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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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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等”字過後,現場出奇地平靜。

沈池墨無疑成為所有人的焦點,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群開始漸漸躁動,但是當他們看著廢墟上依舊挺拔的年輕男子,那顆心又開始恢覆平靜。

沈瀟站在沈池墨的身邊,父子倆表情如出一轍,只是沈瀟比沈池墨多了一份幹練,但是眼眸中那份肅殺與果敢,仿佛讓人置身於千軍萬馬之中,不敢起任何多餘的心思。

四點鐘,已經過去一個小時的時間。

只是這個一個小時裏,對在場的每一位都是度日如年,但是對於正在緊張處理事情的人來說,卻太過短暫。時間緊迫任務重,每推遲一分鐘,誰都不會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

“文局,那幾個人接頭的地點找到了,但是指使的人已經跑了,A組已經去追了,還沒有消息。”小陳接到消息走到文生身旁低聲說道。

文生蹙了蹙眉,“那幾個人控制起來,他們有沒有招出接頭人?”

“他們說接頭人是個女的,只給了他們錢讓他們辦事,那女的見他們的時候戴著帽子圍巾口罩和墨鏡,他們不知道那女人長什麽樣兒。”小陳說道,“這幾個人已經控制起來,口供在這兒。”

小陳將手裏的文件夾遞了過去,文生粗粗看過,雖然剛剛帶頭鬧事兒這幾個人交代了是有人指使,可是現在人沒抓到,對沈池墨幫助不大,但是有總比沒有的好。

“鋼材來源追查的怎麽樣了?”這是文生他們這幾天一直在追查的事情,大批鋼材進入京都,一定會有線索,查到只是時間長短問題,畢竟他們剛開始查的時候,這貨車轉站了好幾個地方,有些麻煩。

“暫時還沒有消息,我再去催催。”

文生擺擺手,“快去!”

沈瀟站得近,文生也沒想避諱他,“女的?”

文生點點頭,“很有可能是幕後指使的人隨便花錢找人出面弄了這麽一出。”

沈池墨想了想,“文生叔叔,爸,這個事情,能確定的是項勇在說謊,不瞞你們,我和項勇,六年前有些過節,恐怕就是沖我來的。不過項勇被抓,目前掀不起來什麽風浪,除非他進去之前已經安排好了這些,或者有其他人在背後安排。”

“你們之間有過節?”沈瀟問道。

沈池墨點點頭,將之前的事情說與他們。

沈瀟聽了以後,問沈池墨,“那你之前可得罪了什麽女人?”

沈池墨撓撓眉梢,女人?“爸,你看我有功夫得罪女人嗎?再說了,我身邊有哪些女人我都不清楚。”

沈瀟:……

熟悉地手機鈴聲響起,沈池墨拿起來一看是黎昕,將電話調成免提,也方便周圍人都能聽見,“董事長,是技術部李建發的助理,王瑩。在你跟警察離開去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她通風報信的。”

沈池墨只是知道王瑩這個名字,至於長什麽樣兒,不好意思,這是個女人,他沒註意過。

“李建發呢?”沈池墨問道。

“今天請假,一整天沒來上班,我已經讓人去他家裏了。”黎昕說道。

沈池墨看了文生兩秒鐘,然後清了清嗓子,在場所有警察全都聽見了沈池墨的話,“李建發的兒子在三中讀高中,立刻、馬上,去把人給我接來,記住,是好好的接,不能傷害孩子。王瑩看好,現在有人去接她。”

黎昕自然是沈池墨說什麽是什麽,當然沒問題,直接掛斷電話去辦事。

所有警員都盯著沈池墨看,文生恨不得給他兩巴掌,“接?還好好接?沈池墨!你這是變相綁架你知不知道!”

“知道,您先消消氣,法律怎麽規定怎麽走,我不跑。”沈池墨無所謂地說道,“文生叔叔,麻煩讓人去我公司搜查一下技術部,萬分感謝。”

文生簡直被他弄得沒脾氣,自己找警察搜查自己的公司?

可是他們技術部有問題,搜查確實要進行,“小陳,派C組去,動作要快,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沈瀟難得露出笑模樣,如果這個叫李建發的有問題,確實罪不及孩子,但是他相信他兒子,不會傷害人家孩子,這種方法既簡單又有效,用用無妨!

剛說了兩句話,謝懷打電話過來,“董事長,項龍沒抓到,別墅已經被封,他們臨時住所空無一人,櫥櫃裏的蛋糕還新鮮著,近的時間不敢說,但是今天早晨他們應該還在。”

“沒關系,按照我剛才說的,去五環外立交橋下的茶餐廳找一位叫周天的人,他會告訴你怎麽做。記住,千萬不能出差錯!放開膽子,幹就行!”

沈池墨掛斷電話,文生怒瞪著他,“原來剛剛就策劃著去抓人了,真行啊,不錯,你的人還會判斷人什麽時候離開家的,老沈啊,你兒子怎麽不去學刑偵,做什麽生意?”

沈瀟聽了以後哈哈大笑,“我兒子學刑偵,還有你這個局長什麽事兒?我兒子是誰,幹什麽都行,別人只能仰望!”沈瀟說起來是豪氣萬丈,沈池墨難得聽他爸誇他一次,心裏舒坦。

文生覺著,他們宿舍原來的老大哥變了,簡直沒辦法溝通!

“文生叔叔,項勇是不是該帶過來了。”沈池墨看看時間問道。

文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去安排。

臨近四點半,吳成民傳話過來,鋼材已經運到。

文生派了警員去處理,直接將車開進工地。

秦賀帶來的技術組,一直在調試設備。

下面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開始吵吵嚷嚷,秦賀拿起放在一旁的話筒,站在高處,雖然年紀大了,聲音有些沙啞,但是那種氣度依舊不減,“各位,我是原城建局局長秦賀,身側是我們城建局的技術組,請大家看清楚,左側,是新源建材廠的產品,右側是鑫龍地產所用的鋼材,正所謂眼見為實,下面,我們將現場檢測兩種鋼材的技術參數。”

秦賀作為老城建局的局長,威望依舊還在,政府部門的技術組親自出面,相比於沈池墨自己的技術團隊,老百姓自然更傾向於相信政府部門,畢竟沈池墨還是有嫌疑在身。

終於開始有動作,大家都開始緊張起來,媒體的鏡頭轉向一旁轉變進行檢測的技術組,是一個鏡頭都不想錯過,嘴上還在喋喋不休,讓我們拭目以待之類的。

家屬們也瞪著眼睛等著技術組出結果。

此時此刻,沈瀟倒是比沈池墨更緊張。

“爸,放松,這參數不會有問題,重頭戲不在這兒。”沈池墨低聲說道。

眼看著快到五點鐘,各項檢測的參數也都出來了,一張張數據參數在媒體在眾人和媒體鏡頭前交到了警方手裏,卻並沒有公布。

在場所有家屬以及圍觀群眾,眼睜睜地看著不同地人來到廢墟上,警方那裏漸漸多了一摞摞文件夾,文件盒,只是沒人知道到底都是什麽。

“文局,王瑩帶回來了,在星河集團技術部的保險櫃的縫隙裏,找到了這個。”小陳大步走上來,手裏的透明袋子裏赫然就是一枚印章。

文生低頭看了看,是一枚新源建材廠的印章。

“池墨。”文生將東西遞過去。

沈池墨拿到手反覆觀察,這印章做的太逼真了,只是年份不對,這枚太新了,“麻煩文生叔叔讓陳宏運把印章送過來,刑偵科有專門鑒定的吧,還有親筆簽名。”

文生給小陳使了個眼色,小陳立馬會意去辦。

“文局,項勇帶到。”另外一名警員過來報告。

文生點頭表示知道了,並且讓人將項勇帶到了廢墟後面,示意沈池墨可以按計劃行事。沈池墨向文生點點頭,和沈瀟一同擡步跟了上去。

時隔多年,再一次見到項勇,這人略顯滄桑,但是那腦滿腸肥的模樣,一看就是貪圖享樂慣了的。看來這幾年他也沒受什麽苦。

項勇看見沈池墨就有些不淡定了,“你不是被抓了嗎?”怎麽可以這麽自由?為什麽他們待遇不同?

他沒想到,現在的沈池墨比電視上更讓人不能直視,前些年他過的如同過街老鼠一般,金融危機以後,受沈池墨幫扶的企業很快緩了過來,都成了有頭有臉的大老板,只有他……誰能想到他那兩年帶著項龍過的是什麽日子。

憑什麽別人沈池墨都幫,偏偏看不起他!憑什麽他奮鬥了這麽多年,沈池墨年紀輕輕就成為集團董事長?

要不是他兒子套上了個女富婆,哪裏有他們現在的日子,他恨!

“沒錯,托項總的福,我是被抓了。”沈池墨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件事出了,項總似乎也沒什麽好處,真是想不明白,這種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有什麽意義。”

項龍手腕上帶著手.銬,恨不得掙脫開來,“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是你害得我,害了那些工人,我去找警察,該抓的人是你!”

然而,無論項勇怎麽喊,這邊除了沈瀟和沈池墨兩個人,並沒有警察過來。

“項總,看見身後那些家屬,有沒有很親切?”沈池墨挑眉問道。

項勇莫名地覺著沈池墨有些危險,“我又不認識他們,我為什麽親切?”

“你處心積慮地陷害我,竟然不惜搭上三條人命,項勇,你年紀大了,人也變得蠢了。你跟我星河集團的人合謀,如今人家高枕無憂,在監獄裏受苦受難的可是你,真是讓我佩服,無私的很啊。”沈池墨感嘆。

項勇目光閃爍,“我都說了,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哦?聽不懂?那我告訴你,你兒子項龍已經被我抓到了,如果你想讓他活命,就將真相說出來,我就放他一馬。不然……”沈池墨隨手撿起來一根枯草,攥在手裏捏了個粉碎。

項勇嚇壞了,項龍是他唯一的兒子,就是他的命根子,絕對不能出事兒,但是,沈池墨下午直接就被帶走了,怎麽可能去抓他兒子?一定是誆騙他的!

“我不信,這裏到處都是警察,你要是敢對我兒子做什麽,你也別想活命!”

“不相信?沒關系,你兒子下午帶頭鼓動這些家屬鬧事兒,偏偏他蠢啊,發現事情不對勁兒就開始跑,直接跑進了我的人的懷裏,嘖嘖……投懷送抱,這個詞用在這兒再貼切不過,你覺著呢?項總。”

“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的。”項勇雖然心裏發毛,但是嘴上一點兒口風都不露。

“沒關系,我會讓你相信的。”沈池墨也不著急,隨後拿起手機撥了出去,“將人帶出來,讓項總看看。”

“項總,擡頭,看向對面三樓,這距離這麽近,項總只要不是近視眼,總能看清。”沈池墨伸手指向對面高層,其中三樓的窗戶大開,兩個人影站在窗前,前面的人赫然就是項龍,只是他現在動不了,後面有人拿刀逼著他的脖子。

項勇看見項龍的一剎那,整個人都癱了。

“看來項總眼神不太好,我這有望遠鏡,不介意借給你,雖然我這人有些潔癖,不過人渣的東西用過了扔掉就是了,反正我也……不差錢!”沈池墨說著遞上去一個望遠鏡,這下項龍猙獰的面容更加清晰。

沈池墨還好心地將手機遞上去,“我估計你兒子有話要對你說,給,你們父子最後一次通話,不用特別感謝我,誰讓我這人向來愛做好事呢。”

項勇顫抖地手接過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大吼,“爸,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爸。”

“兒子,兒子……”項勇張了張嘴,只喊出了兩個字。

“爸,你快點兒交代吧,你看見我脖子上的血了嗎?爸,我不想死,爸……”項龍的吼叫聲還在繼續,沈池墨搶過手機,“怎麽樣,項總,考慮清楚了嗎?”

“你……你綁架我兒子,你不得好死!”項勇像發了瘋一樣撲向沈池墨,沈瀟眼疾手快將人制住。

項勇趴在地上吹著黃土,“求求你們,警察同志,快去救我兒子,他是無辜的啊!”

沈瀟聽了這話一拳踩在項勇後背上,使勁兒碾壓,“你兒子是無辜的?那我呢?我兒子就不無辜?”

項勇趴在那兒哀嚎,沈瀟看差不多了才將人放開。

沈池墨蹲下身子,“我綁架了你兒子又如何,我告訴你,我不怕坐牢,我就是綁架了,你沒聽錯,我也承認了,可是你現在並不能把我怎麽樣。現在!想讓你兒子活命,你只有一個選擇,走向前面,面向所有家屬,圍觀群眾還有媒體,將事情真相說清楚,只要說的一個字我不滿意,那麽很抱歉,我這一個電話打過去,你就可以白發人送黑發人了,這滋味兒……一定很美妙吧。”

項勇一口老血噴出來,咳了半天。

“哦,對了,你想跟警方談條件,讓他們抓我?我告訴你,我綁架了人質,他們想讓你兒子活,就不會動我,這你應該清楚。或許你想說,警方沒收我的手機,看看,距離五點鐘還有兩分鐘的時間,如果五點十分的時候,對方沒有接到我電話,或者有警方進去救人質,我的人就會,直接撕票,我、說到做到!你可以選擇不信,真的……沒關系。”

項勇閉上眼睛,他從來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更沒想到沈池墨年紀輕輕如此下流無恥。他現在心裏十分暴躁,連現在警方為什麽沒在他身邊都沒來得及考慮。

沈瀟聽著他兒子這些刺激人的話,心裏一陣爽,他兒子比他聰明,瞧瞧,幾句話都把人氣吐血了,不愧是他兒子!

“我……我答應你,只求你別傷害我兒子。”項勇聲音顫顫巍巍。

“好說,我也想好好過日子不是?”沈池墨站起身,擡步走了回去。

“現在五點鐘了,你拿什麽證明你的清白?”好不容易挨到五點,眾人終於按捺不住開始提出質疑。

沈池墨對文生點點頭,警員將項勇從後面帶出來,順便將話筒遞上去。

文生還是有些忐忑,雖然剛剛沈池墨已經與他們商議好接下來的事情,但是如果項勇突然翻盤,現場有可能不能控制。

再看看沈池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連帶著沈瀟也一副無所謂地模樣,他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項勇拿起話筒,“我……我是鑫龍地產法人代表,項勇。”

項勇站出來的一剎那,在場的人都十分詫異,還從來沒有當事人出來表態的情況,這是要幹嘛?不過家屬看向項龍的目光都帶著怨恨,恨不得上來吃了他。

“是我,因為以前的過節記恨沈池墨,所以偽造了合同,從其他地方進了鋼材嫁禍給新源建材廠,這一切與新源建材廠沒有關系,我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也是我,找人帶頭鬧事,讓各位家屬都聚集在這裏,非常抱歉。”項勇說完深深鞠躬。

場上嘩然一片,記者們似乎都忘記了說話,這翻轉來的太過突然,當事人竟然親口承認陷害!

文生讓人將項勇帶了下去,可是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沈池墨。

沈池墨走過去,“多謝配合,為了感謝你,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兒子啊,不在我手裏,剛剛只是我配合警方演了一場戲,你看見的,是我找人假扮的,放心吧,你兒子沒事兒。”

項勇聽了這話,擡起顫抖的胳膊,指著沈池墨,眼睛猩紅,“你……你……”然後什麽都沒說出來,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緊接著,文生拿過話筒,小陳在一旁配合拿出剛剛的文件。

“各位,我是市警察局局長文生,我手上拿著的,是剛剛城建局的技術團隊采集的鋼材技術參數,我現在分發下去。”說著有警員將覆印了多份的材料分發給幾位家屬。

“麻煩媒體朋友將鏡頭拉近,方便大家看清楚。我左手邊是新源建材廠的鋼材,右手邊是鑫龍地產所用的鋼材,所有參數都有明確標識。鑫龍地產所用的鋼材,與新源建材的鋼材完全不同。”

緊接著城建局一位資深專家還專門解說了各種參數,大家恍然大悟,確實如此,而且參數相差巨大。

文生拿起第二份材料,“這份,是新源建材廠,兩年內與合作方簽訂合同的備案明細,裏面並沒有一家鑫龍地產的企業。還有這一份,是新源建材廠,兩年內所有鋼材出貨明細,裏面也沒有出貨到鑫龍地產的記錄。這些材料,剛剛刑偵科的同志已經逐一比對過,絕對沒有問題!”

別人的話可以不信,可是警察局局長的話誰能不信。

“刑偵科的同志剛剛比對了那份合同,上面的新源建材廠廠長陳宏運的簽名系偽造,印章也是偽造,大家看,我左手上是真的印章,右手上是剛剛找到的假的印章,有不相信的懂行的,可以現場做比對!”

文生話落,還別說,真有要上來做比對的,但是結果不出所料,確實是偽造的,這也印證了剛剛項勇所說的話。

“這個文件夾裏,是與新源建材廠合作過的開發商,親筆所寫,帶有他們親筆簽名和公司印章的證明文件,以及所有開發商提供過來的工程數據參數。所有鋼架結構數據,全部符合產品質量要求,沒有任何問題。”

文生將所有材料一一擺開,隨後讓小陳他們將桌子擡到家屬面前,這些材料沒有備份,但是必須讓他們看清楚才能具有說服力。

本來項勇親口承認誣陷新源建材廠,誣陷沈池墨,大家就已經信了一大半兒,如今所有證據攤開,還有什麽不相信的。

“各位,鑫龍地產的事情,警方會依法處理,請相信警方,相信政府,會還給你們一個公道。”文生站在警察局的方面給這些百姓做出了保證。

“他爸,這事兒跟人家沈池墨沒關系,我們還是帶你回家吧,等著法院判決,你放心,不會讓你白死的。”有個家屬擦擦眼角的淚水,想要招呼大家將屍體擡走。

其他家屬一看,也都要走。

沈池墨瞇了瞇眼,雖然這些人是弱者,值得同情,但是,鬧成這樣就想走?

可是還沒等說什麽,下面楚歆瑤手裏一直攥著話筒,直接開始炮轟……

“你們還講不講誠信?三點鐘的時候怎麽說的?如果這件事沈池墨是清白的,你們會道歉,可是如今呢?對,你們家裏有人傷亡,心情不好,你們心情不好就能隨隨便便將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別人腦袋上?那我現在說你,你剛剛偷了我的錢包,你承不承認?”楚歆瑤怒了,直接指著剛剛擦眼淚的婦女怒吼出聲。

那婦女立馬不幹了,“我……我什麽時候偷你錢包了?”

“那人家什麽時候跟你們這些受害者扯上關系了?你們現在拍拍屁股就走人,道德呢?你們就是這麽為人父母做表率的?你們想你們的孩子以後像你們一樣,分不清世間善惡,不能明辨是非嗎?”

楚歆瑤話音落下,身後的圍觀群眾開始指責這些人,讓他們道歉。

這些人半天沒說話,轉過身看著廢墟上站著的男子,雖然現在天色開始發暗,但是工地上所有的大燈全都開了,他就那樣站在燈光下,分外奪目,這種人,恐怕是他們奮鬥一生都無法企及的。

有個小女孩扯了扯她媽媽的袖子,“媽媽,姐姐說的對,老師也說了,說到做到才是好孩子。”

婦女蹲下身子,擦擦孩子臉上的淚痕,“媽媽錯了,媽媽道歉。”

“對不起,我不應該無故指責你,你是清白的,對不起。”婦女說著,深深鞠了一躬。

其他家屬看了看,也沖著沈池墨鞠躬,“對不起。”

這三個字久久地在工地上回蕩,媒體的鏡頭清晰地記錄下這一時刻,電視機前不少人為之動容。

沒有去到現場的沈池墨的家人,更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文生看著眾人即將離開,接過話筒,“各位,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你們今天的行為擾亂了社會治安,所有人聽我命令,圍觀者,請速速離去,各組,將今天下午擾亂社會治安的,全都給我帶走!”

一場硝煙終於平定,但是後續的事情還有很多。

在眾人散去,各大媒體終於突破防線沖了進來,所有鏡頭對準沈池墨……

“沈先生,請問您對這件事有什麽感想?”

“沈先生,您之前說要追究到底是真的嗎?”

“沈先生,您真的從十歲開始讚助福利院嗎?能說說具體細節嗎?”

“沈先生……”

一個接一個地問題鋪面而來,擋住了沈池墨的腳步,沈池墨掃過一眾媒體,“我只回答一個問題,我已經聯系了我的律師團隊,不日將對這件事情提出訴訟,維護我星河集團的聲譽,我沈池墨的名譽,以及,賠償對我星河集團造成的所有損失!”

沈池墨說完,越過一眾媒體,找了一圈都沒看見楚歆瑤,心頭有些悶,再一看,發現文生還沒走,正瞄著他這邊,沈瀟也在旁邊,看來他今天得去警察局坐坐了。

畢竟他剛剛算是變相綁架了李建發的兒子,這些後續的事情對他來說更重要,他必須要知道李建發在這裏扮演了什麽角色。

“沈先生,您……”

沈池墨心裏是煩不勝煩,聲音冷冽,“關於其他問題,無可奉告!還有,諸位都是傳播新聞的載體,興風作浪的事兒還是少做為好!”

沈池墨扔下一句話走向文生,扔下一大群記者在那裏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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