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倒數第一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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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他中午陪她去菜市場那隨意的運動短褲，撒著涼拖...
秋念問：“你怎麽不穿中午那身了？”
尹雋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怎麽？你喜歡那身大叔的打扮？”
秋念對他的穿著倒也無所謂，但是穿成這樣，好像又太招眼了。瞧瞧自己...打扮的就跟初中生似的...
那該死的自卑感總會因為別人看尹雋的目光而偷偷跑出來。
尹雋見她垂著頭也不說話，小嘴還嘟著，擡眼看了看四周。
周末，商場人潮如織，一樓是化妝品專櫃，大部分都是女人。
尹雋牽著她的手往自己身前一帶，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的上身往上擡，秋念的腳後跟被擡離了地面，腳尖踮地。
先是蜻蜓點水似的啄了下她的唇，見她睜大著雙眼。
離她咫尺的唇又再度吻上她，加重了些力道，舌尖掃了下她的貝齒，離開前又咬了下她的下唇。
前後十幾米秒的時間。
秋念的思緒像是被掏空了般。
這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
霸道又張狂。
卻又有種竊喜在她心口蔓延。
“你們別看了，這是我的男朋友，我男朋友的眼裏只有我”內心的聲音一直占據著。
直到尹雋的聲音傳進她耳朵：“收起你那該死的自卑。”
秋念猛地擡頭，看他。再度晃了神。
他是不是真的能洞察人心...
尹雋帶著她到了三樓女裝。秋念看了看眼櫥窗裏展示的衣服的標價牌，倒抽一口氣。竟然要五位數...裙子而已，這麽貴...
秋念拽了拽尹雋的手：“你帶我來的是什麽商場？”
尹雋看了她一眼，說道：“銀泰啊，坐地鐵你沒註意？”
那就是銀泰名品中心咯？好吧，難怪這麽貴了。
這個商場，是秋念第一次來，以前偶有路過，但從來沒進來過。她認得商場門口幾個奢侈品名牌，也知道那不是她能消費得起的。
她沒有虛榮心，對於超出自己消費水平的物件，通常也不會多看。
尹雋指著一件櫥窗裏的白色連衣裙：“這件喜歡嗎？”
秋念沒仔細看衣服，而是掃了一眼標價牌。又是五位數。
秋念淡淡的說了句：“不喜歡。”
尹雋沒再問，繼續帶她逛著。
走了十幾米遠，尹雋盯著櫥窗裏一條小黑裙，沒有立即問她的意見，直接牽著她走了進去。秋念任他拉著，一臉慵懶至極的表情。
“門口那件黑色的裙子，有XS碼嗎？”尹雋問營業員。
營業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姐姐。
“您好，我們家最小的尺碼是S碼，不過您可以讓您的女朋友試試。我覺得是可以穿的。”
說完，營業員就從架子上將一條裙子掛在了手臂上。
“您好，請跟我來試衣間。”
尹雋將身側的秋念拉出來，見她表情淡淡的。“怎麽了？不喜歡？”
秋念先是搖搖頭，頓了兩秒又點了點頭。
尹雋抿嘴隱笑，一不小心，又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他貼在她耳邊，低聲說：“你男朋友很有錢，所以放心買。”
秋念擡眼看他，頓了幾秒，松開了他的手，跟著營業員進了試衣間。
試衣間的門被打開，尹雋擡起頭的瞬間便失了神。
被束起來的長發此時披散著，垂落在身體兩側，烏黑的發絲半遮著她那條白細手臂。黑色的露膝黑裙將她微冷寡淡的氣質托舉到了極致。
秋念看得出來尹雋很滿意她這一身。
“你進來。”秋念站在試衣間門口，沒有出去。
尹雋走過去：“怎麽了？”
秋念瞥了一眼外面的營業員，然後將尹雋拉了進去，關上門。
尹雋看了眼被關上的門，又看向她，勾唇道：“想在這裏？”頓了幾秒，彎腰在她耳邊：“不行，等晚上回家。”
秋念冷臉，甩手在他胸口砸了一下。
尹雋收回嬉皮笑臉的表情，略帶認真道：“到底怎麽了？”
秋念仰頭，表情嚴肅，尹雋略微皺起眉。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嫌棄我平時穿衣服不好看？”
聞言，尹雋的眉頭又皺了皺。說道：“你整天穿著校服，哪有什麽好看不好看。”
“是啊，我每天都穿校服，也沒什麽機會穿這些衣服，上次你給我買的，都還沒穿天就熱了。”
尹雋看著她那嘰裏呱啦的小嘴說個不停，待她說完。
“所以呢？”
秋念一怔，什麽所以呢？
“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你準備高考完繼續穿著高中校服？上了大學還穿？”尹雋頓了幾秒，笑道：“別告訴我，你是想借著校服裝嫩。”
秋念覺得自己說的和他說的根本就不在一個點子上。
“那等高考完了再買不也行嗎？”
尹雋學她撇嘴：“我就想現在給你買。”
秋念被他說的沒轍。屁股往小圓凳上一坐：“隨你，反正我不試。”
尹雋勾唇，一副你愛試不試的表情，說道：“你穿什麽號我又不是不知道。”
秋念...
小黑裙被尹雋買了下來，還附帶買了一雙黑色小羊皮平底鞋。
秋念想著，既然是鞋，肯定得要試穿的，尹雋也沒給她買過鞋，肯定也不知道她是多大碼的腳。
誰知尹雋說了句：“幫我拿一雙36碼包起來。”
再然後，秋念完全成了擺設，尹雋覺得好看就直接買，問都不問她一聲。
秋念坐在等待區的沙發上托著腮，尹雋在那看...
秋念覺得他是不是借著給她買衣服的幌子拉著她來陪他逛呢！
衣服買了一大堆，尹雋兩手提滿了。
秋念走在他前面，懶得回頭看他。
照他這麽個花錢法，得掙多少錢夠他花？
因為手裏的帶子太多，尹雋也沒說在外面吃飯。
兩人回到家，尹雋把手裏的帶子往地上一放，鞋都沒脫就全身趴在了沙發上。
秋念站在門邊，咂咂嘴。瞥著一地的包裝袋，秋念又搖搖頭。
☆、重返校園19（尹雋的狗念頭沒處撒）
秋念走到沙發邊，把他腳上的鞋脫掉，放回到鞋櫃。又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了茶幾上。
問他：“吃面嗎？”
尹雋那略帶困倦的聲音傳來：“想吃你。”
秋念沒理他。轉身去了廚房。
下了一鍋的西紅柿雞蛋面。
秋念回到沙發邊，見他已經睡著了，瞪了他一眼。還吃她呢？去夢裏吃？
瞥了一眼茶幾上的水杯，水已經被喝完了。
“尹雋，起來吃飯了，不然一會要坨了。”秋念晃了晃他的胳臂。
尹雋閉著眼嗯了一聲，身體沒動。
“快起來啊！”秋念繼續晃著他。
“你餵我。”尹雋眼睛沒睜，吐出了三個字。
秋念盯了他幾秒：“那你先起來。”
尹雋翻個身，往上竄了竄，靠到了沙發背上。睜開的眼睛裏還帶著困意。
秋念見他也沒起來的意思，問：“在這吃？”
尹雋又嗯了一聲。
秋念也想不通他哪來的累勁，不就逛個商場嗎？那腹上的肌肉都哪來的？
秋念把面端到茶幾上，碗底有點燙，她一手拿著勺子一手拿著筷子，將面裹在筷子上，用勺子接著，吹了吹，遞到他嘴邊。
尹雋張開嘴，含了進去。
吃了幾口，他朝茶幾上努努嘴：“放那，我自己吃。”
秋念將筷子放在了碗邊，又聽他說了句：“勺子拿走。”然後又是一句：“你也去吃，吃完洗澡睡覺。”
秋念......
這才七點多一點，幹嘛睡那麽早。
“我吃完飯得做兩張卷子，你困的話先睡。”秋念說完，回到了餐桌前。
尹雋沒接她的話，坐到了地上，呼哧呼哧開始吃面。
吃完，尹雋起身到餐桌前，“我先去洗澡，你吃完把碗筷放水池裏，我等會刷。”
秋念擡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兩個碗筷而已，她刷就是了。
尹雋洗完澡出來，走到廚房，見水池裏幹幹凈凈。
往外瞥了一眼，沒人。
秋念正在房間裏做卷子，門被打開。
“你刷了？”尹雋的手擰在門柄上，問她。
“嗯。”秋念沒擡頭，應了一聲。
尹雋定在門口，看著她。
過了十幾秒，秋念擡起頭，看向他，問：“怎麽了？”
“你得寫多久？”
秋念看了看手底的卷子，才剛寫沒一會。“一個多小時吧。”
尹雋沒說話，也不走，就站在那。
過了兩分鐘，尹雋說了句：“那你寫完了去找我。”
秋念......
腦子裏出現他之前那句“想吃你。”
秋念沒說話，低下頭繼續寫。
尹雋站在原地，舔了舔下唇，躊躇了一會，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半個小時候後，秋念的手機震了下，打開看，是尹雋發來的信息：還沒好嗎？
秋念扁扁嘴...放回到一邊，繼續寫。
又過了二十分鐘，尹雋又發來一條：我快等睡著了。
秋念第二張卷子已經做到一半，估摸著還得一會。
秋念寫完卷子洗完澡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她打開尹雋房間的門，見尹雋臥趴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秋念輕輕走了過去，幫他蓋了毯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尹雋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掃了眼時間...
她居然沒喊他！
尹雋出了房間，走到她房間門口。手搭在門柄上，遲遲沒往下擰。
這個點，她肯定睡著了！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最後，尹雋還是收回了手。
明天還要上課...
下次吧。
可下次得什麽時候...
第二天。
王翰一個上午都瞅著尹雋覺得他情緒不對。沈著臉，跟誰少他錢似的。
他還很不知趣的問尹雋：“我想追6班的姜冉，有戲嗎？”
尹雋眼皮都沒擡，說了句：“沒戲。”
王翰“嘶”了一聲：“你能不能給點鼓勵。”
尹雋呵了一聲。
王翰瞇著眼湊近他：“是不是你的小秋老師和你吵架了？”
尹雋拿起手底的書就倫到了他的頭上：“煩不煩？”
王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尹雋！你夠了啊！還是不是兄弟，說句話怎麽了？至於動手嗎？”
四周靜了下來，所有眼睛都聚在了兩人身上。
尹雋將手裏的書甩到桌子上，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出了教室。
適逢上課鈴打響。
尹雋也沒回頭，去了操場。
在操場臺階上連抽了兩根煙。煩躁的情緒稍微抑了不少。
想到早上秋念也沒怎麽和他說話，下半夜本就沒怎麽睡著的他更加郁悶。
尹雋逃課的事在最後一節課傳到了秋念的耳朵裏。
秋念給他發了短信：你上節課去哪了？
快下課的時候，尹雋才給她回：操場。
中午放學，秋念在教室裏等了好一會沒見尹雋來找她，就去了他教室，見他趴在桌子上睡覺。
“尹雋”秋念沖他喊了一聲。
尹雋擡起頭，從座位上直起身，頓了幾秒，懶洋洋的站起來。
走到門口，看了一眼秋念，眼神落到地面上，吸了下鼻子。
“你怎麽這個時候睡覺？”秋念問。
“嗯，”尹雋瞥了她一眼，“昨晚沒睡好。”
秋念“啊？”了一聲，“你昨晚不是老早就睡了嗎？”
尹雋眼神盯著她，半晌問道：“你昨晚怎麽不喊我？”
秋念抿了抿唇，心裏沒了底氣，畢竟他讓她寫完叫他的，可是他睡著了，她難道去把他叫醒說：我寫完了，咱倆開始吧…
那成什麽了？！
見她也不說話，尹雋本就不暢快的心情又沈了幾分。
“我們去吃飯吧。”秋念試著岔開話題。
尹雋雙手插進運動褲口袋，口袋裏的手晃著，聲音又懶了起來：“我不餓。”
不知怎的，秋念突然覺得氣氛開始尷尬起來。她垂下頭，淡淡道：“行，那你進去吧。”說著，秋念轉身朝教室走。
“你不去吃飯？”尹雋叫住她。
秋念也沒回頭，教室裏就兩個同學。尹雋幹脆走了進去，將還沒坐到座位上的她又拉出了教室。一路拉到了圖書館後門的圍墻邊。
秋念的背剛抵到墻邊，尹雋的唇就壓了下來。
秋念的臉被他雙手捧著，想掙也掙不開。
“唔唔”的掙紮著。
十幾秒後，尹雋離開她的唇。郁悶的心情隨著一個吻而煙消雲散。
他嘴角掛著笑：“我昨晚都快被你氣死了！”
秋念用手背捂著嘴，瞪了他一眼，回道：“是你自己睡著的，又不是我讓你睡的。”
呵，怪他身上了。“你那成績至於缺那兩張卷子？”
秋念倒也沒反駁，她現在總分能考到680左右，的確也不差那兩張卷子，可是一天不碰書的話，會有種罪惡感。
見她不說話，尹雋歪著頭，看她，問：“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寫卷子避開我？”默了兩秒，嗤笑了聲，又道：“就那麽排斥？”
秋念想說話，卻也不知該說什麽。沒故意避開他，也不排斥。
歸根結底，就是他睡著了。
可她沒把話說開，尹雋就會亂想。覺得她就是故意避開他，覺得她就是被他昨天那些羞恥的舉動嚇到了。
“行，怪我，我特媽就該生澀一點，裝作什麽都不懂。”
尹雋轉了個身，側身對著她。心情又開始煩躁起來。
秋念覺得這就是個小事，怎麽就搞成這樣，矛盾和誤會還跟雪球似的越滾越大。但是他那性子，是不是越解釋，他還越拿勁？
兩人沈默了好一會。秋念也想了好半天，想著怎麽能哄好他。
她拽了拽尹雋的胳膊，尹雋往旁邊挪了挪。
“也怪我，我應該在你之前多談幾個男朋友。”
這話，剛從秋念嘴裏說出來，尹雋就皺著眉頭把頭扭了過來，帶著不可置信。
“那樣，我就不會像現在這麽害怕了，或者還能反過來…”
“說的什麽屁話！”尹雋大聲打斷她。“你還想被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碰？你是好日子過膩了是不是？”尹雋那插在口袋裏的手攥成了拳。
秋念嘟著嘴，一臉委屈道：“那不是你覺得我什麽都不懂的嗎，我又沒經歷過那些，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接受的了！”
尹雋沒說話，眈眈的眼神望著她。
消化了會她說的話。
臉色的慍色也緩和了不少。
秋念見他面上若有所思，微翹的嘴角上揚了些：“你這老師應該有點耐心，你看我，當初你那麽不配合，我不也沒放棄你麼…”
尹雋斜睨了她一眼，沒說話，但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秋念拖著他的胳膊，沖他笑：“能去吃飯了嗎？”
尹雋嗤了一聲，別過臉，雙腳卻往前挪了去。
下午最後一節自習，尹雋寫了會卷子，擡頭，轉了轉脖子，瞥見王翰帶著耳機頭都快低到了抽屜裏。
伸頭看了眼，然後一個巴掌拍在了王翰頭上。
王翰一個激靈，忙把耳機扯了下來，手機也瞬間鎖了屏。
“你他嗎有病吧，在學校看那玩意！”尹雋壓低聲音。
王翰做了個“噓”的表情。手捂著嘴說：別人發給我的，女的是真漂亮，發給你看看？
尹雋做了個滾的口型。瞪了他一眼。
沒一分鐘，尹雋手機震了下。點開，是一個分享文件。
尹雋將手機鎖了屏，卡了過去。
晚自習放學回到家，尹雋洗了個澡就躺到了沙發上，看見王翰又給他發了幾個分享文件。
尹雋擡眼，見秋念進了衛生間。
楞了幾秒，鬼使神差的回了臥室。
躺上床，點開了其中一個…輸入提取碼…
是國外的一個網站的小電影，時間很短，十幾分鐘的樣子，場景都很唯美。
尹雋也沒戴耳機，開了靜音，看了幾分鐘，就退了出來。兩眼看著對面的白墻…
這些電影，尹雋也看過，不過那都是還沒和秋念在一起之前。現在再看這些，突然心裏有些別扭，有種劈腿的既視感。
尹雋將手機甩到床頭櫃上，本來還想著看會書，這會兒，也沒那心情了。
過了會，聽見外面的腳步聲，然後就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尹雋幹脆蒙起了頭…
不知是因為看了王翰給他發的東西還是因為白天睡了幾個小時的覺，一直到十二點，尹雋都沒睡著。
給秋念發了個微信：睡了嗎
秋念回的很快：剛上床，你怎麽還沒睡？學習的嗎？
尹雋沒回答她的問題，問：想去你床上。
等了幾分鐘，也沒見她回信息。尹雋猶豫著是不是直接過去。
又過了兩分鐘，秋念回了信息：你來。
尹雋的嘴角瞬間掛上了笑。
打開秋念房間的門，見她側躺在床的另一邊。
尹雋笑：“你這是給我留好位置的？”
秋念沒說話，身上的薄毯拉到了下巴的位置。兩只手還攥著毯子邊緣。
尹雋躺上床，面對著她側躺著。
“能不能給我蓋一點？”
秋念把身上的毯子勻了一點給他。
尹雋往毯子裏拱了拱，又說道：“我後背還露在外面呢。”
秋念又勻了一點給她，自己往後面退了退。
尹雋盯著她的臉，往她那邊靠了靠，秋念又往後面退了退，眼見著她退到了床的邊緣。尹雋胳膊一伸將她撈了回來。
“你就這麽怕我？”
秋念沒吱聲，似乎默認了。
尹雋嘆口氣，說道：“不是說我好看嗎？好看這麽不見你把我撲倒？”
秋念瞥了他一眼，仍然沒說話。
尹雋把她摟緊懷裏，撫著她的頭頂，口氣帶著無奈：“睡吧睡吧，沒想怎麽你。”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真傳來了他均勻了呼吸聲。
秋念倒是仍睜著眼睛睡不著。
不知怎麽的，有點怕他，又有點…期待，如果他真要怎麽她，她也不會說什麽…
可他睡了。
莫名的，還有點失落…
☆、重返校園20（落實了尹雋的狗，有番外篇）
時間一晃到了5月中旬。距離高考越來越近。秋念也越來越緊張。倒是尹雋，秋念看他和以前幾乎沒什麽區別，晚上12點準時睡覺。有幾次過了十二點半，秋念還想再做張卷子，就被尹雋扯上床，說她學習打擾他休息…因為從那天晚上他在她房間睡了一覺之後，每晚12點他都會不請自來，倒是除了睡覺也沒其他的越矩行為。有時也會親親她，但也就是親親…
周六早晨，尹雋剛走進教室，就被王翰一把抱住。
尹雋一把將他推開：“你有病吧。”
王翰激動的朝他喊：“兄弟，我追到姜冉了！追到了！”
尹雋眼尾擡了擡，淡淡道：“哪個姜冉？”
王翰嘖了一聲：“3班的，我上次還跟你說過這事，你還說我沒戲！”
尹雋“哦”了一聲，往座位走，扭頭說了一句：“那恭喜你，趕在畢業前不用當狗了。”
王翰心情好，也不生氣，嬉皮笑臉的跟在他身後，問：“晚上一起吃個飯？”
尹雋嗤了一聲，說了句：“不去。”然後坐到位子上，打開了他上天剛買的方皮單肩包。將幾本書拿了出來。
“明天又不上課，去唄，”見尹雋臉上也沒什麽表情，連哄帶騙道：“昨晚姜冉剛答應我，要是就我和她兩人的話，我怕她尷尬。”說完見尹雋還不吭聲，正正嗓子：“哎！還是不是兄弟？”
尹雋這才賞了他一個白眼：“你天天兄弟兄弟的，我時候成你兄弟了？”
“你看你，咱倆這都前後桌兩三年了，這感情還不比兄弟嗎？”王翰說的倒也沒錯，高一進班的時候，他倆也是前後桌，不過是坐在中間的位置，每次排座位也挺巧，都能排前後桌。王翰的成績中上等，但是班主任李老師是她媽媽的同學，能套個近乎。後來尹雋父親去世後第一次排座位，他主動挑了現在這個最偏最後的位置。不知怎的，王翰也跟著坐到了他的前面。這一坐就坐到了現在，想想，也的確快三年了。
“我中午問問秋念，她要是不讓我去，我也沒辦法。”說著尹雋將他轉過來的身體給推了回去。
王翰正著身子，扭頭說道：“你把她帶著呀，我壓根也沒打算讓你自己去，你說你這長相，往我身邊一站，我倒成你陪襯的了，你能不能給我點主角光環？”
可是帶個女朋友就不一樣了。
尹雋丟給他一個白眼。“這點自信都沒有，還談個鬼？”
王翰一聽又來勁了，身子又轉了過來。“我這短時間真的是嘔心瀝血，所有能想到的點子都用上了，這才追到，你說我再不珍惜著點，我對得起我那辛辛苦苦攢的壓歲錢嗎。”
尹雋笑問：“壓歲錢？你都多大了還壓歲錢！”
“我靠，你別小看我，我爺爺說了，我這壓歲錢能給到我生兒子那天呢！到時候我兒子給我續上。”
尹雋聽著，覺得好笑又有一點…羨慕。
“那你晚點再生兒子，別這麽輕易斷了自己的財路。”尹雋低頭，攤開書。掏出了手機，給秋念發了個短信。
秋念正在背英語單詞，褲子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下，點開：過年，你得給我壓歲錢。
秋念笑，這什麽跟什麽呀，怎麽突然冒出了個壓歲錢。
秋念回：那你給我磕頭嗎？
尹雋看到她回的短信，氣笑了，回道：夫妻交拜嗎！可以。
秋念看到短信，怔了怔。過了一會回道：我要背書了。
尹雋那邊看到她的信息，撇撇嘴。這是害羞了？
中午吃完飯，兩人去了操場，五月底的天已經熱了起來，操場上人不多。兩人在墻邊梧桐樹下坐著。
“晚上王翰叫吃飯，去嗎”尹雋問她。
“我要去嗎？我和他不熟…”秋念手裏擺弄著一根小樹枝。
“咱倆就是去給他壓壓場，他是請她對象吃飯的。”尹雋說道。
秋念不以為然道：“請她對象吃飯，咱倆去幹嗎，我才不要當電燈泡。”
尹雋倒也耐心，解釋著王翰的難處：“他這女朋友剛追到手，第一次吃飯，怕人家尷尬。”
秋念“哦”了一聲，問：“下午放學就去嗎？”
尹雋楞了下，王翰也沒跟他說具體時間，今晚沒有自習，那估計就是放學了，不過尹雋一向不喜歡模棱兩可的回答。“我回頭問問他。”
默了一會，秋念問：“他女朋友誰啊？我們學校的？”
“嗯”尹雋說：“3班的，叫…姜冉”似乎還想了幾秒才想起了名字。
秋念眉棱一挑，略帶吃驚道：“3班的姜冉？”
尹雋見她那意外的表情，問：“怎麽，你認識？”
秋念撇了撇嘴。認識？不認識，但是也久仰大名了。好多男生追的主。
秋念突然盯著尹雋，沒頭沒腦問了一句：“她好看嗎？”
被她這麽一問，尹雋表情僵了僵，跟沒聽清似的，“什麽？”
盯著尹雋的神色，秋念又問了一邊：“我問你她好不好看？”
尹雋歪嘴笑：“我又沒見過，我哪知道。”
秋念嘁了一聲：“你怎麽可能沒見過。她在學校裏那麽出名。”
尹雋突然湊近了她，帶著意味不明的語氣道：“有你出名嗎？”
秋念白了他一眼，憋了幾秒，嘀咕著：“我才不出名。”
尹雋笑，邊笑邊用臉蹭著她的肩膀：“現在誰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這還不出名？”
秋念用肩膀把的臉抵了過去。不說話。
但是她對那個姜冉的反應，倒讓尹雋有了稍許疑惑。
所以下午的時候，尹雋問王翰：“你女朋友在學校很出名？”
王翰嘴都快咧到耳邊了：“那是！不然你當初能說我沒戲？”
“我還說過這話？” 尹雋顯然不記得。過了會，尹雋又問：“長得好看？”
王翰呵了聲，那臉上自豪的表情似乎在說：那必須好看。
尹雋對學校裏的女同學一般都沒什麽印象。他不是那種會因為長相就會多看對方兩眼，又或者因為對方好看就一見鐘情，那種戲碼在他身上發生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比我家秋念好看？”
王翰這下徹底轉過身子，盯著他。半晌問了一句：“你不認識姜冉？”
尹雋嗤了一聲，反問：“我該認識？”
王翰先是一楞，然後就是笑，接著擺手：“不認識也挺好。”
尹雋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搞得一頭霧水。覺得從他這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第一節課下課，尹雋收到秋念的信息。
秋念：你問了王翰是放學就去嗎？
尹雋這才想起這茬，忙扯了扯前桌王翰的衣服：“什麽時候去吃飯？”
王翰扭頭說：“放學，不過姜冉說要回家換個衣服。”
尹雋給秋念回了個信息：放學，但王翰說他對象要回家換衣服。
秋念回的倒挺快：那我也回家換衣服。
看到秋念回的信息，尹雋眉尾一挑，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平時校服不離身的主居然自己提出要換身衣服。
尹雋覺得新鮮，逗她：別換，我喜歡你那穿著校服清純的嫩樣。
上課鈴打響，秋念才給他回，尹雋看了眼，嘴角咧笑。單手撫了撫眉，對前面的王翰說了句：“高考完請你吃飯。”
沒來由的一句話，讓王翰有點不太相信，過了會，似乎是想到了原因：“你要是想還我這頓飯，那還是算了。”
尹雋好脾氣道：“就我和你，不帶家屬。”
王翰笑：“真的？你可別等高考完就把我忘了。”
“功臣。”尹雋言簡意賅：“得賞。”
下午放學，太陽還沒落山。
尹雋從教室裏出來的時候，秋念已經站在門口了。
尹雋手臂往秋念肩上一搭，低眉沖她笑。
秋念瞥了瞥四周，把他胳膊扯了下去。
王翰走了出來，沖秋念喊：“弟妹。
尹雋瞪了他一眼：“瞎叫什麽呢！”
王翰改口：“嫂子。”
秋念滿臉尷尬。小聲道：“你別亂喊。”
尹雋問他：“你對象呢？”
王翰沖他晃了晃手機裏的手機：“她剛給我發信息說先回家換衣服，咱先去。”
三人往校門口走。秋念拽了拽尹雋腰間的衣服：“我也想回家換個衣服。”
尹雋瞥了眼她身上的校服，不以為然道：“你換衣服幹嘛，咱倆又不是剛談。”
秋念嘟起了嘴，沒說話。到了學校門口，秋念輕拉他的手腕。
尹雋扭頭，見她一臉的委屈。不禁蹙眉。“怎麽了？”
秋念擡眼，嘟囔著：“我就想回去換…”
尹雋也不知她今天怎麽就執著於換衣服這事，但又挺受不了她那委屈的模樣。扭頭對王翰說：“你把位置發我，我倆等會過去。”
王翰頓了幾秒，咂咂嘴：“別啊，我都叫車了。”
尹雋擡了擡肩上的背包：“我先把書包放回去。”
王翰瞅了眼他，又瞅了眼自己的書包：“行，那我也先回家一趟。”
三人分了兩路。
上了出租車，秋念眼瞥窗外，尹雋盯著她的後腦勺。沒一會功夫，就到了公寓。
進了門，秋念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在衣櫃裏翻著尹雋上次給她買的那些衣服，兩眼骨碌碌轉著。
尹雋斜倚著門，說道：“我怎麽覺得你今天不是和我去吃飯。”
秋念扭頭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翻著掛架上的衣服。想著穿哪件合適。
“你這電燈泡當的有點過分了啊。”尹雋見她拿出上天給她買的那件白色連衣裙。
秋念也不回答他，而是問道：“穿這件行嗎？”
尹雋不說行也不說不行，繼續剛才的話：“你這是要喧賓奪主？”
秋念也不背著他，手臂一擡，將身上的校服脫了下來，露出了淡粉色的月匈罩。
尹雋嗆了一聲，手掩著嘴，不可思議的語氣：“你是把我當空氣了？看不見你旁邊站個男人？”
秋念跟沒聽見似的，開始脫褲子。
尹雋睜大雙眼，見她褲子褪到腳腕，露出了粉色內褲。“秋念，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嗯？”
秋念依舊不說話，自顧自的將那件白色連衣裙穿到了身上。
側腰的拉鏈刺啦一聲從腰間拉到了腋下。
衣櫃的穿衣鏡被她拉了出來，她照著鏡子，轉了個身。然後又將那條黑色連衣裙拿了下來。
腋下的拉鏈又拉回到腰間，白色裙子脫了下來，黑色裙子緊跟著套到了身上。
可惜，拉鏈在後背，秋念兩手背在後面，將拉鏈拉到了一半，轉身到尹雋身前：“幫我拉上。”
尹雋看著她那白皙的後背，蝴蝶骨半露著，喉嚨一緊。
那原本該往上拉的拉鏈被他拉了回去。
感覺到腰間的布料不緊反松。秋念扭頭。
對上尹雋有些迷離的眼神。
眼神往下，看見他心口明顯的起伏。
下一秒，身上的黑裙被他褪到了腰間。
“你..你幹嘛？”秋念吶吶道。
尹雋貼著她的後背，頭側在她肩上，聲音低啞：“你說我要幹嘛？”
沒等秋念開口，他低啞的聲音再次傳來：“就這麽自然的在我面前換衣服，你現在心裏素質這麽好了？還是…”牙齒在她的肩胛上輕咬了一口：“就這麽小看我？”
秋念垂頭，小聲嘀咕著：“我看你天天晚上抱著我，也沒…”
接下來的話沒好意思說出口。
唇在她的頸窩磨蹭著：“沒什麽？”
秋念覺得癢，微微扭了扭脖子，沒回答他。
停在她腰間的手掌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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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念問：“你怎麽不穿中午那身了？”
尹雋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怎麽？你喜歡那身大叔的打扮？”
秋念對他的穿著倒也無所謂，但是穿成這樣，好像又太招眼了。瞧瞧自己...打扮的就跟初中生似的...
那該死的自卑感總會因為別人看尹雋的目光而偷偷跑出來。
尹雋見她垂著頭也不說話，小嘴還嘟著，擡眼看了看四周。
周末，商場人潮如織，一樓是化妝品專櫃，大部分都是女人。
尹雋牽著她的手往自己身前一帶，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的上身往上擡，秋念的腳後跟被擡離了地面，腳尖踮地。
先是蜻蜓點水似的啄了下她的唇，見她睜大著雙眼。
離她咫尺的唇又再度吻上她，加重了些力道，舌尖掃了下她的貝齒，離開前又咬了下她的下唇。
前後十幾米秒的時間。
秋念的思緒像是被掏空了般。
這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
霸道又張狂。
卻又有種竊喜在她心口蔓延。
“你們別看了，這是我的男朋友，我男朋友的眼裏只有我”內心的聲音一直占據著。
直到尹雋的聲音傳進她耳朵：“收起你那該死的自卑。”
秋念猛地擡頭，看他。再度晃了神。
他是不是真的能洞察人心...
尹雋帶著她到了三樓女裝。秋念看了看眼櫥窗裏展示的衣服的標價牌，倒抽一口氣。竟然要五位數...裙子而已，這麽貴...
秋念拽了拽尹雋的手：“你帶我來的是什麽商場？”
尹雋看了她一眼，說道：“銀泰啊，坐地鐵你沒註意？”
那就是銀泰名品中心咯？好吧，難怪這麽貴了。
這個商場，是秋念第一次來，以前偶有路過，但從來沒進來過。她認得商場門口幾個奢侈品名牌，也知道那不是她能消費得起的。
她沒有虛榮心，對於超出自己消費水平的物件，通常也不會多看。
尹雋指著一件櫥窗裏的白色連衣裙：“這件喜歡嗎？”
秋念沒仔細看衣服，而是掃了一眼標價牌。又是五位數。
秋念淡淡的說了句：“不喜歡。”
尹雋沒再問，繼續帶她逛著。
走了十幾米遠，尹雋盯著櫥窗裏一條小黑裙，沒有立即問她的意見，直接牽著她走了進去。秋念任他拉著，一臉慵懶至極的表情。
“門口那件黑色的裙子，有XS碼嗎？”尹雋問營業員。
營業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姐姐。
“您好，我們家最小的尺碼是S碼，不過您可以讓您的女朋友試試。我覺得是可以穿的。”
說完，營業員就從架子上將一條裙子掛在了手臂上。
“您好，請跟我來試衣間。”
尹雋將身側的秋念拉出來，見她表情淡淡的。“怎麽了？不喜歡？”
秋念先是搖搖頭，頓了兩秒又點了點頭。
尹雋抿嘴隱笑，一不小心，又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他貼在她耳邊，低聲說：“你男朋友很有錢，所以放心買。”
秋念擡眼看他，頓了幾秒，松開了他的手，跟著營業員進了試衣間。
試衣間的門被打開，尹雋擡起頭的瞬間便失了神。
被束起來的長發此時披散著，垂落在身體兩側，烏黑的發絲半遮著她那條白細手臂。黑色的露膝黑裙將她微冷寡淡的氣質托舉到了極致。
秋念看得出來尹雋很滿意她這一身。
“你進來。”秋念站在試衣間門口，沒有出去。
尹雋走過去：“怎麽了？”
秋念瞥了一眼外面的營業員，然後將尹雋拉了進去，關上門。
尹雋看了眼被關上的門，又看向她，勾唇道：“想在這裏？”頓了幾秒，彎腰在她耳邊：“不行，等晚上回家。”
秋念冷臉，甩手在他胸口砸了一下。
尹雋收回嬉皮笑臉的表情，略帶認真道：“到底怎麽了？”
秋念仰頭，表情嚴肅，尹雋略微皺起眉。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嫌棄我平時穿衣服不好看？”
聞言，尹雋的眉頭又皺了皺。說道：“你整天穿著校服，哪有什麽好看不好看。”
“是啊，我每天都穿校服，也沒什麽機會穿這些衣服，上次你給我買的，都還沒穿天就熱了。”
尹雋看著她那嘰裏呱啦的小嘴說個不停，待她說完。
“所以呢？”
秋念一怔，什麽所以呢？
“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你準備高考完繼續穿著高中校服？上了大學還穿？”尹雋頓了幾秒，笑道：“別告訴我，你是想借著校服裝嫩。”
秋念覺得自己說的和他說的根本就不在一個點子上。
“那等高考完了再買不也行嗎？”
尹雋學她撇嘴：“我就想現在給你買。”
秋念被他說的沒轍。屁股往小圓凳上一坐：“隨你，反正我不試。”
尹雋勾唇，一副你愛試不試的表情，說道：“你穿什麽號我又不是不知道。”
秋念...
小黑裙被尹雋買了下來，還附帶買了一雙黑色小羊皮平底鞋。
秋念想著，既然是鞋，肯定得要試穿的，尹雋也沒給她買過鞋，肯定也不知道她是多大碼的腳。
誰知尹雋說了句：“幫我拿一雙36碼包起來。”
再然後，秋念完全成了擺設，尹雋覺得好看就直接買，問都不問她一聲。
秋念坐在等待區的沙發上托著腮，尹雋在那看...
秋念覺得他是不是借著給她買衣服的幌子拉著她來陪他逛呢！
衣服買了一大堆，尹雋兩手提滿了。
秋念走在他前面，懶得回頭看他。
照他這麽個花錢法，得掙多少錢夠他花？
因為手裏的帶子太多，尹雋也沒說在外面吃飯。
兩人回到家，尹雋把手裏的帶子往地上一放，鞋都沒脫就全身趴在了沙發上。
秋念站在門邊，咂咂嘴。瞥著一地的包裝袋，秋念又搖搖頭。
☆、重返校園19（尹雋的狗念頭沒處撒）
秋念走到沙發邊，把他腳上的鞋脫掉，放回到鞋櫃。又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了茶幾上。
問他：“吃面嗎？”
尹雋那略帶困倦的聲音傳來：“想吃你。”
秋念沒理他。轉身去了廚房。
下了一鍋的西紅柿雞蛋面。
秋念回到沙發邊，見他已經睡著了，瞪了他一眼。還吃她呢？去夢裏吃？
瞥了一眼茶幾上的水杯，水已經被喝完了。
“尹雋，起來吃飯了，不然一會要坨了。”秋念晃了晃他的胳臂。
尹雋閉著眼嗯了一聲，身體沒動。
“快起來啊！”秋念繼續晃著他。
“你餵我。”尹雋眼睛沒睜，吐出了三個字。
秋念盯了他幾秒：“那你先起來。”
尹雋翻個身，往上竄了竄，靠到了沙發背上。睜開的眼睛裏還帶著困意。
秋念見他也沒起來的意思，問：“在這吃？”
尹雋又嗯了一聲。
秋念也想不通他哪來的累勁，不就逛個商場嗎？那腹上的肌肉都哪來的？
秋念把面端到茶幾上，碗底有點燙，她一手拿著勺子一手拿著筷子，將面裹在筷子上，用勺子接著，吹了吹，遞到他嘴邊。
尹雋張開嘴，含了進去。
吃了幾口，他朝茶幾上努努嘴：“放那，我自己吃。”
秋念將筷子放在了碗邊，又聽他說了句：“勺子拿走。”然後又是一句：“你也去吃，吃完洗澡睡覺。”
秋念......
這才七點多一點，幹嘛睡那麽早。
“我吃完飯得做兩張卷子，你困的話先睡。”秋念說完，回到了餐桌前。
尹雋沒接她的話，坐到了地上，呼哧呼哧開始吃面。
吃完，尹雋起身到餐桌前，“我先去洗澡，你吃完把碗筷放水池裏，我等會刷。”
秋念擡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兩個碗筷而已，她刷就是了。
尹雋洗完澡出來，走到廚房，見水池裏幹幹凈凈。
往外瞥了一眼，沒人。
秋念正在房間裏做卷子，門被打開。
“你刷了？”尹雋的手擰在門柄上，問她。
“嗯。”秋念沒擡頭，應了一聲。
尹雋定在門口，看著她。
過了十幾秒，秋念擡起頭，看向他，問：“怎麽了？”
“你得寫多久？”
秋念看了看手底的卷子，才剛寫沒一會。“一個多小時吧。”
尹雋沒說話，也不走，就站在那。
過了兩分鐘，尹雋說了句：“那你寫完了去找我。”
秋念......
腦子裏出現他之前那句“想吃你。”
秋念沒說話，低下頭繼續寫。
尹雋站在原地，舔了舔下唇，躊躇了一會，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半個小時候後，秋念的手機震了下，打開看，是尹雋發來的信息：還沒好嗎？
秋念扁扁嘴...放回到一邊，繼續寫。
又過了二十分鐘，尹雋又發來一條：我快等睡著了。
秋念第二張卷子已經做到一半，估摸著還得一會。
秋念寫完卷子洗完澡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她打開尹雋房間的門，見尹雋臥趴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秋念輕輕走了過去，幫他蓋了毯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尹雋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掃了眼時間...
她居然沒喊他！
尹雋出了房間，走到她房間門口。手搭在門柄上，遲遲沒往下擰。
這個點，她肯定睡著了！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最後，尹雋還是收回了手。
明天還要上課...
下次吧。
可下次得什麽時候...
第二天。
王翰一個上午都瞅著尹雋覺得他情緒不對。沈著臉，跟誰少他錢似的。
他還很不知趣的問尹雋：“我想追6班的姜冉，有戲嗎？”
尹雋眼皮都沒擡，說了句：“沒戲。”
王翰“嘶”了一聲：“你能不能給點鼓勵。”
尹雋呵了一聲。
王翰瞇著眼湊近他：“是不是你的小秋老師和你吵架了？”
尹雋拿起手底的書就倫到了他的頭上：“煩不煩？”
王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尹雋！你夠了啊！還是不是兄弟，說句話怎麽了？至於動手嗎？”
四周靜了下來，所有眼睛都聚在了兩人身上。
尹雋將手裏的書甩到桌子上，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出了教室。
適逢上課鈴打響。
尹雋也沒回頭，去了操場。
在操場臺階上連抽了兩根煙。煩躁的情緒稍微抑了不少。
想到早上秋念也沒怎麽和他說話，下半夜本就沒怎麽睡著的他更加郁悶。
尹雋逃課的事在最後一節課傳到了秋念的耳朵裏。
秋念給他發了短信：你上節課去哪了？
快下課的時候，尹雋才給她回：操場。
中午放學，秋念在教室裏等了好一會沒見尹雋來找她，就去了他教室，見他趴在桌子上睡覺。
“尹雋”秋念沖他喊了一聲。
尹雋擡起頭，從座位上直起身，頓了幾秒，懶洋洋的站起來。
走到門口，看了一眼秋念，眼神落到地面上，吸了下鼻子。
“你怎麽這個時候睡覺？”秋念問。
“嗯，”尹雋瞥了她一眼，“昨晚沒睡好。”
秋念“啊？”了一聲，“你昨晚不是老早就睡了嗎？”
尹雋眼神盯著她，半晌問道：“你昨晚怎麽不喊我？”
秋念抿了抿唇，心裏沒了底氣，畢竟他讓她寫完叫他的，可是他睡著了，她難道去把他叫醒說：我寫完了，咱倆開始吧…
那成什麽了？！
見她也不說話，尹雋本就不暢快的心情又沈了幾分。
“我們去吃飯吧。”秋念試著岔開話題。
尹雋雙手插進運動褲口袋，口袋裏的手晃著，聲音又懶了起來：“我不餓。”
不知怎的，秋念突然覺得氣氛開始尷尬起來。她垂下頭，淡淡道：“行，那你進去吧。”說著，秋念轉身朝教室走。
“你不去吃飯？”尹雋叫住她。
秋念也沒回頭，教室裏就兩個同學。尹雋幹脆走了進去，將還沒坐到座位上的她又拉出了教室。一路拉到了圖書館後門的圍墻邊。
秋念的背剛抵到墻邊，尹雋的唇就壓了下來。
秋念的臉被他雙手捧著，想掙也掙不開。
“唔唔”的掙紮著。
十幾秒後，尹雋離開她的唇。郁悶的心情隨著一個吻而煙消雲散。
他嘴角掛著笑：“我昨晚都快被你氣死了！”
秋念用手背捂著嘴，瞪了他一眼，回道：“是你自己睡著的，又不是我讓你睡的。”
呵，怪他身上了。“你那成績至於缺那兩張卷子？”
秋念倒也沒反駁，她現在總分能考到680左右，的確也不差那兩張卷子，可是一天不碰書的話，會有種罪惡感。
見她不說話，尹雋歪著頭，看她，問：“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寫卷子避開我？”默了兩秒，嗤笑了聲，又道：“就那麽排斥？”
秋念想說話，卻也不知該說什麽。沒故意避開他，也不排斥。
歸根結底，就是他睡著了。
可她沒把話說開，尹雋就會亂想。覺得她就是故意避開他，覺得她就是被他昨天那些羞恥的舉動嚇到了。
“行，怪我，我特媽就該生澀一點，裝作什麽都不懂。”
尹雋轉了個身，側身對著她。心情又開始煩躁起來。
秋念覺得這就是個小事，怎麽就搞成這樣，矛盾和誤會還跟雪球似的越滾越大。但是他那性子，是不是越解釋，他還越拿勁？
兩人沈默了好一會。秋念也想了好半天，想著怎麽能哄好他。
她拽了拽尹雋的胳膊，尹雋往旁邊挪了挪。
“也怪我，我應該在你之前多談幾個男朋友。”
這話，剛從秋念嘴裏說出來，尹雋就皺著眉頭把頭扭了過來，帶著不可置信。
“那樣，我就不會像現在這麽害怕了，或者還能反過來…”
“說的什麽屁話！”尹雋大聲打斷她。“你還想被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碰？你是好日子過膩了是不是？”尹雋那插在口袋裏的手攥成了拳。
秋念嘟著嘴，一臉委屈道：“那不是你覺得我什麽都不懂的嗎，我又沒經歷過那些，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接受的了！”
尹雋沒說話，眈眈的眼神望著她。
消化了會她說的話。
臉色的慍色也緩和了不少。
秋念見他面上若有所思，微翹的嘴角上揚了些：“你這老師應該有點耐心，你看我，當初你那麽不配合，我不也沒放棄你麼…”
尹雋斜睨了她一眼，沒說話，但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秋念拖著他的胳膊，沖他笑：“能去吃飯了嗎？”
尹雋嗤了一聲，別過臉，雙腳卻往前挪了去。
下午最後一節自習，尹雋寫了會卷子，擡頭，轉了轉脖子，瞥見王翰帶著耳機頭都快低到了抽屜裏。
伸頭看了眼，然後一個巴掌拍在了王翰頭上。
王翰一個激靈，忙把耳機扯了下來，手機也瞬間鎖了屏。
“你他嗎有病吧，在學校看那玩意！”尹雋壓低聲音。
王翰做了個“噓”的表情。手捂著嘴說：別人發給我的，女的是真漂亮，發給你看看？
尹雋做了個滾的口型。瞪了他一眼。
沒一分鐘，尹雋手機震了下。點開，是一個分享文件。
尹雋將手機鎖了屏，卡了過去。
晚自習放學回到家，尹雋洗了個澡就躺到了沙發上，看見王翰又給他發了幾個分享文件。
尹雋擡眼，見秋念進了衛生間。
楞了幾秒，鬼使神差的回了臥室。
躺上床，點開了其中一個…輸入提取碼…
是國外的一個網站的小電影，時間很短，十幾分鐘的樣子，場景都很唯美。
尹雋也沒戴耳機，開了靜音，看了幾分鐘，就退了出來。兩眼看著對面的白墻…
這些電影，尹雋也看過，不過那都是還沒和秋念在一起之前。現在再看這些，突然心裏有些別扭，有種劈腿的既視感。
尹雋將手機甩到床頭櫃上，本來還想著看會書，這會兒，也沒那心情了。
過了會，聽見外面的腳步聲，然後就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尹雋幹脆蒙起了頭…
不知是因為看了王翰給他發的東西還是因為白天睡了幾個小時的覺，一直到十二點，尹雋都沒睡著。
給秋念發了個微信：睡了嗎
秋念回的很快：剛上床，你怎麽還沒睡？學習的嗎？
尹雋沒回答她的問題，問：想去你床上。
等了幾分鐘，也沒見她回信息。尹雋猶豫著是不是直接過去。
又過了兩分鐘，秋念回了信息：你來。
尹雋的嘴角瞬間掛上了笑。
打開秋念房間的門，見她側躺在床的另一邊。
尹雋笑：“你這是給我留好位置的？”
秋念沒說話，身上的薄毯拉到了下巴的位置。兩只手還攥著毯子邊緣。
尹雋躺上床，面對著她側躺著。
“能不能給我蓋一點？”
秋念把身上的毯子勻了一點給他。
尹雋往毯子裏拱了拱，又說道：“我後背還露在外面呢。”
秋念又勻了一點給她，自己往後面退了退。
尹雋盯著她的臉，往她那邊靠了靠，秋念又往後面退了退，眼見著她退到了床的邊緣。尹雋胳膊一伸將她撈了回來。
“你就這麽怕我？”
秋念沒吱聲，似乎默認了。
尹雋嘆口氣，說道：“不是說我好看嗎？好看這麽不見你把我撲倒？”
秋念瞥了他一眼，仍然沒說話。
尹雋把她摟緊懷裏，撫著她的頭頂，口氣帶著無奈：“睡吧睡吧，沒想怎麽你。”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真傳來了他均勻了呼吸聲。
秋念倒是仍睜著眼睛睡不著。
不知怎麽的，有點怕他，又有點…期待，如果他真要怎麽她，她也不會說什麽…
可他睡了。
莫名的，還有點失落…
☆、重返校園20（落實了尹雋的狗，有番外篇）
時間一晃到了5月中旬。距離高考越來越近。秋念也越來越緊張。倒是尹雋，秋念看他和以前幾乎沒什麽區別，晚上12點準時睡覺。有幾次過了十二點半，秋念還想再做張卷子，就被尹雋扯上床，說她學習打擾他休息…因為從那天晚上他在她房間睡了一覺之後，每晚12點他都會不請自來，倒是除了睡覺也沒其他的越矩行為。有時也會親親她，但也就是親親…
周六早晨，尹雋剛走進教室，就被王翰一把抱住。
尹雋一把將他推開：“你有病吧。”
王翰激動的朝他喊：“兄弟，我追到姜冉了！追到了！”
尹雋眼尾擡了擡，淡淡道：“哪個姜冉？”
王翰嘖了一聲：“3班的，我上次還跟你說過這事，你還說我沒戲！”
尹雋“哦”了一聲，往座位走，扭頭說了一句：“那恭喜你，趕在畢業前不用當狗了。”
王翰心情好，也不生氣，嬉皮笑臉的跟在他身後，問：“晚上一起吃個飯？”
尹雋嗤了一聲，說了句：“不去。”然後坐到位子上，打開了他上天剛買的方皮單肩包。將幾本書拿了出來。
“明天又不上課，去唄，”見尹雋臉上也沒什麽表情，連哄帶騙道：“昨晚姜冉剛答應我，要是就我和她兩人的話，我怕她尷尬。”說完見尹雋還不吭聲，正正嗓子：“哎！還是不是兄弟？”
尹雋這才賞了他一個白眼：“你天天兄弟兄弟的，我時候成你兄弟了？”
“你看你，咱倆這都前後桌兩三年了，這感情還不比兄弟嗎？”王翰說的倒也沒錯，高一進班的時候，他倆也是前後桌，不過是坐在中間的位置，每次排座位也挺巧，都能排前後桌。王翰的成績中上等，但是班主任李老師是她媽媽的同學，能套個近乎。後來尹雋父親去世後第一次排座位，他主動挑了現在這個最偏最後的位置。不知怎的，王翰也跟著坐到了他的前面。這一坐就坐到了現在，想想，也的確快三年了。
“我中午問問秋念，她要是不讓我去，我也沒辦法。”說著尹雋將他轉過來的身體給推了回去。
王翰正著身子，扭頭說道：“你把她帶著呀，我壓根也沒打算讓你自己去，你說你這長相，往我身邊一站，我倒成你陪襯的了，你能不能給我點主角光環？”
可是帶個女朋友就不一樣了。
尹雋丟給他一個白眼。“這點自信都沒有，還談個鬼？”
王翰一聽又來勁了，身子又轉了過來。“我這短時間真的是嘔心瀝血，所有能想到的點子都用上了，這才追到，你說我再不珍惜著點，我對得起我那辛辛苦苦攢的壓歲錢嗎。”
尹雋笑問：“壓歲錢？你都多大了還壓歲錢！”
“我靠，你別小看我，我爺爺說了，我這壓歲錢能給到我生兒子那天呢！到時候我兒子給我續上。”
尹雋聽著，覺得好笑又有一點…羨慕。
“那你晚點再生兒子，別這麽輕易斷了自己的財路。”尹雋低頭，攤開書。掏出了手機，給秋念發了個短信。
秋念正在背英語單詞，褲子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下，點開：過年，你得給我壓歲錢。
秋念笑，這什麽跟什麽呀，怎麽突然冒出了個壓歲錢。
秋念回：那你給我磕頭嗎？
尹雋看到她回的短信，氣笑了，回道：夫妻交拜嗎！可以。
秋念看到短信，怔了怔。過了一會回道：我要背書了。
尹雋那邊看到她的信息，撇撇嘴。這是害羞了？
中午吃完飯，兩人去了操場，五月底的天已經熱了起來，操場上人不多。兩人在墻邊梧桐樹下坐著。
“晚上王翰叫吃飯，去嗎”尹雋問她。
“我要去嗎？我和他不熟…”秋念手裏擺弄著一根小樹枝。
“咱倆就是去給他壓壓場，他是請她對象吃飯的。”尹雋說道。
秋念不以為然道：“請她對象吃飯，咱倆去幹嗎，我才不要當電燈泡。”
尹雋倒也耐心，解釋著王翰的難處：“他這女朋友剛追到手，第一次吃飯，怕人家尷尬。”
秋念“哦”了一聲，問：“下午放學就去嗎？”
尹雋楞了下，王翰也沒跟他說具體時間，今晚沒有自習，那估計就是放學了，不過尹雋一向不喜歡模棱兩可的回答。“我回頭問問他。”
默了一會，秋念問：“他女朋友誰啊？我們學校的？”
“嗯”尹雋說：“3班的，叫…姜冉”似乎還想了幾秒才想起了名字。
秋念眉棱一挑，略帶吃驚道：“3班的姜冉？”
尹雋見她那意外的表情，問：“怎麽，你認識？”
秋念撇了撇嘴。認識？不認識，但是也久仰大名了。好多男生追的主。
秋念突然盯著尹雋，沒頭沒腦問了一句：“她好看嗎？”
被她這麽一問，尹雋表情僵了僵，跟沒聽清似的，“什麽？”
盯著尹雋的神色，秋念又問了一邊：“我問你她好不好看？”
尹雋歪嘴笑：“我又沒見過，我哪知道。”
秋念嘁了一聲：“你怎麽可能沒見過。她在學校裏那麽出名。”
尹雋突然湊近了她，帶著意味不明的語氣道：“有你出名嗎？”
秋念白了他一眼，憋了幾秒，嘀咕著：“我才不出名。”
尹雋笑，邊笑邊用臉蹭著她的肩膀：“現在誰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這還不出名？”
秋念用肩膀把的臉抵了過去。不說話。
但是她對那個姜冉的反應，倒讓尹雋有了稍許疑惑。
所以下午的時候，尹雋問王翰：“你女朋友在學校很出名？”
王翰嘴都快咧到耳邊了：“那是！不然你當初能說我沒戲？”
“我還說過這話？” 尹雋顯然不記得。過了會，尹雋又問：“長得好看？”
王翰呵了聲，那臉上自豪的表情似乎在說：那必須好看。
尹雋對學校裏的女同學一般都沒什麽印象。他不是那種會因為長相就會多看對方兩眼，又或者因為對方好看就一見鐘情，那種戲碼在他身上發生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比我家秋念好看？”
王翰這下徹底轉過身子，盯著他。半晌問了一句：“你不認識姜冉？”
尹雋嗤了一聲，反問：“我該認識？”
王翰先是一楞，然後就是笑，接著擺手：“不認識也挺好。”
尹雋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搞得一頭霧水。覺得從他這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第一節課下課，尹雋收到秋念的信息。
秋念：你問了王翰是放學就去嗎？
尹雋這才想起這茬，忙扯了扯前桌王翰的衣服：“什麽時候去吃飯？”
王翰扭頭說：“放學，不過姜冉說要回家換個衣服。”
尹雋給秋念回了個信息：放學，但王翰說他對象要回家換衣服。
秋念回的倒挺快：那我也回家換衣服。
看到秋念回的信息，尹雋眉尾一挑，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平時校服不離身的主居然自己提出要換身衣服。
尹雋覺得新鮮，逗她：別換，我喜歡你那穿著校服清純的嫩樣。
上課鈴打響，秋念才給他回，尹雋看了眼，嘴角咧笑。單手撫了撫眉，對前面的王翰說了句：“高考完請你吃飯。”
沒來由的一句話，讓王翰有點不太相信，過了會，似乎是想到了原因：“你要是想還我這頓飯，那還是算了。”
尹雋好脾氣道：“就我和你，不帶家屬。”
王翰笑：“真的？你可別等高考完就把我忘了。”
“功臣。”尹雋言簡意賅：“得賞。”
下午放學，太陽還沒落山。
尹雋從教室裏出來的時候，秋念已經站在門口了。
尹雋手臂往秋念肩上一搭，低眉沖她笑。
秋念瞥了瞥四周，把他胳膊扯了下去。
王翰走了出來，沖秋念喊：“弟妹。
尹雋瞪了他一眼：“瞎叫什麽呢！”
王翰改口：“嫂子。”
秋念滿臉尷尬。小聲道：“你別亂喊。”
尹雋問他：“你對象呢？”
王翰沖他晃了晃手機裏的手機：“她剛給我發信息說先回家換衣服，咱先去。”
三人往校門口走。秋念拽了拽尹雋腰間的衣服：“我也想回家換個衣服。”
尹雋瞥了眼她身上的校服，不以為然道：“你換衣服幹嘛，咱倆又不是剛談。”
秋念嘟起了嘴，沒說話。到了學校門口，秋念輕拉他的手腕。
尹雋扭頭，見她一臉的委屈。不禁蹙眉。“怎麽了？”
秋念擡眼，嘟囔著：“我就想回去換…”
尹雋也不知她今天怎麽就執著於換衣服這事，但又挺受不了她那委屈的模樣。扭頭對王翰說：“你把位置發我，我倆等會過去。”
王翰頓了幾秒，咂咂嘴：“別啊，我都叫車了。”
尹雋擡了擡肩上的背包：“我先把書包放回去。”
王翰瞅了眼他，又瞅了眼自己的書包：“行，那我也先回家一趟。”
三人分了兩路。
上了出租車，秋念眼瞥窗外，尹雋盯著她的後腦勺。沒一會功夫，就到了公寓。
進了門，秋念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在衣櫃裏翻著尹雋上次給她買的那些衣服，兩眼骨碌碌轉著。
尹雋斜倚著門，說道：“我怎麽覺得你今天不是和我去吃飯。”
秋念扭頭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翻著掛架上的衣服。想著穿哪件合適。
“你這電燈泡當的有點過分了啊。”尹雋見她拿出上天給她買的那件白色連衣裙。
秋念也不回答他，而是問道：“穿這件行嗎？”
尹雋不說行也不說不行，繼續剛才的話：“你這是要喧賓奪主？”
秋念也不背著他，手臂一擡，將身上的校服脫了下來，露出了淡粉色的月匈罩。
尹雋嗆了一聲，手掩著嘴，不可思議的語氣：“你是把我當空氣了？看不見你旁邊站個男人？”
秋念跟沒聽見似的，開始脫褲子。
尹雋睜大雙眼，見她褲子褪到腳腕，露出了粉色內褲。“秋念，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嗯？”
秋念依舊不說話，自顧自的將那件白色連衣裙穿到了身上。
側腰的拉鏈刺啦一聲從腰間拉到了腋下。
衣櫃的穿衣鏡被她拉了出來，她照著鏡子，轉了個身。然後又將那條黑色連衣裙拿了下來。
腋下的拉鏈又拉回到腰間，白色裙子脫了下來，黑色裙子緊跟著套到了身上。
可惜，拉鏈在後背，秋念兩手背在後面，將拉鏈拉到了一半，轉身到尹雋身前：“幫我拉上。”
尹雋看著她那白皙的後背，蝴蝶骨半露著，喉嚨一緊。
那原本該往上拉的拉鏈被他拉了回去。
感覺到腰間的布料不緊反松。秋念扭頭。
對上尹雋有些迷離的眼神。
眼神往下，看見他心口明顯的起伏。
下一秒，身上的黑裙被他褪到了腰間。
“你..你幹嘛？”秋念吶吶道。
尹雋貼著她的後背，頭側在她肩上，聲音低啞：“你說我要幹嘛？”
沒等秋念開口，他低啞的聲音再次傳來：“就這麽自然的在我面前換衣服，你現在心裏素質這麽好了？還是…”牙齒在她的肩胛上輕咬了一口：“就這麽小看我？”
秋念垂頭，小聲嘀咕著：“我看你天天晚上抱著我，也沒…”
接下來的話沒好意思說出口。
唇在她的頸窩磨蹭著：“沒什麽？”
秋念覺得癢，微微扭了扭脖子，沒回答他。
停在她腰間的手掌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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