:“小姐,奴婢還想伺候您。”

花弄月的腳步停住,低頭對上阮竹充滿了希冀的眼神,淡淡一笑,說道:“你說出這件事情不就是在幫我嗎,留不留在我的身邊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能夠幫助我做事,不是嗎?”

阮竹心有不甘,咬著嘴唇說道:“綠綺都能夠留在小姐的身邊,為何奴婢不能?”

花弄月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她的主子明天就到了,她也該回去了。”

“小姐,您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恢覆,身邊還是多留些人的比較好。”阮竹聞言,立即就焦急的說道。

“我可不是弱不禁風的主,行了,安靜,送她出去,明天讓安雲來見我。”揮揮袖子,朝著內室走去。

阮竹很是無奈的站起來,看了一眼,很是嫉妒的說道:“真的羨慕你還能留在小姐的身邊。”

安靜笑容很是燦爛,說道:“彼此彼此,我那會兒也羨慕你們能夠呆在閣主的身邊,現在只不過是換了一下。”

“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奪命閣的存在。”阮竹很是不甘心的說道。

安靜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去,嘆息道:“畢竟你的主子是樓聽風,不是閣主,這般的渾話還是不要再說了,天色已經很晚,還是趕緊回去的好。”

“安靜,謝謝你,不過,我想我今天夜裏是不會離開的,我家主子跟我一起來的,現在就在南宮少爺的院子當中。”阮竹的臉上透著淡淡的笑容,對著安靜說話的聲音變得平靜。

“樓公子來了?”安靜倒是有些驚訝,用過午膳之後,人不是已經離開了,現在還來,這都是什麽時辰了?

“我家主子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過來的。”阮竹笑容含著一絲深意。

自然是不會無緣無故的來的,不過白天已經在一起,晚上又不能見面,他還要留在這兒?心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出現一個了悟的神情,嘆了一口氣,撇撇嘴說道:“還是我家閣主的魅力太大了。”

阮竹不以為然的笑笑,說道:“小姐可是說過,我家主子是她的選擇,真不知道他還來齊月國做什麽,位置還沒有完全的穩固呢。”

安靜轉過身體,聲音極低的提醒道:“這些是主子之間的事情,我們作為屬下的,少管為妙。”

阮竹聞言,無趣的撇撇嘴,說道:“多謝提醒,我先離開了。”

安靜走到門口,看著滿天的繁星,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而後正正臉色,快步的走了進去。

“你們說什麽了,這麽久才回來。”花弄月坐在梳妝臺前,頭發已經散開,拿著梳子慢慢的梳理著。

安靜快步的走了過去,接過花弄月手中的梳子,說道:“樓公子在南宮少爺的院子當中,並未離開。”

花弄月眉梢微微的揚起,驚愕的說道:“沒有離開?”他們二人的關系很是變得這般融洽了,不是半個月前大打了一場,搞得天翻地覆嗎?

“為了那個今天晚上有可能會出現的人。”話音剛落,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打鬥,聽說話人的聲音,居然是南宮影他們,有什麽人這麽厲害,居然要他們二人動手。當即就站起來朝著外面快步的走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一群人出現在自己院子的門口,而最前面打成了一團的人居然是——

“住手,住手,你們是不是要把這兒再拆了,讓我沒地方住不成。”瞪大了眼睛,很是氣惱。

三個人頓時就分開,一白衣,手中拿著寒玉扇,一碧衣,滿臉怒容,而最後一人,一身火紅的衣裳,與以往不同的是,那紅色的衣裳上,有著銀色的龍紋,滿臉燦爛的笑容註視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花弄月,輕聲說道:“我回來了。”

花弄月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回答道:“回來就好,不過——”神情忽然變得冰冷,對著冷紫炎說道:“不是說明天嗎,你現在忽然出現在這兒,給人家送機會說你我之間有勾結嗎?”他的身份不同往日,這麽不聲不響的忽然出現,擺明了給別人制造機會。

冷紫炎的笑容一瞬間消失,盯著花弄月的視線說道:“你若是能夠好好的照顧你自己,我也不許如此心急如焚的趕過來,為何,為何要給別人傷害你的機會,你明明都是可以避免的。”

花弄月眼神變得淡然,櫻唇微啟:“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欲,事情不可能完全的按照既定的計劃來的。”

“七情六欲,花弄月,聽到你這樣的話語,當真讓我大吃一驚,我離開之前跟你說過什麽,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嗎?”冷紫炎的態度忽然變得咄咄逼人,雙眼露出冷漠的光彩,定在了花弄月瘦弱的身體上。

“夠了,冷紫炎,註意你的言辭,你有什麽資格在這兒叫囂,弄月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種態度。”一旁的樓聽風聽到冷紫炎有些過分的話語,立即就開口反駁道。

“一個為了自己的皇位回國爭搶的人有什麽資格訓誡別人。”南宮影也在一旁冷冷的幫腔道。

“憑什麽,就憑我能夠幫助弄月把秦家扳倒,如何,你們能夠做到嗎?”冷紫炎冷漠無比的眼神在他們二人臉上劃過,口氣很是得意洋洋。

花弄月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進來再說,安靜,你帶人去外面看看,一旦發現有可疑之人,就地剿殺,無需向我請命。”

“屬下遵命。”安靜立即就從花弄月的身邊走過,並且將院子門口的人全部都帶走了,只留下他們四人。

“都進來吧。”花弄月轉過身體,垂直的發絲無風自起,平添了幾分飄逸。

四個人圍成了一團,各占一方,坐了下來。

花弄月埋下頭,看著桌面,說道:“綠綺說了,你要送我一份大禮,現在想來,你就是想鏟除秦家?”

冷紫炎肆意一笑,說道:“我這次可是帶了幾封信,雖然輕飄飄的,但是裏面的內容可是足夠讓秦家墜入深淵的。”

“通敵叛國?”花弄月眉梢揚起,望著冷紫炎,質疑道:“是你偽造的?”能讓秦家立即就倒臺的,她這會兒就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冷紫炎神情有些不悅,反問道:“你的印象中,我就是這種弄虛作假的小人?”

樓聽風聞言,立即就脫口而出,道:“至少,在我的眼中,你可不是什麽好人。”

南宮影在一旁嗤笑,說道:“還是將眼前的事情說清楚,那幾封信你是如何得來的。”雖然他與冷紫炎立場並不是太對盤,但是他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接觸,這會兒倒是有了一個和稀泥的立場。

“從先太子的府邸中搜出來的,不然,你們以為,他能夠這麽快就能夠倒臺。”這等醜事自然是不願意走漏,也只有皇室的幾個人知道,別的,都已經下地獄了。

花弄月淡淡一笑,說道:“秦家的那個老狐貍自然是能夠猜到的,你這一路趕來,怕是不太容易的。”

冷紫炎笑意不止,說道:“來的人倒是不少,可惜,血煞門耳朵力量豈是他們能夠匹敵的,更何況我現在是太子,身邊保護的人自然是極多的,就算是想要殺我,他們也只能是有心無力。”

“小心駛得萬年船,那只老狐貍在朝廷中縱橫這麽多年,自然是有自己暗地裏的勢力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花弄月的神情倒是一如既往的警惕,聚精會神的說道:“何況,辰妃娘娘那邊也是不容小覷的,他們兩股力量合二為一,更是難以對付。”

冷紫炎臉上的笑容退去,望著花弄月說道:“你還是這麽的小心,辰妃娘娘那邊倒是有些難辦,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花弄月聽著冷紫炎話中的意思,眉頭微微的皺起,反問道:“你什麽意思?”

“辰妃娘娘之所以如此的猖狂,不就是因為風煥之嗎?只要我們給風煥之制造出一些難以處理的麻煩,辰妃娘娘的視線自然就會移開,到時候,自然是顧不上秦家的事情,只要他們之間的結盟破解了,我們的機會就會變得大多了。”冷紫炎盯著花弄月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

花弄月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冷紫炎,嗤笑一聲,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對付風煥之,這樣做的代價說不定對於我們來講更為龐大,我不同意,再另外想辦法。”

樓聽風聞言,稍稍的有些失落,不落下場的問道:“弄月你的意思?”

嘴角很是邪氣的勾起,眼中含著冷笑,說道:“與其讓辰妃娘娘無暇自顧,還不如讓他們徹底的翻臉,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做,你們暗地裏找到機會,只管挑撥離間。”雙眼微微的瞇起,手指不由自主的敲擊著桌面,發出咚咚的聲音。

南宮影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花弄月的想法,立即就出口反對道:“不行,我不同意,這樣做太過冒險。”而且,花弄月說不定會受到更大的傷害。在他看來,花弄月的意思就是要回到風煥之的身邊,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另外二人也都是聰明人,立即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行,我絕對不答應。”話剛說出口,兩個人的眼神就對在了一起,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不同意。

“秦傾挽是宰相府的掌上明珠,挑撥了她,我們就會有一場好戲,還有,我想的可不是去見風煥之,你們都想得太多了。”臉上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容,只是心裏,卻有些絞痛,湧上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樓聽風的神情好看了一些,卻是有也疑惑,“秦傾挽這一步棋可不是太好下的。”

“怕什麽,女人可是最喜歡爭風吃醋的,風煥之的後院裏可是有不少的人的,每個人的後臺都不小,利用她們的嫉妒心,能夠幫助我們完成很多事情。”花弄月臉上的笑容很是明媚,整個人看上去已經完全的甩開了心中的陰霾。

冷紫炎拿起桌子上的冷茶,微微的抿了一口,說道:“你的計劃?”

“本來是準備送你一個人的,不過,眼下看來,還是更合適讓她回到王府中去。”卻是提起了仙草。

樓聽風倒是知道仙草的事情的,有些擔憂的說道:“當初送她出來的時候,那些殺手可都是毫不留情的。”

“毫不留情又能如何,辰妃娘娘總不能在她兒子的面前把她殺了,如果她還想要風煥之這個兒子的話。”風煥之也算得上是人中龍鳳,讓他一直受著辰妃娘娘的擺布,即便表面上不會流露,但是心裏會有抵觸的,只有這一份抵觸達到了幾點,說不定就會就此反目。再加上秦傾挽是取消了與風榮軒的婚事改嫁到清王府的,而且還是填房,每一方都有不滿意的地方。

只要將這些矛盾點無限制的放大,辰妃娘娘要麽選擇與秦家一刀兩斷,反目成仇,要麽,就是與自己的兒子決裂,而這一點,看起來就是個呢不能不可能的。

“仙草知道的事情其實並不多,你的意思只是想她成為一個矛盾的集合點。”樓聽風開口讚揚道。

花弄月繼續說道:“是也不是,她能做的事情其實是很有限的,但是人心難測,辰妃娘娘也不能看到仙草的內心,這一步棋,我們的贏面可是沾了八成。”

“還有另外兩成呢?”南宮影饒有興趣的問道,眼中含著欣賞,南宮家需要的不是平庸之輩,花弄月的這一番才思,若是能夠用到生意上,絕對能夠讓富甲山莊再上一個臺階的。

花弄月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有可能風煥之什麽都窩在心裏,根本就沒有反抗辰妃娘娘的心思,另外就是,仙草的命不好,剛好不巧死了。”

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開始趕人,“行了,今天就說到這邊,我要休息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南宮影見花弄月是真的累了,眼睛中已經有了血絲,第一個站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離開,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樓聽風接著也站了起來,眼神頗為不快的落在毫無離去意思的冷紫炎的身上,冷冷的說道:“太子殿下,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弄月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覆。”

冷紫炎這才慢慢的站起來,對著花弄月平靜的眼眸,說道:“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講的,不過,今天也不是時候,等回頭……”

“什麽人。”樓聽風忽然眉頭一皺,殺氣大盛,轉身就掠出了房間,朝著角落裏就揮出一掌,眼看著就要落下去,就聽到了一聲很是尖銳的聲音:“太子哥哥,救命呀,有人要殺我。”何月遺了精。

聞言,樓聽風的掌風就對上了一旁的小樹上,樹幹應聲折斷,而墻角裏的人影也顯現了出來,一個穿著夜行衣的女子,全身都包裹在了黑色的衣服裏面。

冷紫炎迅速的趕了出來,望著耷拉著腦袋站在墻角裏的人,口氣很是氣惱,教訓道:“你怎麽跟來了,還不趕緊回去?”

樓聽風聞言,瞥了一眼跟在後面一臉好奇的花弄月,冷笑不止的說道:“果然是太子,到何處身邊必有佳人相伴,只是這功夫著實不差,居然能夠混到院子裏來。”

冷紫炎自知理虧,並沒有接上樓聽風的諷刺,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花弄月,低聲的道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她……”

“太子哥哥,您身份尊貴,怎麽能想別人道歉?”口氣中充滿了不滿,側著頭鄙夷的望著花弄月,快步的走到了冷紫炎的身邊,摘下了臉上的黑色紗巾,一雙丹鳳眼高高勾起,斜視著花弄月。

細細長長的眉毛,細挺的鼻頭,嘴唇微微的有些厚,卻是多了幾分嫵媚,手臂很是自然的拉住冷紫炎的胳膊,甜甜一笑,卻是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說道:“太子哥哥,你出來怎麽也不跟芙蕖說一聲,不然芙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走進來了,這個人可是一掌就拍到了人家的身上,到時候太子哥哥一定會很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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