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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石六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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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情景與她那天夜裏看到的基本一樣:上面長滿野草荊棘和各種灌木、雜樹,一棵農作物也沒有,只是那夜她居高臨下,看的面積大,今天是平視,看的比較真切。

“這麽好的地荒蕪著,真可惜了的?!”路新銘無限感慨道。

“表姐夫,要是崔家窪村裏的話,咱找找他們村裏的人,你租賃下來。”

梁曉樂的話剛一說完,雷嬸兒驚恐地擺著手說:“不能租,不能租,那村裏有鬼!”

梁曉樂和路新銘都笑笑,沒說什麽。

不一會兒,崔家窪到了。因為每一個人都看到了村邊兒墻頭上寫的“崔家窪”三個白色大字。

“我下車。”梁曉樂對車夫長工總管說。

馬車停穩以後,梁曉樂下了車,路新銘也下了馬。雷嬸兒大概覺得一個人坐在車裏不自在,也慢慢地下來了。長工總管一手拿著鞭子,一手牽著馬韁繩,隨著三人步行。

一行四人走進村裏。目光所及,滿眼都是蕭條景象:將近一半的房舍變成一堆堆的廢墟,沒倒的房子房頂長滿野草,門窗七零八落,幾只老鼠在胡同裏亂竄,街上到處是破筐碎碗,荒草叢生······

果然是一座荒村!

梁曉樂感到有陰風刮過,展“天眼”一看,看到廢墟上飄著些白色影子,直勾勾地看著他們。不由說道:“光天化日下這種東西也敢出來?!”

雷嬸兒問道:“什麽東西?”

梁曉樂這才發現自己說走了嘴,忙笑道:“老鼠!它們連人都不怕。”

這時,一個手腳並用的人從他們前面的路上橫穿了過去。那人頭發長長的,身上衣服到處是破洞,從體態上看,是個女性。

雷嬸兒尖叫一聲:“鬼,鬼……”

梁曉樂說:“這不是鬼。估計是個瘋子,我們跟上她。”

雷嬸兒說:“跟她幹什麽?這麽嚇人。”

梁曉樂說:“這是我們進村看到的第一個活人。你看她瘋瘋癲癲的樣子,肯定有人照顧她跟著她能找到別的人。”

雷嬸兒點點頭。

梁曉樂他們尾隨著瘋子走起來。

那瘋子很快跑到一個還算完整的宅院裏,聽見裏面有個老婆婆的聲音說道:“你個瘋婆娘,又跑哪兒去了,小心小鬼把你逮走?!”

總算有了一個可以交流的人。梁曉樂心裏高興正要上前敲門,卻被路新銘搶了先。

路新銘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在家嗎?過路的,討口水喝。”

這也是路新銘的聰明之處:雖說是梁曉樂為了雷嬸兒的家事來了解情況,人家願不願意給說又是另一回事。先裝成過路的,然後見機行事,給梁曉樂留有充分餘地。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奶奶長得慈眉善目,與這個村裏的陰森格格不入。

那老奶奶先是一副驚訝的表情,隨後又和軟地說道:“哎呀,怎麽走到我這來了?!還帶著個孩子?!喲,這小姑娘長得真漂亮,真俊巴!快進來,先坐下,我給你們去倒水。”說著還用手抹了抹庭院裏的幾個杌墩。

剛才那個瘋子也在庭院裏站著滿臉滿身都是土。沖著他們“嘿嘿”一樂,學著老奶奶的口氣說:“小姑娘真漂亮,真俊巴。”一嘴大黃牙暴露無遺。

“去去,去,瘋婆娘,快屋裏去,嚇著人家孩子。

”老奶奶打著手勢對那瘋子說。

果然是個瘋子!梁曉樂心裏想。

那瘋子倒也聽老奶奶的話,一溜歪斜地去了北屋裏。

梁曉樂坐在杌墩上,打量了一下周圍:這是農村裏最長見的房屋格局:北面三間正房,東西各有一間耳屋。東廂房的位置上搭著一間廚房,西廂房的位置上種著幾樣蔬菜,在北房門口的西側有一眼土井,上面放著一個木水桶和一根井繩。這布局,與梁曉樂七年前穿越到宏遠娘家裏時一個樣。

在南房的位置靠北,長著一棵很茂盛的榆樹,又正好有一個樹幹斜向庭院,遮了半庭院的樹蔭。此刻梁曉樂他們就正好坐在樹蔭下。

雖然村裏很陰森,但在老奶奶家裏感覺還不錯,陰氣也沒那麽重了。不過,對這樣一個慈祥的老奶奶生活在這個陰森森的荒村裏,梁曉樂有些不解。

老奶奶從屋裏搬出一個小飯桌,放到路新銘面前她大概把路新銘看成是主事的了,又從屋裏端出一瓢水和四個吃飯碗,放到小飯桌

梁曉樂忙站起來,把瓢裏的水分倒進四個碗裏。

“這孩子,真有眼色。”老奶奶誇道。

“你也坐吧,奶奶。”梁曉樂甜甜地對老奶奶說。

剛才那個瘋子又忽然跑過來,學著梁曉樂的口氣說道:“你也坐吧,奶奶。”

老奶奶嗔怪地望她一眼,說:“瘋婆娘,不要亂插話。”

瘋子便坐在地上,不再言語。

老奶奶說:“前幾年流落到村子裏來的,我看她怪可憐,收留了她,一直瘋瘋癲癲,時好時壞的。但她不傷人,就是整天亂折騰亂跑,把自己弄的這麽臟。我一個老太太年紀大了,沒力氣伺候她了。你們別害怕。”

一向不怎麽說話的長工總管感慨地說:“老人家,您真是活菩薩啊。”

這時,瘋女人站起來,指著長工總管和路新銘說道:“你們男人壞,晚上小鬼把你們擡走。”

老奶奶厲聲說道:“不許胡說,嚇了客人,快回屋去!”

瘋女人回到屋裏,露出個腦袋朝庭院裏說道:“把你們都擡走

老奶奶說道:“莫胡說,要不然中午不給你飯吃了。”然後笑著對四個人說:“你們別見怪,她說的都是瘋話。”

梁曉樂裝出一副天真的樣子說:“奶奶,你家裏還有別人嗎?”

“沒了,就我和這個瘋婆娘。”

“我看你們村的房子怎麽倒了這麽多?沒倒的好像也沒人住?是不是出過什麽事兒吧?”梁曉樂又問。

老奶奶臉色有些難看,擡頭看了看天,說道:“你們要是路近,喝完水就走。如果遠的話,我再給你們做點吃的,吃完趕緊趕路。這村裏的事,你們還是別問的好。”

梁曉樂聞聽,靈機一動,即刻從衣兜裏掏出一把銅板,裏面還有一點兒散碎銀子,放到小吃飯桌上,說:“奶奶,你拿這錢給我們買些吃的去吧!”

老奶奶苦笑了笑:“要買還得跑出五裏多路,天眼看晌午了,已經來不及了。我給你們弄點吃的去,你們湊合著墊墊饑。”

“奶奶,我們有馬,五裏路不算遠兒,你給我說說方向,我去買。”路新銘趕緊說。四個人的飯,讓一個毫無準備的老太太做,確實難為人。

“要是這麽著,你就去南邊兒林家鋪去買,那裏有小賣部,也有賣大餅果子的。”老奶奶說。

“好的,你說說怎麽走吧?”長工總管首先站了起來。

“從我這裏往西走,見道往南去,走頂了再往東拐,走不大遠兒就有一條大車道,順著車道一直往南,見村就是。”

“好咧,那我去了。”長工總管說著遞給路新銘一個眼色,那意思是讓他在這裏保護梁曉樂和雷嬸兒。

路新銘會意,忙點了點頭。

長工總管走出院落,打馬而去。

長工總管離開不一會兒,大門口進來一個人。來者是個女性,四十多歲年齡,穿戴的整整齊齊,大概是由於趕路的原因,滿臉汗水,頭發都濕漉漉的。

“幹娘,你怎麽來了?”梁曉樂認出是石六兒,忙喊道。

“樂樂,還說我,你怎麽來了?”石六兒見面也沒寒暄,劈頭就問。

她們的對話把路新銘和雷嬸兒,還有老奶奶,都驚呆了。老奶奶震驚過後,又恢覆了主人的身份,說道:“這位大嫂好像哪裏見過?!今天是路過?還是特意來找這個小姑娘的?”

石六兒也發覺自己過於莽撞,忙擠出一絲兒笑意,對老奶奶說:“哦,哦,我是找這個小姑娘說幾句話的。我聽人說她來了這裏。”

“那好,遠來是客,你坐下喝口水,有話慢慢說。”老奶奶說著,回屋端了一碗水,還往碗裏撒了一點兒麩子。

梁曉樂不解,問道:“奶奶,這個是……”說著指了指漂浮在水面上的麩子。

老奶奶說:“你看她滿頭滿臉大汗,一定渴的急了。如果水喝的太快,會嗆著肺。撒點兒麩子在上面,她慢慢撇著喝,就沒事了。”說著又對石六兒說:“喝吧,慢慢喝,水有的是。”

石六兒感激地望著老奶奶,說:“謝謝老人家。”說罷端起碗,一邊吹那麩子,一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水來。

看來是真渴了。

石六兒喝幹碗裏的水,給梁曉樂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站起來。石六兒對老奶奶和路新銘、雷嬸兒說:“我給這個孩子說幾句話,你們坐著,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也不等三人有反映,拽起梁曉樂的手,快步走出大門。

石六兒把梁曉樂拽到一棵槐樹底下,表情嚴肅地問:“樂樂,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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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章 連奶奶的訴說

槐樹的前面就是一片廢墟,斷墻殘壁還顯示著院落的輪廓到處長滿野草。有白色和灰色的影子在上面飄飛,滿身怨氣。

梁曉樂雖然不懼怕鬼魂,一下見到這麽多,也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梁曉樂思想分散,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石六兒了,想了想,便說:“這裏與雷嬸兒,哦,就是我身邊坐的那個婦女的家事有關,所以就來了。”

“你這孩子,接事也不說先看看事的大小,多麽兇險的事你也敢接呀?”

啊呵,石六兒看成梁曉樂是被請來的了。

梁曉樂心道:我要把實際情況告訴你,你還不得抽我嘴巴子啊?嘴上卻說:“她老被一個噩夢糾纏著,我看她怪可憐的,就想給她破破,不承想被一個人支到了這裏。幹娘,你知道這裏的情況?”

“咳,實話對你說吧,早些年,這村裏有好幾個人去請我,讓我給他們破解。我燒了一把香,看出這裏十分兇險,就沒應。沒想到你竟然來了?!”

“嗯,我也看出來了,這裏確實不一般,大白天那東西鬼魂就敢出來。”說著掃了那些鬼魂一眼:“幹娘,你都知道些什麽情況啊?”

“因為我不想接,也就沒過多問。後來聽人們傳嚷,說是土匪在一天之內,把村裏幾個富裕戶的大幾十口子人,無論大小孩兒牙,全燒死在家裏。所以冤氣很大,夜晚經常鬮出動靜來嚇人。像我們這樣的香官兒,對付一兩個冤鬼還可以,要對付幾十個上百個,就不行了。

非得請得道高僧來鎮壓才行。可這裏的富戶都死了,窮的又請不起,只好請我們這些廉價的小香官兒。你想想,這不是讓我們拿著雞蛋往石頭上碰嗎?所以我一知道你來了這裏,就立馬趕過來了。”

梁曉樂點點頭,心裏暗驚:白天就能見到,看來數量確實不少。這要一個一個收進“裝魂瓶”裏得需要多長時間啊?要是說轉石六兒幫忙的話······於是又問:“幹娘,你怎麽知道我來這裏了?”

“半晌午的時候,忽然感到心裏煩悶,燒了一把香看了看,才知道是你要上這裏來,便趕忙過來阻止。沒想到還是讓你進村了。”石六兒擰著眉頭說。

梁曉樂見她一身汗水,也沒有交通工具估計是下步走來的,好奇地問:“幹娘,你家離這裏多遠兒啊?”

“七、八裏路,在這裏的西南方。”石六兒說著,沖西南指了一下。

石六兒的家梁曉樂去過幾次:安神壇前後和過年過節。但那都是在宏遠娘的陪伴下,坐在馬車裏去的,對竇吳村的方位記得不清楚。看來,竇吳村和羅家莊應該離得不遠兒。

“幹娘你知道羅家莊雷嬸兒……哦,雷家的情況嗎?”梁曉樂問。

“雷家?聽說過,不是很清楚。雷家應該不是羅家莊裏的原住戶。”

於是梁曉樂便把碰見雷嬸兒、去雷嬸兒家,以及到這裏來的過程,簡單扼要地對石六兒述說了一遍。

“原來你這是樂善好施呀?!”石六兒驚訝地說:“樂樂,你忒善良,像這樣的情況多了去了,你可憐過來嗎?鬧不好,連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搭進去。你家裏那麽富有,又不缺這幾個香錢兒,我看,你還是回去吧頂損不濟把她指雷嬸兒撂你們那裏的養老院裏養起來,也強過冒這個險!”

“我是看到這裏的村子和地都荒著,怪可惜了的。把這事破了,把地租賃過來,為以後土地連成片做準備。”

“土地連成片?你打算把這裏的地都租賃了哇?”石六兒好奇地望著梁曉樂,問道:“這麽遠你爹娘顧得過來?”

“哦,哦,不是我,是我表姐夫。”梁曉樂發現自己說走嘴,馬上改口說:“租賃給他們也行,我家有股份。莊園附近的地都連成片了,表姐夫說,這樣好耕種。”說完又神秘地小聲對石六兒說:“幹娘,你知道嗎?要是把這裏的荒地都租賃下來,大幾百畝、很有可能一千來畝呢!”

“你這孩子,一提到土地,就跟蜜兒似的。真搞不懂你租賃這麽多土地幹什麽?”

“不光是土地,還有人呢。把這裏破解了,也好讓周圍村裏的人踏實些。我發現,人們都忌諱說這裏。”

“那是,除了你,誰還願意惹是生非?!”石六兒說著嘆了口氣:“咳,真拿你沒辦法。怪不得你娘說你心忒細,別人的一點兒痛苦也能看在眼裏。不過,這裏的事兒忒大,你一個孩子······”

“幹娘,我一時沖動來了這裏,你能不能幫幫我呀?咱倆一塊兒破了這裏,也算為這方百姓做了件好事。

石六兒沈思了一會兒,說:“好吧,幹娘幫你這一回。往後再遇上這類事,可得三思而行?!”

梁曉樂聞聽心裏那個高興: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何況石六兒的道行遠遠在自己以上。自己除了符咒和“麒麟神鞭”“獵鬼刀”,再什麽也沒有了。

“幹娘,你真好。”梁曉樂說著,狠狠地在石六兒臉上親了一口。

“鬼丫頭!”石六兒滿臉帶笑地用右手食指點了一下梁曉樂的腦門。

二人回到庭院裏時,老奶奶和雷嬸兒正在廚房裏燒綠豆湯。雷嬸兒燒火,老奶奶在一旁紮撒著手,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路新銘則在西邊看老奶奶中的菜,還一副認真的樣子。

梁曉樂和石六兒向廚房走去。雷嬸兒看見了,忙說:“你們和奶奶去樹蔭下坐著去吧,我一個人燒火就行,多少人在也是白挨煙熏。”

老奶奶便說:“我們走吧,她非要燒,怎麽勸也不聽。”

三個人又回到樹蔭裏坐下。石六兒和老奶奶拉起呱來。梁曉樂這才知道,老奶奶丈夫姓連,是她公公年輕時在這裏當長工落得戶。

剛聊了不大一小會兒,長工總管就回來了。買的是大餅卷肉餅卷,可能是怕有人吃不習慣,還買了二斤果子。擺了滿滿一小吃飯桌。添上石六兒,也綽綽有餘。

這時候,綠豆湯也燒好了,盛在一個大瓷盆裏,端到庭院裏的小飯桌旁。

女瘋子大概聞到了肉香味兒,一溜歪斜地從北房屋裏蹦出來,上去就要抓餅卷。連奶奶打了她手腕一小下,瞪著她說:“洗洗你的爪子去?”

女瘋子咧嘴笑了笑,極不情願地屋裏去了。再出來,手上幹凈了很多。連奶奶遞給她一個餅卷,又打手勢讓她回了屋裏。

六個人都圍坐在小飯桌旁,每人面前一碗綠豆湯。有的吃餅卷,有的吃果子。連奶奶則把肉撥出來,用大餅卷著果子吃。

吃完飯後,梁曉樂有意挑起話頭,便對連奶奶說:

“奶奶,你這麽大年紀了,還得侍候一個瘋子,讓我們把瘋子帶走吧?!”

“那可不行。別看我照顧她,其實她也在幫襯我。她腦子不行,不會自己去做,你手把手教給她,看著她做,也像那麽回事兒。像從井裏提提水,澆澆菜,春點種秋收的,我們兩個人一塊兒幹,能省不少力氣。”連奶奶說著,擦了一下眼睛:“這個村裏現在就我們兩個活物了。閑時還能陪我解解悶兒。我們兩個人啊,誰也離不開誰了。”

“奶奶,那你們倆就全取我家裏吧。我們那裏有養老院,往前還要建社會福利院。你們一起在那裏,能天天見面。”

“養老院?”連奶奶瞪大了眼睛問:“你們那裏有養老院?”

“嗯啊。養老院、孤兒院都有。現在正計劃修建社會福利院。”梁曉樂回答。

“難道說,你們是······梁什麽屯裏的?”連奶奶驚奇起來。

“梁家屯村。”梁曉樂答。

“大娘,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她就是梁家屯村裏的小神童,看事準的呢?”石六兒插言道。

“聽說過,聽說過。在親戚那裏聽說過。當時是當神話聽的,總覺的那裏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也就沒往心裏去。不承想,小神童今天來家裏來了。”連奶奶說著,眼裏轉起淚花。

石六兒見狀,忙說:“大娘,她既然來了,你個人有什麽冤屈,村裏有什麽冤屈,可以對她說說。別看人兒小,神通大著呢,神壇上供奉的是老天爺爺的神位。”

連奶奶點了點頭,沈思了一會兒,說:“咳,二十五年了,壓在我心裏二十五年了,我一時一刻也忘不了哇。”說著說著,眼淚“嘩嘩”流了下來。

人就是這樣,當她他的防線被沖垮以後,壓抑在心裏的話,就像決堤的洪水,想攔都攔不住。

連奶奶繼續說:

“二十五年前的一天,大清白日的來了一大幫土匪,把我們村最富有的崔財主一家,都綁了起來,要挾他們拿出錢來。

“崔財主雖然家大業大,但他平時樂善好施,喜歡交際,家裏也沒放在多少金銀財寶。自是拿不出來。

“土匪們惱怒逞兇,這家沒有要著錢,又把其他幾戶比較富有的戶也綁了起來,逼著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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