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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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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假設在迷宮中看到圓滾滾的黑球,一般人會是什麽反應呢?一定會以為那是名為“滾石”的陷阱吧,至少很多探險游戲中都是這麽演的。所以,當淩奈看到呈現在不遠處的半人高的黑球,想也沒想便要拔腿就跑。

她轉身,正要邁出腳步,倏地聽到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

“等等。”四平八穩的聲線令淩奈腳步一滯,甚為理所當然地停了下來,但她並沒有因此回頭。不管怎麽想,她的身後也只有一個黑球,除非說話的人的身高不足一米,不然絕無可能被黑球擋住,但黑球說話什麽的……淩奈晃了晃腦袋,表示有些無法接受。

“我似乎遇到了些麻煩,需要你的幫忙?”聽著對方謙和的語氣,淩奈苦著張臉,抿嘴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回身看向說話者。

一如淩奈所想那樣,她的身後除了黑球再無其他東西。

果然是黑球說話什麽的嗎?淩奈下意識地擰起眉,小心翼翼地上前兩步,可還沒等她站定,黑球兩邊突然展開,兩塊弧形的四方形物塊重重地砸在墻壁上,似乎是被卡住的樣子。

看著黑球那樣子,淩奈有些無語。

“看到了嗎?如果我想從這裏出,僅僅只是打開這些距離是不夠的。”

“……”所以說,不走出來不就行了?

“可以請你推著我走嗎?”

“……”淩奈定定地看著黑球兩秒,繼而不聲不響地就要轉身離開。

“你不再考慮考慮嗎?”

淩奈意外打住了腳步,回身,幾步走到黑球邊上,探出身子看向黑球的內部,有個渾身赤|裸的人懷抱著膝蓋坐在正中間,他身上到處插著類似接收器的棒狀物,而與那棒狀物相呼應的則是擺放在他面前的奇怪機械。此刻,他閉著眼睛,盡管如此,但淩奈敢肯定方才的話十有八|九出自於他了。

從那人身上收回視線,淩奈偏頭看向兩邊,在伸展開的弧形內側還置放著不少黑色的重量型物件。伸手取下其中之一,是一把純黑色的小手槍,外形誇張地像是小孩子玩得玩具手槍,至於這到底是不是玩具,目前還無法確定就是了。

“這是?”淩奈掂量了下,槍拿在手裏還是有些分量的,若是玩具,未免也太過仿真了。

“X-GUN。”黑球裏的人很快給出了答案,而聽到這個答案的淩奈側頭,看向仍舊閉著眼睛的人,“X-GUN?真槍?”

“是的,只要扣下上下兩個扳機就可自動鎖定發射,同時也可以鎖定攻擊多個目標。”

“真有這麽厲害?”淩奈低頭打量著手中的X-GUN,在得到黑球裏的人的肯定回答後,猶豫著要不要將這東西占為己有。畢竟還不知道在這迷宮裏會遇到什麽,況且現在又只有她一個人,能保護她的也唯有自己而已。

再者,如果那郵件說得是真的,只要成為游戲的幸存者,不管什麽事都可以辦成的話,那麽……她也只能冒死一試。

拿著X-GUN的手緊了下,側頭,淩奈面色不變地看向對方:“我說,黑球先生,這東西可以借我嗎?”

“不是黑球先生,是GANTZ。”

“啊?”淩奈頓了了下,隨後改口道,“那GANTZ,這東西可以借我嗎?”

“可以,不過……”不等GANTZ說完,淩奈已經搶過了他的話頭,“當然,之前你的要求我也會努力去完成的。”

達成了協議,GANTZ再度恢覆成黑球的模樣。面對直徑一米的球體,淩奈剛站直身子,沒細想就踹了上去,下一秒,黑球咕嚕咕嚕地開始滾動。

由於迷宮的地勢非常平緩,黑球滾動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很多時候淩奈只要保持一般走路的速度到最後都能追上。等黑球停了,她再踹上一腳,黑球便又開始耗能的滾動過程。萬一遇到分岔路,黑球在撞了墻壁後自然會向其中一邊滾去,對此,淩奈從不阻止,反而以黑球的滾向為依據,不斷跟著黑球走迷宮。

走了好一會兒,淩奈便覺得前面的黑球似乎又重了,本來那東西踹起來就挺費勁的,走了那麽長一段路後,若她還沒感覺到累,那果斷是超人了。

喘了口氣,淩奈快步上前,阻止黑球的滾動,等那滾動的球停下來,她略顯疲憊地挨著黑球坐了下來。因為無事可做,她隨手拿出手機把玩,無意間翻到通訊錄,本想打電話給誰,可從上看到下,父母、同學什麽的,其中還能撥通的號碼似乎也只有黑崎和俠客的。

淩奈並不想撥打這兩個號碼,或許也是覺得打不通——不然黑崎應該早就打過來了——她只是盯著這兩個號碼好久,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接著又將目光落到上方的名字。

那是東弦角的號碼,淩奈沒怎麽撥打過這個號碼,唯一的那一次卻也是最後一次,顫抖地撥下號碼卻無人接聽。

“有人過來了。”沒有起伏的聲音打斷了淩奈的沈思,她收起手機,目光掃過左右的轉角,沒一會兒,便在左邊的轉角處看到映照在地上的影子。

迷宮中沒有太陽、也沒有燈,卻有充足的光線,讓人能看清周圍的景象,同時也在地上落下人的影子。淩奈首先看到的就是這影子,緊接著才註意到從白色的墻壁那兒走出來的人,是俠客。

淩奈發現他的時候,俠客也察覺到了她的存在,亦或者他正是知道她在這裏,才會特地從那裏走來。

在和俠客視線對上的那一剎那,淩奈果斷收回目光,低著頭不去看他,就像完全沒他這個人一樣。

“淩奈?”聽到自己的名字,淩奈還是動也沒動,但落在自己身側的影子卻告訴她那個人已經來到自己身邊了。

見對方沒反應,俠客伸手去摸她的腦袋:“生氣了嗎?因為我沒能接你的電話……淩奈在那個時候有打我電話吧。”

“……沒有……”淩奈張了張嘴,吐出的話語輕得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俠客頓了下,正要去問她說了什麽,擱在她頭上的手卻被她拍開了,“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回蕩著,久久沒有散去。

俠客垂眸瞥了眼被打的手腕,那裏紅紅的一片甚是刺眼,碧色的眸子黯淡了下,他剛要看過去,卻正好對上猛然擡起頭來的淩奈。

“沒有,”淩奈顯得過分平靜地吐出這兩個字,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就連往日總是習慣靠她臉上的表情來猜測她心情的俠客也有些吃不準她此刻的情緒,“我沒有打你電話,也沒想要打你電話。”

聽她這麽強調這件事情,俠客反而勾起了嘴角,“果然是生氣了呢?”

淩奈目光清澈而又堅定地註視著他,一字一頓地回道:“沒有。”

俠客稍稍楞了下,此刻在他面前的人的確讓他看不出她有在生氣,但……她的確有在生氣。他垂下眸子,手毫無預警地伸向眼前那張臉,手指輕輕滑過她的鼻子、臉頰,最終落在她的眼角。他一邊摩挲著,一邊沈著嗓子說道:“這裏還有血跡,是那個東弦角的,還是你爸爸媽媽的?”

聞言像是突然沒了力氣,淩奈只是順勢拂開俠客的手,“不管你的事。”

不在意地收回手,俠客接著將目光落到她身上,原本深藍色的衣服上早已深一塊淺一塊的,斑駁得令人不忍直視。

“那麽是都有。”他隨口猜測了句。淩奈不自覺握緊了拳頭,抿著嘴巴一言不發。

不說話即代表默認,自覺猜對了的俠客暗嘆了口氣,嘴上卻不依不饒地問道:“都死了嗎?”

“都說不管你的事了。”淩奈有些無力,她突然覺得很累,不想再面對眼前的人了。

“怎麽會呢?不是說過會幫你的嗎?”和那時電話裏的語氣分毫不差,淩奈頓時像受了什麽刺激,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自言自語似的低語道:“你這種人、你這種人……你根本什麽都不了解,總是裝出一副很熟的樣子,到頭來、到頭來還不是和那家夥一樣……”

“淩奈?”俠客沒想到眼前的人會產生這麽激烈的情緒,伸手就想要抱住她,卻在即將擁著她的剎那被她用力推開了。

因為毫無防備,俠客楞是被她推得退了兩步。對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以至於對她所說的話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騙子、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我討厭你們,這輩子最好都不要再看到你了……”撂下狠話,淩奈轉身就跑,之前還和GANTZ約好的事情,統統被她拋到了腦後。

被落在後頭的俠客有喊淩奈的名字,但僅僅也只是象征性地喊了下,他不知道,在喊住她以後,他該說什麽話才好。

淩奈權當自己沒聽到,拼了命地埋頭向前跑。或許曾經她的確對俠客那家夥抱有期待,但這一刻,她只想快速逃離這裏,再不想看到那張狡猾的臉。

“哎呀,跑走了呢?”俠客扶著額頭,勾起的嘴角卻泛出一抹苦澀,但也僅僅只是一眨眼的情感表露,大概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等終於聽不到那急促的腳步聲了,他隨即垂頭看向腳邊的黑球,擡腳踹了兩下,“我從剛才就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問話的時候俠客是笑著的,但不管是他的笑也好,亦或是語氣都冰冷得足以使周圍的溫度降低好幾度。

GANTZ似乎沒有要和俠客打交道的想法,始終一言不發地保持靜止狀態,一如使用過度的機器般一直沈默著沈默著,就是不肯啟動。

見內部有生命體的黑球不肯與自己說話,沒兩秒,俠客也失去了興趣,臨走之前,作為餞別禮,他用力踹了GANTZ一腳。

蜘蛛的一腳——即便是蜘蛛裏面非戰鬥派人士——那與普通人之間也差了不止一條街的距離,淩奈的腳力大概只能推動黑球滾上個十幾米的距離,但俠客卻是讓黑球滾得猶如那些個陷阱裏面的滾石一般,那因飛速滾動而產生的蓬勃氣勢,怎麽著都有隕石下落的十分之一風采。

對此,不停向前滾動的GANTZ表示,他不和失戀人士一般計較。

作者有話要說:GANTZ出自殺戮都市,主要功能給主角人士提供裝備以及隨時用來人體覆活,順帶附帶傳送功能。

平時基本都是字體顯示和系統音,唯一一次本體說話在漫畫後期,具體幾話忘了,和二號女主說了幾句話後幫助她又一次覆活了男主(俗稱玄野雞二號),主角的覆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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