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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天賜似是整個人沈溺在怒火中,霓裳沒有精力去探究他為何而氣,只想從今以後把這個人從心底撇除……

東方少月有禮地喚了聲:“霓裳小姐,你回來了!”

那個國師沒留她過夜?她半夜回來,這是好是壞?

見霓裳靜默地從院子越過,推門進殿,皇甫天賜緊繃的弦線終於斷裂:“上官霓裳!”

那抹倩影僵立在殿門口,沒有回頭,往日柔柔甜甜的聲音變得十分清冷,像是距離他很遠很遠飄渺而來——

“我累了,王爺有何吩咐,明日再說。”

累了?

剛才,皇甫天賜並沒有忽略她脖頸處暧昧的吻痕,那力道、那顏色,都不是他清早留下的,加之她說“累了”,總結起來,只能說明一件事——

在他借酒消愁,愧疚懊悔時,她和南宮若玩得很盡興……

“上官霓裳,你沒有資格說累!”怒吼著,他便邁步進殿,在東方少月擔憂的目光之下,鎖上了門。

內室花香縈繞,那香味曾是皇甫天賜千挑萬選,親自為她布置的,此刻卻猶如噬心的毒氣,使她幾乎窒息。

床邊,少女仰躺著,眼眸空洞,失去焦點;男人俯身,雙手撐著床,恰好困住她,困不住的是她的心。

那充滿壓抑感的氣勢欺下來:“怨本王?”

霓裳只是嫣然一笑,粉色的唇瓣蠕動了一下:“不——”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他卻聽得十分清晰,她捂著心口,說:“我的心,很大很大,裝著整個花舞國;我的心,又很小很小,只剩下了渺渺和皇兄。皇甫天賜,從此以後,這裏,再也沒有你的位置,不管是愛,還是恨……”

男人微微一怔,滿腔的怒火被她清澈的眸子旋了進去,有只小獸在撕扯著他的五臟六腑,甚至撕扯到心臟……

她從南宮若身下回來了,他以為她會生氣、會哭泣、會埋怨、會可憐兮兮地哀求他不要再把她送人、會乖乖地承諾永遠留在他身邊……然而,她沒有,她很平靜,不悲不喜、不急不氣,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11fco。

這種感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非常地不解氣。

很快,他又恢覆蠱惑人心的笑臉:“無妨,美人兒,不管是生是死,你都離不開這王府,本王很樂意陪你慢慢耗下去!”

捕捉到霓裳眼眸裏一閃而過的厭惡,他輕撫著她的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知道嗎?本王有潔癖,向來只碰幹凈的女人,如今,為你破例……”

那長長的尾音,透露著暧昧的信息。

下一刻,男人的大手解開了她的腰帶,她的驚慌掙紮更是導致外衣滑落,瑩白的雙肩已暴露在他眼底,一絲不屬於她的檀香狠狠刺激到他——

“今夜,好好比較一下,本王比之南宮若,哪個更令你滿意……”

“你走開!放開!不要碰我!”霓裳雙手死死抵著他的胸膛,想要奮力推開他,“不要!皇甫天賜,你沒有資格碰我!”

少女水汽氤氳的眸,卻不想更能引起男人的掠奪欲:“除了我,誰有資格?真不該把你送出去一夜……再也不會了,今後,你只能是我的……”說著,他以吻封住了她聒噪的小嘴。

於皇甫天賜而言,女人的聲音只在唱歌與叫~床時最動聽……

豈料,在耐心誘哄著身下的少女時,殿外傳來了敲門聲。

接著是東方少月略急的聲音:“王爺,密牢出事了!”

短短一句話,打斷了皇甫天賜對霓裳的侵奪,他迅速套上衣袍,又拉過絲被把霓裳裹得嚴嚴實實,才出去。

霓裳探著身子,僅能看見門口處皇甫天賜冷峻的臉色,和東方少月嚴肅地神情。由於距離太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但她知道方才東方少月說的是“密牢出事”。

密牢?

是指禁錮著皇兄那個地牢嗎?

難道,是皇兄出事了?

“皇兄!皇甫天賜,你把我皇兄怎麽了?”霓裳以被單為衣,沖到門口追問道,“是不是皇兄有事?我要見他!”

皇甫天賜攬住她,高大的身軀為她遮住裸~露的雙肩,揮揮手,示意東方少月退下。

“想見上官錦?你憑什麽命令本王。”

霓裳氣結:“我要見皇兄,要是皇兄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裳裳殿回白。

“好,本王給你一個機會。”皇甫天賜挑了挑眉,拉她走至衣櫃前,翻出一襲透明的薄紗衣,那是女子侍寢時穿的衣物,“本王對你的舞姿甚是想念……”

霓裳有不好的預感,整個人呆滯在試衣鏡前,她臉色蒼白,長發披落,男人就站在她身後,那陽剛健碩的身形勾勒著她的嬌小柔美。

“我要怎麽做?才能見皇兄?”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她很害怕,怕再次被迫去做一些出格下~賤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失去清白,下~體沒有傳聞中那種撕裂的疼痛,但她想不到那個南宮若不碰自己的理由……

“很簡單,上次的舞很好看,再跳一次給本王看,本王會考慮讓你見上官錦。”說著,皇甫天賜扯開她身上的被單,把薄紗衣罩在她瑩白的胴~體上,在她二側低笑,“來!盡你所能地取悅本王!”

話落,他轉身坐落在梨花木椅上,閑地倒了杯酒,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她。

霓裳看著鏡中衣著暴~露的自己,霧氣瞬間盈滿眼眶,雙手緊緊攥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痛,而不自知。

拿得起,放得下……

拿得起,放得下……

她深深呼吸一口氣,拿起那抹白色的羽衣,放下一身傲骨,回想著那夜輕快的音律,旋轉起舞。淚水滑落,冰淚石落在地板上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成了她的伴奏。

那若隱若現的身體,在妖嬈的舞姿之下,顯得更加誘人,她慢慢地靠近男人,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他的鼻息,他只覺得血脈噴張,恨不得立即把她壓在身下,恣意疼愛一番……

忽然,霓裳手中的羽衣襲向皇甫天賜的腰部——

“哐當——”

男人的反應很靈敏,羽衣纏上了他的手臂,他看著掉落地板的匕首,目光一冽,順勢用力把霓裳扯入懷中。

“真不乖……”他掃落了桌上的玉杯玉壺,把少女摁在上面,又用羽衣束縛了她的雙手,“知道男人都是怎麽調~教不乖巧的寵物嗎?”

強勢的吻落下,她臉一側,躲開了他的侵襲,他倒也不急,薄唇像羽毛般輕輕掠過她的耳,邪肆道:“天真的女人,讓我告訴你……男人只有在女人身上時,才會放低警惕,想殺我?以後可要好好找準機會。”

下一瞬,少女的薄紗衣被撩起,隨著男人猛烈的進攻,撕裂般的疼痛在她身下蔓延開來——

“啊——”

冰淚石依舊滴滴答答地落地成曲……

她痛,痛得難以言喻,整整一夜,她在魔鬼的身下嬌喘哭泣,仿佛看不見這黑暗的盡頭……

城門被封~鎖,皇甫天賜下令,不許任何人出入。

兩輛馬車緩緩停下。

南宮若微笑著出示水清國使者的令牌:“後面是三王爺迎娶我國公主的禮品,官爺們可隨意查看。”

官差們把兩輛馬車翻找了幾遍,又用畫像對比過幾個隨從侍衛的模樣,都沒發現可以之處,只好放行。

馬車出了城不久,月奇趕來,疑惑地看著地面:“地上怎麽會有血跡?”

眾人面面相覷,莫不自知似乎闖了大禍。

“大人,方才是水清國使者的馬車出了城!”

“蠢貨!”月奇怒斥,“追!馬上去追回來!”

可兩輛馬車早已分路走遠,駟馬難追。

歐陽軒帶著上官錦往花舞國的方向去,而南宮若則回水清國,引開追兵註意。

馬車上,往日翩翩出塵的太子上官錦,此刻虛弱狼狽得不成人樣。之前,皇甫天賜為了從他口中探知天女羽衣的下落,沒少用刑。

“你家小公主的魅力真大,幾乎成了皇甫天賜的軟肋。”歐陽軒勾唇,腦中浮現了霓裳安靜的睡臉,“要不是南宮提議用她來引開皇甫天賜的註意,今晚的營救行動肯定沒這麽順利。”

“你說什麽?”上官錦激動地揪著他的衣襟,追問,“你們居然用霓兒為誘餌?皇甫天賜肯定會把她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成大事者必有犧牲。”歐陽軒扒開他的手,冷聲道,“我都決定把妹妹嫁給皇甫天賜了,你也犧牲一個妹妹,很公平。”

“呵!公平?兩個都是我的妹妹,談何公平?”

歐陽軒嗤之以鼻:“本殿會犯險救你出來,完全是為了月牙兒,你最好安份一點!”

月牙兒,是水清國真正的公主的乳名,十二年前,水清國與花舞國交好,為顯誠意,各自送出一位公主作為質子交換。與月牙兒交換的,便是歐陽蕊。水清國皇帝晚年牽掛著女兒,千方百計想找回月牙兒,旗下皇子都想趁這個機會完成老皇帝的心願以博得好感,登上皇位。碰巧是花舞國被滅,歐陽軒與上官錦素有來往,便前來營救上官錦,為的是月牙兒的下落。

上官錦捏著唯一的籌碼,笑得深沈:“我要你救霓兒,還有她身邊的小婢女渺渺。”

“此事,回去再從長計議。”歐陽軒無奈答道。

082、這裏是你的床

一室淩亂,暧昧的氣息還沒完全散去,屋內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舒殢殩獍霓裳從被褥中爬起,瑩白肌膚上的痕跡有深有淺,昭示著男人一夜的放縱。整整一夜,她浮浮沈沈、掙紮無力。此刻轉醒,已是翌日傍晚,她只覺得全身四肢像是被拆了又重組般酸痛不已。

最刺眼的,莫過於桌案邊那一灘幹涸的血跡——

那是她的楨潔……

她一直珍視的的東西,沒有被那個什麽國師奪取,卻是被這個愛到無力、恨到深處的男人狠狠掠奪。

她,是該哭還是該笑?

門,被輕輕拉開,一片光影灑了進來,很快又隨著門的閉合而消失。

霓裳正抱成一團陷在大床上,低聲抽泣,輕輕地牽動著皇甫天賜的心。“醒了?”高大的黑影籠罩著她,床邊深深陷了下去,她猝不及防地被他抱至懷中,“餓了麽?你一天沒吃東西。”

她很溫順,乖巧得像只小貓,眼眸中隱隱還閃爍著倔強的光芒,一點一點地被男人收入眼底、半分不漏。

“你如願以償了,我可以見皇兄了嗎?”

“你打算就這樣去見他?”皇甫天賜在她唇瓣輕啄了一下,那淡淡的清香勾起了昨夜的美好回憶。他對上霓裳不明所以的眼神,掃了一下她此時的模樣——完全是一副被徹底疼愛過的模樣,他抱起她,往屏風後的浴池走去,“先洗洗,吃過飯再去也不遲。”

霓裳實在是無力反抗了,她也很清楚一切反抗都無效,也就隨著他擺弄。他也褪去一身束縛,跟她下了池子。溫暖的水減緩了她的疼痛,她不禁閉起眼睛享受著他片刻的溫柔。

兩人的墨發漂浮在水中、糾纏在一起,猶如她與他註定相纏的命運般,難以分舍。

洗著洗著,皇甫天賜便不安分了。

情~欲之事,霓裳敵不過經驗豐富的男人,待她腦中恢覆一點點理智時,被擡高的雙~腿幾乎晃花了她的眼……

只聽得他在耳畔粗喘:“霓裳,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準離開我。”

霓裳錯愕,不經意裝進他深邃的眸中,似乎看見某種深深的情愫,一眨眼,又什麽都沒捕捉到。下一瞬,她依然被撞擊得咿咿呀呀、字不成句,連思緒也被撞散。

“今晚,這裏就是你的床……”他說著,再度虜獲了身下甜美的櫻唇。

她還不知道上官錦已經被人救走了,如果她知道了,依照她的性子必定會毅然離開他,即使是死,也會離開他。然而,他不會讓這個“如果”發生的,就算是不擇手段,他也要留住她。

皇甫天賜又不知饜足地要了霓裳好幾回,縱然她昏迷了也沒有放開她的意思。等到他稍稍滿足後,才想起霓裳餓了一整天的事實。在她半夢半醒間,他親自餵她喝了碗湯和粥,才抱著她沈沈睡下。他生怕睡醒後就見她逃了,睡夢中,半點也舍不得松手。

清晨,霓裳再度轉醒,枕邊留有餘溫,可見皇甫天賜剛離去不久。霓裳也懶得探究他的去向,只記得昨晚昏昏沈沈地著了他的道,沒見到心心念念的皇兄。

不知道……皇兄怎麽樣了?

“渺渺——”霓裳穿上衣服,在竹苑繞了兩圈,始終找不到那個貼心的小丫頭,卻是見到了一臉淡漠的東方少月,“東方公子,你有見過渺渺嗎?”

東方少月搖搖頭,臉上有了表情:“別急,我陪你找找。”

渺渺被星奇姑姑軟禁在汀蘭苑的雜物房裏,這是皇甫天賜下的命令,誰也不敢輕易放她出來。

被關了兩日,小丫頭憔悴了許多,卻故作精神:“公主,我沒事,您要保重身體啊,渺渺很擔心你。”

霓裳透過窄小的窗,看到那潮~濕昏暗的柴房,不由得心疼渺渺:“你等著,我去找皇甫天賜,我找他放你出來。”

“別去了,公主。”渺渺伸手出來拉住她的衣袖,“他是有心為難公主您的,怎麽可能輕易妥協。”

霓裳只好作罷,給她塞了棉被、吃的喝的,又陪她到黃昏才肯離開,因為還有皇兄是她必須去見的。從被皇甫天賜帶回來開始,她就失去了主意,不曉得下一步該怎麽走。或許見到了皇兄,她才有個人能商量一下,該怎麽逃離這個繁華的牢籠。

“東方公子,帶我去那個地牢。”出了汀蘭苑,霓裳對一直陪伴著的人道,“皇甫天賜答應過讓我去見皇兄的。”比起皇甫天賜,東方少月算是個太好相處的人。

如無必要,霓裳真不願與皇甫天賜太多交鋒。每一次,傷痕累累的都是她;每一次,卑微如螻蟻的都是她。而那個男人,永遠是那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真是越來越讓人生恨。

東方少月一楞,眸中劃過一抹不忍:“不用去了,上官錦……已經不在地牢了。”

霓裳回頭,心跳漏了半拍:“什麽意思?”

她怕,是噩耗。

見東方少月沈默著,又追問:“什麽意思?你們、對我皇兄做了什麽?”

“霓裳小姐,你冷靜一點!”

“他在哪來?我要見他!在哪裏?”霓裳失去理智,也忘了儀態,攥著他的衣襟,淚水快要溢出眼眶。

趁著兩人親密的距離,東方少月眉頭一皺,無視暗處監視的眼線,在她耳畔低語了一句:“別急!上官錦是被人救走了!”

“……你說的是真的?”她的語氣透露著驚喜,“是誰救了皇兄?”

為什麽不把她和渺渺也救走呢?

不過……也好,起碼皇兄得救了,她的顧慮也少了一個。

東方少月仍是皺眉:“這個,暫時不便告知與你,但,請你相信我,上官錦如今非常安全。”其實,他最想救的人,是她。可是現在沒有萬全之策,他不能擅自輕舉妄動。

“好、好的,我明白了,只要皇兄安全就好。”莫名地,霓裳對東方少月感到信任。

書房。

陽光透過窗臺落在桌案上,卻照不散皇甫天賜身上的沈郁陰霾。

“她最近都在做什麽?”

皇甫天賜為張羅婚事、迎娶水清國公主,即使再不情願也得早出晚歸地忙碌著,頂多是夜晚趁霓裳半睡半醒時狠狠地愛她幾回,白天都是吩咐日奇找人監視著霓裳。

“霓裳小姐近日有興致再練舞了,不過汀蘭苑裏的其她姑娘都不敢與小姐來往,東方少俠經常陪著小姐去柴房看望渺渺姑娘。”管家日奇畢恭畢敬地報告著,“並沒有別的特別的舉動。”

聞言,皇甫天賜放下手中的文案,擡眸,一片森冷:“東方少月最近很閑嗎?”

是他大意了!居然讓他倆走近了!

雖然,心知東方少月不敢打霓裳的主意,但是,他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日奇實話實說:“這……王爺,說到底,東方少俠也不是老奴手下的人,老奴也不好吩咐少俠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本王知道了,先下去。”皇甫天賜擺擺手,讓日奇退下。

王府裏分工是很明細的,大小事務歸日奇掌管,汀蘭苑的姑娘們卻由星奇姑姑帶著,另外,日常的護衛工作和見不得光的任務就由月奇去執行,遇上棘手的事卻是皇甫天賜直接告知東方少月去解決。

東方少月曾是江湖人士,幾年前被皇甫天賜救回來,傷好之後他心無去意,又身手了得才被皇甫天賜留在身邊重用。因此,東方少月的身份十分特殊,在王府裏,深得下人們的尊重和皇甫天賜的信任。

不日,皇甫天賜便出使任務調開了東方少月,以免他太過空閑老在霓裳身邊轉。反正,皇甫天賜是見不得任何男人出現在霓裳面前,恨不得把霓裳藏起來只有自己欣賞。室亂一示已。

男人的獨占欲呵,真是一種劣根性。

沒有了渺渺的照料,冬雪又回到了霓裳身邊。這是唯一一件霓裳值得欣慰的事情,總算有個熟悉的人在一起,日子悶了還能說說話。

自從上次在華清殿遇到蛇,霓裳就不敢在留在華清殿沐浴。

冬雪幾人準備好熱水、香花瓣後就被霓裳遣退了,偏偏此時霓裳又踏進了高高的浴桶,放著花瓣的籃子擺放得太遠,她伸手也夠不著。

這時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她以為是冬雪進來,開口便道:“冬雪,幫我拿一下花瓣。”

下一刻,花瓣被紛紛灑下,經過熱水的侵泡後,淡雅的清香溢滿室內……

水汽氤氳間,霓裳匆匆扭頭,卻是見到一抹銀色晃過眼簾,然後,視線震撼地膠在了來人那俊美的臉上:“銀月——”直到她在銀月眼中領略到一絲戲謔的笑意,才想起自己正在沐浴、香肩盡裸。

她高呼:“你怎麽突然在這裏?”

“噓!”銀月俯下身,以修長的食指抵住她的唇,“你想讓人發現嗎?”

他湊近著她,柔軟的銀發傾瀉在她的肩上,撩得她的皮膚癢癢的,接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幾寸,將旖旎的水下風光盡收眼中——130hi。

霓裳臉一紅,心一急,一口沒輕重地咬住了他的指尖,罵道:“色狼!”

☆好,蝸牛一點也總起棄坑的好~是?

加油走起~蝸牛單!

小丫鬟的名字是“渺渺”,寓意渺小的存在,之前有幾個“渺渺”打錯字了。

083、我帶你走

霓裳臉一紅,心一急,一口沒輕重地咬住了他的指尖,罵道:“色狼!”

“唉,不過幾日不見,你從家貓進化成小野貓啦?”銀月盯著泛著血絲的手指,戲笑道。舒殢殩獍

霓裳往他身上潑了幾滴水,羞澀說:“討厭!轉過身去,不準偷看,我要穿衣服!”

“好好好!”

可當霓裳小心翼翼穿衣服時,屋外聽見有動靜的冬雪進來了,霓裳不知所措,就算現在銀月跳窗走也會被外面的侍衛發現……他到底是怎麽進來的……銀月二話不說,往房梁上一跳,總算是暫且藏匿了身影。

“小姐,奴婢好像聽見有人——”冬雪已經走到浴桶旁,話未落,就眼明心細地從水中倒映瞥見銀月的身影,下一刻,扭成繩索的濕布由冬雪手中利落地甩向梁上之人,“大膽刺客!”

“冬雪。”霓裳已經披上衣物,濕發還在滴水,見銀月和冬雪打鬥起來,也顧不得太多,“銀月,別傷了她啊!”裳一霓泛尖。

光是想象銀月在守衛森嚴的王府裏自出自入,霓裳就知道他的身手了得,意料之外的是,冬雪也是個功夫不賴的人——

這……若是普通的丫鬟,怎麽會有如此俊的身手?

未待霓裳深思,銀月就把冬雪打暈了。

銀月故作幽怨地感嘆,“看來,以後要見你,得先把遺言交代好,不然有命進來沒命出去呢。”

“對不起。”霓裳神色黯然,掃了一眼昏睡的冬雪,“我不知道連冬雪也是被派來監視我的。”

看來,皇甫天賜真不打算放過她!

看來,這王府真是一個插翅難飛的牢籠,幸好皇兄逃走了!

銀月揚手撥弄著她的濕發,她這麽芙蓉出水的模樣真是令男人心猿意馬。

“也許是你想多了,這丫鬟是來保護你的。”

霓裳的臉又是一紅,逃避什麽般走到了梳妝鏡前,拿起幹爽的白布有一下沒一下地擦拭著濕發,嘆息:“也許,我不懷疑冬雪對我的真心,但她……始終是皇甫天賜的人,她不是渺渺,我想做的事情,她不會幫我。”

“看你的樣子,還想著逃出去?”銀月翹起雙臂,一針見血道。

她緊緊盯著他在鏡子中的像,無法忽視那過於灼熱的目光,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希望,於是慎重點頭。驀然地,男人眸中仿佛劃過一抹覆雜的光,在她斂眸間又消失不見,她只當成是自己的錯覺。

“想讓我幫你?”銀月貼近她的後背,下顎抵住她的頭頂,給予她奇怪的壓迫感。他奪去她手中的擦布,修長的指在她發絲間穿擦,一下又一下地,傳遞著某種神秘的溫柔。

霓裳不再逃避,在鏡中對上他炙熱的視線:“你會幫我嗎?”

此時,霓裳想起了雲倩兒說過的一句話——

男人的本事在於征服天下,女人的本事便在於征服男人!

她一次又一次地在皇甫天賜手中掙紮反抗,卻徒勞無力,終是明白到單獨一人的力量太過薄弱了!

銀月是個精明的人,一語點破她的想法:“你太嫩了,心事全寫在臉上,就算是利用我的感情,也想要逃出去嗎?他真的把你逼到這種境地了?”

聞言,霓裳有點沮喪,也很尷尬,自己的想法完全被看穿,就像是眾目睽睽之下被剝光了衣服。這一刻,霓裳才意識到,銀月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不會任人輕易掌控,更別說利用了。

即使現在辯白“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也沒用了……

看著霓裳臉上的失望之色,銀月倒挑了挑眉,輕松道:“逗你呢!”他俯身,唇瓣在她耳畔低語:“六月二十晚,湖心亭等我,我帶你走。”

霓裳驚呆了,楞楞地從鏡中看著銀月潛行離開——

他,居然答應了!明知道自己只是想要利用他而逃離皇甫天賜,他也答應了!

之後,冬雪醒來,霓裳唯有萬般無奈說:“那是渺渺的情郎,他也是你們王府中的侍衛,只不過是來求我讓皇甫天賜放渺渺出來而已,若你不信,大可去跟皇甫天賜說,反正,我在這府中不過一介床奴,也不奢求能保留什麽秘密……”

冬雪是個膽大心細的暗衛,卻終究是個少女,只一兩句就中了霓裳的反作用心理,故意讓她去揭穿的,她反而更能保密。

如此,霓裳才松了一口氣——

六月二十晚,皇甫天賜應該不會對她起疑了!

可是,渺渺要怎麽辦?

銀月想帶走一個人,或許不難,可帶走兩個人的話,包袱就太重了,她不能逃走不成反而拖累了銀月……

霓裳左思右想,終於想到一個人。

☆130hi。

過了幾日,霓裳終於等到東方少月任務回來,好不容易才扮作在心湖邊遇見他。

“月公子,霓裳有一事相求。”

月色下,一襲白衣的少女恍若天仙,卻面帶愁容,任男人見了也不會無動於衷,即使如東方少月般風過無痕的俠客也不在其外。

聽到那個格外親切尊敬的稱呼,東方少月更是心裏為之動容:“你說,我會盡量做到,只除了……離開王府,王爺是不會允許的。”

最重要的是,東方少月看得出,皇甫天賜對霓裳還有情,不到必要時,他都不希望兩人之間的紅線斷掉。

可惜,任何人也料不到,那根牽引著皇甫天賜和上官霓裳之間的紅線,是被皇甫天賜的殘忍霸道一點一點地扯斷的……

昏暗的小林邊,是兩抹隱藏著氣息的身影。

月奇不解地問:“王爺,為何又讓小姐接觸東方少月了?之前不是還特意把東方少月調離嗎?”

即使冬季嚴寒也比不過皇甫天賜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他此刻的冷笑透著殘忍的溫度:“那只是為了調教不聽話的小貓而布下的局……”

“王爺即將娶妻,萬一未來王妃容不下霓裳小姐,該如何是好?”月奇道出了所有人的顧忌。

府中籌備喜事,全是瞞著霓裳進行的,所有人都對皇甫天賜的心思百思不得其解。霓裳如今是王府裏最受寵的舞優,雖然沒名沒份,但是皇甫天賜的夜夜寵幸卻早已人盡皆知。等到王妃降臨,霓裳又會有什麽下場?這是所有人拭目以待的。

小林到湖邊相隔好幾十米距離,月奇自認聽覺不夠發達,根本聽不到霓裳和東方少月在討論什麽。然而,皇甫天賜卻似乎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對兩人的談話了如指掌般。末了,還露出了狩獵般的笑意:“月奇,柴房太過簡陋了,怠慢了渺渺這麽久,難怪本王的小貓會這麽緊張。”

郁悶的是月奇,終究看不透主子的想法:“是——”

翌日晚。

汀蘭苑柴房失火,據說,被軟禁在裏面的婢女逃走不及活活化為焦屍。

那個被軟禁在柴房的婢女,便是渺渺。

滿目蒼夷,大火剩下的煙味正被大雨洗刷著,霓裳跪在雨中,腦海裏全是當日國破家亡、血濺宮墻的畫面,以及渺渺陪伴她的點點滴滴……

焦黑的屍體被擡出來,就擺放在霓裳面前,她不忍去看:“不是她!這不是渺渺!不是她!”肯定不是渺渺,東方少月答應過要救她走的,眼前這具焦屍一定不是真正的渺渺……

霓裳是這麽堅信的,卻始終沒見到東方少月的身影,冬雪更是拿來了一塊玉佩:“小姐,請節哀!這是在焦屍身上搜出來的遺物。”

在接過月牙形玉佩那一瞬間,霓裳淚如雨下,冰淚石在雨水中反射成亮晶晶的一片:“不會的……不會的……”她哭泣到無聲,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個事實——

是的,她認得那塊月牙形玉佩,是渺渺說從小到大都隨身攜帶的物品,渺渺的親人留下的玉佩……

最終,霓裳哭到無力地暈倒在雨中,失去意識的瞬間還能感到自己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

一個無比熟悉又陌生的懷抱。

夜夜歡愛,夜夜相擁,她卻無法看穿他的心……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霓裳睜開眼睛便見皇甫天賜守在床邊。

“醒了?”他扶起她,接過一旁冬雪奉上的茶水,“先喝點水,你看你,唇都幹裂了。”

她不動,只是捏緊了手中的月牙形玉佩,那是她昏睡期間也死死抓住的物品,仿佛是在海中捉住了唯一的浮萍,連皇甫天賜也沒忍心強勢奪下。

“……”她淋了雨,又傷寒發燒了,喉嚨幹啞得說不出話,雙眼看東西也有點模糊。

皇甫天賜把茶水喝下,然後吻了她,耐心地把茶水渡到她口中,幾番下來,才減緩了她喉嚨間火燒般的疼痛。

“小姐,人死不能覆生,請保重身體。”冬雪勸道。

霓裳蠕了蠕唇,淚水再度滑下,皇甫天賜與她盡在咫尺,也沒聽清楚她說什麽——

這一次的教訓似乎太重了!

不過,不對她狠一點,她是不會學會乖巧的……

想到這裏,皇甫天賜抿了抿唇:“想說什麽?”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像個奄奄一息的人兒,傾訴著臨死前的遺願,他把耳朵湊到了她唇邊才聽見她說:“……眼睛……好痛……”

不僅僅是眼睛痛,她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正巧高燒折磨著她,仿佛能感受到渺渺那夜被大火灼燒的疼痛,又似乎能聽見渺渺痛苦的嘶喊。

下一刻,皇甫天賜緊緊擁住她,吩咐冬雪去請大夫,看著霓裳失魂落魄的模樣,又沈著臉色斥責:“你自找的,要是你乖乖聽話,哪會遭這麽多罪。”

“雨下了半天,你就哭半天,哭瞎了也是活該。”

“本王有沒有說過,你從頭發到腳趾都是屬於本王的了,除了本王,任何人也沒有虐待你的權力,包括你自己……”

“上官霓裳!你到底要本王拿你怎麽辦?”

084、禁藥歡愛

東方少月沒有再出現了。舒殢殩獍

原本,霓裳和東方少月的計劃是——

在汀蘭苑柴房伺機起火,趁亂時,東方少月用找來的女屍偷龍轉鳳救出渺渺,然後在城裏將渺渺隱秘安置,等銀月來救走霓裳後,過了風波再與渺渺、皇兄匯合。

然而,渺渺的死打亂了一切計劃,東方少月遲遲不再出現,更是令霓裳心灰意冷。她很害怕,怕是她的一意孤行多害了一個無辜的人;她更害怕,怕等到六月二十晚,銀月也不會再出現……

近日王府裏要準備盛大的宴會,具體是什麽宴會,霓裳不清楚也不關心,只是按照星奇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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