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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蘇大人請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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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棉看著面前那張漸漸靠近的俊臉心中一動,手中卻是使力地推了他一下:“蘇大人請您自重。”

蘇玄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有些情不自禁了。虧得他向來臉皮比較厚,在放開雲棉之後也沒露出些許窘迫,反倒是趁著雲棉不註意伸手取下她發間那支玉葉金蟬簪迅速收進衣袖中:“這就算是你送與我的定情信物了。”

雲棉小臉一紅,嘴上卻是不饒人:“誰要跟你定情。”

蘇玄影眼中含笑,將掛在腰間的一塊刻著祥雲圖案的翡翠玉玦取下放進她的手中:“現在你收了我的信物,日後定是要嫁給我的。”

說罷,趁著雲棉望著手心裏的玉玦雲裏霧裏來不及拒絕時迅速轉身離去,任身後的雲棉幾聲呼喊,再也沒停下步來。

……

因著琉璃身子不好,便免了後宮眾妃的晨昏定省,大家也樂得清閑。

八月像是一個吉祥月似的,南方戰事屢屢告捷的消息趕著趟兒似的陸續傳進了太祥宮,慕容璟燁這兩個月籠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踏進後宮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

夜裏,敬事房的總管再來時,慕容璟燁也不再以國事繁重為由將他拒之門外。

八月的風,夾著著夏季的餘熱與初秋的涼意齊齊掀起窗前的黃綾不動聲色地穿入殿中。燭架上的蠟燭被風一撲,迅速滅了下去,待那風稍稍停下,它們又逗趣似的,小心翼翼地探出光來。

李總管舉著牌子跪在書案前恭聲道:“皇上,該翻牌子了。”

慕容璟燁聞聲擱下筆擡眸望向他:“今年新進宮的秀女還有誰未侍寢過?”

李總管便答:“回皇上,如今未侍寢過的新小主有三個,分別是落英閣的楚良人,翎祥閣的暮良人和黎春閣的穆充衣。”

慕容璟燁站起身來繞過書案走到李進忠面前,他伸出去的手在黎落的侍寢牌上停了片刻,他稍一猶豫,拿起一旁楚落衣的牌子扔到李進忠懷裏:“就她吧。”

說罷,便又重新坐回到書案前,取過一封奏折細細地看了起來。

李進忠接著牌子,弓著腰退出太祥殿。吳廣祥便跟著他一同出去朝著落繯宮去了。

關雎鳩正坐在院子裏的桂樹下乘涼,見吳廣祥帶著兩個小太監從宮外走進來,她心中一喜,忙從石凳上站起身來整了整漩渦紋紗繡裙上坐出來的褶子,搭著冬青的手迎了上去。

“這是哪陣兒喜氣的風把吳公公給吹來了。”

吳廣祥笑著將拂塵搭在臂腕中,低頭朝關雎鳩行了個禮道:“賢妃娘娘金安。”待關雎鳩叫起,他才直起腰來道:“今兒個皇上翻了楚良人的牌子,奴才奉旨過來通報一聲。”

關雎鳩一聽這吳公公並不是來給自己傳旨的,剛剛還綻在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住了,那張並不出眾的臉蛋兒在淡淡的月光下甚至有些略顯猙獰。

“那你過去落英閣吧!”

說著甩開冬青的手轉身回了殿中,緊接著,那兩扇雕花的墨綠色朱門便被“哐當”一聲給關上了。

吳廣祥嘴角掀起一抹無奈的笑,搖著頭去了落英閣。

關雎鳩同吳廣祥的對話恰被落英閣屋外的香兒聽了個清楚,她滿心歡喜地跑回屋子裏對著桌前的楚落衣道:“主子,皇上今兒個翻了您的牌子!”

楚落衣正對著桌上的燭光繡花,聽香兒這麽一喊,她猛地站起身來,連繡花的撐子落在了腳邊也顧不上撿。

她那雙怯生生的眸子裏寫滿了不可置信:“香兒,你說得都是這麽嗎?”

未待香兒回答,吳廣祥倒是先邁進門來,朝著楚落衣笑盈盈地回答道:“自然是真的。”

說罷,他又低頭行了一禮道:“奴才給楚良人請安。”

楚落衣忙走上前去道:“吳公公快快平身。”

吳廣祥這才笑著擡起頭來溫聲道:“那承恩步輦就停在落繯宮外,楚良人趕緊收拾一下,可別誤了時辰。”

說罷,吳廣祥便退出屋中。

楚落衣像是在雲裏霧裏似的,直到屋裏只剩下她和香兒,她依舊恍如夢中。

還是香兒提醒她道:“主子,沐浴更衣吧。”

楚落衣這才回過神來,緊著時間收拾打扮。

吳廣祥在落繯外等了很久,直至那月亮高高地掛上枝頭,又變亮了些,楚落衣才在香兒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她著了襲碎花翠紗露水百合裙,又在外面披了件雲絲披肩。一頭青絲挽成嫵媚的雙刀髻,皎潔的月光下,她的裙擺被夜風微微拂起,一陣淡淡的香氣便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吳廣祥稍稍楞了一下讓那兩個擡輦的小太監壓低了步輦。

楚落衣朝那兩個壓輦的小太監微微頷了下首,坐了上去。

那步輦輕輕一晃,便離了地,擡輦的小太監步下生風般地朝著太祥宮中走去。

每一條通往太祥宮的路,都是盛滿期許的。那期許,又是各不相同的。

就像楚落衣,她滿心的期許便是經次一夜,讓賢妃不再像往日那般為難與她。

可是單純如她,這後宮中的為難欺負與勾心鬥角是永遠沒有止盡的。

承恩步輦在太祥宮的門口停下,楚落衣從輦上下來,踩著腳下那雙淺碧色的繡鞋朝著太和殿走去。

最終她在燭影錯錯的殿門前停下,剛伸出去的手有些猶豫的停住。

身後的吳廣祥便鼓勵似的朝她揮揮手:“進去吧。”

楚落衣這才定下心來,推開那扇門走了進去……

慕容璟燁許是批折子批累了,楚落衣進去後便見他一只手拿著奏折,一只手撐在下腮處閉眼假寐。

楚落衣便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案前,小心翼翼地將他手中的折子抽出來輕輕地放在案上。她又脫下身上的雲絲披肩搭在他的身上,卻沒想到,慕容璟燁就在這一刻突然醒來。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片刻,楚落衣心神一慌,忙稍稍後退幾步在慕容璟燁跟前跪下叩首:“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

慕容璟燁有心戲弄她,便將身上的雲絲披肩取下用手指勾著舉到她面前:“是這披肩上的香氣將朕醺醒了。”

楚落衣心中卻是“咯噔”一下,忙磕頭告罪:“臣妾知錯了,若皇上不喜歡,臣妾這就去將這身上的味道洗去。”

慕容璟燁眼中含笑,臉上卻是故作嚴肅道:“可是朕這裏沒有浴桶供你沐浴。”

楚落衣那小小的身板不停地顫抖著:“臣妾……臣妾……臣妾這就告退!”

說罷便起身朝殿門口走去。

只是她還未走幾步,便被身後的慕容璟燁突然攔腰抱起:“剛入了朕的太和殿便要急著離開的妃子,你是朕見到的第一個。”

楚落衣一張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她誠惶誠恐地將臉縮在他的懷中囁嚅道:“臣妾是怕皇上生氣。”

“為何生氣?”慕容璟燁挑眉看她。

楚落衣便道:“因著臣妾身上的氣味……”

慕容璟燁微微一笑,低下頭將一雙薄唇湊到她耳邊:“很好聞。”

那輕微的呼吸,如同一支小手般撓著楚落衣的耳垂,又像是輕輕抓著她的心一般,叫她一顆惶恐的心在胸膛裏“砰砰”亂跳。

慕容璟燁看著她這含羞的模樣,心中一動,便轉身朝著寢殿內走去。

因著值夜的宮人早已將燭架上的紅燭撤去了一半,寢殿內要比外殿暗上許多。

籠著金紗帳的龍床,充滿意境的壁畫,塗著棕色的花架,還有那擺在殿中的九龍百合鼎……一切的一切,都在微暗的燭光中變得旖旎起來。

慕容璟燁將她輕輕地放在寬大的龍床上,楚落衣別過眼去不敢看他。

她雖然知道接下來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麽,可是她依舊有些害怕。

那是一種即將面臨蛻變的害怕,也是一種對未來一無所知的害怕。

慕容璟燁俯身望著她,長著細繭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怎麽不看朕。”

楚落衣便如實回答:“臣妾害怕。”

“怕什麽?”慕容璟燁又問。

“不知道。”這一次,楚落衣終於正過頭來望向他,一雙霧蒙蒙的眸子裏微微透露著恐懼。

“別怕,朕會輕一點。”

說罷,他那大手便順著她的臉頰移向她纖細的脖頸處,繼而又沿著她的脖頸向下落在她的胸前。

待他伸著手指將她胸前的對排蘭花扣解開一個時,她又是輕輕一顫。

慕容璟燁站在背對著燭光的方向裏,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是他手下溫柔的動作卻引得楚落衣一陣陣心動。而接下來將要面對什麽,楚落衣卻是腦子裏一片空白。

待她與他赤誠相對時,她覺得自己仿佛已經歷過一番生死一般。許是感覺到了她的害怕,慕容璟燁忽然伸手蓋住她的眼睛,還未等楚落衣完全適應眼前的黑暗,一具溫熱的身子忽然覆了上來,她甚至能感覺到身下那一點正對著自己昂首挺胸。楚落衣那張小臉忽然羞得通紅,仿佛要滴下血來似的。

慕容璟燁的聲音又在她頭頂輕輕響起:“準備好了嗎?”

楚落衣有些意亂神迷地點點頭。

慕容璟燁便卯足勁地挺起身子,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將自己送進她體內,外面忽然不合時宜地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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