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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倒數第一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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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看看…”說著,尹雋就彎下腰看她的臉。“怎麽一碰就紅啊?”

秋念把臉扭到一邊。她最近是不是對他太好了,給他做早飯,給他洗衣服,她都這樣了,他還對她動手!

沒有良心!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要回家!”秋念站在教室門口,看著門外,臉上面無表情,話裏卻透著失望。

尹雋以為她是要回他家,就說道:“好,現在就回現在就回。”

“我說我要回我自己的家!”秋念的聲音有點大,門口經過一個同學,朝她看了一眼。

尹雋當然不會答應。他怎麽知道那幫人還會不會找上門。可眼下她還生著氣,不能一口拒絕。

“這事我們回去再說,嗯?”尹雋放低聲音哄著。

秋念沒說話,走出教室。哼,回去就收衣服,再也不給他當保姆了!

回了家,秋念直奔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衣服。

尹雋見她來真的,一下就慌了。

他將她的行李包背在身後:“不走行不行?”

“不行!”秋念回的很是幹脆。

“我不就捏了你一下嗎,至於嗎?”尹雋搞不懂,怎麽就因為那麽小的一個原因就生氣。

平時他懟她懟的狠了,也沒見她像今天這樣。

“今天你是捏我,明天你就會打我,家暴就是這麽一點一點發展的!”秋念最討厭對女人動手的男人了,偶爾從新聞裏見到xxx家暴,她都能義憤填膺好久。

如今,落到自己身上了。

“我那哪算得上家暴啊,就是捏捏你的臉好不好?”尹雋突然覺得她今天有點不講理。話題怎麽就延伸到家暴上去了。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你把包還給我。”秋念朝他伸出手。

“我不給,我也不會讓你走。”尹雋執拗勁也上來了。

秋念本著臉:“我再問你一遍,你給不給?”

“不給!”

“你不給我就報警!說你非法禁錮我!”

尹雋被氣笑了,非法禁錮她?虧她說得出口。良心呢?

只見秋念真從口袋裏掏出電話,尹雋伸手把電話奪到手裏。“你還真報警啊?”

秋念再次朝她伸出手:“那你把包給我?”

尹雋從她的表情看出她的倔脾氣上來了。

秋念生氣的時候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軟,你越軟,她越來勁。

尹雋真想治她,一治一個準。

尹雋臉色僵著,將手裏的行李包往床上一扔:“你今天走一個試試?”

秋念上前拿起床上的行李包,嘁了一聲:“我還怕你了?”

尹雋看著她把一件件衣服收進包裏,臨了,拉鏈拉上的瞬間。尹雋說道:“走出這個門,你就別想在學校裏看到我。”

秋念手一頓,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他居然拿這事來威脅她?拿他自己的前程來威脅她?虧他想得出來!

秋念真想頂一句:“你愛去不去!”

可她說不出口。他好不容易答應她願意回學校了…好不容易答應她不打架了…好不容易答應她不去當健身教練了…

難道就因為她一個賭氣就前功盡棄嗎。

那怎麽行,她怎麽說也是他的老師,哪能不管他。

尹雋見她蹲在地上不動,忍住笑。

就知道她舍不得不管他!

秋念蹲在頓時足足有十幾分鐘,最後想站起來,可是腿麻了。秋念蹲坐在地上,嘴裏“嘶嘶”著。尹雋見狀,忙屈膝在她身旁“怎麽了?”

秋念扁著嘴說:“腿麻了。”

尹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大腿。

秋念又是“嘶”一聲。“尹雋,你故意的!”

尹雋當然是故意的,誰讓她要走。

“還走不走了?”尹雋看著她那緊緊擰在一起的眉頭。

“哼,不走繼續受你虐待嗎?”

嘴還挺硬,明明都服軟了,嘴上還逞強。

尹雋伸出手指,又戳了她一下。“到底還走不走?”

秋念瞪著他,小臉都快擰到一起了:“尹雋,你無恥!”

尹雋接連著又戳了她幾下:“到底還走不走?”

秋念也不知道自己的腿怎麽就能麻這麽長時間,他每戳一下,就好像一根針紮進她的皮膚,刺疼刺疼的。

“我不走了…不走了…你別碰我了…”

尹雋這才停住手。本想著該怎麽給她找個臺階下,沒想到腿麻地這麽及時…趁著她腿麻的空檔,尹雋將她收拾好的行李包裏的衣服又一一拿出來放回衣櫃。

酥麻感漸漸退去,秋念這才一點點站起身,坐到床上。

硬的結束,尹雋便開始來軟的。

軟硬兼施,是尹雋把她惹生氣後的常規操作。

屢試不爽。

“晚上帶你出去吃飯好不好?想吃什麽?”尹雋屈膝在她腳旁,柔聲細語道。

秋念把頭偏向一邊,沒理他。

氣自己,總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捏你臉了,要不,你打我一巴掌解解氣,好不好?”尹雋說著就拿起她的手,被秋念一下子抽了回去。

“我晚上給你寫個保證書行不行,保證今天的事再也不會發生!”

“笑笑嘛,我們小秋老師笑起來可好看了。”

“我下周一就可以和你一起上下學了…”

前面說那麽多秋念都沒什麽反應,直到聽到這句。秋念轉過臉看向他。

“真的?”

尹雋笑著點頭。終於哄好了。

“你別到時候去了兩天又不去了。”秋念有點不太相信他。

尹雋舉起三個手指,:“我保證。”

秋念這才露出滿意的笑。轉而問道:“你剛剛不是說要請我吃飯的嗎?”

尹雋狡黠一笑:“想吃什麽?”

秋念歪著頭想了想:“肉!”

尹雋將她從床上拉起來:“那就去吃烤肉。”

秋念換了身衣服。尹雋站在門口,看了她一眼。

又是黑色,雖然和之前那件黑色款式不同,但是…也沒多大區別。

年紀輕輕的,幹嘛總穿這麽沈悶的顏色。

☆、似醉非醉

尹雋帶著她去了一家日料店,離家不遠的一個商場裏。

兩人到的時候還早,人不多。

秋念選了個靠窗的位置。

尹雋點完菜就將菜單給了服務員。

秋念見狀,扁著嘴:“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尹雋呵呵笑:“我什麽時候是紳士了你告訴我?”

秋念嘁了一聲。

炭火被端上桌,點的菜也陸陸續續被端了上來。

秋念看著滿滿的一桌子肉,嘟囔道:“你點這麽多幹嘛?哪能吃的完?”

尹雋瞟了她一眼,說道:“你看你瘦的。”眼神並沒有在她臉上停留。

秋念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耳根瞬間漲紅:“你往哪看啊你,流氓!”

尹雋斜起一邊的嘴角:“我隔著衣服看怎麽就流氓了?我又沒有透視眼。”

秋念雙臂不自覺地護在胸前。

尹雋餘光瞥了一眼:“別護著了!大冬天的,我能看見什麽?”

秋念嘟囔著:“都春天了好不好。”

炭火上烤好的肉被一塊一塊夾到秋念的盤子裏。

“你別給我夾了,太多了。”秋念面前的盤子裏被壘的好高。可對面的他盤子裏一塊也沒有。好像都夾給了她。“你自己怎麽不吃?”

尹雋順勢夾了一塊放到自己的嘴裏,嘆了口氣:“以為有人會餵我呢。自作多情了。”

秋念瞪了他一眼。可不就是自作多情嘛,自己有手,幹嘛讓別人餵。

吃的有點熱,尹雋就將外面的夾克給脫了下來,秋念也覺得熱,可想到剛剛他不懷好意的眼神,又忍住了。

吃著吃著,秋念看見尹雋兩鬢都流下了汗,瞥了眼他頭上的帽子。

“你怎麽不把帽子摘了?”

尹雋沒吱聲。

秋念微微欠起身,伸手就要摘他的帽子,尹雋身體猛地往後一靠。“你幹嘛?”

秋念一怔:“我不是看你流汗了嗎,就想把你帽子給摘了,怎麽了?”

尹雋托住帽檐,說道:“難看。”

秋念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難看?摘個帽子怎麽就難看了。

頓了十幾秒的樣子,秋念噗嗤笑了一聲:“靠臉吃飯的人吶~”,還拖著長長的尾音。

尹雋瞪了她一眼,心裏道:還不都是為了你。沒良心的。

炭火的溫度烤的秋念越來越熱,坐在對面的尹雋勾起嘴角,慢條斯理道:“小心中暑啊小秋老師。”

秋念已經不知道瞪了他多少次,他怎麽就這麽喜歡跟自己過不去,為什麽總是揶揄她,她就這麽好欺負嗎!

“服務員,給我拿瓶啤酒。”秋念對正巧路過的服務員說。

尹雋挑了挑眉,盯著她:“你還喝酒?”

秋念嘁了一聲:“怎麽?不行啊?我又不是未成年,怎麽不能喝?”

尹雋呵了一聲。

服務員將一瓶啤酒放在桌子上。

“再拿兩瓶過來。”尹雋說道。

秋念擡眼瞟了他一眼,沒吱聲。

喝了半瓶不到,秋念臉就紅了,一直紅到了脖子。

反觀對面的尹雋,一瓶多下肚,臉上沒一點變化。

秋念這是第一次喝酒,一是想驅熱,再就是有點賭氣。可沒想到喝了酒,更熱了。

秋念實在沒忍住,便將外套給脫了。裏面就一件薄薄的針織衫。

尹雋瞥了一眼,目光來到她的臉上。臉紅撲撲的。

尹雋嘴角隱隱帶著笑意。

一瓶酒喝完,秋念有點想上廁所。腿還沒完全站直,又坐回到座位上。

有點暈…

尹雋擡眼看她:“喝醉了?”

秋念雙手捂著臉頰,熱的燙手。怎麽啤酒也這麽上頭?

桌子上的菜已經吃的七七八八。尹雋估摸著她應該也已經飽了。尹雋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托起她一個胳膊。

“你幹嘛?”秋念掙開他的手,仰著頭問道。

“不是想上廁所嗎?”尹雋將她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秋念沒吱聲,任他扶著自己。

尹雋一邊扶著她,一邊把賬結了。

即便被他扶著,秋念走的也是歪歪扭扭。

“逞能!”尹雋沒好氣地說道。

秋念已經不想和他說話。

到了廁所門口,尹雋問:“自己能行嗎?”

秋念狡黠地一笑:“要不,你扶我進去?”

尹雋定住,看著她:“你信不信我把你扶進男廁所?”

秋念呵呵笑:“好啊,我還沒進過男廁所呢,要不,你帶我去開開眼?”

尹雋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頓了幾秒,附在她耳邊:“等回家就帶你開開眼。”

秋念一把推開他:“流氓!”

尹雋歪著嘴角:“還沒到流氓的時候,別急。”

秋念不再理他,扶著墻進了女廁所。

上完廁所,又洗了把臉,秋念感覺好多了。

秋念出來的時候,尹雋也從旁邊的男廁所裏走了出來。

“好點了嗎?”尹雋看她臉色沾著水。

秋念點點頭。

尹雋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八點。

尹雋帶著她到了二樓,沒有再架著她的胳膊,而是一直手臂環住另一側她的肩膀。

進了一家女裝,秋念問道:“來這幹嘛?不回家嗎?”

尹雋沒吱聲,目光在一件件女裝上略過。

最後定格在一件淡黃色的及膝針織連衣裙上。

“平時穿什麽號?”尹雋低頭問她。

秋念一怔:“給我看的?”

“不然呢?”

秋念哦了一聲,然後說道:“我有衣服。”

“你早上吃完飯,中午還吃幹嘛?”

秋念也不知他怎麽就有那麽多句話懟她。

這時,走過來一個店員:“你好,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尹雋指了指墻上掛著的那件連衣裙:“有她穿的號嗎?”

店員看了看秋念,笑著說道:“美女,S號可以嗎?”

秋念略顯尷尬:“XS。”

“好的,兩位到那邊坐一下,我去拿。”

秋念從試衣間出來,面上帶著些許不自然:“行嗎?”

尹雋擡起頭,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會。

連衣裙稍微有些一字領,露出一排好看的鎖骨,顏色鮮艷,襯得她有些奪目,只是站在那,就覺得有點撩撥人。

尹雋的視線有點挪不開,老實道:“好看。”

好像除了好看,又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平時見她除了校服,便是那偶爾的兩次黑色外套。

一旁的店員誇讚道:“美女,你的氣質很適合穿連衣裙,春天穿這個顏色,心情都會好很多。而且你的腰這麽細,就應該穿這種修身的。”

秋念尷尬地笑了笑。

尹雋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指著斜對面的一件淡藍色毛衣:“那件,也拿給她試一下。”

秋念本就纖瘦,平時被寬松的校服包裹著,遮蓋了她本就姣好的身材。原本有些扭捏和害羞的緊張心情漸漸消散。她指著一件黑色短款半身裙問店員:“這個有我穿的號嗎?”

尹雋瞥了一眼,眉頭微簇。“你要試這個?”

秋念沒搭他的話。

店員找來她的號。

秋念從試衣間出來,尹雋倒抽一口氣。

腿怎麽那麽直那麽細那麽…白…

“換掉!”尹雋聲音發沈。

秋念在鏡子前轉了個身,自言自語道:“挺好看的呀。”

尹雋盯著她的腿,沒好氣地說:“哪好看了?”

一旁的店員沒眼力見地誇道:“美女,你身材真好。”

尹雋瞪了店員一眼。“試好了嗎?”

秋念看了一眼裙子的標牌,撇了撇嘴,怎麽一條裙子這麽貴,比之前幾件都貴。

一旁的店員瞟到秋念的小表情,忙說道:“這是我們家剛到的新款,是羊皮的。”

秋念沒吱聲,回了試衣間。

兩分鐘後,秋念抱著一大摞的衣服走了出來。

“美女,要哪幾件?我幫你包起來。”

沒等秋念回答,尹雋從沙發上站起來,從那摞衣服裏拿了幾件遞給店員:“把這幾件包起來吧。”

“剛剛那條小黑裙不要嗎?你女朋友穿著那麽好看…”

尹雋臉色微寒地看了店員一眼。

店員收了聲…

秋念沒打算讓尹雋付錢。“我自己給。”

尹雋將她拽到一邊:“有錢了?那要不要把欠我的錢先還我?”

秋念沒搭他的話,自顧自的拿出手機擠到收銀臺。

“美女,一共6400元。手機支付嗎?”

秋念“啊?”了一聲,心想怎麽這麽貴,剛剛看吊牌好像沒多少錢啊。

尹雋趁著她失神的功夫已經把卡遞給了收銀員。

秋念回神,尹雋已經將卡收回了口袋。

“走吧,小秋老師。”

“你把單據給我看看。”秋念還在糾結價錢。

尹雋打掉她伸出的小手:“記著,你又欠我6400塊錢。”

秋念撅起嘴:“我不要了,你給退了!”

尹雋“嘶”了一聲,“能不能別這麽丟人?”

秋念雙目微瞪,她怎麽就丟人了,明明是那衣服太貴了。她以前買件羽絨服最貴也不過1000塊錢。眼下這幾件薄薄的春裝就要6000多。

心疼!

尹雋拽著她出了店門。側頭,看見她還撅著嘴。“買新衣服了還不高興?花的又不是你的錢。”

秋念扁著嘴說道:“你的錢就不是錢了嗎?”

尹雋笑道:“你這是不分你我了啊?”

秋念掙開他摟在她肩上的手:“誰跟你不分你我了。”

回到家,已經十點。

想到明天是周日,秋念也沒急著洗漱。

她坐在沙發上,有些發呆。

尹雋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幾上。見她微微失神,尹雋猜想她估計還在心疼那6000塊錢,不覺得有些想笑,轉念想到她是被她奶奶一個人養大,日常開銷上自然不可能大手大腳。便也能理解。

“想什麽呢?小秋老師。”尹雋用著吊兒郎當的口氣。

秋念目視前方,眼神渙散,緩緩開口:“好久沒看到奶奶了。”

尹雋一時沒懂她話裏的意思。

秋念垂下頭,過了半分鐘的樣子,看向尹雋:“我明天想回去一趟。”

尹雋收回嬉皮笑臉的表情,說道:“嗯,我明天把手上的事情忙完,帶你去。”

秋念原本想說:我自己去就行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畢竟也是擔心她。

“洗洗睡吧,明天睡個懶覺,然後在家等我,嗯?”尹雋將剛剛倒的水遞給她:“喝點水,晚上吃了那麽多鹹的。”

秋念看向他,盯著他那雙烏黑的瞳仁。

都說瞳仁顏色偏淺的人都自帶溫柔。他瞳仁那麽黑,是不是天生就霸道…

“看我幹嘛?”尹雋見她盯著自己,明明是在看他的眼睛,卻有種視線無法交匯的感覺。

秋念搖搖頭說:“沒什麽。”

她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捉弄她,調侃她,處處拿話懟她,可又總在她無助的時候挺身而出。一點都不溫柔,卻又細心地要命。大男子主義那麽重,卻又很尊重她。真是個矛盾的結合體。

尹雋在她失神的時候就這麽眼睛不眨地盯著她。

他有時候挺了解她的,可有的時候又很看不透她。

一直以為自己會喜歡溫柔的女生,可面前這個想讓他照顧一輩子的女孩卻很兇,脾氣還倔,還好惹他生氣。可就是喜歡。說不出的喜歡,喜歡到為她拔了刺,喜歡到讓他重拾上大學的心。她上輩子是不是個天使,所以這輩子來拯救他的?

☆、圍堵

周日早晨,尹雋很早就出了門。客戶約的時間大都排在上午十點到十一點。依稀還有幾個是下午三點左右的。

秋念睡了個懶覺,起來已經接近晌午。簡單下了碗面條,吃完就開始學習了。

下午五點,尹雋忙完,就給她發了個短信:在幹嘛?

秋念簡單回了個:寫卷子。

尹雋:我這邊忙完了,現在回去帶你回去一趟?

秋念看了眼時間,回了個好。

半小時不到,尹雋回來。秋念已經收拾好坐在沙發上等著了。

尹雋見她穿了件昨天買的白色粗線毛衣,毛茸茸的,有些可愛。感覺像換了個人。

“這哪家小兔子?”尹雋換了拖鞋,進了衛生間。

秋念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起身邊的外套。

尹雋從衛生間出來洗了個手,沒擦,將手上的水彈到她的臉上。

秋念抹掉臉上的水珠,知道他剛剛上完廁所的,嫌棄道:“惡不惡心?”

尹雋一把圈住她的脖子:“說誰惡心呢?”

秋念瞪了他一眼:“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尹雋俯視著她,說道:“我怕我有個正形,你不習慣。”

秋念嘁了一聲,扯開他的胳臂,往門口走。

到了秋念家樓下,太陽還沒落山。

上了二樓,秋念剛把鑰匙插進鎖孔,樓上傳來聲音。

循聲望去。三男一女人晃蕩蕩的從樓上走下來。

“喲,終於逮著了!”

尹雋瞬間把秋念護在了身後。像一堵墻。

三個男人有兩個是上次和尹雋打架的,女人是那個所謂的秋霞,也正是拿磚拍尹雋頭的。

“沒想到吧?我們可是在這堵了好幾天了。”未露過面的一個男人揚著聲調。

尹雋沒說話,一只手背在身後,將秋念的手緊緊攥在手掌裏。

大概是秋念覺得房子已經過戶到了自己名下,有了底氣。她從尹雋身後探出頭,說:“我已經咨詢過律師了,你們根本沒有資格來爭奶奶的房子!”說著,秋念瞥了眼秋霞的反應,又說道:“而且,我已經把房子過戶到我自己的名下了。”

三個男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有點始料未及。

倒是那個秋霞,往尹雋身邊走近了一步,歪著頭,看向尹雋身後的秋念。

“小姑娘,動作挺快啊!”

秋念還想說什麽,尹雋握著她的手稍稍帶了力,似乎是要她住嘴。

尹雋不緊不慢地開口:“這房子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你那種親屬關系,來爭房子,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秋霞冷笑一聲,仰頭看著尹雋:“小夥子,你和她什麽關系?怎麽哪都有你?上次還沒被打夠?”

尹雋眸光一閃,眼皮懶散地看向她。

身後的秋念心裏咯噔一下,在想她話裏的意思。

尹雋也不藏著掖著了,就算他不說,回去秋念也會問。

“你上次那一下,沒砸到要害,要不現在出去,讓你再來一下,往後腦砸,那個地兒容易出人命。”尹雋皮笑肉不笑的。

秋霞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一嘴。

似乎一點不怕他們,也沒有對上次那一架有所恐懼。

尹雋繼續說道:“今天...好像換人了,我記得...”尹雋斜睨了其中一個男人一眼“上次沒他吧。”

秋念似乎是聽出了什麽,看向尹雋的後腦勺。

上次那傷...是...

秋霞死氣白咧地說道:“也別說那麽多的廢話,既然你說這房子現在是她的名字,行,那你們就拿出100萬,我們呢,以後也就不來打擾了。”

秋念一驚,100萬?“你們怎麽不去搶?”

秋霞呵呵笑道:“搶?你要真把話說的那麽難聽...那就當做搶好了。”

秋念騰得從尹雋身後跨了出來:“我可以報警!”

秋霞沒臉沒皮地說著:“那你可得讓警察叔叔24小時保護好你,最好再請幾個保鏢在你們學校門口站著。哈哈。”

秋念氣的說不出話來。

倒是尹雋,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一手牽著秋念,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

片刻,尹雋開口:“你們張口就要100萬,不知道這算不算敲詐勒索呢?”

秋霞擺出一副我就敲詐勒索你了怎麽樣的一副嘴臉:“只要你們拿出100萬,你們怎麽說都對。”

尹雋看向她,視線隱晦不明:“窮學生,沒錢,怎麽辦?”

秋霞呵呵兩聲:“沒錢賣房子呀!這房子,怎麽說也值個一百大幾十萬吧。把房子賣了,你們還賺了呢!”

身後的秋念氣惱地回了句:“這是奶奶留下的唯一的東西,我不會賣的!”

秋霞冷笑了笑,看向旁邊的幾個男人,然後身體微微往後站了站。

三個男人見秋霞朝他們使了眼色,便朝尹雋逼近著。三人將尹雋和秋念圍成個圈。

尹雋站在原地沒動,擡眼看著他們。三個男人人高馬大,幾乎和他差不多高。

若不是今天有秋念在,他一句廢話都不想說。上次是因為天黑,才會被那個女人趁其不備偷襲,不然以他學過4年散打的身手,撂倒他們並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他也答應了秋念,不會打架。

想當個不打架的好學生,其實..也挺難的。

尹雋斜起一邊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看著有點滲人。

“小夥子,我勸你還是乖乖把房子賣了,不然,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其中一個男人朝尹雋說道。

“你們什麽時候也沒客氣過吧。”尹雋舌頭抵了抵腮幫,慢條斯理地“先是私闖民宅,接著幾個打人圍攻我一個學生,現在又開始敲詐勒索。阿姨,你這是□□呀?”

身後的秋念聽著他的話,突然有一種陌生感,不太像是她認識的尹雋。

秋霞哼了一聲,語氣透著兇狠:“不給錢,我能讓你們缺胳膊少腿,信不信?”

尹雋擺出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阿姨,你這也太不講道理了,您要是真有資格來分這個房子,我們二話不說,雙手奉上。可事實…並不是那麽回事啊。”

秋霞似乎是沒了耐性:“別說那麽多廢話,三天,我給你買三天的時間,到時候不給錢,就別怪我有今天這好脾氣了!”

話落,隔壁的門被打開,中年男人往他們瞟了瞟,然後又識趣地關上門。

“行,那我們就先湊著。”尹雋似笑非笑,表情意味深長。

……

待人都走了,尹雋帶著秋念開鎖進了屋。

秋念一進屋,就扯住尹雋的胳膊,仰著頭看他。好多話想問他,卻卡在喉嚨。

尹雋沖她笑了笑,擡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幹嘛這種眼神看我?”

不知怎的,之前對他消失的愧疚感此時翻倍地滋長著。

他還騙她,說是打架打的。

鼻腔裏泛起了酸。

“不許哭。”尹雋見她眼睛裏蒙上一層水汽。迷迷蒙蒙的。

秋念嘴唇抖了抖,想忍,沒忍住,眼淚還是不聽話的流到臉頰。

尹雋用指腹將她面頰上的眼淚拂去,嬉皮笑臉的:“以後多心疼心疼我,別老是惹我生氣。”

秋念扁著嘴。嘟囔道:“都是你先惹我的。”

尹雋笑道:“好,那我以後也少惹你。”

以為這個話題就這麽被帶過去了。

誰知,剛坐上沙發,秋念就換了副面孔。

“還騙我,你就說是被他們打了又怎麽樣?”

尹雋背靠著沙發,怔了怔,心想著怎麽還提這茬。

秋念一把將他頭上的帽子掀掉,額骨傷口那片光禿禿的。秋念“撲哧”笑出了聲。

尹雋沒好氣地將她手裏的帽子搶回手裏,沒戴回去,拿在手裏把玩著。嘴裏說出的話一點不饒人:“也不知昨天是誰哭喊著要回來,這下踏實了。”

秋念自知理虧,沒反駁他。沈默十幾秒的功夫,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還不都怪你,你要是當時告訴我是他們打了你,我昨天還會要回來嗎?”

尹雋被她氣笑了:“好,好,好,都怪我。”頓了頓,尹雋湊近她,聲音有點低“今晚你就住這吧,正好多看看這房子兩眼,別到時候想看看不到了。”

秋念楞了楞,問道:“什麽意思?”轉而想到他剛剛在門口說的話,眼睛一睜:“你該不會真要把奶奶的房子給賣了吧?”秋念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不行!我不同意。”

尹雋逗著他:“那怎麽辦?不賣房子哪來的錢?你還真想缺胳膊斷腿啊?”

秋念兩手擰在一起,急的在原地跺腳:“我..我報警,我就不信..警察能拿他們沒辦法!”

尹雋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錄音,遞給她:“拿去,不用客氣。”

秋念點開錄音,傳出剛剛在門口的對話…

有點驚喜過度,她一把跨坐在尹雋的大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你居然想到錄音!啊!你怎麽這麽聰明!”

尹雋眼神幽幽地看著她,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舉止,頗感意外,卻又面不改色。

似是感覺到他眼神的不對勁,秋念怔了怔,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姿勢…

空氣似是靜止了三秒。

秋念如彈跳的氣球般,從他腿上跳了下來。

耳根子有點紅。

四下的氣氛…透著尷尬。

雖說尹雋之前也強吻過她,但秋念如此主動的靠近他,卻是第一次。

雖然只是興奮過了頭所作出的下意識的舉動。

但對於尹雋來說,這都不是理由。

他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秋念坐他大腿上了。

☆、哥哥能抽根煙嗎?

兩人沒在房子裏久留,尹雋帶著她去了劉律師的事務所,到的時候,劉律師剛要下班。

“你可真會挑時間。”劉律師放下公文包。

尹雋拉著秋念坐到沙發上:“不會耽誤你很久。”

劉律師倚著辦公桌:“說吧,什麽事?”

尹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然後將手機裏的錄音打開。

手機裏傳出一段對話:也別說那麽多的廢話,既然你說這房子現在是她的名字,行,那你們就拿出100萬,我們呢,以後也就不來打擾了……

劉律師耐心地聽完錄音內容,然後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將尹雋的手機連上電腦,又拿出一個U盤。幾分鐘後,劉律師將手機還給尹雋,又遞給他一份委托書。

尹雋掃了一眼,是一份律師事務所委托代理合同。他遞給秋念。

秋念拿在手裏認真地看了看,然後問道:“是要我簽字嗎?”

劉律師點了點頭,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遞給秋念一支筆。

“這事交給我吧,有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轉而,劉律師的目光從秋念轉移到尹雋身上:“什麽時候回學校?”

“明天。”

劉律師“嗯”了一聲,沈默片刻,瞥了一眼秋念,說道:“秋念,尹雋我可就交給你了啊,你可把他給我看好了。”

秋念擡頭,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臨走,劉律師叫住尹雋:“有個事,我覺得還是要跟你說一下。”

尹雋鮮少見到劉律師吞吐的模樣。不免有些好奇:“什麽事?”

劉律師打了個頓,語氣很是平緩:“關於你媽媽的。”

尹雋一聽立即皺起眉:“那還是別說了。”

“你看你這孩子,她再不濟也是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的。”劉律師稍稍加重了語氣,一旁的秋念看了尹雋一眼,知趣地往門口走。

尹雋見狀,忙叫住她:“你去哪?”

秋念定住,轉過頭:“沒去哪,我去外面等你。”

尹雋沒好氣地說道:“回來。”

因為有別人在,秋念也沒駁他的面子,異常乖巧地往回挪了兩步。

尹雋的目光這才回到劉律師臉上:“說吧,她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劉律師嘆了口氣,對他的反應有些無奈。“你媽媽最近經常去醫院,掛的是血液科,你劉姨一個月看見好幾次了。”

劉律師口中的劉姨是劉律師的妹妹,南市第一人民醫院血液科副主任。

尹雋倒不以為然,帶著嘲諷的語氣:“怎麽,去獻血了?”

“你看你”劉律師用手背甩了甩尹雋的手臂,“獻血需要一個月去好幾次?”

尹雋“嗤”了一聲:“人家血多,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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