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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闖入夢中去調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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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玲玲手一抖,火柴一下子滅了,四周又重歸黑暗。

梅玲玲站在黑暗中自言自語:“廖石磊死了?那剛剛來見我的人是誰?難道……是鬼……不!不可能!”

梅玲玲後退幾步,倚在一個箱子上。

梅玲玲的畫外音又響起:“這世上怎麽會有鬼呢?一定是哪裏弄錯了!一定······啊,我依著的是什麽?棺材?為什麽這裏還有一口棺材?”

梅玲玲全身一震,像受了炮烙一般跳了起來。站定之後,再次掏出火柴,撲到那棺材上的牌位前,看到了一個令她毛骨悚然的名字:

兒媳梅玲玲之靈位!

“啊——”

梅玲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大聲驚叫起來,踉蹌後退幾步,跌在地上。

梅玲玲的畫外音響起:“不——這不可能!為什麽會有我的棺材?我沒有死啊!我的身體還有溫度,我還有腳,有手,有身子······我不可能會死的!我……”

“你已經死了。”

一個冷然的聲音自梅玲玲身後響起。

梅玲玲悚然回頭,梁曉樂和梅玲玲同時都看到一張蒼老的臉——梅玲玲那威嚴的婆婆顧艷娥,此時正端著已經點燃的燭臺站立在臺階

“媽,我……”梅玲玲驚恐地說。

“你已經死了。”顧艷娥冷冷地看著梅玲玲,微弱的燭光映著她的臉,格外詭異:“你已經死了三天了,在你嫁過來的那個新婚之夜,你心疼病發作,已然死去,只是你自己並未察覺而已。今日是七月十五——鬼節,鬼門大開,我的兒子一定回來看你來了。你快快躺回棺材裏,隨我兒子一塊兒回去吧!”

“不——我不信!我不信!”梅玲玲歇斯底裏地大叫:“我沒有死!我怎麽會死呢?你在騙我!在騙我!這裏的兩口棺材都是空棺!”

梅玲玲說完·轉過身撲到廖石磊的棺材前,使盡全身力氣,掀開了棺蓋。

“住手!”顧艷娥臉色突然大變,欲上前阻攔。

但為時已晚·梅玲玲和梁曉樂同時看到了棺材內的情形:那居然是------一副嬰兒的骸骨!

梅玲玲的畫外音:“我突然什麽都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場騙局——一場為死人娶活妻的騙局!那杯‘暖茶,,那個白影,那只冰冷的手,還有這陰冷的地下室裏的兩口棺材!一切都連成了一條線,說明了這個問題—他們想置我於死地,然後把我葬在這裏,陪伴她的兒子。在這個地下室裏·不是我死,就是他們亡,二者必居其一。”

梁曉樂一看真相就要揭開,心裏激動,靜靜地用心觀察著外面的情景,不放過任何一個人的表情,甚至每一個眼神兒。

“玲兒!還不快回棺材裏去!你已經死了。”

顧艷娥聲色俱厲,仿佛要將梅玲玲撕碎一般。

梅玲玲反倒無比鎮定·露出一絲微笑,道:“婆婆,哦·請允許我當著您的面叫您婆婆吧,因為,您根本不配被稱呼‘媽,。婆婆,玲兒這不活得好好的嗎?怎麽會死呢?您就別演戲了,叫那個穿白衣服的人出來吧。”

顧艷娥一驚,冷冷地看著梅玲玲,那眼神,似乎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看穿。

梅玲玲仲手敲了敲那具為她準備的棺材,溫和平靜地說:“舅舅,出來吧·裏面悶,別悶壞了身子。”

棺材輕輕震了一下,棺蓋打開了,一個身穿著白衣的人坐了起來。

梁曉樂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顧翌偉的父親顧金順,只是他那胡須刮得很幹凈·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您一定很奇怪吧,舅舅。”

此時的梅玲玲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淺淺地笑著,那神情,就像在閑話家常:“為什麽我會知道是您呢?我承認,您的演技真的很好,無論是那冰冷的手還是那一襲白衣,都讓您看起來像是個鬼魂。這對一般女孩子來說,在一個不熟悉的環境裏,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恐嚇。但您對我還不了解吧?!”

梅玲玲頓了一下,仿佛做了一下選擇:“哦······其實,說不說已經無所謂了,反正這裏就我們三個人,而您們兩個已經無法把我的秘密告訴給眾人,說出來,也好讓您們明白明白。”

梅玲玲輕松地笑了一下,又接著說:“實話告訴你們,我的父親是做‘綁票,生意的,一生撕票無數。在血腥中長大的我,怎麽會輕易的就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鬼魂呢?!”

“你······你是······土匪的女兒?”顧艷娥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顫抖著手,指著梅玲玲憤怒地說。

“為什麽要說的這麽難聽呢?”梅玲玲不怒反笑道你用花轎把我擡進來,然後把我殺掉,同樣是草菅人命,土匪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是花大錢把你買來的。”顧艷娥惡狠狠地說。

梅玲玲:“你以為你出的那點兒錢能以買得到我?”

顧艷娥:“你······你是不是沖著我家的財產來的?”

梅玲玲:“一開始不是。我只是想嫁的遠一些,找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過一生。因為您的條件正好適合我,所以,我便答應了。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

這時,顧金順用手在棺沿上輕輕一撐,跳出了棺材,隨即拿起放在棺材前面的一根木棒。身姿矯健敏捷的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當。

顧艷娥望了一眼顧金順,然後對著梅玲玲輕蔑地說:“你已經沒有時間改變什麽了!”

梅玲玲也註意到了這一切。

梅玲玲的畫外音:“我必須爭取時間與他們周旋,在精神上壓垮他們,然後一個一個地解決。要盡量做的不漏任何馬腳!”

梅玲玲:“難道您們不想聽聽我對這件事的看法嗎?”

顧艷娥:“沒有必要!”

梅玲玲:“最起碼,你們可以走的心甘情願一些呀?!”

“哼!”顧艷娥鄙夷地用鼻子哼了一聲:“小蹄子,要‘走,的應該是你?!”

梅玲玲嘴角抽了抽,擠出一抹微笑:“現在說這話為時過早。好吧,既然您不相信,咱可以用時間來驗證。現在書歸正傳:剛才說到舅舅的演技,可以說,舅舅的演技很高超,這是我今生今世,看到的表演的最好的一個。”

顧金順果然上套,疑惑地問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猜到是我?!”

“不,”梅玲玲繼續說,“一開始我真的以為您是廖石磊呢,直到掀開棺蓋看到那嬰兒屍體後,我才想到,其實廖石磊早就死了。當年婆婆所生下的,就是一個死嬰。”

這時,顧艷娥那張威嚴的臉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眼中迸出了一股殺意。

“婆婆,玲兒可以理解您的心情,公公早逝,石磊是他留給你的唯一的骨血,可他卻死了,可以想象的出,當時您是多麽痛苦,甚至陷於瘋狂。

梅玲玲的眼裏流露出一抹恨意:“您不肯承認兒子已經死去的事實,就把它放到這裏,對外宣稱石磊身子弱,必須在家裏療養,深居簡出。但您還算有一絲理智,為他買了棺材立了牌位。這十八年來,您就是在這裏對著那早已化為白骨的小小屍骸生活的吧!

“在您的臆想下,他一點點長大,從牙牙學語到讀書識字。直到現在,您覺得他該成家立業了,就把我買了回來,與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兒子,成了親。

“婆婆,您是個很聰明的人,早已料到了後果:就算我進了廖家門,也是與石磊天人兩隔,所以您又為我做了一副棺材,想要殺了我,送我去與他見面,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今晚這場鬧劇。”

顧艷娥的臉慘白慘白的,握燭臺的手輕輕顫抖,燭光搖弋,將她那張慘白的臉照得陰晴不定,詭異至極。

“婆婆,舅舅,”梅玲玲又說:“您們想置玲兒於死地,當然不能明著來,畢竟這世上還是有王法的,而廖宅裏還有丫鬟、仆人,光天化日之下,您們是不敢對我采取手段的。所以,婆婆,您就給我喝了那杯‘暖茶,。您沒有騙我,裏面的確有三十六種奇花,只是您沒有告訴玲兒,這三十六種花裏,有一種花叫做洋金花。”

顧艷娥和顧金順同時一震,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你······你怎麽知道···…”顧艷娥驚詫地說。

“婆婆。”梅玲玲溫柔地笑了笑,說:“您將我買回來之前,怎麽不好好調查一下呢?剛才我已經說了,我的父親是做‘綁票,生意的,這項工作,不但需要刀槍繩索,還需要麻醉劑,需要致幻劑。於是,他娶了一個老中醫的女兒——我的母親,她最擅長的就是制作各種麻醉劑和致幻劑,以及它們的解藥。我耳聞目染,又對這感興趣,自然也就熟記在心。今天早上您將‘暖茶,遞給我時,我就已經嗅到了洋金花的香味。如果您還不信,玲兒可以將那三十六種奇花一一報出名兒來。”

顧艷娥的表情很奇怪,面部的肌肉一陣痙攣,不知是在憤怒還是在後悔。

梅玲玲:“接下來我們該說說您了,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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