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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我的腰真的會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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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揉著發酸的腰從床上坐起身來,身旁的人早已離開。床榻旁也早已沒了溫度。

黎落有些氣不過,便一把扯過慕容璟燁的枕頭,將枕頭當成他一下又一下地蹂躪著。

“壞蛋!說話不算話!說好了就一次!這哪是一次!”

“說!下次敢不敢再這麽不守信用?敢不敢?”

黎落訓完了枕頭,又模仿著慕容璟燁的口氣道:“我錯了我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以後要是再這樣!就一個月不準再碰我!”

“好!都聽你的。”

黎落一個人在床上玩得不亦樂乎,完了又笑著摟著枕頭在床上滾了一圈。

殊不知這一切早被倚在門框上的男子看了個徹底。他看著床上與枕頭玩得火熱的女子,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容:“你還想淩虐我的枕頭到何時?”

黎落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朝門口望去,見是慕容璟燁,她忙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將枕頭藏到身後:“我沒玩枕頭啊?你看錯了吧?哈哈哈……”

“是嗎?”慕容璟燁笑著走到床邊,趁著黎落不註意,迅速俯下身去將她壓在身下,然後又伸手抽掉她身後的枕頭扔到床尾:“看來是我昨晚不夠賣力,讓你一起床還有精力玩枕頭,要不……咱們繼續……”

他話未說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不要!”黎落忽然揪緊身上潔白的中衣,可憐巴巴地扁了扁嘴巴,“你昨晚已經將我折騰得夠久了,再繼續下去,我腰真的會斷。”

“我是說咱們繼續和枕頭玩,你想哪去了?難道腦子裏整日都裝著那個?”

慕容璟燁挑了挑眉。

“我哪有?明明就是你想好不好?”黎落看著他那張揶揄的臉,恨不得直接從地上拿起繡鞋叩在他的臉上。

慕容璟燁也不反駁,直接大言不慚地點頭承認:“對啊,我就是想啊。”

“流氓!”黎落伸出腳丫在他胸前踢了踢,卻被他長著細繭的大掌一把抓住:“這這個世上,敢這麽對我的,你是第一個人。”

黎落臉上現過一抹自豪的神色。

這個男子,她追了兩世。若是換做從前,這樣的情景,她做夢都不敢想。可是這一切就忽然成了真。

黎落忽然伸手去碰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英氣的劍眉,深邃的鷹眸,高挺的鼻梁,薄成一條線的嘴唇……每一處都是那麽熟悉。

“慕容璟燁。”

“嗯?”

“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是嗎?”

“不是。”

慕容璟燁的話忽然讓她的淺笑僵在嘴角。

慕容璟燁知道她是會錯了自己的意思,便伸手摟住她的細腰,同她一起翻身平躺在床上:“人這一輩,沒有誰的生活會是一成不變的。以後,你定是要同我入宮的,你還要為我生一堆小黎落和小璟燁。我們會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開牙建府,娶妻生子。我們也會老,變成鶴須白眉的老頭和老太太。”

慕容璟燁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整個小屋裏響起,黎落仿佛真的看到了她與他兒女成群又攜手白頭的場景。

她往他懷裏縮了縮,聽著他胸膛裏強有力的心跳,只覺得無比心安。

“璟燁,遇見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

慕容璟燁翻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然後從床上站起身來:“再不起床,早膳就該換成午膳了。”

說到吃飯,黎落的肚子忽然“咕嚕咕嚕”地響了兩聲。

兩人先是一怔,然後便是相視一笑。

窗外風雖然刮得有些緊,可依舊不敵屋內溫暖如春……

——分界線——

安清綰自打流了產,便再沒踏出過凝玉軒一步。

她本來就是個性子清冷的人,如今更是不茍言笑。

有幾個想要巴結她的妃子在她醒來之後來看過她幾次,但每次看見她面目表情又不願多說話的樣子,便漸漸覺得無趣,不再來了。唯有江溫爾整日過來,陪她說話解悶。

“清綰,你還年輕,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可是若是你身子垮了,可就再難好了。”

江溫爾站在床邊,為她將被子的四角掖嚴實之後,才在她身旁坐下。

安清綰望著錦被上花團錦簇的繁覆花紋,只覺得鬧心疲憊。

她閉了閉眼睛,覆又睜開:“江姐姐,若說,我腹中的孩子,是被別人害了的,你信嗎?”

江溫爾面上閃過一絲震驚:“你是說,那日並不是你不小心撞上了桌子?”

安清綰點點頭:“那日撞到桌上之後我只顧著心慌,沒有多想,後來我這幾日想想,那日我是因為感覺腳下被紮得疼才沒站穩,本來我能穩住,可是卻不知身後被誰推了一下。”

江溫爾聽她這麽說,便使勁回憶那日安清綰被撞時大夥的位置:“那天你左邊是我,右邊是暮良人和楚良人,前面是良嬪雲嬪和賢嬪。最有可能撞你的就只剩下我,暮良人和楚良人,而我當時是扶著你的,撞你的人,只可能是暮良人和楚良人。”

江溫爾最終將目標鎖定在暮涼夏和楚落衣身上。

安清綰又想開口說些什麽,內閣的門卻被忽然打開了。

“安姐姐,你身子怎麽樣了?”

秦宛昀夾著一陣冷風從外面走進來,她本想靠近床邊,但似乎又好像是考慮到安清綰還在月子裏,受不得風,便先走到火盆旁將身上烤暖以後才走到床邊。

“我早就想過來看你了,可是太醫說我之前在懲戒司受得傷太重,需要在床上靜養,便一直拖到了今日。”

秦宛昀說著,臉上現出愧疚的神色。

安清綰將手從被子裏伸出來去握她的手:“身上的傷都好了嗎?可留下了什麽疤痕?”

秦宛昀搖搖頭:“沒有。皮外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還有些內傷。”

江溫爾見秦宛昀最近消瘦了這麽多,心中湧起絲絲心疼:“這懲戒司的人下手真是沒個輕重,若不是黎兒……這好好個人還不知道要被他們折磨成個什麽樣子。”

說起黎落,江溫爾和安清綰忽然沈默下來。那日,黎落為秦宛昀所遭受的一切,她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幸虧命運對她不是太過殘忍。

秦宛昀知道是黎落為自己求情的事,但是介中細節,卻是不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醒來那日,黎落已經隨夜楚的王爺離開了皇宮。如今怕是已經到了夜楚了吧。

想到這兒,秦宛昀輕輕地嘆了口氣,故意避開黎落的話題道:“安姐姐,你怎麽就忽然流了產?自己有了身孕不知道嗎?竟然這麽不註意,你若是因此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和江姐姐怎麽辦?”

安清綰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朝她露出一抹蒼白的微笑:“已經沒事了,所幸撿了條命回來。”

“咱們在這後宮之中身後的冷刀子防不勝防。看來今後,我們得要更加努力保護自己了。”

江溫爾捏著手中的帕子道。

安清綰和秦宛昀都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凝玉軒小坐了片刻,秦宛昀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從胸前的衣服裏翻出一只繡的十分精致的荷包遞到安清綰的手中:“安姐姐,對於女子坐月子我懂得也不是很多,前天去問了太醫,太醫說月子裏的人容易氣血虧虛,我便叫太醫拿了些枸杞阿膠之類補血的藥材縫了這個荷包,將它掛在床頭,應該能起點作用。”

安清綰將那荷包握在手裏,含笑朝秦宛昀點了點頭:“宛昀,你有心了。”

秦宛昀點點頭,眼中卻有一閃而過的精光。

之後三個姐妹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待到夕陽西下,通紅的餘暉灑遍寧宮的每一寸地磚之後,秦宛昀和江溫爾才別過安清綰離開了凝玉軒。

“宛昀。”

江溫爾與秦宛昀彼此沈默著走了半天後,江溫爾忽然開了口。

“嗯?”秦宛昀忽然停下腳步側過臉去看她,“江姐姐,怎麽了?”

“清綰出事那天的場景,我至今歷歷在目,那麽多的血從她的身下流出來,很快就流了滿地,有那麽一瞬間,我忽然覺得生命真的很脆弱。這個皇宮,真的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們每天都活在算計之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人從背後忽然給我們一刀子,這樣的生活,真的,很恐怖。所以,宛昀,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這宮中除了我和清綰,誰都不能信,知道嗎?”

秦宛昀輕輕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後動了動嘴角:“江姐姐……你也是,要好好保護自己。”

江溫爾點點頭,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走吧……”

兩人便並肩朝前面走去。

行到岔路口的時候,江溫爾拜別秦宛昀便朝著錦華閣的方向走去。

秦宛昀站在原地,望著江溫爾漸漸走遠的背影兀自出神。

江溫爾剛才跟自己說的話,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那一刻她真的特別感動。

翠雲許是察覺到了自家主子情緒的變化,便伸手輕輕捅了捅她:“主子,您怎麽了?”

秦宛昀搖搖頭道:“沒什麽?走吧……”

在很多年以後,秦宛昀經常在夢中夢見江溫爾的那個背影,夕陽的餘暉將她玲瓏的身姿襯托得十分好看。她周身的那些暈黃的光芒,仿佛都化作絲絲溫暖,一點一點地照進了秦宛昀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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