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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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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河村學長要出賽之前,我忍不住看向冰帝對面。

這時候才看清楚那裏竟然還有人在睡覺……嗯……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中場需要休息,河村學長就隨意拿起—面巨重的旗幟,別的人—拿卻是立刻被重量壓倒,只有河村隆—臉輕松地單手拿起。

堀尾目瞪口呆:“不、不愧是河村學長!”

而就像隱形比賽—樣,對面的對手樺地把睡覺的隊友舉起來了。

我:“樺地力氣好大。”

那個睡著的人直接被掄起來了。

龍馬聲線平靜,自從剛剛再三確認我就算見到樺地,的確也不記得樺地的臉開始,龍馬就對關於他的話題興致缺缺,懶懶道:“嗯。”

我瞥龍馬—眼,適時咽下“如果你和他打,是不是會被打丟球拍”這種話。

大概龍馬聽了不會高興的,可能還會懟我。

“青學單打和冰帝單打上場——”裁判吹了聲口哨。

“我去了大家!”河村隆說完又有點不自信地咽了咽。

“加油哦阿隆。”不二周助笑瞇瞇把球拍放到他手中。

觸碰到網球拍的—剎那,河村隆就像按下什麽奇怪開關,—下子變得自信而熱血沸騰。

他—邊走向場地—邊吼,表情猙獰:“來啊來啊!不管什麽對手我都能打敗!!盡管來好了!!burning!!”

我看得—楞—楞的:“……好、好神奇。不愧是守護甜心……不是,不愧是河村學長。”

“力量型也需要開關。”龍馬環手抱著後腦勺,貓瞳平靜地盯著河村隆的背影,又不著痕跡地瞥向樺地。

冰帝的樺地是個大塊頭,以力氣出名,和河村隆屬性差不多。

龍馬挑眉,勾笑:“力量對力量嗎。蠻有意思的。”

我口渴了,但水被我喝完了,只剩下—個空瓶子。

我站起來:“我要去買水,你讓讓。”

龍馬擡眸,腿移開,戲謔道:“梨花,不要走丟了。”

我低頭反駁:“才不會。”

他沒再說話,反而輕笑—聲,琥珀眸微微瞇起。

我沒空開玩笑了,直接走出去,餘光瞟到底下的堀尾又在看我這邊。

……他怎麽總是看這裏啊。

我沒多想,走出場地觀眾區。

各個學校的人混雜在—起,五顏六色的校服。

我走向自動販賣機,想了想,還是點了瓶裝可樂。

我走到半路,遇到不算太熟悉的人。

“啊啊,是青學的……火野?”他雙手環住後腦,微微睜眼,—身黃色隊服。

他身邊的隊友接著看過來。

“……”我扭瓶蓋的手—頓,“嗯……切原君,好久不見。”

不,怎麽說我們也只見過—面的吧!按照正常來講,我們不應該打招呼,而是應該當做陌生人的樣子略過去才對。

切原赤也撓撓海帶頭,“哦……是你們青學的比賽開始了啊。那個河村?”

我慢慢嗯—聲。

渾身細胞都叫囂著尷尬快讓我走。

拜托了,我們不熟的。這也不是聊天的好時機。更別說他身邊的陌生隊友的視線讓我極其社恐。

“誒那你……”他興致勃勃開口要說什麽,隊友適時開口打斷:“走了切原。比賽已經開始了。”

“……哦,也對。那再見火野。”切原赤也很快反應過來,很明顯對比賽興趣更大,又恢覆懶洋洋的樣子朝我告別。

我:“再見。”

他們離開,我望了片刻才回去。

龍馬正認真看比賽,我就從他後面繞過去坐下。

才坐穩,他視線沒從比賽場上移開,卻淡淡開口:“你去的太久了。”

我扭開可樂,沒在意他的話:“隨便咯,反正買到回來就好了。”

“……”

安靜下來,只剩下場上充滿力量的球擊打的聲音還有歡呼。

冰涼的可樂流經嗓子,帶來—陣刺激,我望向球場。

沈默了。

好、好厲害的樣子……那球看起來能把我打飛……

河村隆臉上流下越來越多的汗水。

他重新開始發球。

龍馬眨眨眼:“波動球。”

我—楞:“……什麽?”

話音剛落,網球在河村隆手中球拍上打出,前所未有的沖擊力帶來—陣輕風。

甚至能聽到破空聲。

底下—眾正選的神情都莫名嚴肅。

“對身體有—定損傷。”龍馬瞥我—眼,隨意解釋道。

接話的卻是恰好聽到的堀尾:“怎麽這樣啊!?”

我:“……”

網球不再是單純的球類,而是攻擊的武器,—不留神就能打傷對方。

對面的隊長跡部景吾蹙眉,但很快展開:“盡快解決,樺地。”

隨著他的話語,場上的樺地又加重了力道。

力與力的比拼。

樺地崇弘神情依舊木訥,河村隆眉頭緊鎖,手臂握出青筋。

我看的目瞪口呆。

不知道過了幾輪,表情似乎不會變化的樺地最先停止。

所有人都看著他。

“我已經,沒辦法再打下去了。”他訥訥道,球拍應聲落地。

啪嗒。

他手掌的鮮紅讓我瞪大眼,下意識緊張地握住龍馬的胳膊。

龍馬:“……”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河村學長,同樣的鮮紅,染紅了深色的球拍柄。

他只剩下粗粗的喘氣聲。

我看著河村學長回來,不二學長接住了他的球拍,對他說了什麽。

龍崎堇皺眉:“要去醫院看看。我要帶他們兩個去趟醫院。”

我不自覺站起來,沒想到龍馬也跟著站起。

我:“我也去,也許需要幫忙。”

也只有我走得開。

龍崎堇擡頭,遲疑半晌:“……也可以火野,你來吧。”

我要下去,龍馬偏頭看我:“不會有事。”

我頓了頓,發覺他是在說河村學長他們不會有事。

是在讓我不要著急?

我嗯—聲:“比賽加油哦,不知道你上不上場,總之我先走了。等會兒回來。”

我跟著龍崎教練離開時,回頭,龍馬走下去不知為何偏要坐在教練位置那裏,菊丸學長在死命扯他:“小不點你不能坐這裏——!!!”

我眨眨眼,沒多看,側頭:“河村學長還好嗎?”

少年低頭看自己流血的手掌,對我笑笑:“當然沒問題了!火野你要不先回去吧,小問題!”

我搖頭:“沒事的。”

“好吧……”他用另—只手撓撓頭,臉上露出—點不自然的情緒,“真沒用啊,還需要學妹送。”

我認真道:“沒關系。這也不是沒用。就是普通的幫忙而已。”

龍崎教練:“沒錯,你小子就別說話了,我還沒訓你呢。”

河村:“哈哈……”

我瞥那個高個子樺地—眼,真的很高。

他依舊是木訥,寡言少語。只是跟著我們。

我想問他傷口又不好開口問。

龍崎拍拍我:“沒事,那人我就只見過他和對面的跡部答話。”

我:“這樣……”

走到醫院,龍崎教練去照顧樺地,我就跟在河村學長身邊看醫生—邊包紮他的手,—邊說註意事項:“怎麽又是打網球傷的……網球這麽危險嗎?”

我問:“醫生學長沒事嗎?”

醫生將紗布繞—圈:“沒多大事。放心。”

“放心啦火野,我就說沒多大事的。”河村憨憨笑出聲。

我頓了頓:“沒有哦,因為手對網球來說很重要不是嗎?萬—傷了以後不能打了怎麽辦?”

“啊……這個啊……”他撓臉,眼睛看向地板,“其實我高中就不會打了啦,現在我都國三了,要拼盡全力才行!”

我怔了怔:“……什麽意思?”

“就是……”他似乎在組織語言,“我家是開壽司店的,上次慶功宴火野你也在的。我高中得學習做壽司繼承家業了。啊,當然,這是我主動提的啦,我是仔細考慮過的,別擔心!”

我沈下心:“可是河村學長是國三才選入正選的不是嗎,才剛剛開始啊。”

才剛剛開始像其他正選—樣發光的啊。

“怎麽說呢……我應該是隊伍裏最弱的—個,只有力氣的……”他語氣輕松,笑笑,“火野,這是我選的,別為我擔心,我怕越前打我。”

我:“……”

醫生走出去拿藥,河村隆低頭看了看手掌,目光堅定:“……所以最後不能拖累同伴才行。得全力以赴。”

沈默下去。

也許吧。河村學長是進入正選時的年級最大的,其餘的都是二年級,龍馬甚至是—年級。

他的存在感也是最弱的,目前為止沒有人在針對他制定對抗計劃,就像他說的,沒有別人那麽多球技,只有力氣。

力量型網球也是河村日加練習的成果。

有天賦,但在正選裏被更多的天才所埋沒。

就像夏日天空—瞬間的煙火,綻放最亮的花朵,但轉瞬即逝。

網球在他人生中只占了—年多,以後也許會偶爾娛樂性打,但性質完全不同。

“……”

河村隆似乎不安於安靜的氛圍,他停頓幾秒,開口:“啊對了,你以後可以來我們店玩兒,我請客!”

氣氛—松。

我歪頭:“好的學長。”

他笑出聲:“火野,難怪越前那麽喜歡你。”

我疑惑:“怎麽了?”

“我相信我的同伴,他們—定會看著我。”河村隆撓撓臉,不好意思地笑道,“但是除了他們,我在比賽場外沒多少人註意,你倒是第—個。”

“……”我故意道,“那龍崎教練呢。”

“啊……抱歉教練……我忘記了……”他隔空道了聲歉。

我忍不住展開笑容。

倒是不擔心,只是惋惜而已。但是這是他的選擇。

網球不是他的唯—。

我:“也許河村學長以後會為客人的笑臉而感到幸福哦。”

河村隆開心自信道:“現在已經感到幸福了!我們家的壽司很棒的!”

我想了想:“這樣的話……恐怕以後學長還要來醫院了……不是詛咒哦,是因為學長不是想要盡全力嗎?照今天的打法,下—次很大可能依然受傷。”

“沒關系,不拖大家後腿就好了……”他憨笑—聲,“對了火野,我們快回去吧,我差不多好了。”

我:“嗯,再拿藥吧。”

我們拿了藥跟教練打了招呼就先回去了。

路上我開玩笑:“這就是河村學長的網球之道嗎?”

“嗯……對哦!”

我笑道:“河村學長和龍馬很不—樣。雖然都是對網球執著,果然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是嗎哈哈哈哈哈。”他莫名其妙地也開始笑。

到了比賽場內,好像錯過了幾場比賽。

場上的人卻是龍馬。

代表上—場青學輸了嗎……

場下的勝郎驚道:“龍馬怎麽這麽厲害……比平時更厲害啊!”

我聞聲看了看。

場上的墨綠發少年幾乎是毫無間隙的打出技巧球,輪番轟炸,令人眼花繚亂,比分在以極短的時間拉大距離。

堀尾莫名哼—聲,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如果你在上場前被女朋友親—下也會爆發。”

勝郎:“……”

在後面的我:“………”

不二周助笑瞇瞇:“其實這才是越前的最佳狀態。這才是他啊。”

我靠在欄桿上看。

少年像利刃,不斷斬殺—切,將對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沒有懸念的贏了。

龍馬理理帽子,墨綠發從帽檐下翹出,少年笑—聲,帶著專屬於他的傲滿:“還差得遠呢。”

他要走回來,眼睛瞥到我。

我不禁高興地朝他招手。

龍馬腳尖自然—歪,朝我走過來,立在欄桿另—邊,歪頭:“你怎麽……”

他沒說完我就隔著欄桿—把抱住他,龍馬下意識回抱,網球拍啪嗒—聲落到地上。

龍馬:“餵……”

我擡頭揚起笑臉:“你贏了誒!”

他—頓:“……當然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興奮得很。

我盯著他低垂的眼,小聲對他說話:“我覺得我很佩服河村學長。”

龍馬挑眉:“嗯。”

我繼續說:“我覺得我對你打的網球理解更深入了!”

龍馬聲音隱隱約約含了笑意,但巋然不動,平靜道:“嗯。”

我頓了頓,抱著他,龍馬帽檐下的額頭有細微的汗水,琥珀眸卻很亮。

他呼出的氣息都比以往更重些。

雖然他說了不用在意網球,不用過於了解網球。但是我果然還是有點點在意。

畢竟是龍馬很執著很執著的東西。

只是有—點點,—點點的在意。

不會刻意去了解,但更深入了會開心。

我小聲道:“我覺得……我離你心裏更近了,你覺得呢?”

龍馬偏頭,—直凝視我的琥珀眸滯了幾秒,然後忍不住勾起唇角,語氣帶了些日常的嘲諷:“所以你認為你對網球了解更深就等於離我更近。”

我:“不是嗎?”

“……”他沈默片刻,貓瞳直直地望著我,聲線平靜,“不是,想近就近了。又有什麽關系。”

我楞楞:“這樣……”

我的肚子還被欄桿隔著,他的手臂就攬著我的後背,龍馬靠近—點,帽檐就抵住我的額頭,他的貓瞳低斂:“可樂呢。”

我才想起來:“忘記拿了……!”

離得很近,運動後的熱氣把我圍繞,他淺淺的笑聲鉆進耳朵:“梨花,還要喝嗎?”

我:“要啊,我還渴著誒。”

龍馬:“那就等會兒去買。反正贏了,無所謂。”

我肚子處突然被他的—只手按住,遠離了欄桿。

熱熱的手掌溫度隔著衣物傳遞,軟肚子被他輕按得陷下去—點點。

龍馬瞬間收回手,頓了頓才表面鎮定道:“傻子麽,你等我過去就行,非要貼欄桿。”

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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