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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寧願要神經病也不要她?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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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嶺,對於從未離開過天宮的紫織而言也是一片新天地。

“小兔子,我教你唱歌跳舞好不好?”紫織把懷中的小白兔放下,又摸了摸梅花鹿的脖子,“小鹿,你也要好好看著哦!”

紅紗羽衣隨風輕輕飄逸,森林中回蕩著動人的天籟之音——

“獨坐斜陽微暮輕寒成霜,雲隨雁字長

舞罷霓裳羽衣又歌濫觴,殷勤理舊狂

猶記陪君歡言醉笑一場,放浪又何妨

此去經年迅景如梭流光,高樓誰與上

圓圓缺缺新月又如眉,長笛誰教月下吹

奈何擬把疏狂暫圖一醉,相思已成灰

昆侖山中雪未消,瀾滄江上舟已渺,誰吹杜鵑聲裏簫

冥冥歸去千山杳,冷冷逝水皓月照,人在風月橋

浩浩愁與茫茫劫,郁郁碧血掩佳城,多情人迷蝴蝶夢

可堪風月笑平生,卻怕淒淒煙雨冷,縱盡義盡情盡愛又何用……”

(摘自《又何用》)

風拂過森林,樹葉沙沙作響,突然動物們像是感應到什麽危險的東西到來,紛紛驚慌亂躥,紫織才收了音尾急忙追問:“發生什麽事?你們在躲什麽?”

突然,一抹銀白色的身影從疾風般卷來,猛地將紫織撲倒。看著壓在身上的俊美男人,紫織不禁瞪大了美眸,他的眼睛瀲灩流轉像是要把她深深吸入:“你!走開!”

紫織從未見過妖,也不知道妖氣是什麽,然而,銀月是感覺得到她身上散發著仙氣的,起身的同時笑意深沈,一手將她雙手反剪在腰後,另一手迅速擒住她的咽喉,用低沈性~感的聲音惡狠狠威脅道:“別動!幫我一個忙!”

“你要做什麽?放開我!”紫織再不谙世事也明白自己是被挾持了,“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誰?你敢動我半根頭發,天帝不會輕饒你!”沒想到啊,沒想到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行徑卻這麽惡劣。

便是這時,一個戴著半張鉑金面具的男子追了來,看見紫織被銀月捉住,他微微一楞,捏緊了手中的劍:“妖狐大盜銀月,快放了紫織公主!”

見到熟人,紫織才稍微安心:“風神哥哥救我!”

“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女?”銀月在她耳畔吞吐著暧昧的氣息,擱置在她脖頸處的手還緩緩上移,撫摸著她的臉,“天帝和天後的女兒紫織?沒想到,長得還挺漂亮的!這張小嘴,除了會唱歌,還會不會伺候男人?嗯?”說著,那修長的手指還抵著紫織的唇瓣,極富挑~逗性。

紫織張開幽檀小口就咬了他一口,嘗到血腥味後,咒罵道:“妖賊,再不放了我,你九條尾巴都不夠死!風神哥哥一定會把你扒皮拆骨來燉湯!”

“妖狐,你妖性兇殘、為非作歹、殘害人命,如今還膽敢挾持紫織公主,不管是天宮還是冥界都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風神持劍一步步靠近兩人,一身正義凜然,“勸你現在束手就擒,否則休怪本神手下不留情!”風神是天宮最出色的年輕天神,終日斬妖除魔、替天行道,同時也是紫織青梅竹馬的玩伴。

銀月毫不畏懼,帶著紫織輕輕一躍站到了後方的樹頂上,把紫織的一切掙紮更視為螻蟻之力,也沒正眼看風神:“兩張嘴都欠缺調教,不過——”他在紫織的唇瓣上邪氣地印下一吻,“我只對女人有興趣!”真沒想到,她的味道會這麽甜美,他開始有點感謝風神的追殺了,否則他遇不上這麽合胃口的女人。

天宮裏,是禁止仙、神有兒女私情的,活了幾百年的紫織根本不懂男女之情。她是第一次被男人親吻,只感覺像是有股電流從他口中渡了過來,令她渾身軟軟、酥酥麻麻的,腦袋一片空白,只片刻就深深記住了他的味道——

這個感覺,她一點也不討厭!

甚至還想體會更多……

“怎麽?嚇壞了?初吻?”銀月對她揚起戲謔的笑意,看著她傻傻呆呆的模樣,心裏不知不覺柔了一片,“喜歡嗎?以後,我可以教你更舒服的事……”他的語氣很是暧昧,眼眸裏迸射著某種侵虐性的光芒,就像是看中了柔弱的小獵物準備要一口撲食。

紫織的臉紅了紅、欲言又止,一雙櫻唇被男人滋潤過而水澤靚麗,宛若晨曦綻放的蓮花被露水點綴著,靜靜看著,特別誘人。

風神經常在人間和妖界打滾,自然明白這個吻屬於天宮的禁忌。他平時連紫織的手都不敢碰一下,此時她卻被別的男人輕薄了,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天宮冥界頭號通緝的妖狐大盜銀月,他自然頓時怒火中燒——“九尾妖狐,你竟敢對紫織公主做出如此不敬之舉,本神今日就要你永不超生!”

“就憑你?追得到我再說!”在風神的劍飛過來時,白光一閃,銀月攜著紫織的身影瞬間消失,只餘下一句話回蕩在森林中,“風神,回去警告你的天帝老頭兒,想要天女平安無事,就保證永遠不再騷~擾我們妖狐一族。”

風神憤恨地咬牙,劍氣如風般砍倒了一片古樹,無奈妖狐銀月的速度像是光一般快,縱然他能操控風也無法追上他的身影。

才片刻,銀月就將紫織帶到了萬裏之外的一個小鎮。

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吆喝。

遠九方她九。“餵!你要帶我去哪裏?”紫織甩不開銀月牽著的手,這樣漫無目的地跟著他,有些不耐煩,“你該不會想殺了我吧?”

“我怎麽舍得殺了你,至少也要把你睡了再殺啊!”銀月說的實話,他沒打算殺她,看她性情猶如白紙般純潔,真恨不得把她丟到床上狠狠蹂躪。

豈料,純白到令人發指的少女接著道:“那就快睡呀!睡完了就放我走,我要趁大家酒醒之前回天宮呢!”

銀月的唇角抽搐了一下,這個女人完全不明白“睡”字的意義吧!

“你以為,你落到我手裏了,還能輕易回去?”

“不然你要怎樣?你敢對我怎樣,風神哥哥不會放過你的。”紫織和銀月兩人走在路中央,引來眾多註目禮,紫織忽覺得不自在,連忙把臉貼在銀月背後,他身上傳來好聞的味道,也是她不討厭的。

銀月帶她走進一家客棧,向掌櫃要了一間上房,又對她說:“他不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進了房間,銀月才放開了紫織,坐到窗邊撕開衣袖,展示出血肉模糊的一片,紫織這才知道他受傷了。

“餵!痛不痛啊?”紫織湊到他身邊,風從窗外吹進來,將她和他的發絲糾纏在一起,她的清香充斥滿了他的鼻息,他深深呼吸一口氣,感覺前所未有的舒適。她見他不做聲,只閉目養神,又說,“你是盜賊啊?盜賊就是偷東西的嗎?誰叫你幹壞事呀,不然也不會被風神哥哥追捕,受傷了也是活該的。”話雖如此,她卻有點不忍心了,畢竟,她是一個見到天池的金魚死掉也會哭半天的仙。

銀月運著妖氣療傷,輕聲道了句:“安靜一點,我喜歡乖巧的女人。”他忽然又睜開眼睛盯著她,告誡道,“別想逃走,沒有我的允許,你是逃不掉的!”話落,又閉上眼睛修養,淡淡的白光縈繞著他,她親眼見到他衣袖上的血跡還在,手臂上傷痕卻一點一點地愈合。

半晌,見銀月沒什麽動靜,紫織便躡手躡腳地爬上窗口,對著他用嘴型說:“告辭了!狐貍小偷!”叫她別逃,她就不逃?笑話!她才沒那麽笨呢!

紅光一閃,天女羽衣帶著她往高空飛去……

可才飛到一重天,她就被一抹銀光攔住去路,雲層中四處飄蕩著銀月怒不可言的聲音——

“膽子真大!你以為,你能逃回去?”白茸茸像是動物尾巴的東西從四面八方朝她撲朔而來,眨眼間,她的羽衣就被抽走,天女羽衣是能帶她直飛回天宮的寶物,一旦失去,她便如折翼的蝶兒般下墜——

“啊——”



“啊——”

在顛簸的馬車中,霓裳倏然被夢驚醒,簾子外的銀月急忙拉住韁繩,馬兒嘶叫著揚起前腿停了下來。銀月探身進車廂,將冷汗濕臉的霓裳納入懷中,柔聲安慰。

“沒事的,我們已經出了城,皇甫天佑早已追不上來了!”

霓裳還沈溺在方才仿若真實的夢境中,夢中的紫織就好像與她融為一體般,一切詭異得不尋常,更甚者,夢中的銀月與現實的銀月一模一樣,這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在窺探著銀月的過去……

“銀月,我夢見你了。”

“哦?夢見我什麽?”

“沒什麽……”也許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關於紫織和皇甫天賜的事糾纏她太深,如今又與銀月作伴,霓裳心想這一切只是巧合罷了,於是沒再多說,“夢境有點模糊,不太記得了。”她說著,從銀月懷中掙脫了出來,摸索到馬車的簾子便輕輕掀開,感受著森林中的氣息和稀疏的陽光,仿佛又置身於夢境。其實,剛才的夢境並不模糊,反而很清晰,就連那首歌的旋律、那支舞的動作,甚至是銀月的吻、紫織的悸動……都深深地烙印在她腦海中。

“我們要去哪裏?”

她還記得,這個問題,她昨天早晨才問著皇兄的。天意弄人,世事無常,沒想到好不容易相見,才相聚了一夜的親人,又跟她分離了。

☆単単,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104、(單,又老了一歲)

“我們要去哪裏?”

她還記得,這個問題,她昨天早晨才問著皇兄的。舒鴀璨璩天意弄人,世事無常,沒想到好不容易相見,才相聚了一夜的親人,又跟她分離了。

銀月拉住了她仿若要往外傾倒的身體,淡然回答:“去尋找屬於我們的地方。”他更想說,去尋找屬於我們的回憶,但又怕會嚇著她。

馬車穿過小鎮、越過村莊,第二日傍晚才抵達花舞國邊境的臨安城。一路上,霓裳都鮮少說話,銀月偶爾會給她講些有趣的事,她也只是微微笑幾聲,眼睛不便的她也看不見任何美麗風景,悶的時候她僅能低聲哼著歌謠,偷偷地想念著父皇母後、渺渺、皇兄以及某個不該想念的人。

在臨安找好下榻的客棧,銀月正要把狐血弄給霓裳喝下,她卻突然說:“銀月,陪我去一個地方。”他沒有拒絕,體貼地帶了她去所說的那個地方——們哪聚銀哪。

沒想到,她想來的地方是那片竹林。

夜幕已經降臨,遠遠望去,白日一碧千裏的竹林此刻墨綠成一片,偶有晚風飄送著幽幽的竹香,沁人心扉。

“怎麽會想到要來這裏?”銀月一身白衣靜靜站在霓裳身後,他對這個地方不是沒有感觸的,當初的一切就仿佛昨日才發生過那麽清晰。

“這是我和他相識的地方,他當時受了傷躲在這片竹林裏,我為了找墜落的風箏和失蹤的婢女也走了進來,一開始,他捂住了我的口鼻,但我知道他對我沒有惡意。”霓裳扶著竹子,束起墨發的紅色輕紗飄飛在風中,她幽幽道,“後來,我還幫他包紮傷口,他還……給我了當作答謝的酬勞。”

那個酬勞是一個霸道的吻,一個忽如其來卻令她怦然心動的吻。

雖然霓裳本是不信天命之人,但是如今回想起來,或許從那一刻開始,她和皇甫天賜的一切都已經被註定好了。

銀月斂眸,心裏感情洶湧,很想立即將她緊緊抱住,卻害怕她身上仍然有刺,會刺傷他也會刺傷她自己。他很想告訴她自己就是當初竹林裏那個男人,他很想告訴她皇甫天賜並沒有死,他還想告訴她皇甫天賜真的很後悔曾將她傷得那麽深,他更想告訴她紫織在皇甫天賜心中早已不若她重要了……

可這些話,他都不敢說出口,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曾經寧可死也要逃離他,她會相信他嗎?

不會,因為換做他是她,也不會再相信……

“你還恨他嗎?”銀月心情覆雜,試探性地問著,“或者問,你原諒他了嗎?”

“恨?原諒?”霓裳朝他的方向回過頭,苦笑了一下又搖搖頭,再度開口時聲音清冽如水,“我不知道,若你是我,你會還恨嗎?會原諒嗎?從皇甫天佑告訴我他死了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想,人死如燈滅,一個人消失在這世間就什麽都沒有了,所謂的愛啊、恨啊、痛啊,原來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我身上的傷口都不再痛了,可是心裏的傷口總是難以愈合,我曾經說過,要笑著活下去看他痛苦;我曾經想過要把他給予我的傷害,數以千倍、萬倍地還給他;我還想過再也不跟他有所糾纏,只要能永遠逃離他的魔爪,就算要我用性命作代價,我也願意。”

“然而,我什麽都沒做到,他就離開了。我想繼續恨他,卻害怕自己太累;不想再恨他,卻感覺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霓裳,不會都失去意義的,至少還有我在。”銀月俊美的臉上染上悲痛之色,向前幾步,張手擁住了她嬌小的身軀,不停地在她耳畔廝磨著,有點像受傷的小動物。

她的心結難以放下,他該拿她怎麽辦?

“銀月,我想唱歌,你幫我伴奏吧。”霓裳忽然想起夢裏那支歌舞,“你的簫聲……我很喜歡。”她還記得,皇甫天賜也有一柄簫,但是印象中,只聽他吹奏過一次,還是和東方少月逃往雪山莊時聽見的。

“好。”

(摘自《又何用》)

“漫道情之為物由來無端,情絲斬不斷

誰記尾生抱柱信誓旦旦,只是作笑談

天邊雁字再分桔花已殘,獨看楓葉丹

怎知情如流水恨若連環,記川與忘川

杏花春雨一夢是江南,四十八骨紫竹傘

匆匆人世悲歡說已看淡,為何理還亂

昆侖山中雪未消,瀾滄江上舟已渺,誰吹杜鵑聲裏簫

冥冥歸去千山杳,冷冷逝水皓月照,人在風月橋

浩浩愁與茫茫劫,郁郁碧血掩佳城,多情人迷蝴蝶夢14DM4。

可堪風月笑平生,卻怕淒淒煙雨冷,縱盡義盡情盡愛又何用……”

縱盡義盡情盡愛又何用?

皇甫天賜,我如今就算愛你恨你又有何用,你已經不在了。

——上官霓裳



一輛奢華的馬車駛入水清國宮門,直往歐陽軒所在的陽和殿,從馬車上下來的是笑得如沐春風的南宮若。一進殿,南宮若就搖著扇子往窗邊的畫眉鳥走去,逗~弄著道:“小軒軒啊,有沒有想我呢?我可是想死你啦!”

“說過多少次,別叫它這麽惡心的名字!”從內室走出的歐陽軒一臉郁黑地警告著。

“挺好聽的,你是大軒軒,它是小小軒,光聽名字就能知道你們感情多麽地深厚!”

歐陽軒坐下,倒滿茶水的白玉瓷杯倏然飛向了南宮若,南宮若以扇子接住,就聽他道:“不想聽你再說一句廢話!”

南宮若出使天照國參加太後壽宴,趁機聯合皇甫天佑除去皇甫天賜期間,水清國的皇位之爭愈發激烈,五個皇子當中,歐陽易和歐陽軒較為出色,朝堂上支持兩者的勢力旗鼓相當,連老皇帝也一時拿不定註意要立誰為下一任國君。

近日,歐陽易為立軍功博得老皇帝的好感,竟主張出兵天照國,趁著皇甫天賜之死、天照國兵權內杠,一舉吞下天照國和前花舞國的版圖。歐陽軒給人的感覺一向比歐陽易文弱,在這件事上,無疑較為吃虧。

南宮若帶回來的消息更是令歐陽軒的形勢險峻了幾分——

“我們救了霓裳出宮,皇甫天佑後腳追來,可霓裳半途被其他人帶走了,皇甫天佑以為是我們做的,被氣得差點要把我們扣留在天照國,我估計,他不會插手殿下您爭奪皇位的事。”

“無妨,反正遲早要跟他撕破臉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歐陽軒道出個中緣由,“合作除去皇甫天賜,最大的利益還是我們,天照國早晚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失去皇甫天賜的天照國就像是猛虎失去一條手臂,皇甫天佑肯定想不到這一次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真服了你!總是這麽自信一切能運籌帷幄之中。”

看著南宮若要把茶水餵給畫眉鳥,歐陽軒疾步過去阻止:“別再弄它了!”這只畫眉,是歐陽蕊住這宮裏的時候養著的,她走後,歐陽軒就親自照顧它,一點也不讓下人插手。

南宮若無奈地聳聳肩:“還以為你真的沒軟肋呢!”他忽而湊近歐陽軒道,“想知道她過得怎樣嗎?”

歐陽軒側頭看著窗外,默不作聲,也不讓南宮若透過他的眼神看穿他的心思,沒聽見南宮若吭聲,他又轉過頭來——

紙扇唰地被張開擋在窗前,畫眉鳥唧唧叫著,仿佛人一般好奇地看著兩個四唇相貼的男人……

只是一瞬,南宮若就在歐陽軒發怒動手前退開了好幾丈之外,嬉皮笑臉道:“這是她要我轉交給你的!”合上扇子,他撫著臉頰又道,“至於那個耳光……我就自己留著吧!”

南宮若再度打開紙扇擋住他伸過來的手,面無表情道:“明明在乎,卻裝作若無其事地把她送給皇甫天賜,她心裏有你,你可想過她躺在其他男人床上時是什麽感覺?”

歐陽軒收回手,捏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而不自知疼痛,煩躁地趕人:“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明日早朝,你以國師的身份占蔔預言,無論如何都要將歐陽易的呼聲降下來,讓老頭子換我出征!”

南宮若深沈地笑了笑:“屬下定當盡力而為。”

翌日早朝,一向深信國師的老皇帝,果然改變主意讓歐陽軒掛帥出征天照國,詭異的是,歐陽易竟然輕易妥協了。

禦書房。

皇甫天恩正哭訴著在長樂宮撞見的宮闈醜事:“皇兄,我真的親眼見到母後和左、左敦頤一起、一起……做那種事!母後還說,我不是父皇的女兒,怎麽可能呢?我明明就是公主啊!那個左敦頤是個大殲臣,我才不要他變成我爹爹!”

“你現在才知道算是幸福的。”皇甫天佑翻閱著奏折,頭也沒擡,譏笑著,“那種惡心的畫面,早在十八年前就呈現過在朕的眼前!”是的,他今年二十六,比皇甫天賜大一歲,皇甫天賜當年所經歷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

當年,太後蘇媚和左敦頤茍~且時,總把小天賜召到一旁,蘇媚的身體得到滿足後,往往標志著左敦頤要開始折騰小天賜……而那些惡心醜陋的畫面,都一一落入躲在暗處的小天佑眼中。

而且,水清國由歐陽軒帶兵進犯的事也困擾著這個年輕的帝王,之前從皇甫天賜那繳回的兵權還未作分配,若是兵權落入左敦頤一脈人的手裏,他這個天子遲早會成為真正的傀儡。

☆有點卡文,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啊!不是男或女主角的戲,今後都略寫略寫,免得拖沓!

105、他嫉妒自己

八月十五的月,比平常夜晚的更大更園更皎潔,霓裳站在被重建過的花舞皇宮鳳凰臺外,仿佛一擡手,就能夠觸摸到那個懸掛在樹梢上的白玉盤兒。舒鴀璨璩

“沒想到星奇姑姑和歐陽蕊會被他安置在這裏,更沒想到他會重建花舞皇宮。”她一襲白衣,臂間纏繞的羽衣被風揚起,披散的長發也被吹得有些淩亂,就站在銀月面前,宛如眨眼要逐月而去的仙子,“當初,聽到他曾下令一把火燒了中皇宮時,我的心也像是被火燒般疼,因為這裏藏著我曾經美好的夢,那個夢裏有他存在過,所以,他燒了這座皇宮就好像親手把我的夢打碎一樣。”

“可是,他暗地裏命人把整座皇宮重建了,就連這鳳凰臺也是一模一樣的。”銀月準備好地上的孔明燈,身旁的文房四寶也是應俱全,“說明他的心裏其實是有你的。”

少女轉身,摸索著走近鳳凰臺,指尖碰觸到那冰涼的墻基又倏然縮回來,語氣裏伴著淡淡的憂傷:“雖然我看不見這種鳳凰臺,但是我知道一定跟從前的不一樣,從血染大婚那一刻起,一切就回不去了!銀月,我是不是很傻,明明都人走茶涼了,我卻總是忍不住想起他、想起關於他的事……這樣的我很奇怪,我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偏偏只在銀月面前,她才敢流露這樣一面、才敢肆無忌憚地訴說著關於皇甫天賜的心聲……

“來吧!十七歲生辰,一生只有一次,放個孔明燈許願,我陪著你。”銀月將她牽至孔明燈前,把毛筆塞到她手心,大掌繼而覆住她的手,柔聲問,“想想,許什麽願望?”

霓裳斂眸,絲毫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親昵動作,認真想了想心願,輕聲道:“一願蕭郎皇甫天賜泉下安息,早日輪回;再願皇兄上官錦福壽安康,無憂無慮;三願盜客銀月幸福快樂,一生平安!”

銀月微微一楞,心裏如喝了蜜糖般甜:“沒了?你自己呢?”

“你們若安好,我便是晴天。”她微笑道。月的觸上宮。

於是,銀月捉著她纖細的手在孔明燈上一筆一畫寫下願望,月光勾勒著兩人的身影,她的香氣染滿了他的衣襟,浪漫的畫面瞬間被定格成永恒,像是一幅最自然最唯美的畫卷……

孔明燈緩緩升起,漸飄漸遠,最後在天邊化為一點星光,象征著孤單中的溫暖、無助中的希望。對於霓裳而言,銀月的存在就是她的孔明燈,盡管曾經有過一次絕望,可是他在更多的時刻是溫暖著她、牽引著她、為她照明。

“銀月,我們來跳舞吧!”霓裳總是無緣無故就提出各種奇奇怪怪的要求,“走!上鳳凰臺,我教你跳舞!”

銀月一怔,好奇卻疑惑:“我,是男人!”

“我知道,誰說男人就不能跳舞了?”

霓裳摸索著要上鳳凰臺,銀月怕她跌倒碰傷,忍不住跟著扶了她上去。

高高的小樓臺中,欄桿微涼,輕紗相互追逐嬉戲,兩人站在中央,少女回憶著前生現代的交誼舞細節,認真地向男人解說著舞步和姿勢。才片刻,男人就對這種親密新奇的舞蹈上手了,伴著少女低低吟唱的歌,跳出了優雅婉轉的情愫——

(摘自《鳳棲花》)

“春來時江水綠如藍,風剪了楊柳氳河面,

竹篙推扁舟入畫卷,煙雨畫江南,桃花映人面,

青石板小橋十三階,孟河花燈爛映天邊,

願為君數盡千百盞,中天明月滿,執手共來話嬋娟,

江南三月看煙花,四月落英浸晚霞,

臨水清照弄蒹葭,熏風吹,細雨灑,

只盼花滿江樓幽香化清茶,百花釀,傾夜燈,鸞鳳棲花。

待秋時楓葉燃遠山,風攜了金碎落窗前,

只為君撥動這心弦,中天明月圓,舉杯再來話嬋娟,

江南八月釀桂花,九月重陽茱萸插,

把臂登高望天涯,聽風吹,看雨灑,

只待花滿江樓幽香化清茶,百花釀,傾夜燈,鸞鳳棲花……”

淡淡的月光下,霓裳的絕色的容貌更立體地展現在銀月眼前,她的眼睛水靈靈的,因為持續服用狐血和冰淚石的緣故得到了從前的璀璨光澤;如蝶翼般的睫毛撲閃撲閃著,閃得他下腹頓時躥起一股熱流;那雙櫻桃小嘴更是時時刻刻都在誘人去一親芳澤。

銀月想到便做到,聲線因欲~望而變得有些低沈:“霓裳?”

“嗯?”霓裳沒察覺到他的變化,只純純地笑著,微微側著頭,那雪白的頸令男人難以再隱忍下去——

順應著自己的心意,他低頭便虜獲了她的櫻唇,星眸頓時春色瀲灩,在她猝不及防時已經熟稔地撬開她的貝齒,靈舌長驅直入、肆意地攻城虐地,霸道地汲取著他日思夜想的、屬於她的甜美。原本擱置在她纖腰處的大掌也不閑著,漸漸游弋而上,攀上了夢寐以求的玉~峰,隔著薄衫為她的身體點燃了一團團火苗。

“銀月?你……”

四唇才暫離,呼吸渾濁交織著,她儼然融化成一灘水般僅能倚在他懷中,微微輕顫:“銀月……”

他輕咬著那柔軟的倍蕾,凝視著她嬌羞的臉,不禁一手揉著她的臀按向自己的火熱,讓她了解到自己的渴求。

“霓裳,給我!”說著,不容她拒絕,他另一手便扯下一旁飄飛著的輕紗,輕輕一揚,輕紗鋪地,兩人的身影緊貼於其上,她沒有力氣推開他,也想不出推開他的理由——

對於銀月,她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識的感覺……

若他想要,她心甘情願,不是因為好感,也不是因為愛,更不是因為某個人消失了而寂寞尋找慰藉,只是因為他是銀月,從一開始就真心待她的銀月,所以她甘願以他想要的方式來對他好……

不是有人常說,要忘記一個人,最好就愛上另一個人嗎?

既然如此,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愛上銀月,去忘記皇甫天賜……

然而,當銀月真正進入時,霓裳迷糊間喚出的名字竟是——

“天賜哥哥……”

被緊致包裹得快要瘋狂的男人頓時一楞,她看不見的是他眼中的悲痛之色,隨後,在狂野的動作中,溫柔一點一點地散去……

他痛恨“皇甫天賜”在她心裏紮根太深,以至於情動時,她喚的都是那個名字、想的都是那個男人。可笑的是,明明他就是“皇甫天賜”,此刻卻不得不吃著自己的醋!

這一切,來得太過淩亂了!

夜色正濃……

霓裳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地嬌弱,根本承受不住與男人過多的歡~愛。銀月抱著她回房,溫柔地幫她清理過後,又餵了狐血和冰淚石給她,換做以前,他根本不屑於這樣服侍紫織以外的女人。

床邊,他與她十指相扣,吻了吻她的手背,眸中溢滿柔情。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絲中劃過,感受著那獨特的柔順,他的心忽覺很滿足;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臉,思緒不禁跟霓裳的夢一起回到很久以前……



紫織想趁銀月療傷而逃回天宮失敗,不僅被銀月捉了回來,還被沒收了天女羽衣。

“太過分了!把羽衣還給我!你到底是小偷還是強盜啊?怎麽能隨便搶走我的東西?”紫織很是氣憤,這個男人是故意戲弄她的,方才居然眼睜睜看著她從一重天往下墜,直到她尖叫著快要摔成肉泥時,他才閃身飛下接住她。

他分明是故意的,故意要看她恐懼求饒的模樣。

銀月看著幾乎黏在自己身上卻毫不自知男人危險的少女,挑了挑眉:“我警告過你別想逃走的,下一次,可不是玩玩高空墜落這麽簡單了!”為了狐妖一族的自由和平安,這個天女來得正是時候,這麽好的籌碼,他怎麽可能輕易放手?

紫織氣結,臉紅紅的、美眸瞪得大大的、眼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別致的吸引力,更容易引發男人的征服~欲……

“聽話點,我不會傷害你。”銀月勾唇笑著,俯下頭吻住她的唇瓣,他以為,她會再一次迷醉在他的蠱惑中,沒想到,有一絲冰涼貼住了他的脖頸——

“別動!”原來是紫織悄悄取下了發髻上的發簪,正對準他,“把羽衣還來!”說著,她往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不知為何,每次靠他太近都會被莫名其妙的氣息擾亂心智,她大概明白到仙與妖的區別了。

銀月的唇角泛開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緩緩張開雙手,右手瞬間變幻出天女羽衣,再慢慢遞給她:“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要是你乖乖妥協,我倒容易失去了興致!”

“羽衣拿來!別磨蹭!別想耍花樣啊你!”

紫織一手拿到羽衣,銀月卻不放手,僵持間,他竟突然湊近她,發簪猛地插~入他的脖頸,頓時鮮血濺到她手上,她被嚇了一跳連連退了幾步:“我不是故意的!”她本沒打算傷他的。

下一刻,自他身後伸出的九條毛茸茸的尾巴將她的四肢束縛著,還把她憑空架起來,她動彈不得,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脖子上的傷口詭異地愈合,他戲謔地道了句:“難道,整個天宮上沒仙人告訴你,殺妖是要刺心臟的嗎?”

銀月把發簪塞到她的手心,一手捏住了她的下顎,氣息逼近她的唇,道:“要不要再給你一次機會,天真的紫織公主?”

“你到底想怎樣?”

“這麽頑劣的性子,真是有欠調~教!”銀月深思了一下,指尖滑過她的臉頰停駐在她的唇瓣處,又兩條尾巴搖曳著迅速解開了她的衣帶,“你們天宮肯定沒有叫做青樓的地方吧?想不想去體會一下?嗯?”

“青樓?”紫織疑惑著,不明白那是什麽地方。

眼見自己僅著褻衣褻褲的身體呈現在銀月眼前,她忽覺羞澀,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你要做什麽?嗯、嗯、啊……別再咬了!感覺好奇怪!”

此刻的紫織還不知道,銀月帶給她的是一種叫做“情~欲”的事……

☆H無能啊~實在寫不出來~

106、一顆心臟

眼見自己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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